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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忒难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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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星依然每天收到一瓶悄悄放在她桌上的鲜奶,她对陆正辉屡劝不听之后,便把鲜奶转送给琳玲喝,她仍每天喝自己煮的咖啡。
因为自己从不爱喝鲜奶,因此陆正辉的好意和规劝,对她来说都只是一种负担和压力,这种被强迫的感觉令她心生反感,特别是陆正辉企图改变她喜好的想法,更令她生厌。
她也曾经将心比心过,担心自己每天天还没亮就起床精心研制的早餐,是不是也会令蒙于砚对她心生厌烦?
尽管担忧,但她还是耽溺在为他做早餐时的那种幸福和愉悦里,她心中酝酿着浪漫的绮想,想像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吃她做的早餐,她以前都不知道,为自己喜欢的人付出会是这么幸福快乐的事。
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能够为喜欢的人付出,就是幸福。
天才刚亮,蒙于砚就下楼,到便利商店前等恋星。
七点半左右,他看见恋星出现了,她依然编着整齐清爽的长发辫,穿着薄紫色的公司制服,从捷运站方向缓步走过来。
他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等在前方。
当恋星看见他时,双颊泛起微红,难为情地笑了笑。
“嗨,总算拦截到你了。”他紧瞅着她,笑容像初升的朝阳。
“好工夫。”她咬唇一笑,见到他,连说话都笨拙了。
“今天是什么口味的三明治?”他的黑眸带着笑。
“我没有孙悟空厉害,变不出七十二种三明治,所以今天又轮到你第一天吃的那一种。”她暗暗深呼吸,调整气息。
“包熏鸡和德国火腿的那种吗?”
“嗯。”她提起手中的袋子,给他。
“不管是哪一种,你做的东西都很好吃,我老妈也赞不绝口。”他真挚地说。
“真的吗?”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伯母喜欢就好,本来还很担心自己班门弄斧呢。”
蒙于砚笑了几声。“你们是老师傅对小师傅,各有千秋。”
恋星甜甜地笑了。
“那……我先走了。”
“要不要上来看看我妈?”他低询。
恋星深抽一口气。
“方便吗?我怕伯母不想见外人。”她知道很多重症病患都不喜欢让人看见“病容”。
“没关系,我妈真的很想见见你。”他认真注视着她的表情。
“真的!伯母真的想见我?”她难掩喜悦,很开心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得到了回应。
“当然是真的啊,她想向你亲口道谢,因为你的营养粥品,让她的精神好很多;幸好有你,煮粥这件事我可是一点也做不来。”他苦笑,声调中混合着叹息。
恋星了解,也能体会他内心承受的痛苦。
“走吧,我也一直很想看看伯母。”她仰头朝他微笑。
蒙于砚凝视着伫立在晨曦中的恋星,朝阳为她镀上一层温暖柔和的橙黄,她的面颊透着红润,而双眸异常晶亮,他的心口猛然一缩,不知怎地,有股想要紧紧拥抱她的冲动。
他被这个想法慑住了,已经有多少年,他不曾有过这样的冲动?而现在,他多么渴望一个全心全意的拥抱。
恋星与他面对面站着,在他热切的眸光注视下,等待,期盼。
默默对望了一阵,恋星等不到他的进一步表示,忍不住轻轻开口。
“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走吧。”他连忙收敛情绪,转过身,领她走进医院。
恋星有些困惑,慢慢跟在他身后,在走到病房前的这段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再交谈过。
恋星惴惴不安,不明白蒙于砚为何突然沉默了下来。
蒙于砚没有敲门就直接带着恋星走进病房,躺在病床上的乐静兰,一听见开门的声音,就立刻撑着上身坐起来,露出欢喜的笑容迎接他们。
恋星见状,急忙奔上前扶住乐静兰的肩。
“伯母,您别起来,躺着就行了。”
乐静兰亲切地握住恋星的手,笑吟吟地打量着她。
“原来就是你每天熬粥给我吃的?”
“是,伯母您好,我叫辜恋星。”恋星的面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如果蒙于砚的母亲够敏锐,肯定能猜出她真正的心意。
“恋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好手艺,真是不容易呀。”乐静兰紧紧握着她的手,亲切得就好像她的姑妈那样。
“伯母过奖了,我是因为贪吃,所以才喜欢研究食谱。”恋星不习惯接受赞美,任何人对她的赞美都会让她脸红耳热。
“你太谦虚了,我常听于砚提起你,早就知道你是个体贴善良的好女孩子,这阵子让你费心了,我心里真是很过意不去。”
“伯母千万别这么说,您没有麻烦我,是我自己愿意的。”恋星刚说完,耳朵更热了。
她承认自己愿意在每天五点起床熬粥,全是为了蒙于砚才这么做,本来还很担心自己的一厢情愿,会被蒙于砚的母亲当成笑话暗地里嘲笑,还好现在知道她不是个尖酸刻薄型的欧巴桑,而是一位气质优雅、慈祥和蔼、乐观无比的长辈,她的不安彻底消除,也打从心底深深喜欢上她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如此费心照顾我们。”乐静兰轻柔委婉地对她说着。“我现在生病了,没法子照顾于砚,看到有你能接替我来照顾他,心里真的又开心又放心。”
“妈,别说那些了。”蒙于砚急切地打断母亲,深怕恋星只是单纯的好意却被她误解,说不定会让恋星难为情。
“你们客套话都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我就要开始享用我的早餐了。”他自顾自地从保温盒中拈起三明治往嘴里塞。
乐静兰摇头笑起来。
“臭小子,你不知道女士优先吗?”她笑骂着,探过身去,敲了下儿子的头。
蒙于砚差点噎住,急忙跳起来找水喝。
恋星被他们母子之间温馨的互动逗笑了。
“你呀——”乐静兰转向儿子,说:“人家对你这么好,你可千万别辜负人家,也要好好照顾人家,知道吗?”
恋星含羞带笑低下头,心脏怦怦地急跳着。
“人家?什么人家?”蒙于砚挑高了眉毛,似笑非笑地说:“人家已经有人照顾了,轮不到你儿子。”
恋星听了,一颗心急速往下沉。蒙于砚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指的那个照顾她的人是陆正辉吗?还是……他根本对她无心也无意照顾?她在心中迷乱地转着念头,默默无言地瞅着蒙于砚。
蒙于砚分不清刚刚说那些话的动机和情绪,他和恋星怔怔对望了一会儿,突然觉得烦闷异常,径自拿起最后一块三明治,若有所思地咀嚼着。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凝了起来。
“你们是不是该上班了?都快八点了,快走快走,免得上班迟到了。”乐静兰急着解围,轻快地催促他们。
蒙于砚提起公事包,望着母亲,叹了口气说:“妈,你自己小心,我下班以后再过来。”
“行了、行了,快走吧!”乐静兰挥着手。
“伯母再见,有时间我会再来看您。”恋星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好,有时间就过来,我等你来看我唷。”她反手握住恋星,摸摸她的脸,替她拨弄额前的发,不知该如何疼爱她才好似的。
恋星忽然觉得泫然欲泣,此刻虽然是这么近的距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跟她永远离别了。
“恋星,我把于砚交托给你了。”乐静兰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恋星听得到的音量,轻轻地对她说:“我明白你的心,你也能明白我的心的,对吗?”
恋星深抽一口气,震动地凝视着乐静兰,眼眶慢慢地湿润了,她点点头,看见乐静兰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也向她点了点头。
她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真对不起,你的好意可能让我妈误会了。”在捷运站月台上,蒙于砚低声对恋星说。
恋星不知该怎么接口,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你妈并没有误会。
“你放心,我无意介入你的感情世界,也不会夺人所爱,陆正辉跟你很相配,我诚心诚意祝你们幸福。”
蒙于砚的话像斧头狠狠劈裂了她。
陆正辉跟她很相配?!他真的这么觉得吗?
“我跟陆正辉之间没有什么……”她急着分辩。
“用不着不好意思,我其实已经知道了。”他揽了揽她的肩,一副好哥儿们的态度。
恋星更加困惑了。他知道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
“能认识你,是我回到台湾最高兴的事,你可以把我当成无话不谈的朋友,在感情上如果遇到难题,我也可以当你的军师。”他厚实的手臂搭在她的肩上,像兄长般抱揽着她。
恋星心中的问号得到了解答,她明白了,蒙于砚自始至终都认为与她相配的人只有陆正辉,而她充其量只能当他的“朋友”。
原来——她自作多情得过了头。
“是啊,能成为你的朋友,真好。”她轻轻低喃着,仿佛自言自语。
是啊,她外貌平凡,学识也不惊人,想和蒙于砚发展爱情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能成为他的朋友已是高攀了,她难道还以为这段日子的丰富早餐就因此能令他疯狂爱上她吗?
“朋友是一辈子的,陆正辉将来要是欺负你,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恋星抿紧了唇,仿佛看见自己的心一片片碎裂了。
“我跟陆正辉真的没什么……”
列车进站,轰隆轰隆的声音截断了她底下的话。
“你能找到幸福,我很为你高兴,真的。”他闷闷地强调,虽然言不由衷,可是每个人都有选择伴侣的自由,他无权干涉,只能祝福。
“幸福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恋星的声音掺着怅然。
蒙于砚定定地望着她,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他还想说些什么,月台上急速涌进车厢的人潮分开了他们,他们被人群推进了车厢,两人隔开了一大段距离,遥遥对望。
一辈子的朋友吗?
恋星觉得有种无法言喻的刺痛在心里扩散开来。
不行,她才刚刚答应伯母的交托,不能这么快就放弃,而且,她一点也不想当他一辈子的朋友。
恋星失神地凝视着窗外,蒙于砚在车厢另一侧遥望着凝思出神的她,她眸中透出一丝挑战的光芒,吸引住他的目光,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无法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来。
第五章
这天下午,会议室召开例行性的主管业务简报会议,讨论的内容以蒙于砚的产品开发部所领导的连锁咖啡店企划为主。
恋星在茶水间内煮好了咖啡,正准备将咖啡和点心送往商务会议厅时,看见总机小姐琳玲朝她跑过来,满脸惊慌和兴奋的表情,凑到她身旁咬耳朵。
“恋星,凌柔茵刚刚走进来耶,而且直接往会议厅去了,哎唷,好想亲眼目睹旧情人相见的场面喔,恋星,你等一下送咖啡回来,要把看见的、听见的统统告诉我喔?”
“凌柔茵?”恋星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就是蒙副理的前女友,小老板的现任情人啊,拜托,你居然不知道现在公司里最红的八卦人物!”琳玲大惊小怪地喊。
恋星猛然一震,是她!原来她叫凌柔茵。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恍惚地看着琳玲,莫名地感到一阵紧张不安。
“不只是你,大家都想知道。”琳玲满脸期待着谜底揭晓的兴奋表情。
不安和焦虑的情绪焚烧着恋星的神经末端,她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想知道凌柔茵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她捧着托盘反身走向电梯,焦躁地按着上楼的键。
在等待电梯的这段时间里,她才发现整层楼都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每个人交头接耳,偷偷议论着。
她不住地深呼吸,脑袋一片混乱,脚步虚浮地走向商务会议厅。
在门板上轻敲两下,她缓缓推开门,就听见一个没有什么感情和温度的声音,从会议厅最前方传过来。
“……我不喜欢米白色的色调,现在的装潢走的是深胡桃木色系,以米白色为主的装潢太单调了,能不能请设计师重新修正?‘’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在座的高阶主管没有一个人接口。
恋星在每位主管面前小心翼翼地放下咖啡和点心,她悄眼望去,看见了一个美丽明亮的女人,一头黑缎似的长发披泻在肩上,身上穿着合身的浅橘色套装,她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令人惊艳的美女应该就是凌柔茵了。
“凌小姐,要重新修改设计图恐怕有点困难。”
恋星听见蒙于砚的助理小崔开口说话了。她悄悄朝他的方向望过去,瞥见蒙于砚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桌面,她感到有些讶异,这么严肃冷峻的蒙于砚她从来没有见过。
“什么地方有困难?”凌柔茵问。
“整体设计图是通过公司全体员工满意调查的,而且已经开始进行采料施工。现在要修正可能来不及了。”小崔冷静地回答。
“这张设计图没有我签名允准,是谁决定动工的?”
恋星发现凌柔茵的视线调向蒙于砚,眼神似乎有所期待。
“凌小姐,这是一场误会,因为一直到今天,我们才知道你是整个企划的决策者……”
“我不是问你,我在问你的上司。”凌柔茵冷冷地打断小崔的话。
在座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蒙于砚,他的姿势和表情凝然不动,没有半点想应答的意思。
沉默,气氛渐形尴尬。众人极有默契地拿起咖啡啜饮,咖啡杯盘碰撞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搅动着凝滞的空气。
“人事案不是已经公布很多天了吗?”凌柔茵的语气咄咄逼人。“就因为咖啡豆的采购出了问题,所以小董才要我进来了解状况,你们以前不知道没有关系,不过从现在开始,整件企划案都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能进行。”
恋星静悄悄地将最后一杯咖啡送到凌柔茵面前,她偷偷抬眼望向蒙于砚,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完全紧绷着,黑眸盛满了愤怒,盯着凌柔茵的目光凝着寒冰。
“蒙副理,你不说话是表示没有意见吗?”凌柔茵继续挑衅。
蒙于砚结紧了浓眉,似乎再也忍受不下去的表情。
“凌小姐,既然你是产品开发部的最高决策者,那么会议交由你来主持就行了,我说不说话并不重要。”他冷冷地说完,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出会议室大门。
“蒙于砚,你给我站住!”
一声厉切的咆哮并没有阻止蒙于砚加速离开的步伐,他的举动,让凌柔茵非常下不了台,美丽的脸孔气得扭曲变色,双跟射出两团愤怒的火球。
留在会议厅内的各级主管故作忙碌地龃阅自己的报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注意到恋星提着托盘悄悄地离开了会议室。
一走出会议厅,恋星立刻抚着心口,张嘴喘息,视线在电梯和楼梯口迅速搜寻了一遍,并没有看见蒙于砚的影子。
刚才会议室里那场雷霆万钧的情节,把她吓得寒毛根根直竖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旧情人见面会是这样针锋相对、夹霜带雪,更无法相信凌柔茵的态度像要置蒙于砚于死地。
连锁咖啡店的企划不是由蒙于砚主导的吗?凌柔茵怎么会突然空降下来接手?这实在是件极吊诡的事。
蒙于砚现在一定很痛苦吧?曾经令他感情重创的前女友,如今又挥舞着战斧企图阻断他的事业前途,想必此刻的他一定非常痛苦吧?
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当他遭受凌柔茵的冷语攻击时,她的心也同样感到受辱的痛楚。
要怎么样才能安慰他?她苦苦思索着。
怎么样安慰他才好?
“请问蒙副理在座位上吗?”一下班,恋星便拨了产品开发部的分机号码。
“不在,他回宿舍换衣服去了。”
“谢谢。”她挂上电话,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决定到二十八楼的主管宿舍找蒙于砚。
她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被伤得有多重?自己有没有替他疗伤的能力?
电梯快速地往上升,二十八楼,门打开了。
恋星曾经听说二十五楼以上全是外籍主管到总公司出差时安排住宿的地方,规划装潢得就像商务套房,负责打扫的欧巴桑说,宿舍舒适豪华的程度可媲美五星级大饭店。
当她一走出电梯,踩着厚厚的地毯,看见走道两侧各有两扇雕花门,墙上挂着几幅油画,角落有两个骨董架,一个摆着雕塑,另一个装饰着清香的百花合,看到这里,她就知道欧巴桑所言不虚了。
往走道进去,她看见第二扇雕花门旁的牌子上写着“蒙于砚”的名字,刚想按电铃,隐隐约约听见压抑的争执声从屋内传出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请你清清楚楚说明白,不要跟我玩文字游戏。”
“为什么要请调回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我!”
恋星怔住,无须多加猜测,就已辨别出发生争执的两个人是谁了。
男人是蒙于砚,女人是凌柔茵。
“真是可笑,我请调回来,难道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和批准吗?我的老板好像不是你吧。”
“没错,可是你的小老板是我的老公,自从你请调回来那一天开始,我每天都得接受他莫名其妙的质问。”
“质问你什么?”
“他怀疑我会跟你旧情复燃。”
恋星听到这里,一颗心提了起来,屏息等待蒙于砚的回答。
“你会吗?”
这句话让恋星的心脏猛地一缩,蒙于砚的声音里虽然听不出任何起伏,但她很想看看他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我是不会走回头路的。”
她听见凌柔茵斩钉截铁的回答,忽然,为蒙于砚感到悲哀,更觉得好笑。
“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突然空降进产品开发部来压住我、推翻我,就能因此向他证明什么吗?真是太可笑了!”
“你在公司愈受重用,他就觉得威胁愈大,坦白说,他不希望在每一次的高层会议中都要见到你。”
“所以,趁董事长到东南亚出外这段时间,他派你当打手,目的是要把我打出公司核心?”
“坦白说,他最终的目的是要你离开圣殿。”
恋星整个人僵呆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屋内沉默了好半晌,才听见蒙于砚发出了几声嗤之以鼻的冷笑。
“我犯不着为了他的嫉妒心牺牲掉我自己的前途,他如果这么不放心你,我建议他应该造一个黄金鸟笼把你关在里面,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你会不会到处招蜂引蝶了,哈哈哈———”
听着蒙于砚充满讥诮的笑声,恋星的胸口闷胀得发痛,思绪一片凌乱。
“他要离婚了。”
凌柔茵淡淡的宣布。恋星听了一窒。
“是吗?恭喜你终于干掉他老婆了,真了不起。”
蒙于砚的笑声愈来愈张狂,恋星蹙眉轻叹,哀凄的情绪幽幽爬上心头。
“砚,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好不容易才走到现在的地位,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我一把,别害我这些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柔情攻势使出来了,恋星觉得凌柔茵简直欺人太甚,一股无名火从胸腔燃烧起来,她担心蒙于砚能躲得过这一招吗?
“实在很抱歉,要我离开圣殿成全你的幸福,这点我办不到。”
蒙于砚冷硬的答复让恋星大大松了口气。
“砚,念在我们过去相爱一场,我希望我们即使不能当情人也能当朋友,请你离开圣殿是为你着想,若是被他想尽办法硬逼走,你的面子会更挂不住,你能不能帮帮我,也帮帮你自己。”
凌柔茵仍不放弃说服他。
“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对我来说太过分了吗?凭什么要我为了你们离开圣殿?我们过去是曾经相爱过没有错,但是从你变心那一刻起,你就跟我毫无关系了,请你不要再拿过去的情分要求我为你做些什么,过去已经过去了,坦白说,你以后能不能幸福,跟我有什么关系?”
蒙于砚的话几乎令恋星想为他大声喝彩。
“蒙于砚,你一定会后悔的。”
恋星感觉到凌柔茵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最后悔的是……认识你。”
“蒙于砚……”
“我从不认为情人当不成还能当朋友,请你走吧。”
听见蒙于砚下达逐客令,恋星急忙闪身躲到墙角,以插着百合的花瓶当掩护。
凌柔茵打开房门走出来,重重带上门,笔直地走向电梯。
在她踏进电梯回过身按下关门键的一刹那,恋星看见她那张美丽的脸庞镀上了一层寒霜,那么的冰冷、雪白。
恋星怔站了许久,直到心跳慢慢回到正常的频率,才移动发僵的双腿,准备走到蒙于砚的房门前。
突然“喀啦”一声,蒙于砚打开门走出来,脸色僵凝地直驱电梯门口按了下楼键,并没有发现恋星就站在墙角。
恋星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唤住他时,他已经迅速走进开启的电梯门,重重揿下关门键了。
她立刻搭另一部电梯追下楼,走出公司大门时,远远看见蒙于砚坐上了一辆计程车,往医院反方向驶去。
难道不是要去医院吗?恋星很惊讶,他不去医院,准备去哪里?
她慌张地拦下一辆计程车,请司机跟住他,她很在意蒙于砚脸上的表情,心中感到不安、焦虑,担心得一刻都坐不住。
车停了,她急忙付钱下车,看见蒙于砚的身影消失在一幢建筑物内,她抬头,找到了一块小小的霓虹招牌。
是酒吧。
她颓丧地站在霓虹灯下,心口掠过一阵颤栗的痛楚,泪水倏忽而至。
也许,蒙于砚刚刚想对凌柔茵说的其实是——
“我最后悔的是……爱上你。”
什么时候喝完最后一杯酒?什么时候离开酒吧?怎么回来平躺在床上?这一切蒙于砚全然不记得了。
有人喝醉酒会哭,有人会笑,他是属于后者,会笑的那种。
所以,六年前遭遇情变之后,他曾经有段时间严重酗酒过,因为在酗酒的过程中,他体验过不同的快乐,但是失恋的痛苦随着时日慢慢淡去之后,酗酒时的快乐也奇怪地慢慢减少了。
当喝醉酒不再感到快乐时,他便选择了戒酒,再也滴酒不沾,可是今天破戒了,几杯威士忌下肚后,极速坠落的郁闷情绪奇异地转换成一种莫名的快感,他开始放任自己喝下调酒师调给他喝的不同类酒,将快乐情绪飙到最高。
用这种方式寻找快乐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可是他却找不到另一种方式,可以宣泄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多重压力。
母亲的病、新企划的压力,加上凌柔茵突然出现给他荒谬可笑的“劝告”,他真的受够了。
他闭着眼睛仰卧在床上,脑中的意识慢慢被酒精匿去,酒精似乎是解除情绪冲突、避免焦虑扩大的一个好方法,现在的他已经感觉不到烦闷和痛苦,反而从心底升起一股奇异的快感,莫名地有种想要大笑一场的冲动。
想到凌柔茵那种担忧美好未来,可能会被他捣乱砸毁的表情,确实是感到很好笑,请他离开“圣殿”以确保她即将到手的正宫娘娘地位,这种请求更让他觉得好笑至极,他果然听见自己忍不住大笑出来的声音了,只是在歇斯底里地笑过以后,有种可怕的空洞感悄悄淹没了他。
为什么想笑?因为凌柔茵还能强烈撼动他的心绪而觉得好笑吗?明明早已经将她放逐到记忆的边疆了,怎么可能还会因为她的一席话而彻底大醉一场?
为什么?
忧惧失去母亲、工作的忙碌和疲惫以及凌柔茵带给他的羞辱和愤怒,汇聚成了一道滔滔洪水,终于使他爆发开来。
好累、好累——
昏昏沉沉中,他模糊地感觉到有双柔软的手,忙碌地用冰凉的毛巾擦拭他燥热的脸。
他恍惚地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隐约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谁在这里?怎么不开灯?”他的嗓音因喝多了酒而显得沙嗄喑哑。
没有听见回答,蒙于砚差点以为是酒意作祟,让他起了幻觉。
他勉强支起上身,醉眼迷离地注视着侧坐在他床边,被墨色笼罩的身影,由于窗帘全部掩住,皓月隐隐透进微微的光亮,依稀辨别出坐在床前的是个长发纤瘦的女子,虽然模样轮廓都看不清楚,但绝对不是幻觉。
“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恋星?”他伸手过去,当触碰到对方柔滑如缎的长发时,整个人顿时怔愕住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醉昏了脑袋,竟瞬间迷失在指尖被唤起的熟悉触感中。
“你……柔茵?”他惊疑地脱口低喊,艰困地眨着眼睛,企图想在墨色中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听见对方倒抽一口气,似乎受到惊动似地颤栗了一下,这种反应让蒙于砚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你在这里做什么?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的吗?”他冷下语气,视线紧盯着暗夜中的人影,努力想适应黑暗。
对方依然不开口,只轻轻摇了摇头,长发柔柔轻晃着令人怜惜的发浪。
一瞬间,他有个恍惚而荒谬的念头,很想紧紧拥她入怀。
他摇了摇昏眩胀痛的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会生起六年来从未有过的念头?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还不至于神智不清到这种地步。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扶着额头,死死地瞪她,竭力不被她影响情绪。
“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就像忧伤的叹息。
蒙于砚很讶异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真的是柔茵吗?柔茵是不轻易说对不起的女人。
“我不是在做梦吧?”是幻觉、现实还是梦境?他已经分不清了。
“就……当是梦吧。”她像梦呓般呢喃,很轻、很柔,带着颤声。
蒙于砚呆住,思绪更加纷乱,醺醉感也更加重了。
凌柔茵绝对不是一个软弱无助的女人,会让她变得如此,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他明白了。他和凌柔茵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她不会在午夜的这时候单独出现在他房里。即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凭着直觉也能感到她身上笼罩着轻愁和消沉。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在你说完那么大段侮辱人的话以后,这句对不起表示什么呢?”他郁闷地喊,郁闷中带着愤怒,之所以会愤怒,是因为他痛恨自己竟然会对她心生怜惜。
暗夜中,他仿佛看见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听见一句轻得几近无声的“对不起……”
蒙于砚震颤地看她,动也不动,任酒精在他体内恣意焚烧。
“你跟小老板……”他顿住,想了想,咬牙问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低垂着脸,轻缓地摇头,默然不语,长发半遮住她的脸颊。
蒙于砚深深吸气,直觉告诉他,她一定遇到了问题才来找他,那个她以为会给她幸福和快乐的男人是否伤害了她?
在一片迷乱的怜惜情绪当中,他忘形地伸出手,抚摸她光滑柔细的长发,指尖穿梭在她柔滑的黑发里,缓缓从她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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