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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娘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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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它的晚辈,自己上前请安。”赫连老爷对其他的人摆手。
  “大嫂。”应老爷的命令,鱼贯的人群按辈分上前向彩妍请安。
  彩妍深知回应的话,即承认这桩婚事,但是如今的场合,她不得不一一点头回礼,但是她的心里,却对逼人的情势感到不悦。
  “竟然如此嫌弃我这位金孙,嘿嘿嘿!如今情势比人强,看你怎么否认。”赫连老爷看穿彩妍正在为这种情况而头痛,不禁抚须暗笑着。
  彩妍对应酬正感到不耐时,看到熟悉的脸孔出现,故压下情绪,待他上前问安。
  “嫂子,百无一用之人向您请安。”情绪原本已经不稳定的亦豪,看到伊冰进入大厅,终于爆发,自嘲的自我介绍。
  “请起,天生我材必有用,请不要自谦。”彩妍目睹事情的经过,了解亦豪的心事,故而不忍见他落寞萧索的模样,立即出言安慰。
  “谢谢嫂夫人。”亦豪眼含感激一笑,即回座。
  “爷爷!”伊冰等大家回座,场合安静后,才移动脚步,娇声向赫连老爷请安,将众人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
  “爷爷!我要和您坐在一起。”伊冰望着主桌满位,敢于争取的个性,不管失不失礼,以撒娇的方式对赫连老爷要求。
  “我坐到别桌,这儿请表小姐坐上和狂剑坐在一起。”他不时瞥来的眼神让彩妍越来越不自在,故起身对老爷说。
  “谢谢!”她的退让,正中伊冰的心意,不待别人反对,立即坐到彩妍的位置,娇声对身边狂剑说:“表哥,我能坐在这里陪你吗?”
  狂剑看了她一眼,微颔首,不发一语。
  彩妍望见女眷那边仍有座位,不多考虑尊卑,走过去落座。
  “各位失陪了!”狂剑见彩妍就座,含笑对着主桌的人示歉,不管众人目光,坐到彩妍的身边。
  “你来做什么?这里是女眷桌。”对着众人含笑的眼光,彩妍好不自在,对着“罪魁祸首”龇牙咧嘴的说。
  “跟着你。”她的表情实在是灵活生动,让狂剑不由自主想看着她。
  “啧!”大庭广众,彩妍不好对他的话反驳,故仅对他翻个白眼,以示抗议。
  “哈哈哈!你真有趣。”狂剑才不会像她顾虑许多,放声大笑。
  “你……你……”彩妍左右张望,看到全场的人都在注意他们,不禁挑眉向他低声警告:“别太嚣张!”
  “哈哈哈!”她又急又窘的样子让他不舍,但有趣的感觉又难以忍住,狂剑放声狂笑。
  今夜乌云掩月,不像午后,空气滞留于地面,闷闷地没有一丝凉风。
  “呼!好热喔!”彩妍靠在窗边,拉拉衣襟,透过动作增加凉意。
  “小姐,我去拿冰镇的甜点给你好吗?”早已习惯此地气候的秋意,看到彩妍耐不住闷热,希望能让她舒服些。
  “太好了,谢谢你。”彩妍听到秋意的提议,兴奋的一扫因闷热而生的沮丧。
  “请稍待,奴婢就前去拿。”
  彩妍懒洋洋趴在窗台边等待。
  没多久──
  “小姐!您有封传讯。”秋意急匆匆的回来,在几上放下玉晶碗后,伸手探入腰带,摸出一个蜡封的传讯交给彩妍。
  彩妍望一眼蜡丸上的萧家印鉴,即使蜡丸上面有暗示是紧急讯息,但是她不急着看,随手将它放在桌上,捧起玉晶碗就喝,闭自享受酸中带甜的冰凉意。
  秋意正面对着门口,看到狂剑进来,欲开口请安,但声音在他的噤声动作中停住。
  秋意点下头,行完礼后,轻悄的离开房间。
  狂剑含笑地站在彩妍的背后,即使没看到她的表情,也能感受她所散发出怡然自得的轻松。
  “秋意,谢谢你,真好喝,我现在觉得好舒服。”彩妍伸长手臂,伸个懒腰,语带笑意地说。
  “不客气,很高兴合你的口味。”狂剑望一眼桌上玉晶碗中的残渍,明白她话中所指的东西,笑着回答。
  “哇!”背后传来不是彩妍预料的声音,而是乱了她一整个晚宴的“魔音”,吓得她急转身,原本舒服向后仰的身体,重心一个不稳,立即连人带椅的向后倒下。
  “小心!”临危不乱的狂剑,猿臂一伸,稳稳地将她抱住,同时伸脚一勾,连椅子也顺势“抢救”下来,她毛躁的个性,让狂剑暗笑。
  “可恶!还在笑我。”听到他的笑声,彩妍怒气终于爆发,转过身,捏拳打向他因笑而起伏的胸膛。
  彩妍因气愤而忘了现在所处的环境,一个急转身,狂剑直觉地收紧手劲,口呼:“小心!”
  两人身躯不可避免的紧密契合在一起。
  握拳的素手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到如擂鼓般激烈的心跳,发梢有急促的灼热气息吹拂着,彩妍不解地抬头看着他。
  望进闇黑的眸子,映照着她的影像,彷佛灵魂之窗只接纳着她。
  彩妍在他专注的目光下,双颊蒙上薄薄的红晕,渐渐转深,她的心跳加速,应和着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与无名的期待,终于她不胜情绪的起伏,微偏螓首地躲避他的注视。
  怀中的人是彩霓抑是彩妍?
  相似的香味弥漫在鼻端,缠绕在心头,让狂剑渐渐沈迷。
  她的不安情绪,狂剑能感觉到,想拉开两人的距离,但是……她的不安,也勾起他想要征服的欲望。
  望见她微偏螓首躲避他的目光,狂剑胸中升起不满的情绪,伸指勾起她的下巴,不容她回避。
  深邃的眼神好像欲将人吸入,被箍住下巴的彩妍,无法回避,只好合上浓密的眼帘,越来越强烈的不安,让合上的眼帘不住的颤动,这种不安让她心慌,好像待宰的羔羊般无助。
  “嗯!”不安的等待像时光停止般的漫长,彩妍樱唇微启,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哝声。
  呢哝无意义的话语,像利刃画破混沌,化解时间的停顿,另施魔咒……
  狂剑低下头,搜获她柔软的唇瓣,他的舌尖不断在她的唇间逗弄,哄骗贝齿微启,让他能尽情吸取她的芳甜。
  “呃!不要这样。”昏沉沉的彩妍,使尽无多的理智推着他,分开胶着的双唇。
  “我是认真的。”真诚的话语如允诺,回荡在双唇间。不知多久,彩妍胀红脸,娇喘地推开狂剑,见他又低下头来,急忙伸掌抵住他的唇,娇嗔说:“等等嘛!”
  “哈哈哈!”狂剑以指尖轻拂她的唇,放声大笑,抱着她走向茶几坐下。
  “这是你家的传讯,怎不打开来看?”狂剑瞥见茶几上的蜡丸,伸手拿起,看到上头的暗记,曾听过傲天提及,知道这个暗记代表是萧楼十万火急的通讯,将它塞入她的手中催促她看。
  “嗯!”彩妍了解父亲的个性,猜得出讯息的内容,微皱眉头说:“你帮我看。”
  即使即将成为夫妻,狂剑仍觉得窥人隐私是不妥的行为,将它塞回她的手中,摇着头拒绝。
  “你不帮我看,那等我想看再看。”彩妍嫌恶地看着蜡丸,将手中的蜡丸丢到桌面。
  狂剑已知她的个性,担心她误了紧急的事,无奈地拿起蜡丸说:“我念给你听。”
  “好!”彩妍窝在他的怀里慵懒地闭目。
  烛光下相倚偎的幸福人儿,殊不知命运已展开考验。
  第7章(1)
  彩妍爱女如晤:
  为父已顺利让你进入剑阁,莫思;为父心愿,期限内将任务达成回返。
  父手
  薄绢上仅提数字,笔迹工整有力,狂剑认出是萧老爷的亲笔迹。
  想问但又无法问出口,狂剑念完信笺,朝彩妍扬起眉头看着她,无数的疑惑缠绕在心头。
  什么任务?难道这桩婚事有阴谋?
  望入她清明灵动的双眸,不愿怀疑她的举动。
  彩妍接过信笺,微拧秀眉,苦思信笺的内容,父亲的心愿她自小即知,但此次离家,并不曾交代她有什么任务。
  “我看不懂。”彩妍抬起头,看到他疑惑的眼神,也回给他迷惘的神色。
  这个理由说不通,狂剑不悦的看着她。
  “我没骗你,我真的看不懂。”看到他仍是怀疑的表情,彩妍突觉得一股被冤枉的感觉,怒气掩过伤心及失望,挣脱他的怀抱站起来。
  彩妍低垂着头,难掩神情的落漠。
  狂剑的心猛然抽痛,怀中难忍空虚的寂冷,伸出手臂将她拉回怀中,望着她委屈的脸,回想自认识她的一点一滴,心中暗自点头,对她温言地说:“我相信你。”
  听到他的话,彩妍愣愣地看着他,在她没有解释的情况下,他只凭认知而信任,让她感动,无由地泪水坠落成雨。
  “别哭了,为何哭?”曾见过她哭,但是仍无法忍受心中不舍的感觉,于是狂剑伸手拭去她的泪水,柔言安抚她。
  彩妍轻轻摇着头,没有说话,在泪中绽出动人笑靥看着他,此时她的心中盈满充实与幸福感觉,螓首依偎在他的胸前,无法言喻的不安感觉至此消散。
  福祸是相依吗?幸福会遭天嫉吗?
  彩妍不知道,狂剑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两人忙着攫取爱情的幸福。曦光初露、晨露未干的时刻,狂剑即携着彩妍游山玩水,至明月高悬,两人仍然促膝夜谈,谈天说地,好像永还有谈不完的话题。
  夜深了,今天“观世楼”的小花厅依旧点着烛火,窗棂中映着相依的人影,巡夜的守卫望着楼阁,对少主人所拥有的幸福,不禁浮上欣喜的笑意,心喜所敬的少主人找到幸福。
  “秋意,你先去休息,不必侍候了。”彩妍看到秋意强撑的倦容,不忍她小小年纪太过劳累。
  “奴婢不累。”秋意摇头。
  狂剑听到秋意的话,仔细看着彩妍,娇美的容颜也布着淡淡的疲惫,狂剑暗暗责备自己,她的内力修为不好,这段时间的相聚已让她无法支撑。
  “妍,去睡吧!”狂剑温言的说。
  “剑,你要睡了吗?”彩妍伸手掩饰忍不住的哈欠,困意中带着不舍的情意。
  “我先处理公事,等下再休息,你不必陪我,先去睡。”狂剑扶起她,送她到内室。
  “如果有事要喊我。”躺在床上,彩妍困意全起,双眸合上,睡意蒙眬的呢喃着。
  “好!放心的睡。”狂剑帮她压好腋下的被角,低语的回答,低沈的声音给予她安全感,不一会儿即陷入深深的酣睡中。
  见她熟睡后,狂剑轻轻吻了她的额角,即走出房间,对秋意说:“让小姐好好睡,别让任何人吵醒。”
  “奴婢遵命。”
  夜风清凉寒透窗棂,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应该熟睡的彩妍,突然惊醒。
  彩妍伸手揉揉眼睛,自窗棂望出去,几点寒星挂在灰色的天空,此时应是快黎明时分。
  莫名的焦躁促使她急着想见到狂剑,于是彩妍推被下床,不想惊动秋意,悄悄的推门走出。
  在两人初相处时,狂剑教会彩妍辨识“剑阁”门上的暗记,让她不至于误闯机密地方,以守主客的分寸,但是……到后来,狂剑不想离开彩妍,不管到哪里都带着她一同前往,所以她已熟悉“剑阁”的机密所在。
  彩妍步入“观世楼”的大厅,走进大厅对面的书房,这里她常和狂剑逗留,看着他处理公事,所以熟悉的避开预警的机关。
  在她素手轻推之下,悬挂大幅画作的墙壁出现暗门,这里才是真正处理公事的机密位置。
  彩妍伫足,听不到交谈的声音,心里确定只有狂剑在里面,于是顺着镶着夜明珠的途径走入。
  “剑,你在里面吗?”即使足着软布靴,仍在空洞迂回的地道响起偌大的声响,彩妍不曾一个人走在此处,突然觉得无助,因而出声询问。
  “剑,是你吗?”她的询问,得到一阵疾速的足声响应,彩妍更觉得心慌,忍不住再出声问。
  “是谁?谁在哪里?”走道恢复寂静,彩妍再度伫足,倾听半晌,仍无声息,只听到自己越来越急速的心跳声。
  等一阵子没有回应,彩妍不知为何要怕,莫名的力气让她快速的冲到狂剑的书房,开启暗门进入。
  房中无人,彩妍靠在门边微喘几口气,才能定睛打量,看到案桌上卷宗零乱,走过去顺手整理。
  突然──
  “妍,你在这里做什么?怎还不睡?”
  “啊!”惊魂甫定的彩妍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惊叫出声,手中的卷宗掉落一地。
  “别怕!是我。”狂剑见她脸色苍白,娇躯颤抖不已,急忙一个箭步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安抚。
  “呼!是你。”在他的怀中,彩妍逐渐放松,将最后的紧张化成娇嗔。“你吓我。”
  “你的胆子真小。”狂剑笑着调侃接受她的娇嗔抗议。
  “哼!”彩妍在他怀中轻哼,以示抗议。
  “呵呵!”狂剑抱着她坐在几椅上,捏捏她的鼻尖,问:“不乖,怎么不多睡点?”
  “突然醒来。”彩妍仍不知为何要醒来,微偏着头仔细的回想。
  “怎么回事?心里有事才睡不安稳吗?”狂剑伸指揉开她的皱眉,担心的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我的心里没有事。”彩妍拉下他的手靠在她的脸颊,闭上眼睛感受温柔的感觉。
  是安心吧!
  彩妍觉得困意涌来,打个哈欠,慵懒的放松,不一会儿,狂剑即听到她细细均匀的呼吸声。
  是满足吧!
  狂剑下巴靠在她的发梢,闻着淡淡的清香,闭目休息。
  寂静的书房,萦绕着温馨感。
  “禀少庄主!”总管匆匆走入大厅,打断众人的谈笑。
  “总管,有何事?”狂剑问。
  “呃……少庄主请借一步,让属下禀告。”总管看着厅内的人,犹豫半晌,终于不管礼数要求狂剑私下谈。
  狂剑看总管一眼,了解总管的个性,若不是事关机密,他不会如此无礼,正想起身时……
  “总管,这里没有外人,快说发生何事!”老太爷向来率直的个性,受不了隐瞒,对总管大喝。
  “爷爷……”狂剑为难的看着老太爷。
  “剑阁向来光明正大,无事不可对人说。”老太爷耿直个性,挥手示意总管直言。
  总管看一眼彩妍,眼中带着戒备,引大家狐疑,狂剑对这种气氛也不禁皱眉,对总管说:“总管,就在这里说吧!”
  “是!”总管衡量一下局势,大声说。“少庄主,若转让剑阁所属的商行,能否先知会属下。”
  “你说什么?”狂剑一头雾水的询问总管。
  “什么?你为何要转让商行?”老太爷瞪着狂剑。
  “表哥,你将商行送给谁?”伊冰睁大明眸,娇声的问。
  这算是家务事,外人不宜置喙,而且以剑阁的富有,送间商行根本是小事,于是彩妍及亦豪仍举杯饮茶。
  “总管,请说清楚。”狂剑不悦的说。
  “是!属下派账房到商行例行查帐,但是半数的商行已改成萧楼的名号。”总管说。
  “咳咳!”听到萧楼两字,彩妍差点让口中的茶水噎住,忍不住一直咳嗽。
  “狂剑表哥,你对萧姑娘好宠爱,不惜让出剑阁的半壁江山,瞧!萧姑娘听到乐不可支的样子。”伊冰酸溜溜的说。
  “剑,这件事……你觉得合适吗?”老太爷不以为然的说,但顾及孙子的自尊,淡淡的反驳。
  “剑,你为何那样做,我不要。”彩妍喘过气后直问他。
  “不是我。”狂剑怒气陡升起,转头对总管问:“是谁下令将商行转让给萧楼?”
  “不是少主的命令吗?各地商行接到少主的命令而执行。”总管疑惑地问。
  “我没下令。”被冒名让狂剑怒不可抑,大声的说:“你们笨到无法分辨真伪,太平粮吃多了吗?”
  “属下有亲自去查,的确是少主下令,传书上有少主的印玺以及暗记,故手下人才不疑有他,照命令办理。”总管分辩。
  “你先下去,传令将商行改回暗记,此事我自有定夺。”狂剑挥挥手,要总管退下。
  “是!属下立即照办。”总管领令退下。
  “表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先别气,喝口茶顺顺气。”伊冰走到狂剑的身边,柔言的安慰。
  狂剑不理会她的温柔,猜忌的目光盯在彩妍身上,因为她知晓剑阁所有的机密,甚而可以轻易拿到他所贴身收藏的印玺。
  “你不相信我?”敏感的彩妍接到众人的目光,明白大家对她的猜忌,尤其他的目光,让她更觉得伤心。
  狂剑不语。
  第7章(2)
  “萧姑娘,敢做要敢当。”伊冰撇撇唇瓣,冷讽的说。
  “哼!”被冤枉的感觉,让彩妍赌上气,冷哼一声,转头不看众人。
  “嫂子,事情说明白才好。”不愿介入的亦豪,见气氛僵住,只好出言劝解彩妍。
  “噢,事情还不够明白吗?”伊冰不悦的瞪了亦豪一眼。
  “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能妄下断言,尤其我们身为外人,不要介入。”亦豪知伊冰的用意,语重心长的说着。
  “我不是外人,不是吗?表哥。”伊冰懂亦豪的话,但是机会到了,她不愿放弃能得到狂剑的机会,故意用委屈的神情看着狂剑。
  “你不是外人。”姑表之亲,的确不算外人,狂剑点头的说。
  那她算外人吗?彩妍压住心痛,不想知道答案。
  “既然我不是外人,倒可以请教萧姑娘为何如此做?”伊冰盛气凌人的问。
  狂剑和老太爷也想知道答案,但不好开口,所以没有阻挡伊冰的询问,冷眼看彩妍的回答。
  感受到他的心思,伤痛让彩妍升起傲气,倔强地说:“天下人都没资格问我,我只需对一个人说明。”
  “哼!狡辩!”伊冰端着架子,不屑的看着彩妍。
  “冰妹妹,你别吵,让嫂子好好说。”亦豪看不惯伊冰的用心,严正的告诫她。
  “我是为表哥抱不平,不要让人骗了。”伊冰端出正义来当盾牌,掩饰自己的私心。
  “嘿!正义?”亦豪明白她真正的用心,不由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你不相信我?”狂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让彩妍的心越来越寒冷,但她不愿就此放弃感情,聚集所有的勇气再问。
  “只有你会做出这种事,你还能让人相信吗?”伊冰深怕狂剑被打动,立即抢着回答。
  “算了!这些事都算是我做的也好。”彩妍得不到他的回答,绝望的说,傲然的望着众人。
  “嫂子,你……”亦豪能体会她因绝望而产生的自我放弃的心态,心里着急,但不知如何劝解。
  “萧姑娘,你为何要如此做?”情势的发展,让老太爷心中觉得疑惑,开口问她。
  难道她的付出,不足以让他相信她的心吗?
  “我是奉命接近赫连狂剑,想报杀姐的仇恨。”绝望的彩妍口不择言地自定罪名。
  难道他的付出,一切还是成空?
  狂剑心里错综复杂,分不清思虑,他需要时间来好好思考,于是不发一语地转身出大厅。
  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彩妍了解到无法形容的心痛,神情黯然地低下头,也不想再多说。
  “爷爷,您看这件事该如何处置萧姑娘?”事情发展如伊冰的心意,但此时不是得意的时候,她转向老太爷询问。
  “嗯!”老太爷沈思一会儿说:“此事还有疑点需要查明,萧姑娘暂且还是留在剑阁。”
  “爷爷,她都亲口承认,还有什么疑点?”伊冰不满老太爷的说辞,装出天真的神情问。
  “此事就如此决定,不必多言。”发生这种事,老太爷心情也很低落,挥手让大家离去。
  情字伤透心,万念已成灰,让彩妍不置可否,转身离去。
  彩妍并没有被拘禁,但是不管她走到哪里,总是觉得有人尾随在后,这种情形好似困在无形的囚牢中,让她心底无法得到平静。
  狂剑为何不找她澄清事情?想到这点,让她心里更加难过。面对众人,她犹自以傲气相对,这种难受的时刻,她更是外出走动,表示她毫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与眼光。
  “小姐,外头阳光太烈,你要出去吗?”虽然服侍的时间不长,但秋意能了解彩妍的倔强、赌气的个性,也明白她现在心中的苦。
  “你不用陪我,让我清静走一下。”彩妍婉拒秋意的作陪。
  “是!”秋意了解地点头。
  日正当中,整个剑阁静悄悄,让彩妍稍能松口气。她心中是无愧,但是别人对她有所误解的目光让她气恼,她宁可直接接受指责,彼此叫嚣,也不要这种暗中打量、猜测的眼光。
  “真热!”彩妍拿手巾擦去鬓角的汗水,想散步的念头终不敌阳光的肆虐,走入凉亭休憩。
  才走入凉亭坐下来,听到远远传来呼唤──
  “狂剑表哥!”
  彩妍知道是谁前来,不知该避开还是该面对,尚且来不及厘清心情,树丛小林中已出现狂剑的身影。
  狂剑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她,平静的心湖又掀起滔天巨浪。
  “表哥,你走好快,人家都跟不上你。”伊冰气喘吁吁地跑入凉亭,看到彩妍和狂剑双目凝视,立即伸手挽住狂剑,半靠在他身上娇呼。
  望着挽住狂剑的手,彩妍心中百感交集,是痛?是怨?是妒?是嫉?她不知道,她也不愿知道。
  “表哥,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好吗?”伊冰示威般挽着狂剑就座。
  他不愿示弱,依言入座。
  她不愿示弱,仍然坐着。
  气氛沉默着,谁也不愿先开口。
  “表哥,等一下带我出门,挑一些首饰送我好吗?”这种气氛让伊冰心惊,因她明白,这种隐藏的波涛不是为恨,而是因为爱得太深。伊冰不愿错失机会,故意摇着狂剑的手臂撒娇地说。
  “哼!”彩妍压不住心中翻腾的波涛,轻哼一声,宣泄心中莫名的感觉。
  她的轻哼,在狂剑耳中变成挑衅的举动,他立即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对伊冰展开僵硬的笑容,说:“冰妹妹,你看中意的首饰,我全买下来送你。”
  “剑哥哥,你说真的吗?不要哄我喔!”伊冰欣喜的说。
  “我是认真的。”狂剑笑着说。
  认真?在彩妍的记忆中,他也曾对她说,但如今呢?
  “哈哈哈!”彩妍忍不住失控的大笑,笑声中是嘲、是讽,更是痛。
  “萧姑娘,你笑什么?”狂剑在她的笑声中狼狈的问。
  “萧姑娘会骗人,不要和她讲话。”伊冰拉着狂剑的手,不想让狂剑和彩妍对视。
  “骗?我骗了什么?”彩妍挑高眉头问。
  “你差点骗到剑哥哥的一半产业。”伊冰回头看着她,与她针锋相对。
  “产业?这种东西算得了什么。”彩妍眼睛看着狂剑回答伊冰的问题。
  相信我!彩妍的目光不断地对狂剑说着。
  “我们出去玩。”事实摆在眼前,狂剑无法再相信她,更无法面对她哀恳的目光,伸手挽起伊冰走出凉亭。
  望着相依离去的背影,彩妍的心只觉空虚飘荡,脑中不禁想起狂剑曾吟的词句:
  “秋意浓,月朦胧,观世随缘已是梦。
  心苦悴,心也醉,久少欢乐亦无回。
  春情休,叶漂流,开道由天更无求。
  风未吹,风犹悲,几许哀愁且教飞。“
  唉!幽幽的轻吟声中,那种渺渺的哀痛有谁能知!
  第8章(1)
  她不在乎他!
  为了向别人证明这点,彩妍更形快乐的生活着,每日将笑声抖落在“剑阁”每个角落。
  但是……
  每日无法避免的黑夜会来临,在黑暗中,无人注视下,彩妍收起挂在脸上的强笑,萧索的度过长长的黑夜,唯一陪伴着她,是不停息的幽幽长叹。
  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往日的回忆日夜追逐着她?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学会遗忘?彩妍心中纷乱,烦躁的心思让她辗转无眠,唉!好长的夜。
  他不在乎她!
  为了证明这一点,狂剑每日忙于公事,忙着和伊冰出双入对,但是心却埋在厚厚的冰层下。
  每到夜晚,他忍不住施展轻功,悄悄的在彩妍的窗外看着她,看到她轻松的和秋意谈笑,不满的情绪又翻腾心中,脑中不禁自问,为什么痛苦的人只有他?他又何苦自找心痛?
  但是……看到她独处,夜难成眠时,脸上难掩心痛的哀愁,又让他的心更加痛苦,自问她不是报仇了吗?为何她的神情是如此落寞。
  矛盾在心中翻搅,揪着他的心。
  他想知道答案,却不敢知道,因为深恐答案会粉碎他最后一丝的希望,宁可矛盾的痛苦日夜煎熬着他。
  耳中听到她幽幽的长叹,他的心中也不禁长叹。
  唉!无情似若有情。
  无法排解的心痛,以及日夜的寝食不安,让彩妍迅速消瘦,对人依旧笑语如花,但是秋意明白,她像风中残烛,身体已不堪负荷,在劝说无效,秋意只好暗中回报给少庄主知道。
  “少庄主!”秋意被允许进入观世楼的大厅后,见到表小姐在场,明白此时不是禀告的时机,但是少庄主已允许见她,这种情况让秋意深觉自己的莽撞。
  “秋意,有什么事?”彩妍的消瘦没逃过狂剑的眼底,心里明白秋意此行的目的,压下着急的情绪,淡淡的问。
  “禀少庄主,是……有关萧小姐的事……”秋意偷看伊冰一眼,面对狂剑的询问,嗫嚅的回答。
  “噢!她又在骗谁?”伊冰放下茶盏,嘲讽地问秋意。
  “因为天热,萧小姐水土不服,以致寝食欠安。”秋意得体的回答。
  “好娇贵!”伊冰心中怒火上升,但又不能在狂剑面前表露心态,只好用言语暗讽。
  “让厨房准备可以让萧小姐开胃的膳食。”虽然心中着急,但是碍于自尊,狂剑以公事公办的口吻回复秋意。
  “是,奴婢遵命。”秋意暗中摇头叹息,她此行的目的是想让少主去探视彩妍,因她知道,这才是解开小姐心结的药方。
  “表哥,我去探视萧小姐。”伊冰难忍彩妍对她的威胁性,不待狂剑的回答即起身走出大厅。
  呆坐一阵子,狂剑了解伊冰和彩妍的个性,对于伊冰的探视无法放下心,遂起身追随而去。
  彩妍独坐在小花厅,无人在身旁,得让她能放纵心思,不再掩饰愁容,支腕撑住小巧的下颚,双眸茫然的看着前方,樱唇微启,幽幽的吟着:
  “临别依怀花落处,
  未问飘飘何时休,
  情浓托梦还复语,
  再叙旧时夜阑幽。“
  走入花厅的伊冰听到这首诗,知道彩妍正在回忆,忘不了与狂剑的一段情,她的贝齿暗咬,双目流露出妒火,恨恨的看着彩妍。
  狂剑在伊冰的眼中,外貌及家世是她最好托付终身的人选,所以她不愿放弃狂剑,不愿屈就不如狂剑的亦豪。
  该怎么做,才能让彩妍放弃狂剑?
  伊冰依着彩妍的个性,心中已有主意,脸上挂着笑意走入花厅。
  “萧姑娘!”
  彩妍抬起眸子,看清来者是伊冰,嘴角微扬,淡淡地举手示礼。“表小姐,请坐。”
  “萧姑娘好像人不太舒服,剑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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