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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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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依然是一堆零食,
Candy瞪着狗眼看她:婷婷,你饼干吃不累呀?阿弘都是喂我吃饭耶!
那双狗眼由下朝上斜斜的望着不煮正餐的主人。
咬着饼干,她心中开始有了无趣的感觉。“才第二天耶!好想吃阿弘炒的蛋包饭喔!”
天空里有阿弘穿围裙煮饭的模样。
檐廊下,一人一狗心思缥缈,各自叹息。
第三天,人和狗都趴在走廊的木板上。
“Candy,我好想吃排骨饭。”她无人可说话,狗就成了她唯一知心良伴。
小狗双眼无力的嚼着她——快去买呀!我也想吃。
“可是我不知道阿弘都在哪里买的。”这是她心底的深痛。
笨婷婷,连买便当都不会。Cand也忍不住要唾弃她。
谁想得到会有这一天?她平日下了班只要喊饿,阿弘就会像变魔术一样的变出好吃的东西供她吃个饱,谁知道阿弘才出国三天,世界全变了?
第四天,左婷婷展开拿手绝招,叫披萨。
一人一狗吃得还颇愉快的。
月明星稀,果然有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受。
“阿弘在国外不知道吃什么?”说真的,她心里还真的是乱想念他一把的。
反正不是吃披萨就对了。 Candy吃完最后一口,现在正努力舔着可乐,一口又一口的,味道还不错。
这种东西阿弘在的时候,是绝不可能给它吃的;他一定会把婷婷痛骂一顿的。
第五天,终于有善心人士想到了可怜的主仆二人。
‘云飞。“左婷婷见着云飞没往日欣喜的神态,只有无精打采的虚弱。
受了影响,连 Candy也看来颇虚弱的。
‘这几天,你们俩都吃些什么?“看这一人一狗的无精打采,想也知道一定乱吃。
“唉,今天只吃这个。”她指着垃圾桶中的养乐多空罐,连动都没力气。
Candy也吐着舌头——嗯!婷婷只给我喝养乐多。
左云飞几乎要打国际电话向谌见弘求救兵了。 天耶!“怪不得会没精神。”他赶忙把自己刚才去买的两个丰盛大便当拿出来给这一人一狗吃。
Candy身吃得啧啧作响,左婷婷才吃到一半,眼泪几乎要迸了出来。
“怎么了?”她这一哭令左云飞要慌了于脚。
她故作坚强的抹去泪道:“以前阿弘在,我好幸福,天天有饭吃……”
Candy猛摇尾巳——是嘛!是嘛!
“现在这个便当……”她看着便当顿时难过起来。
“便当怎么了?睹物思人了?”左云飞心中哀纨
这下子婷婷和见弘之间可真的要结下不解之缘,大有向难分难解迈进的可能了。
左婷婷噙着泪,“这外卖的便当……做得比阿弘做给我的爱心便常还难吃十几倍。”
哎哟!左云飞求天求地就没想到这一点。
“还是阿弘煮的饭最好吃。”她肯定的昭告天下,连 Candy同意她的说法。
左云飞作梦也没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湛见弘居然把婷婷保姆这个工作做得如此称职。
爱心便当耶!他有没有听错?
第六天,左云飞和湛海鹏正式接管一人一狗的吃饭问题。
‘你们两个是猪吗?一餐吃这么多?“湛海鹏对他们的超大食量非常有意见。”怪不得我老哥会被你吓到国外去。“
左婷婷很生气。“阿弘才不是被我们吓到国外去,他是出国公干,回来还要买礼物回来的。”她理直气壮的驳斥湛海鹏,虽然他是阿弘的弟弟也不可以这么说。
对嘛! 对嘛!阿弘是出国买礼物的。Candy为了表示自已赞同婷婷的话不住地尾巴摇啊摇的。
“对你个屁!”湛海鹏粗鲁的 K了 Candy一记拳头,凶恶的警告它:“你这只最不像狗的狗,也不想晚餐吃谁的,敢在我骂婷婷的时候为她摇旗呐喊,小心我把你送进狗肉店去。”
Candy立刻哀伤的屁股朝他以示抗议, 整个狗身体错缩一角,用小狗眼无声地抗议。
还是阿弘最好。会煮好吃的东西给我吃,也不嫌弃我吃得多,更不会用暴力。
Candy虽然是狗, 但它从不认为自己只是一只狗;它也和婷婷一样是有尊严和狗格的,需要相互尊重的。
呜……海鹏对它用暴力,等阿弘回来我要告诉他。
“你去呀!我才不怕你告状。”海鹏得意的向 Candy示威。嘿!想告他?他倒要看看谁会赢。
要是他湛海鹏会告输一只狗才真有鬼!
他耀武扬威的朝那只可怜的小犬好笑,一方面又强拉着婷婷。“走!”
她吓坏了。 “去哪里?要把我卖掉吗?呜……原来阿弘一不在,我和Candy的处境就变得如此凄凉。”她的心中开始在滴血。
湛海鹏忍不住要翻白眼,“拜托,你电视真的看太多,卖你要卖谁?”真是,谁买了左婷婷谁倒霉。
“阿弘一定会买我的。”她现在对见弘的记忆全都
是美丽良善的,平时吵架的印象全都丢了。
受不了。“你慢慢等着我老哥来为你赎身吧!”他仍然拉着她执意往外走。
“要带我去哪里?”她真的急哭了。
“拜托。”湛海鹏心中有说不出的无奈。“老哥有交代,一周要拖你去运动一次,我不知道你们平日做什么可笑运动。老子我今天想游泳,一起去吧!”
然后不由分说的,左婷婷被湛海鹏丢进车中运动去了。
Candy趴在门日心中有无限感伤。
阿弘在的时候每周一次的运动都是上阳明山的大屯自然公园去人狗赛跑;它和婷婷赛跑;跑赢的人可以得到炸鸡一份,输的人要吃素二天。
呜……阿弘一不在,连它的运动问题都没人理了,它好想念阿弘哟,薄暮余晖,在门口看家的 Candy和外出运动的左婷婷心中有着相同程度的感伤。
阿弘,快回来吧!
我们需要你。
千呼万唤第七天,湛见弘一下飞机就马上不停蹄的直奔郊区的小房子。
他想着一周未见的左婷婷和 Candy,他们不知可好?有没有准时吃饭?他心中急透了。
“我不说啦,我不要。”
才刚到门口,他就听到左婷婷难过的求饶声。迫不及待的他差点破门而人,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这样的事都不敢,看你还能做什么。“海鹏大嗓门的吼骂婷婷。
为避免有人被私刑所伤害,他很快的进门,这不看还好,一看那还得了。
“你们在做什么?”
湛海鹏坐在左婷婷身侧,一副快要晕倒在她身上的模样。湛见弘看了不由得怒火中天。
难道这就是他归心似箭的想回来看的结果?
“阿弘,你回来了!”
才刚见到他,左婷婷对他像久别重逢的茉莉叶般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全身扑向他。
“呃……”突来的艳福令他好难接受。“怎么?原来我这么受欢迎?”
“阿弘。”她的呼喊声充满了相思情怀。“你终于回来了。”
湛见弘心中颇为得意,“想我吗?”
“好想好想。”想到终于可以告别没饭吃又可以免受暴力威胁的日子,她心中愈发感念到阿弘的好。
这才像句人话嘛!湛见弘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但他却没忘记刚才亲眼所见的事。“刚才在做什么?”他自认不是要赶着回来被戴绿帽的。
“阿弘,海鹏欺负我。”既然靠山都回来了,她索性躲在他怀里哭。
呵护着她,他对着港海鹏声严色厉了起来。“我要你好好照顾她的。”
“我是有认真照顾她啊!”他掏掏耳朵觉得自己真够倒霉。“昨天带她去游泳,好不容易看见个年轻的、长得还过得去的男人在同一个池里游泳,我要这没用的去上前搭讪,她也不敢……”
“你要她向男人搭讪?”
“是呀!有什么稀奇?”湛海鹏觉得湛见弘有些迂,大惊小怪的。“这笨婷婷连搭讪都不敢,我只好又教她别的……”
“还教别的?”湛见弘眼睛都瞪大了。
“对呀!我教她游到那男人身边假装体力不支,喔!我昏倒了。”他顺势要往谌见弘身上倒去。
原来这就是他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一幕。
湛海鹏马上坐正身子,“就这样,简单吧!”
“可是那男的穿好少,我不敢……”看湛海鹏说得完全不当一回事,左婷婷心中可是欲哭无泪。
这种事,她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做不出来。
“没用的东西。”湛海鹏又斥责她,“男人在泳池里除了泳裤外什么也没穿,这叫正常不叫少。”他好气她的没知识。
“他穿那么少,我还要这样……”她全身往湛见弘身上倒人,恰巧让他拥她人坏。
湛海鹏嗤之以鼻。“你在游泳池不敢?倒在老二身上你就敢?”
左婷婷被这话间得傻了,她开始结结巴巴地解释:“那……那不一样……他是阿弘,那个人不认识……”
“是老二就无所谓?”他光明正大嘲讽她。
‘当然不一样。阿弘是……“她突然的辞穷,脑中一片空白。
“是什么?”好多双大眼睛逼着她要答案。
“阿弘就是阿弘啊!和任何人都不一样的阿弘啊!”她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个答案。
“就这样?”说真的,湛见弘心里还是有那么些落寞。想到他几乎是八百里加急的飞回来,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心中着实是挺凄凉的。
“没用的东西。”湛海鹏又在骂人了,这次也不知他骂的是谁。
左婷婷心中的思绪好复杂呵!
阿弘不在时, 和Candy天天扳着指头等着他回来;他一回来一肚子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居然就让她当场
体会了愁绪满腹的惆怅。
唉!她好累。
上班一整天都不累;在游泳池被强迫去接近男人也不叫累,偏偏在湛海鹏问了那个什么鸟问题之后,她就开始觉得很累。
怪不得海鹏是属鸟的,专问些鸟问题。
唉!她三声无奈理不出个头绪之后,没精打采的“爬”过所有人,回到房中躲进被窝中——蒙头大睡。
由她连隔间的纸门都忘了拉上的状况可以猜得出她心乱的程度。
“她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形?湛见弘一头雾水。
他一头热的赶回来,左婷婷却拿这种态度迎接他?
“谁知道?女人的生理期。”笨蛋左婷婷,连喜欢上老二都不知道。湛海鹏在心中痛骂她八百次。和那只狗一样笨。
Candy是只冰雪聪明的狗, 善于察颜观色,此刻它用小狗眼做眼波交流——我是聪明的。Smart!
湛见弘对海鹏的回答颇不以为然,他屈指一算,“胡扯,她的生理期不是现在。”
湛海鹏不可思议的认真望着他,“哇咧!老二,你连这种事情都知道?”要说这两个人之间是纯洁的,把他打死他也不相信。
湛见弘谴责他:“海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令她困扰的事?”
“我没有。”再不喊冤就要被人抹黑,还得了。“我为了显出你的好才带她去游泳,谁知她看了游泳池中那堆男人头秃秃、肚子大大的猛倒胃口想回来,好不容易‘报’她看了个帅哥,要她去演个美女昏倒记,她吓得好像被迫卖淫一样地把我当三七仔, 我还有更厉害的招数还没使出来哩2过几天我再带她去游泳,包管骗一个年轻英俊又粗壮的回来给你当菲佣。”
“免了、兔了、免了。”湛见弘连连挥手。
湛海鹏这一番话塞得他耳朵满满的。真是馊主意,还带个男佣咧!她要真敢带个男佣回来,湛见弘心里发誓:一定拆了那男的骨头。
“老二,你不同意我的做法?”
‘你别带坏我的婷婷,滚回你家去。“他下起逐客令。
我的婷婷?嗯!看来老二似乎对这种笨笨的动物满有同情心的,湛海鹏正盘算该收多少钱把这情报卖给他老爹,他的眼神不正经地膘到正蒙头大睡的猪小妹及一旁正准备学主人睡的猪头狗……嘿嘿嘿,他邪恶地笑了。
Candy此刻是寒毛站立,浑身拉紧报。
它早就知道,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肖想”着它幼小鲜嫩的狗肉。
Candy目眶含泪的望着湛见弘,等待他垂幸的一眼;奈何阿弘眼里除了婷婷外,根本没有其他人存在,当然更容不下一只狗的存在。
呜……
沧凉的风吹起,天地间只有灵犬 Candy黯然神伤。
第八章
左婷婷在接近中午之时“蒙主宠召”。不消说,这个主自然就是她的衣食父母了,否则为何在中午才召见?
她站在办公室中央瞠目结舌,“哇!好是给他用功的办公室哩!”她的电视语言又不觉地脱口而出。
“告诉过你少看些有的没的电视节目。”湛见弘最受不了她常常说些颠三倒四的话。
左婷婷撒娇的拖着他,“阿弘请我吃大餐。”住得愈久,他们果真是愈像自己人。
现在和左婷婷当自己人的顺序做了大幅度的更改:以前第一名的云飞现在早已出局成第三;第一名的首位不知是哪天开始的,居然换成湛见弘,而且稳如泰山喔!
湛见弘宠爱的捏着她的鼻子,“这几天都吃什么?”
“饼干、 面包、养乐多、Pizza、便当……啊!数不清了。”其实是她数不下去了。
晤!恐怖的自食其力的七天终于过了,左婷婷高兴的想放鞭炮。
他笑笑不拆穿她的把戏。
他早就从云飞那里听说她“养乐多餐”的事。一人一狗一餐喝十瓶养乐多,他倒奇怪Candy怎么受得了?
“走吧!庆祝我回来,咱们吃大餐吧!想吃什么?”几天不见,他居然觉得婷婷愈来愈惹人疼爱。
“嘻!”她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我要吃怀石料理灿鸟餐厅。”怕输就不会赢!
要揩油就要找大摊的,小摊看不在眼底。
“走吧!”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湛见弘现在对左婷婷正是思念后活期,百依百顺。
晚到一步的左云飞和湛海鹏在走廊另一头。
“天哪!”何时姑姑和协理进展这么快,到了这种地步?怎么没人告诉他。
望着他们相拥离去,左云飞是目瞪口呆。
“大惊小怪!等着当国舅爷就是了。”湛海鹏一贯
地吊儿郎当,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地稀松平常。
“海鹏,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告诉我?”他快疯了。
“告诉你?我都是现在才知道的。”他掏掏耳朵颇不屑地道。
“可是……”左云飞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可是什么?怕被老二欺负?”他一掌正中左云飞肩头。“安啦!左婷婷像妖怪一样绝对会祸遗千年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左云飞正跳脚,谁跟他提这狗屁倒灶的事。“姑姑当初是离家出走的,这下……”
“衣锦荣归?”湛海鹏把眼睛凑近他眼前。
左云飞濒临昏眩边缘,谁来救救他?给他周遭一些正常人吧!“若被家里的长辈知道,婷婷会被打死的。”光是他那“一堆”舅舅——婷婷的兄长就够看了。
哈哈哈!湛海鹏仰天长笑。
“这才有八卦题材可供讨论。”原来湛海鹏的真面目正是唯恐天下不乱。
在他眼中天下乱得好,他才有机会重演一出成王败寇的戏码。
哈!勾践复国,少康中兴,Candy就要小心了,狗肉大餐即将开席。
事实证明,狗肉大餐永远端不上桌,尤其是 Candy的肉。
“哼。”左婷婷一回来就躲回自己房里去“冬眠”。
很久之后湛见弘在厅里喊她吃饭,她也不理。
“鬼婷婷, 你耍个什么大小姐脾气?”湛见弘出差的劳累尚未恢复,火气也不小。
“我最讨厌你。”她负气的喊叫由房内传来。
湛见弘揉揉太阳穴,突然之间觉得老了好多。“婷婷快出来吃饭,”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好声劝她。
“你去叫你新的相亲对象来吃。”
喔!原来这就是她生气的原因——见弘的新对象?
“今天的事你也在场,是我父亲约见面又不是我自愿去的,况且我们也是巧遇上的。”
中午吃饭,都是左婷婷选的好餐厅,吃什么怀石料理,却正好遇上湛老招待贵客,当下就让湛见弘完成了个“不期而遇的相亲”。
“恰巧遇上你还同意她来这里住?”她的语调已然哽咽,江水又将溃堤。
“她不过想小住二天,体验一下住在古老建筑内的感受而已。”他觉得婷婷今天特别“番”,简直有点无理取闹。
呜呜呜!她的心在滴血。
她敢发誓,那女的心中一定不是这样子想。
笨阿弘,简直就是笨死了,和电线杆一样笨!
“你都忘了带礼物回来给我,结果却送那小姐礼物!”她声声俱泪地指控,令湛见弘好生难受。
“我告诉过你,那份礼物是我父亲要我拿给她的,今天恰巧是她生日。至于你,我这趟出国时间很紧迫,下次一定会买给你,好不好?”
“一点也不好,你根本就是厚此薄彼,我还要等下次,呜……”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的不平衡。
湛见弘安慰得也很累,他从来就没有如此向个女人委曲求全过,这婷婷还真是开了先例,但他今天实在没心情忍受她的胡闹;方才他大哥的指示已令他心烦气躁,此刻啥也不理,他便一古脑儿地说了出来:“我明天起出国二个星期。”
这话一出来,左婷婷泪水立刻如长江渍堤,“你才刚回来又要出去?呜……你讨厌我?呜……”
“我出国一定帮你带礼物,好了吧!”他气得不想理她,连饭也不吃干脆回他那深宅大院的家去。
就留她一个人继续去胡闹吧!
呜呜呜……她的位声渐歇渐息。
笨蛋阿弘,一点也不懂她的心,她才不要那个鬼蛋礼物,她是气他那么轻易让那个什么新认识的小姐来“小住二天”,简直就是笨死了!
明知她在生气,他居然还要出国?真是气死她了!
她气阿弘,气他出国,气湛老头子,气那个忘了叫什么名字却长得很美的新相亲小姐;最后也气湛见成,都是他派阿弘出国。
自己不会去,还叫阿弘去!也没想到带她去,真是气死她了!下次见到湛见成一定把他名字反过来念!
伤心的左婷婷和伤神的Candy镇日的失魂落魄,无精打采。
“Candy,来吧!”她买了半条吐司,正准备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
嗯!又是吐司?
Candy的小狗眼瞪着那条吃了一星期的吐司。
婷婷能不能换点新花样?半点吐司吃一星期,很命苦耶!Candyy用狗头哀怨的靠在婷婷膝上。
“没办法,我没心情吃东西。”她每天都像游魂似的飘来荡去,来去如尘埃般无声息。
完了,完了。
Candyy知道事情真的很大条了,一向视吃饭为人生最重要事情的婷婷居然也有吃不下的时候;完了,世界未日逼近了。
它像是在安慰她似的用前腿勾勾她的手。
婷婷,别伤心,还有我啊!
她看着善解人意的爱犬真的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抱紧狗头嚎陶大哭。 “Candy,我只有你,只能和你相依为命了;对不起,我吃不下也害你没东西吃,都是我不好。”
算了,算了。我能谅解的。
善解人心的Candy愈是用它的狗方法安慰她,婷婷的心中愈发地难过。
笨阿弘,笨死了,连只狗都不如。
她边准备着给 Candy吃的狗罐头,边碎碎念的痛骂着。
这一夜,左婷婷做了一个梦。
一个单独要去面对古代人的梦!
那些古代人,远方而来的那大批人马,正在广大无边的草原上。
“和琳,这趟前去,可要一切保重。”
费莫哀伤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奇怪,那个古代人费莫,他的脸看起来是那么地哀伤,害她心清也跟着沉重起来。
梦中的她为什么会化身成那个格格?
她挥别了费莫,走进凤辇,走向那滚滚不见的将来。
“和琳……我的和琳……”
虽然距离遥远,但费莫的低语却如排山倒海般在她耳畔轰轰作响。
唉!
但愿得河清人寿,归日急翻行须缟,把空名料理传身后,言不尽,观顿首。
这就是她身不由己的一世!
和琳格格的想法传人她的脑海中,即使是在睡梦中,左婷婷依然被吓得仓皇失措,偏偏又不知为何,她就是醒不来,怎么样也醒不来。
踩着红红的烛光,她终于把这和亲的典礼给行完了。
和琳格格心中一点欣喜快乐的感觉也没有,手中的匕首稳稳地握着。
打从知晓要和亲的那一刻起,她对生命早已有了视死如归的看法,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新郎倌不甘不愿的走进来,和琳的心在发抖。
他厌恶的眼神甚至是毫不隐藏的。
“和亲也是没用的,你以为以你一个人可以换来几年的和平?”他冷冷的声音透露着嘲讽。
和琳嘴角带笑,凄凉的落下泪来。
原来,这就是她皇阿玛所要的和亲。
这就是她舍去一切来和亲的结果。
几年的和平?原来一个皇室的格格连几年的和平都换不得,那要这场可笑的和亲有何用?
倔强的和琳握紧匕首往心口便是一刺——
一种绵密的痛楚贯穿全身——
左婷婷自梦中惊醒,汗流浃背。
醒后的她吓得不敢再睡,生怕这一睡下,万一那个古代人又跑出来该怎么办?她是万万没有勇气去面对的。
阿弘呢?为何不回来?
犹记得每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阿弘一定是在她身边,何以今天不在他身边,那古代人便就身历其境地让她尝受到当事人的苦楚?
湛见弘远在德国出差的这一夜辗转难眠。
他的婷婷,想着她是否有吃饭,有好好上班,好好的回家?还有,Candy呢?
想着想着,想到了眠梦愁城——
“和琳——”他看见的是她躺在床榻上临死垂危的景象。
她的新郎值冷眼侧立,丝毫不为所动。
费莫的心犹如千刀万剐。
是什么人把和琳逼上这一条路?是什么人把这一切引向这番地步?是他,都是他!
都是他的一念之差才导引这样一场巨大的悲剧产生,一切的罪过都在他。
薄命长辞知己别,间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
和琳的千愁万恨此时此刻都—一坦露在他面前。
“我必须送公主回故士安葬。”费莫的心已冷、已死了。
新郎倌此刻的神情看来得意得不协调。
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结果。
“费莫大人,马车都已在门外备妥。”奴仆恭敬的守候门侧。
这时候的心情很奇妙。
睡梦中的湛见弘和梦境中活动的费莫似乎合而为一了,心情是相牵动的。
他抱着和琳上了马车。
门旁的新郎倌嘴角带着冷冷的讽笑。
车马才出都门三十里,烽烟四起,车马杂巡。
哈!
哈哈!
哈哈哈;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这就是刚才新郎格立于门边讽笑的原因。
原来他早就已安排好埋伏了,怪不得他们能离开。
是他太天真,天真得没想到敌人的诡计。
自古而来,岂有送返和亲公主的案例?何况是在新婚之夜便过世的公主。
这一送返岂不摆明要掀起更大的战事?
人既然已死,索性就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吧!
是他大意了才没有察觉到。
费莫感觉到炙热的焰火已然重重的在马车四周燃烧,此际的他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放松。
这就是他的宿命吧!也算是成全他吧!
是他先辜负和琳,所以在和琳过世后仍然有他躲不过的一场劫难。
这才是他最大的幸福吧?!黄泉路上有他一路守护着她,是费莫最大、也是最后的幸福。
醒来的湛见弘居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是湿的。
他伸一摸,是泪!
何时落下的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古代人的心情呵!
他起身拉开窗帘,漆黑的夜色中闪耀的灯火显得格外的分明。异国的夜空下,他倚窗默默思念着婷婷。
唉!什么时候心思复杂了起来。
这种心情该怎么说?
言不尽,观顿首。
湛见成受重托前来某人家中探视心清欠佳的某人。
左婷婷把他当敌人般的仇视,对他采取坚持的三不政策。
不理他,不看他,不听他说话。
她用冷背面对他,用高度的鸵鸟精神来表示自己的没看见。
嘻!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Candy趴在廊下头也不敢抬, 生怕被认为是间谍,只敢用小狗眼往上吊的看着这一切。
这阿弘的哥,好是给他奇怪呀!
湛见成双手抱胸有趣地打量着,一个孩子气仍重的率真女郎,一只不当自己是狗的狗。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他猜,这只狗一定在想他好奇怪,居然在笑,因为它的狗眼就是透露出这种讯息,而这种讯息又正好是逞强的左婷婷心中所想。
咳咳咳!
“我说婷婷,请问你今天为何不上班?”为了她的缺勤,老二从德国打电话来找不到人,差点要掀屋顶。
“我在Blue。”她冷冷地回答,简单明了。
“喔——Blue啊!”他很了解似的颔首。
左婷婷侧身偷偷打量他,奇怪,他怎么没反应?要是阿弘在,一定又要纠正她不可以一句话中使用奇怪的单字表现法。
湛见弘成光明正大的侧眼膘她,看得她全身不自在。忍不住地,她口气不好地问:“你为什么偷瞄我?”
“你没偷看我怎知我在瞄你?”他气定神闲地反问她,把她给气得牙痒痒的。
湛见弘心中得意,瞧,这三不政策不就被打破吗?看来他还是比老二聪明些。
“我在生你的气。”她火气上来就嘟着嘴。
他又想笑了。“生我的气气到不上班?哇!我好伟大,值得你这么气!说吧!为什么生气?”
“哼!我气你派阿弘出差。”
“咦! 我派他出差你才有机会揩他的油,向他要礼物呀!”他在心中嘲笑她,为你制造机会还不懂得感恩。啧!小鬼一个。
“我不要礼物,我只要他回来。”想到昨夜那可怕的梦境,简直就要吓死人了。
古代人一向都只有在阿弘也在的时候才出现,像演电影给她看一样,这会儿身历其境的,一点也都不好玩,吓死她了。
“唉!老二如果知道你如此想念他,睡梦中都会偷笑了。”他故作叹息状。
‘你……什么意思?“她觉得阿弘他哥怪怪的,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什么事都瞒不了他。
基本上,湛家三兄弟都怪怪的。
“什么意思?”他故意眼睛放电地勾引她,把她吓得倒退好几步,靠在隔间的纸门上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不觉得,阿弘对你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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