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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交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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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小偷也太猖狂了,进来偷东西也就算了,还光明正大的躲在客房里睡觉,我从没看过像你这么大胆的贼!”
  而且长得还如此英挺出众,真是太可惜了!
  她左一声小偷,右一声贼,叫得他怒火中烧、额上的青筋一条条冒出来。
  他再也克制不住满腹怒气,指着她的鼻子大吼。“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像小偷吗?既然我敢走进远藤晃司的房间,那就表示——我、是、远、藤、晃、司、本、人!”他每说一个字,就用力戳她皎洁饱满的额头一下。
  “你是晃司少爷?”
  她捂着疼痛的额头,睁大眼,半晌才回过神似的大嚷。“既然你是晃司少爷,那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她居然还敢怪他!“你问了吗?蠢蛋!”
  “可是客人呢?凉子阿姨说,客人一早就走了呀!”
  “昨晚客人睡在我房里,我则睡在客房里。”
  他懒得理她,径自走进房间,打开嵌在墙壁里的衣橱,翻找更换的衣物。
  “那——你为什么要睡客房,而不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呢?喔,我知道了!”她纤手一弹,欣喜地嚷道:“因为你是个非常好客的人,所以特地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客人,委屈自己去睡客房,对不对?”
  远藤晃司翻了翻眼,懒得解释。
  他没那么伟大,他只是懒得浪费力气,把那家伙拖到隔壁去罢了!
  他抓出自己要穿的衣服,踢掉下身的棉质睡裤,准备换上干净的衣服。
  此时此刻,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黑色的子弹型内裤。
  “啊——”
  姜茉苹瞪着那块小小的黑色布料,发出惊人的尖叫。
  “你鬼叫什么?”远藤晃司不耐烦地转头瞪她。
  “你……为什么脱衣服?你该不会想……”
  她缩在墙角,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像个企图抵御野兽侵犯的荏弱公主。
  “你要是敢再有那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就把你的鸡小脑抓出来洗一洗!”
  远藤晃司不悦地抿紧唇,抓出黑色的衬衫、长裤,利落地套上,阴郁的鸦黑色,正好衬托出他森冷淡漠的气息。
  见他穿上衣服,姜茉苹这才放心了。
  她明亮的水眸,骨溜溜的在他身上打转。
  “你总是穿黑色的衣服吗?我注意到你的衣橱里几乎全是黑色的衣服。黑色虽然很适合你,但是你偶尔也可以尝试一下其他颜色的衣服嘛!”
  远藤晃司不理她,扭头大步走出房间。
  这个小女佣像麻雀一样聒噪,吵死人了!
  “譬如蓝色、灰色,或是黄色、红色啦,都有不错的效果喔!”
  姜茉苹对服装设计很有兴趣,当初一心想到日本来,就是希望能学习日本在时装设计方面的成就。
  黄色、红色?听起来简直像小丑穿的!
  他不屑地撤撇唇,径自加快脚下的步伐。
  “晃司少爷,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呀!”她迈着一双细致的小脚,努力想追上他的步伐。
  “谁叫你的腿长得那么短?”依他估算,她大概不到一百六十公分。
  “腿短又不是我的错,是你走得太快了!”
  “你说什么?”远藤晃司讶异地停下脚步,瞠目瞪视她。
  这个矮小的丫头竟敢指责他?是她天真得不懂世间的残酷险恶,还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你——啊——”姜茉苹发现他突然停下脚步,想紧急煞车已经来不及了。
  砰!
  她像一列失控的火车头,笔直撞向他坚硬的胸膛。
  “好……痛……”
  她捂着自己的鼻子,疼得直掉眼泪。
  他在衣服里头藏了什么?钢板吗?
  嘿!自作自受。远藤晃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开心地咧开了嘴。
  这下聒噪的小女佣总该知道,何时该聪明的闭上嘴了吧?
  “好痛!晃司少爷,你……”
  姜茉苹抬头想向他抱怨,不过眼前哪还有远藤晃司的踪影?他早就走得不见人影了。
  “真是个冷漠的人!”
  姜茉苹低声咕哝,更加肯定凉子阿姨说得没有错。
  他果然像凉子阿姨形容的那样,是个冷漠无情的冷血怪物!
  “啦啦啦……”
  清晨时分,清脆悦耳的歌声,隐约在晨风中飘扬。
  远藤晃司睁开眼睛,一时还分不清自己已然清醒,还是犹在梦中。
  他将头微侧向一旁,专注聆听那清脆幽扬的歌声,片刻之后,他发现歌声是从庭院里传来的。
  他起身随意披上一件宽大的羽织,赤脚走上通往庭院的走廊。
  拉开门,清晨的阳光立刻映入他的眼帘,他觉得刺眼,随即垂下眼皮,片刻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一个活泼灵巧的身影拿着水管在庭院里走动,替一丛丛的唐菖蒲和紫阳花浇水,像只停驻在紫花丛中的小精灵。
  她的小嘴哼着他从没听过的歌曲,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动听。
  “啊!晃司少爷,你醒了——哎哟!”
  姜茉苹不经意转头,发现他站在回廊上,欣喜的她正想上前和他说话,不料一时大意没发现脚下的水管,被它绊了一跤,她惨叫一声,当场跌个狗吃屎。
  “灵巧的小精灵飞走了。”远藤晃司望着她难看的跌倒姿势,喃喃自语。
  刚才轻灵的气质只是假象,眼前笨拙的她才是真实的。
  “喂!你一大早在庭院里做什么?”他拍了拍柚木地板,懒洋洋的盘腿坐下。
  他一向懒得记女人的名字,所以一概称这种雌性动物为:喂!
  “我在替花浇水呀!”
  姜茉苹憨厚的朝他扬扬手中的水管,她忘了水管里有水,这一抬手,冰冷的水柱正好喷向措手不及的他。
  “混帐!你在搞什么鬼!?”远藤晃司暴怒地跳起来,大吼着拂去衣服上的残留的水珠。
  “对……对不起!”
  姜茉苹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手想将水管移开,偏偏心里愈急,愈是一再出错。
  慌乱之中,她竟然不小心将拇指压在水管的出口处,本来和缓的水流霎时变成放射状的强烈水柱,全部洒在他身上。
  原本没被喷湿的衣服,这下也全遭殃了!
  “你这个笨蛋!我要杀了你——”
  远藤晃司的怒吼声,几哩外都听得见。
  他的双眼被强烈的水柱喷得睁不开,只能在空中不断挥舞双手,借以拂去迎面喷洒而来的水柱。
  衣如泠和凉子远远走来,看见的就是这幅令人发噱的景象。
  “对……对不起嘛!”
  姜茉苹终于把水管挪开,不过他早淋成一只落汤鸡。
  她丢下手中的水管,恐惧地看着怒火狂燃的他。
  他身上的羽织湿了大半,沉重地挂在身上,一头浅褐色的中长发湿答答的黏在头皮上,一撮发丝狼狈地贴在眼皮上方,水珠从他的发梢末端,一滴滴滴落下来。
  她既惶恐又懊悔,闯了这种祸,这份工作八成又要飞了吧?
  “晃司少爷……”
  “在我原谅你以前,最好给我闭上嘴!”
  他的怒火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他急促地喘息,想平息心中的怒火,偏偏一阵毫不掩饰的爆笑声在此时介入,像丢入火丛里的汽油弹,轰地一声爆炸了。
  “哈哈哈,你这个样子看起来真可爱!”
  这个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激怒了他,他回头准备叫来人滚出黑木帮,却发现来者是他的母亲衣如泠。
  “妈!”他带着薄怒,不情愿地喊道。
  “儿子,妈妈好久没看见你这个样子了,我好怀念小时候帮你洗澡的情景喔。”她温柔地笑眯了眼。
  “嘻……”凉子毕竟有所顾忌,只敢掩着嘴偷笑。
  “这种事情不必怀念好吗?”他别扭地别开头,将滴着水的羽织下摆扭干。
  “对不起!远藤夫人,我不是故意的,请您不要解雇我好吗?”姜茉苹恐惧地抖着唇请求。
  她不但把晃司少爷淋得像落汤鸡,还碰巧被夫人看见,她一定会生气地解雇她!
  “没关系,只是衣服淋湿了而已,换件干的就没事了,我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责怪你的。”衣如泠温和地摆摆手,要她别在意。
  “真的?夫人,您更是太好了!我从没见过您这么好的人!”姜茉苹感激得热泪盈眶,她真是她的贵人!
  “我妈原谅你了,我可还没原谅你!”
  她居然只向他的母亲求饶,难道她把身为受害者的他当成死人吗?
  远藤晃司认为她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一股无名的怒火使他发出愤怒的咆哮。“我们黑木帮不养废物,像你这种什么事都做不好的笨蛋,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马上给我滚!”
  “晃司少爷……”她果然被解雇了!
  “哇……”她忍不住震惊与悲伤,小嘴一扁,当场就哭了出来。
  她这么笨,要是离开这里,一定找不到工作的啦!如果找不到工作,那她就没有钱念书,没有钱念书,就得回台湾去了。
  呜……她还不想回去呀!
  “你哭什么?”远藤晃司被她的嚎啕大哭吓了一跳。“别表现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是你自己笨得什么事都做不好,怎能怪我赶你走?”
  “哇……”
  她也不是存心撒娇,只是这泪水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滴滴答答落个不停,
  远藤晃司第一次发现,眼泪具有强大的杀伤力,能让他无条件弃械投降。
  “你……好,算我认了!不许再哭了,再哭……我就真的叫你滚蛋了!”他胡乱安慰道。
  “你是说……”她抬起迷蒙的泪眼,傻傻地呆望着他。“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留下来了吗?”
  “没错啦,笨女人!”他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极不情愿地回答。
  奇怪,不是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泣过,但他从来不曾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她们是在作戏,打从心底厌恶鄙视。
  而她的眼泪不但不会令他觉得厌恶,甚至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他感觉得到她心底的悲伤,她是真的难过,而不是伪装出来的……
  “以后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他甩去袖口的水滴,正想转身进屋,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凉子低吼。“凉子阿姨,以后请人,千万别再请智商低于六十的笨蛋了!”
  说完宽袖一甩,随即转身走进屋内。
  他骂她笨蛋!
  姜茉苹难过地低下头,觉得相当难堪,因此没听见另外两个女人的对话。
  “凉子,你看见了没有?晃司生气了耶!”
  “是呀!夫人,我看见了。”
  “真难得!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连动动嘴都懒的晃司,居然这么生气的骂人。”
  他从小就懒洋洋的,对啥事都不关心,连她这个母亲,都不会见过他发怒或大笑的模样呢!说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晃司少爷这么激动,看来我得赶快把茉苹调走,免得她又惹晃司少爷生气。”
  “不对!凉子,你不但不应该把她调走,还应该让她继续留在晃司身边。”
  “为什么?”衣如泠的话让凉子一头雾水。
  难道夫人有虐待狂,喜欢看儿子生气?要不是当年她亲眼看着晃司少爷从夫人肚子里生出来,否则她真会怀疑衣如泠不是他的亲娘,而是他的后母。
  “凉子,你不觉得这个会生气、会咆哮的晃司比较有人性吗?”衣如泠咯咯笑问。
  “这倒是……”
  “把安排在东院的女佣全部调回主宅,留茉苹一个人照顾晃司就好了。”
  “晃司少爷不会被气死吧?”她有点担心呢!
  “放心,不会的,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我觉得茉苹会是晃司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凉子还是不懂。
  “是呀,很重要的人。”
  衣如泠没有多说,只是微笑不语。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第三章
  吸尘器运转的吵杂声,在洒满阳光的日光室里回荡着。
  姜茉苹穿着女佣的制服——缀着花边的白围裙,手里拿着吸尘器,仔细将榻榻米上的灰尘,全部吸干净。
  “晃司少爷,请把脚抬起来。”吸尘器的吸嘴在远藤晃司的脚边几公分停了下来。
  他的长腿伸展在和室桌下,她无法把吸尘器推到桌子底下。
  远藤晃司懒洋洋的抬起劲瘦修长的双腿,高举在和室桌上,一双隐含着好奇与探索的目光,还是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专注得像在观察实验室里的白老鼠。
  姜茉苹弯下腰,把吸尘器推到和室桌下方,开始清理桌下的灰尘。
  她工作得太过专心,没发现黄金桧木制的和室桌就在前方,忽然“叩!”的一声,她的小脑袋瓜撞上坚硬的桌角,痛得她哇哇大叫。
  “啊……痛……”她捂着额头,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笨蛋,远藤晃司摇摇头,冷嗤一声。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要不是亲眼看见,他简直难以置信。
  从她拿出吸尘器开始吸地,不过才过了二十分钟,她已经被电线绊倒两次、撞到门框一次,刚才又增加一次撞桌角的纪录。
  她就像只巨大笨拙的恐龙,反应神经迟钝得吓人,常常顾前面就顾不了后面,顾上头就顾不了下头。
  她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真的很怀疑。
  他的周遭充斥着太多冰雪聪明又精明狡诈的人,她的天真笨拙明显与其他人的精明不同,这一点,深深燃起了他对她的好奇心。
  他第一次对一件事情产生浓厚的兴趣——那就是研究她!
  “好痛,肿起来了!”
  姜茉苹摸着自己的额头上多出来的小包,知道是刚才撞到的地方肿起来了。
  “笨蛋也会觉得痛吗?”
  远藤晃司撑着下巴,十分纳闷不解。
  他以为像她这种感觉迟缓的家伙,不应该觉得痛的。
  “晃司少爷,你刚才说了什么吗?”她停止搓揉额头的动作,好奇的询问。
  远藤晃司不耐烦地摇头,不想再重复一次。
  “那……我吸完地了,我要去做别的事。”
  他毫不避讳的专注目光,令姜茉苹满脸发热。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他老是用一种过分专注的眼神盯着她,不管她人在哪里、做什么事,他都正好在那里,还大咧咧盯着她瞧,害她现在一看到他就脸红,心跳得也特别快,连呼吸都不顺畅。
  她假借低头的动作,借以回避他的视线,匆忙收拾好吸尘器,她便想离开日光室。
  她急着逃离日光室,没注意到门槛和走廊的高度有点落差,当场一脚踩空了,重重地落下,跌得五体投地,像马路上被踩扁的青蛙。
  好……好痛!
  她的胸部……扁了啦!
  “真是个笨蛋!”
  远藤晃司再也受不了她的愚蠢,索性起身走出日光室。
  经过还维持着俯卧姿势的姜茉苹身旁时,摇了摇头,发出啧啧的蔑笑声,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连拉都不肯拉她一把。
  当姜茉苹浑身酸痛、困难万分的从地上爬起来时,他已经走远了。
  她又羞又气的骂道:“坏人!看我跌倒了,居然连理也不理我。”
  不过……刚才晃司少爷说的笨蛋,是指她吗?
  没错啦,她的平衡神经是比常人“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但她才不是笨蛋呢!
  从国小开始,她的成绩就一直维持在前几名,虽然数学成绩不太好,不过她已经很努力的用其他科目的分数补过来了呀!他怎么可以骂她笨蛋?
  或许她应该聪明一点,赶快离开这个冷血无情的主子,免得哪天她有生命危险时,他连动根手指救她都不肯哪!
  “坏主人!”她哀怨地向远藤晃司离去的方向投去一瞥,然后拖着吸尘器,可怜兮兮的走向后头的实物间。
  晚餐是远藤家族一天中,最重要的一餐。
  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远藤家的人大多会聚在一起用餐,顺便聊聊这一天发生的大小事情。
  “茉苹,荞麦面好了没有?帮主、夫人和晃司少爷他们就快来了!”
  凉子站在餐室门口,焦急的问道。
  所有的菜都已摆置妥当,就缺这道清爽开胃的荞麦凉面。
  “我去看看!”
  姜茉苹急促地转身,准备冲往厨房,不料才一迈开脚步,就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
  她摸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才看见矗立在她面前的人。
  “晃司少爷?”
  “是你呀?”远藤晃司挑了挑眉,不意外这个莽撞的人是她。
  “晚餐就快好了,请您先到餐室等候一下,我去厨房看看荞麦面好了没有。”说完,她又举步想冲去厨房。
  “慢一点!”
  从她闯祸的前科来看,愈在紧急的情况下,她愈是容易出错,所以为了今晚的荞麦面着想,她还是慢慢来比较好。
  慢点吃,总比吃不到的好。
  “我知道,谢谢晃司少爷叮咛!”
  姜茉苹腼腆地一笑,又朝随后走来的远藤崇史和衣如泠夫妇点头打招呼,才急急忙忙赶往厨房。
  站在一旁服侍用餐的女佣百合子瞧见这一幕,心里妒恨交集,她怨恨地瞪着姜茉苹的背影,讨厌她受到大家的喜爱。
  她服侍远藤晃司已经有一年多了,他每次看见她,总是不睬不理,若有事吩咐她,顶多叫一声——喂!
  她敢打赌,晃司少爷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而姜茉苹才来几天,她最崇拜、仰慕的晃司少爷就为她破了许多例,她——实在无法忍受!
  晃司少爷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他!
  她远远看见姜茉苹端着放置惹麦面的托盘快步走来,忽然有个坏念头升起,她露出阴险的笑容,知道该怎么让那个新来的笨丫头,哭着滚回家了。
  “荞麦面来了!”
  姜茉苹两手捧着托盘,高兴地跑进餐室。
  前一刻还看她笑容满面地跑着,下一秒就听到她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身子往前一扑,狼狈地趴倒在地上。
  放着荞麦面的托盘还紧紧抓在她手中,但是盘子连同荞麦面一起飞了出去,盘子撞到墙壁砸破了,而盘子里的荞麦面则弹了出去,在空中转呀转的,最后在大家的惊呼声中,落在一个最不该落下的地方。
  “晃……晃司少爷?”
  一大团灰绿色的凉面,不偏不倚,正好掉落在远藤晃司的头上,像一顶滑稽可笑的绿色假发。
  幸好是冷的荞麦面,万一是热的乌龙面……
  当时,这是姜茉苹僵化的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看见这滑稽的一幕,大家都觉得很好笑,不过佣人们都悄悄抿着嘴,不敢发出一点笑声,唯一敢纵声大笑的,只有远藤崇史夫妇。
  他们压根不理会儿子和荞麦面一样绿的脸,径自抱着肚子笑到流泪。
  “你是故意的?”
  远藤晃司用力拨掉头上快被怒火蒸热的荞麦面,咬着牙怒声质问。
  “不……不是的!”姜茉苹双腿一软,跪坐在榻榻米上,小脸苍白地望着远藤晃司。
  她记得上一次不小心把水泼在他的身上,他就气得想解雇她,现在凉面落在他头上,她……非得走路不可了!
  “晃司少爷,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害怕地解释,表情泫然欲涕。
  “谁问你了?我问的是她!”
  他冷凝着脸,伸手指向躲在角落的百合子。
  “我问你,你是故意的吗?”
  “我?!”百合子吓得花容失色,少爷应该没看见她绊倒姜茉苹那讨厌的笨丫头才对呀!怎么会……
  “荞麦面不是百合子弄倒的,是茉苹呀!”她佯装无辜的辩解。
  “你还敢狡辩?!我亲眼看见你伸脚绊倒她,除非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否则我绝对没有看错!”
  百合子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远藤晃司的视力,早在她伸出脚的那一刻,他就清楚地瞧见了。
  远藤晃司不想听她解释,冷冷地下令。“我给你一个钟头的时间,收拾东西滚出黑木帮,我们不需要你这种满腹心机的下人!”
  她一时糊涂犯了错,他可以原谅,但她一再狡赖强辩,才真的激怒了他。
  他痛恨不认错的人!
  “少帮主,请您再给百合子一次机会,求求您!”百合子砰地下跪,哀声祈求。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叫你滚!”他不想再和她废话,只要她马上滚蛋。
  “帮主、夫人,求求你们帮我,替我求情吧!”
  远藤崇史径自低头喝茶,根本不想理会她,衣如泠心肠软,本想替她求情,可是想到她欺负新人的卑劣手段,也不由得生气。
  她不想挽留这种爱耍诡计的下人,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所以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百合子,我很抱歉。”
  “哇……”百合子绝望地放声哭泣,实在后悔莫及。
  “夫人、晃司少爷,能不能请你们原谅百合子姐姐,不要怪她好不好?”姜茉苹实在不忍心见百合子哭泣,忍不住开口替她求情。
  “你凭什么替她求情?”远藤晃司冷冷地问。
  这个丫头实在笨得可以,人家都欺压到她头上来了,她还替人家求情。真是一个气死人的笨蛋!
  “我知道我没资格开口说话,可是我不想看百合子姐姐被赶出去。”
  “这是黑木帮的帮规,要是为她破了例,以后谁还会听我的命令?”再说,他根本不打算原谅那女人!
  姜茉苹一听,不由得黯然垂下脑袋,心中充满无力感。
  对不起,百合子姐姐,请原谅我的无能为力!
  她愧疚的在心中道歉,殊不知,百合子到临走之前都遗恨着她,压根没感谢她曾替她求过情。
  仿佛在一转眼间,寒冷的冬天逐渐远去,春天的脚步近了,枝头绽放新芽,路边也冒出许多不知名的小花。
  姜茉苹来到黑木帮,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语文学校早已开课,现在她上午到学校上课,下午和晚上则在宅子里帮忙,日子过得既忙碌、又充实。
  “茉苹,今天做到这里就好了,辛苦你了!”
  下午六点,凉子端来一碟浅褐色的点心,放在偏厅的矮桌上。
  “这是夫人请你吃的点心,是有名的和果子烧,很好吃喔!”凉子笑着告诉她。
  “这些全都是要给我吃的吗?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谢谢你们!”
  “别客气!这一个月来,你一直很努力工作,这些只是犒赏你的小点心,不必放在心上。”
  “谢谢凉子阿姨,当然更谢谢夫人!”姜茉苹的心里像被暖炉烘过似的,温暖得不得了。
  只是……
  她一直想不透,温柔仁慈的夫人怎么会有晃司少爷那种冷漠寡情的儿子呢?
  夫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她?姜茉苹真是不明白。
  凉子走后,她端着那碟点心,来到通往后院的长廊上,舒服地坐在敞开的门边,晃动一双白皙的脚丫子,一边享用美味的点心,一边欣赏天边绚丽的晚霞。
  “好好吃喔!”
  浅褐色的面衣下,包裹着又香又甜的栗子馅,松软可口,甜而不腻,好吃得连舌头都快化掉了。
  忙了一下午,她的肚子早已饿扁了,再加上点心好吃极了,她忍不住一个接一个,一口气就吃了三个。
  吃完点心之后,她发现手上沾有一些栗子泥,实在舍不得浪费,于是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将指尖上的栗子泥舔干净。
  “啧!吃完东西还舔手指头,实在太难看了。”
  一个突如其来的嘲笑声,吓得她差点从走廊上跌下来。
  “谁?”她睁着小鹿般浑圆的双眼,防备地打量四周。
  “你瞎了吗?我这么大的人,你竟然没看见?”
  远藤晃司从高大的洋紫荆树下走出来,她这才瞧见他。
  原来他站在低垂的枝研下,难怪她没发现。
  “晃司少爷,你回来了?”
  她拍拍裤子站起来,礼貌的打招呼。
  “你在吃什么?”他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随口问道。
  瞧她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连指尖上残余的味道都舔得一干二净,丢死人了!
  他很好奇,那东西真有那么好吃吗?
  从他出生至今已有二十六年了,身为黑木帮唯一的继承人,享受山珍海味、珍饶美食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吃多了各国的顶级佳肴,他不认为有什么食物好吃得让他吮指回味。
  “是你母亲送给我的和果子点心,栗子口味的,好吃得不得了。”
  “和果子?”他一脸欲呕的表情。
  从他五岁之后,就拒绝让甜腻的点心摆在他面前,以免影响他的食欲。
  “是啊!好好吃喔,不知道这种点心贵不贵,希望以后回去的时候,也能买一点回去让我的爸妈尝尝。”
  “你还想带回去?”他不以为然的说:“那种东西根本不能下咽,你一定没吃过河豚,那才是人间美味。”
  “河豚是什么?”她傻愣愣地问。
  “跟我来!”
  远藤晃司将墨镜重新架回鼻梁上,昂昂下巴要她跟他走。
  难得他今天心情不错,就勉强做个善事,带她这个乡下上包子去见见世面。
  “我吗?”
  姜茉苹狐疑的回头看看后面,没有人呀,他叫的应该是她吧!
  “笨蛋!这里还有别人吗?”
  他翻翻白眼,实在受够了她的迟钝。
  “要……要去哪里?”她迟疑着不敢跟过去,怕他把她载去卖掉。
  她戒慎恐惧的表情令他火冒三丈。
  “你怕什么?你既无财、又无色,身材干瘪得像门板,我疯了才会打你的主意!”
  他毫不客气的刻薄言词,让她霎时气红了脸。
  她的身材是矮小了点没错,但她其实很有料的,身材凹凸有致,一点都不像平板的门板!
  “你没吃过河豚,我带你去尝鲜,你去是不去?”
  他已经失去耐性,如果她再不给他肯定的答复,他马上掉头走人。
  “请问……我需要付钱吗?”
  只身在外,她必需节俭度日,自然没有多余的金钱享受大餐。
  “完全不必花你一毛钱,行吗?”
  “河豚居”属于黑木帮的产业之一,自然不用她来付账。
  “好,那我去!”
  她立即绽开笑容,开心地跟着他来到车库。
  发觉自己的魅力比不上免费的餐点有吸引力,远藤晃司的男性自尊难免受到一点创伤,不过他并非一只喜欢受人注目的雄孔雀,所以只是耸耸肩,要她系上安全带,然后踩下油门,飞驰上路。
  “救……命……哪……”姜茉苹两手紧紧抓着身侧的皮椅,身体因为高速前进的反作用力而往后倾,几乎快和车身齐平了。
  她闭着眼睛放声尖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在坐什么惊险刺激的高空云霄飞车,哪晓得她坐的只是在地面上行驶的跑车。
  “已经到了!闭上你的嘴,给我下车!”
  远藤晃司跨下跑车,拍拍自己嗡嗡作响的耳朵。
  该死!她的尖叫声害他差点耳聋。
  “到了?”姜茉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车子果然已经停下来,她用颤抖的手解开安全带,虚弱地爬出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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