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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辣俏掌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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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姨,那不是舅舅,他是宋三爷。”站在后头的男童嘟嘴摇头,试图出声提醒她。
“凤掌柜,宋某不是聂公子。”宋沉夏淡声道。
在梅龙城待了这么多年,对城里以暴富崛起而闻名的聂家,他是知道的,更晓得外面所有百姓,私底下都流传着她和聂家四公子有着非比寻常的情谊关系。
就算知晓传言夸大的成分居多,可此刻听见她开口唤聂朝阳的名字,他却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快。
不着痕迹的推开她,他想放手让她自己站好,却发现一松手,她就会像摊软泥般的顺势落下,让他不得不伸手扶住她。
娇小身子乘机往前倒,虚软依偎着他,他闻到一股馥烈中带着花香的酒味。
“龙泉雪酒?你喝了多少?”
这么浓郁香醇又无一般水酒的涩味,如果他没猜错,这女人喝的应该是闻名天下的烈酒——龙泉雪酒。
“你问……问我喝多……多少……不多……不多……真的一点也不多……”梅凤儿傻笑的抬起脸,试图将他晃个不停的脸庞看个清楚。
“不多是多少?”如果不是龙泉雪酒烈能让善饮酒的大汉,都先醉后吐,痛苦折腾个一天一夜才会清醒,他也不会费事问她喝了多少。
“就一、一……”她费力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整个身躯无力到干脆挂在他身上,一只手搁在他肩头撑着,完全不避嫌的粗鲁模样,让一旁的梅老爹看不下去的直想把眼遮住。
“三爷,我这闺女太没规矩,是我教女无方……”梅老爹尴尬的正要上前拉回女儿,却听见后头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制止笑语。
“梅老爷,你最好让凤掌柜待在宋三爷那!”聂汐月娇笑开口,伸手拉回自己的宝贝儿子。
“聂大姑娘,话不是这么说,我家闺女再怎么说也是个未嫁姑娘,好歹都该避避嫌。”梅老爹话刚说完,就听见面前传来数声干呕。
酒醉的梅凤儿,摇摇欲坠的伸手捂住唇,痛苦难忍的开始低呕起来。
还没将满腹酸意呕出,宋沉夏手就伸了过来,从她后背以指气抚过数个穴道,压下她的酸呕。
“梅叔最好让人请个大夫过来,开几副醒酒顺气的药给凤掌柜服下。”他冷静的说。
不服点解酒药,她肯定会头痛呕吐折腾个几天才好。
看见宋沉夏的动作,又听见他的话,梅老爹这才明白先前聂汐月说的是什么意思。
若换成是他来扶自家闺女,恐怕现在只能惊慌失措,看着她出丑吐了一地。
后头,牵着男童的聂汐月再度娇笑开口。
“难得宋三爷这么怜香惜玉,凤妹妹要是刚刚没有三爷手抚这几下,怕是现在早已辱了梅龙城第一美人的名号。汐月都说龙泉雪酒烈性不好喝了,可是陪孽弟看了一夜帐的凤妹妹,就是不信邪的硬要以身试酒。
“不过现在有三爷和梅老爷在这,汐月也可放心返回聂府……噢,忘了请梅老爷顺道转告凤掌柜,请凤掌柜别忘了自个儿答应的事。”聂汐月笑容可掬的微微欠身,牵着男童转身往外走。
她聂汐月向来不做白活,不论谁欠了她的人情,可都得以十还一。
不仅她在说什么,梅老爹只能点头应好,正要上前接过自家闺女,却又听见他那粗鲁的女儿开口说话。
“你……你不是聂朝阳……你是宋沉夏……你说我喝多少……不多……一壶而已……”梅凤儿笑容憨傻的将脸凑上前,醉昏的对着宋沉夏笑。
难得她笑得如此动人,娇艳到不同于平日带点火爆恶意的甜笑,让宋沉夏有那么一剎那,忽然失了魂。
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真的很美!
她的艳丽像有毒彩花放出勾魂香气,明明从给没任何想占便宜的男人一点机会,可就是会莫名吸引许多昏了头的男人,前仆后继的往她菜刀下爬。
或许是因为打从她很小,还带着聂家那个小男人四处捣乱时,他就认识了她,所以从不觉得她有多美。
可近几年马帮生意遍布全国,他跟着商队跑遍大江南北,时常数月半年才回来一次,但每次回来都会发现她变了许多。
虽然脾气仍是一样火爆粗鲁,但艳丽无双的脸蛋和勾人凤眼,在在让他觉得有些地方不同了。
说不出是哪里变了,不过他开始会想要多看她几眼,会去猜测这次见面时,她打算要动刀还是摔盘子?
多奇特的一个姑娘,竟会让他起了舍不得移开眼的念头。
“你……你这么看我做啥……我才喝一……一壶……不是一缸……不会死的。”梅凤儿竖起食指,憨愣的摇指强调。
“的确是不会死,不过,会吐得昏天暗地。”他再次露出难得浅笑,同时放手将她还给梅老爹。
既然聂家大姑娘都说她昨夜是和聂朝阳在一块,而且会做生意又重信诺的聂家大姑娘,向来说出口的话都颇能让人信服,理应不会欺瞒他。
看来梅凤儿不是算计他的人,他得想办法从其他方面下手寻人。
两天后,数名马帮汉子一身狼狈的从外头走进马帮分舵大堂。
“三爷,兄弟们有点麻烦想请三爷出手相肋。”第一个进门的魁梧大汉,面有难色的开口。
“怎么回事?”手里捧着近日走货清册核看的宋沉夏,抬头问道。
眼见面前数名大汉,一个个头发凌乱、衣衫脏污,有的头上甚至还挂了几片看不出形状的烂菜叶。
宋沉夏厉眸玻Я讼拢谝谌怂登宄
“三爷,是梅叔……梅叔他老人家今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开口央请兄弟送凤掌柜北上,可凤掌柜说什么都不愿,当场扔刀摔椅狠狠赏了兄弟们一顿苦头……”眼带淤青的汉子,抱怨着捂脸回道。
若不是马帮有条成年老规矩,答应对于告老离帮又功在马帮的老兄弟,所提出的送货要求,一律不得拒绝且必达成任务,兄弟们也不会硬着头皮,排排站在梅龙客栈里等凤掌柜。
结果泼辣的凤掌柜,先同梅老爹说了几句起了争执,之后本该待在灶房的菜刀,全数飞出客栈门外,客人吃到一半的菜肴也让她端来砸人,兄弟们闪避不及的就被淋得一身脏,侥幸躲过的则留在客栈,继续和满天飞的桌椅杯碗缠斗。
“梅叔要送凤掌柜北上?去哪?”听过了解释,宋沉夏开口再问。
“梅叔只说要将凤掌柜送到青州月老堂杨家,至于详细内容,我们也不晓得。”眼带瘀青的汉子再道。
“有多少兄弟还在客栈?”宋沉夏起身问道。
马帮走货秉持的原则,就是只要不违反正义公理,便绝不过问货物内容和送货原由,除非委托送货的一方愿意详细解释。
因此兄弟们不知道梅老爹委托送人北上的原因,也是正常的事。
但照这情形看来,送人北上的要求,似乎只是梅老爹单方面的一相情愿,被护送的梅凤儿一点意愿也没有,所以才会闹出这等难堪场面。
“大约八、九名吧,不过方才我们出来时,凤掌柜已经喊出要关门放狗了,不晓得这下客栈里还有没有人?”
“梅叔的意思呢?闹成这样仍坚持要送?”
“是,梅叔也不知怎么了,好像吃了秤坨,铁了心的就是要兄弟们送凤掌柜北上,因此先前凤掌柜还发了顿脾气,差点连梅叔都让凤掌柜用酒坛砸了。”
“我知道了,既然梅叔坚持,马帮便无拒绝的理由,这次的货……就改由我送!”
梅龙客栈
“闺女啊,你听爹的话,爹也是为你好,爹已经让人帮你整理好行囊,你就听话上你青州杨哥哥家去。杨家在青州是一等一的媒人世家,牵过的好姻缘没万也有千,爹已经给杨老夫人写了封信,让她帮你留意夫婿人选,若是真找不着,你就委屈点和你杨哥哥配成一对……”
客人都走光了,只剩几名跑堂的客栈里,梅老爹正费尽口舌劝着梅凤儿。
如果不是宋三爷和马帮所有兄弟,最近几日卯起劲来找那名贼姑娘,他也不会因担心自己宝贝闺女的安危,而想出这样割肉淌血的烂法子。
他的闺女、他的心肝儿啊!
若非那只家传宝玉落在三爷的手里,否则他不会忍心将女儿送到那么远的地方。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那个杨子云根本是个傻子,爹,您是老胡涂了,竟然说要是找不着夫婿,就让我嫁给他?!”梅凤儿勃然大怒的将手中算盘摔到柜台上。
要送她去那么远的青州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竟然还跟她说找不到人嫁,就跟那个傻子云凑成一对?
臭老头是疯了吗?要她把大好青春断送在那个傻瓜身上,她死都不要!
“不行!如果真找不到适合的夫婿人选,爹在信上也写了,你就嫁给你杨哥哥!虽然你杨哥哥几年前出游时掉进水里,被救起来之后就变得有些傻,但他好歹是杨家独子,这样爹才能确认你若真嫁过去,等杨夫人百年后,至少你还能做个当家主母,不会受到旁人欺负。”
“我死都不要!要我嫁傻子做当家主母,我宁愿去尼姑庵念经敲木鱼!爹,您就这么嫌弃自己女儿,巴不得我早点滚出家门?”梅凤儿嚷了起来,怒火中烧的模样,让一旁数名正在擦桌抹椅的跑堂伙计,吓得赶紧闪人躲进后堂。
“爹怎么会嫌弃你?爹何尝不想有闺女在身边照料,可你……”梅老爹停了下来,转头往四周看了看,在确定大门关起,所有跑堂又躲得不见人影后,这才小心的开口低语。
“你的龙凤伴玉都在三爷手上了,就算爹想保你,可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若真东窗事发了,你让爹一个孤单老头要怎么过完下半辈子?”梅老爹说着说着,忽然悲从中来的掩面拭泪。
早知道闺女她娘难产死时,他就该退出马帮,不该让闺女在满是臭汉子的马帮长大,不然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等泼蛮粗鲁样了。
“爹,您……您怎么知道?”梅凤儿俏脸一变当场刷白。
连爹都知道她的龙凤伴玉在宋沉夏手里,那……
“嘘……别嚷!切记隔墙有耳。玉是三爷拿给爹看的,不过爹什么都没说,你是爹的心肝儿,爹就算再敬服三爷,也不会把你往虎口推。可闺女啊,你怎么这么胡涂,平时粗鲁和三爷胡闹就算了,现在竟然还伤了三爷!”梅老爹非常小声的抱怨。
“我没有伤他!伤口是他自己弄的……”梅凤儿怒道。
“你看你就是这个性子,姑娘家这么冲动没有好处……”梅老爹越听越伤心的开始训起话来。
“爹,那不是我的本意,我什么都没做……”
“如果你什么都没做,三爷干嘛要抓人?闺女呀,做人不能这样,人要勇于认错,有错就改……”
“爹!你是个老胡涂,大笨蛋,我都说我没有了……”
父女俩眼看就要再次起争执,这时客栈门让人用力敲了下,跟着一名大汉粗嘎嗓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
“凤掌柜的,你快点开门,马车已经等在外头,就等你出来。”
“我不去!统统给本姑娘滚开……”梅凤儿不耐的扯嗓回嚷。
“她马上好,老夫待会就送她出去!”梅老爹尴尬的赶紧朝外头喊,然后回头劝她,“闺女,不行这样!到了你杨哥哥家,得有点姑娘家的样,坐要有坐相,站也要有站的样子……”
“爹,我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死也不去!”梅凤儿恼怒得连嚷了数个不字。
留在这就算什么都不能做,但至少她还可以看见自己想见的人。
笨蛋才会去青州!
客栈门板又让人用力连敲了数下,马帮汉乎粗厚呼唤再次传来。
“凤掌柜,该上路了……”
“呸!上什么上路,本姑娘又不是要去幽冥黄泉,鬼才跟你们一起上路!小三——”梅凤儿粗鲁的啐了声,火爆回嘴后,开口喊来在后堂的小伙计。
“掌柜什么事吩咐?”刚从灶下提出一桶吃剩的残羹汤水,准备拿去倒掉的小伙计,听见她的叫唤,紧张的赶忙提着木桶跑来,沿途还洒出了许多酸臭汤水。
“给我拿盆水来……”梅凤儿忽然住口,眼光狠戾的瞪向小伙计手里的木桶。
不识相扰人敲门声继续响着,她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瞬间想到了个很坏心的主意。
“不用水了,桶子给我!”她走出柜台,抢过小伙计手里的桶子,以雷霆万钧的惊人气势,往紧闭门板走去。
第五章
“三爷,还要继续敲吗?”一直猛拍门板的大汉,回头问向站在后方的宋沉夏。
“不用,你后退,我来。”宋沉夏冷望了下紧闭的门扉,示意底下人往后退。
他举起手,握拳以指节朝门板重叩了几下,还没开口说出一句话,原本紧紧关起的两扇门板,忽然被人用力拉开。
还没看清楚门内是谁,一大桶黏呼呼带着黄绿酸臭汤水的东西瞬间倒下,让他闪躲不及,当场淋成一坨残羹菜塔。
“啊——”不敢置信的抽气声,由看呆的一群马帮汉子口中传出。
跟在梅凤儿后头,来不及阻止惨事发生的梅老爹,惊吓的当场腿软跌倒。
闯祸的梅凤儿,错愕的望着眼前浑身酸臭到一塌胡涂的男人,难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他没事站在门口干嘛?
心虚到不敢看面色已然铁青的大男人一眼,梅凤儿难得觉得自己理亏,露出僵硬笑容。
“是你拿发臭的残羹菜肴泼我?”宋沉夏缓缓玻а鄢读讼伦旖牵桓迷诖耸背鱿值男θ荩盟腥丝吹猛币痪
“这……好像是。”自知这回理亏的梅凤儿,尴尬的露出一抹假笑。
话才出口,狠戾又杀伤力强大的如炬目光,立刻射了过来。
空气里,一种沉冷到不行的惊悚氛围瞬间流窜。
仿佛刀剑当空飞掠,强烈冷霜直直罩落,梅凤儿嘴上假笑瞬间冻结,整个人动也不敢动,生乎第一次那么“憋”的看着一个男人朝自己靠来。
“很好,我们可以上路了。”满身饭菜酸臭味的宋沉夏,面色凝重的一把抓过梅凤儿,二话不说便将人甩上肩扛了就走。
“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他奶奶的,你很臭你知不知道啊!”
头下脚上挂在半空中,闻着男人身上臭到不行的腐菜味,梅凤儿差点把吃下肚里的食物呕出来、当下胡乱踢踹的破口大骂。
“宋沉夏,你这天杀的混蛋!姑奶奶哪都不去,你别想!啊!”随着这声拔高尖叫,她让人像袋货物似的扔上马背。
“我臭也是拜你所赐!”舍下马车将人扔上马的宋沉夏,一个翻身落坐马背,单手扯起缰绳冷厉回头。
“包袱。”他沉声开口,凛冽的气势让跌在地上的梅老爹,惊得什么重点都不记得的急急命人进去客栈,抓了个小包袱出来。
“我不去……我不去青州……你放我下来……”身子让人压在马上,眼看笨蛋老爹还递了包袱过来,梅凤儿更加激动的连踢带踹,惊得那匹黑色骏马差点要往前冲出。
“闭嘴!”难得气到想当场翻脸,宋沉夏一手接过梅老爹扔来的包袱,一掌想都不想的狠狠朝梅凤儿臀上打落。
世上竟然有这种女人,泼了人一桶臭水后,非但没有道歉,还敢继续闹事撒野!
“你这混帐死人头!竟然还打我?!连我爹都没打过我,你竟敢打我,姑奶奶我跟你势不两立,你就不要让我逮到,不然咱们山水有相逢,总有一天我……”梅凤儿尖声叫嚷,但话没说完,嘴里就让人塞进一团发臭的湿布,双手也让临时撕下的衣条紧紧绑住。
该死的!天杀大混蛋……
竟然撕自己臭到不行的衣衫来堵她的嘴……她绝对跟他没完没了!
就算先前有点心虚,觉得对不起他,可现在那些感觉全都没了,此刻她只想杀了这混帐男人,剥他的皮,啃他的骨!
“你再说粗话,我就将你的嘴塞一辈子。”他冷冷睨她一眼。
在看见身前女人即便手被绑,嘴被堵,仍然挣扎的想从马背上抬头,以眼神狠狠凌迟他时,宋沉夏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这女人连现在这种时刻,都还是一身不驯泼辣,只能说,他对她的臭脾气真的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他扯过缰绳,双足一蹬,故意策马猛冲了出去,滚滚黄沙飞腾了起来。
后头的马帮大汉们佩服得几乎五体投地。
这世上真只有他们宋三爷,能制得了泼辣凤掌柜!
尘烟弥漫,就在众人眺望敬佩的这一刻,回过神的梅老爹这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他将女儿送到青州,本意就是要让她避开三爷和马帮的追缉,可没想到现在,竟然把闺女推到虎口去了。
天啊!想到刚刚他还很顺手的把闺女的包袱丢给三爷……
这下真要完蛋了!
梅老爹懊悔的干脆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黑马疯狂奔驰,马背上,梅凤儿的头也跟着左右摇晃。
该死的混帐东西!他就不要被她逮到,不然一定扒了他的皮,剁了他的肉,将他切得烂爝的,扔去喂狗!
可恶!
她要吐了,他再不停,她就吐给他看!
梅凤儿头昏脑胀的发出含糊声响,咿咿唔唔的,几乎十句里有八句都是在问候宋沉夏爹娘祖宗。
马儿飞驰过静谧的树林,越过布满小石的黄土道,沿着河边快速奔行。
随着马蹄腾空扬起,越过一个突出障碍,突来的剧烈颠簸,害得梅凤儿差点摔下马。
她整个人往下掉,疾驰的马儿在此时让人勒住,黑马双蹄提了起来,她就像扔米袋似的,重重往下摔。
小径下头是长着芦苇的斜坡,再过去是水清透底的河水缓缓流着。
“唔唔唔……”眼看就要一路滚下去,最后有可能像棵萝卜似的倒栽在水里,梅凤儿挣扎着想从被破布塞住的嘴里,发出嘶吼咒骂。
大混帐……王八蛋……
她含糊喉音,在男人耳中听起来都是一个样。
“你现在是在求我还是在骂我?”宋沉夏不当一回事的伸手按住她,将她紧紧拉住,自己先翻身下马后,这才将她放下。
“啊啊啊……嗯啊嗯……”天杀的……放开我……
双脚一落地,梅凤儿含糊不清的又再开骂,不过骂得是什么没人听得懂就是了。
“你现在这样子是在说要我放开你?”宋沉夏冷眼看她气愤到涨红的脸蛋,面无表情的开口问。
“唔唔唔……”梅凤儿举起被绑住的双手,使劲往嘴边比,嘴里咕哝着一堆听不清的话语。
放开她……
这臭男人,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她都快让嘴里的臭布给熏吐了!
“我听不懂,不过你看来似乎非常想说话……”他凉凉开口,伸出手慢条斯理的扯下她嘴里的臭布团。
“你奶奶的!你这混蛋竟然敢……”梅凤儿张口就骂,但还没吼完,嘴就再次让人塞住,这回她气得脸蛋飙红,干脆举手捶他。
又来了,这混帐男人又拿臭布塞她嘴!
“咿咿啊……唔唔啊……”她狠狠乱捶,被堵住的嘴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吼音。
梅凤儿使出吃奶力气,恶意用肩膀将宋沉夏往前一顶,只是没料到使力过度的后果,是连自己也重心不稳的跟着踩空,一头往男人身上跌去,两个人像缠在一块的麻花卷,用力滚下斜坡,摔进岸边的芦苇丛里。
“这就是你想要的?缠着我一起投河?”宋沉夏面无表情的爬起来,冷淡看着面前双手被缚的女人,挣扎的由芦苇丛里狼狈站起。
“咿唔喔咿……喂耶耶依呃依耶黑……”放你个屁,鬼才要跟你去投河!
她气怒的吼着,发出含糊喉音,艳丽无双的脸蛋气红如桃瓣。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他从容睨她一眼,转身往河里走去。
“咿咿唔……”放开我。
梅凤儿踉跄追了过去,恼怒的伸手拉他,一边使劲往自己嘴边比画,再将被绑住的双手往他面前挥动。
他不放开她,她就跟他没完没了,闹到他受不了为止!
“要我放开你?”看见她娇颜气怒如红花,他黑眸微玻Щ嵋饨踊埃劾镉心ㄒ绦σ狻
现在他发现了,这女人不止粗鲁,还固执得紧,他都已经走进河里了,她竟然还跟过来缠着不放。
“咿唔……唔咿咿唯乌咿啊嗯啊……”废话!不然你以为我吃饱撑着啊!
梅凤儿点头,脸蛋涨红的瞪着他,双手使劲的往他面前伸。
废话那么多,直接帮她解开不就得了!
“要放开你也行,答应我不准再说粗口,否则我就让你一直塞着破布到青州。”宋沉夏冷眼看她,脸上是不容商量的坚定。
气闷的和他对峙怒瞪一回,梅凤儿挫败的撇过头,将绑住的手举到他面前,斜眼瞪着天空,勉强算是回应他的话。
见她安静下来,宋沉夏眼里有抹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暖暖笑意。
拉出她嘴里的布团,看了下她被紧紧缠绑的双手,他想了想,伸手解开她腕上的布结。
一得到自由,梅凤儿抬起脸,傲然不驯的以斜眼瞪他。
其实她心里想骂的何止是天杀混蛋这几句,她根本想一脚将他踢到水里,然后狠狠的、使劲的,用脚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重重踩在水里,接着再踹、踹、踹……踹烂男人最重要的命根子,叫他一辈子生不出半个屁来!
气死了!
她梅凤儿,梅龙城第一美女,竟然让他像袋货物似的挂在马背上,一路狂驰过大街。
苦心经营的艳丽精明形象,全让他给毁了,这个仇,她会狠狠给他记着,然后总有天逮着机会,努力用力的报复回去!
不知道面前女人心里想的报复计画,已经排到鞭尸浇油那种恶计上头了,宋沉夏淡淡扬眉,没有多说的径自往河中央走去。
“喂!你在做什么?敢情你觉得刚刚很对不起我,所以现在想淹死自己,以赎罪愆?”梅凤儿开口就没好话,恼怒瞪着他转身背对她的怪异举动。
这臭男人竟然还忽略她,假装没听到她的声音!
她气煞的在心申幻想趁他转身之际,一脚将人踢进河里喝水的可能性。
或许是气过头,梅凤儿不假思索的走过去,涉水来到他身后。
“你是打算看我净身,还是觉得先前泼了我一身臭,现在发现自己不对,想替我刷背以偿前过?”宋沉夏声音低低扬起,随着语音停落,他没有预警的扯下腰带,大方拉开脏污的衣袍,在她面前露出建壮结实的背肌。
没料到他会当场解衣,梅凤儿愣了下,忘了要回避的盯着他带着大小伤疤的后背瞧。
比黄铜略深的色泽,让她想起长在关外的野麦草。
无论烈日酷阳干早曝晒,生长力旺盛的野麦草,仍会抬着头站在野地里,繁茂的生长着。
而这男人多像永不低头的高傲野麦草……
就算在激烈对战后,带了一身大大小小伤疤回来梅龙城。下一次遇袭时,还是会为了守护自己的兄弟和货物,流血死命往前冲,/水远都不懂得低头放弃为何物!
没听见她任何回应,宋沉夏冷静声音再次响起。
“女人,你是打算帮我擦背,还是想就这么站着看我净身?”
他捞水往身上泼,平稳的口气里,有抹藏得极好的无力。
这女人有多与众不同他是知道的,可她也不必特立独行到连他洗个澡,都要跟在后头观看吧?
“我……我……啐!鬼才要看你净身!”听见他的话,梅凤儿呆了下,回过神后脸蛋瞬间烧红的吼道。
“又说粗口!我说过!”他慵懒缓道,高大身躯瞬间转向后,同时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一连串动作快如星火,让她完全没法防备。
“我说再说粗口,就把你嘴巴塞起来……”他一手抓着脱下的衣物,一手扣着她的下巴,但他还没做出任何动作,不想让他站上风继续踩在自己头上的女人,就急急攀着他踮起脚尖,粗鲁的以唇贴上他的嘴。
没有下一步动作,光嘴贴嘴,就已足够让男人脑中一片空白,扣住她下巴的手,瞬间松落垂到腿边。
宋沉夏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那双过大过亮的美丽凤眼。
勾人凤目里,有着太过明显的恶意挑衅,眼波流转中,全是不驯与放肆。
她就不信,两人的嘴都堵起来后,他还能怎么塞她嘴,怎么说那堆啰哩啰唆的反话!
她松开嘴往后退,满意的看着男人拧眉愕瞪的模样,想都不想的骄傲扬起脸,转身往岸边走去。
哼!姑奶奶才不跟他去什么青州,她要回去砸了那笨老头的客栈!
竟然把自己亲生闺女丢入虎口,让宋沉夏这臭男人送她北上。
笨老爹是呆了还是蠢了,竟然真让这男人送她去?
梅凤儿撩起裙襬,大剌剌的涉水向前,却突然听见后头传来三声短促的口哨声。
来不及转身看看后头的臭男人在变什么花样,斜坡上正在吃草的黑马忽然发了癫,拔足狂奔冲下斜坡跃进小河,直挺挺朝着她奔来。
“搞什么……”这笨马是不是疯了?
要是让牠庞大身躯撞到,她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
天不怕地不怕的梅凤儿,难得花容失色连忙向后转,什么都不管的直接跑向河中央的大男人,先抱住他的脖子,再惊慌失措的开口尖嚷。
“快叫你的笨马走开!姑娘我不想死……”她闭着眼在他怀里鬼吼鬼叫,等了半晌,没见到预期的流血冲撞,反而听见马儿低沉的嘶鸣声。
她抬起脸,两人身边杵站着的庞大四腿动物,让她再度吓了一跳,动也不敢动的看着男人伸出手拍拍黑马的脸。
“你、你能不能叫牠走开……”受不了马儿咧嘴张牙靠在自己脸边的梅凤儿,挫败的咬牙进出这句话,双手仍然缠着他脖子不肯放开。
“不能。”先前被吻得很错愕的宋沉夏,冷淡的一口回绝。
没有拉开她,他反而用种奇怪的眼神,细细盯着她看。
女人,真是比马还奇怪的动物。
为了不被塞住嘴巴,竟然用烂招堵两人的嘴,以为这样就可以没事。
“姓宋的,你根本是故意的!”她倏地抬起头,当场爆吼,却听见身边黑马怱然发出喷气声,长长的马脸霍然靠近朝着她咧齿嘶鸣。
“叫你的马滚开!”她尖叫,赶紧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完全不顾男女之嫌的只想逃出马脸惊吓。
“牠不会咬你,只要你别再玩什么花样。”宋沉夏忍耐的将她缠到快勒死他的双手拉开。
“谁有闲工夫跟你玩花样!我……”感觉颊边仍有湿热喷气,她压下到口的咒骂,僵硬的挤出一句听起来比较正常的话,“叫牠走……”
湿湿的马舌伸了过来,舔了下她的发髻,让她吓得再次往他怀里钻,只差没挤出一泡惊吓的泪花。
如果不是小时候曾让马踢过,差点嗝屁回姥姥家见娘去了,她也不会心有恐惧到现在还学不会骑马,更遑论跟马脸贴脸套交情了。
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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