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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问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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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懊悔的直想打自己一巴掌。
  那老实的丫头现在恐怕正伤心的躲在房间里哭泣吧!他那些无情的话语肯定狠狠的伤了她,一想到杜思思哭泣的容颜,他再也待不住,便要往自己所居的西苑冲去,哪知才出了房门,迎面便和人撞了满怀。
  “眉儿怎么了!”杜昭衡不等站稳,便抓着楚天寒的肩膀问,他刚刚出外办一点事,一回来便听说妻子出了事,急急赶回房来。
  “没事了,刚刚大夫来过了,说眉儿没事,胎儿也很好,没什么大碍。”楚天寒虽记挂着杜思思,但杜昭衡已回来,他不好连个交代都没有便赶回去,于是伴着好友再次走回房间。
  杜昭衡听他这么说,再看看已经睡着,神色红润如常的展眉,总算松了口气:
  “那就好。对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的!”他们再度踱出房,怕吵到展眉。
  楚天寒苦笑了一下,把经过给说了,那是展眉告诉他的,在她睡着之前,她还直逼着他去向杜思思道歉。
  “谢谢你啦!天寒,若不是你赶到,我真怕……”杜昭衡不敢再说下去。
  “没什么好谢的,只是……”
  “怎么了,天寒!发生了什么事吗!”
  楚天寒再次苦笑,把他对杜思思那番残忍的话对好友重说了一次。
  杜昭衡听完,一双俊挺的眉头紧拧了起来,  “天寒,你怎么这么糊涂呢!”
  楚天寒无言以对。
  “我本以为这是你的私事,所以我不好多说,可是你这几天的态度让我不能不开口,如果杜姑娘在你心中只是个替身,那你最好把婚事取消掉,你不能如此对待一个对你情深义重的姑娘,你这样等于慢性的扼杀她。”
  “你……”替身!楚天寒惊愕的看向好友。他……知道了!
  杜昭衡温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他,
  “天寒,我明白你虽流连花丛,风流多情,其只是借以掩饰真心,你并非是薄情寡恩的人,严格来说,你比任何人都要多情,以至钟情之后,便再难改变。对于眉儿的事,我只能说遗憾,虽说我们情若兄弟,但眉儿是我唯一无法让给你。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收容杜姑娘,可是我看得出杜姑娘对你情深义重,那样的感情,绝非只是恩情而已,虽说她从不求回报,可是她毕竟是人,她也会受伤的。”
  “我……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伤害她。”好半晌,楚天寒才从嘴巴里逼出话来。
  “你不用存心,对杜姑娘而言,只要你一个脸色,就足以对她成伤害,她在意你,比在意什么都在意。”
  这一点,楚天寒明白。当初,他之所以要求她嫁给他,仗恃的不就是这一点!
  杜昭衡叹了口气,又开口了,
  “天寒,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不需要别人告诉你,不过,我总是想着,仕姑娘最遗憾的一点就是她那张容貌,那张容貌总是的时刻刻提醒着你另一个人的存在,让你不知不觉的把她当成另一个人的替身,可是,天寒,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去思考她的本身!不去看她的脸,不去提醒你的记忆,杜思思只是单纯杜思思,不是任何人。如果你真曾经这般想过的话,你还会把杜姑娘当成替身吗!”
  楚天寒瞪大了眼睛,竟是无法回答。
  “杜姑娘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如果她对你而言只是个替身,那你还是放她走吧!这般待她,你难道不感到愧疚吗!”他说完,不等楚天寒回答,迳自走了。
  楚天寒则愣在当地,久久无法言语。
  一直以来,他总是在杜思思身上寻找展眉的影子,从来就没认真考虑过,杜思思就是杜思思,除了那张和展眉一模一样的脸孔,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和展眉似。
  展眉是活在玉剑山庄,活在杜昭衡保护的臂弯中的一只天真无忧的小粉蝶,而杜思思却是长在秦淮河畔,受尽风吹雨打的小花,随时都会凋零。而他因一时起意,将她移植到自己身边,却没给她应有的照顾,反而自私的掠取她对他的信任,利用她温柔与她的善良,进而逼她答应嫁他,成为他的挡箭牌。
  杜思思值得更好的对待,她是个容易满足的人,恐怕只妾是真心的对待,她就会比什么都要来得快乐,而这一点,却是他付不起的。
  他是不是该放手,别再让杜思思痛苦?
  这个念头一跃进他的心中,他竟迟疑了,好似……好他并不希望杜思思离开他……他心头一惊,他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想法!
  他是不是把杜思思当替身当习惯了,产生了移情作用!
  他急急甩了甩头。不敢再多想,快步回到房间,房中空空荡荡的,哪有杜思思的人影!她还没回房!她会在哪里!难道还在中庭哭泣着!他急忙加快脚步走向中庭,正跨入庭子里,面前的情景却教他惊得顿住步伐:
  整个亭台是一片的凌乱,明显有着打斗过后的痕迹,唐霏、温雅等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不明生死,地上几摊血迹,直教人怵目惊心。
  他遍寻了四周,却是不见杜思思的踪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杜思思出事了……
  第十章
  血还在流,瓷片还握在手中,那堆碎片杂乱无章的混在一起,早已看不出原来的形貌,雪白的瓷片染上鲜血,让人看得不由得心惊。
  杜思思望着摊开的手掌,怔怔出着神。
  泪是干了,心也空了。
  她向来就不贪求,那日在秦淮河相逢,楚天寒嘻笑的身影成了她安抚心伤的最佳良方,只是她知道,他们之间距离太远,楚天寒是何等潇洒不羁的男人,又岂是生活圈子狭隘,没见过世面,出身又卑微的她所能匹配的!她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为他做些什么,她就满足了,可是,这愿望却是那么遥不可及。
  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要你做什么!
  这句话是爷说的,知道自己在楚天寒的心中什么都不算,这实在太伤人。可是最深痛的伤心过后,那切身的恐惧又涌了上来,楚天寒对她那么生气,她从来就没看过他那么生气,他绝对不会再想留下她,她连当替身的资格都没有了。
  一串甜媚腻人的笑声由前头传了过来,“青为洞庭山,白是太湖水。苍茫远郊树,倏忽不相似。我选这太湖成为你的葬身地,你应该也是不枉此生了。”柳艳虹斜睨着杜思思,白衣夏风一吹,衣袂飘飘,舞动出一身风情。
  杜思思仍怔怔的看着掌心,一语不发,像是没听到柳艳虹的话。
  “怎么不说话!你还有交代遗言的机会,放心,我会把你的遗言交代给你的爷的。”柳艳虹笑得千娇百艳。
  杜思思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还是没有说些什么,迳自低下头来。
  柳艳虹似乎是被她反应弄得有些迷糊,艳丽无比的脸蛋上掠过一抹惊讶,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临死人是这么反应,小姑娘,难道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没这么想。”杜思思开口了,神情带着迷惘。如果爷不要她,她还能上哪儿去!这天下虽大,她却是孤零零一个人,连个归属都没有啊!
  这是她自被柳艳虹掳来后,第一回开口。被掳后,她就被柳艳虹带来这位于太湖的昼舫中,夏日阳光正炽,将整个太湖湖面映得金芒闪耀,煞是灿烂动人。
  “难道你不怕死!”柳艳虹讶然问。
  这个问题让杜思思沉思了下,此刻的她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好半晌,她才涩然一笑,道:  “就算怕死你也不会因此而不杀我。”不知是不是自知死期将至,她竟是大胆了起来了。
  柳艳虹又是一愕。
  杜思思忽然笑了笑,又道:
  “其实被你杀了也好,反正爷他是不可能会原谅我了,这世间再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干脆你杀了我,也免得我痛苫。”
  楚天寒那对她失望透顶的眼神深印在她脑海里,那样的眼神比什么对她的杀伤力都来得大,她情愿一死了之,也无法面对在乎的人那谴责的眼神。
  在这世上,她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人,先是唯一的娘亲离开了她,现在连楚天寒也不要她了,她就算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柳艳虹突然眼睛一眯,冷哼了一声,  “你以为这样说,就能博得我的同情!我柳艳虹从来没有杀不下手的人。”
  杜思思不再说话,又低下头。
  “反正呢,你这条命我是取定了,谁让你什么人不好跟,偏偏就跟上楚郎呢!只好怨你自己命苦啦!”柳艳红抽出了长剑,亮晃晃的剑身直指着她的喉咙。
  杜思思没有闪,也没有避,睁着人眼睛看着手上的碎瓷片,就算是要死,她都要看着楚天寒赠绐她的瓷娃娃而死,记得他曾对她的温柔。
  “纳命来吧!”
  银光在她面前闪过,她没有闭上眼睛,仍是直视着手上的碎瓷片,等待死亡的降临……
  血液失去了热度,身体是一片冰冷。楚天寒紧握着拳头,焦急得坐都坐不住。转向坐在一旁板着小脸的唐霏,再次吼了起来,
  “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唐霏一张脸蛋绷得死紧,睬都不睬楚天寒。
  “唐姑娘,事情紧急,请你赶紧把事情经过出来,也许有什么线索可以救回杜姑娘。”杜昭衡道。
  “是啊!”展眉跟着帮腔。  “霏霏,你就别闹了,快点把经过说出来。”
  “谁闹了!”唐霏面罩寒霜。  “我偏就不,他对思思那么坏,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让他找回思思,再欺悔,她!”
  楚天寒气得脸色发白,  “你当真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提起了掌。
  “你打啊!”唐霏仰起了脸蛋,一脸不驯,
  “你把我打死好了,我们四川唐门也不是好惹的,你敢伤我一分半毫,但教你尝尝唐门有仇报仇的手段。”
  楚天寒又气又急,又不能真的一掌打下去,一只手掌凝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杜昭衡朝妻子便了个眼色,展眉会意,柔声对唐霏道:“霏霏,现在最重要的是快些把思思给救出来,你就快点说吧!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希望思思有事的。”
  “要救思思,我自己会想办法。”唐霏一旦拗起来,脾气比石头还硬,  “傲日山庄能救的人,我们唐门也能救。”
  正当一片混乱中,一个声音幽幽了过来,  “楚公子,你真的想救杜姑娘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温雅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靠着床头,一双冷淡的眼神直盯着楚天寒。她受伤比唐霏重,又不像唐霏从小在各类毒药中长大,早已有免疫力,故而现在才醒来。
  “我当然想救思思。”楚天寒不假思索的道。
  “为什么?”
  楚天寒被她莫名其妙的一间弄得一愣,什么为什么?
  “我问你为何想救杜姑娘!”
  “救人就是救人,还有为什么的吗!”楚天寒大吼了起来。
  “那就要问你的心意了,如果你救回思思为的只是责任,我同唐姑娘一样,什么都不会说。”
  “你……”又是一个唐霏,楚天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一日才之间说不出话来。
  “刚刚你抱着展姑娘离开时,杜姑娘哭得好厉害,她不断的捡着那据说是你送她,也是被你踩碎瓷娃娃碎片,哭喊着我的娃娃……我的娃娃,我的个性向来冷淡孤僻,可杜姑娘的哭泣竟让我也忍不住心酸,楚公子,我很想问你,如果你也在场听到她哭泣声,你会作何感想!”
  “我……我……”思思哭了,他居然让思思哭了!他懊悔的握紧拳头,他曾告诉思思,要她有委屈一定要告诉他,可他却是给她委屈最多的人。
  “杜姑娘是个让我十分惊讶的姑娘,我从来就没看过像她样的女孩,想的永远是别人,为的永远是别人,对你她尤其情深义重,为了你,她可以做任何事,就算她知道你爱的是别人,她还是不改初衷,你总不会以为,这样的付出,为只是你对她的恩情吧!”温雅轻描淡写的说着,说到楚天寒爱的是别人时,更淡淡瞄了展眉一眼。
  楚天寒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温雅,感觉居然这般敏锐,才见不到她几次,她竟已看出他对展眉暗藏情愫。
  “自古多情空遗恨。伤的最重的人,往往是付出最多的人,如果当时你在场,看到杜姑娘一边哭,一边捡着那些瓷碎片,不住喊着我的娃娃,捡到手掌被瓷片刺破手了,还是不肯住手,任凭我和唐姑娘怎么扳开她的手,她始终握紧拳头,那你又作何感想!”
  楚天寒似乎看到了杜思思那哭泣的模样,她向来知道他不爱见她哭,所以即使她受了委屈,也不敢畅快的哭泣,只能躲在角落闷声哭泣,那模样,更加惹人心酸。他的心缩得死紧,大吼道:
  “你不要再说了行不行!”
  “为什么不要我说!你有么在乎她吗!在乎她像她在乎你一样!”
  “我……”
  “我不懂她为什么要那么傻!像她那般的女子,任谁都会不由自主的惜她,为什么她偏就要对你死心塌地的,明明她知道你的心不在她身边,即使她嫁的只是个贩夫走卒,都比跟着你更要快乐。”温雅冰冷的言语一字一句的把他逼到承受的边缘。
  “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你只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既是如此,你救她做什么!还是你仍舍不得这死心塌地的笨替身,你还想利用她的温柔,她的忠诚!”
  “思思不是替身!”楚天寒终于被逼到崩溃边缘,大声吼了起来。
  这句话一吼出来,他自己也楞住了。
  思思不是替身,一直到他吼出了这句话,他才恍然大悟,没错,杜思思不是展眉的替身。除了那张容貌以及老实敦厚外,她们两人根本就是天差地远。他早就明白这一点,但仍不由自主的在杜思思身上找寻展眉的影子,甚至他逗她笑,也只因为杜思思的笑容份外与展眉相似。
  可是他就真的单纯只把杜思思当成展眉吗!在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有多少次,他在杜思思身上寻找展眉身影的同时,自己心里也产生了疑惑,到底自己看到的是展眉还是杜思思!有好几次,他在对杜思思动情的时候,他几乎是心慌的确定,那对象是杜思思!
  他浑身一震,懊恼的握紧了拳头。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杜思思早已在他心头生了根,开散了枝叶,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是不是人性中总藏着某些劣根性,所以人在拥有的时候总是不知珍惜,非要等到失去了,才明白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向来游戏人间,流连花丛,得来薄情之名,直到认识了展眉,方始知道什么是真心,可是伊人却情有独钟,对象还是他的好友,他有情不能说,在目睹他们两人好事终于得谐,只能捧着一颗破碎的心离去。
  而后,他在秦淮河捞到了和他暗恋已久的人儿有着相似容貌的杜思思,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杜思思以她的温柔和傻劲慢慢的护卫他的心,慢慢的把他的心修补好,他在她的柔情中养护好他那颗破碎的心,可他却盲目的因为她那张容貌,而让自己沉溺在过往的迷情之中,完全忽略了杜思思的本质。
  他怎么这么愚昧,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楚。
  温雅冷冷一笑,道:  “不是替身!你有的是那么想的吗!”
  在这一刻,楚天寒对自己的心意是再清楚不过了。
  “没错,我不会再把她当成别人影子,杜思思就是杜思思。”
  温雅冷冷的盯着楚天寒的眼睛,楚天寒也坦然的迎接她的目光。好一会儿,她才道:
  “我听说唐门有一种药物叫迷醉香,中毒者一个月内香味不去,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去除。是不是,唐姑娘。”温雅突然转开话,令在场所有人除了唐霏之外,都是一愣。
  唐霏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脸色不甚好看。
  “唐姑娘,我记得。”温雅慢条斯理的道,
  “适才和毒手观音柳艳虹动手时,我好似看到你对柳艳虹撒了一把黄色药粉……”
  还没等她说完,楚天寒已转过头去,对下人喝道:“快,快去调批猎犬来。”
  下人马上领命而去。
  唐霏只气得直跺脚。楚天寒得此重要线索,没有时间理会她,匆匆跑了出去。
  杜昭衡看向温雅,诚恳的代好友道谢,  “温姑娘,多谢你。”若没有她番话,楚天寒肯定仍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
  “杜公子不用多礼,我只是做我该做的。”温雅淡淡的道。她之所以来到傲日山庄,只是为了偿还楚老太爷对温家的恩义,并非对楚天寒有任何感情,她向来个性冷淡,虽然恩怨分明,唯一真正爱的也只有她的娘亲,可是杜思思对楚天寒的那番情意,却教她感动了,所以她才破例介入其中,说了这么多话。
  展眉拉了拉杜昭衡的衣袖,怔怔的道:
  “昭衡哥哥,楚大哥他……是不是……”展眉只是性情单纯,却不笨,由温雅的那番话听出了端倪。
  “现在绝对不是了”杜昭衡知道她的心意,把她揽进了怀里,  “别想那么多,你楚大哥永远是你的楚大哥,嗯!”
  杜昭衡那番话让展眉不安的心情安定了起来,她轻轻的偎入丈夫温暖的胸怀,
  “如果思思能够平安回来,知道楚大哥的心,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啊!杜思思如果能够知道,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太湖湖畔树林中,一名白衣女子衣袂飘飘的穿梭在树林间,几名高手同时包围着她,她的神情却连变也没变一下,似笑非笑的与面前那位男子过怊,灵活的闪避出击,同时道,
  “我说楚郎,自那日一逢,咱们已有个把月不见,怎么你突然派人寻起我来,一盯便是七天,是不是想起人家的好处,追着人家来着!你早说嘛!你早说我便去见你了。”一记媚眼抛将过去,当真令人心魂俱醉。
  楚天寒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同她调情,两把飞刀同时射向她,
  “柳艳虹,废话少说,赶快把思思交出来,否则我绝不放你甘休。”这柳艳虹好生活溜,虽然她身上染了唐门特制迷醉香,可他还是足足花了七天的时间,费尽所有人力,靠着猎犬灵敏的嗅觉,总算在太湖畔的这一角拦到这女狐狸。
  “什么思思念念的!”柳艳虹腰肢一错,闪开飞刀,一脸不明所指,  “楚郎,你的话怎地教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
  “你少做戏,明明是你在傲日山庄把思思给掳走的,你快点把思思交出来,我还可以让你全身而退,否则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一把铁莲子同时射向柳艳虹,这次楚天寒是不打算手下留情,施展千手绝学,要逼得柳艳虹乖乖放了杜思思。
  他将一把铁莲子分别掷向她周身三十六处大穴,范围之广,不易闪避,柳艳虹急急把身子缩成球状,滚到一旁,这才躲开了楚天寒的攻势,这一下躲得勉强之极,冷汗由她脸颊上滑了下来,她脸上竟还能挂着笑意,道:
  “每回见着你,也不和人家好好谈谈心,净是挂念别的姑娘,先是什么眉儿,现在又是什么思思的,楚郎,你真坏。”
  “柳艳虹,你少顾左右而言他,把思思交出来。”
  银光一闪,一排飞刀激射而出,饶是柳艳虹闪得快,手臂仍是被飞刀划过,一道血痕染上她的白衣。
  “哎呀!楚,你来真的呀!”柳艳虹不依的着,化主动为被动,顺手撒出了一把红雾。
  楚天寒被她的毒粉硬生生逼退了三步,耳里又听到柳艳虹的声音,娇慵人的道,
  “你不是嫌那丫头碍事吗!我替你解决了她,你嫌不好啊!”
  “我什么时候嫌思思碍事了!思思是我的未婚妻,根本就不用你多事。”楚天寒又欺了向前,左手射镖,右手一掌劈出。
  “是吗!”柳艳虹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我明明就亲眼看见你为了杜公子的妻子跌跤,痛骂了她一顿,还说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要她做什么!原来这就是你对待你未婚妻的方式,这可真别出新裁啊!楚郎,既是如此,我可宁愿做你的好友妻子,也不做你的未婚妻。”
  原来那时她竟就已埋伏在山庄里。楚天寒又愧又急,他本就为这件事情懊悔极了,此时被柳艳虹一提,心虚之下,攻势便缓了。
  “天寒,不要中了她的计,她是要逼你心慌。”站在一旁的杜昭衡忙道,他知道楚天寒若是有心,柳艳虹绝非他的对手,所以只在一旁包围,不让柳艳虹有机会逃逸。
  楚天寒一凛,又恢复了正常,凌厉的掌风一扫,喝道:  “柳艳虹,你到底放不放了思思!”
  “放!”柳艳虹笑意盈盈的说:  “人都死了,我怎么放!”
  逼到半空中的掌势硬生生的收住,楚大寒浑身一震,  “死了!思思死了?”
  “天寒,小心!”杜昭衡急急追来,却已不及,柳艳虹一只白嫩柔腻手掌已印上了楚天寒毫无防备的胸口。
  一口鲜血由楚天寒口中喷了出来,柳艳虹一击成功,身子顺势轻飘飘的后退了一丈远,才道:
  “是啊!不杀她,那我抓她做什么!难不成还把她供起来当菩萨!”
  楚天寒身子一晃,险些跌倒,杜思思死了……杜思思居然死了……“她还没能等到他向她道歉,还没等到他向她吐露情意,她居然死了!
  他们足足花了七天才找着柳艳虹,在这七天里,他一直担忧着杜思思的生命安危,以柳艳虹对杜思思的敌意,每过一天,杜思思幸存的机率就少了一分,他虽早已隐隐想过思思可能早已不在人间,总抱着一线希望,而今柳艳虹这一承认,等于是把他残存的希望也给打碎了。
  “天寒?”杜昭衡急忙扶住他,  “你还好吧!你先歇会儿,柳艳虹交给我来应付就好了。”
  楚天寒却推开了他,  “我自己对付她。”怒火由他眼中冒了出来,他要亲手为杜思思报仇,
  “柳艳虹,你领死吧!”他抽出了一把飞刀在双手中,打算使出他的成名绝技夺命连环飞刀。
  这夺命连环飞刀连珠般射出便是三十六把,手势之快,命人咋舌,故而在楚天寒的飞刀之下,从来就没有人幸存过,这项绝技他向来不轻易使用,此际使出,是已动了杀念。
  柳艳虹也看出情况不对,在飞刀即将脱手之际,她娇喝道:  “与其说是我杀了杜思思,倒还不如说是你动的手。”
  “你还想胡说八道些什么!”楚天寒表情冷若玄霜,找不出一丝温度。
  “你心里明白,在我动手之前,她便已告诉我她不想活了。”
  “叮当”声响,飞刀落了地,楚天寒脸色全白了。
  “你认为一个姑娘家心能够坚强到哪里!你这般伤她,她都不会心碎的吗!你知不知道她被我抓去,有多害怕你对她生气,她认为你永远不可能原谅她,所以她选择被我杀了,以免痛苦。”
  “砰‘’的一声,楚天寒整个人跪倒在地,一颗心紧紧,紧紧的被拉扯着,好似要被撕裂似的,痛得他弯下腰来,不住的颤抖。
  杜昭衡急忙扶住他,  “天寒……”
  他真的再也看不到她了吗!她手不会再怯生生的拉住他的衣角!她的温柔不会再毫无条件的包围着他!
  一直到现在,楚天寒才知道,他对杜思思的情,早就远远超过了他的料想。他的跟前仿佛看到杜思思柔顺的笑靥,思思,我的思思……他伸手要去抓她,却抓了个空,那身影离他愈来愈远,他想跃向前,全身却虚软得找不出半点力气,想唤她,喉头却像被梗住了,费尽全力的呼喊,却成了模糊不清的“嘶”声。
  “天寒。”杜昭衡急急唤着,却唤不回他的理智。
  柳艳虹看着这情形,也是一阵错愕,向来游戏人间,玩世不恭的千手公子是如此深情之人,
  “你竟对她用情如此之深,那为何你不早些让她知道!一步错,全盘错,如今再后悔有什么用呢!看你这样子,倒是让我后悔起不该杀了她。”她转过身,便要离去。此时楚天寒心魂不定,杜昭衡又忙着照顾他,其余的人都不是柳艳虹的对手,她想走并非难事。
  “慢着。”楚天寒突然叫住了她,  “思思现在人在哪里!她就是死了,我也要见到她的尸体。”
  “我把她的骨灰撒到秦淮河去了,这是她的遗愿。”
  话说完,她头也不回走了,旷野间是一片寂静,只有楚天寒那沉重得让人无法负荷的呼吸声……
  终曲
  秦淮河上,杨柳依旧笑舞轻风,河面波光潋滟,尽展风情。
  河面上,一艘小舟孤独随波而流,飘荡在水道上。
  一名男子倚在船缘,伸手轻拨河水,神情是难得的温柔,  “思思,我来陪你了,今天你好不好!”
  “这些日子以来,我好想你,想你的温柔,想你的善解人意,这秦淮河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就是在这个秦淮河里,我把你给捞了起来,本来我以为我捞了个麻烦上来,哪道,我捞的不是麻烦,而是一个温柔解语的好姑娘,她把我破碎的心给补平了,而我这个傻瓜,却一直傻呼呼的没有发现……”
  这个男子便是楚天寒,太湖一战后,隔日他便孑然一身到金陵来,每日下午,他固定会雇艘小船,任船随波逐流,喃喃的对着河水诉说着心事……
  一艘昼舫迎面而来,楚天寒没有理会,
  “思思,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不是长得同眉儿那么像,或许找会早些明白我的感情,说这些话并不是要逃避责任,愧负你的,就是愧负你的,我无法推托,只是我常想,为什么苍天就是么爱捉弄人,非得要等到我发现了我的感情,才又当头一棒,让找失去了你,我……”
  “楚郎好大的雅兴,也到这秦淮河上来泛舟!”一阵娇笑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他抬起头来,柳艳虹白色的身影正倚着昼舫船缘,对他娇笑不已。
  “你来做什么!”楚天寒不悦的皱起眉。
  “哟!这秦淮河这么大,只许你楚爷来此散心,就不许人家来这儿晃晃不成?”
  “你不怕我动手杀了你?”楚天寒脸色一沉。
  “怕,我怕死了。”柳艳虹甜甜——笑,
  “我说楚郎,你成天这么意志消沉的也不是个办法,不如让我陪陪你,说笑话让你开开心如何!”
  “我不需要。”楚天寒脸色更加难看,只想赶快把柳艳虹打发走。他不杀她只是因为杜思思的死他过错最多,可不是他无法下手。
  “楚郎。”柳艳虹拖长了音,甜甜一唤,身子一跃,跳入小舟,“别这么扫兴嘛?”
  “走开。”楚天寒双眉锁得死紧,这是他与杜思思的世界,他不容许别人介入。
  “杜姑娘她人死都死了,你还这么惦着她做什么!你这般惦着她,也不会让她活过来啊?”
  “闭嘴,思思她没死,她永远都活在我的心中。”
  柳艳虹因他的横眉竖目昨了昨舌,“哇,什么时候千手公子变成了多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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