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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心天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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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懋洋哼道,理所当然的说:“赚到钱再说吧。下个月再来跟我报告。”
时雨一颗心荡到谷底,按捺住失望的心情,她恭敬的对父亲说道:“那爸,我下个月再来。”
点点头,方懋洋自顾自的转身离开。
时雨黯然的看着父亲的背影,觉得他离她好遥远。
第二章
趁着在公司的空档,潍扬打了一通行动电话。
“公司情形怎么样?”他沉稳的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可就没那么沉稳了。一个男声气急败坏的嚷道:“潍扬,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就这样丢下一切跑去做你的事,”
“我有这么不负责任吗?”潍扬隐隐露出笑意,闲适的说:“这段期间的事务我不是都交给你了吗?你可以全权作主,还有什么好紧张的?”
“话不是这么说啊!”电话那头的人忿忿争辩,“你只留了一句话,然后就潇洒的去过你半隐居的生活,还叫我不能打电话给你。真是搞不懂,我只是小小的下属,为什么要做得比你还累?”
“既然是下属,帮我做点事也是应该的。何况当初是你自己把头衔丢给我,现在才来埋怨不是太慢了?”潍扬悠闲的回道。
电话那头的人顿时哑口无言,旋即低声抱怨:“我本来是想过过清闲的日子,怎么知道你会突然离开,把事情都丢给我?”
“那你就认命吧!”潍扬淡笑道,旋即正色道回到正题,“公司情形怎样?”
“有我在当然没问题。”男子自负的说道。“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还不一定,事情还没有眉目。”潍扬说道。心不在焉的想起他的上司,奇怪了,他为什么会对她放不下心?她要闹别扭是她的事,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她,反而把要办的正事暂时放到一边?
男子失望的叹息,“好吧,公司有我撑着,你尽管放心。”想了想,他问道:“你自己的公司呢?总不会也这样放着不管吧?”他们合资创立的公司有他撑着,那他自己的公司呢?
“没问题的,我交给我的得力部下,他们每天都会定时跟我报告。”晚上他也会处理一些传真过来的公事。照理说白天夜晚两头烧,他应该会很疲倦的,不过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也许是因为秘书这个工作比他预期的要轻松许多。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搞不懂,这种事你为什么要亲自出马,只要一通电话不就搞定了吗?”
潍扬深沉的眼眯了起来,缓慢的说:“我必须自己找出答案,这是我的坚持。况且,直到目前我仍然没有发现证据。”
对方沉默了好半晌,“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只能支持你了。公司有我,你不必担心。”
“谢谢你,兄弟,”潍扬真心的说道。
“狄先生,下星期二我想跟志翔的经理吃个饭,你帮我看看行程表上有没有时间,有的话排进去。”时雨埋头办公,对潍扬吩咐道。
潍扬看了一下,“是的。”
“谢谢你。”时雨说道。
从那天之后已经快要一个星期了,他一直都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这样很好,时雨对自己说,现在她自在多了,也不必整天提心吊胆的想着他又要做什么惊人之举。
这样真的很好,好极了。
尽管一再对自己这么说,时雨却像是失落了什么似的不安稳。
东晃西晃了好一阵子,潍扬还是晃到了时雨身边。
“你为什么总是穿着套装?”他没事找话聊。这些日子他不动声色的,就是想看她会不会渐渐改变冷冰冰的态度,可是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改变。潍扬起先有点气恼她不肯放松自己,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怎能要求她在几天内为他改变?但潍扬相信只要时间一久,她迟早会拿下脸上的假面具,显现出真实的自己。
时雨抬起头,不明白他怎么又开始发神经了。虽然心里有点淡淡的喜悦,她还是保持一贯的冷然态度,“因为我在上班。”
这答案潍扬并不满意,“上班有很多种穿法,为什么非穿套装不可?一星期有五天,你天天穿套装不嫌烦吗?”他看着她身上的浅紫色套装,当然不能说难看,可是天天看着相同款式,只是颜色不同的衣服,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时雨皱起眉,他今天是来找碴的吗?“这是上班的服装,我穿得很习惯了,并不想改变。”她冷静的说完,继续看着手上的资料。
潍扬绕到她前面,低下头看着她。“如果我说我希望你改变呢?”
时雨顿住,缓慢的抬起头,“你、希望。什么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穿衣服是为了方便、公事上的需要,不是为了任何人而穿。”时雨看他一眼后又低下头去,一脸的平静淡然,任谁都看不出她心中的起伏。
他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说出这么暧昧的话来?时雨有些恼怒的想道。她才不要告诉他,其实她并不喜欢穿套装,只是因为父亲说这样穿能够显出她的利落能干,所以她一穿就是五年。他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对她衣服有意见的人……
“你平常不上班都穿什么样的衣服?”不知道她平日是什么模样?要是换上普通的牛仔裤或是短裙,她一定是很可爱的。潍扬暗自想着,兀自望着她笑。
时雨受不了的抬起头,却见到他望着她微笑,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这根本没道理,她为什么会为了自己的助理心跳加速?他又为什么无惧她的冷漠,老是不肯放弃的要探她的隐私、逗她说话?
“狄先生,上班时间请你不要闲谈。这是公司,在公司不谈私事是我的原则,希望你能明白。”时雨正经严肃的说道。
潍扬不住点头,让时雨放下心来,他终于懂了。
“既然如此,私事就留到下班再聊吧。我请你吃晚餐。”潍扬说道,热切的盯着她瞧。
时雨彻彻底底的愣住,“你说什么?”她第一次忘了要保持冷静。
“我说下班以后我请你吃饭。”潍扬重复一次,好笑的看着她的表情。“很难相信吗?”
时雨闭起微张的唇,义正辞严的说:“对不起,我不去。”
“为什么?”潍扬不以为意的追问。
“因为……”时雨一时辞穷,她只是本能的拒绝。“因为我不希望跟下属有公事外的关系。”
“每个人都要吃饭吧?我不以为一起吃个饭会有什么大问题。”就算他在盘算些什么也得先把她带出去再说。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道:“就这么说定了。”顿了一下,他望着她,揶揄的说:“为了怕别人见到我们‘约会’,我还是来办公室等你,慢个十分钟出去好了。”语毕,便率性的转身离开。
虽然对他的邀约有点心动,可是时雨仍然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喊道:“我说过我不会去的!”她心已经够乱了,不想再把事情弄得更复杂。而且,拒绝别人似乎早变成一种本能,她已忘了该怎么大方的接受别人的邀请。
但或许不是她忘了,而是她从未学会过。
“我说过我是不会去的,你听得懂中文吧?”时雨气愤的问道。不再总是一脸冷静的模样,她的小脸蛋气得浮现淡淡红晕,看起来像颗垂涎欲滴的红频果。
“你生气的样子漂亮多了。”他懒洋洋的说,一点都没有因她的固执而动怒。
时雨一惊,连忙端整面容,推推金边眼镜,顺顺头发,抬高下巴,昂着头说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试着跟你讲道理而已。”
他居然说她在生气?真是笑话,大家都知道她不是那种情绪化的人。
“你没有在生气?”他摇头不信地问道。
“没错。”时雨回答,很高兴他终于有一次听进了她的话。
“既然这样我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走,去吃饭了。”潍扬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手臂往外走。
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根本没听进她的话嘛!时雨一脸惊讶的被他拖入电梯,然后在电梯缓缓下降中,她再度开口了。
“狄先生,我说过我不去。”
潍扬面对她,低下头说道:“不,你要去。”见到她又在拢发丝,他在心中叹口气,放缓了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我们在办公室争执这么久的原因,是因为你在生气、不跟我去吃饭不是吗?”
时雨顿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既然你刚刚说你没有在生气,那还有什么问题?当然是吃饭去了。现在已经七点多了,难道你不饿?”潍扬做了结论。
“没错,我还不饿。”时雨昂起头。
可就在她否认的同时,腹部却传来一阵令人尴尬的声响,指证着她在说谎。
潍扬无奈的瞅着她,决定帮她一个忙,假装没注意到。电梯门开启,他径自拉着她走出电梯。
唉,肚子为什么这么不识相!时雨垂着头,都不敢看他了。等到走出门外,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她如梦初醒,这才注意到他竟然握着她的手。她赶紧甩开,四下张望,打算跑离他身边,这样他们就不需要再为这件无意义的事继续纠缠下去。
潍扬看出了她的想法,故意威胁:“时雨,你要是敢溜掉,我保证绝对会抓到你,而且会弄得路人皆知,还是……你比较喜欢引人注目?”
时雨瞪着他,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人。
“你为什么非要我跟你去吃饭不可?”她质问道。不知不觉的跟着他的脚步,走向大厦停车场。
“因为你说‘公司不能谈私事’,记得吗?”他提醒她,“所以我才要请你吃饭好聊聊私事。”他们步入停车场电梯。
时雨恼怒的瞪着他,难道这还是她的错吗?算了,反正只是一餐饭而已,吃完就可以走了。时雨暗自想道。
“开我的车吧,我不习惯坐别人的车。”她走向自己的银灰色丰田。
潍扬露出一抹微笑,无异议的跟着她。不过,在她走到驾驶座、正要开车门时,他还是接过钥匙,“让我开吧,我也不习惯坐女人驾的车。”随后便径自坐了进去。
时雨再次为他的自作主张怔愣住,瞪了他一眼,绕到另一边开门,关门的力道有点大。
“你想吃什么?”潍扬稳稳的操纵方向盘,驶上停车场的坡道,进入车水马龙中。
“随便你,反正今天是你请客不是吗?”时雨有些冷淡的说。不顾她的意愿,硬要她跟他吃饭,现在才来问她要吃什么,是不是太虚伪了一点?
她的不置可否反而让潍扬露出神秘微笑,他要带她去一个她绝对无法维持冷静优雅的地方,去一个他可以见到她真实一面的地方。
“你要请我吃夜市小吃?”时雨下了车,有些不敢置信。
这几年在商场上的应酬都选在高级餐厅,在公共场合吃饭她已经习惯用刀叉优雅从容的进食,现在一下子要她来夜市吃,她还真是不习惯。
“不是。我们只是经过这里而已,我要带你去的店在另一头。”他执起她的手,发现她立刻甩开后,他不死心的再次握住,“放轻松好吗?你不希望我们走散吧?”
时雨不情不愿的被他牵着,第一次感觉自己好脆弱,纤细的手被他有力的大手覆住的感觉真是奇怪。走着走着,她的目光蓦地被橱窗里的小饰品吸引住。
那是一个小坠子,心型框上镶着复杂美丽的纹饰,中间的空白大概是用来放小照片的,链条不是金属,而是镶着简单花纹的皮绳。
时雨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目光流连在坠子上。她拥有的饰物都比这个坠子高级,可是她那些饰物从来没有一个能够这么吸引她,她拥有的项链、别针对她而言都只是个配件,可是这个小坠子给她的感觉很不一样。
潍扬察觉到她的流连不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小坠子。他停下脚步,靠近橱窗,注视着窗内看来挺别致的小东西,问道:“你喜欢?”
时雨吓了一跳,口是心非的否认:“没有,随便看看而已。”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她轻快的说:“可以走了吗?”再看一眼坠子,随即转开直视前方。
潍扬压根不信她的话,他深深的注视她好半晌,再回头望着坠子的所在处,心里自有盘算。
第三章
“你要带我来吃的,不是这个吧?”时雨吞了一口口水,略带惊吓的望着眼前的招牌。
“没错,就是这个。”潍扬笑道。推她进去。
“大闸蟹海产店”?老天爷!
时雨转头对他说:“我看……我们去别的地方吃好不好?”光看里头的人潮她就受不了了,何况吃海产总不能用刀叉、筷子吧?时雨一点都不想在外头这样做。
“这家的海产非常新鲜,相信你只要吃过一次,就会爱上这里的。”他吩咐侍者将她带入早已订好的位子,然后站在各式泡在水里的海产面前点购菜色。
不一会见他走向她,发现她一脸气愤的瞪着他。
“你早就订位了?”
“是啊。”潍扬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你”开始就打算带我来这?还是……是因为别人不能来,所以我才在这里?“时雨抿着唇,不甚痛快的问。
“别胡思乱想,我事先订了位没错,不过那是在你对我们的晚餐无异议的情况下,我才会带你来这。这里的东西真的很美味,别再使性子了。”潍扬说道。
使性子?他竟然说她在使性子?时雨的目光像要将他碎尸万段。
“别这么说我,好像我是个任性的小孩子,我可是你的上司,记得吗?”时雨努力维持冷静。
“当然记得。”潍扬好笑的看着她忍气的模样。
坐了一会,时雨低声道:“你点了些什么菜?”
“新鲜虾子、现捞大螃蟹清蒸,和九孔、海瓜子、石斑鱼汤跟几样青菜。”潍扬说道,“怎么样,还想吃些什么?”
时雨一听心都凉了。他叫这么多根本吃不完,更重要的是全都是要“动手”的食物,她总不能只吃青菜吧?时雨低头看着身上价值不菲的名牌套装,再次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跟他到这里来?
她环视四周,所有人都是休闲轻松的打扮。见到有人以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时雨的脸迅速热烫了起来。她不自在的端坐着,手整齐的叠放在大腿上。
“怎么了?”潍扬问道,注意到她的不自在。
“没什么,只是觉得……穿这样跟这里很不协调。”时雨挣扎了一下,还是对他说了真心话。
潍扬看了她一下,明白她所指为何,笑着拉起她的手,“放心,这很容易解决的。走吧,客人很多,暂时不会上菜,我带你去买件轻松点的衣服。”
十分钟后,时雨穿着一件宽大的POLO衫,下面穿着一件七分裤,原本梳成髻的头发放下,绑成马尾束在脑后,看来跟店里的客人没有什么不同。
“怎样,这样就不会不自在了吧?”潍扬欣赏着她难得的俏皮打扮,卸下了女强人的服装,看起来平易近人多了,而且起码要年轻四、五岁,他比较喜欢这样的她,可惜这话绝不能对她说,否则她一警觉,又想回复她的上司形象,这顿饭可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时雨别扭的看着自己,小声说道:“除了在家里,在外面我从来没有穿成这样过,很不习惯。”在外人眼中,她一向是干练的方时雨,这样的装扮对她而言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别想太多,来,快吃吧!”潍扬招呼她,将一只螃蟹放到她碗中,自己也取了一只,用手剥起壳来,一边吸吮着汤汁,大口吃着肥美的蟹肉。
时雨迟疑地看着碗里的螃蟹,手怎么也伸不出去。她用筷子夹了几口菜吃,那股不自在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然而,见到他径自大啖美食的模样,也开始在考虑要不要抓起螃蟹来吃。
见她根本没吃,潍扬看着她低声说:“时雨,放轻松,这里不是你所熟悉的商场,你不需要紧张自己的一举一动,在这里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不会有人多看你一眼的。”潍扬希望她能够放轻松,不要那么紧绷,这就是他带她来此的目的、也是刻意在她面前吃得像个野人的原因。
时雨还是有些犹豫。
见状,潍扬索性用剥了螃蟹而沾满海鲜汤汁的手去握住她的手,“好了,现在你的手跟我一样了,在洗手之前,你何不先尝尝这里的美味佳肴?”他不由分说的把螃蟹硬塞在她手上。
时雨转头看看别人,真的没有人在注意她,这让她放下心来,开始用手剥起螃蟹壳。在吃下第一口蟹肉时,时雨感到某部分的自己似乎挣脱开来,变得好轻松、自在,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很好吃。”她低声的说。
“我知道。”潍扬温柔的望着她,将更多的菜堆入她碗中,“再多吃一些,我喜欢看你吃。”
时雨抬头望他,突然觉得心好慌,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他不知道这样的眼神会让她心跳不稳吗?
时雨低下头吃着,心绪纷乱,有种隐约的情感似乎在慢慢发芽。会吗?她会对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产生感情吗?
不会的,时雨坚决否认,她不可能对他有什么情感的,她不想要、也不能要这种感觉……所以,一定是这里的气氛让她有了不该有的错觉,一定只是因为这样。可是,心里暖暖的感觉还是让她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
“你吃得嘴巴都沾上酱汁了。”潍扬嘴里塞着东西,含糊的说道。伸出手亲密的替她擦去唇边的酱汁。
时雨震惊的抬起头,心里恍惚的感觉却在见到他的脸之后不禁笑了起来。
“你该看看你的脸,上头有螃蟹壳呢!”她不假思索的为他拿掉,想到他刚刚的模样又笑了起来,“你好像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会吃得满脸都是。”她浅浅笑道,心情终于放松下来。
潍扬专注的看着她第一次出现的真心笑容,心里十分欣慰。能笑的她更美了,不再像个木头美人。然而,这个想法可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又会变回原来那个冷冰冰的总经理。潍扬突然皱起眉来,对他而言,她似乎不再只是单纯的上司了……
“那你也是小孩子,别忘了你刚刚嘴上还有酱汁。”潍扬取笑回去。
“哪有,我脸上干净得很!”时雨赶紧否认,用餐巾狠狠的把脸擦了个彻底,对他露出一个小小的、淘气的笑容。
潍扬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眼神复杂的阖上桌上的资料,潍扬精明锐利的眼缓缓闭了起来,整个人陷入沉思中。就他这个月来的观察,时雨是个认真过了头的女人,不可能不开会或是没有任何纪录就决定任何决策。但这几件案子却都是这样的状况,虽然那时候她才刚掌理公司,可是一个人的个性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由散漫变成一丝不苟?
潍扬沉吟的皱起眉,难道……作主的另有其人?这样就可以解释很多疑点了。譬如为什么没有会议资料、为什么一件案子从草拟到决定的过程都没有文件留下来。何况依时雨的个性,也不是会仓促决定事情的人。
这么说来,显然是有人授命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时雨极为亲近的人,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不过一切都尚未明朗,他还得多等一些时日,再决定要如何做。
潍扬嘴角泛起真心的微笑,但不管如何,他很高兴时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
“啊,好累。”瑶君用手扇着风,靠在椅背上啜饮着冰咖啡。“想不到看个展览会这么累人,真想不通那些小鬼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挤得要命,根本没看到什么嘛。”
“今天恰巧是他们校外教学的日子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学校挤在同一天。”时雨仍旧是端正的坐着,头发没有一丝凌乱。
这天她们相约去逛博物馆,没想到最近的特展十分热门,大家一窝蜂的凑热闹,倒让她们没了兴致,加上人挤人,让她们香汗淋漓的,一出博物馆立刻来到附近的咖啡馆稍作休息。
“时雨,真是佩服你耶,经过了一场阵仗,你居然还可以这么……”瑶君比了一个夸张的手势,“优雅而一丝不荀的,好像你刚刚是去参加什么宴会,而不是跟一堆小鬼挤在一起。”
想起潍扬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时雨的心情忽然陷入低潮。她一直觉得被众人这么看待自己——一个总是自信、拘谨的公司领导者是对的,可是遇上潍扬后,她的信念开始动摇了,这令她感到不安而惶惑,她不喜欢现在这个会因他一句话而心绪大乱、惴惴不安的自己。
“时雨,你在想什么?”瑶君好奇的问。
时雨回过神来,朝瑶君笑道:“你别老说小鬼小鬼的,以后跟昭安结婚了,还不是要生你口中的小鬼?”昭安是瑶君的男朋友,两人虽然争吵不断,感情倒还算稳定。
“说到他就让我生气,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工作老是做不稳定,都三十出头了还成天晃来晃去,真不晓得我怎么会爱上这种男人。”瑶君气愤的说。
时雨知道尽管瑶君这么说,可她心里是爱惨了昭安,否则这段感情不会维系这么久。时雨跟昭安并不熟,两人只见过一次面,不过,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仅觉得他是个浮夸的人,眼神老飘移不定,但他是瑶君的男朋友,她也不好批评些什么。
“别气了,与其生气,还不如劝劝他比较实际。”时雨温和的说道。
瑶君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算了,别提他了。”她身子前倾,感兴趣的问道:“那个新秘书做得怎么样?”
没想到她会突然转变话题,时雨有些措手不及。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她要这么慌张?
“还好,帮了我不少忙。”
“就这样?”瑶君显然有些失望。“你跟他处的如何?我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又这么优秀,你说……跟他有没有发生办公室恋情的可能性?”瑶君恶作剧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时雨不自在的斥道。
瑶君没发现时雨的不对劲,以为她是不高兴了,连忙说:“时雨,你可别生气,我只是开开玩笑。”
时雨硬是挤出一抹微笑,“我知道,我不会话这种事生气的。”
她从刚进公司时就认识了瑶君,她们的友情说浓不浓,但时雨却是真心喜欢这个朋友。
“那就好。”瑶君点头,叫来侍者点了两块蛋糕。“算是我的赔礼。”她笑着说。
“瑶君,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麻烦你。”时雨有些局促,不习惯对别人提出请求。
“什么事啊,瞧你这么严肃。”
“最近管财务的若心辞职了,一时找不到好人选,我又忙,没办法事事兼顾,想说……不知道……”
“哦,你要叫我管一阵子的财务是不是?”瑶君听懂了。
“嗯。”时雨点头。“因为公司里你的资历最深,对公司运作情形也十分了解,所以我想请你暂代职务,等这阵子忙过了,我再征找适合的人,可以吗?薪水方面我当然会调薪。”
满嘴都是蛋糕,瑶君大方的点头,“没关系啊,反正平常除了等接电话,我也没别的事。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当然义不容辞。薪水加不加都没关系啦,反正到最后都会被昭安赌输掉。”最后一句话瑶君是嘀咕着说的。
没听清楚瑶君后头说些什么,时雨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就这么说定 。”瑶君摇摇头,男朋友爱赌博可不是件光彩的事。
时雨见她不说也就不再追问。“你是我在公司里惟一的朋友,我对你绝对信任。薪水是一定要加的,我不能麻烦你为我增加工作时间而不付薪水,以后就麻烦你了。”
瑶君笑了起来,“时雨,这里又不是公司,说话不必这么正经吧?”
时雨顿住,然后轻轻笑了,“是吗?我真的很严肃吗?”她想起另一个这么说她的人。
“没错。”瑶君点头,“在公司我可以了解,可是私底下你可以再放轻松一点啊。”
放轻松一点?时雨在心中细细咀嚼这五个字。听起来好简单哪,但她真的能够就这样“放轻松”吗?
时雨迷惘了。
怎么办?这个月的生意比起上个月更不好,连早已预定好的大学毕业旅行团算在内,才出了三个团,营收不到十五万,再这样下去要怎么办才好?已经有一些导游在对她抱怨无团可出,整天待在家无聊的要命了。时雨紧皱眉心,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潍扬走到她身边,见到她愁眉深锁,唇抿得紧紧的,看来心事重重的令人心疼,他甚至还听到她小小的叹息声。
她非要把自己逼成这样吗?
时雨苦恼着自己的营运方向是不是错误了,否则为什么生意会跟父亲掌管时相差这么多?虽说景气不好,可还是有很多人想出国游玩啊,为什么她拉不到这些客户?
思索一下,时雨决定拿出父亲以往经手的旅游团明细资料及营收帐目来参考,希望能看出哪里出了问题。她绝对、绝对不能让父亲一生的心血败在她手上,她绝不能让父亲失望!
霍然转身想离位时,突然见到潍扬放大的脸出现在她身边,本能的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她惊魂甫定的紧抓椅背,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他恼怒的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这样会吓到人吗?”
“我看到你在想事情,没敢吵你。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发觉我在你身边。”潍扬说道。
“狄先生,请你以后别再这样做了。”时雨看着他的眼,确定他听见了她说的每一句话,旋即公事化的说:“你来找我有事吗?”
潍扬深深的望着她。“有,当然有。”
“什么事?”时雨问道。抓起一份放在桌上的文件递给他,“这个麻烦你待会叫人传真到益铉那里,注明这是大概的行程,若是不满意可以再商量。还有,新加坡待会会传来一份企画书,立刻交给我知道吗?顺便帮我跟收款的陈小姐说,下个月中出团的那个公司,请他们一定要在这个月底将所有款项付清,否则我们很难做事。”
潍扬接过了,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直望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她一直在想以前的旧纪录究竟放在哪里,“对了,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见到他还是文风未动,她突然想起。
潍扬等到她把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才缓缓的说:“时雨,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像紧得不能再紧的弦,只要再一点点压力,你就要断掉了知道吗?”
时雨愣住了,久久不语。“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那你可以出去了。”她冷冷说道。
他凭什么这样说她?好像他什么都懂,他怎么知道她一个人要撑起一个公司的压力跟无奈?心里有个秘密的角落似乎被他掀开了,暴露出她一直忽略、一直选择忽视的黑暗面。
他以为他是上帝吗?可以任意的指责别人、对人说教。她是累了,那又如何?这是她的责任而不是他的,他当然可以这么轻松的对她说这些话,反正他又不必负责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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