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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大猛男(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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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你昨天睡哪里?”她一阵晕眩,却还是忍不住要确定。
  “当然是你房间。”他转身走上前,一脸的理所当然。
  她傻眼,“你……我……你和我一起睡?”
  “不然呢?这里没暖气,我开车也累了,你的被窝已经暖了,还一副快冻死的样子,我不和你一起睡,难道让你冻死?”
  “可是……”她捧着羞红的俏脸,“男女授受不亲啊……”
  “我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那……那是因为你生病了……”她虚弱的说。
  “你那也和生病没两样了,好了,不要一直花时间介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鸡毛蒜皮?这才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好吗?
  但是,显然对他来说,这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她靠在桌边以手抚着额,忽然间,只感觉到一阵欲哭无泪,却在下一秒,看见一碗热汤被放到了眼前。
  “喏,快趁热喝。”
  可菲微愣,刚刚她早就注意到有热汤了,却直到这时,才发现那锅热汤,是甜汤,加了黑糖和一点老姜的红豆汤。
  讨厌,这男人为什么可以同时那么坏,又这么好啦?
  盯着那碗汤,她真的是,既感动,又无言。
  再一想到,昨夜那个细心呵护着她的梦中男人,确实是他,就让她心脏紧缩,全身酥麻暖热。
  不对,那是梦吧?说不定是她半梦半醒间,自动把他美化了。
  “喝完你就会好一点了。”
  心头,忽然再一颤。
  “不然你看起来还真像僵尸。”
  绝对,是被她美化了。
  可菲握着汤匙,一阵哀怨,不过她还是醉红着脸,乖乖的舀起甜汤,将他的关心,送入嘴里。
  他在她吃早餐的同时,收拾着锅碗瓢盆,洗了碗筷。
  她本想和他说,放着等一下她来洗就好,但实话说,她月月来一点也不想碰冷水,光是想到就觉得小腹又抽痛起来,所以就很识相但无耻的安静吃她自己的早餐。
  早上这样被他一吓,害她都忘了肚子痛,但一等放松下来,剧痛又开始在小腹蔓延,撕扯着她。
  缩在自己的座位上,可菲慢吞吞的吃着,他替她收掉了吃完的碗盘,她喝完红豆汤,不好意思的自己站了起来,想把碗拿过去清洗,谁知道一起身,就感觉到一股热呼呼的东西,汹涌澎湃的从身体里滑落。
  霎时间,她扶着桌子僵在当场,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那股热血太过汹涌,会连早上起床才刚换过的卫生棉都撑不住。
  好死不死,他却在这时洗完了碗,回过身来。
  “怎么了?”
  看见她惨白的脸色,他眉一拧,伸手将她紧握在手中的碗,放到桌上。
  “没、没事……”她瞪大了眼,尴尬得要命,细声细气的说:“只是有点……一点……我身体……”
  话到一半,竟然一阵晕眩,她晃了一下,眼前黑点满布,只觉全身一软,还以为自己会昏倒,但他上前抱住了她。
  “不太舒服……”她倒靠在他胸前,最后几个字,慢半拍的滚出她苍白的唇瓣。另一波温热的血块又剥离滑落,她夹紧双脚,推着他的胸膛羞窘的想退开,谁知他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在晕眩中只觉又惊又慌,真怕他会碰到腿间溢流渗漏而出的鲜血。
  那味道那么明显,他一定闻到了,她觉得好丢脸。
  “阿震……放我下来……拜托你……”
  她气虚的哀求着,但他稳稳的将她抱着走出客厅,然后开始爬楼梯,她才意识到,他想抱她回房间。
  “你疯了……放我下来啦……”可菲窘到不行,揪着他的衣,道:“我那么重……你上不去的……阿震……”
  他没有理她,继续抱着她往上走。
  “阿震……”她真是又窘又害怕,不禁扯了扯他的衣领:“放我下来啦……我会害我们两个摔死的……”
  他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盯着她,只轻轻说了一个字。
  “嘘。”
  她张着嘴,瞧着他低垂的双眸,苍白的脸,在那一秒竟然微微热了一下。
  他挑眉,直到她闭上了嘴,他才继续举步抬脚往上走。
  一颗心,噗通噗通的在胸中跳着。
  她一个字也不敢再吭,只觉心慌意乱,她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力,和那因使力绷紧的肌肉,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也从紧贴着他胸膛的身体部位传来。
  抱着有点超重的她,他依然脸不红气不喘的爬了一层楼,来到了她的房间,走进浴室。
  他放她下来,问:“站得住吗?”
  “嗯。”她尴尬到不行,不敢看他,只能扶着洗手台,低着头轻点。
  “我到楼下去帮你倒热水,一下子就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她匆匆再点头。
  他走出去,关上了门。
  她羞耻的赶紧检查自己,幸好情况并没有她想像中那么糟,月月并没有印到裤子,也没有如她以为的沾得到处都是。
  可是,他一定是知道,她月事正在来,所以才会煮红豆汤给她,又知道要带她来厕所。
  希望他会晓得她月月来,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她胡说八道的关系,或者更惨,他闻到她在流血。
  虚弱的坐在马桶上,她窘迫的捂着脸,真觉得生不如死。
  但,实话说她很惊讶,她虽然瘦了一点,却离标准体重依然有点距离,并不是什么优雅柔弱的小女人。
  阿震……比她记忆中更强壮了……
  心跳无端加速,有点无力,但仍是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她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的绮思遐想摇掉,要自己别想太多。
  第14章(2)
  把自己弄干爽之后,她穿好衣服,打开门,才坐回床上,他就已经拿了装满热水的保温壶回来,甚至替她将热水袋重新装好了热水,还拿毛巾包好。
  “喏。”他把热水袋递给她,放下水壶,转进浴室。
  她呆呆的看着他,莫名茫然,才想说他进浴室干嘛,就看见他拿脸盆装了热水出来,放到她脚边,整个人也蹲跪下来。
  跟着,他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脚踩。
  她一怔,想抽脚,他却抬眼瞪她。
  真的是瞪她,一副她敢反抗就试试看的模样。
  她哪敢?可是……他难道真的想……
  “我……没事啦……”她害羞嗫嚅的说。
  “有没有事,”他卷起她的裤管,把她的脚放到了水里,道:“不是靠你一张嘴说的。”
  他动作轻柔的以指腹,替她的小腿按摩,她又想抽腿,他牢牢抓住,拧眉抬眼再警告的瞪她一眼。
  “你……你不需要这样……”她知道,她的脸开始难以克制的红了起来。
  “但你需要。”
  简短四个字,让她哑口,脸更红,头却更晕了,到头来只能咬着唇,任他将她脚上冰冷纠结的筋肉温暖后,再——按开。
  他的手很热,她的脚则是冰的,总觉得,像是要被灼伤一般。
  双手抱着热水袋,她害羞的强忍着想抽脚的冲动,一边偷觑着眼前那低头熟练的替自己按脚的男人,一颗心胡乱跳动着。
  水,是温热的,不会太烫,很刚好,还有淡淡的香味飘上来,让人莫名放松,但她却始终提着心,松不下来。
  早知道他会看到她的脚,她就先好好保养一下,话说回来谁又晓得他会突然跑回来啊?
  幸好她前几天才剪过脚指甲,问题是上面的皮肤还是有些干裂粗糙啊。
  讨厌,好恐怖、好羞耻、好丢脸喔……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一双脚都藏起来不给他看。
  话说回来,他这样低垂着眼,蹲跪在她面前,在这小小的神奇刹那,她真的有一种,好像在当公主的感觉。
  向来,都是她伺候人的,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人伺候她,还是阿震呢。
  莫名,有种幸福的感觉。
  神奇的是,在他——将脚上纠结冰冷的肌肉按开之后,小腹似乎没那么痛了。
  他靠得有点近,她可以清楚看见他根根分明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抿成一条线的唇。
  嗯,他在生气吗?
  她拉高一点视线,瞧着他的眉心,那里没有皱起来,但她却在他右边的额头上,靠近发线的地方,发现一道伤疤。
  那道伤有点新,还在发炎,微微的红,周围有一些淡淡的淤青,不是很严重,却仍让她心口一抽。
  水慢慢的冷了,他拿来毛巾,包住她的脚,把水擦干。
  忽然间,她抬手轻触他的额。
  他一怔,抬眼。
  可菲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却没收回手,反而情不自禁的瞧着他,开口问:“怎么伤的?”
  他沉默了半晌,回道:“忘了。”
  心口,蓦然一紧。
  早知道他不会说,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她自嘲的扯了下嘴角,笑自己的傻。
  她知道自己不该胡想,他只是把她当朋友,看她痛得可怜,才这般照顾她。
  没有别的原因了,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看见了她嘴角那抹苦涩的笑,很淡很淡,却狠狠的扯疼了他的心。
  以为她不会再理他,谁知道那女人却起身把热水袋放到一旁,拉开床头柜,拿出医药箱,翻找出棉花、药水和OK绷。
  他有些怔忡,然后看见她抬起头,瞧着他,开口要求。
  “过来坐好。”
  他没有办法不照做,只能上前在她床上坐下,让她拿棉花沾着酒精与药水,站在他身前,替他消毒擦药。
  冬日的天光,轻轻透窗,映在她低垂的脸上。
  她乌黑的长发微微的卷曲着,如飞瀑一般,柔软的披散在她肩上,圈围着她的小脸。
  他知道,她觉得自己很丑,只有头发好看,他清楚记得她哭着说过的话。
  但,她其实有很精致的五官,他不晓得她哪来这种自己很丑的错觉。
  平常她绑着辫子,就像那种笑起来时,有着一双眯眯眼的搪瓷娃娃,虽然有点圆,但很讨喜,很可爱。
  可是当她放下头发……
  昨晚夜里他还没注意,当今天早上,他坐在餐桌上,看着她那样随意的经过身前时,真的愣了一下。
  他从来没看过她把头发放下,她没剪短发之前,总是绑着辫子,有时候绑一条,有时候是两条。剪短之后,那就是剪短而已。
  在他记忆中,她一直和可爱这两个词连结在一起。
  但是,这头长发……
  他看着那一绺垂落她脸旁,因她的动作而轻晃的黑发,喉头微微抽紧。
  这头垂落她腰间的长发,柔软乌黑,有着惊人的光泽。
  它们让她看起来像另一个女人,增添了慵懒的性感与柔媚。当她走路时,在她臀边的发尾会轻轻晃动,像条狐狸尾巴,挑逗着男人的视线。
  她的长发,让她的外型有了惊人的改变,它们没有让她变得美艳绝伦,它们只让她变得很性感。
  它们强调了她白皙的脸蛋、精巧的五官,让人想伸手穿过她的黑发,试试看那发丝是否有想像中那么柔软滑顺,让人想抓住它,让它服贴的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让人想知道它滑过手臂、扫过身体的感觉,让人想顺着它们往上,找到那张温暖带笑的脸,亲吻那张粉嫩甜美的唇。
  这头乌黑柔亮的长发,增加了太多太多引人遐想的空间……
  他知道,只要她这样出去,就算是穿着起毛球的运动裤,她屁股后面绝对还是会跟一长串男人回来。
  当她回头和他说话时,他只有一半的神智存在着和她应答,另一半依然处于震惊之中,等到有人按了电铃,她下楼去开门,他才猛然回神。
  没有想,他已经冲下了楼,将她拥在怀中,只差没直接露出白牙,对着那个该死的男人发出狺狺低吼,宣示他的所有权。
  她并不属于他所有。
  他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所有权,但他当时没有办法思考,等赶跑了那个家伙,当她气得蹦蹦跳的质问他原因,他只能开口胡说八道。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么会胡说八道,顺溜得简直就像武哥和阿南,甚至是力刚,他不是那样的人,屠家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准说谎,但也差不多了。
  可显然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阿震?”
  迟疑的叫唤,让他回神,才发现自己不觉间,抬手握住那绺垂落眼前的发,将其缠绕在指间。
  他微微一僵,松开了手,那冰凉细柔的发丝,徐徐滑过他的指间,松开,溜走。
  那带来一种诡异的恐慌,仿佛也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生命中流逝,他几乎忍不住想再次抓住它。
  然后,他真的抓住了。
  他听见,她轻轻抽了口气,不由得抬眼。
  她嫩白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晕红,一双大眼饱含各种情绪,害羞、期待、紧张、困惑,他可以清楚的从她眼中看见。
  “下次别再这样跑出去开门。”他听见自己说。
  “为什么?”她呆呆的问。
  因为很难看,因为披头散发的样子很邋遢,因为穿着睡衣去应门不礼貌,无数个理所当然的因为在脑海中闪过,让他可以轻易说服她。
  但最后,当他看着她,哑声吐出口的,却是最诚实的那一个。
  “因为,我不喜欢。”
  那么随性,如此慵懒,还有那种刚睡起来,完全毫无防备又性感的模样,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如果有人看过,如果有其他男人看过,他知道,她会马上被拐走,从他身边把她拐走。
  那,带来一阵恶寒。
  所以即便对她很不公平,纵然他没有办法给她未来,他还是凝望着她,哑声开口要求。
  “别让其他人,看见你把头发放下来的样子。”
  她一脸愕然,小嘴微张的看着他,然后那粉色的红晕,开始扩散,直到连两耳也红了。
  那因他而羞窘的模样,异常诱人,他差点将她拉到怀中,亲吻她。
  但他没有,他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再开口。
  “不要给别人看。”
  她张了张嘴,像是想再问原因,他知道她想问,他可以从她眼里看出来,但她没有,她没将问题问出口,她知道他不想她问,所以她没有,她只是红着脸,羞怯的吐出一个字。
  “好。”
  他很自私,他知道。
  她清楚他在要求什么,但她仍是回应了他的要求。
  对她的情感,满溢而出。
  他想将她拥在怀中,却只是松开了她的发,然后起身,端着脸盆走进浴室,再出来时,她已坐在床上,小脸还微微的泛红,盯着她手中的长发,他刚刚握住的那一绺,脸上表情有些怔忡。
  寒风,从窗缝中溜进,让她瑟缩。
  他不禁走上前,从另一侧上了床,将她带进怀中,她倒抽口气,面红耳赤的瞧着他,小嘴嗫嚅着,“阿震,你做什么?”
  “补眠。”
  “可是……这是我的床……”
  “你需要睡觉,也需要温暖。”
  “但……你这样子盯着我……我没办法……我会睡不着……”她断续紧张的说,两眼瞟来瞥去就是不敢看他。
  “那你转过去。”他强势的说。
  她一脸为难,但见他没有退让的意思,只好乖乖转身,还趁机移开了一点。
  他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只是伸出长臂将她捞了回来,让她的背紧贴着自己,一双大手覆到她的小腹上。
  “阿震……”她慌张的试图抓开他的手。“你干嘛?”
  “你不是肚子痛?”
  “我……我……可以用热水袋……”
  “热水袋会凉掉,我不会。”他无耻的说。
  她的耳朵一整个红了,红通通的,可爱得让他想咬上一口。
  “脚过来,踩在我脚上,比较不会冷。”
  “咦?”她一呆。
  见她没动,他自动伸脚把她的脚勾过来。
  “不要啦……”她不好意思的闪躲着,还试图要争论。
  “嘘。”他在她耳后开口。
  她僵住。
  “脚过来。”他又说。
  怀里的女人,不太敢动,他再抬脚,用膝盖轻轻项她的腿。
  “好啦好啦……”她妥协,曲起了脚,先不确定的用冰冷的小脚轻触了他脚背一下,却在触碰到时,迅速缩了回去。
  她很害羞,小家子气的那般,他略略收紧长臂,在他无声的催促下,她又尝试性的轻点一下、再一下,试了几回,最后才轻轻踩在他的脚背上。
  “睡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知道你不会啦……”她哀怨的喃喃着,然后认了命,终于不再抗议。
  怀中女人的心跳,很快很快,好快好快,因为他而加快,他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恶劣,他晓得他的行为一定会给她希望,让她有所期待,他也清楚她会因此留在他身边,但他还是无法抽手,没有办法放开。
  他无耻的私心,彻底的战胜了高贵的良心。
  这个笨女人这么傻、这么呆,他却那么、那么……
  爱。
  他的手,好热好大,隔着衣物,熨在她肥软的小腹上。
  强壮的身体,从后环抱着她,有力的心跳,一下下地敲击着她的背,害得她心头小鹿乱撞,只差那么一点就要从喉咙里跳了出来。
  她从来不曾和他靠这么近过,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最私密、不可告人的幻想中,才敢偷偷的包在棉被之中做一下梦,假装他会这样抱着她……
  但,现在,他正抱着她。
  这不是梦,他的身体贴着她,双手环着她,一双大脚更是让她好像冰棒的小肥脚这样踩着,温暖着她。
  无法控制的燥热与羞窘染红了全身上下,只有澎湃汹涌的尴尬,和难以言喻的甜暖来回在心中冲突着。
  他呼出来的暖热气息,穿过了她的发,抚上了她的后颈,让她头皮发麻,浑身酥软。
  只有心,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几乎要疼了起来。
  她咬着唇,双手压在胸口,不敢动。
  阿震,不要对我那么好……
  她想开口告诉他,却说不出口,她想要他对她那么好,甚至妄想更多更多,妄想他要求她不要给别人看是因为会嫉妒,妄想他那样要求,是因为喜欢她。
  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会误会的……
  她应该说的,应该告诉他,让他把手收回去,回他的房间睡,只要她稍微提醒他,这男人就会闪得飞快,他只把她当朋友,只是朋友,她只需要开口,要他保持朋友该有的距离,甚至暗示他就行了,他那么聪明,他会明白。
  不要对我那么好……
  这么简单,她却说不出口,即便那些字句已来到了喉咙,滚到了舌尖,她却连一点张嘴的意愿也没有。
  她喜欢他如此关心她,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喜欢他这样温柔的对待她。
  她喜欢他。
  好喜欢、好喜欢……
  本以为,都被这么彻底的拒绝了,应该要死心,应该要认分当朋友就好,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谁知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却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
  做什么,都只能先想到他,只会先想到他。
  连他不曾回来过的房间,她都还是勤快的去打扫,明知道不会回来,却还是怀抱着希望,微弱的希望。
  应该要保护自己的,保护自己的心,但面对他,却没有办法。
  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心跳得那么快,快到几乎痛了起来,以前她曾想像过被他抱着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如今真的被抱着了,她却搞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的感觉是什么,好像有点甜,又有点苦,有些酸,又有那么一点疼。
  冰冷的手脚,因他而暖热,和他接触的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被火燃烧熨烫着,她本能想闪,却又像中了毒、上了瘾一般黏贴着,不想离开。
  苦甜、酸楚、暖痛,都在心头,如浪翻涌。
  在这一分一秒都被拉得长到极限的甜蜜痛苦之中,她只能一再告诉自己,要记得呼吸,不要把手往下移,不要偷摸他,不要让他发现……
  她的喜欢。
  不敢让他发现,不想他又不回来,所以她不动,不敢动。
  但他的怀抱是如此温暖,规律的心跳与呼吸,宛若安眠曲一般,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在每一次呼吸之中,充塞心肺,不觉中,疲倦从紧张下重新爬了出来,逮住了她。
  窗外,刺骨的寒风吹得窗门震震,喀啦喀啦的响个不停。
  她以为自己无法放松休息,绝对不可能在风声这么吵、肚子这么疼、心这么痛,他又这样暖昧的抱着她时睡着,谁知半晌后,却无端在他的拥抱之中,完全放松了下来。
  再醒来时,身后已空。
  可菲匆忙翻身,床的另一边,没有人。
  怔怔忡忡的,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床,还以为只是一场梦,一时间,差点哭了出来,然后才发现自己手中抱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熊玩偶。
  白色的小熊,有一双乌溜溜的黑眼,脖子上绑着蝴蝶结的缎带,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她见过它,在前面大街上那间精品店的橱窗里,她每回经过都会忍不住偷偷看它一眼。它是只全白的熊,总是或坐或躺的待在一张欧式雕花木头座椅上,温暖的灯光,不分四季暖暖的洒在它身上,让它看起来好可爱好可爱。
  她很喜欢它,却连走进店里多看一下都不敢,因为不用问,她就知道这种小熊贵得要命,是她绝对花不起那个钱去买的奢侈品。
  所以,每次都只敢在外面偷看。
  可菲困惑的看着手中的小熊,手中的这只熊,和前面那间店的熊真的好像,连缎带都一模一样。
  可是那不可能啊,那只熊去年就消失了,不曾再出现在精品店的橱窗里。
  然后,她瞧见它的蝴蝶结缎带上,用金蒽线吊着一张精美的小卡片。
  她狐疑的打开来看,上面有着眼熟的字迹。
  生日快乐。
  阿震
  盯着那率性的字迹,她喉头一哽,抱着小熊,抚着唇,眼眶微微的湿了起来。
  她的生日早过了,过了半年以上了,今年的则还没到,还要好几个月才会到。
  可菲怀疑他真的知道她生日是什么时候,但那丁点无损此时此刻心中的激越与感动。
  她知道,他不是昨天买的,不是今天买的,他已经买了好一阵子了。
  这张卡片的底纹,用花体字印着那间精品店的店名。
  小熊是那只小熊,是同一只熊,她喜欢的那只,她只敢在店外隔着玻璃橱窗偷偷看的那只白色的小熊。
  他回来过,去年回来过,而且熊是他买的。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她猜想他经过时看见她站在那边偷看,所以他买了它,被他发现她在偷看这只熊,让她觉得有些丢脸,但他买了它,买来送给她。
  她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它,压着激动狂跳的心口。
  是朋友,只是朋友。
  朋友送朋友生日礼物,很正常。
  可这一秒,当她紧抱着这只洁白、柔软、可爱的小熊时,她知道她不可能只把阿震当朋友,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她早已深深、深深的爱上了他,无法自拔。
  就算他永远都当她是朋友也没关系,就算她一辈子都只能暗恋他也没关系,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只要他愿意让她陪着就好。
  就好……
  第15章(1)
  62。4。
  看着电子体重机上的数字,她挑起了左眉,然后脱掉了短裤、T恤、内衣、内裤。
  62。2——62——62。2——
  电子数字扰豫不决的快速跳动,像三姑六婆逛市场买东西一般,无法决定最后的数字,她着恼的缩起小腹,吐出所有空气,终于替它下定了决心。
  62。
  嘿嘿。
  她露出了微笑,国中毕业后,她就没见过这个数字了。
  “Yes!”她抬手欢呼,扭动着身体。
  终于达到六十二啦,新纪录、新纪录,好开心啊。
  过去几年,她的体重起起伏伏的,直到最近才终于稳定了下来,基本上她也不求要很瘦啦,只要看起来别太圆就好。
  手舞足蹈的回到了床边,她重新套上所有的衣服,开心的哼着歌,梳好了头发,将长发编成辫子,这才开开心心的下了楼,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眨眼,她来到红眼已经过了好几年,她的房间也从三楼,搬到了五楼,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公司成员的增加,让武哥把房间重新又安排了一次。
  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武哥和岚姐结婚了,屠勤娶了静荷学姐,阿南更是在去年和恬恬闪电结婚,甚至连屠鹰都有了未婚妻。
  呃,不对,他前阵子被拒绝了,所以现在是女朋友——咦?好像也不是,应该是前女友?还是算孩子的妈啊?
  唔啊,好复杂啊。
  不管怎样,希望他一切顺利啦。
  一边替大家做早餐,可菲一边诚心祈祷,屠鹰带怀孕的水净回老家,真的能说服她回心转意。
  因为红眼娘子军的不断增加,她长年弱势的处境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岚姐嫁进来之后,为她增取了好多福利,不管岚姐说什么,小气的武哥都只会傻笑说好,真的是一物克一物。
  静荷学姐的加入,更让她的工作量被分摊许多;身为室内设计师的恬恬虽然没有正式在公司里工作,但也在公司挂了一个名,没接设计案子时,也会一起帮忙处理红眼的杂务。
  若是懂得好几国语言的水净能一起加入,那真的就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那几个男人娶了老婆之后,需要她打扫的房间,瞬间少了好几间房耶。经过那么多年,她终于有了真正的假日,也终于能在晚上七点煮完晚餐,洗完碗盘就下班,而不用搞到三更半夜;虽然有时遇到突发状况,还是得熬夜工作,但比起之前忙到没日没夜的处境,她真的觉得现在的日子像天堂啊。
  特别是,阿震当兵回来之后,一整个变得好体贴。
  不是说他之前人不好,只是现在他几乎不会摆脸色给她看,有空的时候还会来帮她忙,唯一让她觉得既害羞又不知所措的,是他总是找好多理由,跑到她房里睡觉,不然就是要她到楼下陪睡。
  虽然他除了抱着她睡觉,什么都没做,她也知道这样真的很不好啦,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断然拒绝他,也完全说不过他。
  当她那么喜欢他这样抱着自己睡觉时,什么拒绝的理由都变得好虚伪。
  更何况,她发现有时候,他似乎是真的睡不好,常常会做恶梦,总是在夜半大汗淋漓的惊醒。
  他从来不告诉她,梦到了什么,她也不敢追问。
  但她有注意到,当他和她一起睡的那个晚上,他的睡眠时间有变长一点,之前她还觉得可能是她想太多,往自己脸上贴金,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结果却发现他平常几乎不太睡觉的,总是累到了极点,才去睡一两个小时。
  不管她何时下去查看,他总是醒着,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电脑房,他工作起来的样子,真像是被什么恶鬼给逼迫着。
  偶尔案子结束的那一天,他太累会睡上四到五个小时,但那已经算很久了。
  这真的吓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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