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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太无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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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中没有面线之故,但他却特地买了一个蛋糕“报答”她……
  她和他并不同年次,但国历生日仅差两天,他心血来潮的举动不但没取悦到她、让她受宠若惊,反而教她心生畏惧和戒慎,因为有句名言是“礼多必诈”!
  “你不坐下?”他邀请道。
  好吧!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到目前为止,她又不能真正确定他有不良意图,只好勇敢的就坐。
  祁暐很快地为缤纷的蜡烛点上火苗,然后坐在她旁边。
  “请!”他以眼神鼓励她。
  叶诗诗一口气吹熄烛火。
  “你还没许愿?”他脱口而出。
  叶诗诗耸耸肩,未置一词。
  “为何不?”他提出疑窦。
  她摇头。
  小时候,她希望父亲能喜欢她,像电视上广告里的父亲一样,把她紧紧的搂抱在怀里;再大一点,她只奢望父亲能注意她,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瞥。
  曾经,她祈求母亲的病能康复,永远陪在她身边;长大后,她希望能找到一个爱她、宠她的人;后来,她更乞求有个快乐幸福的婚姻,结果……
  “我许下的愿望从来没实现过!”她语带苦涩,神色复杂的望着造型精致可爱的蛋糕。
  “也许你是许错了愿望。”他淡淡说道。
  她深深的看他一眼,轻扯的嘴角有一抹苦笑,“我总是这样。”
  他也深深的看着她,“如果我给你一个愿望……”
  “不需要!”叶诗诗扬高声音打断他,不想再听见嘲弄的话。
  她或许不是软弱的人,但她同一般女人也有脆弱的时候,也有想依赖浪漫的情怀,可是她再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根小小的蜡烛上。
  更正确地说,她再也不会天真的把未来寄托于希望中。
  “你……”
  “吃蛋糕吧!”她不想和他在唇枪舌剑中度过她的生日。
  主意既定,她同意自己有权好好享受这个属于她的日子,她甚至主动开启他所准备的红酒,为两人斟上一杯酒。
  叶诗诗绽开笑颜,勇敢地把其中一杯酒递向他。
  她眼底的恳求让他顺了她的意,他神色自若的举杯与她对饮……
  方睁开眼时,叶诗诗有一瞬间搞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连眨了几次眼,才看清楚这是她以前睡过的房间,房内的摆设并没有什么改变,就算有也是小细节,因为一眼看去几乎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可是她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房间里毫无改变的原貌,这让她震惊,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该死!她昨晚和祁暐上床了,她立即意识到祁暐的双臂环抱着她的身躯,而且两人还是一丝不挂的相拥姿势。
  该死!她怎么可以和离了婚的前夫上床!
  该死!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然的躺在他的怀中,好像这四年来,他们每天早上都是一起迎接晨曦一样!
  该死!该死的一切!她一边连声咒骂,一边小心谨慎的扳开那双牵制她的大掌……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她冷汗涔涔,她无心理会,快手快脚的捡起沿路上被丢弃的衣服,囫囵套上身,跌跌撞撞的躲到楼下的厨房。
  祁暐用力地推开门。
  叶诗诗坐在餐桌前,猛地抬起头,戒慎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祁暐反身关上门,先发制人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天啊!可不可以不要谈?
  叶诗诗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羞色,从脸颊一路延烧到耳根去。
  她陡地站起身,发现自己手上举着菜刀,困窘地又放下,频做深呼吸后,正襟危坐的等他开口。
  祁暐跨步走到她面前,先瞧见砧板上那切得杂乱无章、七零八落的萝卜、小黄瓜,眸底闪过明显的笑意。
  叶诗诗困惑的低下头,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杰作,飞快地收拾好一切。
  “对不起!”她吶吶的道歉。
  “为的是暴殄天物,还是我又得延后我的早餐时间?”他挑眉嘲弄。
  “对……”她及时煞住不语,免得又被他消遣。
  祁暐微微哂笑,感觉稍早之前的起床气顿时消失无踪。
  看着她粉颊似霞红、手足无措及刻意回避他的眼神,原来她并不如他以为的那般不在乎,也非“用过即丢”的心态,这让他有了好心情。
  他为什么都不说话?虽然那种事很难启齿,但他不语、隐含他意直视她的模样教她更难为情。
  想起昨夜两人间的缠绵,叶诗诗忍不住满脸酡红。
  这算不算酒后乱性?她很想自欺欺人的说是酒精作祟的结果,但她的心无法对自己说谎,事实上她并没有反对或抗拒,反而借着酒精的助兴,放空矜持,尽情地跟着感觉投入其中,只是理智真正回来的这一刻,她发现一切都错了,还错得离谱……
  “关于昨晚……”是不对的!
  “昨晚睡得好吗?”他忽然打岔。
  啥?他问她睡得好不好?她想了一下,点点头,虽然睡眠时间不长,但品质还不错,不过这不是讨论的重点……
  “我……”
  她才开口,炉上水壶里的水正好滚开,及时发出刺耳的鸣笛声,她任笛音响了三秒钟后,才走过去解决它的噪音。
  她转身面对他,“昨晚是错误的,我们……”
  “铃……”
  她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他俩已经离婚,不能再随便上床,他的手机又乍然响起铃声。
  也许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叶诗诗烦躁的想着,但手上仍旧不改俐落的手法,快速地煎好蛋及培根,又冲泡了一杯咖啡送到他面前。“请问你还需要什么?”
  等我晚上回来再谈!
  早上祁暐留下一句短短的交代,便匆匆出门。
  叶诗诗也生了一早上的闷气,他的态度和口气,简直就是把她当作是他的所有物般,要她乖乖听话,不准捣蛋的样子。
  午后,她决定外出一趟,为改变糟糕透顶的心情,也为冰箱内所剩无几的存货做补给。
  很幸运地,祁暐的习惯并没有改变太多,她从书房的书柜抽屉拿到她想要的汽车钥匙。
  不过看到车库内仅有的那辆数百万之谱的家用休旅车,叶诗诗略有迟疑,毕竟她四年多没操纵过方向盘。
  坐上驾驶座,开锁、排档、轻踩油门,车子顺利滑出住宅的车道,看来她的技术并未生疏到不能上路!
  不知真的是技术退步,还是太自以为是,她在某路口左转时,竟未及时闪过一辆直行车,结果几百万房车的右侧车尾灯被撞破了,车身也有一处凹痕,而对方的车子因及时停住煞车,车头有一处刮漆。
  叶诗诗长叹一口气,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虽然她非常不愿意通知祁暐来处理这种事,但她知道祁暐对他的车子一定有详实的保险,只希望对方的车主不会太难缠。
  “诗诗?”
  一声惊讶的呼唤,让叶诗诗看向那个与她撞车的事主。
  是她当年闺中好友的哥哥,“林亦杰?”
  “诗诗!真的是你!没想到会在此地遇见你!”林亦杰的语气中有着掩不住兴奋和惊讶的情绪。
  “嗯!你好!”叶诗诗却有些许尴尬,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和故友的兄长重逢。
  “你这几年……”林亦杰亟欲了解一切。
  “我们还是先处理这个状况!”叶诗诗不得不提醒他,他们不仅引起不少人驻足围观,还同时阻碍了车道的畅通。
  “好!”他也同意。
  也许擦撞到熟人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叶诗诗衡量眼下的状况,不想惊动祁暐,很容易的便说服林亦杰私下解决,表明她愿意负责赔偿。
  林亦杰也同意了,不过他大方的表示车子掉点漆,没啥大不了的,倒是诗诗坏掉的车灯,他也愿意帮忙付费。
  叶诗诗当然不肯,因为自己才是肇祸的一方,于是两人达成协议,自行领回处理。
  由于祁暐的车子是进口车,材料还需向总公司调货,修车厂表示要隔天才能处理好,于是她不得不接受林亦杰的邀请,坐上他的车……
  半个小时后,他们坐在一家气氛静谧的咖啡屋里,聊起往事。
  “当年你不告而别,我和亦玲曾找过你……”
  当年,叶诗诗既已选择不告而别,就没打算要通知任何人。
  她想过,也许等生活稳定后,或是心情改变后,她会兴起和好友林亦玲联络的念头。
  只是,她没料到在她还未稳定之前,那个掏空资产、偷渡彼岸的父亲会出现在她的住处;正确的说,是被丢在她的门前,然后她就一直日以继夜的为金钱在打拚,再也没有安稳的日子过。
  唉……往事不堪回首!叶诗诗啜饮一口茶饮,拒绝继续沉缅于往事中。
  林亦杰静静的看着面前比昔日成熟、更沉静、也更动人的佳人。
  他在她美丽的眼中看到疲惫和保留,他的心因此揪紧、不舍。
  但他并不想逼她吐实或是急于示好,他希望老天爷既然有意安排他们重逢,必会给他机会去接近她,去靠近她的心。
  可是谁都没想到上天祂老人家的神来之笔,却是掀起另一阵波澜,直接宣告这个可怜的痴心人出局的命运!
  “你到哪里去了?”祁暐的脸上隐隐布着风暴。
  叶诗诗提高手上的购物袋,给他一个大惊小怪的眼神,暗自忖度自己的倒楣,她第一次出门,就被意外早归的他抓个正着。
  “买了一个下午?”他的口吻简直就是最严苛的老板。
  这指控并不公平,她也有可能是在他回来之前才出门的,不是吗?
  除非他在她后脚刚踏出大门时,他就回家来堵她,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看着他的头发全湿,显然是刚出浴的情形,就明白绝不可能……
  她说过假设他大少爷保有旧习性,即是个超爱干净的人。
  他有个习惯,从外面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冲澡,而且前后不过十五分钟,所以她判断他也不过比她早进门几分钟罢了。
  叶诗诗不理会他的质问,提着两大袋杂货,径自越过他到厨房,背对着门将物品一一上架归位。
  “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祁暐的人和声音紧随在后而来。
  她有手表,墙上也有一个价值不菲的挂钟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不想知道现在是七点过五分都难!
  她也不是有意打混摸鱼到日落月升的,实在是撞车后,林亦杰又把林亦玲找出来。
  林亦玲一见到她就打开话匣子,频频追问她的事情,又不肯轻易放她离去。
  她不想把为祁暐工作的事告诉他们兄妹俩,所以没有借口离开,最后不得不留下她的联络方式,让他们把她送回她租屋的住处才顺利脱身。
  然后,她才又换搭计程车赶回祁家。
  不对!祁暐突然想起他是听到煞车声,才冲出门去拦截她……
  “你为什么坐计程车回来?”她开出去的车呢?
  “很抱歉,车子撞坏了。”叶诗诗转身面对他。
  撞车?“有没有怎么样?”祁暐的神情担忧、语气紧张。
  “如果你担心的是你的爱车,它撞凹了一小处,我会负责……”她漫不经心的系上围裙。
  “担心?你以为我担心的是车子?”他忍不住对她低咆。
  祁暐已经不愿去回想当他下午猛打电话回家,竟然没有人接时,他是多担心她发生意外;当他飞车赶回家,见不到她的人和他的车子时,他有多担心她再次不告而别;还有当他去她的住处也未发现她的踪迹时,他担心得在街头乱窜,又是何等揪心的担忧……
  她竟以为他只关心他的车子。
  “对不起……”他的怒气和异常热切的眼神让叶诗诗的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因为他正脸色铁青的怒视她。
  “你饿了吧?我马上煮饭。”她无奈的低语。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祁暐深吸一口气,瞬间恢复平静。
  “我说过,我可以自己处理……”叶诗诗在他的瞪视下,发觉自己又犯了老板的大忌,说了不中听的话,最后干脆闭嘴不发一语继续手上的工作。
  “为什么这么晚?”他执意追根究柢。
  看来她的老板不但极在意她的不假外出,还一去五个小时的事实,所以她不能不给个完整的交代。
  叶诗诗在心里重叹一口气,淡淡的解释道:“很巧的,我擦撞到的对方车主是以前的朋友,所以在那之后我们一起喝茶、聊天,没有留意到时间。”
  祁暐不语的望着她,脸上看不出情绪。
  “如果你认为我不该在『上班时间』进行私人活动,那你大可扣我的薪水!”她赌气的建议他。
  祁暐蹙起双眉,她根本弄拧他的意思,重点不在私自行动,而是她的私人约会……
  “是男性朋友?”他沉声道。
  这算什么问题?莫名其妙的让叶诗诗连回答都不想。
  她回避的态度,更加深祁暐的怀疑。“是男的朋友!”他再重复一次,语气是确定不疑。
  “祁老板,我是受雇于你,可不是卖给你!”她玻ё叛酆奚馈
  “是谁?”他妒意横生,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和问题都太过跋扈。
  “祁老板,容我提醒你,这是我的私事!”
  “是谁?”他的脑中闪过一个可疑的影子。
  “所谓的私事,就是不能和你分享的事。”
  “是林亦杰!”
  “看来我的交友圈子还真小。”她自嘲道。
  “这么说来,你是去和老情人约会。”他的醋海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叶诗诗气得身子一颤,赌气道:“你猜得还真神准,不过我想你管不着,你根本没有权利……”
  她话还没说完,因为祁暐不让她有说完的机会,她看着他浑身充满怒气朝她走来。
  叶诗诗惊觉不对,眼明手快的向厨房门口移去……
  可惜未满三步,她就闻到他身上混合着男性体味和刚沐浴完的皂香,他一把拥住她,她惊愕的看着他,在还来不及有更大的反应时,他的嘴已迅速覆上她的唇,狂野又充满欲望的吻住她。
  她的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感觉神智渐渐失控──
  不对,不该是这样!她使尽全力推开他。
  “这算是受到雇主的迫害,我可以告你!”她朝他怒吼。
  祁暐的眼同时闪过愤怒、猜忌、嫉妒、惊惧等多种复杂的神色。
  更可恶的是,他除了这些负面的情绪外,只要她在身边,他的心就要命的想着她、身体也渴望的想要她。
  他心知肚明,他早已爱上她!
  “提告可能不成立,因为这是身为丈夫对妻子最基本的权利!”他眉眼含笑,嘴角微扬。
  “你说什么?”她的震惊来得比刚才还大。
  “敢问我的逃妻,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想离婚,只要丢下一张离婚协议书,却不去注销,这段婚姻就会无效吧?”他眼里的兴味也此刚才来得深。
  叶诗诗惊讶的无法置信,她也许曾经傻得投入婚姻、冀望幸福,但她不会天真的不晓得如何结束它,她只是一再错估他的想法,她以为他一直是不想要这个婚约的,尤其在她父亲的事件后,他早就动用关系,解决掉这段婚姻。
  “约好时间,我会准时到!”她面无表情地做出承诺。
  “你可能忘记了,不过容我再提醒你,我们之间只能由我来喊停!”他朝她一笑。
  “所以……”为什么?叶诗诗感觉太阳穴不受控制的抽疼。
  “所以,你猜对了!还不到结束的时候。”
  祁暐的语气平稳如昔,叶诗诗却彷佛看到当年她离开他的办公室时,那个嗜血无情的人。
  “欢迎回家,我的妻子!”他温柔的语气和眼里的沉静形成极大的反差。
  叶诗诗悻悻然的瞪着他,就像他是让她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仇人。
  祁暐的心一窒,刻意朝她展开双臂,性感的双唇弯成嘲讽的弧度,“欢迎回家,我的妻子!”
  叶诗诗不语,眼中多了惊惧与痛苦。
  她终于证实,祁暐的的确确是恨她的,她错估了他的想法,以为他不要这个婚姻,其实比起她父亲的背叛、她的离开,他更想以一段心不甘、情不愿的婚约来折磨她。
  “欢迎回家,我的妻子!”他放下手臂,环胸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不再有温暖,而是森冷无情,活脱脱就是个复仇者。
  叶诗诗的脸色刷地惨白,惶然向后退,直到背抵住墙,才勉强稳住轻晃不已的身子。
  祁暐阴沉地直视她许久,方转身走出厨房。
  叶诗诗直到厨房的门强力反弹合上的剎那,身子就沿着墙面往下滑,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叶诗诗站在房门口,迟迟没有进入的意愿。
  “不喜欢这个房间?”祁暐的唇角带着揶揄的笑。
  “不!我讨厌的是我的室友!”她一本正经的驳斥他。
  “显然你别无选择,受雇之人无权置喙。”他故意嘲弄道。
  “我可以睡在佣人房。”她闷声嘀咕。
  “别说我是你的丈夫,很多女仆半夜三更照样摸上男主人的床。”他邪魅一笑调戏她。
  “下流!”她忍不住啐道。
  “我想你应该有足够的判断力知道哪些是雇主不爱听的话!”他浓眉一挑,脸上笑意不减。
  忍住、忍住,虽然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但立场截然不同,她已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反击回去。
  她虽然一脸平静,但祁暐知道她已被他的恫吓所伤,而且她今天历经撞车、未离婚的事实也够她消化了,所以他后退一步。
  “很晚了,你先休息吧!”语毕,他转身下楼。
  叶诗诗愣了一愣,直到他走到楼梯口,才想起自己似乎也该以礼相对。
  “晚安!”
  祁暐没回头,微微颔首离开她的视线。
  那一夜,叶诗诗提着心,悬着胆子,躺在睽违四年的床上,心情不下新婚之夜的紧张不安。
  直到曙光方升,这间房子的男主人都没有回房,她想起昔日他夜不归营的纪录,心里在松口气之际,也同时泛起失望和一股莫名的怒气。
  她在偌大的房中,听到自己重重的叹气声。
  也许他说得对,对他或是其他,她早以失去置喙的权利,但为什么她的心还会有受伤的感觉。
  第十章
  再睁开眼,已是早上十点多,不过叶诗诗没有起身的打算。
  当然,做为一个称职的管家,她已是严重延迟上工的时间,但是昨夜她突然被告知仍保有另一种身分,她想她可以毫不委屈,拥有赖床的奢侈权利。
  而且她的肌肉酸痛,情绪也极度不稳定,所以她选择暂时不要面对让她心情严重欠佳的人。
  只是,她说过的,祁暐一直不在她的掌控中,她也永远猜不透他的下一个动作,所以……
  祁暐突然打开房间的门,高大而俊朗的身子走到她面前,俯首看着她。
  叶诗诗颇不自在的拉高丝被,把自己裹得密不通风,神情严肃的瞪着眼睛上方的天花板。
  “早安!我希望被子底下不是藏着一把刀!”祁暐性感的薄唇微微张启。
  他是在开玩笑?那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
  “我惯用的是乌兹冲锋枪!”她面无表情的还嘴。
  闻言,祁暐的喉头滚出一声低笑。
  怎么?她又取悦他了,叶诗诗不觉蹙起眉头。
  “还不愿起床?”他笑睇她。
  她恍若未闻的把头偏向一边。
  “或许你比较喜欢在床上做的事!”
  他的话比什么都管用,她立刻翻身下床。
  “你今天想做什么?”
  “决定权在你,不是吗?”她瞅他一眼,拿起家居服闪进浴室内。
  祁暐听到她在门的另一边落锁的声音,摇头失笑。
  片刻后,叶诗诗从浴室走出来,看到他仍留在原地,径自越过他翩然地走下楼。
  叶诗诗知道祁暐也跟进厨房,便不客气的道:“你可以决定我该为你做早餐、打扫房子,或是赋予我四年前的权利,给我几张金卡、或是自由……找人排遣寂寞的自由。”
  “你今天不能出门!”他的语气倏地冷冽如霜。
  “我不知何时变成了你的所有物?”她挑衅道。
  “从你遇上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注定只能属于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像宣示也像警告。
  “这么浪漫的誓言,真是令人感动!”她甜甜一笑,可惜那朵粲笑一点也不诚恳,也没有心醉的迹象。
  她转身烧开水,不理会他的反应。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
  祁暐接起手机和对方通话,公司临时出了一点事,要他亲自去处理。
  他可真忙,是不?
  每每在关键时刻,总少不了电话铃声来插花。不过她喜欢幸运女神是站在她这边的,那表示她将有一段不短时间的自由。
  叶诗诗优雅地享用着她最爱的茶,一边观赏他行色匆匆的上楼,没多久的时间就换好衬衫,打好领带,边套上西装外套,快步地下楼来。
  祁暐站定她面前,直直的看着她,“告诉我,你今天不会出门!”
  这会不会太滑稽了!
  囚禁者要求被害人的保证,还要确定她会如期合作,这会不会太可笑了!
  “我说了,你就相信?”她不答反问。
  “相信!”他坚定的眼神没有丝毫迟疑。
  “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了!”曾经她是高枕无忧,过尽繁华生活的大小姐,但如今的她什么都不再确定。
  “你最好留在家里,否则你不会喜欢那后果。”他阴沉地威胁。
  叶诗诗选择不予回应。
  祁暐深深的看她一眼,转身消失在门后。
  也许是她没有想象中的热爱自由,也许是祁暐临出门前的威胁奏效,叶诗诗果真安安静静的待在家中。
  说来,她只不过是利用不断与他对峙和挑衅,才能让他的眼中暂时有自己的存在;也唯有故作坚强的面对他,才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感到可怜。
  有时候轻蔑远比同情更让人来得容易生存。
  电话铃响的时候,她正忙着把一只鸡送到炉上去炖。
  “喂!”她不悦道。
  “是我!”
  “哪位?”她明知故问。
  “你亲爱的老公。”
  “肉麻。”她低咒道。
  换来他的一声轻笑。“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你有什么事?”她的语气更为不耐。
  “你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是啊!我正忙着梳妆、修指甲,赶着赴约会。”她故意说道。
  “我还以为这通电话解救了你的『寂寞』。”
  “你到底有什么事?”查勤亦或寻她开心!
  “今天过得如何?”
  “没有你的日子,我天天开心得像中乐透。”他最好别来烦她。
  “告诉你一个比中奖更好的消息……”
  “什么意思?”她警觉问道,有预感那绝不是好事。
  “你的梳妆打扮刚好派上用场,我下午六点准时回家接你……”
  “什么意思?”
  “你不会忘记祁家的传统吧!”
  祁家的传统?他是指每个月的第二、四个星期天,祁家的人都必须回祁家大宅和祁老太爷吃晚餐的规矩?
  “我不去!”她断然拒绝。
  “我打电话是来提醒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语毕,彼端同时断了讯。
  叶诗诗忍不住在镜前顾盼自影,她拢拢向后梳的发髻,摸摸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洋装,那是她在昔日衣橱中挑到的衣服,虽然它的材质并不适合方有凉意的初秋夜晚,但它的领口剪裁够保守,腰身曲线虽明显强调,但整体的感觉够规矩而不失大方的设计,让她有份安全感。
  为配合服装的隆重,她还特意化了个无懈可击的淡妆。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纯然的装扮自己了!为了生活,她夙夜匪懈不曾怠惰一日;为了多赚取一分钱,她严苛自己,不曾有轻松的一刻,金钱的压力,早就让她失去装扮的权利。
  女为悦己者容,叶诗诗不得不承认,如果一点点奢侈品的加持,能让外在更加美丽,那心情的确是愉悦的。
  为眼睛刷上最后一笔彩妆,她淘气的对镜搧搧长长的睫毛。
  突然,镜中出现了另一张脸,她吓了一跳,猛然转过身,发现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因为祁暐顺势扶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身。
  叶诗诗在那对黑色的眼眸深处,看见自己目瞪口呆的倒影,还有一丝无法辨识的笑意。
  “你看起来很迷人!”他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唤醒她。
  叶诗诗收心回防,“我有幻听吗?你这是在赞美我?”
  “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质疑我的眼光?”祁暐扯唇一笑。
  “我不相信的是你的诚意!”她挣脱他的掌握,走到一旁拿起一只搭配的古典小包包。
  “我需要如何证明?”他的眼神深邃。
  “凭你这句话,我就能相信你的诚意……”她顿了一下,才说道:“还真是虚伪得可以!”她的美眸里闪过好战的神采。
  祁暐愣了愣,下一秒便笑了起来,并不因她的误解而在意,“你今晚最好能一直保持这种亢奋!你会非常需要的。”
  叶诗诗领会他话中之意,瞋视了祁暐一眼,是谁害她必须要武装自己、抵御外侮的!
  她不知道她似怨带嗔的表情有多性感、妩媚,却又天真可人,让他几乎忘了呼吸。
  “可以走了吧?”叶诗诗没好气的提醒那个动也不动的人。
  “你好像少了一样首饰?”祁暐拉回心神。
  叶诗诗摸向自己的立领,那紧紧包裹在布料内的颈项,并不需要任何珠宝来衬托。
  祁暐从西装外套里的暗袋掏出东西……
  那是他们结婚时所戴的戒指,在婚礼过后的第二天,她为抗议这无能为力的婚姻,故意把它取下,随意丢在梳妆枱上。
  当年她要离开时,曾特意想找出来,把它归还给祁暐,却遍寻不着……
  叶诗诗犹豫着,没有伸手去接。
  祁暐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替她戴上。
  戒指滑过叶诗诗修长的手指时,她的肌肤泛起一身鸡皮疙瘩,因为她发现他为她套上戒指时,竟然比婚礼当天那一次还要温柔。
  那绝对是一顿让人食不下咽的晚餐!
  一张长方形的餐桌,桌首坐着祁老太爷,两侧坐着祁家三兄弟,和祁旭的未婚妻,两个姑姑、两个姑丈,和三个表兄弟,再加上她,不多不少共十三人。
  十三?颇不吉利的数字,是不?
  不过看来霉运当头的人只有她,因为她是唯一的箭靶,全屋子的人皆以厌恶、不友善的态度瞪着她。
  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是祁暐的表弟……叫什么名字,她已不复记忆,倒是那脸和煦的笑意让她有了模糊的印象,勉强能在寒风中找着一丝暖意。
  还有例外的一个人是祁旭的未婚妻,江亚璇看到她时,没显露特别的情绪,快速的朝她点头一笑后,视线便不再和她对视过。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公公祁宏是在晚餐快近尾声时才加入,一见到餐桌上有四年不见的叶诗诗,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酸苛的开口,“瞧,这不是我那无缘的媳妇吗?怎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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