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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情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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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菱?!”他错愕不已。
  “我有没有打扰到你?我本来是要到百货公司帮你和小宝买几件衣服,经过楼下,看看时间都快中午了,就上来想找你一起吃午饭。”梁亚菱笑容可掬的走到丈夫身边。
  “吃午饭?”洪敬航呆愣的重复。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工作了?”她小心的询问。
  怔忡的凝视妻子和孩子,洪敬航的脑海速迅掠过梁亚菱以往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付出,说实在的,梁亚菱确是个百分之百、无懈可击的好妻子呀!
  洪敬航尤其清楚自己是她的整个世界,她的爱毫不保留的全给了他、给了孩子和整个家庭。
  他真能忍心抛下妻儿迎向王颖吗?他真能昧着良心再做负心人、伤害深爱他的妻子!还有无辜的孩子?还有,假使他传出婚变,不但公司形象受损,就连他的声誉也毁于一旦,这么做值得吗?
  可若真要他放弃王颖,他又舍不得。一时之间,万般滋味齐涌上他的心头。
  “对不起,我是想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所以才会上来找你,如果你忙的话,那我和小宝先回去好了。”说着,梁亚菱一脸失望的往门口走去。
  不知为何,妻子脸上的失望,竟让洪敬航的心微微一抽,他不觉脱口而出:“亚菱——”
  闻声,梁亚菱惊喜的回头,屏息的等待丈夫的下一个动作。
  未及细想,洪敬航利落的穿上外套,直接走到妻子面前,体贴的抱过孩子,一手环住梁亚菱的肩膀,扬声道:“走吧,我们去吃午饭。”
  是的,弹指间他还是果断的做了选择!
  轻轻的放下话筒,王颖松了口气的仰靠在椅背上。
  原先她一再任性,迟迟舍不得和洪敬航分手,她只是想多偷些时间储存回忆,没想到却让她意外的得到一个小生命。
  刹那间,离开洪敬航不再那么痛苦了,所有的依恋顿时化为一股浓厚的母爱,她只觉得她的人生又有了曙光,生活又有了重心,她更明白自己该快刀斩情丝,立刻离开台湾。
  于是她毅然的痛下决定,放掉不属于她的男人,悄然带走突然降临来的新生命,往后的日子,她甚至不需要倚靠回忆来渡过余生,因为伴随她的将是一个完全属于她的孩子,一个洪敬航留给她的“纪念品”。
  是的,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美国去。
  思及此,王颖才猛想起自己尚未告知王骆军这个重大的决定。正欲起身时,桌上的电话又响起——
  “总裁办公室。陈经理,有什么事吗?”电话另一端是会计部门的陈经理。
  “什么?帐目上短少了一笔款子?有三百多万?是何专员经手的?好,你把资料传过来,我马上呈上去。”
  不一会儿,王颖自电脑中取得资料,列印出来后,匆匆走到王骆军的办公室门前轻敲了两下,未等里面回应,便推门而入。
  “哥,你看,会计部传过来的报表。”王颖将卷宗放到办公桌上。
  “陈经理说这笔短少的款子是何专员擅自挪用,付给明基工程包商的。”
  闻言,王骆军大皱其眉,仔细的检视报表。
  正当办公室气氛逐渐凝重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办公室门被人用力踹了开来,接着,一道人影冲了进来,连串愤怒的斥骂声蔓延开来……
  “王骆军,你卑鄙、无耻。”
  就在王氏兄妹还反应不过来时,“啪!”的一份报纸又迎面丢上王骆军的脸,然后掉落到办公桌上。
  “曾筱昕,你又在发什么神经?”迅速回神,王骆军愠怒的喝问。
  “你给我张大眼睛看看报纸呀!”曾筱昕也咬牙的反斥回去。
  王骆军低限一瞧,赫然惊见斗大的标题——
  违反国家安全法龙教授被判刑一年八个月
  “你跟我保证过什么?王大总裁!”曾筱昕双手撑在桌沿,气急败坏的质问。
  “王大总裁,请问这就是你所谓的摆平官司的方法吗?”
  “筱昕,我确实已交代律师,撤销我的伤害告诉,甚至也主动为龙教授聘请律师,谁知道……”王骆军急切的为自己辩解。
  “谁知道龙教授还是被判刑了,是吗?”她暴怒的大吼。
  王骆军连忙来到曾筱昕身边,伸手欲碰触她微微颤抖的肩头,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但曾筱昕却避他如蛇蝎般的远远跳开,恨恨的骂道:“是你说的,只要我委身于你,做你一个月的女人,龙教授就会没事的。”
  她狠狠瞅住王骆军,愤恨的大声喝问:“是你亲口承诺的,结果呢?”
  一旁原本莫名其妙的王颖闻言登时心中一惊,两眼瞪大的盯住王骆军。
  怎么会?!这个她一向敬爱又崇拜的大哥,怎么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对不起,筱昕,你放心,我会再聘请最好的律师为龙教授上诉的。”王骆军愧赧的急于弥补。
  曾筱昕心灰意冷的摇了摇头,冷冷的说:“我想,接下来你就打算要拆我阿爸的庙了吧!”
  “不,筱昕,我不会……”
  “我看不起你,王大总裁!”她轻啐着,“啪!”的用了王骆军一记耳光,斑斑泪水汨汨滚落。
  她痛彻心扉,只因为自己爱上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我瞧不起你!”再次重重的说完,曾筱昕噙着泪,猛然旋身,准备拔腿奔出办公室。
  “不,筱昕,别走,你听我说……”王骆军急速的越过办公桌,猛力拉住伤痛欲绝的曾筱昕。
  “颖颖,你先出去。”顾不得脸上的灼痛,他向王颖说道。
  始终保持沉默的王颖则是一脸的气愤,丢了一记谴责的目光给王骆军后,
  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她决定另找适当时机,告知兄长她怀孕的事。
  直待房门关上,王骆军才放下身段,举手拭去曾筱昕脸上迸流的泪水,百般温柔的说:“筱昕,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他受不了她鄙夷的目光,无法就这么放她走。
  “不,我不要听你这个大骗子的话。”她激动的大喊,一边用力的推开王骆军。
  “筱昕,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确让小何交代律师撤销对龙教授的告诉啊!”他使劲的抱住她,努力的为自己辩白。
  “我现在恨不得手上有一把刀,好挖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她充满恨意的咬牙说道。
  王骆军重重一震,整个人如坠入冰窖,浑身颤抖!不、不!他不要她恨他……
  “筱昕,别这样,我……爱你啊!”他微弱的挤出话来。
  “爱?”曾筱昕泪如雨下,嗤之以鼻的讥道。
  “王大总裁,你也配说爱吗?你以为一句‘我爱你’就能为你的卑劣行为脱罪吗?这时候跟我说爱我,你不觉得可笑吗?”她冷笑着说。
  他欺骗了她,在夺走她的身体、夺走她的心,夺走她的尊严之后,再来跟她示爱,这简直是可笑到了极点!
  “说来,这一切只能怪我自己蠢、笨,活该跳进你早设计好的圈套。”曾筱昕自嘲着。
  “不!你别这样说。”受不了她脸上痛恨的神情,他激动的大喊。
  “我承认刚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算计过,但是,后来我发现我自己爱上了你,所以我改变主意。真的,筱昕,你一定要相信我。”王骆军急急的解释。
  “王骆军,我看不起你。”她摇头重重的说道,然后她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不了,她再也不相信他任何话了。
  呆立良久的王骆军内心怦动如涛,久久不能平复,曾筱昕脸上的恨、眼里的轻视鄙夷,仿佛一记记重棍,打得他遍体鳞伤,他只觉得心碎而无地自容。
  两手不觉紧握成拳,生平第一次,他尝到自责懊悔的滋味。
  他会因此失去她吗?她会从此走出他的生命吗?
  望着紧闭的房门,王骆军顿时感到一阵惊慌失措……
  “小昕呀!该起床了。”见外头艳阳高照,曾旺不满的跑到女儿房门口拍门大喊。
  打从几天前,曾筱昕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来后,成天就像个游魂似的,不是到处闲晃,就是守在电视前紧盯着电视,每天不到中午是不会起床的,看得曾旺是一肚子火。
  混吃等死也不是这种方式吧?曾旺嘀咕不休。
  “小昕哪,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快起床。”
  “叩!”一声,曾筱昕拉开房门,打着大大的呵欠说道:“阿爸,要干嘛啦?”
  “都十一点了,你还睡?”曾旺冒火的扯着喉咙斥责。
  “这么早起来干嘛?又没事情做!”皱眉的咕哝,曾筱昕一边踱到客厅,动作极为粗鲁的坐到沙发上。
  曾旺见状,忍不住频频摇头,猛叹气。
  瞧见老爸一脸愠色,曾筱昕只好悻悻然的放下搁在茶几上的脚。
  “你什么时候回台北找工作?”曾旺也坐了下来,一副准备和女儿长谈的态势。
  “再过几天吧!”肩一耸,曾筱昕没精打采的答。
  一想到台北,她的心就一阵抽痛。这世上,大概也找不到像她这么笨的女人了吧!她自嘲的想。
  看着女儿一脸颓丧的模样,曾旺不禁又重叹了一口长气。
  “小昕,你也三十岁了,应该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打算,我也老了,没办法养你一辈子。”
  “阿爸,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她心中一悸。
  曾旺苦笑的摇头:“这间庙早晚要被拆了,而阿爸也老了,恐怕没办法再出去工作赚钱。”
  “阿爸。”曾筱昕眼泛泪光的低唤。
  “日子一天天的过,你好歹也要找对象吧?总不能让我操心到老,哪一天我真的两脚一伸,你要怎么办?”曾旺忧心忡忡的喟叹。
  “阿爸,您别担心啦!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打算的。”她安慰老父。愧疚自己长这么大,非但不曾回报父亲一丁点恩情,反倒让他如此牵肠挂肚。
  她轻轻坐到父亲身边,伸手环抱着父亲,硬咽的道:“阿爸,您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没看到你出嫁,我是不会放心的。”一想到这庙一拆,家里的生计就会陷入困境,曾旺怎么能不担心呢?难道真的要他到夜市摆个算命摊子吗?
  “阿爸,嫁人也要靠缘分,再过两天,我就回台北找工作,先安定下来—其他的事就顺其自然了。”
  “唉,也好,那我到庙里看看。”曾旺轻叹的出门去了。
  目送老父佝偻的身子消失在门后,曾筱昕忍不住满腔悲恸,含着泪水飞奔进房间,将自己丢在大床上!痛哭失声。想起那缠绵记忆底下竟是一连串的欺骗,还有那日他亲口对她说爱。爱,这是个多么大的讽刺啊!
  王骆军!我恨你!我恨你……她忍不住悲凄的泣喊道。
  暮色沉沉,王骆军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家门。
  “怎么啦?终于肯回家了?”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赖美英,看到近个把月不见的儿子进门,微怏的说道。
  “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坐到母亲身旁,王骆军振作精神的环顾整个屋子。
  “你爸去打小白球了。”赖美英闷闷的答。
  “那二妈、三妈呢?”他再问。
  “当然也跟着去了。”边答着,边打量儿子,想起曾旺曾说儿子今年红鸾星动,那应该会满面春风才是,怎么反倒一脸萎靡、落拓的模样?
  “儿子,你最近很忙吗?”
  “忙。”他闷哼道。
  “那……有没有交女朋友?”赖美英再试探。
  王骆军心一紧,飞快的答:“没时间。”
  “噢!”赖美英失望的沉默了一下—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你是在忙那个什么开发案吗?你不会真的要拆掉那座慈佑寺吧?”
  王骆军闻言心更乱了,不禁蹙紧双眉,微愠的说:“妈,我很累,别谈这些好吗?”
  赖美英诧异的睁大眼。奇怪,这个有工作狂的儿子,竟然也有累的时候?他是不是哪边不对劲了?
  “妈,小妹呢?”王骆军转开话题问。
  “我正想问你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下班?”
  “她这两天请假,我还以为她会待在家里。”王骆军十分意外。
  “骆军,你说颖颖会不会又和那个姓洪的旧情复燃了?”赖美英担心的问。
  “妈,你现在才来担心,不嫌太晚了吗?”
  “难道,颖颖……她真的又做傻事了?”赖美英猛地大惊。
  “您放心吧!妈,我已经订好机票,准备送颖颖回美国去。”
  “我不同意。”赖美英一口拒绝,口中嘟囔不已。
  “盼了好些年,颖颖才肯回到我身边,你现在又要送她走,我绝不答应。”
  见母亲一副坚持的模样,王骆军只得说重话了:“妈,再不送颖颖回美国的话,就等着看她毁灭吧!”
  “你是什么意思?”赖美英微怏的瞪着儿子问。
  “颖颖的确又和洪敬航在一起,而且洪敬航的老婆也知道了,只是顾及大家的颜面,她装作不知情维持风度。妈,我若再不出面阻止,难道要眼睁睁的看她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吗?”
  闻言,赖美英忧心忡忡的埋怨道:“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天底下的男人多的是,她又何必对洪敬航这么死心塌地的呢?”
  王骆军沉默了下来。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对曾筱昕执迷不悟?
  自从那天她跑出办公室后,他便不曾再见过她,强烈的思念挥之不去,他想去九芑乡找她,但内心莫名的畏缩令他裹足不前。
  想起她的天真、她的单纯、她的善良,他就感到一阵惭愧。
  是的,他就是利用她的善良,卑劣的夺走她的纯洁,占有了她的身体。
  她是如此的让他心折,他害怕自己因为太爱她,反而失去了自我。
  明知她和前妻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就是无端的害怕再受一次伤害,他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这边,赖美英兀自担忧的叨念不休:“可是,我实在舍不得颖颖离开,骆军,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突然,一个极轻柔的女性声音接腔道:“妈,不能,我必须离开台湾。”
  闻声,赖美英和王骆军母子俩同时转头望向她。
  只见王颖步履轻盈的走进客厅,然后坐在母亲身边。
  “颖颖,你上哪去了?”王骆军关心的询问。
  “我去做产检。”王颖恬静的笑答。
  “什么?”赖美英、王骆军同时大叫。
  “嗯!妈、大哥,我怀孕了。”
  赖美英两眼大睁,张嘴了老半天,终于呐呐的说:“颖颖,你……怀孕了?”
  王颖轻轻点头,同时握住母亲微颤的手,沉稳的说:“这就是我必须尽快离开台湾的原因。”
  相较于母亲的震惊反应,王骆军倒是显得镇定多了。
  “敬航知道吗?”他的心底隐约升起一股想痛揍洪敬航的冲动。
  “我不打算告诉他。”王颖摇头,用坚定异常的语气说道。“这孩子是我的,我自己生、自己养。”
  然而,赖美英却不同意的命令:“拿掉他。”
  “妈!”王颖惊喊,一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赖美英一脸凝重的劝说道:“你还没结婚,平白拖个孩子,只会增加你的负担。听妈的话,拿掉小孩,等将来有适合的对象,结了婚再生也不迟。”
  无论时代如何进步,未婚妈妈的压力始终沉重有如枷锁,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为爱断送自己的青舂和幸福?赖美英心疼的想。
  “妈,求求您,别逼我拿掉孩子。”王颖急得眼泪直流。
  “颖颖,你还年轻,犯不着为了一个有妻儿的男人做这么大的牺牲。”赖美英苦口婆心的劝道。
  “孩子不是为敬航生的,妈,我是为我自己呀!”
  “傻瓜,既然不是为了洪敬航,那你没事拖个孩子在身边又是为了什么?”赖美英更不解了。
  王颖抬手擦拭掉颊上的泪水,平缓了情绪后,才慢慢说道:“妈,同是女人,您应该能体会当一个小生命在自己肚子里诞生的那种喜悦和快乐,难道您忘了当年怀大哥时,那种初为人母的感动吗?”
  赖美英无言了。
  “颖颖,你想过孩子落地后,接踵而来的养育问题吗?”王骆军担心妹妹只是一时冲动。
  面对着王骆军的疑虑,王颖肯定的点点头:“我仔细想过了,我有信心克服一切。”
  王骆军还是提醒的说:“一个女人独力抚养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
  “相信我,大哥,我会尽我所能的去爱这个孩子,好好栽培他的。”轻抚着尚称平坦的小腹,王颖认真的说。
  “如果孩子将来跟你要爸爸呢?”
  “我只有跟他实话实说。”她坦然的笑。
  按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赖美英还是忧虑不已的问:“颖颖,难道你真要为那个洪敬航一辈子不嫁吗?”这时,她心中不免想起慈佑寺的庙公曾旺,他曾暗示女儿婚姻缘未到,可明年有大喜。原来大喜指的便是孩子!
  “不会的,妈,如果我将来碰到合适的对象,还是会结婚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她深知自己已无法再接受其他男人了,只是现在她必须安抚母亲的心罢了。
  “你拖着个孩子,哪个男人敢接近你呀,我认为你还是……”
  不等母亲说完,王颖立刻撒娇的抱住母亲说:“妈,难道您和大哥都不帮我了吗?”
  “我们当然会帮你,只是……唉!你还是不该生下这孩子的。”赖美英仍不赞同的摇头。
  “妈,别再逼我拿掉这个小生命,真要这么做,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妈,求求您,让我留下孩子。”
  面对女儿的苦苦哀求,赖美英着实为难,犹豫半晌,最后叹息的妥协答应道:“好吧!要留就留吧!”
  “谢谢妈。”王颖高兴的抱紧母亲。
  “唉!傻孩子。”赖美英拍拍女儿喟叹道。
  “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人生。”
  是的,自己选择的人生,而他又在怕什么呢?看到妹妹在感情上受了这么大的创伤后,还能坚强的站起来,面对自己选择的人生,而他是一个大男人,不过历经前妻的背叛,就不敢再踏出一步吗?王骆军在心中自问着。
  和曾筱昕虽然有个不怎么美好的开始,但也该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吧?
  对,即使两人没有将来,他也不容许她带着恨意离开,至少他要努力的去争取她的爱和谅解吧!
  母女俩依偎片刻,王颖才又轻声的问:“哥,你帮我订什么时候的机票?”
  “下星期三。”
  看着妹妹不顾一切只为保住小生命,王骆军不期然的又想起自己和曾筱昕在一起时,并未做任何避孕措施,万一她也怀孕了,她会像妹妹一样,闷不吭声的拿掉孩子,还是生下来?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是一阵起伏。
  “哥……”王颖呼喊一脸若有所思的王骆军。
  “什么事?”他猛然回神。
  “敬航那边就麻烦你了。”她抱歉的说。
  “颖颖,你……”王骆军疑惑的扬眉。
  “我不想再见他了。”王颖摇头。
  “好!交给我处理。”王骆军答应道。
  接着,赖美英也开口吩咐了:“骆军,你也帮我订张机票。”
  “妈,您要做什么?”
  “我要陪颖颖去美国。”赖美英还是放不下心。
  似乎一切已尘埃落定,那么,接下来呢?或者他不该再畏缩下去了,他该提起勇气去面对曾筱昕的责难,谁教他未能履行诺言,免除龙教授的牢狱之灾,这是他欠她的。
  是的,他该带着赎罪的心去找她了。
  他爱她,他要她再度回到他的生命里,王骆军下定决心的想。
  第八章
  傍晚,彩霞满天,夕阳映照着大地,曾筱昕拖着长长的影子,慢慢的穿过庙埋,走到通往讲台上的楼梯口,在阶梯上坐了下来。
  刚经过庙门口,看见阿爸和阿满姨坐在庙里头的小办公桌旁,边喝老人某边聊天,瞧他们脸上满是安详愉快的笑容,令她不由得兴起了一个念头——
  她的阿母去世这么多年,阿爸一个大男人辛苦的拉拔她长大,整个生活重心都放在她身上,也从未见过他再交个红粉知己,十几年的光阴就这样消逝了,他内心深处的孤单寂寞,也绝不是她这个女儿可以了解和填补的。
  听说阿满姨也守寡多年,如今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了,如果可能的话,把两位老人家送做堆,让他们做个老来伴,走完这一生,不也是挺好的吗?
  如此胡思乱想,她硬是不愿去碰触心底如泣血般的椎心刺痛……她不觉按住发疼的胸口。
  蓦然,一团黑影罩上她头顶,一双黑色皮鞋映入眼帘,曾筱昕心猛地狂跳,迟迟不敢抬头。
  “筱昕。”沙哑的声音轻扬。
  暗暗的武装好自己后,她才慢慢的抬头,两眼闪着怒火,口气极差的问道:“你来干嘛?拆庙?还是来讨回剩下的六天时间?”
  哼,他都可以耍手段欺骗她了,她又何必履行三十天的桃色交易!
  无论如何,她都吃了大亏。
  “我想和你谈一谈。”王骆军毫不动气,反倒温柔的说。
  他中午就来到九芑乡了,只是踌躇犹豫着,不敢贸然上门,所以一直在庙外附近徘徊着,直到看到曾筱昕走出家门,他才悄然跟在身后。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她冷冷的讥刺道:“难道是要谈我这个白痴笨蛋怎么受骗上当的吗?”
  “我没有欺骗你,只是事情超出我的控制,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错误。”叱咤商场、不可一世的王骆军,头一回低声下气的亲口向人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能说什么吗?”她木然的冷言道:“好话、坏话随便你编造,反正我是个没大脑的笨蛋嘛!不懂人心险恶,把自己送入虎口,吃了闷亏,我能怪谁?”
  受不了曾筱昕的冷言讥讽,王骆军猛地将她拉起来,紧握住她的双肩,摇晃的吼:“筱昕,你别这个样子!好好的听我解释,好不好?”
  突然,她用力的捶打王骆军,崩溃似的嘶叫:“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卑鄙小人。”
  一句“卑鄙小人”打掉王骆军的满腔柔情,在商场玩惯手段的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小人行径?
  没错,一开始他就不安心,为满足自己的私欲,打算在占有她后,一切还是照原计划进行,因为公司前途远比他个人的私欲来得重要,只是!后来事情却超出他的掌控之外,他没想到自己会爱上她。就因为爱她,他才下定决心要遵守和她之间的约定,没想到何专员办事不力,没能救出龙教授,这能怪罪于他吗?
  今天他来认错,来请求她的谅解,一切只因为他爱她,不想让她走出他的生命。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又如何能忍受被人指着鼻子大骂呢?
  他也有他男人该有的尊严啊!
  “滚呀!你滚呀!”曾筱昕忍着泪水驱赶王骆军。
  爱有多重,痛就有多深!至此,她才真正体悟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投入了浓重的感情了。
  “滚呀,我不要再看到你……”终于,她哭喊出声,两手拚命的推着王骆军。
  “我只想知道,你怀孕了吗?”无端的,他竟希望她怀了他的孩子。
  曾筱昕一愣,然后送声怒喊:“没有!你快滚呀……”
  深深的凝视曾筱昕带泪的脸庞,微感失望的王骆军不发一言的转身大步离去。
  睇视逐渐远去的挺拔背影,曾筱昕痛苦的弯下身子,低声饮泣……
  这是她的初恋哪!
  翔翰集团的会议室里,笼罩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氛围,所有的高阶主管莫不提心吊胆的注视着脸色铁青的总裁王骆军。
  啪!王骆军将手上的卷宗重重的丢到桌上,愠怒的喝问:“何专员人呢?”随着声音,一双虎目精光环视会议桌一圈,所有被扫到的主管,纷纷转移目光低头翻阅手上的资料。
  王骆军的心情已经够糟了,这会儿又连连出状况,教他怎么能不发飙呢?
  “陈经理,上个月短少的金额,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被点名的是会计部门的主管。
  “呃……”
  王骆军也不要他回答,紧接着追问:“何专员到底上哪去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的假单?”
  这时一位临时来接替王颖工作的秘书,怯怯的站起来,极力镇定的说:“报告总裁,何专……员他、他……出差去了,这是他的外出假单。”说着,她颤抖的将一份卷宗放到王骆军面前。
  “出差?我没派他出差呀!”他皱眉的打开卷宗。
  这时会议室被人撞了开来,王骆军正想发火——
  “总裁,不好了,何专员带人去九芑乡拆慈佑寺,结果和当地乡民发生激烈冲突!”
  日上三竿,曾筱昕仍然卧床不起。
  因为只有睡觉,才能忘记伤痛、忘记烦闷,忘记某个男人曾带给她的伤害。所以,她拚命的睡、努力的睡,恨不得就此长眠不醒。
  噗噗!砰砰,噗噗!曾筱昕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可以拆庙……不能拆庙……”
  砰砰!噗噗!又是阵阵引擎声夹杂嘈杂的人声飘进屋子里。
  曾筱昕火大的跳下床,刷地打开窗户——
  只见楼下庙门前停了几辆挖土机,而阿爸和慈佑寺的委员、厝边欧巴桑们跟一群建筑工人对峙着,彼此叫嚣不休。
  瞧这阵仗,曾筱昕的心一凉。
  “走开啦!不可能给你们拆庙。”曾旺一夫当关的挡在庙门口,用台湾国语大喊。
  这时,西装笔挺的何专员站了出来,扬声表明立场:“各位乡亲父老,这间庙的土地所有权已经是我们翔翰集团的,我们当然有权利处理这幢建筑物。”
  “素啦(是啦)!土地偶(我)卖掉了,你们大家不要阻挡我拆庙,合约拢(都)签了,时间若超过,我会被告耶!”福伯仔的儿子嚼着槟榔,操着一口台湾国语大声的附和。
  “拢(都)是你这个死囝仔,偷拿偶(我)的印章和地契去卖,还带人来拆庙,你是要活活气死偶(我)吗?”福伯仔跳脚的斥骂。
  “阿爸,讲这些没用了啦!今天一定要拆庙。”福伯仔的儿子不在意的挥挥手,然后示意工人开动怪手。
  “死囝仔……”
  “不准拆庙,神明不答应,这庙要拆了,大家都不会平安。”曾旺脸红脖子粗的喊着。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大声附和。
  “对,不许拆庙。”
  “你们要讲道理,今天一定要动工拆庙。”为了前途,何专员孤注一掷。他私拨公司款项给拆除工程包商,又未经王骆军同意便继续推动科技城计划,而这所有的动作,只求王骆军关爱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期望将来能平步青云。
  “好了,动工了。”何专员对着操纵怪手的工人大声喊道。
  “慢着。”曾筱昕跑进人群中大喊。
  “是王骆军叫你们来的吗?”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只盼望王骆军不会如此卑劣无情。
  “总裁?”何专员怔忡了一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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