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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情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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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屋子的男主人——王骆军,并不搭理愣在玄关边的曾筱昕,反倒坐在书房里的电脑前,飞快的敲打着键盘,专注的处理公事。
终于,曾筱昕受不了这僵凝的气氛,按捺不住的出声大喊道:“我来了!”她重复昨日在翔翰办公室里的话。
王骆军仍是不理,径自低头忙碌着。
“都十一点了,你不用上班吗?”曾筱昕颤抖的挤出可笑的问题。
男人脸上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但……还是不睬她。
然后,她又毛躁的尖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刷的!王骆军猝然转动椅子,两眼如鹰般直盯住仓皇的曾筱昕。
屏息望着逐渐逼近的高大身影,她惊悸的后退,整个人背紧贴到大门上。
“你、你……要做什……么?”她嗫嚅的说。
居高临下的王骆军闷声不吭,五指大张的插进她如馨的黑发中,低眸细睇那张布满惊惶神色的小脸蛋。
“你、你……到底要做、做……什么?”她惊慌的再问。
“人都来了,你说我要做什么?!”轻轻说着,他低头轻吻她光滑饱满的额头、眼睑、脸颊……
她不觉用力的喘气,忍不住伸手想推开这充满侵略感的男人。
感受到她的拒绝,他扬眉低问:“你不是来履行交易的吗?”
“我……”她一窒。
是的,阿爸的庙,龙教授的官司,就在她的一念之间!警觉到残酷的事实,她两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见状,王骆军露出满意的笑容,再故意的问:“成交了,对吧?”
他一手轻轻抚摸她脉动的细颈。
曾筱昕紧抿唇,无法回答。
“算我多问,你人都在这里了,不是吗?”低沉的声音有如爱抚般围拢住她,令她打了个寒颤。
接着,他低头亲吻她冰凉的脸颊,沿着细致的玉颈轻咬着。昨日那如火焚烧的炽热感又降临了,曾筱昕只觉心底处一股禁忌的热情悄悄被撩拨起来,她用力的吸气、不停的吸气……
当王骆军坚硬的身体整个贴上来时,她又猛地倒抽一口长气,禁不住想要抗拒,却又无力抵抗,体内一股需要被填满的空虚感令她惶然无措的神经不由得绷紧。
“放松,别再做无谓的抗拒了。”他诱惑的嗓音低扬,更加饥渴的吻住她干燥的唇,狂猛的需索,辗转啃吮。
她不禁合上眼睛,听话的放松身体,主动的偎进他怀中,寻求更深的拥抱。
王骆军的手更进一步抚过她凹凸有致的娇躯,那温热的肌肤触感激得她娇吟连连,发出受折磨般的呻吟,渐渐地,她呼吸急促、浑身发烫,昏眩迷乱得将头向后仰起,任他褪下衣衫。
同一时间,翔翰集团的办公华厦里——
“何专员,那个土地合约我都签给你们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拿不到余款?”电话彼端是一连串的质问。
“我们也讲好了,那个拆庙工程明明由我承包,为什么还不动工?”原来他是慈佑寺土地所有人福仔伯的儿子。
而这头握着听筒的何专员,听到对方的催促和追问,陷入犹豫不决中,迟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连串的质疑?
怎么办?总裁王骆军已明令指示,九芑乡的土地开发案全部暂停,他虽不知个中原因,却不能不听令照办。
可这次的大案子,对他这个打杂的小小专员来讲,却是个千载难逢、展现才能的大好机会,假使他成功的推动了这个攸关公司未来发展的开发案,不仅是为自己的前途铺好康庄大道,更能名利双收!
一旦他扬名于翔翰集团外,也能吸引其他财团大亨前来示好,甚至重金挖角呢!
能不能咸鱼翻身?就搏这一回呀!他能不把握吗?可是……
“何专员,你也讲一下话嘛!到底事情还要不要做?还有,我的钱你可不能少给。”
思考再思考,何专员一咬牙,终于下定决心的开口应道:“好,那笔土地的尾款我会拨给你,下个月二十五日,准时动工拆庙。”
是的,如今他只有先斩后奏了,他必须捉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况且,这也是为了公司的前途发展呀!为此,他责无旁贷。
何专员这样告诉自己……
烈日当空的中午时分。
慈佑寺的广场前一片空荡荡,连个摊贩也没有,大概是热气逼人,让那些摊贩连生意也懒得做了。
这时,一辆加长型的豪华凯迪拉克,缓缓驶进广场,平稳的停在慈佑寺门口。
不一会儿,一名年约五十岁的司机从驾驶座走出来,疾步来到后车门,拉开车门,必恭必敬的说道:“太太,慈佑寺到了。”
“好。”踏出车外的是一身朴素打扮的赖美英,她站在寺庙门前,拿出手绢,小心的按了按鼻头上的细小汗珠后,才侧身对司机交代道:“老吴,把车停到旁边去,别妨碍到香客进出,顺便帮我把水果洗一洗,用盘子盛好,放到大殿供桌上去。”
“是的,太太。”待司机把车开走后,赖美英才从边门走进慈佑寺。
来到佛前虔诚的上香祝祷,之后赖美英才打量起周遭环境,见不远处有位妇人正辛勤的在擦拭供桌烛台,霎时,她心中不觉感慨万千。
想当年,要不是母亲带她来此上香求灵签,得到神明的指示,母亲也不会答应她下嫁给王景培,而她赖美英也就不会有今日这般优渥的生活,以及今日的社会地位。
而今日重临慈佑寺,为的无非是那一双儿女的终身大事,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论孩子长多大,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咦!你不是王太太吗?”庙公曾旺刚睡完午觉,正走进寺里,便一眼认出她来。
闻声,赖美英霍地转头,见是曾旺,随即露出热络的笑容迎了过去。
“庙公,我这么久没来拜拜,你还记得我喔?”
“记得啦,人若给偶(我)看过一次,偶(我)都嘛记得。”曾旺笑开脸上皱纹,咧嘴说道。
“你真的好多年没来了,来来,这里坐。”一边招呼着,曾旺边热心的领着赖美英走进小小的办公室,一边忙碌的倒茶水,殷勤的招待贵客。
待贵客坐定后,他又朝不远处忙碌的妇人喊道:“阿满,你快休息吧!明天再擦啦。”
“没关系,就要好了。”原来那埋首整理供桌的妇人,是来还愿的阿满姨,听到曾旺的叫声,她只是抬头微微一笑,便又走进后殿去忙了。
“王太太,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拜拜?”记起这位王太太是外省人,于是曾旺便说起台湾国语了。
“唉,我是来找你算命的。”赖美英叹息答道。
“要算谁的命?”曾旺嘴快直问。
“我的儿子和女儿。”边答着,赖美英边从手提包里找出一张纸条,交给曾旺。
“这是他们兄妹俩的生辰八字,麻烦你帮我算算看,他们什么时候才有姻缘?还有,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
“我看看。”接过字条,曾旺戴上老花眼镜,仔细研究了起来。
“他们兄妹俩年纪都不小了,整天忙着工作,没有一个想结婚,也不替我们这做父母的想一想。”趁着曾旺专心批算,赖美英叨叨絮絮的吐起苦水来。
“唉!我这个人既不爱逛街,又不喜欢打牌,除了和那些官太太们喝喝下午茶的,什么消遣也没有。曾旺,你也知道的,我先生有两个小老婆陪着,根本也轮不到我来伺候,我的日子过得多无趣……”
“王太太,你儿子命带桃花,很有女人缘,照他的命盘看起来,应该会结两次婚。”看了半天,曾旺开口了。
闻言,赖美英真是佩服死曾旺的神机妙算了。
“哇!你真厉害,我儿子去年就离婚了,到现在也没看见他再交女朋友,我就很担心他是不是没有再婚的命了。”“嗯……我再看看……”片刻后,曾旺笑容满面的恭贺道。
“王太太,恭喜哦!你儿子今年又红鸾星动了,偶(我)看最慢年底你们家就要办喜事了。”
“真的?”赖美英喜出望外的。她就知道,只要走一趟慈佑寺,虔诚的礼拜神明,一定会有好庇佑的。
既然这么厉害,就不知曾旺能不能再算出儿子的对象?
于是,赖美英又迫不及待的追问:“那能不能算出是什么样的女孩?”
“放心,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也不知真看出什么没有?曾旺居然笑道。
一听,赖美英终于放心了,她可不愿儿子再娶个行为不检的媳妇进门了。
紧接着,她又急问:“那我女儿呢?”
“你女儿的婚姻可能还要等两年,不过,明年她也有姻缘!”曾旺又研究了半天才说。
“还要再等两年,那她又会有什么喜事?”赖美英不懂了。
“我看你女儿的命盘,感情运不是很好,你最好替你女儿补个运,做做功德。”
“真的?那要怎么补?”
整个下午,赖美英是巨细靡遗的问,而曾旺则是尽其所知的回答。
不过,就算曾旺再怎么会算命,也没有算出赖美英儿子将来的结婚对象,很可能会是自己的女儿。
尤其他更没算出慈佑寺未来的命运,究竟是拆或留?
第五章
“可恶!这屋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个厨房。”砰的一声,曾筱昕用力的关上屋子里惟一的炊具——微波炉。
此刻,她正穿着男人的宽松衬衫,光裸着两条长腿,饥肠辘辘的搜遍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企图找出一点食物来填饱肚子。
打开冰箱,弯腰一看——除了两罐啤酒,冰箱里空无一物,气得她跳脚大骂:“可恶的臭男人,想饿死我呀?”
经过日夜狂欢,几度激烈缠绵,她是体力透支到了极点了。
环顾整个屋子,她心头一阵恻然的想:曾筱昕呀!曾筱昕,你就真的把自己卖了,成为男人的玩物!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可你还是不折不扣的成为王骆军的地下情人了。
尤其那腰际间传来的阵阵酸麻感,更是残酷的提醒了她这个事实。
想起昨夜王骆军是如何的对待她、折腾她,忍不住的,她全身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其实,她不得不承认王骆军的确是个很棒的情人,他带给她前所未有,甚至是刻骨难忘的甜蜜销魂滋味,直到现在,她还暗暗回味不已!
是谁说女人为爱而性?是谁说欲望不能脱离爱情而单独存在?
如果这些说法都成立,那么就能解释她这么容易就让王骆军占有了自己,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可再仔细探究,她真的是情势所逼,为了父亲、朋友而牺牲了自己,万般无奈的委身于王骆军吗?
她——曾筱昕会有如此伟大的胸襟和情操吗?
所谓愿者上钩,道理即在此了。
有时曾筱昕也很讨厌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缺乏坚强的意志,这么容易就屈服在王骆军布下的激情里而无法自拔,她不禁害怕自己真的就这么掉进他织就的情网中。
想起夜里的抵死缠绵,想起他在她体内的灼热快感。
她不觉又是一阵战栗,小腹内一股热流窜起,她紧抱着自己双臂,用力的用头,企图用掉那如烈焰般的灼烫感。不行!她一定要摆脱这个魔咒,深吸一口气,她振作精神的继续寻找食物。
找遍整个屋子,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她颓然的倒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怔,脑海里又浮现缠绵的画面,她摇了摇头,心想幸好此时王骆军不在身边,否则她真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想着想着,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老天!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曾筱昕抚了抚肚皮哀嚎。
天啊!这件事要让保守的阿爸知道了,她不被剥层皮,然后扫地出门才怪!
铃!铃!铃!
搁在地毯上的电话乍响,打断了曾筱昕的思绪,她一个翻身,拿起话筒,一听到低沉的男性声音,不分青红皂白的便骂:“去你的,把我关在这里,是不是准备把我给饿死?”
电话彼端的男人一愣,不解的反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忙于公事的王骆军,一心系着红粉佳人,才特地拨电话回来问候,不料得到的却是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责骂。
“王骆军,你要囚禁我,好歹也要在冰箱里放些东西给我吃吧!”曾筱昕劈哩啪啦的嚷着。
冰箱、东西、囚禁她?
停顿半晌,王骆军突然领悟的爆出狂笑。
“哈……”
这头脑简单的女人,还真是有趣。他边笑边暗忖道。
“你还敢笑?”她怒火更炽的大吼。
“好、好,我不笑。小姐,我记得我好像在你胸口里塞了把钥匙,哦!再说我好像也没有限制你的行动吧?”
说完,王骆军隐约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吸引他了。
她实在太单纯、太可爱了。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的温存,他顿时一阵心痒难耐,若没那么点定力,他早丢下公事,赶回公寓,好好的爱她一番!
“噢!”她怔愣低呼!是呀!人家可什么也都没说!
“我可没囚禁你,脚长在你身上,你有绝对的行动自由。”他失笑道。
“可你……又说……我要做你一个月的女人……”她呐呐说道。
“没错呀!但这和囚禁你没有关系吧?你那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他故意糗她。
听着隐含笑意的声音,曾筱昕冒火的对着话筒大叫:“你去死,该死的臭男人。”
“啪!”的一声她咒骂的摔上电话,一跃而起,飞快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砰砰!”几声门响,火箭般的冲出王骆军的公寓。
离开王骆军的豪华公寓,一个钟头后,曾筱昕已经坐在梁亚菱家的明亮厨房里,等待好友为她张罗饭菜,祭祭她的五脏庙。
“你到底在忙什么?怎么会搞到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梁亚菱边忙边咕哝。
“我只是忘记吃饭。”曾筱昕敷衍的搪塞,一边微倾着身子逗弄娃娃车里的小婴儿。
“我昨天看到新闻报导,古迹自救协会解散了。”
“嗯,我又失业了。”她没精打采的问答。
瞄了眼意兴阑珊的曾筱昕,梁亚菱认真的再问:“那你有什么打算?”
“再找工作!”肩一耸,她无所谓的说。
“那你去找了没?”
犹豫半晌,曾筱昕才吞吐的哼答道:“找了。”找了份轻松的情妇工作,她在心里回答。
不久,梁亚菱将色、香、味俱全的海鲜烩饭放到好友面前,不死心的再叨问:“那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曾筱昕嗫嚅的答,赶紧拿起筷子埋头大吃了起来。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望着好友狼吞虎咽的模样,梁亚菱直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都三十岁了,好歹也该做点生涯规画吧!”
含着食物、一耸肩,曾筱昕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嗯,生涯规画。”她漫不经心的重复。
见状,梁亚菱为之气结,微提高音量了:“你不想这么早结婚没关系,可总也要有个目标呀!瞧你三天两头换工作,再这样蹉跎下去,你的人生、青春都去掉一大半了。”
人生?青春?她璀璨的人生都教王骆军给彻底颠覆了。而青春嘛!大概也所剩无几了。曾筱昕暗叹地忖着。
“筱昕,我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梁亚菱没好气的再问。
睇了一眼激动的梁亚菱,曾筱昕除了吃饭,还是吃饭。
“你真打算让你阿爸养你一辈子吗?你阿爸年纪都一大把了,该到要享清福的时候了,可你却还在……”
铃!铃!铃!电话铃声乍响。
“电话响了。”曾筱昕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电话。
狠瞪了曾筱昕一眼,梁亚菱这才起身走过去接电话。
“喂!敬航呀!嗯!又有应酬,不回来吃晚饭?好,我知道了,拜拜。”挂上话筒,呆愣片刻后,梁亚菱才心事重重的坐回曾筱昕身旁。
饱餐一顿的曾筱昕,满足的抹了抹嘴,细心的打量眉宇深锁的好友,轮她关心的询问起来了。
“怎么了?有心事?”
“最近敬航的应酬突然多了起来。”梁亚菱问答道。
“他事业繁忙嘛!这有什么好烦心的?”
“你不知道,以往除非是很重要的餐会活动,否则他都把所有的应酬交给部属去处理,可是最近这些日子……”说到这里,梁亚菱忧虑的停顿了下来。
“怎么样?快说呀!”曾筱昕没耐性的催促。
“他经常在外面过夜,有时连个交代也没有。即使我问他,他也不回答,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脾气也变得很暴躁。”
想起报章杂志经常报导的丈夫外遇的几项征兆,曾筱昕干脆直截了当的问:“你在怀疑什么吗?”
闻言,梁亚菱受惊似的猛摇头,逃避似的回答:“不,我没有怀疑什么,我……连想都不敢想。”
真是鸵鸟心态,真要发生外遇了,不去想就行了吗?曾筱昕暗忖道。
“好,那你就什么也别想。”她不甚有诚意的安抚。
“我……我是说……可能是公司营运出状况。你看,最近经济不是很不景气吗?所以,我在想敬航大概是为了公司的事在烦心……”梁亚菱叨叨絮絮的,愈说愈小声。
“对,也许真是公司出了问题,那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曾筱昕跟着附和安慰。
“嗯!我不胡思乱想、不胡思乱想。”梁亚菱连连点头。
可是曾筱昕还是忍不住建议:“要不要直接找你老公谈一谈?”
梁亚菱还是摇头,软弱的苦笑道:“没用的,我只要开口表达关心,他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你说我能问吗?”
曾筱昕无力的沉默了。
她虽和梁亚菱是闺中密友,但论及感情一事,她终究只是个局外人。
“筱昕,你说我该怎么做?”梁亚菱紧握着好友的手,无助的呢喃。
“如果敬航真的外遇了,那我该怎么办?”到底她还是说出口了。
望着一脸忧情迷茫的好友,曾筱昕也跟着茫然了……
夜晚,心情极佳的王骆军迎着徐徐晚风,吹着口哨,开车疾驰于平坦的大马路上,一心急着回公寓会佳人。
他的眉宇间,净是意气风发,近来,台湾几个大企业纷纷传出财务吃紧、缩编倒闭等状况,股市一度长黑,整个经济环境是一片愁云惨雾。惟独他主持的翔翰集团,丝毫未受金融风暴影响,持续稳定的成长,令财经专家啧啧称奇。当然,王骆军也不是没有烦恼,例如这次的九芑乡科技城开发计划,就引起外界莫大的反弹声浪。
面对民间文化团体以及当地居民的反抗,备受压力的王骆军,只能沉着应对、见招拆招了。
不过,他已经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一旦成功,不只能兴建科技城,也能保住慈佑寺,如此一来,他既能推展事业,又能实践承诺、怀抱佳人。
这时的王骆军几乎忘了自己以前卑劣的算计……
佳人!想起曾筱昕,他全身便一阵酥麻,脚下油门不觉直踩到底。
行驶间,搁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伸手掏出——
“喂!小何,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王骆军瞄了下手腕上的表说道。
“总裁,刚接到律师的电话,文化协会的龙教授还是被收押禁见了。”何专员在电话另一端报告着。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交代你要撤销告诉吗?”他不悦的问。
“是撤销个人伤害告诉,但龙教授是以违反集会游行法被检察官起诉的,如果罪名成立,除了罚锾,还可能被判两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小何,想办法把他弄出来。”王骆军命令。
“可是,总裁……”
电话另一端的何专员暗地叫苦,法院又不是他开的,他哪来的通天本领?
“好了,你听到了,我等你消息。”不等何专员回答,他立刻切掉手机。
无论他先前怎么想、怎么算计,如今他决意信守对曾筱昕的承诺,摆平龙教授的官司、留下她父亲的慈佑寺。
至于自己为何会改变心意,他也没有去细想,或许他是不想让自己成为卑劣无耻的男人吧!
车子缓缓停进公寓旁的附设停车场,他快速的走下车、锁上车门,愉悦的上楼,打开大门,突然,他猛地一惊——
天哪!瞧他进到什么地方了?这……这真是他的公寓吗?
王骆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原本干净的客厅,凌乱成一片,触目所及,尽是散乱的报纸、摊开的杂志、开了封的零嘴及四处放置的饮料,他再用力揉了下眼睛,他……
是不是来到垃圾场了?
惊愣的关好房门,小心的踏进客厅,抬眼一看,他险些休克——
视听室里的电视银幕,正无声的播放音乐录影带,光滑的檀木板上散置一地他珍藏的CD、LD,还有那一包包的零嘴、饮料罐……
天哪!才一个早上的时间,瞧瞧这女人把他的家变成什么样子了?
带着惊吓的心情,转身走进卧室,噢!他又猛地倒抽一口冷空气。
只见曾筱昕身穿他的宽松衬衫,光裸着两条修长美腿,姿色撩人的躺在地板上睡觉,起伏的胸口上还横放了一本摊开的电影杂志。
王骆军顾不得外头的凌乱,急迫的用力扯下领带,脱掉西装、衬衫以及长裤,赤裸着身子来到睡美人身边,轻轻的拿开杂志,凝望那张宛若纯真小女孩似的睡颜,突然,胸口间骤升起一股奇异的需要感……
对她,当真只有单纯的欲望吗?王骆军不禁自问道。
他都已经征服了她的身体,理应消除了对她的渴望才对,可是,胸臆间为什么还有一股强烈的不满足感?为什么?
大概是要她要得不够吧?他暗忖着。
于是他伸手悄悄的解开她的衬衫,然后俯下身子,迭串绵密的碎吻落在她平静粉嫩的颊上,手指亦不停的探抚她诱人的胴体。
模糊睡意中,突来的欢愉快感,令曾筱昕不觉嘤咛低吟,一股原始欲望驱使她拱起身子,毫不保留的迎接火热的挑逗爱抚……蓦地,耳边一股炽热浓重的气息,迫使她惊醒过来……
“你……”她倏地睁大眼睛,瞪视着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气怒的伸手推着他。“你怎么可以?”
“好了,你的人都已经是我的了,又何必这么计较?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他边吻着她的耳垂边低语道,一边摩挲她滑嫩的小腿。
这一听,她更恼火了,双手还是死推着他宽厚的肩,皱紧眉忍耐的说道:“够了,我累了。”
“嘘!别再挣扎了。”王骆军低沉的声音仿若催眠,再次令她心醉神迷,推拒的力量顿失……
“不……”随着低呼,她拒绝的力量完全消失,他再次成功的掠夺了她温暖的禁地,任欲望驱使着他,恣情狂野的律动着……
不一样,这和以前和他前妻做爱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惊觉自己被她征服了,而他将推翻之前认定的一切,对她不再只是单纯肉体上的征服,不再只是一个月的情人……一切都将改变了。
风停雨歇,呼吸逐渐平稳的曾筱昕压下内心的慌乱与失落感,迅速的起身穿衣,头也不回的走进视听室。
而仍躺在地板上回味销魂余韵的王骆军,望着潇洒离去的佳人背影,错愕不已。
向来只有他王骆军主动跳下女人的床,什么时候轮到女人率先离开他的怀抱,而且还一副毫不眷恋的模样?使他的男性尊严大受伤害,于是他一跃而起,大踏步跟进视听室,正欲开口——
“拜托!你暴露狂呀?好歹也披件浴袍什么的嘛!”曾筱昕皱眉嗔道。
闻言,王骆军又是一愣。
不对呀,她的反应为何总不同于其他女人?他不解的暗想着。
坐在檀木地板上挑选影片的曾筱昕,则是满腔的郁闷。
是哪个八卦杂志报导王骆军不能人道的?她暗啐道。
还有,她实在有够不争气的,明明不爱王骆军,却不能把持意志,竟然迷恋起他的身体和他有如魔咒般的手指和热情,沉醉在他的狂野激情里!
可是,在他怀里的感觉是如此美好!她忍不住眷恋的想着。
难道她对王骆军真的完全没有感情吗?还是她真能做到让欲望脱离爱情而单独存在?而她真的也像男人一样,就算没有爱,也能有性?
若真是如此,那刚刚在激情高潮的一刻,她惶惶然的像把自己交付给王骆军似的感到迷失害怕,那些复杂的情绪又代表着什么?都把自己的清白给了人,再去想自己是不是爱上这个拿走她一切的男人!她爱上王骆军了吗?
一阵心悸,两手不觉一使劲,“啪!”的一声,LD应声断成两半。她错愕的垂眸望着手里的LD——
“该死的。”王骆军诅咒的蹲到她面前,动手拿掉LD碎片,捉起她被LD割伤流血的手仔细检查。
此刻,他不知是要心疼宝贝的LD片,还是要斥骂这个笨女人?
“你在发什么愣?”他起身找出急救箱,准备为她上药包扎伤口。
“不……不用擦药了。”她忙不迭的拒绝,她可是怕死了擦消毒水时的刺痛感。
“你给我坐好。”王骆军命令的低喝,强握住她摇晃不停的小手,难得温柔的为她清理伤口。
曾筱昕不由得抬眸,细细凝视眼前霸道十足的男人,那眉眼、鼻嘴,还有那体贴的小动作……她不禁又迷惑的自问。
她已经爱上他了吗?她可以将感情托付给他吗?
当三十天的期限一到,他们是不是从此形同陌路,再无相干了?蓦然,她的心一紧,酸酸的、涩涩的、痛痛的……
“啊?轻点、轻点,好痛耶!”她陡地哇哇大叫。实在是那消毒药水涂上伤口刺痛得难受哪!她这样告诉自己。
“痛?我看还比不上你带给我的痛吧!”他扬扬有着浅浅伤痕的右眉。
“噢!”曾筱昕闷呼,立刻低头噤声。
见状,他暗地窃笑。呵,终于堵住她的嘴了。
然后,他头也不抬的问:“你一整天都待在这里没出去?”
“有,丢下一个臭男人的电话后,我就到亚菱家去了。”她一双美眸直盯住他的肩头,不敢再往下溜一点,犹豫着该不该提醒他穿件衣服,免得着凉?
想起早上的通话内容,他不觉莞尔的扬起嘴角,完全不在意她的责骂。
“喂!你笑什么?”曾筱昕边问边用力抽回包好纱布的手。
“没什么。”他摇头,收拾好药箱,又继续问:“亚菱和宝宝好吗?”
“宝宝很好,能吃能睡的,只有亚菱不好。”她嘴快的回答。
“怎么了?”边问着,他又顺手整理一地的LD、CD及四处散置的零嘴、饮料。
再一次,王骆军领悟到身边这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了,瞧!他可是个从不动手整理杂务的大男人,就连公寓也是固定请钟点女佣来打扫,可如今,他竟摇身一变成为管家男,为一个善于制造脏乱的女人收拾残局。
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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