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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枕边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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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们还是放开我比较好。”她很好心的劝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她原本的衣服不见了,如今穿在身上的是一件黑色的贴身丝绒礼服,样式虽然简单,但是剪裁特殊,完全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
在她的颈间,还躺着一条沉甸甸的绿宝石项练。宝石闪亮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睛,以她女人的直觉判断,这绝对是真品。
哇,这些人为了打扮“货品”,可真是下足了本钱啊!
比起先前的套装,她当然更喜欢这件衣服。不过,唔,他们要是能将套装还给她,让她有穿有拿,那就最好不过了。
“小姐,恕难从命,你是今晚的拍卖品,买下你的人,才能决定你的去处,买主可以决定是要释放你,或是享用你,还是挖取你的心脏送给逵克。”最荒谬可怕的话,主持人仍旧说得很礼貌。
花穗克制着心中浮起的那阵拿鞋跟塞进主持人嘴里的冲动。看在衣服这么漂亮,蓝宝石又闪闪动人的分上,她决定宽容些。
“我丈夫是冷天霁。”她淡淡说道,很有同情心的看着众人。唉,她要是真有什么损伤,老公肯定抓狂,到时候这儿所有人的都要陪葬呢!
“谁?”主持人皱起眉头。
“‘绝世’的屠夫。”
啪啦啪啦,好多酒杯都被捏碎,所有人的脸都扭曲了。
看到老公如此有名,花穗满意的点点头。
“‘绝世’。”有着黑蓝色眼睛的男人低声重复着,把这两个字说得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兆。
他手中的酒杯也破碎了,鲜血混合美酒洒落下来,脸色阴惊得好吓人,室内刮起一阵飕飕寒风,温度霎时间降至冰点。就算他不再说话,但是锐利的眼神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盛怒的时候,那安琪挪动身子,细心为他挑掉伤口中的玻璃,取出丝质手帕,仔细的包扎他手中的伤。
而后,她亲吻着他握起的拳,抬头仰望着他,温柔而惹人怜爱。那模样就像是,他是她的世界、她的神只,她存活下来唯一的理由……
男人的怒气,在安琪柔顺的伺候下,逐渐消失无踪。他轻抚着她的发,缓慢而仔细,眸光变得深浓炙热。
那样的表情,看得花穗有些脸红呢!她也常在冷天霁的脸上,看到同样的表情。
想到丈夫,她更是归心似箭,举步往门口走去。
“很好,报上这名号你们就知道了。大家都熟吧?都算是‘朋友’吧?”她缓慢的往门口移动。“那,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当作是误会一场,我先走了。呃,还有,这件衣服跟项练就当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谢谢你们了。”
走到门口,她握住门把,突然几个黑影闪来,好几个黑衣男人把她团团围住,硬是不让她通过。
“你们没听清楚吗?”她叹了一口气,双手插在纤腰上像在教导小朋友般,很有耐心的重复。“我的丈夫是‘绝世’里的屠夫,要命的话就快让路。”她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再一次的重复,只是加强了效果,这次不只是捏碎酒杯那么简单了。绝大多数的人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阴狠歹毒的模样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狼狈与慌张。
那些人争先恐后的奔向门口,头也不回的逃出去,尽快跟花穗划清界限。他们拨开花穗,全像没受过国民生活礼仪的野蛮人仓皇的逃命去也。
“喂,排队啊,啊……不要推我嘛!”被拨开的花穗格外火大,气得杏眼圆瞪,但比起力气来,偏又弱于这些急于逃走的男人,只能无奈的在一旁干瞪眼。
“喂,我都还没走,你们跑那么快做什么?喂……”
没人理她,全都脚底抹油,瞬间溜得不见人影。
满屋子的人,转眼清得格外干净。只剩下慌乱的主持人,以及那显眼的一男一女。
“抓住……抓住她!”主持人的声音虽然颤抖,但是还算坚定。“不过,轻一点,别伤了她。”他说出但书,口吻就比较软弱了。
黑衣人们伸出手,轻手轻脚的握住她。知道她的靠山后,这会儿再也不敢像先前那样粗鲁的敲昏她了。
“喂,我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她扫视着这些人,只见他们脸色苍白却仍坚守岗位。
看见他们的态度改变,花穗胆子也大起来了。“我的脖子好痛,刚刚是哪个人打我的?”她的眼睛扫了一圈,黑衣集团畏罪的垂头看地面。
“要是告诉屠夫,他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她开始大声的自言自语,眼睛瞄啊瞄。
全体黑衣人整齐画一的开始“皮皮抖”。
“嗯,要是有人拿冰毛巾来让我敷,我倒是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她很宽宏大量的说道。
咚咚咚,一个黑衣人匆匆忙忙把冰毛巾拿来,替她敷上。
“很好很好。”她满足的吁了一口气,舒服的坐回沙发椅上。
老实说,她心里很清楚,一旦发现她被抓,冷天霁肯定立刻行动,她会遭遇真正危险的机会,根本微乎其微。
看看这会儿,自己被伺候得比慈禧太后还要舒服,她还怕丈夫太早出现,坏了她的小小恶作剧呢!
主持人开始擦汗,口气也没先前那么冷静了,他怯生生的走到男人身旁,一脸的期盼只差没跪下来,求这男人开口出价。
“您对这女人感兴趣吗?”他满怀期待的问,用眼神恳求对方。
天啊!最热门的拍卖品竟是屠夫的妻子,这商品只怕变得半点也不热门,反成了烫手山芋,哪里还能期望靠她赚大钱?不流标就已经是万幸了。
黑蓝色的眸子,好不容易从安琪无瑕的脸儿上移开,不耐的睨一眼主持人。
“我跟‘绝世’有恩怨,他们的人,我不想沾。”他冷漠的拒绝,高大的身躯缓慢从椅上站起,一手将柔若无骨的安琪扶起,坚实的手臂圈住纤细的腰。
“但是,买下这女人,就能卖人情给逵克啊!”主持人嚷着,只差一个麦克风,就很像在夜市做跳楼大拍卖的小贩。
“那军火贩子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他不留情的回答,迈开步伐往门外走去。
主持人欲哭无泪,眼睁睁看着最有能力,也是最有胆量的买主,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我也走了。”花穗摸摸鼻子,又想开溜。
“不行!”
她立刻转过身来,护住颈间的项练,一脸严肃,打算跟那块蓝宝石同生共死。
“话说在前头,项练我可不会还你。”她先声夺人。
退货时,总不会要货物把包装纸脱下来吧?
“你是拍卖品,不能走。”主持人咬牙说道,就是不肯放手。
花穗翻翻白眼,有些哭笑不得。“买主都跑得一个不剩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有卖方却没买方,这生意要怎么做下去?
“他们是有优先挑选权的VIP,接下来,我要带你去会场公开的拍卖。”
啥?
花穗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开始用力的摇头。要她登台,被一大群陌生男人评头论足?不行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好歹她也是前任的幼稚园老师,又不是跳钢管舞的喷火女郎,怎么可以随便抛头露面?
最重要的是,老公肯定不会允许她的身子被别的男人观赏。要是他火起来,挖掉那些人的眼睛,她岂不是罪过大了?
“不行,我是良家妇女,我妈妈说过……啊──”黑衣人们一声不吭,默默将她挤到门口不是好心的想送她走,而是打算以人海战术,将她挤到会场去。
“喂,不要靠过来。唉啊,我自己会走啦!”这招果然有效,为了不被黑衣人们“夹住”,她只好边走边退,无奈的顺从他们的路径前进。
离开那间房间后是一条金碧辉煌的走道。花穗仔细观察,猜测这大概是在一栋豪华饭店内,果不其然,路过几处转折后,一行人经过饭店宽阔的大厅。
这儿人来人往,但是她没办法开口求救,知道就算开口,这些人也会把她逮回来。唯今之计,她决定乖乖的,暂时顺从这些人,等待冷天霁来救她,省得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饭店里奢华得很,宽阔华丽的壁画、精雕细琢的石雕跟五彩缤纷的喷水池,都让花穗目不暇给。她一面走着,一面猜测,在这种饭店里消费一晚,要耗去多少新台币。
“花穗!”很熟悉的声音响起。嗯,这声音不论在哪里听来,都是这么讨人厌。
花穗回过头来,诧异的看见熟人。哇,不得了,还是讨人厌的二次方,连胖敦敦的园长都跟在李芳农身边。离开园长夫人的管辖后,这两人大方的手勾着手,亲密的样子让人看了起鸡皮疙瘩。
李芳农的眼睛,雷达似的在花穗身上扫来扫去,从那件名家设计的礼服,瞄至那一票“护花集团”。她的错愕在瞧见蓝宝石时到达巅峰,眼珠子差点没凸出来。
她的视线黏在花穗身上,拔也拔不开。无法想像,为什么两天不到的时间,花穗这穷小鸭竟然飞上枝头,成了只凤凰,不但有保镖随身保护,还穿戴着最昂贵的衣衫首饰?
她这些年来,靠着陪伴男人挣来的首饰衣服,加起来可能都还不到那条蓝宝石项练的零头。
“花穗!”园长一瞧见她,就满脸憎恶外加痛恨至极,活像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这女人,我正好要找你!你自己辞职就算了,还鼓吹其他人跟你一起走,是存心想看我的幼椎园倒闭是不是?这样你就高兴了?嘎?”
花穗呆滞,鸭子听雷似的望着鬼吼鬼叫的老板,那胖胖的身子急促的冲过来,不知是要找她算帐,还是把她痛扁一顿。
“呃,老板……不,前任老板,我劝你还是不要过来。”瞄一眼四周铜墙铁壁的黑衣集团,花穗很好心的提出警告。
“不要过去?”胖脸扭曲在一块,像颗没捏好的包子,快看不见五官了。“你这女人,是怕我是吧?嗄?说啊!”园长不听劝告,咆哮着执意逼近。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害怕屠夫随时会冒出来,黑衣人们用的劲道格外充足,把这送上门来的胖男人当沙包似的猛力一踹。
“啊……”哀嚎一声,园长像颗球儿凌空飞过大厅中央的喷水池,被踹得很远。
李芳农还是站在原地,死瞪着花穗的项练,拳头握得紧紧的甚至没有去搀扶惨叫连连的男人。
“噗!”
真是糟糕,虽然身陷危机,但是当园长挨踹的那一瞬间,花穗竟然忍不住笑出来,她迅速低头,伸手遮住粉颊,掩饰狂笑的冲动。
上帝啊,佛祖啊,请原谅她的坏心,但是……但是……看见园长被踹的时候,她真的好开心喔!
突然之间,花穗对这些黑衣人有了一些好感。
决定了,等会儿老公来的时候,她会记得要他手下留情,不要欺负这些人,只要稍微“教训”他们一下,别让他们再欺负弱女子就好。
“你是勾搭上哪个男人?才刚辞职,转眼就穿金戴银了。”李芳农总算开口,恶毒的质问,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花穗摸摸颈间的项练,露出苦笑。“是他们找上门来,可不关我的事。”她往前踏了一步,充满希望眨着眼睛。“你要是有兴趣,咱们来交换如何?”这不正好吗?李芳农想结识有钱人,而她又正想开溜。
黑衣集团立刻挡上来,组成人墙,坚决不让两人交换。
“你看,不是我不愿意喔!”花穗耸耸肩无奈的摊开双手。她转过头去,看着不耐烦的主持人。“要不要分条项练给她?她大概就会心甘情愿让你拍卖。”她建议道。
“我要这女人做什么?别说会让我赔钱,说不定还会让我丢脸。”主持人丢来冷漠的一瞥,客观的评价,严苛得让人发抖,能够彻底摧毁一个女人的自信。
李芳农气得脸色惨白,伸出的食指抖啊抖。“我?赔钱?丢脸?凭我这身材脸蛋,难道……”
“眼皮,割的。鼻子,垫的。胸部,假的。”不愧是拍卖会的主持人,真是目光犀利。
花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照着主持人所提的部位,一一的仔细检查。哇,要不是主持人点破,她还真看不出来,李芳农在身体上“投资”了不少呢!
“你──”涂满化妆品的脸蛋,恼羞成怒的扭曲着。
“这女人,配刚刚那个男人倒是相得益彰,不过真正的买家不可能看得上眼。”主持人下了结论,转身往电梯走去。
为免夜长梦多,他打算尽快把花穗卖了,免得屠夫突然出现,到时候这儿只怕要血流成河。
脸色苍白的李芳农,紧靠着墙壁,软弱的滑坐在地上,震惊过度的猛摇头。
心中对黑衣集团的好感,持续激增中。
花穗带着坏坏的微笑,将李芳农与倒地不起的园长抛在脑后,被簇拥着进去豪华的特殊电梯。
拍卖“特殊”商品的地点,活像是歌剧院的舞台。四周有深红色的丝绒廉幕,舞台上聚集着闪亮的灯光,以及很奇怪的刑具。舞台下,则有着数十个隐密的小隔间,…个隔间里都坐着人。
花穗被推上台,被扣上刑具,双手分开横绑在木架上,看来活像是要送上火堆的乳猪。从她这个方向,倒是能把底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许多买家大概为了隐藏身分,还特地戴着面具进场。
“我的丈夫是‘绝世’的屠夫。”她一被绑上台,就故技重施,气定神闲的对着台下说出这句话。
果不其然,没让她失望的,舞台下当场清场一半以上,剩下寥寥无几的几桌人。
花穗的脸上出现狡诈的笑容,看着猛擦冷汗的主持人。嘿嘿,老兄,不放人是吧?本姑娘照样有办法,让你的生意做不下去。
“各位……各位……请稍安勿躁,我保证,这个拍卖品绝对值回票价。”主持人绞干手帕,连忙出声挽留买家大爷。
开玩笑,人都已经掳来了,“绝世”里那些不得了的人物大概也全得罪光了,既然横竖都逃不过一死,不论如何,也要把这摊生意做成,赚饱了钞票,他才能死得甘愿些。
“你好坏,鼓励他们送死。”花穗摇摇头,泄愤的踹主持人一脚。
主持人跳开,离开她腿儿的可及范围,继续游说下头的宾客。“这个女人,是今晚最受瞩目的拍卖品。她拥有逵克亟需的心脏,买下她,无异是握有逵克的生命之钥。”他握着木槌,谨慎的环顾四周,再看一眼门口。还好还好,屠夫还没赶到。
“这次的拍卖品,底标是五千万美元。”他公布标价,屏气凝神的等待。
五千万美元?!
花穗喘了一口气,眼睛瞪到最大。“这么多钱?你去抢劫比较快吧?”她就不信有人会有钱没地方花,把钱洒在这里。
“喂,我说了,我是屠夫的妻子,你敢动我,到时候他来了,我可救不了你喔!”她提出最后警告,这几句话又吓得好几个人夺门而出。
会场一片死寂,哪里像是热闹的拍卖会,简直像是在守灵时的追悼会,连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一个脸上有疤、生得虎背熊腰的男人,打破岑寂走上台来,一手抚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瞪着花穗。
“你是屠夫的女人?正好,那家伙跟老子还有仇没了呢!”他冷笑着,抚摸脸上的狰狞刀疤,接着瞄往她光滑无瑕的脸蛋。“我正巧准备去欧洲发展。不如买了你,玩残玩破,在你脸上留道疤,再挖了你的心去卖给逵克,把躯壳扔回给屠夫。”他喃喃说着最可怕的话。
花穗全身紧绷,到了这紧要关头,终于开始感到恐惧。先前瞧见讨人厌二人组遭受教训的愉快,这会儿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该死啊,那个万夫莫敌的英雄老公,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反倒是先冒出一个先前吃过苦头的仇家,如今迫不及待,正想拿她这弱女子泄愤!
眼看魔爪就要伸到脸上来,花穗颤抖的紧闭上眼睛,不敢看那人的表情,怕自己会因为恐惧与恶心,当场吐出来。
时间像是挑好似的,在她闭眼的瞬间,黑暗中一道银光闪过,一把飞刀划破空气。飞刀不偏不倚射中刀疤男的手背,直接穿透掌骨,刀尾还不断震动,可见出刀者力道有多强大。
“啊!”刀疤男惨叫一声,握着鲜血直冒的掌,睁着通红的眼睛吼叫。“谁?是谁?哪个王八羔子敢偷袭我?”他气疯了。
没人吭声,所有人的视线,有志一同的看向角落那个黑暗的高大阴影。
那阴影缓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台前来,高大健硕的身躯裹在一袭暗色的披风里。连他的脸部,也戴着皮制的面具,众人只能看见他的薄唇,以及那双黑眸穿透面具射出的锐利目光。
狂狮成了病猫,基于丰富的江湖历练,马上知道这男人不简单,光看那双冷酷的眼睛就让人手脚发抖。
“滚。”简洁有力的单字,表达无限的权威。
“办不到,这女人是……”话还没说完,一个凌厉的侧踢正中心窝,让他猛的飞起掉落在餐桌上。
花穗惊吓得无法呼吸,只能瞪着蒙面男人,双腿开始发软。天啊,只是一场拍卖会,用不着这么残暴吧?这些人的礼仪课程,肯定都不及格。
刀疤男的虚张声势被中途打断,倒在地上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当场昏厥过去。黑衣集团默默的将他扛出去。而标下花穗的荣耀当下“让贤”给新登场的蒙面男人。
换了一个新角色,花穗又搬出老台词。不过这回,她的声音颤抖,跟先前冷静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老天,这男人的气势好惊人,光是看他的眼睛,她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警告你,我的丈夫是……唔!唔唔!”皮制的手套准确的塞进她嘴里,有效的制止她的叫嚣。
花穗用尽全力,赏给那人一个“你死定了”的眼神。但那男人不理会,脱下手套的黝黑指掌大胆的往她伸来。
“唔唔唔唔……”想吼、想叫、想哭,但是她吐不出半个字,只能唔唔唔。
那男人的指格外热烫,还带着厚厚的硬茧,触摸她颤抖的粉颊时,带来异样的刺激,让她抖得更厉害。
男性的肌肤滑上她柔嫩的唇,反覆的流连触摸,像是在审查着货物,又像是在诱惑她张开唇。他抚摸她的方式,格外煽情,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她无助的看着蒙面男子,用眼神恳求他,希望他大发慈悲放她一条生路,最起码不要再用这么可怕的方式,欺凌她脆弱的感官。
他回望着她,面具遮盖的脸庞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双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有火焰在跳跃,又愤怒、又释然,有着好复杂的情绪。
而被他摸到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烫伤似的,热辣辣的,说不上是疼痛,还是其他的感觉。恍惚之间,那些肌肤上传来的感觉,像是冷天霁抚摸她时,所产生的酥麻搔痒……
呜呜,她一定是吓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把这可怕男人,跟冷天霁联想在一起?
他用最缓慢的速度,最仔细的方法,抚摸着她裸露在衣服外的脸部、颈部,以及双臂。虽然没有触及更隐密的地方,但是那只手抚摸她的方式,却像是她正赤裸着全身,任由他宰割……
花穗瑟瑟发抖,被这可怕的触摸逼得快哭了。她紧闭上眼睛,像是不去看他摸她的景况,就能少被污染一些些。
呜呜,她已经结婚了,这男人不可以这么摸她啊!
蒙面男人徐缓的开口,用着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出了一个让花穗心跳停止的数字。
“好,五号买主喊价一次、两次、三次。”主持人用力敲下木槌,差点喜极而泣。
“本拍卖品,卖与五号买主。”他喊得格外大声。
花穗泪眼汪汪,猛摇着头,却仍被那些人抓下台去,往蒙面男人指定的房间送去。
呜呜,她不要啊!老公啊老公,快来救她啊──
第八章
“唔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呜……”
猫咪似的哭鸣声,在偌大的豪华卧室里响起,铺着黑色丝绒的木雕大床上,娇小的身子虽被五花大绑,还尽力的扭动,企图挣脱。但是活虾般扭了半天,绳子却仍绑得牢牢的。
真是可恶透了!
花穗躺在床上,累得直喘气,泪眼汪汪的瞪着床上的丝绒布幔。
黑衣人们做足了售后服务,不但将她扛到蒙面人指定的房间,还将她四肢大开的捆绑在床上,裙摆自动往上翻卷,露出她修长的腿儿,让她觉得凉飕飕的。天啊,她的脸都快丢光了!
门口传来声音,有人进了这房间。
花穗的神经紧绷,咬紧嘴里的手套,竖起耳朵倾听动静。
阴影出现在床边,透过黑色丝绒看去更加神秘莫测,那道透过面具射来的锐利视线,让人心里发毛。
她可以感觉到,这个该死的面具男人,视线缓慢的从她光裸的足一路往上审视。呜呜,讨厌!她都要被这人看光了,老公要是知道其他男人侵犯了他的特权,肯定会很生气的。
大床的另一边下沉,男人的重量缓慢靠过来,花穗的眼睛瞪到最大,虽然说不出半句话,但是惊恐的小脸,已经充分表达她的心情。
蒙面男人俯视她,注视她良久良久,直到她呼吸快停止时,才有动作。
他缓慢的拾起放在床边的丝巾,擦过她裸露的手臂内侧。
冰冷的丝绸布料滑过肌肤,带来火花般的触觉上让她无法呼吸,只能颤抖,既想紧闭双眼却又没那个胆量。要是在她闭上眼睛时,蒙面男人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那怎么得了呢?
“呜呜……”花穗发狂似的猛摇头,无法抵抗这男人的一举一动。
看来,在挖出她心脏前,蒙面男人另有计划。
想想也是,花了那么大一笔钱买下的东西,换做是她,也会“善加利用”,务必榨干剩余价值,才剖开胸膛拿心脏去救那个独裁者。
但是,呜呜,不论他想如何“榨干”她,她都不愿意奉陪啊!
男人俯下头来,炙热的气息吹来,他以唇擦过她的发,她紧张得全身颤抖,闭上眼睛不敢看。
朦胧之间,花穗产生错觉,像是闻见属于冷天霁的气息……
他拿开她嘴里的手套,仍以阴暗的黑眸莫测高深的看着她。
小嘴一得到自由,花穗唇儿一张,僻哩啪啦的开始游说。“我警告你喔,我的丈夫是‘绝世’的屠夫,他可是很凶很凶的,你要是碰我,他肯定会非常不高兴。”为了自由与贞节,她卯尽全力,努力苦劝。“你最好现在放开我,那么我发誓,绝对不会透露半句,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很大方的说道。
男人无动于衷,仍是俯视着她,呼吸扫过她的粉颊。
“喂喂喂,回头是岸啊!”她像个积极的传教士,小嘴不停的动着。
面具外的半张脸,仍旧酷得像石像,没半点反应。
糟糕,这男人是聋子吗?
“我警告你,你要是碰我一下,我老公就会把你碎尸万段。”劝说不行,换恐吓登场,小脸硬是装出狰狞模样。
男人的唇缓慢的游走,来到她的唇上,伸出热烫的舌,缓慢的舔过。
花穗吓得呆了,身子剧烈抖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震惊于如此煽情的动作。半晌之后,她才回过神来,开口便骂。
“你这王八蛋,调戏良家妇女的……呃,唔──”咒骂的声音因为男性唇舌的覆盖闯入,瞬间变成惊慌的低吟。
男人罔顾她的威胁,决心享用她这道可口的大餐,侵占了柔嫩的红唇,舌尖灵活的喂入她口中,纠缠搅弄柔嫩的香舌。
呜呜,老公,救命啊……救命啊……
花穗惊慌的感觉到,这男人的吻格外热烫生猛,大掌伸到她脑后,将她压向他需索的唇。
“唔!”她瞪大眼睛,绝望的挣扎着,手上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被解开。
花穗的双手抵在对方胸膛上,难受的挣扎,不断的敲打。呜呜,讨厌讨厌,她不要啊……
男人任由她打着,仍旧霸道的抱住她,吻得更深更热烈,用尽先前曾对她做过的方式,尽情吮吻柔嫩的小舌。
这个吻好激烈、好煽情、好……咦,好熟悉?
挣扎不休的身躯缓慢的软了下来,泪眼汪汪的眼儿缓慢睁开,渐渐浮现狐疑的神色,花穗不再痛扁对方,弯弯的眉儿皱拧着,开始客观的回忆与比较。
虽然这辈子,吻过的男人只有冷天霁一人,但是她也知道,一个男人的吻不可能如此神似于另一个男人。
更何况,两者还同样有着健硕的身躯、结实的胸膛、同样的气息与霸道,就连此刻,抵在她柔软小腹上的灼热硬物,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热烫的唇舌缓慢的离开,好不容易结束这一吻,她的眼儿仍瞪得圆圆的。
他看着她没说话。
花穗瞪着对方瞧,一双小手悄悄溜出去,探到他的脑后,解开面具的皮绳。
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英俊脸庞,赫然出现在眼前,证实她的猜测。
瞬间,各种情绪蜂拥而来,有喜悦、有释然、有不敢置信……
还有多得不能再多的愤怒!“你!你吓我!”花穗狂怒的喊了一声,像头被触怒的小母狮冲进他怀里,抡起粉拳猛打,这个戴着面具,戏弄她、欺负她的男人,不是别人,压根儿就是冷天霁!
呜呜,打死他打死他,他竟然那么坏,蒙起脸来戏弄她,刚刚有那么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会清白不保。
“不吓吓你,让你有些警惕,下回你不知又要闯出什么祸。”冷天霁瞪视着她,随她发泄痛打,小雨似的粉拳,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我哪有闯祸?!”她对着那张俊脸嚷着。
俊脸阴沉,不答反问。“我警告过你,不少人想要你的命,你为什么还要独自离开幼椎园?”
“不告诉你。”气愤他恶劣的欺骗,她火气也冒上来了。
“要我把你翻过来,狠狠痛打一顿吗?”他浓眉皱拧,瞪着她气呼呼的脸儿,双手刺痒着,渴望“照料”她可爱的圆臀,打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你敢!”她挺起胸膛,跟他卯上了,先前客气生疏的语气,早在知悉他真面目时烟消云散。
“你说我敢不敢!”冷天霁咆哮道,握住她纤细的肩膀。“该死的,你差点吓掉我好几年的命!”他对着她的脸吼道,双眼快要喷出火来。
知道她抛不下工作,他在幼椎园周围埋伏了人手,随时保护她的安全。哪里知道,这个小女人竟然胆大妄为,上班时问擅自外出,轻易就被人掳走。
是火惹欢尽力安抚,言明情况都在控制中,他才按下狂猛的怒涛,重拾理智,思索该如何营救她。
听出他暴躁的口吻里全是隐藏着对她的关怀,她的心瞬间软了下来。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委屈与胆怯。
花穗扑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呜,我……我、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嘛!”她委屈的衔着红唇,抽抽噎噎,哭得梨花带雨。“我只想、只想……呜呜,我想快点见到你……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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