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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不说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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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乐忽然觉得冷,身子冷,心更冷。“我不能再跟你说了,妈,我还有事。”
“是是是,我不烦你行了吧?”王亚兰讽嗤。“你记得把钱汇给我。”
“妈,再见,你好好保重。”她漫然挂电话,望向车窗外,心口微微揪拧。
从今以后,母女俩或许再无相见的机会了,因为她会彻底地消失,让谁都找不到——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来到一栋办公大楼门口,喜乐搭电梯上楼。律师事务所的招牌闪进眼底时,她的呼吸霎时凝住。
有种像是噎住的感觉,透不过气,想咳嗽,想……吐。
但她不能呕吐,不管胸口塞着多少复杂的情绪,她都必须忍住,不能让任何人看透。
“加油,汪喜乐,你可以的……”她喃喃自语。“只要相信你待会儿要说的话都是真的,你就一定会演得很好,你做得到的。”
一定要做到。
她盈盈走进律师事务所,徐世展已经在里头等着了,孤高地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
“汪小姐,你来了,请坐。”律师热络地招呼她。“要喝点什么?茶、咖啡?”
她默然摇头。
“既然这样,这份离婚协议书你看一看,有意见我们可以讨论,没意见就请签名。”
她接过律师递来的文件,其实并不想看,但仍是勉强自己逐字逐句地读完。
“有问题吗?”律师问。
她又摇头。
“既然这样,两位可以签名了。”
徐世展这才转过身,在她对面坐下。
是她的错觉吗?他好像瘦了,眼下似乎浮着淡淡的黑影——难道他这几天也没睡好?
喜乐紧紧握住笔,强迫自己收回凝定在丈夫身上的视线,很快他就是她的“前夫”了,两人即将形同陌路。
她垂下头,模糊着眼,努力克制颤抖的右手,一笔一划慢慢地签名。
“你就这样签名了?”他忽地开口。“不用看一下这个吗?”
她一愣,眨眨眼,好片刻,才扬起脸。“什么?”
“这个。”他将一张支票丢到她面前。“我以为你会先察看一下数字,确定你能不能满意。”
她差点忘了。喜乐拿起支票,用力扯了扯唇。“我相信你不是个小气的人。”她目光一落,望向支票上的数字,倏地倒抽口气。
五百万?他给她这么多?
她惶然望他,他也正紧盯着她,黝黑的眸,浮沈着浓浓的嘲讽。
“怎么?不满意?”
“不是,是……”太多了。“没想到你出手挺大方的嘛。”她似笑非笑的,学母亲说话的口气。
果然,徐世展被她激怒了,脸色大变,眼神阴晴不定。
过了好片刻,他才找回冷静。“医生说,我爸再过阵子就可以出院了,如果不是你帮忙,他未必能那么快恢复健康,甚至以后还有可能再站起来走路,所以这些算是我给你的谢礼。”
就因为她曾经照顾他的父亲,他就爽快地给她这么多钱吗?
她没看错人,他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喜乐酸楚地想,心房强烈震荡着,但她不能让他看出她的感动,她只能笑,势利地、令人气恼地笑。
她不晓得他是哪来的风度能忍受她这样的笑,竟然没有出口对她咆哮,只是冷淡地撇唇。
“我知道这些不够让你过完下半辈子,但至少这几年,你可以不用为了钱欺骗男人了。”他阴郁地瞪她。“真正的幸福,不是用谎言能得到的,你应该懂吧?”
她懂,她当然懂。
泪珠在喜乐眼里危险地闪烁,她掐紧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朝他绽开一朵满不在乎的微笑。
若是说谎,能令他得到无愧于心的幸福,那她愿意,她很乐意……
“你跟方薇薇,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吧?”
“这些已经不关你的事了。”他漠然别过眸。“我的未来,不必你操心。”
“我知道,我不会……担心,又不干我的事。”她悄悄咬唇。“你快签名吧!”她已经无法忍受了,再继续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崩溃。
他抓起笔,飞快潦草地签名。
而她等不及律师下结语,便匆匆起身。
“拿到钱,就这么急着闪人吗?”他讥刺。
“对,我要……走了。”她转身不看他。“我的飞机……要起飞了。”
“你要去哪里?”
“这个……也不关你的事了,既然我有钱,当然要逍遥快活一阵子。”
“那就祝你旅途愉快了。”
“谢……谢谢。”
真的谢谢,谢谢他愿意跟她结婚,谢谢他曾经纵容她作了一个甜蜜家庭的美梦,谢谢他曾经在众人面前,将跌倒在地的她抱起,跟大家宣布她是他的妻子。
谢谢他曾经让她……离幸福那么近。
喜乐的手掩住唇,一进电梯,泪水便不听话地决堤。
原来说谎是那么难的一件事,原来演戏需要天分,原来她不如自己所想像的那么坚强。
原来她还是舍不得他,舍不得这个婚姻。
“可是你……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她破碎地低语,心口像被这些字句划伤了,剧烈地疼痛着。
她离开之后,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跟方薇薇复合了,他会幸福的,她祝福他们。
她再次坐上计程车,目的地是台北车站,司机见她泪流不止,体贴地控制车速,平稳地奔驰在路上。
计费表每跳一次,她的心也跟着一阵拉扯,她离他愈来愈远了,以后或许永不能相见。
经过多年以后,他还会记得她吗?记得以前曾经有个坚持嫁给他的傻女孩?还是他会恨她,认为自己被一个贪婪恶女给欺骗了?
“不要恨我,我拜托你,不要恨我……”
她不是故意骗他,那些谎言不是她的真心,她是爱他的,真的好爱好爱他。
“不要恨我……”她颤声祈求,车子经过一座高架桥,她茫然往窗外望,远方的美丽华摩天轮霎时映入眼底。
她含泪望着,手指随着转动的摩天轮,在车窗玻璃上缓缓画圆,过往的记忆,也在脑海回旋——
“老师,真的只要坐上摩天轮,对满月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吗?”记忆中的小女孩,天真地问。
“对啊。”老师的声音好温柔,像她梦想中的慈母。“你想许什么心愿?”
“我希望有个人能真心爱我——不管我多胖多瘦,不管我每餐要吃多少,不管我是不是会拖累他,让他丢脸,他都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喜乐这么乖,又这么用功读书,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原来老师,也在说谎。
喜乐低哑地笑了,轻颤的唇,尝到了泪水的滋味,好咸好涩的味道,让她……
好想吐。
“司机先生,请你停车!”她仓皇拍车窗,车子刚停妥,她便冲下车,捧着激烈收缩的胃,蹲在路边,一阵阵地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委屈也好,绝望也罢,似乎都坚持卡在她的胃袋里,狠狠折磨她——
“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
徐爸爸坐在病床上打量儿子,从他明显的黑眼圈,看到瘦削的下巴,不觉有些心疼,眉头皱拧。
见父亲神情担忧,徐世展连忙警惕自己振作精神,故作开朗地微笑。“大概是最近工作忙,没睡好吧?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是因为工作过度?”徐爸爸不相信,眼眸闪过一丝赔光。“该不会是我那个可爱的儿媳妇不在家,所以你这个做丈夫的得了相思病吧?”
相思病?
徐世展一震,眼神阴沈。他怎么可能为那种女人患相思?她欺骗了他!
“我没事,爸,你今天胃口怎样?我昨天带给你的包子吃了吗?”他转移话题。
可惜这企图并未成功,徐爸爸随口应他两句,又把话题绕回来。“喜乐还没从南部回来吗?我明天要出院了,她应该会来接我吧?”
徐世展不吭声。
“怎么了?世展,你怎么不说话?难道喜乐明天还不回来吗?”
“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徐爸爸惊骇。
徐世展深吸一口气,决定也该是坦承真相的时候了。“爸,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听了不要太激动。”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啊!”徐爸爸焦急地催促。“是要吓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喜乐其实不是去南部,我们……离婚了。”
晴天霹雳!
徐爸爸不敢置信地瞪着儿子,消化着这令人震惊的消息。“你不是说真的吧?你们怎么会离婚?你怎么可以跟她离婚!”最后这句,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质问。
徐世展早料到父亲一定不会谅解自己,他紧咬牙关,试着保持冷静。“是她主动要求离婚的,她嫁给我,其实只是想要我的钱。”
“你说什么?”徐爸爸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说一次。”
“我说,她嫁给我,只是想要我的钱!”徐世展拉高声调,再怎么压抑,情绪还是起了波澜。“她根本没爱过我,跟我结婚只是为了能过好日于,她说她下想再假装了,这个婚姻让她很累,她要我给她钱……”他嘶哑地说明那晚与前妻的争论,心口不争气地疼痛着。“爸,你懂吗?是她不玩了!是她骗了我!”
“你——”徐爸爸惊疑不定地望着儿子。“你真的相信她那些鬼话?”
不相信又怎样?能改变自己受骗的事实吗?
徐世展自嘲地撇唇。“她小时候生活环境不好,的确很可能对金钱斤斤计较,只是我没想到,为了钱,她连婚姻也可以拿来欺骗。”
“你这意思是把她当成那种骗婚的女骗子吗?”徐爸爸语气严厉。
徐世展冷哼。“我是不想这么想她,不过她的所作所为,也差不多是了。”
“你——你这笨蛋!”徐爸爸气得赏儿子一耳光。
徐世展防备不及,愕然望向脸色铁青的父亲。“爸,你为什么打我?”
“我为什么打你,你还不懂吗?”徐爸爸失望地怒斥。“你说说看,喜乐哪里像个骗子了?一个骗子会那么尽心尽力来照顾你爸爸吗?会每天不辞辛劳来探望我,陪我聊天,逗我开心,有时候看护不在,还得帮我擦澡洗背,处理那些肮脏的大小事吗?”
“她只是演戏——”
“再怎么有天分的演员,也演不到那么逼真!那是她的真心,你看不出来吗?”
他也曾以为那是真心,但是她亲手毁了他的信任!
徐世展郁愤地拧眉。“爸,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
“可是怎样?”徐爸爸不由分说地打断他。“难道你不喜欢她吗?难道你不觉得那么善良可爱的一个女孩,很值得心疼吗?”
他握紧双拳,默然不语。
“你到现在还想不通!”徐爸爸重重叹气。“你居然会相信她是那种受了母亲影响,会想钓金龟婿的女孩!你知道她为什么老是不敢多吃东西吗?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
这种问题很重要吗?
徐世展悻悻然。“我想她大概是怕胖吧?”
“她怕的不是胖,是怕吃多了会被人嫌弃!”徐爸爸高声咆哮。“你知道喜乐小时候她妈说过什么话吗?她妈嫌她吃太多了,说自己养不起这么会吃的女儿,还威胁要丢下她不管,所以她才不敢多吃东西,就算长大了,自己赚钱养自己,也没办法多吃一点,因为她心里一直有种恐惧,怕自己哪天又被谁嫌弃!”
犀利的言语如剑,刺痛徐世展心坎,他震撼了,哑然无语,从没想过前妻的节制饮食是基于这样一个悲伤的理由。
我不能吃这个。
为什么?你不爱吃吗?
我一个礼拜只能吃一个蛋糕。
原来她不是不爱吃,也不是像时下的女人为了维持纤瘦的身材,她是害怕,她内心深处原来一直躲着一个小女孩,一个担忧自己随时可能被母亲遗弃的小女孩。
他的心好痛,难受得无法呼吸。“为什么……她不告诉我这些?”
“怎么不问你自己为什么不问清楚?你真的关心过她吗?她是你老婆啊!可你是怎么对她的?连说要带她去坐摩天轮都要三催四请的,老是爽约!”
他真的错了吗?真的误会她了吗?
“可是她拿了我的支票……”
“我敢打赌,她一毛钱也没兑现!那孩子绝对不会拿你的钱!”
徐世展脸色煞白。若是他真的误会了喜乐,若是他真的让她孤单一个人……
他立刻打电话跟银行确认,对方果然跟他报告他的支票帐户余额不变,已经过了一个礼拜,她却还未兑现支票。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世展心急如焚,匆匆跟父亲道别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奔出医院,在门口巧遇正准备出院的方薇薇。她看见他,眼睛一亮,喜形于色。
“世展,你来接我出院的吗?”她撇开经纪人,一拐一拐地靠近他。“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那天干么还对人家说那么冷淡的话啊?说我们以后只是朋友,害我好难过——”
“我的确只把你当朋友。”他打断她,严肃地声明。她怔住,半晌,不服气地反驳。“你骗人!我不相信!”
“我没骗你。”他蹙眉。“你清醒一点,薇薇,我们的感情已经过去了。”
她倒抽口气,花容惨澹。“你……真的不爱我了?”
他默然。
“可是我爱你啊!”方薇薇甩开拐杖,整个人偎进他怀里,他不得不撑住她。“我知道我曾经对不起你,可是我后悔了,也跟你道歉了,难道你不能原谅我吗?”她楚楚可怜地祈求。
他无声地叹息。“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是我对你的爱,已经不存在了。”
这话,太明白也太残忍,方薇薇无法接受,怨恨地瞠眸。“你不爱我,难道爱那个汪喜乐?她那么不起眼,根本配不上你!”
徐世展脸色一变,朝前女友投去的凌厉眼神,吓得她差点忘了呼吸。
“配不上的人,也许是我。”他冷冷推开前女友,将她交回给一旁等待的经纪人。“薇薇,请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再这么下去,我想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方薇薇骇然无语。
徐世展也不想多说,他的心,只挂在那个独自离开的傻女孩身上。她现在人在何处?可还安好?为什么要骗他自己只是为了钱才嫁给他?
为什么?
他茫然不解,直到坐上计程车,回头瞥见前女友满蕴怒气的娇颜时,才蓦地恍然大悟。
你跟方薇薇,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吧——
难道他的妻子之所以主动提出离婚,是为了……成全?
“怎么样?喜乐有没有跟你联络?”
星期天下午,幸福公寓“三缺一”组聚在楼顶空中花园,交换情报,重点便是追问他们欠的那一咖,三人最疼爱的妹妹的下落。
“没有啊,就上个礼拜收到她一张报平安的明信片,之后就没下文了。”齐真心怅然若失地报告,其他两个男人听了,大感失望。
“这傻女孩究竟躲哪里去了?”何灿宇皱眉头。“连手机号码都停用,是摆明让大家找不到她吗?”
“我看她是真的决定彻底消失了。”周世琛深沈地叹气。“那天她开口跟我借钱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跟徐世展离婚,一个人躲起来。”
“都怪那个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他惹得喜乐这么伤心,她怎么会连我们都不联络?”何灿宇愈想愈气,忿忿踢椅子。
“别踢了,小心弄伤自己。”齐真心难得对他表示关心,温声劝阻。“现在怪谁都没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到喜乐。”
“要怎么找?”何灿宇不乐观。“她不写信,不打电话,连还钱给世琛都是用划拨的,要怎么追踪她的下落?”
“至少我们还有明信片上的邮戳。”周世琛提醒。“是从台南寄的,虽然不表示她一定在那里,也是条线索。”
“可是我们总不能漫无目标地找吧?”齐真心很烦恼。“大家平常都有工作,就算周末杀去台南,人海茫茫,要从何找起?”
“我去找!”
一道坚决的嗓音忽然响起,三人一震,同时回头,望向大踏步走来的男人。
“徐世展!你来干么?”齐真心首先发难,跳起来尖叫。
“这是私人聚会,不欢迎闲杂人等来插花。”何灿宇脸色也不好看,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想痛扁人一顿的姿态。
周世琛瞥他一眼,暗示他冷静。
“我知道你们都很不谅解我。”徐世展自嘲地抿唇,很清楚自己招人嫌,但为了爱妻,也只好厚着脸皮忍耐。“可是我跟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喜乐找回来。”
“她不想见你!”齐真心很不给面子地驳斥。“就是因为不想让你找到她,才会连我们都不联络,你不懂吗?”
“我懂,可是我还是必须找到她。”他涩涩地表明态度。“她对我有些误会,我必须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齐真心冷哼。“解释你为什么跟那个前女友纠缠不清吗?要不是为了成全你跟方薇薇,喜乐怎么会选择退出?”
“所以我才说她是误会了,我根本没打算跟薇薇复合。”
“你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齐真心狐疑。
“我是认真的。”徐世展坚定地环视三人。“请你们务必相信我。”
“呿!谁信你啊?”齐真心不屑地撇唇,态度却明显动摇了,眸光迟疑地扫过另外两人。
最后,还是周世琛悠悠发话。“不管我们相不相信你,你确实已经伤了喜乐的心,不然喜乐也不会编出那一大套谎言,骗你跟她离婚。”
“对啊,你是笨蛋吗?她跟你说那些的时候,你居然还相信?”齐真心怨怒地瞪视徐世展。“亏你还是她老公,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大半年,一点都不了解她!”
“总之,要是找不回喜乐,我们三个不会放过你!”何灿宇撂狠话。
“我知道,我很了解。”徐世展苦笑,甘愿领受三人的挞伐,别说他们不放过他,连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我已经请征信社的人打探喜乐的消息了,如果齐小姐愿意把她寄来的明信片借给我,应该会有点帮助。”
“要我给你明信片?”齐真心冷嗤,很不甘心。“那是喜乐写给我的耶!”她怎能出卖好姐妹?
“就给他吧。”何灿宇看出她的不情愿,低声劝。“我虽然也很不爽这家伙,不过看在他还有几分诚心的分上,就让他试试看吧!”
“我也是这么想。”周世琛表示赞同。
于是齐真心一面叨念着,一面将喜乐捎来的明信片交给徐世展。
他握着那薄薄的纸片,却感觉自己握着的,是妻子厚实又温暖的情意,心脏不觉激烈跳动着,气息仿佛噎在胸口。
这次我绝不会辜负你,喜乐。
他对自己立誓,痛下决心,不论要耗费多少心血代价,他都一定要找回她——那个他唯一珍爱的女人。
第10章
十三个月后。
自从喜乐离开后,已经是第十三个满月,也将是他第十三次在美丽华摩天轮下守候她整夜。
傍晚,徐世展便离开公司,来到摩天轮前的广场,坐在角落,等夕阳落下,月亮升起。
今夜的月色清美,轮廓又大又圆,他仰头凝望,想着她是不是也在某处看着同一个满月。
她会是满心欢欣,或是和他一样,带着满满的遗憾?
她一个人吗?还是有人相陪?会不会感到寂寞?
晚风吹来,有些冷,徐世展拉拢西装外套,双手握着温热的咖啡杯。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他瞥一眼萤幕,接起电话。
“爸,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我知道。”那端传来徐爸爸不舍的叹息。“今天挺冷的,你有没有多穿一些?”
“放心吧,你儿子身体好得很,这点冷没在怕的。”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跟我开玩笑!”徐爸爸懊恼地斥责。
因为愈是心情惆怅,愈是要笑啊!而且他也不忍将父亲一起拖下水,陪自己烦恼。
“爸,你这两天有点感冒,没事的话早点睡吧。”
“我知道。”
“那我挂电话了。”
“等等!”徐爸爸拦住他。
“什么事?”他等着。
徐爸爸却久久不吭声,过了好片刻,才哑声开口:“你真的还要这样继续等下去?”
他一凛。“嗯。”
“都过一年了,连征信社的人都找不到她在哪里,你真的觉得会在那里碰到她?”
“我觉得有可能。”就算永远无法与她再重逢,他也要学会对自己说谎。徐世展涩涩地苦笑。“她一直那么想坐摩天轮,说不定会在哪个满月的晚上出现。”
“你真傻,我看她人根本不在台北。”
“就算她不在台北,也许哪天会来台北玩。”
“那如果她根本不在台湾呢?”
“那就……只好赌运气了。”
“你真傻!”徐爸爸劝不回执拗的儿子,只好一再心疼地斥责。
“爸,你再这样念下去,小心哪天你儿子真的变笨,就没人赚钱给你花了。”徐世展又开玩笑。
“呿!我自己有存老本,谁希罕你赚钱养我?你啊,自己身体顾好,别拖累我这个老头子,就阿弥陀佛了。”
“是,我知道了,那我挂了,晚安。”
徐世展挂电话,看一对年轻情侣亲热地从他面前走过,男人一手拿爆米花,另一手揽着女友的腰,女人朝他娇娇一笑,淘气地随手抓起几颗爆米花,往他脸上掷去。
两个人一阵打打闹闹。
他微笑目送他们,看两人排队钻进某一个观景车厢,摩天轮画出彩色光圈,缓缓接近天空。
他怔怔地望着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绚烂的霓虹。
当初喜乐等他,就是这样的滋味吧?一个人看着情侣双双对对,只有自己形只影单,摩天轮的光圈愈灿烂,她热烈描绘的梦想就愈黯淡。
那个晚上,她到底等了他多久?够不够久到让她的心房结冻,凝成一块绝望的冰——
“台北好冷喔!”喜乐用力摩擦双手,朝掌心吹热气。“乔姐,你不觉得很冷吗?”
“还好。”钟宜乔嫣然一笑。“可能云林气候比较温暖吧?所以你才会觉得这里冷。”
“是啊。”喜乐轻声叹息。没想到才过一年,她已经不适应台北的冬天了。
“亏我以前还住过这里。”
“你以前在台北住过?”钟宜乔讶异地扬眉。
“嗯,住过几年。”
“那你要不要趁现在去看以前的老朋友?”钟宜乔贴心地问。“我可以开车送你一程。”
“不用了。”喜乐连忙婉拒。“怎么好意思麻烦乔姐?”
“什么麻不麻烦的?别跟我客气啊!”钟宜乔豪爽地拍拍她的肩。“你们老板跟我可是老交情的朋友了,我照顾他的员工也是应该的。怎样?你有想去哪里吗?我载你去。”
“我……”喜乐犹豫地咬唇,眉尖微颦。
她该去看看真心他们吗?一年多没见,他们一定很担心她吧?但她还是没把握自己见到他们时,能平静地解释自己当初为何不告而别。
而且她很怕他们会提起那个她不想提起的男人,她怕他们谈起他,而她会忍不住好奇地追问关于他的现况。
他为什么还不跟方薇薇结婚?还是他们其实已经秘密结婚了,只是方薇薇为了怕影响事业所以不公开?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安定的心,在听见他的消息时,又会动摇。
“我想还是算了。”喜乐怅然摇头。“请你送我回饭店吧,乔姐。”
“现在才几点,你这么早回饭店干么?”钟宜乔笑着反对。“你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以后我们可能没什么机会再见面,就当是为你饯别吧。”
“是我该请乔姐吃饭才对,谢谢你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
“我哪有照顾你什么?我照顾的是你们老板的生意!走吧,我们公司附近有一家日本料理很不错的——”
“我找到汪小姐了!”
线路那端,传来征信社员工的报告。
徐世展紧握手机,一时不敢轻信。“你真的找到喜乐了?她在哪里?”
“她在云林一家咖啡农场工作,帮忙销售自产的咖啡豆,可惜我发现得太晚了,今天到他们公司问,听说她已经辞职了。”
“什么?辞职?”徐世展惊骇地起身。“那她人呢?知道她住哪里吗?”
“她的公寓已经退租了,听他们公司同事说,她现在人应该在台北,去拜访一个很照顾她的客户。”
“是哪个客户?你有打听到吗?”
“我问过了,刚刚也打电话去那问客户公司确认过,他们公司经理好像请汪小姐到附近一家日本料理店用餐。”徵信社员工报出餐厅地址。
“太好了!谢谢你!”徐世展挂电话,焦急地瞥了眼手表,九点多,她们应该不会那么快用完餐吧?
他心念一动,不再迟疑,举步疾奔。
“你说你想去坐摩天轮?”钟宜乔吃惊地睁大眼。
“嗯。”喜乐轻轻点头,目光望向窗外,凝在天边那一轮清亮的满月。“明天我就离开台湾了,这次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有个在云林工作时认识的朋友,决定到上海投资精品店兼卖咖啡,邀她过去担任店长。她想,有机会多见见世面也好,只是这么一来,下次回台湾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你说的也对,有什么想做的就该把握机会。”钟宜乔很爽快,马上招来服务生买单。“既然你想去,我开车送你。”
“不用了,乔姐。”喜乐再次婉拒客户的好意。“你这样不顺路,我自己叫计程车吧,很快的。”
“那好吧。”钟宜乔结帐,顺便请餐厅服务生帮忙叫车。
十分钟后,两个女人在餐厅门口道别,喜乐坐上计程车,直奔内湖。
过不到几秒,徐世展随后冲进餐厅。
他左右张望,找不到她,只好拿出存在手机里喜乐的照片,请服务生帮忙确认,对方眼睛一亮。
“啊,我认得这位小姐,她刚刚才走的。”
“刚刚?”
“对啊,走了不到一分钟吧。”
徐世展听了,立刻追出去,但计程车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大失所望,一颗心直往下沈。
十三个月来,他天天焦急地盼着能得到她的消息,好不容易探听到她的行踪,却又失之交臂。
难道,他们真的如此无缘?
喜乐伫立在广场上,仰望在夜色里开成一朵向日葵的摩天轮,手上捏着票,却迟迟不敢加入排队行列。
她很想搭乘摩天轮,这是她从小就有的梦想,但她又不禁有些害怕,就算搭上了又如何?她平淡孤单的生活并不会因此改变,她想要的爱情依然遥不可及,思念的男人永远得不到。
她怕,怕即使在满月下虔诚地许愿,她仍然是从前那个汪喜乐,时时刻刻担忧着遭到遗弃,幸福扑满一再被挖空。
或许,人的梦想不要实现比较好,因为一旦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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