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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不说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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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只是想令他安心而已。
徐世展心弦一动,忽然觉得方才怀疑她探病动机的自己太苛刻,太不近人情。
“你什么都没跟我爸说吗?”他轻声问,指的是结婚这件事。
“嗯。”她点头。
明明是他未婚妻,她却只敢以朋友的身分来探望他父亲,这般小心翼翼,也是因为顾念他的感受吧。
徐世展蓦地深吸一口气,转向父亲——
“爸,我来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
经过一番解释,徐爸爸接受了儿子与方薇薇分手的事实,也愿意接纳喜乐成为自己的新儿媳妇。
事实上,看得出来徐爸爸很乐,很满意他这个决定。
只见了一次面,她就收服了他父亲,他不得不佩服她的亲和力。
离开医院,两人默默走在街道上,他一声不吭,她怯怯地偷窥他,过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
“世展,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一震。“我没生气。”
“可是——”
“不是对你生气。”他打断她。他气的是自己,是最近乱七八糟发生的一切。“婚纱照改天再拍吧,你跟摄影师约时间。”
“不用了。”她摇头。“其实婚纱照只是个纪念,拍不拍都无所谓。”
“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她浅浅地笑。
“可是女人不是最重视这些的?”当初薇薇为了请到那个大牌摄影师替她拍婚纱,可是费尽心思。
“这个不重要啦,重要的是——”她蓦地一顿。
“是什么?”他紧盯她。
“是……”她垂下星眸,看来有点糗。“你结婚当天……可不要放我鸽子喔。”
她怕他当落跑新郎吗?
徐世展挑眉,见她脸羞红,咬着唇,很尴尬又很紧张地笑着。
她什么都不在乎,不管他轻忽多少婚礼细节都无所谓,只要他结婚当天出现就好。
她就这么想嫁给他吗?真这么喜欢他?
他胸口一融,也不知哪来的冲动,领着她走进那家可爱的小店,买下他看中的夫妻对杯,交到她手上。
“这个要送我?”她又惊又喜。
“对,送给你。”他淡淡地牵唇。
这就表示他已经认定她是他未来的妻子了。
喜乐明白这礼物的暗示,快乐地笑开了,眼眸闪闪发亮,眷恋地看着自己即将下嫁的男人。
她真的……好爱他!
婚礼办得很简单。
因为徐世展的父亲病了,母亲早亡,喜乐也从小没有父亲,母亲又改嫁多年,很久没联络,双方都没家长主婚,也不想邀请太多亲友,徐世展索性退了当初方薇薇为了排场要求的五星级饭店宴客厅,换了一间台菜餐厅,办了一场温馨的小型喜宴。
在妻子的引荐下,他对她的三个好友算是有了初步了解。
周世琛,有段谁也摸不清的神秘过去,据说是因为前妻意外去世,他伤心地抛下一切名利,甘愿隐居在陋巷,开一间小小咖啡馆。
何灿宇,广告界的鬼才导演,人帅又有才气,深受女性欢迎,女友多如过江之鲫,偏偏他谁也没法认真去爱,游戏情场。
齐真心,俐落干练的OL,重度嗜爱,没有爱会死,男友交过好几任,却没一任能善终,永远恋爱中,也一再失恋。
三个怪胎,而且显然个个不好惹。
席间,齐真心等三人逮住机会,替他们的好妹妹审问兼警告这个天外飞来的新郎。
“要是你敢伤害喜乐一根汗毛,小心半夜睡不安稳,我拿菜刀砍你!”齐真心阴森森地呛声。
何灿宇则闲闲地表示自己是空手道黑带高手,周世琛则说自己家里的保险箱里,藏着一把枪。
真的假的?
徐世展不相信,却也不敢小觑这些威胁,识相地点头承诺他不会亏待自己的新婚妻子。
这天晚上,他被一群同业朋友拉着猛灌酒,闹他跟新娘当众以嘴传糖果,他一一照办,等喜宴散了回到新居,他已是醉醺醺,神智不清。
“这下可好。”何灿宇帮着喜乐扶新婚丈夫进屋,笑着揶揄。“这么重要的晚上,老公却喝挂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喜乐不解。
“还不懂吗?”何灿宇捉弄地眨眼。“就是新婚之夜该做的事啊!这下可能做不成了。”
喜乐总算听懂他话中暗示,羞窘地瞠圆眼。“那又……又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不觉得可惜吗?”何灿宇逗她逗上瘾,故意邪邪地摸她小脸。“要不要我来代替?”
“你说什么啊!”随后进屋的齐真心撞见这一幕,整个火大,揪住他耳朵死命扯,痛得何灿宇哇哇大叫。“喜乐,我把这只色狼带走了,你好好照顾你老公吧!晚安。”
不一会儿,两人离开,喜乐关上门,屋内一片安静。
她回到卧房,见徐世展歪躺在床上,轻柔地帮他扶正身子,脱了领带和鞋袜,然后替他盖上棉被。
他忽地睁开眼,昏昏沈沈地望着她。
她心跳一乱,顿时有些惊慌,手脚都不知摆哪儿好。“你、你醒啦?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倒杯水给你喝?”
他没回答,依然愣愣地盯着她,仿佛认不出她是谁。
他不会真的认不出来吧?
喜乐有些受伤,好怕他问出自己不想听的问题,不敢多看他,连忙转身去厨房张罗茶水,再回房时,他又闭上眼了,嘴唇微张,模糊地呓语。
“薇薇、薇薇……”
喜乐听清楚他在喊谁,全身霎时像冻僵的雪人,杵在原地。
“我想……喝水,薇薇……”
他想喝水。
喜乐抚着手中的马克杯,这杯子正是徐世展送给她夫妻对杯的新郎杯,她抚摸着浮凸的杯身。
既然他送了她这对杯,表示这婚姻并非完全是她一厢情愿,他也是愿意的,而且他也答应了真心他们不会亏待她。
她相信他的承诺。
喜乐一次又一次地深呼吸,努力振作精神,假装没听到徐世展叫的并不是她的名字,撑起他颈子,慢慢地喂他喝水。
“好多了吗?还想不想再喝?”她柔声问。
他摇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别走……”
他是在请求她,还是那个早就抛下他远走的女人?
喜乐自嘲地苦笑,不想去厘清,小心翼翼地托着他后颈,服侍他躺回柔软的枕头。
她的心口有点冷,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比自己更冷,被人丢下的滋味不好受,她以前尝过,所以她能懂得他的苦……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她在床沿坐下,紧紧握着他的手,温柔地俯望他。
“可是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我会在你身边陪你,我会想办法让你过得开心一点,快乐一点,你相信我,好不好?”
“别走。”他又蒙胧地恳求。“薇薇……”
她心口一紧,握住他的双手颤抖着,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回复平稳。
她弯下身,轻轻在熟睡的男人额上印下怜爱的亲吻——
“我一定会陪着你的,你相信我。”
清晨,迷蒙的天光透进窗帘,徐世展缓缓睁开眼,太阳穴因为宿醉刺痛着。
起初,他没认出这陌生的环境就是他的新居,过了好片刻,才恍然清醒。
然后他看见了,一颗小巧的头颅倚在床沿,一只小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是她,他的新娘,她居然傻傻地没上床睡,就这样趴在床畔睡着了,身上只穿着一套薄薄的运动服。
为了照顾他,她才睡得如此委屈吗?她多久以前合眼的?该不会彻夜都被他闹得睡不着吧?
他怔怔地望着她,良久,才轻轻地挣脱她的手,翻身下床,将她整个人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一沾上床,她立刻将整个人蜷缩成一只可怜兮兮的虾米。
很冷吧?
他微微蹙眉,替她拉拢被子,她抓过被子,舒服地发出一声猫咪般的呜吟。
他温煦地牵唇,不觉伸出手,想替她拂开散落在脸上的发丝,但在距离她脸蛋只有一寸的时候,手机设定的闹钤忽地响起。
怕吵醒她,他连忙按掉闹钤,看着PDA手机设定的时间,他茫然想起这是他很久以前设定的,那时候的他还以为自己会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为了在新婚隔天给她一个惊喜,决定早点起床为她做早餐。
真傻。
他冷冷地自嘲,将手机的行事历里,所有关于前女友的设定都一并删除,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闹钤响起,提醒他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从此以后,他不会笨到毫无保留地献出一腔热血去爱一个女人。
再也不会了。
徐世展面无表情地对自己立誓,梳洗更衣,在喜乐还没醒来前,便悄悄出门。
第4章
糟糕!她竟然睡过头了!
当喜乐从梦中惊醒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她瞥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懊恼不已。
本来还想早点起床,做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给她亲爱的老公吃,然后像电视剧里的小妻子那样送他出门,交换一个甜蜜的亲吻——这下全完了,计划全毁!
她重重叹气,抓抓凌乱的头发,呆坐在床上,忽地,脑中灵光一现。
她本来不是趴在床边睡的吗?什么时候躺上床的?难道是他……抱她上床的吗?
一念及此,喜乐一颗心怦然直眺,如果真的是他温柔地抱她上床,那她更对不起他了,新婚第一天,居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她用力敲打自己额头,翻身下床,瞥见闹钟下压着一张便条纸,纸条上是他端正的字迹——
我今天要到香港出差,后天回来。
他要到香港出差啊……
喜乐读着字条,说不清胸口泛着的是什么滋味,有点……淡淡的酸吧。他要出差,也不早点告诉她,留下一张字条就自顾自走了。
好冷淡,一般新婚夫妻会这样吗?
她哀怨地咬唇,半晌,努力振作,对自己绽开一朵微笑。“汪喜乐,你难过什么?这才只是刚开始呢,你一定有办法改善你们之间的关系,建立一个幸福家庭的,加油、加油、加油!”
她振臂为自己打气,然后按下CD音响,一面听快节奏的摇滚乐,一面整理家务。
首先,她一一拆开搬家公司运来的纸箱,这些全是徐世展的私人物品,她将当季衣物拣出来,该洗的洗、该烫的烫,非当季的衣物就暂且收着。
还有好几箱书,她也分门别类摆进书柜里,摆的时候她会顺手翻一翻,观察他的阅读品味,大部分是关于财经方面的专业书籍,有一系列日本推理小说,还有一套世界文学作品,和一本红酒图鉴。
他喜欢品红酒吗?
喜乐抽出这本书,决定趁这两天好好研读,熟悉他的品味。
其中有一箱是日常生活用品,他似乎崇尚简单自然,用的东西看来并不奢华,以实用为主。
有一箱是一些小玩意,很精致的拆信刀或玩具模型之类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男人的童趣与浪漫吧!
她把玩这些小东西,禁不住微笑。
最后有一箱摆了些杂物,其中有个未拆开的礼物包装盒,她左看右看,摇了摇,猜不出是什么。
应该是从哪里收到的礼物吧?怎么到现在还不拆呢?
她好奇地打开,层层包裹下,原来是一组水晶十二生肖组,每一只都晶莹剔透,惹人喜爱。
“好可爱喔!”她惊呼,决定将这一组水晶动物摆上他书桌案头,当装饰品。
忙了将近一天,到傍晚她才走出家门,先到楼下的咖啡馆打个招呼。为了婚后能全心全意照顾家庭跟生病的公公,她前几天就辞职了,咖啡店只剩周世琛一个人打理,尖峰时段忙得不亦乐乎。
“怎么?你这个新婚妻子是打算来兼差赚外快吗?”周世琛见到她,很意外,顺口取笑。
“哪有空啊?我待会儿要去医院看我公公。”
“不帮忙的话就快滚,别在这边瞎搅和。”周世琛不客气地赶人。
“是!”她笑着敬礼,轻快地转身离开。
进医院前,她先到家饰用品店大采购,买了琳琅满目的饰品,将徐爸爸住的病房布置得温暖又舒适。
“真谢谢你。”徐爸爸很感动,果然还是女孩子细心,儿子就不曾注意到这种小地方。
“不客气,徐伯伯,这是我应该做的。”
“怎么还叫徐伯伯?应该改口了吧?”经过这阵子的调养,徐爸爸说话比较有力气了,精神也恢复许多。
“啊,对喔。”喜乐敲自己额头,有点尴尬又有点害羞。“爸……爸爸。”
徐爸爸听了,乐得笑咧嘴。
“爸爸。”喜乐又喊一声,口气更甜了。
“乖。”徐爸爸伸手想摸她的头。
她乖巧地凑上前,接受他抚摸,眼睛一酸,胸口不由自主地震动着。“您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喊爸爸。”
“对了,你说过你从小就没有爸爸。”徐爸爸感慨地望她,见她笑得甜甜的,眼里却隐隐闪着泪光。
“嗯,我妈是未婚妈妈,所以我从来没见过我爸。”
“你妈没告诉你他是谁吗?”
她摇头。
“照片呢?”
“也没有。”喜乐忽地噗哧一笑。“所以我妈有时候气起来,就会说我其实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是她捡来的,我小时候曾经以为是真的,哭得很伤心呢。”徐爸爸蹙眉,听她拿这段辛酸的往事当笑话讲,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疼。
但喜乐本人好像不觉得有什么,仍是开朗地笑着。“爸,要不要我念报纸给您听?”
“念报纸?你不回家吗?世展呢?”
“世展去香港出差了。”
“什么?”徐爸爸气恼。“新婚第一天就出差,这孩子搞什么?”
“公司安排的行程,他也没办法嘛。”喜乐替老公说话。“他后天就回来了,很快的。”
“真是!”徐爸爸念念有词,歉疚地望向儿媳妇。“为了我,你们连蜜月旅行都不能去,结果他还丢下你一个人。”
“没关系啦,蜜月旅行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啊!”喜乐握住老人家的手。“不然这样好了,等徐伯——等爸身体好一些了,我们一起去。”
“你别闹了,要我这老头去当电灯泡?”徐爸爸又笑又感叹。“而且我这身子,唉,去了也只会拖累你们。”
“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喜乐鼓励老人家。“等过阵子你身体状况允许了,我们就开始做复健,过几个月您就能坐轮椅到外头散步了,再多努力一下,说不定还可以拄着拐杖走路呢!”
“如果有那一天就好了。”徐爸爸不怎么敢相信这个美好的未来,毕竟他现在都还需要看护替自己把屎把尿。
“一定可以的!”喜乐加重语气,顿了顿,又想起另一件能令老人家开心的事。“对了,爸,我朋友有把昨天婚礼的过程录起来耶,您要不要看?”
“当然要。”徐爸爸眼睛一亮,因为身体不好,不能参加独生子的婚礼,他一直深感遗憾,有录影带可看,过过干瘾也好。
喜乐看透了他的心思,嫣然一笑。“好,那我们来看喽!”
一回到台湾,徐世展便接到仲介打来的电话,说托卖的房子已经成交了,成交价还颇令人满意。
“因为对方很喜欢那间屋子的装潢,所以开价也挺阿莎力的。”
“是吗?”徐世展嘲讽地冷哼。这么说,还该感谢他前女友的装潢品味了,是她坚持请来那位要价昂贵的室内设计师。
“另外,我也帮徐先生找了几间你可能会中意的新屋,什么时候有空瞧瞧?”
“再说吧!”徐世展意兴阑珊。“最近我公司有些事要忙,有空我会打电话给你。”
挂电话后,有片刻,徐世展只是呆呆握着手机,好不容易收回怅然的思绪,他先进办公室处理一些公事,才开车回家。
经过公寓楼梯间时,他有些厌恶地盯着油漆略微斑驳的墙面。住惯新大楼的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老旧的公寓,但喜乐提议说住这里好,还编了个什么聿福公寓的传说,他见她那么兴致勃勃,也就同意了。
并不是他真那么随和,只是懒得费心,反正他一心期待的婚姻已经完蛋了,他的人生也等于来到某个灰色地带,他不奢望能再见到梦想中的彩色。
就连这个新来的婚姻,他也是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接受的,虽然这么想有点对不起他的新婚妻子,但这一切老实说对他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回到家,喜乐笑着迎他进屋。
“你回来了啊!我正在煮饭呢,你等等,马上就可以开饭喽!”她愉快地宣布,体贴地接过他的公事包,替他放好,然后翩然旋回厨房。
他看着她轻巧的倩影,有点怔愣,在他心情如此灰涩的时候,她却像是万里无云的晴空,那么明媚照人。
他坐倒沙发上,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
“要不要先换便服?:吾乐端来一杯茶,笑问。”我准备好了,放在床上。“
“好啊。”他走进卧房,冲个澡,换上便服,再出来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料理,令人食指大动。“你好像挺会做菜的。”
“吃过的人都说赞喔!”她不害臊地自吹自擂。“我从小就会煮饭给自己吃,所以对烹饪还满有信心的,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他点点头,接过筷子,尝了几口,果然很不错。
“怎样?”她期盼地问。
“好吃。”他捧场地点头。
“太好了!”她粉颊微红,明眸莹亮,看得出来真的很为他的赞赏感到开心。
没想到他随口一句话,竟有左右她的魔力。
徐世展微微牵唇,忍不住开玩笑。“我本来还想你会不会把厨房烧了,我还得回来帮你灭火。”
“呵,你这么瞧不起我吗?”她假装生气地嘟起嘴。
“你以前记录不好啊,”他轻笑,端起饭碗。“我还记得有次你送咖啡过来,泼了自己一身,有一次还不小心跌倒,整个人趴在地上。”
“那是……因为我那天穿的是新鞋,不习惯才会扭到脚啊!”喜乐发窘,为自己辩驳。“我平常才不会那样。”
“真的不会吗?”他调侃。她在他面前出糗可不是一次两次,耍宝的本事说不定能列入金氏纪录。
“你再笑我,小心我在汤里下毒。”她似真似假地娇嗔,一面替他盛汤。
他接过汤。“真的有毒?”
“你说呢?”她俏皮地眨眨眼。
他又微笑了。
吃罢一顿丰盛晚餐,喜乐还准备了水果,削得整整齐齐的,很用心。
他吃了几片苹果。“对了,你刚刚只吃了半碗饭,是在减肥吗?”
“啊,不是。”她连忙摇头。“我只是胃口比较小。”
“也太小了吧?”他蹙眉,打量她身材,这才发现她纤瘦得不像话。“你应该多吃点,长点肉比较好。”
“真的吗?”她似乎有点紧张。“好,我以后会注意。”
他点点头,随意浏览客厅摆设,她注意到他的视线,轻声问:“这种布置,你喜欢吗?”
“OK啊。”
“有没有哪里你不喜欢的?比如窗帘的颜色,还有这套沙发,是世琛哥买来送我们的,你喜欢吗?”
“没什么不喜欢的。”沙发坐起来舒服就好,至于居家布置的风格或色调,他无所谓。“反正只是暂时住在这里,等以后买了新房子再好好装潢吧。”
“嗯,好。”对他的无所谓,喜乐有些小失望。
但他毫不在意,迳自起身。“我还有一份报告要看,不陪你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她很善解人意。“要不要我泡杯茶给你?”
“好啊,麻烦你了。”他客气地接受她的好意,定进书房。
书房里收纳得很整齐,他带来的书也都放进书柜了,而且还分门别类。徐世展淡淡扫过,确定需要的书都在,便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忽地,他瞥见桌角的水晶十二生肖组,面色大变。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摆在他桌上?
他掐握拳头,全身僵硬。
喜乐正好端茶进来。“我泡了冻顶乌龙,爸说你爱喝这个,你——”
“这是什么意思?”他蓦地打断她,嗓音严厉。
“什么——什么意思?”她愣住,呆望他,他阴郁的脸庞宛如暴风雨来前的天空,表情好可怕。
“这个!”徐世展随手抓起其中一只水晶老鼠,嘶声呼喝:“干么把这个摆在我桌上?”
“那是我看你摆在箱子里有个礼物盒,我就拆开来看——”
“谁让你随便拆我的东西?”他怒吼。“你不懂什么叫隐私权吗?可以这样随便拆别人的东西吗?”
“可是……”她嗓音发颤。“我要帮你整理行李,所以才拆开来看啊。”
“以后不许乱动我的东西!”他恶狠狠地斥责,目光瞪向桌上一只只水晶动物,忽然觉得每一只都像在嘲笑着他,嘲笑他曾对一个女人付出真心。
这是他到欧洲出差时特地买的礼物,本来是想等前女友生日时再送给她,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早就该丢掉的东西,为什么他会粗心大意到还把它装进纸箱里?为什么到现在他还不能跟过去那段愚蠢的恋情断得一干二净?
一念及此,徐世展忽地暴躁起来,手臂一扫,将那组刺目的水晶动物全扫落地,清脆的声响震动了空气,也震动了喜乐。
她苍白着脸望他。见他反应如此激动,她大概也猜到了,这组水晶动物对他而言有很特殊的意义,而且想必跟他前女友有关。
“对不起,我没想到——”
“出去!”他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世展……”
“我说出去!”他冷漠地下逐客令。
她心一紧,胸口漫开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楚,她想,她快哭了,但她必须笑,因为他一定比她更想哭。
“好,我出去,我不会打扰你。”她颤着唇努力微笑。“你喝点茶,这茶叶……很好的。”
语毕,她立刻转身离开,留他独处,慢慢抚平心上的伤口。
当晚,徐世展睡在客房,隔天早上,喜乐在垃圾桶里发现那组水晶动物,知道他不想留下来看了伤心,于是偷偷地捡起来,准备送给慈善机构。
她不动声色地做早餐,在他起床时送上温暖的笑容,假装昨夜的口角不曾发生过。
她态度自然,反倒是他,面对她时似有几分歉疚。
“要喝咖啡吧?”她笑着斟咖啡给他,用的就是他送的夫妻对杯。“这可是世琛哥亲自传授我怎么煮的喔,保证跟你在店里喝的一模一样。”
“是吗?”他接过新郎杯,嗅了嗅咖啡的香气,尝了一口。
“怎样?”她在他对面坐下,也为自己倒一杯。
他不置可否。
她嘟起嘴,撒娇。“好嘛,就算是差一点点好了,那也是因为我练习还不够啊,你就不能赞一声还不错吗?”
他看着她俏皮的表情,隐隐牵唇。“好吧,就照你说的,这咖啡是不错。”
“什么嘛!”她不依。“要说好听话,一开始就应该说啊!现在这样,叫人家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
她鼓圆双颊,不说话,模样好似生着闷气,莹莹发亮的眼却明白闪烁着笑意,他看出来了,知道她是有意化解昨夜的尴尬,心口一扯。
“对不起。”他主动道歉。
“干么道歉?”她睁大眼。
他自嘲地撇唇。“昨天晚上,我有点……失控了。”
“啊,那个啊。”她笑笑地摇头,端起属于她的新娘杯,啜饮咖啡。“你不用担心,我这人记性一向不太好。”
意思是她没放在心上吧。
徐世展领略她的暗示,微微一笑。“这个礼拜天,我们去哪里走走吧!”
“礼拜天?真的吗?”她奸兴奋。
“嗯,算是弥补一点我们没能去蜜月旅行的遗憾。”也算是表达昨夜无故对她发脾气的歉意。“你想去哪里?”
“由我来决定吗?”她转动眼珠。“那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
“游乐园?”
星期天早晨,吃过喜乐精心准备的中式早餐,两人便开车上高速公路,来到六福村主题乐园。
才刚走进大门,喜乐见到广场中央的魔术喷泉,便惊喜地欢呼,又笑又拍手的,像个孩子一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么开心!”徐世展揶揄她。
“我真的是第一次来啊。”她笑道。
“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你小时候没来过吗?”
“没有。”她摇头。“本来国中毕业旅行有要去游乐园的,结果那次旅行我没去成。”
“为什么没去成?”
“因为……”喜乐顿了顿,似乎犹豫着该不该细说,终于还是甩甩头,潇洒一笑。“我妈把我的扑满挖空了,所以我辛辛苦苦存的旅费就那样——咻!不见了!”她诙谐地比手画脚。
她妈会偷自己小孩的扑满?
徐世展无言,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母亲,他从小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没想到她连毕业旅行都得自己筹钱。
“啊,对了,其实我不能算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忽地一拍手。“我念大学时,有跟同学到台北儿童育乐中心玩过。”
“你是说美术馆附近那间?”
“嗯。”
那根本算不上游乐园,只能算是儿童游乐场吧。
他蹙眉,看她表情笑嘻嘻的,呼吸奇异地稍稍凝住。“你想先玩什么?”
“摩天轮!”她快乐地宣布。
“摩天轮?”那有什么好玩的?
她看出他的疑惑,笑容更灿烂。“你不知道,我从小学时就好想去坐摩天轮,因为小学老师曾经告诉我们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她说啊,只要在满月的晚上坐摩天轮,坐到最高的地方对满月许愿,愿望就会实现喔!”
“什么啊?”他嗤笑。“别告诉我你真的信这种事。”
“为什么不信?”她噘嘴。
“这明明就是骗小孩子的啊!”他好笑。“难道你以为所谓的许愿池那些都是真的吗?不过是穿凿附会,骗骗观光客而已。还有像你之前跟我说的,关于我们住的那栋幸福公寓,我想应该是房东为了招揽房客编出来的吧?”
“你这人很没有情趣耶!”她懊恼地指责。“为什么不相信?至少我住进幸福公寓后,就真的很幸福啊。”
“喔?”他不以为然地挑眉。
“因为住进幸福公寓,我才认识了那三个好朋友,而且他们个个都很照顾我,还有啊——”她顿住。
“还有什么?”
“还有……我也认识了你啊。”她小小声地说,别过眸,不敢看他。“这也是一种幸福。”
认识他,算是幸福吗?
他怔忡地望她,胸口莫名地震动着。
他对她并没特别好,前几天晚上甚至还不由分说地吼了她一顿……
“快快快!我们去找摩天轮。”她欢快地催促。
“嗯。”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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