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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风流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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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太傅不喝吗?”她佯装伤心地垂下头。“本公主知晓盛太傅是碍于圣命,逼不得已才勉为其难地接下太傅一职,想来是不屑喝本公主的敬师茶了。”她黯然地回到圆桌前,面对着他的方向,径自倒了一杯,在桌旁坐下,默默地喝了两口,看着茶,恍如失神般地叹了口气。
  盛宇珩怎会不知她的小计谋,故意喝给他看,要证明茶没有问题,偏偏就是这样,才让他更加肯定这杯茶有问题,可是不喝……
  “公主,臣有一问,请公主释疑。”在喝之前,他想问清楚。
  “太傅请说。”
  “昨日臣冒犯公主之事,公主为何没有禀明皇上,治臣一个侮辱皇室之罪?”
  盛宇珩缓缓地问。
  凤盼月眯起眼。原来他也知道他犯的是死罪,是吗?
  “因为本公主打算自己算账,这个回答太傅满意吗?”
  盛宇珩浅浅一笑,点点头,接着便仰头一口喝掉这杯敬师茶,眼角余光没有错过她那一瞬间眼底闪过的一抹狡猾光芒。
  看来他是猜得没错,唉,就不知道会受什么罪了。
  “臣谢公主的敬师茶。”盛宇珩说,将茶杯放回桌上。
  “谢太傅不弃。”凤盼月微笑,起身微微屈膝后,便缓缓走向那置古筝之处。“映荷,映萍。”她突然扬声唤道。
  “奴婢在,公主有何吩咐?”两名宫女立即跨入屋内,恭敬的跪在地上。
  “盛太傅要考察本公主的琴艺,本公主要焚香净手,你们俩下去准备。”凤盼月轻声地交代。
  “是,公主。”两名宫女领命,一个上前为凤盼月净手,一个则将檀香置入瑞兽香炉中点燃。
  盛宇珩挑眉,静静地望着她做事前准备,倒没料到只是考察个琴艺,沁馨公主竟会弄得这般正式体统。
  他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不管她的目的是拖延时间,或者是反讽,他都没有多言,就立于一旁静静等待。
  经过约一刻钟以后,一切准备妥当,凤盼月才在琴桌后坐下。
  修长白皙的十指置于古筝上,微微抬眼瞅了瞅盛宇珩,才轻缓地道:“这琴之一道,应要端正心思,焚香净手,潜心琴曲之中,才能有涤净心灵之功。”指尖轻轻抚过琴弦,一阵悠扬琴声响起,“太傅觉得,盼月说得对否?”
  “公主所言极是,臣……”盛宇珩话一顿,突然觉得腹中有一股气,以着势如破竹之势欲从双臀间冲出,他面色微变,极力克制。
  “盛太傅怎么了?”凤盼月偏头斜睨着他,瞧他微微变了脸色,心知肚明却故作疑惑不解。
  “没什么。”盛宇珩咬牙,淡漠地说。“方才那杯茶……”看见她挑眉微凛,他笑了笑,“可是以形美、色艳、香浓味醇四绝闻名天下的碧螺春?”
  “正是。”她谨慎地看着他。“那是今年的贡茶,父皇前些日子才赏给本公主的,若合太傅胃,那本公主可以赠与太傅。”她微笑。
  “如此,臣就先谢过公主赏赐。”盛宇珩依然不疾不徐,虽然腹胀难忍,体内秽气已威胁着要冲出。
  “本公主这儿还有大红袍和珠茶,或者太傅爱喝哪种茶,吩咐一下,下次盼月命人准备。”凤盼月笑意愈浓。
  瞧沁馨公主眼底那抹掩不住的愉悦笑意,他心里真是既无奈又无力,猜不出她给他下了什么药,腹中不痛,并非想泻肚子,只是那源源不断的秽气一直想排出体内,虽然他硬是控制住,但支撑不了多久。
  “公主,臣有事需立即处理,暂且先行离去,公主抚琴一铉后臣应该就返回了。”他寻了借口,就打算暂时先离开这里。
  “嗯……很难喔!”凤盼月双眼半阖。
  “公主是何意?”怎么?她想挑明了吗?
  “意思是,太傅的事,短时间之内恐怕没有办法解决。”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她正襟危坐,十指在古筝上开始抚动,一曲春江花月夜悠然响起。
  意思就是这种状况得维持不短的时间?唉。
  饶是琴声悠扬,琴曲写意深刻,旋律优美,令人悠然神往,可现下的盛宇珩也无心欣赏,但至少知道了沁馨公主在“琴”的造诣上,已数中上。
  再也忍不住体内的秽气外冲之势,他转身飞身而出,迅速地离去。
  身后琴声歇止,传来凤盼月张扬清脆的笑声,他涨红了脸,也只能无奈的当作没有听见。
  凤盼月哈哈大笑,出了口怨气之后,心情畅快极了。
  她是在他那杯茶中加了料没错,那是她取无根浮萍,晒干磨成粉末,在倒茶的时候洒在茶杯中,那粉末细致,遇水即溶,无色无味,喝下之后,日放千屁不成问题,直到下次大解之后才会失效,而且大夫是诊不出来的。
  “公主,盛太傅怎么了?”映荷、映萍疑惑地问,看着公主欢快的笑声,就知道太傅突然逃命似的离开,一定和公主有关。
  “嗯……盛太傅临时有要事离开,所以今日先休息,咱们回嬉凤宫。”凤盼月嘻嘻一笑。
  哼哼!这只是牛刀小试,接下来还有更多点子恭候大驾呢!
  盛宇珩,等着接招把!
  第3章(2)
  “哗啦”一声,冰冷的水兜头淋下,盛宇珩浑身一颤。
  打一开始他就看见左边那扇门上面的机关了,不过因为还要上课,所以故意避开,开右侧的门。
  看见她懊恼的眼神,不甘愿的听课,写了几副字,下了一盘肃杀的棋,等到课程结束,他要离开了,便义无反顾地将左边那扇门打开。
  就是已经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水是这么冰冷。
  他站在原地,十一月的寒风一吹,那股冷意渗入骨子里。
  “哈哈哈!”凤盼月在墨香阁里哈哈大笑。
  回头看着笑不可遏的人儿,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已经被她整得很习惯了,很多机关手段他都早一步看透,却还是乖乖的受罪。
  老实说,他这个太傅很失职,明明是要匡正公主的言行,可他却纵容得她无法无天,不过,这无法无天也只针对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纵容她,或许是因为她没有“秉公”治他那冒犯之罪吧!既然她打算“私了”,他也只能默默承受,虽然这理由有些牵强,可想来想去,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让他甘心接受她的恶整?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有时候他也会产生一种不确定的感觉,这样的心甘情愿,真的只是因为那个原因吗?
  除此之外,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发现沁馨公主和流言说的很不一样。
  凤盼月被他看得笑声渐歇,一开始还能理直气壮地瞪回去,可是渐渐的,她开始心虚,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嗤!”一声嗤笑传来。
  凤盼月一愣,猛地望回去,见盛宇珩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虽然对他的反应感到很意外,可是也莫名的脸颊一热。
  “看什么?”她心虚地斥道。
  “没什么,只觉得这天气还真冷。”盛宇珩抹掉脸上冰冷的水,还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一时之间,凤盼月有些愧疚了。是啊!天气很冷呢,她竟然没有考虑到这点……
  “你……快点回去啦!湿答答地站在那里很难看耶!”
  盛宇珩挑眉,顿时明白其实她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丫头。
  “多谢公主关心,臣告退。”
  什……什么?
  凤盼月一呆,随即反射性地反驳,“谁……谁关心你了!我是觉得碍眼,才不是怕你着凉!”一说完,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什么叫做欲盖弥彰,这就是了。
  盛宇珩差点忍不住笑意,不过他相信,如果他笑了,这位爱逞强又嘴硬的公主恐怕会恼羞成怒,然后一辈子躲起来不见人,他可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原来公主是怕臣着凉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胡说八道!你着凉最好,我才没有担心!”她急得跳脚。
  “公主的心意臣知道,臣告退。”
  心意?这家伙在胡说什么?
  待凤盼月回过神来,盛宇珩已经离去。
  她跳了起来,冲到门口,对着那已经远去的背影大喊,“盛宇珩!”
  结果只得到盛宇珩抬手一挥的背影,接着人便出了门了。
  翌日,盛宇珩照常上朝上课,这天她没有整他,安安分分的上完课,见他无恙,她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
  “公主可否回答臣一个问题?”离去前,盛宇珩突然问。
  凤盼月挑眉,“先说说看。”
  “公主可还记得与臣在宫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她脸色一凝。他还敢提那件事!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找不到机会出宫找人,事情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全都是他害的,他还有胆子提起!
  “看公主的表情,想必依然印象深刻。”他微微一笑。“臣斗胆请问公主,公主真的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自从感到她与流言中的差异开始,这个疑问便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绕,她真的是不像传言所说的那种人。
  凤盼月蹙眉。那天他也问过她这个问题,莫非那个地方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是住家吗?”她问。
  住家?盛宇珩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果然,她根本不知道!
  “真的不是?”凤盼月一双柳眉蹙得死紧。
  “不是。”他摇头。
  “那么那是什么地方?”
  “公主那日前去所为何事?”他不答反问。
  “找人。”凤盼月简单地说,见他皱眉,似是不满这个答案,她再说:“我在找一个人,得到消息说那个人住在那里。”
  “那个人是……”
  “这就与盛太傅无关了,盛太傅尚未回答本公主,那是什么地方?”
  盛宇珩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她,因为那种地方不是一个姑娘家该知道的,更何况她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可是若不告诉她,以她的个性,有机会定是还会再去,这段日子因为他的关系,致使她没再出过宫,可是如果他不在了呢?
  “盛太傅!”凤盼月催促。
  唉!头痛。他忍不住又揉了揉额头。
  “那是菊之坊的后门。”盛宇珩最后决定据实以告。
  凤盼月愣愣地眨了眨眼,“菊之坊?卖菊花还是种菊花的?”
  盛宇珩的头更痛了,“不是,菊之坊是一家……小倌馆。”
  “小倌馆?那是什么?”她还是一头雾水。
  他心里叹气,最后解释,“那是一家男娼馆。”
  男……凤盼月张着嘴,好一会儿理解意思之后,瞬间涨红了脸。
  见她的表情,盛宇珩松了口气,看来是理解了,他继续解释——
  “一般小倌馆里的男娼,是专门伺候男人的,不过菊之坊也接女人的生意,虽然是少数。公主那日若进入那个地方,其后果……”他没把话说完。
  原本涨红的脸瞬间刷白,凤盼月跌坐子椅子上  ,震惊地瞪着他。
  “公主要找的那个人,对公主……很重要?”盛宇珩试探地问。
  凤盼月望着他,一会儿后点点头。算重要吧!毕竟欠了人家恩情,她是一定要报答的。
  盛宇珩抿唇,那漫上心头的不豫硬是让他给压抑下来。
  “臣有一位朋友,交游广阔,三教九流皆有其友,其中也不乏会上小倌馆之人,若公主信得过臣,臣可托友人替公主寻人。”
  “为什么要帮我?”凤盼月问。
  “因为若不帮,公主定会再次以身涉险,与其如此,不如帮公主找到要找的人,只是公主确定要找的人在菊之坊吗?”公主的消息来源准确吗?
  “这……”她迟疑了。“应该……是吧!”
  “那好吧,公主把那人的姓名、年龄、外貌特征等等仔细说明。”
  凤盼月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也不多,姓廖,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络腮胡,皮肤黝黑,身材壮硕,大约比我高两个头吧!”
  盛宇珩皱眉。“五十岁?落腮胡?身材高大壮硕?皮肤黝黑?”
  “嗯。”她点头。“怎么了?”
  盛宇珩望着她,电光火石间,心思已百转千回。
  她要找的人,不可能在菊之坊,因为菊之坊里的人,在外貌和身形上皆有要求,都是要修长纤细白皙俊美型的,小倌年龄不超过二十,老板也只是三十余岁的男子,就连打杂洒扫的下人,外貌也都必须是好看的,所以公主寻找之人,绝对不可能是住在菊之坊。
  若是客人,为何公主得到的消息却是“住在那里”?
  最有可能的是,有人故意引公主到那里。
  只要想到公主进了那个地方会有什么下场,他便忍不住心惊,再说若是故意引公主前去,里面应该已经做好部署,就等着公主大驾光临。
  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毁了公主?或是……让公主消失?
  盛宇珩眉头皱得更紧,既然知道有人要对公主不利,他就要去调查清楚,或许连那些流言也可以一并调查,说不定两者其实有关连,但是这件事不用让她知道,他决定把这件事带过不提,以免打草惊蛇,于是他只浅浅一笑。
  第4章(1)
  热闹的街上,有主仆三人特别吸引小老百姓们的注意。
  今日是一月两次的月市,月市是每月初二和十六,开市时辰是酉时初,闭市时辰是亥时正。
  两名高个儿的奴婢长相皆属中上之姿,在一般人眼中已是天仙丽人,可一看见走在她们前面的小公子,才知道什么叫天仙。
  瞧那小公子面如冠玉、丰神俊秀,举手投足间还隐隐带着一丝贵气,那双灵动的眼儿左看右看,四周的阴暗仿佛一下子全都亮了起来。
  “公主、公主,您看……”映萍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横来的视线给噎住句子。“对……对不起,奴婢一时忘了,公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她马上认错。
  “哼!不要再忘了。”凤盼月轻哼一声,纵使映萍老是错口,也无法消弥她此刻的好心情。
  走着走着,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盛宇珩,这些日子以来,大大小小的整人事件,让她心中的怨气吐得差不多了,可是让她不解的是,他为何逆来顺受?
  明明对她的所做所为都一清二楚,为何什么都不说?有时候她甚至感觉到,每次恶整事前他都知道她又要整他了,却还故意顺着事情发展的让她整!
  是因为她没有告知父皇治他死罪,所以他才处处退让包容吗?
  想到第一天那杯茶,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有问题,所以才迟迟没喝,直到他问了那个问题,她说要自己算账后,他便没有犹豫的一口喝下那杯敬师茶。
  之后的很多恶整事件,都让她有种感觉更加强烈——他是故意让她整的。
  盛宇珩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她是完全搞不懂,她甚至猜不到他为什么要帮她找人,明明前一天才被她狠整,在这种大冷天淋得一身湿,没生病还真是运气……
  猛地停下脚步,身子立即被身后的侍女撞得往前踉跄了一下。
  “奴婢该死,公子恕罪!”映萍慌急得低声请罪。
  凤盼月有些不耐的挥手,制止她的吵嚷,举步继续向前行,不过已经没了逛街的兴致。
  他为什么告假?是因为……病了吗?
  想到那日他不时的揉着额头,脸上泛着淡淡的红光,愈想就愈觉得那天他应该就已经病了吧!
  “公子,您明日不是要背诗经里的三首诗吗?您已经准备好了吗?”映荷不放心的问,毕竟主子没做好功课,受罚的可是她们啦!
  “嗯。”凤盼月有些心不在焉地低应,一会儿后突然决定,“走,咱们去拜访盛太傅。”
  “咦?公子要去拜访盛太傅?”映荷诧异,这……主子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违背太傅的交代出宫,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去拜访?
  “是啊!本公子还不曾去过太傅府邸呢!”凤盼月呵呵一笑。“再说,得盛太傅教导已经月余,趁着今日出宫,上门拜访一下,再送个礼,也是身为学生的本分。”
  “可是公子,您是不是忘了咱们是偷溜出来的?”映荷叹问,哪有当贼的还专程跑到当官的面前嚷嚷自己又偷东西了?
  “无妨。”她笑笑地挥挥手,反正她非得去看看不可,盛宇珩没病也就算了,若真病了……
  眉头皱了皱,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真病了又如何她还没想到,或者……就偃旗息鼓,别再整他了吧!
  “走吧!”不再多想,她直接下令,旋身离开月市,来到等在路旁的马车。
  “主子。”呆坐有上头的车夫见主子回来,立即跳下马车跪地请安。
  “嗯,起来吧!可知道盛太傅府上何处?”凤盼月问。
  “回主子的话,奴才知道,就在城西永定街上。”车夫恭敬地答。
  “既然你知道,就走吧!”
  前后上了马车之后,马车便缓缓地驶向城西的太傅府。
  车行约三刻后,终于停了下来。
  “主子,盛太傅府邸到了。”车夫在外头喊。
  映荷和映萍率先下马车,转身伸出手扶着她们家主子下马车。
  凤盼月仰头望着眼前的朱红大门,门上挂着“盛园”两字区额。
  咦?原来不是挂“太傅府”啊!
  “把车停到一旁去,别挡着路。”她吩咐。
  “是。”车夫领命。
  “去敲门。”凤盼月再命令。
  映荷上前敲门,过了好一会儿,朱红大门才从里面打开,一名发须花白的老人家探出头来。
  “请问各位有事吗?”
  “老人家,我家主子来拜访盛太傅。”映荷说。
  “敢问贵主子是?”老人家下意识地望向那立于阶梯下,一身贵气的小公子。
  映荷不好回答,回头望向主子。
  凤盼月微笑,举步踏上几阶阶梯,来到朱红大门前,嗓音清淡地低语,“沁馨公主。”
  老人家一愣,看着眼前这位小公子,直到那四个字终于钻进他的大脑,他才赶紧将门打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奴才见过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起来吧!”凤盼月大摇大摆的走进门。“请问老人家,盛太傅在吗?”她问,迳自往里头走去。
  “回公主的话,少爷不在,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还请公主稍待。”老人家赶紧关上门,恭敬的跟着。
  “太傅不在?”凤盼月有些失望。“他告了三天假都在干么啊!”
  “回公主,少爷他是染了风寒才告假的。”老人家以为公主在质疑自家主子佯装称病不上朝、不上工,赶紧解释。
  她一愣。“风寒?”
  “是的,那日少爷一身湿透回府,这天又冷得紧,当夜就开始发热了,可是隔天少爷依然进宫上朝,回府之后便倒下了。”
  “这样啊!”凤盼月有些心虚。原来那天他果真已经病了,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就连告假的理由也没写,难道是因为不想让她愧疚吗?“那……太傅他现在身子如何了?”她关心地问。
  “回公主,少爷身子养了两日才好些,虽然还没完全康复,不过已无大碍,大夫说再服三帖药就能完全痊愈。”
  “老人家,太傅他病都还没好,不好好休息,又跑去哪儿了?”她蹙眉。
  “回公主,是因为少爷的表姑差人来请,说有急事相商,少爷才会抱病赶过去。”老人家解释。
  凤盼月停下脚步,没再继续往前走。
  “既然太傅不在,那本公主便不打扰了。”抑下心里那股失望,她向老人家告辞,离开盛园。
  才刚打开大门,就看见门外盛宇珩和一名娇美的女子站在一辆马车旁,一旁还有个婢女打扮的姑娘候着。
  “表哥,谢谢你为翎儿跑这一趟,翎儿……”美人儿娇弱地一个站不稳,跌进下盛宇珩的怀里。
  凤盼月双手瞬间握拳,灵动大眼微微一眯,看着相偎的两人,看着盛宇珩那家伙温和地环住那女子。
  “表姑丈那儿我已经谈好了,你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安心地等着当新娘子就好了。”盛宇珩稳住她的身子。
  新……娘子?凤盼月身子微微一晃,靠在映荷身上。
  “表哥!”美人儿娇羞不依的喊。
  “行了,快回去吧!”盛宇珩微笑,小心地扶着她上马车,放下车帘,叮咛婢女小心照顾,嘱咐车夫小心驾车。
  马车缓缓地离去后,盛宇珩才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转身准备进屋时,看见大门已开,而站在门内的人……
  凤盼月收回视线,站直身子跨出大门,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公主!”盛宇珩没有多想,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她的手。
  “放肆!”凤盼月厉声喝斥,甩掉他的手。“别碰我!别用那只手……”一顿,她撇开头。
  盛宇珩一怔,怔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再抬头望向她,脸色有些苍白,须臾,他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是臣冒犯了,请公主恕罪。”他退开一步,低头恭敬的请罪。
  凤盼月轻轻地咬了咬唇。她并不是有意要端公主的架子,她只是……只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是有股气闷堵住胸口,她莫名觉得受不了……受不了他那只刚刚抱过那个女子的手又来握住她的手。
  看着他脸色苍白,想到他的病尚未痊愈,可是她为了那个女子抱病奔波,对那个女子温柔的笑着,再比对此刻他对她这般的冷漠……
  心莫名的觉得好不甘,觉得自己好委屈,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
  再想到他对那女子说——安心等着当新娘子……
  “主子?”映荷首先发现主子哭了,惊得不知所措。
  盛宇珩闻声抬眼,看见那滑落的泪珠,心蓦然一痛,忍不住上前一步。
  “公主,发生什么事吗?为何公主会在这里?”对上那双似怨似哀的眸,他的话一噎,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凤盼月猛地背过身,僵着背脊,对于自己莫名其妙的哭泣觉得丢脸极了。
  “回宫!”她沙哑地说,快速地钻进马车里,头也不回的离去。
  盛宇珩没有再阻拦,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马车消失在街的那端。
  她怎么了?为什么哭?是受了什么委屈才来找他吗?
  “少爷。”老人家来到主子身边。“天寒,您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呢,进屋吧!”
  “福伯,公主她来多久了?”
  “不到一刻,连大厅都还没进,知道少爷病了又不在家,便说不打扰了。”福伯解释。
  “公主来时心情如何?”
  “看起来还好,知道少爷您不在有些失望,听到少爷您是因为风寒告假,好像有些愧疚的样子,其他都还好。”福伯细细回想。
  是吗?那方才在外面,她为何是那种怨慰哀伤的表情?
  该死,头好痛!
  第4章(2)
  翌日,盛宇珩上朝,整个心思全都在墨香阁那边。她会在吗?昨日那样分开,今日她会在吗?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他便迫不及待的赶到墨香阁。
  看到她的两名贴身侍女站在墨香阁外,他暗暗松了口气,知道她在里面。
  深吸了口气,推开墨香阁的门,一踏进去,便看见那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案后,一手执笔挥毫,没有抬头。
  “太傅请坐,本公主马上就好。”凤盼月淡漠的语调响起。
  盛宇珩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到案前看她在写些什么。
  那是一幅画,一株红梅亭亭玉立,点点嫣红在枝上绽放,见她在画上落下最后一笔提词,将笔置于笔架上,这才抬起头来望向他。
  “好一幅雪梅吐芳。”他赞赏地说。“这幅画不论技法或意境,都比月余前进步许多。”
  凤盼月一愣,偏头望着他,似是对他的赞美很意外,突然眉头微微一蹙,莫非他是因为昨日之事,所以才刻意赞美她?眼底闪过一抹倔强,她笑了笑。
  “太傅谬赞了。”她淡漠的回应,语气里没有一丝受到赞美的喜悦。“太傅身子可大安了?”
  她的态度令他一愣,胸口紧了紧,他垂下眼,也回以淡漠地说:“多谢公主关心,臣已无恙。”
  “可是太傅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凤盼月直言。
  “臣无碍。”盛宇珩强调。“公主,臣告假前给公主出的功课,不知公主准备好了没有?”
  “嗯……”凤盼月眼神闪了闪,不甚清楚地低应,离开案后走到屋子中央的圆桌旁,亲手倒了杯茶。“太傅喝杯热茶,这是雨前龙井,希望能合太傅的胃口。”
  盛宇珩道谢接过,一口一口慢慢地品啜,也不怕她在茶里动手脚,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很了解,同一种整人手段她是不屑用第二次的。
  “好茶。”他赞叹地说。“昨日傍晚公主莅临寒舍,臣却没有好好招待,怠慢了公主,实在是罪该万死。”
  “没什么,是本公主不请自去,当了不速之客,失礼了才是。”她笑着说。呵呵,要装大家一起来装。
  “公主客气了。”盛宇珩浅笑。“对了,关于公主命臣代寻之人,臣之友人已问过,菊之坊里并无此人。”
  凤盼月蹙眉,这么说她果然被骗了,可是为什么?
  想到自己若真进了那个地方,其后果……双手握拳,汗湿了背,看来她真的太大意了。
  “请公主放心,臣会继续朝其他地方寻找,可能还会多费些时间,不过臣定尽力而为。”
  “既然人不是在那种地方,一切都好办,人本公主会自己找,不劳烦太傅了。”
  “公主无须客气,微臣在宫外,找起来定是比公主方便。”
  “那本公主就先谢过太傅了。”
  你来我往的客套一番之后,茶也喝完了。
  “若公主准备好了,请背一遍吧!”客套完了,盛宇珩再次把话题拉回课程上。
  “这三日本公主根本没背。”凤盼月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盛宇珩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的承认,不过她那一脸不在意、不受教的样子,分明是打算要惹恼他。
  他看着她,思考着是不是要佯装生气,见她挑衅的抬起下巴迎视他的目光,视线在空中交会。
  他冷下眸,与她对视,两人都不甘示弱。
  气氛紧绷,似是一触即发,渐渐地,冷漠的眼神闪过一抹暖色,寻衅的眼神则是浮上一丝茫然。
  四周静了,对视的眸光没有稍移,两人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自己。
  “皇上驾到——”内侍突然在外头宣唱。
  两人一惊,同时回过神来,又对望了一眼,莫名地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又同时撇开眼,走向大门恭迎苍昊帝。
  “儿臣叩见父皇。”
  “臣叩见皇上。”
  “平身、平身。”苍昊帝哈哈笑地上前,一手扶起了爱女。
  “谢父皇。”
  “谢皇上。”
  “朕的状元郎,告假三日,身子可都好了?”苍昊帝拉着爱女在椅子上坐下,问着恭敬立于一旁的盛宇珩。
  “回皇上,臣已无恙,谢皇上关心。”盛宇珩恭敬的说。
  “是吗?”苍昊帝微蹙着眉,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状元郎。“怎么朕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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