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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女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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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比不上失去的恐惧,这种未曾尝受过的情绪,他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让它再发生第二回。
“她的情况严不严重?”面部表情虽然维持一贯的峻冷,但剧降的空气可把室内温暖全消除覆盖住。
周医生得花好一番力气才有办法与这剧冷对抗。
“我想,先让她休息,应该没什么事?”
“应该?”对这不确定的答案,亢袭天逸出不满。
“呃……要是她今晚没发烧的话。”周医师润润喉,差点招架不住这席卷而来的狂浪。“这样好了,我让护士今晚全程照顾。”他不敢怠忽,这俏娃娃身分已经不同。
“我自己照顾行了。”
“你?”
“就让她安静休息吧!”峻冷的气息一降下,谁敢二话,周医生当然立刻退出门外。
“你好凶。”这男人连跟医生说话都是以君临天下的气势,跋扈得可以。因为椎心的疼痛让她的精神显得有些恍恍惚惚,所以不是很清楚他们方才嚼咕些什么,不过他散发而出的气焰,委实惊人,想忽视都没有办法。
亢袭天没有回话,只用大掌紧紧包握住她的小手,很奇妙的感觉,有种温暖传输到自己手心上,慢慢流入,灌进全身细胞中。
不知道是止痛剂的作用,还是这温暖的气流,伤口好像没这么痛了,恍惚也稍褪了点。
她突然用没受伤的右肩想撑起身子——
“你在做什么?”才晃眼,这妮子又开始不安分,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
她无辜地瞅着他,身体因轻压住她的双手而无法动弹。“不能动呀?”她问。“躺好。”他再次强悍命令,额角不禁疼了起来。这丫头似乎不能意会到他根本无法忍受她遭到伤害。之前她脚踝扭了,他心里极不舒坦,但强行压抑自己别在人前泄漏情绪,结果,他成功地做到了,不过招来的下场却是:无是无刻得盯着她,以防她摔了、跌了,他头一回明白害怕不安是个什么滋味。而这次,目睹她在他面前差点毙命,更把他的冷静他打入地狱底下,噬血的暴戾因子全数破茧而出,他不会轻饶伤她的人。
司寇舞蝶臣服在亢袭天的强悍下不敢乱动身子,但眼珠子总可以转吧,低垂的眼神不经意扫了一下自己已经绑上绷带的伤口,这很正常。但……有点有不大对劲,怎么蔽体的半身衣物也突然不翼而飞?只剩最贴身的小内衣遮蔽在玲貌的双峰曲线。
啊!怎么这样?
“我的衣服?”意识到自己的裸露,她轻叫一声,红赧立刻扑上惨白的粉颊,染上一抹奇异的酡红。
都受伤了,不关心自己的伤势严不严重,净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碍到伤口,被脱掉了。”亢袭天皱眉回应。
她当然知道被脱掉,但问题正是出在这里,她一个女孩子家在一个大男人面前袒胸裸露,这不了得。
“怎么行呐?”她急死了。
“哪管得了这么多。”治疗伤口要紧,需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瞧他回答的这么理直气壮,而且口气平稳极了,可见他眼前的“风光”是用视若无睹的态度来面对。
是的,对他的君子行为,本是该大加赞赏一番,不过换个角度再想,这是否也意味出她的身材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才引不起血脉贲张的效果,他是这么的“看不起”她,也就证明这男人喜爱波霸型女郎,所以才会对她毫无反应……
算了,算了,当他没眼光,她才不会为这种臭男人而改变,讨厌……
她在生气,为什么?就为一件衣裳,女人心真难捉摸,而司寇舞蝶更是其中翘楚。
亢袭天没心思跟小娃娃斗气,替她盖上绢被,倒杯水过来。
“吃药。”
“不,我讨厌吃药。”心里闷闷的,老想跟他作对。
“都什么时候了,还使小性子。”
“你怎么跟我爹地一个模样。”她厌恶地猛皱小脸蛋。
“不要像幼稚的小娃娃。”
“让我休息一下就行了。”
“听话。”
“不!”
他突然把药自个儿放入口中,在她的讶异表情中俯身逼近,迅即攫获她的吻,将嘴中的药丸哺进她嘴里,硬逼她吞下去。
“你……你……”她微启樱辱,又惊又羞地看着他,哪有人这样喂人吃药的。
“闭上眼睛。”不容她罗嗦,命令又下。却见到她那对杏眼依然直眨,干脆用大掌覆盖住她的眼皮,令黑暗罩顶。“听话,睡觉。”改弦易辙,这次从他唇线中逸出的是如魔乐般的缓缓温柔,诱惑的轻柔成功地挑动她疲累的灵魂,渐渐地,她忘了挣扎,慢慢地,她合上璨亮的双眸——进入梦乡。
娇颜虽然仍旧苍白,紧崩的神经终于可以舒解开来。要知道这次的事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外,记得几天前才见她呆蠢的直傻笑,神魂不晓得溜到哪里玩耍去,唤也唤不回,所以也就懒得理她。而这几天为了奇月的问题,分了心没去特别注意这顽皮丫头,哪里想得到这小妮子居然自作主张玩起捉内奸的危险游戏,不知该佩服她的勇气,还是嘲笑她的无知。
她实在令人伤神。
手指不舍地描绘她无瑕的五官,轻触比丝绸更迷人的肌肤。老实说,她不仅有张绝美鲜活的脸孔,古灵精怪的个性更是他头一回碰着,还有那无与伦比的大胆性子,以及与他过不去的精彩对峙,种种的奇特全带给他一种莫名的惊奇。
原本不知这惊奇能让他有什么样的转变,却在她受伤的此际教他迸发出一个坚决的答案——他决定把她纳入羽翼下保护。
这是二十五年来他头一回有了保护女人的念头,来得这般突然……不!仔细回想的话并不尽然,这绝非第一回,该说从第一次邂逅她时的排斥,就已经预告了今日的纠缠,他,注定栽在她的慧黠笑意下,抽身不得。
这一觉睡得香甜,完全没有病号该有的惊悸,反射性的想伸懒腰,一动,左手肌肉受到绷带的箝制而举不起来,才记起昨晚受伤了。
对喔,她昨晚差点把命给玩掉了,幸亏老天信守祸害遗千年的道理,这才有惊无险的捡回一条小命。
现在呢,可以说是平安无事了,但昨夜的惊惧依然历历在目,不过并不后悔,因为她为此也因祸得福地获得一份“特别”的礼物来弥补,那就是亢天袭天对她……对……一忆及唇与唇的碰触,司寇舞蝶的唇角不禁弯弯地抿了起来,杏眼也随之一睁……
喝!吓死人,她和一对黑如子夜的眼眸对个正着,是亢袭天,他怎么还在这里?
想问他,但到嘴的字句却倏地全部滑进腹腔中,因为她在他那只犀利的黑眸中,不见冷血魔头一贯的俊酷形象,相反的;她从那对深深的黑瞳里,居然瞧见了关心与担忧,她是不是病糊涂了!
“醒了。”大掌先探向她的额头,肌肤的接触让司寇舞蝶想起昨夜会发生过的亲密,燥热从体内迸出。
“你在发烧。”亢袭天浓眉一蹙,昨晚一夜不敢合眼,亲自坐镇她身畔密切观察她的变化,丝毫不也懈怠。专注了一个晚上,幸亏她一切如常,伤势并没有恶化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怎么清晨一觉醒来,就又突然发烧。“我去请周医生过来瞧瞧。”
“不,不要。”要是被人家知道身上的热度起源于害臊,那会难为情死的,她连忙阻止。“不用麻烦医生了,我没事。”
“是吗?”但见她那细雪般的肌肤铺上一层淡淡的枫红,这不是正常肌肤该有的颜色,虽是这么说,但这嫣红,却有股醉人的魔力,撼动的勾人灵魂。不知不觉下,他的视线从她的身上移转到长而翘的睫毛上,不巧,此刻的她正在轻轻眨晃出娇憨的柔媚,又传递出一种引人遐思的气流来。瞬间,亢袭天失神一愣!她这份无垢的清丽正大刺刺地朝他狂肆席卷,该死的让他起了夺占的骚动,下腹部更起了一阵燥热。
“真的,反正我好多了就是。”舞蝶挣扎想起身,这动作可把亢袭天救回正常,他回过神,扶起她倚在床头边,暗暗吸口气,幸好没失态。
“你昨晚陪了我一夜?”她仰起小脸问着。
“怕你的伤势变化。”强抑的后果使声音暗哑不堪。
舞蝶奇怪地望着他?“不是有护士?”
罗嗦,他不放心行不行,这丫头咄咄逼问想证明什么?
“你在奉天苑受的伤,我有责任。”这理由行了吧!
舞蝶挑挑秀眉,微笑侧着小脸不解了,真有那么严重吗?上回脚伤也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什么时候转了性?而且对她的态度还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他突然扳正她的脸。
“你在怀疑什么?”她的表情好像他的作为有多么不可思议。
她呆呆地吐话。“从昨夜起,你的行为一直好奇怪。”从冷雕冰人变成慈悲善士,她有种无可适从的忐忑。
他终于发现这丫头有几条神经线是呈现严重短路的状态,根本搞不清楚某些事实缘生,也罢!她还那么年轻,亢袭天也不想直接挑明。
“总之你的脑袋瓜子别再乱七八糟转就行了。”他下命令,要她收敛自己不经大脑的行为。
“你在警告我别擅作主张对不对?”她小小声地询问。
“我的确不喜欢你未经我许可就私自妄为。”不给她点下马威,难保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件。
“人家不过是想洗刷冤枉嘛。”她好委屈。
“我不是说了是我错怪你。”
“话是这么讲,但谁知道你心里有没有疙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受不了被他误会的感觉。
“你太多心了。”
“我以为自己做得来嘛,事实上也快成功——”
“成功踏进鬼门关。”不敢回想那令他差点魂飞魄散的一幕。
舞蝶忽然沉默了,因他的话,他音符里进出的指责,有怒、有气、有怨、也有……不舍,与关怀……、“我想我知道自己的冒失,要是出了事,你对我爹地根本交代不过,一个死人又不会说话,到时候造成双方误会,后果可想而知,双方一火并起来,我的罪过就大了。”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知道自己冲动就行了,以后有事得找我商量。”他不疾不徐地逸出霸道。
“找你商量?”她一时转不过来。
“不愿意?”
“这……”这是什么情况,他忘了她来自敌对的团体。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她可没忘记他在今天以前一直都防范她。
冷峻的脸庞突然变柔和了,抛出一股温热的气流,缓缓圈住她。虽然他没有明白道出他内心的想法,但,她就是懂他的意思。
心里喜孜孜的。
“你的改变是因为我昨天的举动。”那么说来这次的受伤,伤得太有价值了。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没关系,只要他愿意信任她,喜欢摆莫测高深的姿态也可以原谅,谁教——哎!本性难移嘛。
可是下一秒钟,她又忽然跳起来!
“怎么了!”他忙按住她,这妮子,迟早会把他吓出心脏病。
司寇舞蝶仰着小脸,忙不迭地喋喋道:“我突然发现内奸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昨夜来偷机密的那个人似乎是被人指使的。”尤其他不敢伤她的这一点,太值得推敲,不过,这件事,她现在还不能跟亢袭天坦白。“对了,那个蒙面人呢?”奉天苑不可能让那个人逃走吧?
“死了。”
她瞪大眼睛。“什么?死了,不会吧,你居然杀了他。”
这丫头的小脑袋瓜子似乎对杀戮玩意儿幻想力十足。“那种家伙本来就该死。”
“即使该死,你也不可以——”以暴制暴。
“够了,停止你的幻想,那个人是畏罪自杀,自己吞食预备好的毒药,一命归西,与奉天苑无关。”
原来……俏脸这才放心地又恢复原来的慧黠美丽。“真想不到现代还有这么宁死不屈的奇士。”
他冷哼!“不是宁死不屈,而是生不如死,在背后操控他的那股势力令他不得不以死作为解脱。”
他怎么一副了若指掌的态度?难不成……他已经确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你已经……”小脸又慢慢变白。
“别再问了,反正那人的线索已断,再想也没有用。”他不想让她担心,更没说出教她会更扼腕的惨事。原本亢袭天已经计划好诱鳖入瓮的计策,也布好局,就等待内奸的落网。谁晓得这丫头居然和他起了相同的心思,还早先一步诱敌。双方的各自打算,却落了阴错阳差的地步,白忙一场。
叩!叩!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林妈。
“舞蝶小姐,你饿了吧,我熬了稀饭来给你吃。”林妈端来香喷喷的食物,马上引来舞蝶肠胃咕噜咕噜叫。“我在里头加了些补血的材料,很丰富的呢!”
“谢谢。”
林妈坐在床畔边,道:“来,我喂你吃。”
“不用、不用,我自个儿来就行了。”她不习惯被当成虚弱的病猫。
“你手不方便,跟我客气什么。”
“真的不用——”
“我来。”亢袭天强势接过林妈手上的瓷碗,打断一老一少的又争又推的。
林妈笑咪咪的站起身,这样也可以啦,识相地不想当超级电灯泡,赶紧又开门出去,让这两个年轻人自行去解决。
亢袭天舀起一汤匙的美味稀饭,递到她唇边。
“把嘴张开。”
她皱皱小鼻子。“我还有一只手。”
“张嘴。”
“我……”
“还是你要再尝一次被哺食的滋味。”轻柔的旋律夹杂着令有胆战的危险。
他是彻底的横行霸道到底,又教人反抗不得,小嘴只好在他的命令下微张,一口一口吞食下。
“我再舀一碗。”
“不了。”
他凝起眉心。“食量跟只小猫咪没两样。”又迳自决定道:“再吃一碗。”
还是冷峻至极,但能体会他出自内心的关怀,舞蝶正襟危坐,不敢反抗,再次一口一口含下他的爱心。
金黄芒辉从落地窗外辐照进来,光影将两人塑成立体的雕像,沐浴在光辉下,承受着璨灿的眩丽,光华万丈。不自觉地,四目相对、交错,猛然地轰地一响!心中蓦地散出一股贪婪,飞快将对方的身影涓滴不漏地烙印进最深的心坎里,紧紧锁印住。
舞蝶只觉得好似着了魔一样,神智全掉入迷幻中,不断被盅惑、蛊惑,她只听得到胸腔里所发出的紊乱心跳声,其余的,周遭的人、事、物、有何变动,她浑然不觉,神智只凝固在这片梦幻里。
那两片嫣红如怒放樱花的小嘴正诱人的微微张启,似在招呼着蝶儿来品尝一口,这是他早就想做却是克制已久的神圣工作,而这次,他毫不犹疑,贪婪诱使他倾身俯下,朝她滟滟的香唇轻轻刷过。
她一震!一脸迷蒙,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怎地,舞蝶只是怔怔望着他。好一会儿,她粉红的小舌尖却又突然伸出,淘气地舔划过被他侵占的地方……他的唇,是种什么滋味?
虽只是小动作,却是该死的诱人,亢袭天心神一烫,呼息蓦然浓浊了起来,手臂一勾,在不伤她的前提下,揉近了她,准确地对缄住她的嘴唇,再次探入她的嘴里,这回再也压抑不住的全心勾引她的魂魄……
又来了,又再次的发生,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气息,强烈地笼罩她的所有一切。她无法思考、无法行动,身与心只能随着他的韵律而傻傻舞动……且,醉了,迷蒙下,她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而这样亲密的舌齿交缠终也开始让危险的火焰蠢蠢跳动……如果不停止……又不想停止……天!
猛地,亢袭天突然放开了她……舞蝶整个虚软地瘫在他的臂弯下喘着大气,身子更是热得快爆炸开来,而他剧烈的起伏也同样过了好半晌后才得已平复下来,慢慢归于平静。
静谧的空间就这样弥漫着一股亲昵的温情气氛,这是从未享受过的甜蜜,直到舞蝶终于忍不住,才打破岑寂。
“为什么吻我?”心脏仍是剧烈地鼓动,紊乱的无法平歇,而他身上的味道更是大刺刺地溜在她的鼻端前心情拂绕,引得她红光无法消褪。
“想吻。”亢袭天回应她的问题。
答得这么理直气壮,舞蝶忍不住皱起眉心。“就这样?”
“是这样。”
什么嘛?舞蝶非常的不满。她到底是没有经验的处子,对他的反应不知道该如何作出解释,以告解自己初吻为什么被夺走。
叩!叩!
又有人来敲门,无奈之下,她只好先把追根究底的冲动暂时压制下来。
“舞蝶。”
这次莅临的换成是商觉儿。一见着她,舞蝶心头轰然一响,所有遗忘掉的事实全数回了笼。
完了,糟了,她怎么可以忘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亢袭天是商觉儿的男朋友耶,而他却跟觉儿的男友做了“苟且”的丑事。这下死定了。
“觉……觉儿……”舞蝶舌头好像被猫咬掉似地,觉了半天就是无法成言,眼看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舞蝶以为自己快要晕倒了。
“你好些了吧?”站定后,觉儿温柔地询问。
“我……好……”心虚让她搭不上话,幸亏觉儿以为她是受伤的缘故,才未看出端倪。
“周伯伯说最好让你多休息,所以我昨晚不敢进房来打扰你,就在门外等了一夜。”
“现在天亮了耶。”她不敢相信地嚷声。这下子雷公真要劈死她了,亢袭天昨晚一整夜都待在这房间的事,门外的商觉儿全瞧进了眼里。
完了,她怎么给人家交代。
“对不起,迟到现在才来跟你道谢。”觉儿满怀歉意。
道谢?谢什么?谢她抢走她的男朋友?
“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放心多了,天晓得我昨天担心得要死。”觉儿侧首向着一旁不语的亢袭天,体贴地不敢继续耽误人家。“亢大哥,我出去了,舞蝶就交给你,麻烦你照顾她。”
舞蝶愣愣地傻看她身影走出门口,消失在门扉外。有这种事吗?把男朋友往别的女孩身上推?
她是病糊涂了,还是这全为一场梦?
第八章
躲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司寇舞蝶真的是被满脑子的问号给搅得一团混乱。即使目前的情况可以很确定的讲,她和亢袭天改善了关系,但,仅止于改善关系这一项吗?
想想又有点不太对劲,因为好像又渗入了些许恋爱成分在里头,恋爱……一句熟悉却又懵懂的文字,怎地无法加诸在自己身上。因为她和亢袭天既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昵语,也没有在海涛互诉情衷,连认识都是出自于彼此特殊的身分,和对彼此心性上的测试,虽然有过接吻……
思及此,小手不自禁地抚上被他的气息印过的红唇,好啦,好啦,算是有过肌肤的接触了,也不否认对他感觉不错,但这就是爱情吗?
搞不清楚少女怀春应该有的反应和态度,而目前的情境是脱离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外,这样的相处能称之为恋爱吗?即使是,却显得好诡异喔。
更重要的是,亢袭天是个已有女朋友的男人,那个怪怪商觉儿?一个会把男朋友往别的女人身上推的傻子……
哎呀,不对,不对,舞蝶抱着脑袋直晃着。到底谁呆?谁蠢?定论可还没有出来,搞不好她才是被欺骗的一方,毕竟她现在仍是处于糊里糊涂的莫名状态。
忍不住长叹一声,这算不算是无病呻吟的一种,在这种非常时刻净想这些毫无意义的风花雪月,完全忘了她肩上还有许多艰巨的工作得完成——想到工作,不得不转移到她目前的战绩上头去,知道至今得分是多少吗?答案是——大鸭蛋。
丢脸哪!
一事无成。
就在舞蝶满心颓丧、沉溺在自设的烦恼中时,门板被悄然推开来,司寇舞蝶懒洋洋地侧首望去,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憔悴不堪的可怜脸蛋。
司寇舞蝶一惊!吓都吓醒了。
商觉儿,她那张动人的娇颜此时正噙着汪汪泪水,带着勾魂慑魄的凄美幽然踱进司寇舞蝶的房间中,她似乎悲伤过度,娇弱的身子显得气虚,每个步伐都显得摇摇欲坠。
“觉儿,你怎么啦?快坐下,快,快点。”她喊,因为伤势,舞蝶无法起身扶她一把,只能焦急的直嚷要她赶紧坐下,见她神色疲惫,似乎遭受重大打击的惨状,司寇舞蝶心惊肉跳的。
完了,完了,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昨天因为她受着伤,体力不支,所以觉儿不敢口出恶语,只好先做大方,若无其事地把亢袭天“借”给了她。今儿个知道她精神恢复点,闷在心里的话终于忍不住得以宣泄了,所以现在来跟她摊牌。
全是她的错,所以就算被骂、被怨,也只能摸摸鼻子乖乖接受,没资格反驳。扛着罪业,舞蝶静静等待她开口骂人,但觉儿却只是猛掉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舞蝶被她哭得方寸大乱。
“觉儿,你别再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把话说出来会好过些。”在劝人家的同时,自己却像只待宰的羔羊,等着被人烹煮。
觉儿泪眼一抬,泪水却是流得更急,无法言事以对。舞蝶看着看着,心都揪在一块儿了。
“好、没关系,你慢慢哭,等你哭好了,我们再谈。”
“我是不是很没用?”终于,商觉儿吐出声若蚊蚋的哽咽,也带着诉不尽的苦楚。
舞蝶不禁陪同她难过。“不要这样想,你只不过是性子纤柔了些,脾气温驯了点,但这并不是坏事呀。”
她惆怅苦笑。“但这个性子却害人一生。”
害人一生?有这么惨吗?再说有亢袭天保护她,何需担心这么许多。
“你想得太严重啦!”
“是严重。”热烫的水液继续在她脸庞漫开,平添更多愁。“我已经伤得他什么都没有,都失去了,难道还不严重?”
什么呀?
“亢大少爷权大势大,连黑白两道都得忌惮他三分,谁那么有本事可以伤他,害他失去什么。”司寇舞蝶不解地回应。
“我不是指亢大哥。”
不是?
哇!她真要昏了,她怎么老是跟她各弹各的调。揉着额角止痛的同时她也明白不能怪人,该怪的是自己的心虚,所以每回才都弄错了人家的话意。
“你不是指亢大少,那么你是指……”
“觉儿。”忽地,从远方传来一道气焰万丈的叫唤,朗朗传进来,磅礴的声势里却怪异地隐隐带着某种怜惜,司寇舞蝶是听出来了,可是当事者的反应竟是惊跳起来,脸色化为惨白。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她不断喃喃反覆,惊恐莫名,害怕的模样连带把舞蝶都给吓得半死。
“谁来了?”
“不,我不能见他。”商觉儿反身就往门外跑,但来不及了,一条黑影已经气势如虹地挡住她的去路,独裁的气势宛若唯我独尊的君王,令人不安极了。
恍如世界末日降临,商觉儿呆呆地不断后退、后退。“你怎么可以闯进奉天苑里,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深沉的眼眸紧紧掳获住她,毫不放过。
“是亢大哥放你进来的?”
“我到哪里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
哇,冲天的气度,和亢大少爷不遑多让。他是谁?舞蝶满怀好奇,但对方只把目光锁在商觉儿身上,根本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你走,我不想见你。”她挣扎。
更迅速的,他却攫住她手臂。“但我想见你。”觉儿大惊失色,一心只想甩掉他,“你放手。”
“跟我走。”
司寇舞蝶津津有味地瞧着,完全不担心现在上映的可是一出惊心动魄的掳人奇剧,反正她就是知道这个男人根本不会伤害觉儿,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担心。
“放心……”
“放开!”插话的是亢袭天,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房门口,语气不善。“你会弄伤她的。”这句话如醍醐灌顶,劈进那略显激动的男人耳膜里,他旋即放开商觉儿。
“亢大哥。”重获自由,觉儿立即偎进亢袭天怀抱中,娇小的身子不断轻颤。
“你吓坏她了。”亢袭天不满地指责他的鲁莽,
“觉儿。”那男人放声调,跨步上前。
“别过来。”她嘶嚷。“请你,请你放过我吧!”
此话一出,那男人倏地止步,颀长的身子逸散一股狂焚的压迫气息,直往商觉儿的身上奔去。
“我给你七天时间。”自信、倨傲的话语从他的齿缝进出,直捣商觉儿的心田。“你别再妄生逃走的打算,因为那只会白忙一场,牢牢记住吧,天涯海角你都逃不出我的掌握下。”惊人的宣告,诉说他不会动摇的坚决。
司定舞蝶听呆了,万万没想到她这间房子幸运的同时站着两个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的伟岸男人。实在太类似了,论其手腕,还有行事风格,完全不分轩轾,这个猖狂的男人和觉儿有什么过节?他居然对她下通牒令。
“七天一到,我会带你走。”男人撂下话后,不再逗留。当他一离开,觉儿强撑的气力也整个为之溃散,脚跟一软,差点栽倒,幸亏亢袭天扶住了她。
“林妈,”他赶紧吩咐闻风而来的管家,将觉儿托给她。“麻烦你先带觉儿回客房去,陪陪她。”
“好。”林妈半扶半抱地带着觉儿回房,只见她不断摇头叹息,不知呢喃些什么。
曲终人散,但有人仍是沉迷于方才的剧情里,到现在还抽身不得。
“那个男的好帅。”司寇舞蝶喃喃说着。
“你说什么?”
“这个男人真的好有型。”舞蝶陷入自己幻想下,完全没听出亢袭天奇怪的口吻。忽然下巴被人掬起,被拉回的眼光正对着亢袭天阴沉的脸。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哈,哈哈!她眼睛没瞎,耳朵也没聋,更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实践者,再怎么白痴,她也不敢冒着被掐死的危险胡言乱语。
“我说方才那个男人真的很不错——”在他的手伸向她脖子前,她赶紧补充道:“不过比起你来,还是相差一大截。”明亮的眼就见他缓和许多,舞蝶甚至还瞥见他的唇线居然微微勾起来——原来,原来他也是喜欢人家赞赏他的。
“你不同了。”舞蝶不假思索地迸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他浓眉挑起,等待她的答案。
舞蝶却摇头。“我不想告诉你。”
“舞蝶。”
他愤怒了,可她却是更加高兴。“好啦,就允许我把这秘密暂时藏在心里嘛。”
“舞……”
“别这么小器嘛。”她又使出撒娇的利器,弄得亢袭天完全没辙,原来女人撒娇时竟是这般的可爱。
无奈下,也只好容忍。
“就仅止这一回、这一次。”他要她绝对的顺从,不过他的霸道听在舞蝶的耳朵里却生不起任何的不悦。
“不下为例。”她甜甜地应允。
“记住你的承诺。”
“好。”亢袭天或许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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