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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女人扮完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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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一下,她忘记自己的不满意,点点头,笑着向他道再见,送送送,把他送到大门口、送到电梯口,再笑、再挥手、再说再见,看着电梯门关起……回身,她哼着不成调曲子,跳回房。
  结婚,好像不错耶!
  “你有没有注意到,董事长今天一直在看手表?”中国员工甲问老外员工乙。
  “不晓得要发生什么大事情?”中国员工丙忧心忡忡。
  “这还不可怕,你有没有发觉,董事长经常分神看窗外?”老外员工乙问大家。
  “是不是收购方案受阻?”中国员工丙猜测。
  才几天,在名扬的要求下,从台湾带过来的本土员工很努力地和阿兜仔员工打成一片,而打成一片最好的方式是——谈论八卦。
  “听说昨天前代董事长瑞秋小姐,哭着从董事长办公室走出去。”哦,八点档。
  “他们有一阵子打得火热。”这个老八卦出自外国职员口中。
  “现在可不行了,董事长结婚,婚礼过后,老太夫人要新娘子跟我们一起到美国,目的是杜绝瑞秋小姐的骚扰。”这消息由台湾职员提供。
  “新娘子美丽吗?”
  外国人对神秘的中国女人总有一份向往,因此,馥湘才入境几天,收到的邀请卡已经多到需要建档管理。
  “人是蛮漂亮的,不过最值得敬佩的是她的勇气。”
  “勇气?怎么说?”
  好事者围过来,聚成团,想了解这位有勇气的新娘子,如何打败前代董事长,成为老板的新欢吗?快快,今日免费说演逗唱,有兴趣者快占好位置。
  “她敢对老板说教,还伸手碰触老板的脸。”
  话落,和在机舱的情形相同,所有人同时倒抽气。
  杨名扬的脸碰不得,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有回瑞秋小姐想替他拂开额间散发,让他一个过肩摔,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听说那时他们正论及婚嫁。
  再论另一回,某位运气衰到家的记者,麦克风不小心碰到老板的脸颊,第二天,小记者失业,找工作四处碰壁,最后沦落到马路边摆地摊。
  更听说,世界上摸到他的脸的人,都被毁尸灭迹、客死异乡,所以,没事千万不可以碰到老板的帅睑。
  “她……那个新娘子,有受到惩罚吗?”
  “我们到美国这些天,没人见到她,说不定她已经被……”说话的人停下声音,食指往脖子上一划,表明她凶多吉少。
  “唉……”十数人同时低头默哀。
  馥湘从杨名扬办公室走出来时,恰好看见这副恸失英才的哀戚景象。
  “你们怎么了?”把会议记录文件发一发,她站到人群中心。
  “听说杨董事长夫人,发生……嗯,不幸。”至于是什么样的不幸,只能凭想象。
  “不幸?有吗?”
  “她不是在飞机上碰到董事长的脸,听说被处罚了,下场很惨吧?”
  “那件事啊……”不会喝酒的女人被灌下整瓶红葡萄酒,连睡二十个钟头,算不算惨?算吧!馥湘点点头,同意。
  “所以记住,千万不能碰到董事长的脸,脸是董事长的罩门死穴,大家要小心谨慎。”
  站在办公室门口,名扬冷冷封杀众人的闲趣。
  “要说背后话,的确要小心谨慎。”
  淡淡两句,飞机一口气把他们送到寒带冰原,鸡皮疙瘩瞬间飙高三吋。
  “董事长好。”馥湘最镇定,打过招呼,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去。
  “把企画部的重要干部找进来。”
  叫住馥湘,交代完毕,名扬转身回办公室,才坐定,就接到电话。
  “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自由女神像耶!我买了一个自由女神的打火机给你哦!一压,火就会从火把里面跑出来,好好玩。”是孟穗兴高采烈的声音。
  隐隐地,嘴角抽搐,为着她飞扬的心情。
  “我不抽烟。”心承了她的意,嘴却不承情。
  “那,我去买两根漂亮蜡烛好不好?晚上我们一起吃烛光晚餐。”方案一行不通,她还有方案二。
  “晚上我有工作,很晚才会回去,你不用等我吃饭睡觉。”他重申早上的话。
  “哦。”明明是合作的一声哦,尾音却拖了长长的失落,但失落只有一下下,第二句话,她的尾音再度升扬。
  “我买一束紫玫瑰给你好不好?对街有一个很可怜的老阿婆在卖花。”方案三、四、五在后面等着,所有方案只有一个目的——讨好他。
  “我不是女生。”
  意思是……男人不喜欢花?皱皱眉,三秒时间,孟穗复展眉。
  “她很可怜,如果大家不帮助她,说不定她就没钱吃饭,我只买一点点,一点点就好,行不行?”
  他本想告诉她,美国有失业福利金可领,却……不忍再次打掉她的快乐。
  “可以,只买一点。”名扬郑重回答,像批示公文般,这是他做过,最微不足道的决定。
  “好,我去买了哦,拜拜。”
  挂上电话,名扬嘴角的抽搐未停,甚至扩大成一个大大的明显笑意。
  企画部人员进入,那未及收敛笑容的稀有表情,寒了一群人心,他们将其解读为笑里藏刀,担心自己接下来的言行举止,将会掀起炮火。
  幸而会议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幸而他脸上的笑容慢慢退离,否则在场一半以上的人,将无法专心。
  两个小时后,杨名扬的手机再次响起,他还没说喂,对方便传来一大串银铃笑声。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我刚刚看到钟乳石哦!你有没有看过?他们说要几千年才可以形成,很稀有呢!导游说是水里的一种怪东西变的,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名字?”
  “碳酸钙。”他直接给她答案,没有不耐烦。
  接下来的话,孟穗是对着电话旁边的人说的:“你看!我就说我丈夫很聪明、很伟大,全天下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吧!”
  孟穗口气里的骄傲那么明显,说起“我丈夫”三个字,既得意又张扬,好似有他当老公,是件最值得夸耀的事情。
  名扬从没想过“碳酸钙”三个字,会让自己名列伟人排行榜,淡淡一笑,不爱笑的男人渐渐习惯微笑在脸上搭帐篷驻防。
  “我跟你说,我帮你买了很多纪念品,回饭店给你看好不好。”
  “好。”
  “拜拜。”
  孟穗结束通话,名扬握住电话的手等了好阵子,才放下,抬眼,一屋子的下属,捣嘴的捣嘴,瞠讶的瞠讶,仿佛他做了多不可思议的举动。
  “继续。”拆掉“帐篷”,他又是冷面冰男。
  半个小时后,在另一个会议中,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我告诉你,不合理哦!路边摊一条热狗要卖两块半,我想退钱,导游却说这个价钱很合理。哪里合理啊!比我们饭店里的大餐还贵,我们吃大餐只要一块钱。”孟穗说得理直气壮。
  “谁告诉你大餐只要一块钱?”
  “我每次都只给他一块钱啊……我拿错了吗?”
  “一块钱是小费。”她居然以为大餐只要一块钱?笨也该有程度限制吧?淡淡笑开,拉抬的唇线,照例吓坏了满屋子的人。
  “我吃那么多餐……糟糕,它们很贵吗?”迟疑、焦虑……要命了,她这个败家女,孟姜会把她念到臭头。
  “是热狗的几十倍。”
  “我说过要吃泡面的嘛!你看那么贵,怎么办?我没带钱出来,回台湾让大姐知道我乱花钱,肯定会把我骂死。”
  名扬没看到她的表情,但是他知道她在跳脚。原来,她不是偏食,是害怕花钱,她不晓得丈夫是一种用来赚钱养妻子的动物吗?
  “我会付钱。”一句话,他解除了她的慌张。
  “真的吗?你要付,我要不要还你?”她的欢乐像中了一百万乐透。
  “不用。”
  “太棒了,谢谢你帮我,我保证以后不乱花钱,你会不会跟我大姐告状?”
  “我不是那种人。”
  “谢谢、谢谢你,我爱死你了。”
  他没回话,电话那头一个过度开心的“爱”字,轰地,暖了他的心。
  “啊,有鸽子,我要去喂鸽子了,拜拜啰!”
  总是,她打电话来,打断他的工作,短短几句话,勾动他的愉悦。他有权利骂她乱用电话骚扰,但他却没有行使这项权利,任由她想到时,拨通电话告诉他——我记得你,不管我在哪里,你都在我心里。
  于是,短短一天,孟穗给他打了十三通电话。
  终于工作完成大半,名扬离开座位,走进秘书室,对馥湘交代;二八点的会议调到明天,没事的人可以提早下班,我先回饭店,有事打电话或传真给我。“
  馥湘迅速翻起腕表,才五点,老板要早退?不会吧!跟在他身旁一年,他向来只会把员工操得半死,怎可能放人提早下班……怪,怪透了!
  走进电梯,更怪的事情发生了,杨名扬哼起歌曲,唱的正是孟穗早上唱的那首。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他一路唱,一路想起孟穗的五音不全,笑到捧腹不已。
  明明还有事可忙,他却放不下她嘴里说的话——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那张无辜可怜的表情,时时在他脑间绕着,所以,他跷班了,出社会以来第一遭,更荒谬的是,他居然鼓励员工和自己做相同的事。
  转身,面向电梯内的镜子,他的眉毛真的像被寄生的毛毛虫?从没人这样说过他,会吗?他以为自己的眉毛斯文又帅气。
  当!电梯开了,他的眉毛展起羽翼向上飞扬,淡淡的笑意挂在嘴角,有点点不协调、有点点破坏形象,可是,谁在乎?
  她没回来?她居然没回来……这是杨名扬生平首次等人,等的还是个没有商业利益的笨女人。
  从饭店里的客厅等到房门口,从电梯前等到饭店大厅,再从大厅等到马路边,他的火气节节上涨。
  冻着一张脸,名扬眼睛锁定马路对面,按照正常程序,他应该在心里计画如何对付让他火大的人,可他没办法计画,只能生气、生气再生气,做些没有建设性的无聊举动。
  比方用眼光欺负路人的小狗;不怀好意的把人家妈妈抱在怀里的小孩子瞪哭。他不爽,全天下的人都别想爽爽过日子。
  幸而,他的不爽没有维持太久。
  十分钟后,孟穗从出租车下来,她手里挂上几个小包包,愉快神情显得心情不错,她的愉快让名扬的眼光出现两秒钟柔和,但在看到孟穗身后的男人跟着下车后,不爽直达一百度沸点。
  那位金发碧眼男,身高一百八,白白的皮肤、红红的唇,告诉路人甲,他的名字虽通俗却贴切,四个字——白马王子。
  他笑得满面春风,手里提着好几个小纸袋,细心替孟穗整理装放好。
  挺直腰背,名扬竟没在大庭广众下发飙,说不定他会在今日创下人生当中的新纪录。
  “明天吗?不知道,说不定我丈夫有别的事情要我做,你留给我电话好不好?如果他说可以出去玩的话,我再打电话给你。”
  他在写电话号码?他想和孟穗有后续发展?该死的,靠他老婆那么近,这个不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番邦蛮夷!
  怒焰飙进红色警戒线,名扬向他们两人大步跨去。
  没来得及向导游先生说拜拜,孟穗先看到名扬。
  “啊!你回来了!”
  扔下满手纸袋,她冲上前,紧紧搂著名扬不放,这成了两人的见面仪式,手勾住他的脖子、脚环着他的脚,今天玩得有些累,弹性欠佳,孟穗跳不上他的腰。
  名扬微蹲,腰际往上用力,他把孟穗甩高几分,让她的脚安安稳稳地扣在自己腰间。
  深深吸几口他的味道,每个细胞都吞下超凉口香糖——顺畅,那是让人安心的感觉,不过是几次练习,她完全适应。
  她适应这个男人的怀抱,适应这个男人带来的所有愉悦。
  “我很想你,想一整天哦!”她说得真心。
  “嗯。”名扬的反应缺乏热情,不过她的开场白,成功地将他一肚子火气降至无害的室温。
  “我以为你不回来陪我,我很可怜,要一个人在饭店等你。”嘴巴贴在他耳边,细细的声音带着软软的撒娇。
  “我回来了。”他是个最不懂浪漫的情人。
  “对啊,所以我好快乐哦!我买了很多东西送给你,我想,你会喜欢。”
  跳下他的腰际,抓起满地袋子塞进他怀里,她的动作很自然,老公替老婆拿东西本就理所当然。
  孟穗勾起他的大手,急着要回房间献宝,完全忘记要留电话给她的金发帅哥尚且站在原地。
  她忘记“他”?这念头带给名扬一点虚荣和得意。
  “孟穗,这是我的电话。”金发男自后面追上来。
  他的声音将名扬的不满撩起,浓浓的眉头又是消化不良的蠕动毛毛虫。
  “她不需要你的电话。”挡在前面,名扬不让对方靠近半步,态度坏到近乎恶劣。
  “不对、不对,我需要的。”孟穗抢着说。
  “你说什么?”名扬口气很严厉,凶人凶得没道理。
  “我需要他的电话呀!他很厉害,走到哪里都不会迷路,所以明天……”孟穗的声音被名扬的凌厉眼神恐吓,自动消音。
  “有我在,你不会迷路。”名扬一口气拒绝对方的存在需要。
  “可是……”
  “没有可是。”阻断孟穗的发言权,名扬转头对美国人说:“她是有夫之妇,你可以带着你的电话离开了。”
  套套套,他把一大堆纸袋汇整在一只手臂上,用单手扣住孟穗的后腰,怒气冲冲地将她带进饭店。金发男应该感动于自己的好运道,感谢他手上东西太多,没多余的手赏赐他一颗拳头。
  侧眼看丈夫,孟穗嘟嘟嘴,低头自顾自喃念。
  “你又在生气哦?常生气很不好,爱生气的人容易老,就像我和孟姜,明明我是姐姐,可她老生气掉眼泪,所以她变得比较老,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慈济的静思语里面有一句话说,生气就是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你为什么要欺负自己呢?我不懂……”
  不管有没有听众,她都能持续碎碎念,这是她最厉害的功夫。
  没错,孟穗说得好,他是在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所以错的人是她、不是自己。名扬将她的话吸收消化。
  “你知道自己做错了?”突地站住脚步,名扬朝她问。
  “我?我做错?没有啊!”
  没有?好,当她笨,再给她下一道提示。
  “你不应该和陌生男人搭同一部出租车。”
  名扬以为金发男是半路搭讪的无聊男子,中国女人对老外的吸引力,从馥湘的受欢迎程度,能窥知一二。
  “陌生人?谁啊?”
  她在装傻?当他瞎眼?没关系,要证据,他的眼睛就是。
  “刚刚留电话,想勾引你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勾引我?他不是你请来的导游吗?我以为你们是朋友!”孟穗一头雾水。
  “他是导游?”原来是馥湘搞的鬼,她竟然找男导游来陪孟穗。
  “你以为他是坏人,想骗我的钱?不会啦,他人很好,买票、买东西,都是他去帮我买,还说他会拿发票跟你算,他没有动到我的钱,真的没有。”孟穗从包包里面掏出皮夹,里面他塞的钱还在。
  电梯打开,名扬走进去,不响应。
  孟穗尾随在后,继续说:“你不分青红皂白说人家的坏话,实在不好,如果你是知错能改的好男生,应该下楼去跟人家说对不起……”
  偷偷瞄他,他好象没有道歉的诚意。
  “我知道有时候,很难对别人低头,可是做错就应该勇敢认错啊!要是华盛顿不勇敢向他父亲认错,说不定就当不成总统。身为有用的大人物,应该不害怕对人道歉,要勇敢面对自己的错误。”
  哼!他不用她来教导他如何当个大人物。
  “佛家说,人生债,前世欠,今世还,即使你不过欠下一句对不起,下辈子可是要加倍偿还。”她的唠叨功力举世闻名。
  出电梯,进屋里,把双手的东西放下,名扬坐到沙发上。
  孟穗倒来两杯五百西西开水,从沙发上,摩摩蹭蹭,蹭到他膝间,喝两口水,看着他的脸,很小心、很小心地说话:“误会别人是不好的行为,今天我告诉他,有关你很多很棒的事情,结果你对他那么凶,他会认为我是在骗他,你没有我说的那么好……”
  “闭嘴!”他终于受不了,对孟穗大吼一声。
  捣嘴,孟穗点头,把屁股挪到旁边的沙发。闭嘴就闭嘴,何必那么凶嘛!
  “我不说了,可是我是对的。”声音从掌心后方传出,她有她的坚持。
  “还出声!”牛眼一瞪,孟穗乖乖低眉。
  “我很吵吗?对不起,我只是……”
  她不是爱哭的孟姜,但受委屈的可怜模样让他投降。
  “不准只是,我要打电话。”拿起手机,他拨下馥湘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交代对方:“明天找一个精通中文的女导游到饭店来,还有,把钱算给今天的导游,再多给他两百块美金小费,就说我……说我今天态度不是太好。”
  挂掉电话,一瞬间,孟穗重新跳回他的膝问,甜甜的酒窝里漾满蜜汁。
  “我听到道歉啰,就说你是最最讲道理、脾气最温和的好男人。从小啊,我爸爸常说我命好运好,将来随便嫁都能嫁到第一名的棒老公,好准哦!我果然嫁到你耶……”
  她还有满肚子废话没出口,嘴巴就让“最最讲道理、脾气最最温和”的男人封住,甜甜的撒娇,在他唇间化成呢哝软语。
  第五章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偶尔两声从街头呼啸而过的汽车声,打破些许寂静。
  名扬睁开眼睛,借着昏黄光晕,低眉凝视怀中女子。
  结婚将近两个月,他始终治不了她的“无法独眠症”,只要他忙过头,回不来饭店,她就坐在电视机前熬夜,开水一杯一杯喝,直到他回来,看见她红了双兔子眼、涨起蛙肚。
  面对他,孟穗没有出口委屈、没有抱怨半句,跳上身,挂着、悬着,直到满足的轻喟声响起,她笑容映面,他却满腔不舍,他的心让蠢老婆制约了。
  于是,莫名其妙地,他变成居家男人。
  他不再逼员工陪他加班熬夜,六点钟一到,下班,陪她吃饭、听她废话、看她没事却笑得一脸春风。
  不过,笨笨孟穗很体贴,她不白目,见他打开计算机要工作,便合作地闭上嘴巴,抱着满堆从台湾寄来的言情小说和漫画,看着看着,笑笑骂骂,像半个疯子。
  十一点,她打出第一个呵欠,他自动关上计算机,躺到她身边,一阵昏天暗地的激狂之后,她在他怀里睡得安然。
  名扬的生活常态因她起了重大改变,这改变曾让公司员工恐慌过,甚至公司即将倒闭的谣言四起,最后是他的冷脸和更严厉的工作要求,缓和大家的紧张情绪。
  这段期间,公司的麻烦解决,元老把该吐的钱吐得干净,股票收购也进行到最后阶段,原则上,情况已上轨道,他就算立刻回台湾也不至于发生问题,但名扬习惯完美,习惯看到结局,于是他打算多停留十天再回去。
  起身,悄悄下床。
  他的睡眠时间,一天最多五小时,和孟穗要睡上十小时才能餍足,入睡便要七级地震才能震醒的习惯有极大差异。所以,他会在清晨四、五点起床工作,直到八点,把她吵醒,才出门上班。
  拿起落在床边的T恤,他从未穿过这类衣服,就是念书时代也没有,他总是一身整整齐齐的衬衫、西装裤,合合宜宜的衣着装束,不像一般年轻人老是穿T恤、牛仔裤。
  T恤是孟穗到风景区时买的,同样的衣服,她买了八件,要分给姐姐、妹妹、名扬的爸爸、妈妈、奶奶,连楼下的房东林太太都有一件,还说下回办家庭聚会时,可以当制服。
  衣服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他不认为父母亲会收下这种怪礼物,不过见她那么兴高采烈,他不想浇她冷水。
  套上T恤,这件衣服他适应了许多天,才能不去在意它的质料有多粗糙、图案有多滑稽,拿来当睡衣穿已是他所能容忍的最大极限,他绝不可能穿这个走到人前。
  打开计算机,看几份文件,改改审审,时间分秒过去,天亮起,闹钟响,他刷牙盥洗,换得一身整齐后,走到床边,把孟穗唤醒。
  “起床。”
  冷冷的语调没改变,孟穗却老说从他冷冷的声音里听到热情,很怪的说法,却是她真真实实的感受。
  “不要。”她把棉被拉到头上,盖住。
  “珍娜马上过来了。”
  珍娜是她的新导游,陪她玩了一个多月,该走的地方全走遍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出去玩?”拉开被子,她可怜兮兮。
  “累了?”
  “我不舒服。”半睁眼,小小的鼻子皱高。
  “哪里不舒服?”
  “脚很酸。”
  伸展两手,她把自己挪到他怀里,又是双手双脚扣紧,标准的小无尾熊姿势,这动作,她才能把那么大只的他给抱进怀里,抱满满。
  “你想留在饭店?”
  “不想,我想和你去上班。”
  “我上班很无聊。”
  “我可以帮你。”
  “我的公司还不想倒闭。”屌吧!从不说笑的他,幽她一默。
  “要不,我带棋灵王去看,你忙的时候我看书;你烦的时候我陪你说话解闷;你生气的时候,我唱歌给你笑。我保证乖乖的,绝对不吵你,绝对只做对你有好处的事情。”举三根手指头,她是宣示的童子军。
  “不行。”名扬想到办公室里的四起流言,和搞不清楚状况,三不五时闯进来的瑞秋,他不想孟穗搅进一团浑水。
  “拜托拜托啦,我们试一天,如果我真的很糟糕,闹到你不能工作,明天就罚我关在饭店里,哪里都不准去。”
  “不行。”他不认为她招架得了那些好事员工,尤其是馥湘。
  这段日子下来,他领教了孟穗的笨,这种笨到近稀有的动物,应该把她关在家里好好照顾,带出去容易染上瘟疫传染病,他玩她玩得正上瘾,不打算为她买金宝山。
  “你很不通情理,孟姜说,你求人家一次,人家不答应,就诚心诚意再求两次,到最后,诚心感动天,你一定会被我打动。”
  “不行。”他坚持她的工作是观光购物,回台湾后带一大堆战利品回娘家,告诉她的娘家,虽然嫁得仓促,但老公对她很好。
  “你很不好商量,这么固执、这么不通情理,会让你的人缘变得奇差无比,知不知道,若不是我太喜欢你,说不定我一生气,转身离开,你就后悔莫及。”
  赖在他身上,孟穗恋上他的温暖、恋上他的气味、恋上他的全部全部,包括他的固执与难商量。
  她说太喜欢他?在她认定他是伟人、好脾气男人之后,又说了太喜欢?孟穗的太喜欢动摇了他的坚持。
  “我不一定都待在办公室里。”
  他不在,喜欢捋虎须的馥湘,说不定会跳出来搅局,孟穗太笨,万一认真馥湘的挑拨,她会伤心。
  伤心?他竟然不是在考量被误会的麻烦,而是在考虑她的伤心?看来,他对她的喜欢,一如她对自己。
  “你出去我也跟啊,我喜欢坐你的大车子,可以在大车子里面看书,等你办完事,好不好?”
  说她笨,这个建议倒是很迷人,只要时时把她带在身边,就不怕别人欺负她。
  见他有丝丝松动,孟穗加紧劝说。
  “我觉得你比布什帅,参观他的白宫倒不如去参观你的白宫;我觉得哈佛没有你吸引人心;马路上的白种男人,不像你那么有魅力。前几十天,我在美国走来走去,不管走到哪里,都觉得没有比待在你身边好玩。”
  孟穗很笨,但对于讨好名扬,她有独特能力,于是,她每句话都说到他心底。
  “你保证不闹脾气、保证乖乖配合我的工作?”
  “当然,大姐说,我们讲过的话要当成承诺,认真做到,不行只是随口说说,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尽全力去实行。”
  “好吧,你去换衣服,我等你。”
  他答应了!史上第一个和他讨价喊价的女人占到上风,孟穗强、孟穗棒、孟穗孟穗呱呱叫。
  一阵乱亲,他的脖子上,两颗草莓成熟,叫价多少?很抱歉,天价也不卖。
  “我去刷牙、洗脸,你帮我挑衣服,我们分工合作,三分钟后出发。”
  从名扬身上跳下来,她的跳跃功夫很有进步,进步到下一次雅典奥运有机会代表国家参加立定跳远,打破旧纪录、缔造新世纪,指日可待。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你说你尝尽了生活的苦,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孟穗把“伤痕”和“悔恨”唱得既爆笑又快乐,名扬哭笑不得,也许该找个音乐老师教她唱歌,至少别让她老唱同一首。
  什么“爱了不该爱的人”,爱上他不会不应该,至于“怀疑人生”?他想孟穗没那么高的智商。
  “大家好,我是程孟穗。”
  一个九十度鞠躬,这个“董事长夫人”礼貌太过,吓得职员们纷纷还她度数更大的鞠躬礼。
  “夫人好。”
  “夫人好。”
  此起彼落的招呼声,冷了名扬的冰脸,什么?北极冰原?您客气了,他是西伯利亚那只被结冻的猛玛象。
  还说不千扰公事,一进办公室,她就让整群正拚命为他赚钱的人类,为她分心。
  董事长办公室设置在最里面,一路上,行经各部门,她笑容可掬,对每个员工绽放春意。
  进入秘书室,馥湘尚未前迎,孟穗就先走到她面前,笑嘻嘻说:“秘书小姐早,你长得好漂亮,和你工作一定很愉快。”
  孟穗说得真诚,但不熟她性情的馥湘却以为孟穗话中有话,暗示她和名扬之间,关系匪浅。
  馥湘回她道:“我和董事长工作可不愉快,他操人操得很凶,害我的男朋友多次向我反应,要我辞职。”
  一来一往间,名扬听懂馥湘的意思,她的话里提供两条讯息,一、她对上司没兴趣;二、她身边有男朋友,请董事长夫人安心。
  换句话说,就是要孟穗别多疑,她绝不会无聊到和她抢丈夫。
  偏偏孟穗听不懂她的深意,回头数落名扬。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如果你一直对每个人坏,人家会不喜欢你,要是全公司员工都不喜欢你,统统跑掉,就算你再能干,每天不休息,也做不完这么多事情,你要记得我的话,随时保持笑容,真心待人……”
  “闭嘴。”怒目瞪,名扬瞪掉她的啰嗦。
  “好嘛,我不说,可是对别人好,真的很重……”
  吞吞口水,消音,他的白眼球在向她示爱,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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