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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插个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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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我在还未厘清前,就已经跌得很深了……也可能因此定下来也说不定。”
  爱子被感动的说不出话来,眼眶内湿漉漉的,嘴巴蠢蠢欲动。
  在她眼前的,不是一张男人的俊美侧脸,而是一个男人的心意,对他喜欢的女生深切的保护著,不让她受到半点的委曲。
  讨厌的司堂哥啦!浪漫得、浪漫得让人好想咬一口……
  “我不想见他。”薰季坚定的说。
  她说不出口的,其实是她没脸见他。
  “对,我也不想见他。”跑来投靠薰季的彩乃哭红一双眼,义愤填膺地附和。
  拜托,你的他,跟小季的他并不是同一个人好吗?瞪了乱起哄的彩乃一阵后,阿美才柔声劝说。
  “情侣哪对不吵架的。大家是朋友,要来住我家,我竭诚欢迎,但躲避不是解决的办法。”为了不让家里因为“怨气”聚集,招惹一些有的没的,阿美决定采个个击破的方式。
  “彩乃,你的学长我不熟悉,但看他一副傻气老实的模样,八成是你大惊小怪,误会他了。”
  彩乃抚颊愧疚心虚的表情,让阿美简直要双手握拳,大呼噢耶。
  阿美继续扭头向另一边,“薰季,阿智跟我通过电话,他说司的作息没变,但人却是一天比一天还没精神,他在等你,你——”
  突然停顿下来,害薰季的心也跟著揪紧了一下,摸著心脏跳动的地方,虽然回复正常速度,却隐隐抽疼。
  凝睇阿美圆圆饱满的红脸,她语气幽幽地问:“阿美姐,如果、如果今天小龙哥骗你,而且骗很长的时间,你会原谅他吗?”
  这么多天,只要一提到司,薰季总是默然不语,终于她有想说的迹象,阿美想都没想地答,“骗多久都一样,只是要看骗大还是骗小。”
  “我……”喉头梗了一下,等待那种酸楚的感觉过去后才又开口,“我瞒著他叔叔和小梧的身分,只告诉他是一个叔叔把我养大的,而叔叔有个孩子,我把他当弟弟……”
  阿美搓著她的双层下巴,状似思考样,暗地却骂起人来。
  这个贼家伙,又来这招。老是静观其变,然后再伺机而动。
  可怜的小季,快要被愧疚压得不成人形,却还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被那个贼家伙了若指掌。两边同是好朋友,该怎么点醒小季,又不会出卖司太多呢?
  好半晌,阿美才咧开嘴笑,且挑明著暗示她,“你的重点是想要弥补欺瞒他的错,但身为你的朋友,我必须告诉你,司其实早就知道你叔叔是夏川辉、你弟弟是夏川翔梧了。”
  “可以……说仔细一点吗?”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双手激动地微微颤抖,转头望向彩乃,她也是皱起眉头。
  她留在公司的资料让人看不出与“菊京川”有任何关系,在公司,她也不曾对谁提起过,除了彩乃。上次告诉阿美姐时,自己也没提到叔叔和小梧的姓氏。
  阿美有点受不了的拍了下头,“我从头说起好了。以司的个性,其实他根本不想听你弟弟的鬼心事,被缠了几次之后,他就当打发时间。而且他也是到后来才知道你就是夏川翔梧嘴里的『姐姐』。”
  “他的个性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表面上看不出来,骨子里分明得很,你弟弟对他而言,重要性是微乎其微。”都被他要著玩,会重要到哪去,阿美嗤之以鼻。
  看她们眉头上的皱摺不减反增,急性子的人不禁劈哩咱啦又说了一长串的话。
  “你们交往之后,他没刻意问你,是因为他认为不重要,懂吗?如果还不懂,你不也见过他几个嫂嫂吗?哪个是来自豪门富宅的,没有。”一串话,说得阿美浑身冒大汗,困惑的眼环顾四周。
  她们是在有冷气的房间里耶!可她怎么浑身是汗?
  哎,和事佬的差事,还真不是普通的累人。
  阿美姐长长的一串话是在告诉她,一切全都是她一个人多虑了吗?
  心念一转后,浑沌不清的天空,霍然拨云见日。
  “阿美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我还有一个心愿想去了结,请他再等我几天。”等她回来后,她不会再对著恒藤司叫他滚的。
  而是要告诉他——对不起,以及,我爱你。
  飞越长长的天空后,恒藤司将上飞机前临时买来的墨镜挂上,拿著Notebook,步履悠闲地下飞机。
  恭送客人下机的美丽空姐争相发出一波波的电眼攻势,为猎捕这名举手投足无一不优雅的东方男人作最后的努力,可惜,全被他阻绝在镜片之后。
  入境后,他将墨镜摘下放人外套内袋,意会地笑了笑。
  莫怪乎阿智在外老是架著墨镜,原来,除了可以遮阳,还可以避邪。
  领完行李,来到大厅,他马上看到一名长相陌生的当地男人,两手将一只写著日文字体的牌子举高,旁边站了个东方面孔的男人,他认出那男人,是由日本派驻过来的分部负责人,悠闲的步履遂朝他们踱了过去。
  人都来到眼前了,分部负责人才认出恒藤司来。没在第一时间内认出二少,分部的负责人显得局促不安。
  “放轻松,那不是天大的罪过,长途飞行,我有点累,带路吧。”他露出“抚民爱子”的亲切笑容。
  “是。”
  想低调些,却无法如愿,都说他可以自己一个人来没问题的,阿智保母就是不放心,也存心让分部的员工不好过,战战兢兢直到他离开为止。
  豪华的房车出了机场往市中心的方向前进,开了一段距离后,他对路旁的建筑物渐渐感觉熟悉。
  分部成立至今,他陪阿智来过两次,这一次是第三次,单独为私事而来。
  夏日午后,巴黎的阳光晒进车窗,与车内冷气交织,让人在享受适中温度的同时,也能将窗外美景收纳入眼。
  巴黎,依旧美得像艺术品,巷子底的肮脏建筑物在另一种心境下,看起来变得相当古色。
  一切,全拜那个叫他滚滚滚之后便飞来法国找亲人的女人,想起她,浅眠十多个小时的心思骤然被牵动,他的期待心情全映在脸上。
  闲聊了些日本境内近期发生的事后,恒藤司将话题导人他来法国的主要目的。
  “石桓小姐父亲搬离原居处多年,我们还在寻找。安排小姐住的饭店是亚瑟安那的顶极套房,房号S602。大概再五分钟就会到亚瑟安那了。”
  “嗯,我知道了。”聪明的家伙。
  叮咚!
  听到门外有人按门铃,趴在大床上的人在半分钟之后,才有了动静。
  薰季先动了动僵直的四肢,在麻麻的感觉消退后,才缓缓下床。
  五根手指头将睡乱的发拢顺,边走边恍神,回想在趴下之前做了什么。
  在八点半时睁开眼,没有马上下床,赖了一下才起来梳洗,下楼吃早餐。
  没有行程,不想乱逛,吃完早餐后便又回到房间,瘫在床上不想动的发呆、想念,以及猜想那个多元的男人在她想念他的同时,是不是也心念著她。
  叮咚!
  门外的人又催促一次,她不耐地拱起两道娇眉。
  从门上小孔看到恒藤司的身影时,她吓了一跳,屈手弯脚地缩蹲到地上。
  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她看错了吗?她小心翼翼地将耳朵附到门板上。
  门外的声音,确定是他没错,只是听到他要叫人时,她立刻仓惶地从地上站起并拉开门,但因动作太快,眼前竟觉一片黑眩。
  “呃那个,不用了。”一看到她出现,恒藤司喊住要去楼下柜台拿房间钥匙的分部负责人,因为眼里全是她,便忘了人家叫什么名字来著。
  分部负责人尴尬微笑,哈腰弯身后便离开,不做碍眼的电灯泡。
  等到黑眩过后,薰季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怎么有时间来?”
  “嗨。”他咧唇微笑对她打招呼,两人同一时间却说著不同的话。
  没看到他何时将手里的Notebook放到行李箱的上面,还未能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时,她感觉到背部被一道力量控制,接著,她被迫跌人他温暖宽阔的胸怀。
  “最近瘦了点,脸色也不好看。”他的抱怨挂在嘴上,心里却疼著。
  鼻子吸入的都是他的气息,她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迟疑了一下,她随即将两手绕到他的背后,交缠。
  “司……你怎么有时问来?”轻轻的,连迭地唤著,是很深的想念。
  “我很想你,更担心你,所以跑来陪你。”一手固定在她的后脑勺,脸颊摩挲著她的发,另一手的手指沿著她弧度完美的背线缓缓下抚,终点暂停在臀腰之间徘徊撩搔,引起她细致的颤栗。
  一件质感便宜的米白T恤,一件亮蓝底白花的棉质小短裤,两条颐长美腿下趿的是饭店提供的拖鞋,俗俗的打扮,是他没看过的一面。
  想念转为低吟,她腿软地站不住,只能紧紧将他攀住。“司……你别,我们、我们还在门口……”他知道她最敏感的地带,老是故意逗弄。
  突然地,恒藤司将她猛地压向自己,馨香躯体措手不及的迎撞上他的火热欲望,令薰季发出一声娇呼。
  薄唇凑近她耳畔,爱语低喃,倾诉他的空虚与渴望。
  蓦地,她脸颊火烫,颤颤地抬起手,缓缓将他的头拉向自己。
  技巧略显生涩的舌开启他的唇办,凭藉著他吻她的方式寻索著,深入一点后,她停住了,因为,之前的几次记忆在更加深入后,脑筋便呈现一片空白,只能任他摆布。
  男人情欲氤氲的眼眸微张,看到她正不知所措地凝睇著自己,于是将唇撤离她的;反手托护她的背并将她推入房内,单手拉过行李和Notebook,一人房,脚跟一旋,门应声阖上。
  以为他忽然放开她,可能是想到她叫他滚的事,薰季心中的不安扩大,鼻头酸酸的,水气像滚泡泡似的挤在眼眶。
  将Notebook放到小圆桌后回过身,恒藤司看到她头低低的搅著上衣下摆,搅出蛇腰的曼妙曲线,害他倒抽了一口气,差点像不经事的少年郎鼻血喷溅。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都飞来找她了,她再那样爱面子的话,真的会跟他走上分手一途。
  顽长两腿定定站立,双臂环胸地睥睨著她,“为什么说那么多遍对不起?”尽管跨下肿胀疼痛,他硬是咬牙忍住。
  苇季掹地哎口气,“为了那晚我莫名其妙对你发脾气、撒谎,以及叫你滚。”还有乱吃飞醋。
  虽然阿美姐信誓旦旦保证,但她真的很怕他不要她了。
  睥睨的眸光渐渐被柔情所占,话音轻柔浅问:“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就知道那一项她铁定说不出口。
  爱面子的她,让他笑叹在心啊。
  “知道了。”头垂得更低,像个泛错的小女孩。
  话语方落,她的下巴就被勾抬起,眼眸一接触到他烁烁的瞳孔,刚退烧的脸颊又立刻醺红,犹如对他发出无言的邀请,饥渴的唇不迟疑的再度俯近攫住她的唇,辗转吸吮。
  长长深吻后,他们已经转移阵地,双双倒在大床上。
  他的手深入她的衣下,内衣的环扣被松开,他搓揉著她的胸脯,不断挑逗她挺立的蓓蕾。
  意乱情迷的两人,衣服一件件从他手里飞出,零乱散布于地面。
  耳畔不断传来他呢喃唤著她的名字,薰季半睁开眼,看到他五官微拧,俊脸红涨,似乎很痛苦。
  “司……”她不要他忍,猴急……没有什么不好……她也渴望他。
  心念动起,声音频催,两只小手向下探求,也催促地擦挤苦他的欲望。
  他呻吟了一声,主控权抽回,猛烈的进入她体内,直捣穴心。
  突如其来的撞击,弄得她头晕后仰。
  他和她的呻吟与喘息彼此交换,床上交缠的两具身体姿势变换无数,室内的空气被欢爱的气息一下子充斥,弄得混浊暧昧。
  阔别近一个月的热情,像暴风雨,来得狂掹迅即。
  没有停歇的极速快感,她差点休克在这场欢爱中。
  急促的喘息还未平复,他的手又在她身上不安份了起来,下体的反应蓄势待发,还来不及要求休息延长前,他已经翻过她的身体,再度交缠。
  “啊——”
  今天的他,一点都不温柔,蛇吻粗蛮,动作霸道,放任的狂野却也让她彻底释放自己。
  在第三次时,她仿照他的方式,从头到脚将他舔舐一遍,那是她之前不敢做的,如艳阳的男人,成为被她主宰的一轮明月。
  因为思念的驱动、因为气氛刚好、因为处在不熟悉的异国、因为户外的阳光闪耀……
  总之,有太多因为,让她心甘情愿的融化在他的气息里,与他一道沉人欲望之海,载浮载沉,只要有他、有他……
  第十章
  心情在跨过一个白昼后,夜晚变得大不同。
  想到昨天的晚餐,一个人孤零零的霸占一张方桌,听著悠扬的小提琴声,却没有食欲,有一下没一下的吃著。
  同样的用餐地点,同样是昨天那位小提琴演奏者,眼前多了这个男人,再不好笑的事,被他生动的描绘,立刻鲜明得就像在眼前发生般,令薰季不由自主的跟著笑。
  风趣幽默的他,却也很故意。
  这次出远门,她带的全是简便外出服,身上这件可爱型的黑色条纹高腰白洋装,露出脖子、胸口及后背上的诸多吻痕,是他方才“好心”下楼买的。
  本想多系条丝巾,比划一下方知遮不尽,而且也不搭,只能放下波浪长发多少尽点心力,无法挡的,她也只能任其显露,任由夸人看了后一脸暧昧,接著转向紧搂著她腰的恒藤司,“恭敬”地行注目礼。
  在他停下啜饮红酒当口,薰季想到了什么,问道:“司,听阿美姐说,小梧在他生日那天打算对你不客气,是真的吗?”
  他抬起眼,与她认真地对视,几秒后,才轻轻地承认。“人没事就好。”
  “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你还赴约?”
  虽然阿美柹有跟她说,但她还是想从他嘴里得到证实。
  “我去,是因为我坦荡荡。我们会相爱,是上帝的旨意,促成我们认识,是我的亲人,而他们也不认识夏川翔梧。”
  果然是真的!她顿感胃腹一阵紧缩。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带爱子涉险?”
  “她应付得了的,真动起手,阿智手下一群暗地保护我们的人也会出现。”深入虎穴当面摊牌后,能毫发未伤的离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过事后风声还是溜进大哥的耳里,想当然是被责备了一番,并要求他当众发誓永不再犯。
  她垂眸不语。
  恒藤司单手支颊,静静的看著她,等她慢慢将这件事消化完。
  “别看我啦!”声音里有著浅愠,与淡淡的哽咽。
  “不看你看谁?”
  心情佳时,小提琴音声悠扬悦耳;心情槽时,它却变成一种吵杂。
  “司,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好。”黑眸一闪而逝铄亮锋芒,快得不易捕捉。
  不罗唆的爽快回答,多少驱散一些低落心情,她破涕为笑,却仍低著头。
  “好好活著。”求你。
  “好。”
  “谢谢。”
  假装清了清喉咙后,恒藤司佯出严肃表情。“换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她迟疑了一下,掀睫睐他。
  只见他睑上的笑温温的,看到她在看他时,阗黑的眼眸突然变得好深邃,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只黑猫坐在他肩头上,视觉错乱了。
  “好,”眼皮在她给出承诺时,骤眺了一下。
  黑猫从他肩膀跳到桌面上,姿态优雅的缓缓走到她眼前,歪著头小眼对大眼……薰季惊地退靠椅背。
  看来她终于有危机意识了!俊脸上的笑扩大,像无边无际的大海。
  没关系,他不急,有的是方法可以慢、慢、来。
  “对了,你中文学得如何了?”
  “刚学完三十一个注音、数字的念法和简单的问候语,大概就这些。”如雷的心跳声,她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些啊……”托腮的食指点著俊颊。
  光“这些啊”就搞得她很头痛了,他居然还嫌?肚子里的怒气悄悄萌芽,如雷的心跳声渐渐干扰不了她,薰季不服气地瞪著他。
  “我接下阪大的聘书,下学期就不住东京了。”
  她还在瞪。怒气不断在体内扩大,快要从她的七孔里窜出枝哑。
  “……上课。关西腔较关东腔来得重,同义不同音的很多,不懂,就问她。”咔喳一声,冒出七孔的枝哑被几个重要字眼剪断,恍神的人瞬间回神,茫然问著,“什么重?什么音不同?我又该问谁什么问题?”
  她才一下子没听而已,怎么感觉他好像滔滔说了许多计划似的,而她也被卖得差不多了。
  心情特好的恒藤司不介意把说过的话再讲解一次。
  “回去之后,你把在阿美家的东西收一收,等东大开始放假,我先带你去台湾,让你见见我外公和舅舅们。看完了外公和舅舅们,我们就搬回大阪祖宅,你专心把中文学好,和小修女一起上课。关西腔较关东腔来得重,同义不同音的很多,不懂,就问她。”
  “说完了?”
  “说完了!”
  “我想留在东京……”她不是为了展现大女人,而是视觉错乱制造出的黑猫对她咧开嘴,露出尖尖猫牙,她害怕地为了拒绝而拒绝。
  哪知,在她说完后,猫的嘴竟咧到猫耳下,好像血盆大口。
  “薰季。”
  “啊?”唤她的声音好轻,她却听得好心惊。
  “我们在一起,我并没有做防护措施。”
  她的脸颊血色迅速褪尽。“所以?”
  几次的过程中,她每次都被吻得飘飘然而任他摆布,事后也忘了问。经他这么一说,她在脑袋里开始搜寻上次MC来的日期。
  “你或许已经怀孕了。”
  错乱制造出的黑猫被血盆大口反噬,变成一团怪物,咻地射进她肚子里,胸口至腹部闷胀了起来。
  “然后?”
  “嫁给我。”坚持的眼神烁烁,语气肯定。
  薰季冷凝的五官先是一僵,尔后心花朵朵渐绽,垂脸半遮娇羞,刚才被幻想的黑猫吓得半死的感觉,全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为什么不说我们结婚,而是说嫁给你?”皱了皱鼻,笑笑地批评,“好自大哦。”
  听到她小女孩似的语气,恒藤司露出自信微笑。
  “我只能在这里停留五天,到时如果你父亲的下落还没找到的话,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为难只是一下下,薰季很快作出决定。
  “我想找到他……想知道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最多也只能再待十天。”
  想到他刚才提的“暑假计划”,她点点头,“好。”
  他看了眼腕表,从椅上站起,越桌走到她身后,绅士地扶椅搀起她,两人的表带不小心触碰到,发出摩擦的小声音。
  她抬起睑,刚好对上他垂落的眼眸,两人会心一笑。
  心电感应!
  “我会交代分部的负责人照顾你,直到有你父亲的下落为止。”紧搂著她腰的动作,再自然不过了。
  “司,谢谢你。”
  恒藤司侧过脸,香吻她脸颊,“不客气呀,老婆。”
  被偷香的人靠在他的怀里,细细玩味他的话,笑得一脸甜蜜。
  “司,我们去左岸走走,当饭后散步,你说好不好?”
  男人摇头,“不好,我想……”她耳畔,轻轻响起男人的暗示性字眼。
  精致的脸蛋蓦地发烫。
  五天后的早晨
  薰季从一场窒人的恶梦中惊醒过来。
  发现枕边的人不在,举目所及看不到属于恒藤司的东西,她慌乱无措,拿起电话要找人,却发现没有分部的电话号码,失神挂上后才想到他是搭下午的班机。
  她马上跳下床,街人浴室快速梳洗。
  换了套衣服,将自己的东西胡乱塞入行李箱,走到门边才看到恒藤司的东西正摆在那,等不及他回来拿,她放开手中的行车箱,奔出房门,急著要马上见到他。
  来到公司,知道他的人在这里,紧绷的情绪霎时松开,差点站不住脚,幸好旁边刚好有人,适时拉住她。
  “司,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薰季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恒藤司从简报中仰起睑,表情诧异。“你怎么跑来了?”一看到她脸颊和脖子香汗淋漓,他立刻从椅上弹起。“怎么了?”
  向扶她进来的员工无声道谢后,那名员工便动作轻巧地退到室外。
  他抽回目光,看到她缓缓拾起的两眼充满惶恐不安,眼眶盈泪,他的心掹地紧揪。
  “人不舒服还是……你别光摇头,用说的,告诉我。”
  “抱……”
  “好,抱。”才将她揽入,就听到她埋在他肩膀上嘤嘤的啜泣,他紧紧将她扣锁在怀中,“季,说出来,我帮你分担你的痛苦,别闷在心里,会难受的。”
  明显感受到她震了一下,他才想再哄,抽抽噎噎的声音却低低传来。
  “我梦到你受伤了……呜,我梦到你被小梧伤了,都是血、都是血……我叫你……你不理我,就像妈咪……那些枪声消失后,妈咪再也没醒过来,妈咪她、妈咪她……呜……”两手紧紧抓著恒藤司的背,她嚎啕大哭。
  “乖,没事了、没事了……我没事……乖……”
  他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但他却刻刻都在煎熬,每当听到她哽咽呼吸不畅,他的心也相同无法顺气。
  哄她,帮她拍背顺气,不断地向她保证自己没事。
  时光的片断错乱,在薰季的脑海里搅和成一团,她的话也变得零碎不堪,“小梧生日那天,呜……你不理我,你装作不认识我……爸比和妈咪离婚,爸比也狠心不看我,呜呜……每个人都不理我,我一个人飞来时,没有人,都没有人……”
  滚滚而落的热泪,不断地奔出。他愈是哄,泪奔得愈狂,他颈项间与胸前湿透一片,全是她的泪与汗。
  “乖、乖,对不起,我必须向学校请假,必须安排工作代理人,才会晚几天到,对不起,不是不理你。”
  她不是不哭,只是被那场夺去至亲的枪战吓得从此忘了如何哭。
  物质上,她态意挥霍夏川辉的金钱,但在心底,她是恨他的。当养育的恩情和心底的恨冲击著,变成了矛盾,她选择逃避,也选择催促自己尽快独立。
  避谈夏川辉这个名字,也就避谈这个名字的儿子。
  如果她的生活一直风平浪静,那份被她埋藏在心匠的恐惧会隐藏得很好。但夏川翔梧的杀机,犹如一把铁锹,将她埋了十多年的不堪回忆一下子暴力地挖掘出来。
  “那些叔叔……那些保护我们的叔叔每个人的身体破好多洞……到处都是血……肠子都流出来……呜……地上乱槽槽……呜呜呜……”时光倒退,她回到十一岁的当时,哀嚎声未息,鲜血成河的画面未褪……犹如一张巨大的黑色帷幔向她张来,她开始乾呕,大呕特呕后,尚未进食的胃翻腾著。
  薰季突如其来的状况,恒藤司首当其冲结实承接住她吐出的酸水。
  当他感觉不对劲时,怀里人儿失去意识的身体缓缓瘫软,他竭力稳住的心慌挣脱牢笼,立刻扬声向外高呼求救,“快来人啊——”
  不愿让他怀著担心离开,也不愿让自己在他离开后,陷入莫名的恐惧,薰季坚持陪他搭上预定的班机,拖著虚弱病体来到候机室,坐靠在他身侧。
  两人都换上另一套衣服,沾有秽物的那两套,被恒藤司丢了。
  交扣的十指,有两根手指头上戴了相同的戒指,她右手食指与他左手的尾指。
  休闲衣裤和帽子也是相同的。
  他一腿曲盘在另一大腿上,充当平台,Notebook就放在上头,单著臂,就地工作。
  没仔细看,会觉得怪。一个男人专心在膝上的电脑,旁边的女人却黏得那样紧,然后脑筋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富商v。s。情妇”的绮色方向走。
  “司,对不起……”
  专注盯著萤幕的眼定了定,恒藤司转脸面向她,“你已经说了很多遍对不起,别再说了,我们已经在候机室等候了,时间一到我们就上机,如预定的时间回到日本,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一双可怜兮兮的美目又泛出泪光。“我把你吐得乱七八糟……”
  他捻著鼻梁,小声咕哝,“这应该不会只有一次。”搞不好……只是开始。
  “为什么?不要啊——”想到刚才无法克制自己的掏心掏肺,那种无助感,她害怕地紧皱五官。
  被巴得很紧的左臂严重倾斜,他赶紧护住快要滑掉的Notebook,最后乾脆关机,搁到他右手边的空位上。
  工作是顺便,主要目的是她,他差点儿本末倒置了。
  眼看著嘴里一直嚷不要的人,情绪又要再度暴动,恒藤司遂将她抱到腿上。
  “医生交代过你情绪别太激动,你不听话,等等又要呕了。”
  “很难受,我不要。”薰季可怜兮兮的看著他。
  恁是铁做的心,也会为此刻的她化为一摊软泥,任她捏揉。
  “我不是你,也不是医生,跟我说有什么办法。”
  开始撇清关系了。“你……”鼻翼促放频动,略显憔悴的睑色渐渐舒活有血色,她没发现,迳自专心瞪著笑得很凝眼的俊脸。
  一反刚才逗她的表情,恒藤司平静道:“都过去了,一切都没事了。季,眼光放向未来,不管怎么样,我跟你是在一起的。你忘了我们有心电感应吗?”抓过她的手放在胸口上,“你痛,它也痛;它痛了,你难道不痛吗?”
  “会痛。”被他抓的手溜开,抚上他的脸,“司,其实你们有找到爸比了,对不对?”
  一块石墓碑,上头刻的人名是她的心愿……已了了……
  “你听到了。”恒藤司没有将眼移开,反而直凝她的瞳心。
  昨天早上,分部的负责人告诉他查到了。知道了后,他便交代分部负责人机位重订,由单变成双。
  淡淡哀愁袭上薰季的精致脸孔,“不小心的。我没有想到他也不在人世了……不过你放心,我没事的。”
  “真的?”狐疑一问,心想,她爱逞强的个性又来了。
  “真的。”因为,有你在。
  “为什么?”挑高一边眉角。
  “因、因为你……你说要把眼光放向未来啊,才刚说,就忘了?”硬拗加结结巴巴,总算还是挤出一个像样的回答,虽然听起来很不顺耳。
  锐利精眸眯紧后又放开,“我没忘。”
  空中响起播报音,他们要搭的班机可以开始登机了。
  他摆明著不相信的表情,让她看了后,慌张地跳下他的腿。
  “司,可以登机了。”
  呵,刚才还虚弱得像只病猫,现在已经生龙活虎了?!
  他手一捞,将她转回腿上。“说实话有那么难吗?·季——”
  扭捏再扭捏,十指都快被她卷成一根大麻花了,“你……要我……说……什么……实话?”
  说的人累,听的人却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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