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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燃烧的岛-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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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尔尼亚知道,无论如何得跑到无线电室去。必须及时报告!必须设法制止冒险的齐射!

螺旋桨发出的嗡嗡巨响就在头顶上,不知为什么响声中还夹带着一种古怪的不规律的间歇。

突然济布科抓住了莫尔尼亚的一只手。两个人都摔倒了。巨大的蒸汽飞机呼啸着从他们上面惊过,一下子猛地撞到机场的无线电室上。

莫尔尼亚已经向破烂不堪的飞机跑去了。他的脑海里老是沉重地想着一点:“通讯断了……断了……断了!……”

有几个人从飞机的碎片中跳出来。莫尔尼亚看到了马特罗索夫。

上校向他扑过去并拥抱他,但一转眼立刻又向无线电室奔去。

副驾驶员和领航员从座舱里抬出一个失去知觉的人,把他放在沙地上。

火红色的连髦胡子使此人的脸色更加显得死一般的苍白。莫尔尼亚回来了,向他俯下身去。

“这就是镭-德耳塔,鬼给它装上翅膀啦……”受伤的人一面递给他一只小盒子,一面含糊不清地说。

“同志们,”莫尔尼亚说,“离发射时间还剩十分半钟!由于出了事故,通讯中断了。”

“我们的无线电台也坏了。”马特罗索夫说。

“应当预先制止冒险的齐射,免得把电能白白地全浪费掉,应当跑到那儿去,不然与中心指挥所无法取得联系!……”

谁也没有回答上校。

三个人一起沿着沙地向前跑去。这是莫尔尼亚、济布科和马特罗索夫。

他们不象在起动场上那样一个跟着一个,而是并排跑,顽强地、互不相让地向前奔去。

狂风从侧面向他们刮来。迫使他们不自然地倾斜着。风不时地把人摔倒,扑打着眼睛,把沙子撒进耳朵、鼻子和嘴巴。

莫尔尼亚瞥了一眼天文表,抛去斗蓬,加快了速度。他的同伴们也不落后。每跑一步,脚都深深陷入沙里,眼睛几乎什么看不见。嘴巴哆嗦地张开。没什么可供呼吸。肺眼看要翻转过来,心脏似乎已掉落了几块,血液停止了循环。

而莫尔尼亚还不断在加快速度。很难相信,这是个活生生的人。

眼前跳跃着一些模糊不清的圆圈,无法看清楚在一片沙雾中显露出来的大炮的轮廓。

腿弯曲着,身体几乎要向前跌倒,后脑勺上不知什么咯吱地响,隐隐作痛不断加剧,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空气!空气!空气!……这是跑步——这是在水下疯狂地扎猛子。耳朵里一片嘈杂声,它把一切都盖没了,头脑昏昏沉沉,轰轰直响……拳头里捏到的不知是什么粘粘的东西……这是指甲里流出来的血。大地在脚下旋转……

不!不能泄气!要坚持……要坚持住!马上就呼吸……第二次呼吸……莫尔尼亚难道真的又加快速度了吗?这是发狂!……可是一定得有个人跑到,阻止齐射……无论如何要阻止!力气在哪儿?空气在哪儿?……空气……那怕一点儿也好!

玛丽娜在窗子里看见一个人跑过来,就高叫了一声。部长那只发预备讯号的手颤抖了一下。

那个人没跑到,还有二十多步,就倒下了。

部长迅速把门打开,跑了出去。

狂风闯进了房间。玛丽娜气喘吁吁地跟在部长后面跑。她看到了他宽阔的背。两个人都俯身下去看那个失去知觉的人。

“我不认识他。”部长艰难地喘着气说。

“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记不起来了!”

这时医生跑来了。

“啊呀!我看见谁了啊!是综合赛跑冠军济布科!”

部长惊奇地望了望医生。

躺在沙地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低声说:“马特罗……马特罗……索夫……把镭……带来了……”

“什么?”玛丽娜叫着跳起身来。

“要把他抬过去。”部长说。

姑娘又蹲了下来:“季马在哪儿……在哪儿?季莫奇卡①在哪儿?”

【① 季莫奇卡:德米特里的爱称。——译者】

“在后面……落后了……”济布科低声说,他那疲惫不堪的脸上闪过一丝勉强可以察觉的微笑。

玛丽娜已经向沙漠跑去了。她的连衣裙在风中飘动。

医生怎么也追不上玛丽娜。当他最后的到她跟前时,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对坐在沙地上的上校说:“您也许认为这里需要医学?没有的事!”

莫尔尼亚笑了。

“敬爱的玛丽娜·谢尔盖耶夫娜,”一小时之后部长说,“我请求您,请您亲自仔细检查一下,使所有的炮弹都覆盖上第二层带镭-德耳塔的防护层。”

玛丽娜点点头,走出去了。

部长一个人留了下来。他久久地从这头走到那头,不知为什么狡黠地微笑着。后来医生跑到他这儿来了。

“您知道吗,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他们同一架不明身份的水上飞机进行了一场不寻常的战斗!敌人撞毁了他们的动力台和无线电……当然,这时它自己本身也坠毁了……也许,您认为他们已经牺牲了吧!没有的事!狂风把他们刮走了。他们开始滑翔!”

部长不时点点头。

“您知道吗?他们的无线电不能工作了,发动机也损坏了!而他们被风刮送着……吹到了海洋里一个不知什么岛上。那儿什么交通工具都没有,无法回来。首先,那里是个无人居住区;其次,他们飞机的起落架在战斗中被损坏了,不能滑行。因此他们就飞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有人向我报告过了。”部长亲切地微笑着说。

“哎呀,您已经知道了?那我再跑到随便哪个跟前去说说。”

医生走了,谢尔盖耶夫又开始走来走去,仍然略微狡黠地微笑着。

突然医生又回来了:“哎,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我忘了问您,有位叫汉斯·舒特的给您送来了一个神秘的紫色瓶子,这是怎么回事?里面是什么东西?”

‘气体。”部长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装在啤酒瓶里呢?”

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微微一笑,说:“汉斯·舒特把它收集在瓶子里是为了他个人用的。他肯定地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气态啤酒。”

“您要这气体干什么呢?”医生惊奇了。

“为了对它作化学分析。”

“啊!”医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角。“您想要生产这样的气体,来利用它极优异的特性!”

“是的,它具有一些极为优异的特性。”部长含糊其词地说。

齐射推迟了两昼夜。过了两天,莫斯科时间十一时五十分,部长重又对委员会的成员们说:“同志们,政府委派的委员会的所有成员,除了已故的功勋科学工作者伊凡·阿列克谢耶维奇·克列诺夫教授以外,全都到齐了。再过九分半钟就要用超远射程炮向空中大火发源地齐射。这次齐射的一切准备工作是否按照委员会的意见均已就绪?”

“一切都已就绪。”

部长第一个在齐射记录上签字。玛丽娜、莫尔尼亚、马特罗索夫、几个军人和卫生部代表什瓦尔茨曼医生都一一签了字。然后,大家各就各位。在一片肃静中过了几分钟。

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向工地发出预备信号。警报声长久地令人忐忑不安地号叫着。

十二点缺三十秒时,莫尔尼亚走到火力装置跟前。

“准备!”部长发出命令。

“是,准备!”其尔尼亚应声说。

谢尔盖耶夫看了一下墙上挂的天文钟。

“开炮!”他下命令。

“是,开炮!”

莫尔尼亚按了下电钮。

中心控制所的小屋震功起来,人们脚下的土地开始摇晃。

腾空而起的沙云也离发射场几十公里之外的地方堆起了一个个新的小山丘。

一百二十门超远射程炮,每门炮都加强了它的磁场;每发一颗炮弹都冲出威力极大的电流,使磁场畸变成一根可怕的向上抬起的弹簧。(奇*书*网。整*理*提*供)一百二十根弹簧以无可比拟的力量将一百二十颗炮弹抛到黑色的满是沙土的天空中。

齐射并未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发射时没有声音。但是神奇的炮架的后座力发出一阵地下的轰隆声,象可怕的地震似的;这种冲击连墨西哥的地震站都能测量出来。苏联很多城市里受到震动的挂钟都停了。

炮弹穿过装甲似的大气层,在几乎没有空气的空间沿着预先极其精确地计算好的曲线疾驰。

最后它们终于重新返回地球,向太平洋上血红色的汹涌澎湃的波涛飞驰而去。

空中大火的反光照亮了团团泡沫,使海洋变得象熔化了的铜。

浓艳火光令人目眩,正中央显出黑压压一片熊熊燃烧的阿列尼达岛。

大批炮弹向它飞近。转眼之间,它们就要插入黄褐色的岩壁之中了。

然而一颗炮弹也没命中岛屿。

“这是怎么回事?计算不正确吗?”

炮弹以标准的环形在火灾发源地四周落下来。它们钻到水的深处,在那里爆炸,将储存在它们里面的不可计量的能释放出来。

于是大洋沸腾了,布满了水泡。

每枚炮弹的上空形成了一个仿佛四周急剧旋转的火山口似的漩涡。火山口中咝咝发响地冲出一根根雪花石膏般的汽柱,象奇异的柱廊直插云霄。风猛烈地冲击着,推倒了这些圆柱,但是它们坚定不移地在空中向四面八方蔓延。

亿万吨的水,几十立方公里的水顷刻间变成了浓密的云雾,厚厚地压在洋面上。

狂风使云雾形成了低沉的乌云,卷走了残余海水的泡沫。浑浊的漫天大雾开始飞驰了。

乌云在熊熊燃烧的岛的上空相遇了。雷电的闪光盖过了空中大火。黄褐色的岩石开裂了……骇人听闻的雷声轰鸣,动摇了宇宙的巨石,接着蒸发了的海洋倾倒在颤动的岛上。

这不是瓢泼大雨——这是悬挂在空中的海洋。在短促的一瞬间海洋象一座水山般地在这个地方升起。岛屿和它上空灼热的大气转眼间沉浸在水中。

水的毁灭性的重量把岛屿翻倒过来,于是它就滚入了漆黑的深渊。翻滚着的水在它上面合拢了……

天才的人们制造了一场天地间从未有过的暴雨,扑灭了空中的大火,并且把氮的灰色氧化物的薄层以及燃烧过的岛屿本身都彻底消灭了。

苏维埃国家所有的电站都已在用它们的电恢复大气了。

那么人们呢?他们的情况如何?

人们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我们这部小说的每个主人公、被拯救的地球上的每个人,不管他生活在世界的哪一部分。从来没有象这样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点。

尾声

红日高照,它那几乎是直射的光线异常灼人,仿佛要把大地晒焦,使它变为荒漠。

可是地面上却一点也不炎热,甚至很湿润。

一个小男孩躲在树根旁躺着。周围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眼前有株小草在摆动,稍高处悬垂着一条蔓藤。

蔓藤可以用来做成绳索,借以爬上无法攀登的高山。

男孩小心翼翼地把蔓藤拉到一边。现在透过树叶间的隙缝可以看到巨大的龙舌草,它就象一股喷出绿色水花的泉水。银色的湖水在龙舌草后闪闪发亮。

男孩小心地向前挪动着身子,他象蜥蜴似的爬着。几条真正的蜥蜴急促地从他身旁闪过。小男孩冲过去,抓住了一条绿色的,这条蜥蜴爬得好快,还长着一对突出的眼睛。也许,过去它就生活在这儿的沙土里……

男孩把这条冰凉的蜥蜴揣进自己怀里,同一本厚厚的小书放在一起。然后他仰面躺下,望着天空。

热带的植物长得如此茂密,只能在空隙中看到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蓝莹莹犹如洒上了一层蓝墨水……

男孩在想着他刚刚读完的那本书。他似乎觉得天空是紫黑色的,而光耀夺目的太阳旁边“星里在发亮”……就象在同温层一样。

然后,男孩转动着想象的飞轮,眯起一只眼睛,望着“电炮”的透空的桁架。

当年建造电炮时,这里曾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而现在是真正的热带丛林了。

于是他设想自己置身于丛林之中。周围长满了翠竹,如果愿意,可以用它来搭茅屋,搭一座真正的架在木桩上的茅屋。不过这种茅屋没有门!下面,在地板上开个洞出入,可以将小船摇到洞下。他将猎获物用船运来:一篮子鲜鱼、一张虎皮、一只去了毛皮内脏的又凶又蠢的野猪。妈妈会从洞口上放下绳子,他却一句话儿也不说,把自己的猎获物系在绳上,然后侧耳细听。妈妈一定会高声惊叹,因为篮子里原来是一只老虎……或者是他在森林里赶制成的老虎标本。妈妈还特走到“回波”发报机跟前,给在火箭发射场的爸爸打电报。

而后来,野人来袭击茅屋……不,不是野人!野人是不会有的!是鳄鱼来袭击。这是一些极为聪明和狡猾的鳄鱼。它们开始哨咬竹桩……结果,它们锐利的牙齿给弄坏了……因为桩子不是竹子的,而是用最优质的航空用钢做的。现在有这样的钢管,在他莫斯科的家中就藏着一根爸爸的钢管。这是根多好的钢管啊!不管你怎么用锤子敲,都无法把它敲弯。妈妈甚至都生气了,说是头都给吵疼了。

鳄鱼把自己可恶的牙齿弄坏之后,它们掉泪了。鳄鱼流泪,并不是因为它们善良。它们闻到肉味,就会流口水,只是它们的口水也会从眼睛里流出来……因此鳄鱼吞食猎获物时,就“哭泣流泪”。

他从洞口用超级电池枪瞄准来袭击的鳄鱼鼓起的双眼,把它们全部射死。

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面放大镜,又从怀里拖出蜥蜴。他开始仔细地观察这放大了的蜥蜴,把它想象成鳄鱼。

一条伤痕穿过它的嘴脸,一只鼓出的眼睛眯缝着。

“哎呀,这是谁!该死的强盗!你就是痛哭也乞求不到宽恕。跑吧,逃命吧!‘长眼睛的箭’反正一定会追上你的。”

于是男孩把蜥蜴放了。它摇了摇尾巴,一溜烟地逃了。小男孩拉紧了想象中的弓弦……

箭追上了强盗,于是他就倒在石头中间了……海浪拍打着他的痉挛的手,装有世界上最重的金属的小盒子从手中滚到一边,被浪冲刷着。

“一千零三个海鬼!让猫儿也学会游泳吧!”

小男孩透过叶簇瞧着湖水,湖的彼岸隐约可见,他仿佛觉得这湖和海一般。

“铁锚卡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哪一家酒馆都不要进!第三节桅!铅头三角帆!前桅!卷帆绳!”

他在操纵着船帆,赤足站在甲板上,船板灼热烫人,眼看就要冒烟了。浪花的水珠飞溅到脸上,双唇感到了海水的成味,风儿猛烈地扯破船帆,二桅倾斜,船舷舀水,船儿在风浪中沙沙飞驰。

他一定要制作一艘能在水中毫无声息的滑行的船,一条带电动泵和超级电池的小船。电动泵将水流向后排,而反作用力——推动小船前进,小船就将无声地滑行……喏,就这样一直向前……

小男孩就这么伏在地上,想象着他的小船怎样滑行。

他从灌木丛中爬出来,继续象“爬行侦察兵”那样地往岸边匍匐前进。

一个女人手中拿着一根小树枝,俯身水上,沉思着。她很年轻……或者似乎很年轻,尽管她头上有一绺白发。

小男孩悄悄地向她爬夫。

要是妈妈掉到水里去的话,他就一下了钻到湖里去把她拉上来!

可是妈妈宁静地坐着,陷入了沉思。

“悄悄地爬近妈妈身边,将顺路采的一朵小花放在她的膝头!这是多么好看的一朵小花儿啊,就象一只小蝴蝶,只是不会飞罢了。”

花儿放在膝头,不论是花儿,还是儿子,妈妈都未发觉。

那时他就象爸爸教他的那样,把四个指头放进口中,吹了一声口哨。而爸爸自己是为了“超过”妈妈才学会这么吹的,当时他们还都是小该子,而且老是争吵不休。

妈妈吓了一跳,可这时小男孩已经一下子吊住了妈妈的脖子,连连吻她的耳朵、面颊和头发了。

“你是我的小兔儿。”他说,于是她也大笑起来了。

“瞧,我给你采了多好看的一朵小花儿呀!我刚才把撕甥给放了,它也有孩子啊!”

“你到哪儿去啦,安德留沙?谢谢你的花儿。我们走吧,爸爸在等着哩。”

男孩儿的心跳动起来了。昨天当他和妈妈乘飞机飞来时,他只匆匆见了爸爸一眼,连句话儿也没来得及和他说。爸爸对他来说,是最高权威,是英雄、同志和朋友……

如果可能的话,安德留沙现在就一溜烟飞奔到他跟前去了。可是妈妈不能跑,而丢下妈妈是不行的。

他们沿着湖边走着。

这里是一片极好的湖滨浴场。沙地上留下了妈妈的足迹。安德留沙落在后面,悄悄儿地顺着妈妈留下的足印走,心里想象着他在跟踪侦察着一个人。而周围——也是沙子……没有一点儿绿草丛,也没有一棵竹子,当然啰,更没有任何白色的城市……和从前一样,满眼尽是黄沙、沙丘……当时,这里曾造过电炮。

然后,他把自己的脚踩在妈妈留下的脚印里,谁也猜不出这儿曾经有两个人走过!

他终于追上了妈妈,但不是在沙漠里,而是在一座新兴城市风景秀丽的沿湖大街上。这座城京的大楼高耸而轻巧,街道笔直,绿荫如盖,水边长着一排徘挺拔的柏树。

妈妈说,柏树种了几年,安德留沙就几岁。

“干吗这么多年呢?干吗把城市建造在沙漠里呢?干吗……”

妈妈耐心地回答说,这座城市建造在这里是因为大远河从这里流经沙漠,水灌满了湖泊,所以使沙漠欣欣向荣起来。但在早些时候,这里建筑了公路和铁路,敷设了输水管路和高压线,柏树是晚些时候栽的。

“可干吗要在这儿建造火箭发射场呢?干吗……”

小男孩刚要发问,妈妈就说了:“别纠缠了。”

他们走到城市的中心广场。在树梢上空,高高矗立着透空的桁架,仿佛是连接着彩虹、通向天穹的一座幻想之桥。

男孩观赏着,都呆立不动了。他紧紧地按住了藏在怀里的小书。这本书他已经读完。城市广场上的这座建筑,就是为了纪念书中所描写的事而留下的。

一瞬间,小男孩和这本小书一起飞到了空中。

高大而有力的爸爸将儿子抓在伸直的双手里,儿子叉开双手,变成了一架飞机,小书和放大镜都掉在地上,妈妈把它们拾了起来。

原来,爸爸坐在汽车里在这儿等候他们,要把他们带到火箭发射场去。妈妈得为喷气式发动机向后冒出的气体加热的超级电池作一次检查。昨天她就给儿子解释说,这甚至比用原子能还好,因为没有危险的辐射。而过后,他们还要一齐乘车到莫尔尼亚将军和娜佳阿姨家去喝茶。

妈妈开车,安德留沙和爸爸坐在车后座上,妈妈把小书和放大镜还给了儿子。

汽车在上釉般的公路上疾驰,这条公路还是在建造大炮之前就已筑好的。

“爸爸,这描写的是你,真的吗?”安德留沙指着书问道。“还写了妈妈?真的你看到过魏尔特吗?”

爸爸冷笑着说:“魏尔特,这是资本主义。只能把他看成是这种人。”

“就是说,箭追上了他罗?”

“很有可能,就是不久前还为他服务的那些汉斯和詹姆斯们放的箭。”

“会这样的。在灾难临头的时刻,大家就会明白,他们这些资本家是些什么货色啦。”安德留沙说。然后他又问:“难道真可能有世界性的灾难吗?”

“可能。灾难长时期地威胁着人们,可怕的灾难威胁着人们……”

“资本家终究是要灭亡的。”

爸爸哈哈大笑,拿起小书,用放大镜照着给儿子看。

“这本小书是抨击性的小册子,”爸爸解释说,“它就象这个放大镜,镜子里照出的和真实的情况有点不一样,有点儿夸大了:无论是秃顶啊、脸上的一条伤痕啊、大力士般的双肩啊……或者在世界上犯下的罪行啊……功勋啊……但是通过放大镜可以满楚地看到一分为二的世界,看到人们的渴望和追求的目标,看到科学家的错误认识。”

“伯恩施坦、克列诺夫、玛丽娜……”男孩提醒说。

“伯恩施坦就象那些也美国制造原子武器的科学家,他们不愿考虑原子武器威胁者人类的生存。要知道,这就可能使他们成为世界性灾难的罪人。”

“能阻止这些灾难发生吗?”

“只要不象克列诺夫那样避而不问、袖手旁观,而要象玛丽娜那样去寻求……要发动全国所有的力量,就象我国人民不止一次所做的那样……最后,还得建造‘扑灭世界性的大火’的大炮……”

男孩回头瞧了一眼迄今为止仍然能看得见的冲向天空的衍架。

父亲眯缝起双眼继续说:“先制成了大炮,然后建造成了从我国通向美洲的大桥……”

“北极地带的大桥!通过北极的航行隧道!我知道,为了对大桥的建造者表示尊敬,给我起名尖安德列!”

“如果你生下来是个女孩,那你就叫安妮娅。”

“那是为了对宇航飞船的建造者表示尊敬!”

“当大炮扑灭了大火,沟通各国人民之间的一座座大桥建成时,就可以建造宇航飞船了。”

“你就要飞向火星了吗?”

“很快了。”

“塔伊姆巴是火星上的女人,是真的吗?如果有一个火星女人,那么就会有一百个!你会在火星上遇到她们的。”

“完全有可能。”父亲同意地说。

“你告诉她们,她们那艘飞船在通古斯原始森林爆炸了。大概是那艘飞船失降落到地球上,使自己的人下飞船到原始森林里、然后猛然上升时才爆炸了的。”

“也许是这样,”父亲微微一笑,“如果火星人与陨石在途中相碰没有死的话。”

“可为什么你飞向月球时没有相碰呢?”

“要飞往月球一百次才能与陨石相碰。但是飞向火星——这可远啦,大约势必会和某一块陨石相碰的。”

“那么你们怎么办呢?”男孩不安地问道。“陨石很大吗?”

“绝大都分是很小的微粒。然而,要在很厚的装甲钢板上打穿一个我拳头那么大小的洞,这也足够了。”

“那就应该做两层厚的装甲钢板。”男孩决然地说。

“不,这样的飞船太重了,飞不起来。我们用橡胶制成座舱……”

“橡胶的?”男孩慌了神地问。

“对,就象无内胎汽车轮那样不怕敌人的子弹。这种车轮装有一种稠密的物质,这种物质很快地进入被打穿的洞内,填满了洞,迅速凝结,将洞口粘结起来。我们的飞船就是这样。就让小陨石穿透我们的中间装有稠密物质的双层橡胶壁的座舱吧,洞将马上被遮住,我们将继续飞行。”

“好极啦!”男孩说后,沉思了一会儿。“爸爸,你在火星上了解一下……大概他们的飞船也是橡胶的……不然,塔伊姆巴怎么能飞到地球上来呢?”

父亲大笑起来。

玛丽娜将车开进了火箭发射场。

使安德留沙惊讶的是他看到了他所熟悉的电炮桁架。

“这已经不是过去留下的纪念品了,”父亲解释说,“这是我们不久之前建造成的。电炮将借助于超级电池将平流层飞机送上天空,在二十五公里的高空,我们的宇航飞船与它脱离开。”

汽车从庞大的飞机库、机械间、研究所大楼旁驶过。冲向天空的桁架和在城市内一样,位于中心广场。在起飞引桥的下部,横着一个巨大的圆柱体,有电气火车一般大小。接近尾部可以看见短短的向后舒展的两翼,与其说机翼,还不如说象箭上的羽毛。而“箭”的头部是红色的。

“红色橡胶?”男孩一本正经地间道。

“不。橡胶外面包着一层金属外壳。为了反射太阳的热射线,以免过热,在金属外壳上涂上了这种颜色。”

“现在我可知道火星人的飞船该是什么样儿的了。”安德留沙说道。

一九xx年六月三十日晨七时,在遥远的西伯利亚原始森林发生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件。成千的目睹者向伊尔库茨克天文台报告,他们看见天空有一颗耀眼的流星,后面拖着一条明亮的“尾巴”。然而在原始森林里,任何地方都没有陨石落到地球上来。

从官方报道中得知,在通古斯原始森林上空二十五公里处,于上述时间内,一艘宇航飞船脱离了平流层飞机,直往火星而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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