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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大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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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时值正午,深秋的太阳高悬在当空,依旧有些火热和毒辣。岷州城内,一片喧闹。这岷州城虽然比歧州城要小,但却是一座商贸重镇,客商云集,货物周转,远远比歧州要繁华。
城南的一个角落里,前几日一早,突然搭建起了一个宽大的凉棚。现在,凉棚内,一张案几后面,坐着一个肤色黝黑的青年汉子,手执纸扇笑吟吟地举目四顾。他的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女的年轻艳丽出尘,男的人近中年神色冷峻。凉棚里外,聚集着无数贩夫走卒和四方商贾,围了个水泄不通。
“诸位,在下三人路过岷州,盘缠用尽,不得已开了这个场子,说几个段子博大伙一笑!望老少爷们有钱的捧个钱场……”青年汉子站起身来,大声道。
“不要啰嗦了,快说段子。银子好说!”人群中不知是谁咋呼了一声,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不断附和。
“呵呵,好,下面,小可再为大伙说一段更为惊险恐怖的故事画皮。诸位,听好了!话说太原府有一个书生姓王,一日早行,遇到一个美丽的女郎,就问她何以独自行走。女子答曰,自己是富人家的小妾,被大妻赶出了家门。王生一时心动,就领着女子回到了自己家中,安置在书房里……与其同居了。”青年汉子顿了顿,继续道,“王生出门碰到一个道士。称其满面妖气,家里定有妖孽。王生不听,但当他回到家中却无意中发现。女子化为一恶鬼,脸碧绿色。牙齿象锯,人皮铺在床上,手里拿着笔正在人皮上描画。不久,把笔抛去,将人皮披上身,顷刻化成女郎。王吓得要命,象狗样爬到外面,急急忙忙地追赶道士。”
说到这里,青年汉子朗声道。“诸位,天色不早了,小可三人还未用午饭。今天就说到此为止,明日一早小可接着为大家说。还请捧场。”
众人正听得上瘾,哪里愿意放他离去,有人高声呼喊着,“不行,不行,刚起了个头,怎么能不说了?继续继续,我等为你们准备酒饭,就在这里,边吃边说。”
人群越聚越多,现场乱成一团。青年汉子苦笑一声,身后的女子俯下身低低道,“别说是他们,连风铃儿都听得入神,让人惊悚又让人欲罢不能……”
“呵呵,不过是我以往从老人那里听来的一些乡俗俚事罢了,原本……”青年汉子看着越来越密集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又低低回头对女子道,“原本是想借此了解岷州贼寇的一些消息,没想到弄假成真,这两日倒真成了说书先生了……”
“驸马爷,还是先把今天的场面应付过去再说吧。”神色冷峻的中年男子笑道,“驸马爷只管说书,打探消息的事情有高忽呢。”
青年汉子微微点头,猛然大叫道,“诸位,安静了!既然大伙如此厚爱,小可就把这个段子说完。”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男女老幼的眼睛直盯着他。他长吁一口气,缓缓道,“王生四处寻找,终于在野外找到了那个道士。苦苦哀求道士解救自己,道士便将自己的拂尘交给了王生,要其悬挂于屋门之上。王生照做了,但那名厉鬼所化的女子毫不惧怕,一把将拂尘撕了个粉碎,冲进屋里,撕裂王生的肚腹,取其心脏而去。王生的妻子急忙去找道士,道士大怒,跟随王妻前去收复厉鬼。”
青年汉子喘了口气,望着周围听得津津有味入神的“观众”们,暗暗汗颜心里道,“蒲松龄老先生,对不住了,借用下您老的画皮……”
“道士拿着木剑,站在庭院中心,喊道:‘孽魅!赔偿我的蝇拂来!’厉鬼在屋子里,惶恐害怕,出门想要逃跑。道士追上去击打厉鬼。厉鬼所化美女仆倒,人皮哗的一声脱下来,美女变成了恶鬼,躺在地上像猪一样地嗥叫。道士用木剑砍下恶鬼的脑袋;鬼身变作浓烟,旋绕在地,成为一堆。道士拿出一个葫芦,拔去塞子把葫芦放在浓烟中,像口吸气一样,浓烟飕飕地进入葫芦,瞬息间浓烟就被吸尽。道士塞住葫芦口,把葫芦放入囊中。大家一同去看人皮,皮上眉目手足,没有一样不具备。道士把人皮卷起来,像卷画轴的声音,卷后也装入囊中,于是告别想要离去……”青年汉子淡淡而低沉的声音在场中弥漫着,四周的人群一片异样的沉寂。
猛然!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叫好声,“绝了!好一个画皮!”
人群慢慢散去。高忽收起场中散落在地的银钱,呵呵笑道,“驸马爷,今天赚了不少呢。”
“呵呵,走吧,我们回客栈去。”青年汉子淡淡一笑,回头望了艳丽女子一眼,“走吧,铃儿。”
三人行走在人流如织的街道上,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先生!请留步!”
青年汉子陡然一震,手心一颤,略顿了顿,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缓缓转过身来,望去。
一个虬须大汉,面带微笑,正行走过来。他微微躬身,“在下史那贺,在这里听先生说书已经有几日了,先生博闻广记,博学多才,史那贺甚是佩服景仰,意欲与先生把酒言欢,可否?”
“这?”青年汉子沉吟道。
“在下虽是草莽之人,但对先生这样的博学之人一向甚是敬重仰慕,请先生赏光。”史那贺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奇光,朗声道。
“既然如此,小可就叨扰壮士了。”青年汉子点点头。
四人走进一座酒馆,进了一间雅间。酒菜上齐,史那贺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向青年汉子寒暄道,“好没请教先生贵姓大名?”
青年汉子目光流转,扫了一眼站立在他身后的高忽和风铃儿一眼,“小可冯雪峰。”
“哦,雪峰先生,何方人氏呢?”史那贺一边敬酒,一边随意问道。
“呵呵。小可绛州人氏。父母双亡,家道败落,又身无长技,只有一肚子诗书,只好随意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冯雪峰呵呵一笑,干了一杯酒。
“雪峰先生的书段子信手拈来,寓意深远,令人拍手叫绝。”史那贺由衷地赞道。
“没有办法的办法,卖弄几个乡俗俚事,赖以换些盘缠罢了,让壮士见笑了……”冯雪峰汗颜一笑。
“这算得了什么?凭先生大才,将来必是人中之龙,来!史那贺再敬先生一杯!”史那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到冯雪峰饮罢,史那贺又笑道,“先生既然满腹诗书,何不科举出仕呢?”
“小可性子散漫,率性而为!受不得约束,只好寄情于山水之间!呵呵……”冯雪峰微微一叹,转首看了看高忽和风铃儿,吟道!“茫茫天涯路,飘然何所依!”
史那贺眼前一亮,击节赞道,“好句!雪峰先生出口成章 ,史那贺钦佩之至。”
“谬赞了,无心之言,感慨之句,让壮士见笑了。”冯雪峰端起一杯酒,“雪峰也敬壮士一杯。”
一场酒一直吃到傍晚。临别之际,史那贺醉醺醺地道,“雪峰老弟,好酒量,明日,明日,史那贺还要与你痛饮,畅快啊!”
冯雪峰舌头都软了,手在半空中乱舞着,晃悠着身子,“你我兄弟一见如故,酒逢知己千杯少,喝!”
史那贺朗声大笑,拱手大踏步离去。
风铃儿轻盈地上前,轻轻扶住摇摇欲坠的“冯雪峰”,皱着眉头,低低道,“驸马爷,你干嘛与这样一个陌生人喝这么多酒,伤了身子。”
“走,走!”冯雪峰晃悠着双手,在风铃儿和高忽的搀扶下,匆匆回了客栈。
进得房间里,大醉的冯雪峰突然悠然一笑,挣脱风铃儿柔软的小手,“好了,我没事。”
高忽呆了呆,“驸马爷,你没醉?”
“不妨。高忽先生,这两日,咱们啥都不要干,就呆在客栈里,你与暗卫之间也暂时不要接头了。嗯,多亏了你的易容之术……我就姑且做一个落魄书生冯雪峰吧……哈哈!”薛枫突地大笑起来。
高忽欲言又止,无言地告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忽走后,风铃儿眼中闪着灵动的光芒,依偎过来,“驸马爷,你……”
“风铃儿,或许,过几日,我们该上岷州贼寇巢穴中了……”薛枫轻轻在风铃儿的腰腹上揉捏了一把,“天色不早了,我想睡觉!”
第四卷 巡察之旅 第十八章 菩提之庵
歧州。莺歌嘻嘻一笑,“延真姐姐,你看,我这个神机驸马、奉旨钦差可像样?枫真讨厌!让我假扮他,也不知道他在岷州怎样了……”
“莺歌妹子,你这一穿上男装,英姿勃发,嗯!不错。”孙延真淡淡一笑!“驸马爷在岷州,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吧,他易容前往,又有高忽先生护卫,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不过,他怎么还要让我们在歧州呆这么久?”
“不知道呢。他在信函上说,要等高忽叔叔传过消息来,才让仪仗离开歧州。”莺歌学着男子的模样在屋里踱着步,雅丽在门外呼道,“小姐,李维来见。”
“让他进来。”
“莺歌小姐,李维有礼了。”李维走进屋来,向莺歌和孙延真躬身一礼。
“李大总管不需多礼,有事吗?”莺歌微微笑道,一股子淡淡的威势发散着,孙延真在一侧暗暗点头,果然是一国之公主,这威仪不是装的。
“回小姐,按照驸马爷的吩咐,那批财富李维已经派人运到长安总行去了。歧州分号已经走上正轨,明日一早,李维就要赶往岷州去与驸马爷汇合。”李维恭声道。
“好,你去吧,见到驸马,说我们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挂念。替我转告高忽叔叔,一定要护卫好驸马的安全。”莺歌倒背双手,低低道。
“是!李维告辞了。”李维再次躬身一礼,退去。
……
长安,神机驸马府。
厅内红烛高照,高阳一身盛装,焦虑地在厅里打着转转。豫章皱眉头道。“高阳姐姐。你就不能安稳地等待吗?你可是有身孕的……”
“不,我要进宫去见父皇,让父皇赶紧……豫章,婆母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如何向明堂交代?”高阳急道。
“不错,豫章,让我与高阳一起进宫去请父皇下旨,哪怕是把长安翻个底朝天。也要把婆母救出来。”长乐如满月一般的脸上,浮现着深深的焦虑。
“豫章姐姐,要不要派人告诉明堂?”柳湘兰叹息一声。
“两位姐姐。此事父皇已经知道了。现在,由太子出面。京兆尹衙门和兵马司已经在全城展开搜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湘兰,明堂远在岷州,面对贼寇,处境险恶,这样的消息传过去,有害无益,还是再等等吧……”豫章脸上虽然也焦急万分,但她性子沉稳。处乱不变,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今天下午,薛杨氏带着数十个侍卫去城内东南的菩提庵烧香。没想到,人却突然在庵内失踪了。消息传来。豫章等女大惊,李治当即派御林军将菩提庵团团包围,搜寻不见,便立即封锁了长安城,全城戒严,紧闭起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城。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传过消息来,说目前还是没有老夫人的下落。”厅口,一个侍卫禀报。
“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豫章缓缓起身,问道。
“回公主,太子殿下正在菩提庵与京兆尹审问那些菩提庵的女尼。”
“你去吧,集合府中所有的侍卫,马上随我赶住菩提庵。”豫章沉吟着,“两位姐姐,湘兰妹妹,我们去菩提庵去……”
四女的仪仗浩浩荡荡地赶到了菩提庵。庵前庵后,五步一岗,三步一哨,御林军将菩提庵围了个水泄不通。此庵,是前隋著名的女尼显远大师所建,香火鼎盛!规模庞大,庵内聚集着来自全国各地的修行女尼,是长安城内有名的女僧修行之所。
庵内,一间宽大的佛堂内,数十名女尼站在那里,一座金光流采的释迦牟尼佛像下,李治和京兆尹公孙武达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面前跪倒着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女尼,菩提庵当代主持寂静。
女尼们一分,豫章四女闯了进来。公孙武达一惊,深深一礼,“臣见过四位公主殿下!”
“四位公主来了,本宫正在……”李治烦躁地挥了挥手,薛枫不但是大唐的神机驸马、奉旨天下都巡察使,还是他倚重的心腹之人,他的母亲突然失踪,几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下落,李治心里也沉不住气了,万一——他想想都头大!
“王兄,让我来问问这些尼僧。”落座后,豫章冷然道,“你就是菩提庵的主持吗?”
“回公主的话,小尼寂静,主持此庵12年了。”寂静面色沉静,缓缓道。
“那么,本宫问你,庵内共有多少尼僧?”
“34名。还有挂单1人。”
“挂单的尼僧何在?”
尼群中走出一个面目秀丽的青年女尼,跪倒在地,“小尼宁远,来自秦州栖霞庵,来长安菩提庵挂单半月。”
豫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沉吟着,对李治道,“王兄,婆母来此庵拜佛,是最近的事情,这肯定是有贼人打听到消息,埋伏在庵内,将婆母掠了去。来人,把跟随老夫人的侍卫头领李谦给本宫叫进来!”
一个面色惨淡的青年侍卫匆匆奔入,跪倒在地,“小的李谦见过太子殿下,四位公主殿下!”
“没用的东西,你把今日老夫人失踪的经过细细给本宫讲一遍。”豫章低斥道。
李谦面色苍白,身子哆嗦了下。自己作为侍卫统领,带着数十个侍卫一路严加护卫,却没想到还是让老夫人在一个尼姑庵里出了事,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啊!他颤抖着说,“回公主,小的今日一早护送老夫人在此庵进香,老夫人就在这间佛堂内拜佛,小的就带人封锁了佛堂四周,当时,庵内没有一个人!只有老夫人……没想到,老夫人居然会在这里不翼而飞……”
“你下去。寂静,老夫人在这佛堂内进香,怎么会突然失踪?是不是你们窝藏歹人劫掠了老夫人,快快从实招来?”豫章厉喝道。
“回公主的话,小尼的确是不知啊。本庵一向奉公守法,一心礼佛,从来没有红尘俗世之人有过任何瓜葛,请公主明察……”寂静依旧声音平淡。
“豫章,这庵内已经派人细细搜寻了无数遍了,没有老夫人的踪迹。”李治叹息一声,“可真奇怪了……”
高阳突然站起身,艳丽的脸上挂着冷厉的神情,手一指,她缓缓道,“你们给本宫挺好了,如果老夫人有什么不测,你们一个都别想活,本宫会剥了你们的皮……”
长乐摇了摇头,“豫章,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不会,还是要从她们身上找找线索。”
“长乐姐姐说得不错。”豫章点点头,“寂静,你有什么话说?”
“公主殿下,小尼自小在庵内修行,从未有任何不轨之事。庵内众尼也都是自小在庵内出家,粗茶淡饭一心礼佛,焉能勾结歹人谋害老夫人?公主明察!”寂静抬起头来,眼中一片湛然的清光,“我佛慈悲!”
豫章半晌无语。突地,她挥了挥手,“王兄,把这些女尼都严加看管到别处,我们再看看这间佛堂。李谦,把侍卫们唤进来。”
众女尼在侍卫的押送下一一低头退出佛堂,那名叫宁远的挂单女尼夹在人群中在临走之际,目光低垂,急急扫了堂内的一个角落一眼。豫章看在眼里,心头一跳,目光深深地投向了那个角落。
堂内的地板是那种整整齐齐铺砌的青石板,这个角落里放着十几个蒲团,显然是平日里女尼们诵经的地方。豫章走过去,让李谦带人把所有的蒲团移走,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着。
看上去,和堂内的其他的方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青石板,由于年代久远,青石板都磨得发亮了。
豫章在上面轻盈地走了几步,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她皱着眉头,从李谦手中接过一把宝剑,用剑锋在地下划拉敲打着。李治和高阳三女奇怪地看着她,李治叹道,“豫章,这间佛堂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了……”
豫章没有吭声,继续敲打着。突然,她抬起头来,缓缓说,“李谦,你看这块地面有什么异常?”
“回公主,小的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请公主明示。”李谦躬身侍立在一旁。
“你来看!这四块青石板的缝隙……”豫章手中的剑锋指向了地上。
李谦急急过去,俯下身去,端详了半晌!又回身看了看别处的地面,大震,“公主殿下,这里,这里青石板之间的缝隙似乎与别处不同……”
“有什么不同?快讲!”高阳插话道。
“高阳公主,这四块青石板之间虽然有明显的缝隙,但却没有完全裂开,似乎是连接在一起。”李谦又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不错。来人,将这四块青石板给本宫撬起来……”豫章一摆手,李治身后几个侍卫和御林军一哄而上。
果然,这四块青石板是连在一起的,撬起来之后,众人的目光一起盯向了那里。豫章、高阳、长乐和柳湘兰喝开侍卫,与李治一起走上前去,佛堂中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第四卷 巡察之旅 第十九章 女尼男根
青石板下,居然是一块宽大的木板,木板上嵌入了一个铁制的把手。豫章急道,“来人,把木板拉起来!”
两个侍卫上前,用剑锋撬起了把手,合力将木板拉了起来。木板下,是一个幽深的洞口,侍卫们举着火把望去,里面有一个斜坡,斜坡上有一道道的台阶通往地下。
众侍卫在前,豫章四女在后!沿着台阶,先后下到了地下。本来她们作为公主,是不宜以身犯险的,但事关薛杨氏的安危,她们这些做媳妇的,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不顾李治的反对!还是跟在侍卫后面下了去。李治叹息一声,也随后在侍卫的护卫下下台阶而去。
地下,有一条长廊,两边是坚硬的石头堆砌的墙壁,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数十名侍卫高举的火把,把这里亮成了白昼,沿着长廊前行了十数米,一个不大的地下室出现在眼前。
侍卫们进得地下室,蓦然发出惊呼
“是老夫人!”
“这么多金银珠宝!”
“还有兵器!”
薛杨氏被绳索捆绑着,口中塞着一块棉布,人早已经昏迷了过去。一阵忙乱之后,上到地面上,薛杨氏在太医的救治下悠然醒转,她倒没有什么大的损伤,就是有些惊吓过度,再加上下面空气不畅,才导致的昏迷。
地下室的另一头,通往庵外的一条胡同内,御林军们在最快的时间内封锁住了这个出口。
“老夫人,给本宫说说,您……”李治望着半靠在长乐怀里的薛杨氏,笑道。
“老妇见过太子殿下。”薛杨氏挣扎着要起来给李治行礼,李治急忙道,“老夫人,不必多礼!”
“太子殿下。老身今日午后入得此庵,在佛堂内进香。突然一阵晕眩就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下面了。”薛杨氏乏力地指了指那个地穴。
豫章点点头,冷然道,“长乐姐姐,你和湘兰妹妹护送老夫人回府去吧,高阳姐姐,我们留下来,看看。这些女尼……”
长乐和柳湘兰带着侍卫和薛杨氏回府。豫章与高阳端坐一侧,李治坐在另一侧,公孙武达居中而坐。两排御林军肃立着,这间佛堂顿时成了杀气腾腾的公堂。
寂静带着一群惊恐的女尼在御林军地“驱赶”下进了大堂。跪倒在地上。看到堂内那个角落里,露着的一个黑幽幽的地穴口,大部分女尼目瞪口呆,目光痴痴地停留在那里,震惊之色浮于脸上。而寂静和那个挂单的宁远,神色则剧变。寂静还好,宁远的身子已经有了明显的抖颤。
公孙武达厉喝一声,“寂静!你还有什么话说?快讲,是谁指使你谋害薛老夫人?”
寂静还算清秀的脸上一片死灰之色。她缓缓抬起头来,声音居然出奇的平静,“没有人指使我。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与庵内众尼无关。”说完。她深深地望了旁边的宁远一眼,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事已至此,我先去了,你随后来……”
寂静嘴角蓦然渗出一丝鲜血!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公孙武达大惊,忙派人查看,她已经咽气了。她看来是早有准备,口中含了剧毒,一看事败,绝望下咽下毒药自尽了。
宁远身子猛烈地颤抖着,望着已经成为一具死尸的寂静,眼中浮现出一丝不舍和哀伤。
“快拦住她,不要再让她服毒自尽了……”李治猛然断喝一声,几个御林军当即上前,有的按住宁远的肩膀,有的死死捏住她的咽喉,从她嘴里扣出了一颗装满剧毒的假牙。
豫章突地上前,脸上一片惊讶,她围着被捆绑起来的宁远转了几圈,沉吟着,脸色微微一红,“公孙大人,将她拉下去,脱……脱掉她的衣服,看看她……”
公孙武达迷惑地看了豫章一眼,但还是照做了。一会,一个稳婆疾走进来,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道:“大人,大人,这……”
“快讲,查验结果如何?”公孙武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大人,她,她不是女子。”
“什么?!”除了豫章之外,在场之人一片讶然。
“大人,但她也不是男子。”
“胡说八道,不是女子便是男子!难道……”
“大人,她没有女阴,但也没有男根……”稳婆红涨着脸,支支吾吾道。
公孙武达挥舞的双手顿时迟滞下来,呆在了空中,他缓缓转首与李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阴阳人?”
一侧的豫章脸上的红晕更重了,朝站在身后的一个侍女低语一阵!侍女红着脸与稳婆下堂而去。
半晌。稳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大人,出来了,出来了!”
“什么出来了?”公孙武达说出了众人的疑问。
“是她的男根……出来了!”稳婆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
啊!啊?啊!
公孙武达和李治以及高阳震惊的目光都投向了豫章,高阳好奇地道,“豫章!你,你怎么……”
豫章微微有些羞赫,淡淡道,“男子皆有喉结而女子则无,刚才此尼扬起脖颈,我发现她并无喉结。至于……驸马以前曾经给豫章讲过一个奇事,说西洋某国有一种缩阳术,常有男子怀此术化身为女子,杂居于女子群中,借机行淫乱之事。驸马说,破此术不难,在其……下体部位涂上蜂蜜和香油,唤一母狗去舔,就会显露原形了……我看此人情形似乎与驸马所言有些类似,便试试罢了。”
“真奇异啊!”李治点了点头,“没想到薛枫远离长安!居然也帮我们破了这一大案!”
如此一来。宁远原形毕露,在严刑拷打之下。老老实实招供了。原来,他本名张建楠,自幼学习缩阳之术,混入尼庵。他本是岷州贼寇之人,奉首领之命潜伏在长安。至于寂静,是被他拉下水的,2年之前,两人就在这间佛堂中行了芶且之事。自此之后。这菩提庵就成了岷州贼寇在长安的秘密据点,堂下的那地下密室,是用来储存敛来的金银珠宝和部分武器……“
菩提庵涉及勾结贼寇和谋逆。被朝廷查封,百年古庵佛地就此毁在了寂静一个不守清规的女尼之手。众尼虽然并不知情。但也被发配流放至大唐各苦寒之地,而”宁远“则于两日后被腰斩于法场。此事,在长安朝野上下、街头坊间,又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李治将此事的前前后后写成信函,派快马送往歧州通报薛枫。而李世民则下了一道圣旨,调拨500名御林军轮班护卫神机驸马府。
……
长安这几日的变故,在岷州的薛枫其实知道了。长安的暗卫已经将消息通过飞鸽传书传到了岷州。听闻薛杨氏和四女无恙,他也就放下心来。他明白,岷州贼寇绑架薛杨氏无非是试图要挟自己……如今。史那东已经被斩,岷州贼寇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一念及此,他让高忽命令在长安的暗卫。给豫章送了一封信函,要求她们一定谨慎再谨慎。这一段时间,尽量少出府门……云云。
连日来,史那贺日日上门与薛枫把酒言欢,倍加试探,对他的才学和无所不通,史那贺越来越看重!拉拢的意图已经在言谈间不经意地时时流露出来。而薛枫要的就是如此,他在那日岷州街头初见史那贺之时,就决定要打入贼寇内部,趁机行事。
高忽的易容之术甚是高明,他给薛枫脸上涂抹了一层药膏,略加化妆,便成了另外一副面孔。高忽说,如果不用药水进行涂抹,这层伪装是不会掉落的。薛枫对此感叹不已,这古代社会还真是有不少奇门异术,如果这种易容术流传到现代社会,那还得了?
天已经接近正午了,薛枫知道,今天,恐怕史那贺要和自己摊牌了。他坐在房中,静静地等待着。风铃儿和高忽则在一旁,侍候着。
果然,门口传来史那贺爽朗粗犷的声音,雪峰兄弟,为兄来了!”
“大哥!”薛枫起身迎到门口,心中暗叹,此人也是一个人物,雄才大略目光远大,如果不是贼寇!倒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英雄。
“兄弟,为兄今日就要离去了,临别之际,为兄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兄弟可愿意听吗?”史那贺目光炯炯盯着薛枫。
“大哥请讲。”
“兄弟,你可知道为兄是何人吗?我便是这岷州珉阳山上绿林大寨的大首领……”史那贺低低道。
“哦。”
“兄弟,你不吃惊吗?”
“呵呵,雪峰与大哥相交,贵在知心投机,至于大哥的身份,于我而言,大哥是盗匪或者平民,都没有什么区别。”
“好兄弟!大哥此来,意欲拉兄弟入伙,你我兄弟笑傲山林,永远相聚,兄弟可愿意吗?”史那贺目露期待之色。
“这要看大哥的志向了……”薛枫淡淡一笑。
“此话怎讲?”
“如果大哥只是要做一个打家劫舍的盗匪,雪峰绝不可能与大哥同流合污,但如果……”
“如果怎样?”
薛枫蓦地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好!真是我的兄弟,深知为兄的抱负。兄弟,你可知为兄为这天下,已经准备了将近20年了……只要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成就大事……”史那贺微微一笑,低低道来,将他多年方方面面的“准备”都一一告知了薛枫,有推心置腹的意图,也有借此引诱的用意。
他的势力之大、财力之大、野心之大,让薛枫震惊不已。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据岷州一隅,岂料他在大唐各地都培植了相当的势力,就算是长安,也安排有他的秘密人手。至于财力,更不是令人瞠目结舌,他手下有一支庞大的商贾队伍,几乎大唐的每一个州府城市,都有他的买卖。
此时此刻,薛枫才明白,那只在影响长安政坛的“秘密黑手”,必是史那贺无疑了。
毫无疑问,“拿”下史那贺,不仅要平定这岷州的贼寇,还要将他多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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