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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魔幻物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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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的神明有多吝啬。‘为什么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养你这么大,顺顺我们的心都不可以吗?!’掌掴,脚踢,泪流满面。所有的错都是孩子的,做出不切实际期待的人毫无责任。‘你为什么不早点死掉?!还能省点饭钱!’这样践踏孩子心灵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他憔悴的脸,那不再畏惧和悲哀,只剩下绝望的眼神!?
一切都结束了,轻如鸿毛。
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如愿以偿。
那就不要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哭天喊地!
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有无数次的机会让你去珍惜,只是你从来没有想到而已。
在洒满一地的梦想碎片中,是否看清了自己丑恶的倒影?
上几辈的中国人由于身处历史的动荡时期而失去了求学的机会,因而怨恨命运的不公。被传统观念而影响,他们把自己未曾实现的理想寄托到了下一代身上。
‘这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不应该再重复我们走过的路。’
家长在残酷鞭策自己的孩子时这样辩解到。然而,罔顾孩子的想法,只是用‘这是为了你好’这样的借口一味压迫对方,抹杀孩子的天性,要求他们拼命学习的做法却是更大的错误。在不堪负荷的重压下孩子的性格逐渐被扭曲,最后成为只会背诵和读写的机器,这是家长渴望见到的结果吗?永无止境的上学+补课+作业+家庭作业+复习+再复习甚至让一些本性脆弱的孩子感到绝望,最后崩溃,选择了离开人世作为永远的解脱。
惨剧一再上演,血泪横流。但家长们是否有对此做出反省呢?答案是几乎没有。当一个行为演变成了潮流时,惯性已经使得人们无法停下脚步。重点学校,就职选择,一切都以分数为标准。
“你一定要考进A初中/高中/大学!”
家长威严的对孩子说出自己的期盼,仿佛这理所当然。但是,他们从来没有问过孩子‘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能让孩子保留自己的愿望?一个笑颜常在的小小花店老板和愁眉不展的五星级宾馆经理,从个人的角度来说,哪个更有吸引力?归根结底,只是单纯把自己的欲望施加到别人的身上而已。人生的道路有无数条,失落的家长们却把孩子赶到最狭窄而遍布荆棘的山路上,让他们自相残杀。相比之下,把孩子推落悬崖的狮子都要仁慈得多。
“这是为你好!”
所有名为父母的奴隶主们异口同声的呼喊着这句圣言,然后舞动名为期望,却由暴力和虚荣胶结而成皮鞭。但在他们的欲望之海泛滥,将自己被历史长江吞没的过去投射到下一代身上时,他们是否看到了孩子的泪水?可怜而又弱小的灵魂啊,他们能对谁呻吟?
“这次的敌人……那个孩子交给我吧。”
时针指向了既定的时刻,我慢慢站起来,走向被无形力量所吸引而自动打开的门。虽然我的资历还不够提出这样的要求,但齐藤先生只是默默将目光投注过来,最后点点头。
“小心。”
他似乎在期待某些抉择帮助我成长,但我已经明白,身为除灵师,便有相应的义务要履行。
“爸爸妈妈恨我……”
圆月当空,细微的抽泣声穿破空间传来。我仿佛踏入虚幻般的迈动着脚步,转过一个个弯,直到淡淡的蓝色光芒在眼前出现。
“不会的。”
泪水从脸颊上滑落,我放任它们成为断续的溪流。颤抖着手,我轻轻抚摩面前小男孩无形的头发。
“他们恨我,真的。”
幽灵的泪水一滴滴的洒落,在接触地面前隐没在空气中。他迷茫的转过头,向毫无意义的方向迈出脚步。
“不会的,他们爱你……去吧,听听他们的道歉……”
我慢慢的举起枪,向泪光中模糊的蓝色影子扣下扳机。
“这次,他们会好好爱你的。”
幽灵化作轻烟飘散,我颤抖着手丢下凶器,慢慢跪倒在地上,承受着良知的鞭挞,深感罪恶的痛楚。
在这个现实而残酷的社会中,游离于边缘和底层的父母们衷心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再重复自己走过的路,因而愈加严厉。这并非残酷的刑罚,而是最真的关切,至深,至纯粹的爱。但……即使如此,它还是能杀死幼小的灵魂,让悲哀的种子长成灾难的大树。如同炽烈的火焰一般,将所有被珍视的东西化做冷漠的灰烬。
爱,是位于所有感情顶端的光环。但请了解到,那并非是单方面的价值观就能函盖的意念;那是倾尽全宇宙的物质,也无法使其增添分毫光彩,从开天辟地的那一刻,就存在至今的最初情怀。
请珍惜……
第十章 Miss白碧德,Two
脚踏价值六位数的地毯,手中拿着手工制作的极品白瓷杯。在有佣人垂手恭立的大厅里,我悠闲的品尝着由新鲜古巴咖啡豆磨出来的浓咖啡。如果这些待遇是要收费的话,恐怕我会出一身冷汗的吧?在缀饮着苦涩的液体时我这样胡思乱想着。不过这是没来由的担心,因为现在我和齐藤先生是在白碧德白大小姐的别墅里。
窗外明明是万物复苏,寒冬开始消退的季节,我的心情却是萧索的秋天。短短的告别了两个星期后又不得不和‘败笔的’打交道,实在是辜负了当初离开这里时心中高喊的那一句‘万岁’。‘果然命运是难以预料的呀’,我不禁这样感慨到。‘人定胜天’真是毫无道理的说法。
“喂,菜鸟,为什么我们又要跑这里来?”
“没办法的吧?用中文来说的话,这就叫做好本职工作。”
嘴里唠着香烟的,漫不经心仰躺在沙发里的齐藤先生小声的吐出牢骚话,本来也想这么说的我只好安抚他。
昨天白公馆的管家致电美铃事务所,希望能雇佣两个保镖。本着‘来者不拒’的精神,美铃所长一口答应了下来。由于我和齐藤先生曾经和他们有过业务上的往来,所以便理所当然的作为‘最适合的人选’被派来了这里。虽然两个当事人都曾经严正抗议,一再表示不愿意再和白碧德有任何的关系,但当时正照着镜子涂口红的美铃所长把眼睛一瞪,然后用辞职作为威胁,我和齐藤先生便都哑口无言了。这就是身为上班族的悲哀……于是我和齐藤先生只好乖乖的来到这里,坐在客厅中,等待主人的出现。
“这次会是什么任务?”
“既然是要保镖,那么自然是保护那个小丫头的人身安全喽。方正明是已经消失了没错,但他的人脉应该还没有完全被截断。觑视白家财产的应该还大有人在吧?法律上虽然没有问题,不过小丫头势单力薄,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自己。看来你的担心是没错,搞不好是哪个和红龙会有关系的黑社会组织找上门来,要敲诈一大比掩口费吧?”
说话间老管家从楼梯上匆匆走了下来,对让我们等待表示歉意。一番礼仪上的寒暄后,白碧德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踏着台阶慢慢走了下来。
“那是足以祸国殃民的美貌。”
事后齐藤先生这样评价到。虽然我不认为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但当‘神的完美杰作’缓步走下楼梯时,我不得不承认连自己都差点被蛊惑。今天白碧德穿着包裹住身体的淡青色露肩连衣裙,将及腰的黑色长发用一块白纱简单的束在脑后。裸露出来的肌肤仿佛白得会发光,和束在纤腰上的黑色皮带交相辉映。而薄施淡妆的五官和曼妙的身材则充分让人明白什么叫‘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明明是很出尘的淡雅打扮,却一点都不给人纤弱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似乎是把东方女性的含蓄典雅,和西方女性的性感诱人巧妙的融合了起来。具体要突出哪一种特色,则由白碧德的举手投足来决定。
“如果换成我,一定会在考虑财产前先考虑抢人!”
“妲己已经有了,纣王在哪里?”
趁谈话开始前,我和齐藤先生小声的交换着意见。没有被面前旷世绝伦的美色震慑到屏息而视,自然是因为我们已经知道那个惊世骇俗的躯壳里有什么内容。
“很高兴两位能应邀而来。”
“再次能为白小姐提供服务,本事务所万分的荣幸。”
在这种足够让对话的双方死后下拔舌地狱的开场白后,老管家便开始简单的说明情况。
两天前,白碧德的表哥方鸿明——也就是方正明的儿子突然从英国归来,要求立刻和白碧德结婚。遭到拒绝后便放言要对他父亲的失踪案件调查到底,决不善罢甘休。
“那就让他调查个痛快喽,有什么好怕的?”
齐藤先生满不在乎的耸耸肩,似乎对风先生的善后工作很有信心。而我的心里则开始敲大鼓,毕竟一旦方鸿明真的查出什么,‘杀人犯’这个头衔便会当仁不让的落到我的头上。另外我也明白到,其实现在坐在这里的四个人并不是分成‘客户’和‘美铃事务所职员’两个阵营,而是一起经历过‘妖镜事件’,有着共同秘密的非法团伙。
“那,他有查到什么吗?”
“在我们知道的范围内应该没有。”
站在白碧德身边的老管家摇摇头,回答到。我不安的搓搓手,和齐藤先生对视了一眼。
“那么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啊,是这样的。这次和方鸿明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外国人,昨天方鸿明带着他们上门来闹事,还打伤了一个清洁工。出于万全的考量,想有劳贵事务所负责这里的安全。”
“那不是和小流氓没什么两样了吗?”
齐藤先生不屑的哼了一声,靠在沙发上肆无忌惮的跷起了脚。既然资历和胆量都不够,对于他的这种行为我也只好视而不见了。
“警察不管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后老管家露出尴尬的表情。
“这……没必要为这样的小事就去惊动警方。而且方鸿明一行人都拥有英国的国籍,如果不出什么太大的问题,警察也是拿他们没办法的。”顿了一下后老管家又补充到:“不过已经确认他们的回程机票定在三月十七日,所以在那之前只好劳烦贵事物所多多费心了。”
中国解放至今已经五十多年,八国联军却仍然个个在中国享有特权。如果烈士陵园里的那些英魂地下有知,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爬出坟墓来怒吼。
“唔……那这样如何?我们会派人分三班保护这里。”同为外国人的齐藤先生这样建议到。得到老管家和白碧德的同意后他站了起来,用悲壮的眼神看着我:“那么第一班就由我来吧,菜鸟,你先回去好了。”
虽然齐藤先生决心秉持大义的名分牺牲自己,但上天似乎不愿意关照我。白公馆的私车引擎出了问题,而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僻地方自然也不会有公车通行。结果无法离开的我只好和齐藤先生交替职责,带着凄惨的神情站在白公馆大门前,目送齐藤先生兴高采烈的发动轿车,带起烟尘落荒而去。
“那么,去我的房间吧。”
回到大厅后白碧德下达了这样的指示,然后无视我‘我留在这里就好’的回答走上了楼梯。我看了老管家一眼,期待能获得支援。但他却只是带着职业性的笑容,恭敬的用身体语言告诉我‘请上楼’。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除丽丝汀以外女孩子的房间,看着成群结队,堆得到处都是的绒毛娃娃,再对比大学男生宿舍里那种遍地一次性饭盒和色情光盘的景象,我便不得不认同‘男人和女人是两种生物’的说法。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异香,周围则都是浅色调,欧洲风格的家具。房间中央有张巨大的豪华型单人床,虽然说是单人床,但如果按普通人的标准来说,就算在上面躺五个人也不嫌多。在床上方还连接着顶篷,这个式样过去我只在电视里看到过。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一面我熟识的大铜镜竖在床的边上,即使它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却给我以安心感。‘无论白碧德的脾气有多恶劣,有她的爷爷在身边,她多少都会收敛的吧。’这样想着,我便开始在心中庆幸自己还不算倒霉到家。
“请坐吧。”
白碧德优雅的对着窗边的一个小茶几摊了下手,于是深知自己处境的我便恐诚恐惶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在围着茶几的椅子中选了把靠边的坐下。白碧德走到床边从一个小巧的床头柜上拿起一把银铃,然后轻轻的摇动了几下。清脆悦耳的金属音中两个早就等候在外的女仆推开房门,送进点心和饮料。我看着撩起长发,坐到我对面的白碧德,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来工作的还是专门来喝下午茶的。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决定进行一些公式化的询问。
“那个……白小姐,可以问些问题吗?”
“当然可以,请说吧。”
当白碧德抬起眼帘向我望来的时候,我不禁恍惚了一瞬间。
当时午后的阳光正温柔的洒落在她的脸上,将她那没有疵瑕的容貌勾勒得轮廓分明。我能清楚的看到白碧德的每一根发梢和睫毛,甚至连耳轮后的绒毛都清清楚楚的落入我的眼中。在看得到尘埃飘过的空气里,白碧德仿佛是一座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玉像。而这座玉像的背景,是她那被三月的和风吹起,漆黑亮丽,如丝般的长发。目光相对的一刻,我从白碧德黑白分明的眼睛深处看到一缕海水蓝亮起,于是连接现实世界的真实感便在刹那间布满了那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完美躯体。如果这一幕让一个优秀的艺术家看到,他一定会当场铺开画布,在上面留下他生命中最高的杰作。如果让一个骑士看到,他则会毫不犹豫当场向白碧德奉上他的配剑,宣誓愿为了她而献出生命。但既然看到的人是我,那就是王八吃大麦……
“怎么了?”
当白碧德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几晃时我才回过神来。我慌张的摇摇头,赶紧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的赶出脑外。
“唔……白小姐,能够详细的告诉我方鸿明的为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后,白碧德不快的皱起眉头来。
“他简直就是方正明的复制品。”
据白碧德的讲述,方鸿明根本是个汇集了这个世界上一切不良品性的人渣。他不但继承了方正明自私自利,恬不知耻的恶劣性格,还特别的荒淫好色。在方鸿明十四岁时就有翻女仆的裙子,和偷看她们更衣,结果却从凳子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的壮举。在他十六岁时更因为嫖娼而被请进公安局过。此外这个人还好勇斗狠,在中学,高中,和大学里多次纠集学校里的不良分子滋事,欺压普通学生。至少有一打以上的学生由于得罪方鸿明而遭到毒打致伤,被送入医院。
“最后方正明都受不了他,才把他送去了英国。临走前还死不要脸的跑来,说要我等他三年,也不去照照镜子……”
白碧德不屑的哼了下鼻子,宣布了方鸿明在她心目中不可动摇的癞蛤蟆地位。
方正明,方鸿明,推敲名字的含义再对比其拥有者的人格……方家父子实在是以侮辱汉字为乐的家伙。他们应该在额头贴上写有‘恶人’字样的标签被放逐到火星去开荒才是,没有把他们关在地牢里等待腐烂却放出来到处跑,实在是对和他们共同居住在这个世界上的好人们的不公。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替留着长指甲的白碧德打开了一听苹果汁。
“那么方鸿明去了英国后有什么发展吗?”
将苹果汁递给白碧德的时候我这样问到。
“除了本来应该半年就完成的语言课程读了一年还没结束外,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这个世界上不多的高等教育资源就是这样被浪费掉的……我不禁替那些无钱留学的特优生们感到悲哀。
结束询问后我打了一个电话回事务所,向美玲所长报告情况,同时得知风先生会在九点时来和我换班。放下话筒的我并不想回白碧德的房间,于是便逗留在大厅里。但不久后老管家就跑来通知我白碧德邀请我去共进晚餐。拒绝是不可能的,在苦笑着答应时我实在是非常羡慕电视里那些戴墨镜,穿西装,能在脸上摆满冷酷表情,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的职业保镖们。不是白碧德不够动人,也不是因为她的脾气恶劣到让我无法忍受。真正让我觉得头疼的是如果要长时间和她共处一室,我便不可能保持沉默。对于不擅言辞的我来说,要和不熟识,在生活上又没什么交点的人找个共同话题实在有够艰难。而佛雷格爵士又一直都不露面,那种尴尬实在是难以形容的沉重。好在吃饭时大家的嘴都在忙,但把餐盘一推后便又没了借口。几句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后,我和白碧德便自然而然的谈到了上次的妖镜事件。
“一点都没有后怕吗?”
对于这个略显唐突的问题,坐在餐厅旁的沙发上,正在用纸巾擦嘴的白碧德想了一会后才给出回答。
“那天从医院回来时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已经被那个叫风的人处理掉了,第二天地毯也全换成新的了。有点……害怕吧,但每天晚上爷爷都陪着我,总算还可以。”
白碧德淡淡的笑着,但那种落寞的神情却是怎么样都无法掩饰的。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一下,一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子从小就被刻意孤立,没有能够分忧的朋友,四周围只有心怀鬼胎,算计着她财产的阴谋家。说她可怜是毫不为过的,哪怕是黄金的牢笼,也不会有人希望在其中生活。看着有点出神的白碧德,我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白碧德惊讶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于是我立刻认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并不是妹妹丽丝汀。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白碧德身上,我看到了在父母逝世的那一天,哭泣着的丽丝汀那小小的身影。我们总是过于专注自己的感受而太少体谅别人,我终于惊觉到了这一点。高傲是白碧德的伪装,盔甲,和全部能用来反击这个世界的武器。除了这些,她便一无所有。
“抱歉。”
在六年前的那天,我对丽丝汀说的是‘别哭,还有我在’。
“没关系。”
那时候,丽丝汀收起眼泪,握住了我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明明毫无关联的情景此时此刻在我眼前重叠了。白碧德静静的看着我,承受着我那含义复杂的目光。最后,她忽然笑了。
“谢谢。”
我点点头,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抱歉。”
真的应该为自己的迟钝好好道歉才是。
第二集
第十一章 宾馆中的牢房
去白公馆值勤渐渐成为了一种乐趣,那是因为我和白碧德之间的关系从主顾变成了朋友。除了高档次招待的诱惑外,和白碧德交谈也是很快乐的事情。她如同常年居住在城堡中的公主一般,对普通人的生活了解很少。虽然白碧德看过很多各种各样的书,但经过作家的笔墨润色,所有的一切便多少会失真,而且极端化得多。所以在我讲述的时候,她常常会惊讶的说,‘原来是这样啊’。于是我便笑着答应,等这次的事情了结后,就带她出去到处看看。
人是很容易得意忘形的生物,如果不是方鸿明及时赶来提醒我,说不定我真的会忘记自己的保镖身份。
房门被粗暴的踢开,发出‘砰’的巨响声撞在墙上。正在聊天的我和白碧德都被吓了一跳,转头望去,我看到一个满脸横肉,留着板寸头,长着一对三角眼的雄性人类正带着旺盛的怒气站在门口。用‘雄性’来表达方鸿明的性别是因为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差到了极点。容貌,风度,气质,全部都停留在动物的水准,就算他穿着高档的衣服也好,我总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一只用过脱毛剂的猩猩。
“方少爷,有话好好说啊。”
跟在他后面的是一直在不停擦汗的老管家,他徒劳的想劝阻对方,却毫无效果。
“妈的,你是谁?”
花了两秒钟观察房间里的情况后,方鸿明便将他的那对三角眼恶狠狠的盯在我的身上。我自然而然的站起来跨前一步,挡在了白碧德的身前。
“妈的!老子在问你话!听见没有!”
看到我默不作声,方鸿明便如疯狗般的吼叫起来。如大多数低贱的暴力倾向者一般,他一脚把边上的几个绒毛玩具踢飞,同时掀起嘴唇,露出被香烟熏得焦黄的牙齿。
“他是我的朋友,跟你没关系。”
我的身后传来了白碧德的声音,她很冷静的推开我的手臂,走到我面前,用鄙夷的目光的看着方鸿明。
“你想做什么?”
“什么狗屁朋友?!小子你听着,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在我未婚妻身边转悠,当心老子拆了你!”
当方鸿明指着我的鼻子吼出这些话时,我差点笑出来。如果有只猩猩宣称自己是世界小姐命中注定的王子时,给人的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不自量力也该有个限度,自以为是也该有个底线,否则只会招人耻笑而已。跟这种人讲道理绝对是对牛弹琴,于是我用十二万分诚挚的态度的告诉方鸿明:“说这些话前,你应该先去整容。”
之后的两秒钟内,发生了以下的事情。
白碧德对着老管家大喊:“快去报警!”
急匆匆想离去的老管家被方鸿明推倒了,与此同时那个猩猩的近亲狂吼一声,挥动拳头向我扑来。他充分发挥了腰部的扭力,气势也很足,不愧是暴力团伙出身的人。如果命中的话,折断鼻梁骨或掉落二,三颗牙齿是少不免的。遗憾的是方鸿明显然没有受过正规的训练,根本不懂要站稳脚步。我推开白碧德,同时侧身拉住方鸿明的手腕顺势将他丢了出去。轰然巨响声中这几天来一直为我提供服务的椅子寿终正寝了。在翻倒的茶几边,身上洒满各种饮料的方鸿明犹如死人般的躺着,足足过了十多秒才勉强抬起头来。
“你会后悔的!”
发出拙劣的威胁后他吃力的站了起来,我冷漠的看着方鸿明,直到他畏惧的向后退去。
“你一定会后悔的!”
确定我没有追击的意思后方鸿明再次发出败北的哀号,然后瘸着腿,艰难的移动着脚步,直到消失在门口。看着他的一连串动作,我确信自己从今后就算不查字典,也能准确的告诉别人‘丧家之犬’的正确含义。
“干得好。”
前来接班的齐藤先生在听过我的报告后高兴的点了点头。如此一来,他就可以鼓动白碧德起诉方鸿明入侵私宅,破坏个人财产,故意伤人等多项罪名,一切顺利的话或许能让中国政府把方鸿明一伙踢出境也说不定。
“另外风那个小子也查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那几个和方鸿明在一起的外国人隶属于名叫‘人狼’的黑社会组织。好像他们有协议,敲诈到的财产会按比例提取献金。”
“‘人狼’是英国的黑社会组织吗?”
“是啊。”
“那他们也未免把手伸得太远了。”
看到我不以为然的样子齐藤先生笑了笑。
“应该是没有想到会有我们介入把。”
“嗯,应该是……”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假如和方鸿明预计的一样,他只要面对白碧德和老管家的话,那种程度的人力确实是足够了。
“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需要呆在这里的时间也减少了。实在应该好好感谢你。”
齐藤先生用一副很感动的样子拍了拍我肩膀,我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言不由衷的表示赞同。
“是啊,是啊……”
“嘿嘿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齐藤先生奸笑了起来,眯起眼睛的样子也显得很暧昧。
就当作不知道吧,否则像‘我和她只是朋友’之类的辩解只会越抹越黑而已。
一天的课程结束了,我收起书本,挺直背脊伸了个懒腰。周围的同学都用有点惊异的眼光看着我,这也难怪,毕竟一向都认真听课的人居然会在老师眼皮底下睡着实在是称得上异常的事情。我揉了揉眼睛,在老师带着惋惜之意的注视下提起书包,念着‘春眠不觉晓’走出了教室。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欲盖弥彰罢了。如果不是因为彻底的轻视教育,是没有理由在上对学生来说锲关生死的主课时从开始睡到结束的。
“啊啊,让我认真备课的动力又减少了。”
在回到办公室后老师或许会这样向同事抱怨吧?如果让他知道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休学,或许会吃惊得下巴脱臼也说不定。
“认真学习是为了什么?”
最近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报效祖国,为建设四个现代化做贡献?让我吐完先……在日益拜金的社会中,连小孩子都不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国家利益早就被踩在个人利益的铁蹄之下,所以无论我怎么归纳总结,答案都是‘赚钱’两字,如此而已。
当昨天晚上我完成了以上的推论后,便开始算起简单的经济帐:从二流的大学毕业后通过人才市场进入或好或坏的公司上班,月收入从一千到三千不等。努力工作若干年后或许能成为一个体面的白领,每天辛勤的工作,周末也加班,然后在月底带着谦卑的笑容收取五千左右的工资单。前提是一帆风顺,遭遇经济不景气或其他难以预料的情况就完蛋。
相比之下,在美铃事务所打工就有二倍以上的收入,而且是和普通毕业生工作五年后的收入相比较。另外私人时间也多,工作环境也好。当然,不可否认的是风险大了很多。
“那……怎么做才好呢?”
当我这样自问的时候房间里的新电器和家具给了我回答。没有人喜欢贫穷,我并不例外。还有妹妹……她终于可以有崭新的衣服和书包,内容丰富的一日三餐了。就算只为了她,我也不可以退缩。
不过……我可以在美铃事务所工作多久?
坦白的说的除灵师是我在两个月前都闻所未闻的职业,甚至连它是否合法我都不知道。社会对这个行业的需求量是多少?会不会用不了多久事务所就因为没有客源而倒闭呢?这是我不得不担心的问题。
那么,不如趁现在全心全意的工作赚钱吧。申请休学的学生可以在三年内回学校复读,所以就算过了一段时间后失业我在经济上也没有什么损失。而如果事务所的业绩蒸蒸日上,我可以一直在那里工作下去的话,那自然是最理想的了。最后的问题是,怎么取得舅舅和妹妹的同意。
“不可能的。”
得出这个结论倒没花我多少时间。舅舅或许会不高兴,但开明派的他还是会回答‘这是你的人生’而不干涉我。但丽……如果不念叨我到死那才奇怪。我烦恼的摇摇头,决定先回家洗把脸,喝点冰冻的饮料后再考虑这个问题。
“Hello,boy。”
在走出校门时我听到了发音地道的异国问候。抬头张望一下,我发现打招呼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身材壮硕的他穿着整套的黑西装,还戴着墨镜和领带。这样的打扮有点奇怪,毕竟大多数的外籍教师都更倾向于休闲的穿着。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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