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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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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却是厌恶地看了那双人浴桶一眼,柳月见状便知自家主子的洁癖犯了,连忙说道:“殿下,屏风后面有一个浴桶,木香犹在,想来少有人用,柳月这就去刷洗干净可好?”

无双点点头,道:“让燕宵去干。”

“是。”

“重新弄水来。”无双又道。

“是。”柳月忍着笑又应了声。燕王殿下不仅嫌弃浴桶,连浴桶里的水也一块嫌弃上了,只是可怜了燕宵小公子。

柳月将无双的吩咐说与忙得满头大汗的燕宵听,燕宵顿时生起一肚子的抱怨,却不敢吐出一个字,当即去重新弄水。待将房中的浴桶刷洗干净再装满热水,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燕王殿下勉勉强强地钻进浴桶,透着屏风看到那个傻站着喘气的少年,又道:“门口那浴桶碍眼,弄走!”

燕宵小爷只得拖着酸痛的老胳膊老腿继续做事。也不知是不是柳月交代过了,燕宵小公子这是在受罚呢,依依早就带着那些工具藏得无影无踪。燕宵小爷只得先将水一桶一桶运走,最后扛了那空了的巨大的浴桶离开。

待硕大的双人浴桶终于被弄走,无双也沐浴完毕换上新衣。看到衣衫湿透的燕宵小爷,蹙了蹙眉,气终于消了个七七八八,没再折腾他,只道要守礼云云,燕宵小爷感恩戴德地领了。

花魁不见了,豪情阁中自然大乱,、可当务之急是要另选。这个关头,那位传说中幕后老板却未出现,似是将这豪情阁遗弃了一般。仅凭这一条,无双便知这豪情阁怕是与花楼脱不了干系,当即交代依依几句,让她主持大局。依依是个机灵的,很快便稳定大局,还办起了花魁大选,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月,狠狠地热闹了一番,在瑶山比秀女大选还出名儿。

杨尘一双素手,熟练地煮出一壶清茶,并无那些茶博士的花样儿,偏偏却赏心悦目。

无双轻轻嗅上一鼻子的茶香,抿上一口,道:“你煮的茶,自然是好的。这瑶山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你捣鼓着这些玩意儿,越发像个仙人了。”

“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殿下过誉了。殿下若真喜欢瑶山,不如让陛下将瑶山赐给殿下做封地,只可惜殿下心里念着的是大燕江山,做不得那闲散王爷。”杨尘为自己倒上一盏茶,笑着说道。

无双轻笑几声,顿了顿,柔声问道:“有些话本王不该问,但本王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可受苦了?”

杨尘知道无双说的是她被掳走之事,神色顿时有些黯淡,却还是保持着微笑,道:“殿下知道的,我那是老毛病了,进不得密室。其余的倒没受苦,或许是来不及受苦便被救了出来,倒是让对方费心了。”不能在密室里久呆,这是当年被薄寒囚禁时留下的毛病。

“他看见了?”无双敛了笑。

“谁?”杨尘装傻。

“明珠!”

只这一声唤,杨尘便投降了,“瞧见了。他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到极限了,被他瞧见个正着,他倒是没多问,我自然没多说。”

“可要本王出手?”燕王若是出手,那人必无活路。

杨尘闻言一怔,随即笑道:“算了,别瞧见也无所谓,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本王不是为了你,他是华国的皇子,留在大燕始终不妥,他不是甘于人下之人,居于瑶山必有他的目的,小觑不得。”无双淡声提醒道。

杨尘敛下双眸,淡笑道:“殿下说的我都明白。他能那么快便发现我被人掳走,想来是安排了人监视我,他那样的人,岂会因区区儿女私情做出这等事来,无非是想借力罢了。华国区区蝼蚁之国,尚不能撼动大燕。”

无双看了她一眼,随即看向茶盏中起伏的茶叶,道:“以本王的性子,不该留下这个祸患,不过他救了你一命,你又帮他说情,本王就饶过他一回!”

杨尘明白,无双卖她人情是酬谢她在私盐之事上出力,不过仅仅如此也是不易了。她抚了抚茶盏,道:“京里的人接手了么?殿下也该回去了罢。”

“接手了。这事儿会记成‘清流’的功劳,他们绝不会将本王泄露出去,你不必担忧。至于回京,得赶在三月初回到京城,至多半月,本王就要离开瑶山。过几日,本王去瑶山书院走走。”无双淡声道。

提到瑶山书院,杨尘笑了,“或许殿下还能见着我那位不着调的兄长,他近来似乎常去书院。”

无双对他那位做事不着边际的哥哥并不感兴趣,便未接话。

杨尘提到兄长,便想到那风月之事,不禁笑道:“听依依说,殿下的大年夜过得……很是多姿多彩。那美人想来着实动人,竟让殿下心软放过了他。”

“俗人罢了。”无双显然不愿多提花兆琰。燕王殿下向来信奉斩草除根,当时放了花兆琰走不代表日后不会后悔,后来仔细思索了几日,燕王殿下还是觉得应该除之而后快,过去之事不可追,但可以警惕下次万不能放过他。

杨尘明白无双的心思,便不多说,转而提到燕宵:“那位燕宵小公子想来就是肃亲王世子的独子罢?”

“是燕霜城的独子,只是比起燕霜城来差得远了。”无双口中并未留情。

交接之后,威远军已经离开了瑶山,燕宵自然也回军营中去了。燕宵小爷哪里愿意回去,可在无双面前他讨不着好,只得老老实实地回去。

“有些话不该我说,但我想问殿下一句,那些老一辈的世子们为何不封王安抚安抚呢?”杨尘小心问道。

“那得看后代争不争气了。”这事没得商量。

这事儿杨尘问不得,因此不再多言。一时间,两人皆静默下来。

忽然一人闯了进来,嚷道:“尘尘,你为何躲着我?”

来人正是无双与杨尘方才提到的静夜公子。

杨家怀谢

看到来人,杨尘敛下双目,似是并不愿看他一眼,无双怜香惜玉地为她挡去华静夜刺探的目光。可惜二人的互动却更刺痛了静夜公子的双目,华静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先前我以为你不知她的身份,如今看来你是知晓的,那你就该知她是女子,何必做出这等假象让我不快?”

华静夜是个精明的人,因而他救杨尘之时必然要查清杨尘为何被掳。纪长老做事虽然谨慎,但还是被华静夜查出些蛛丝马迹,仅凭这些华静夜便能推测出杨尘与无双的关系。既然杨尘知晓无双的身份,那之前做出心仪无双之态不过是做戏罢了。杨尘面对他时油盐不进,机敏得令人牙痒,可他救她之时却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他本以为他二人经此事后会贴近些,谁知她却离得更远了,不但有意无意地避着他,更不许他踏入她的小楼半步。他很是不解,自然要问个明白。

杨尘顺势靠近无双几分,深情道:“女子又如何?我的殿下手握重权、征战沙场,哪里输过那些男子,我仰慕殿下乃是常情。”

一句“我的殿下”气得华静夜七窍生烟,“她是女子,怎能与你过鱼水之欢?”

静夜公子在百花丛中向来无往不利,如今栽了个大跟头,不免有些急了,是以不小心便说出这等话来。此话一出口他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话对脸皮奇厚的燕王殿下没有任何影响力,可却会让杨尘看他不起。

果然,杨尘的面色沉了沉,而无双则是挑眉笑道:“静夜公子孤陋寡闻了不是,女子与女子之间另有妙处,就跟男子与男子之间。”

静夜公子知道自己在口舌上讨不得这位与燕静同出一脉的燕王殿下的好处,只得从别的地方着手:“尘尘,她最是薄情寡义,她若心中有你,怎会不将你藏在燕王府中,却让你来到边远的瑶山只身犯险?”

杨尘终于抬眼看他,但只看了一眼便转而看向无双,满满的两汪深情,几乎要溢出来。“你不了解燕王殿下,我的殿下心怀天下,有着世上最宽广的胸怀,正因为她心里有我,她信任着我,顺着我的心意,即便独自忍受相思之苦也任我来到这瑶山过我想要的生活。真正在她心上的人才会被她尊重,若她真将我藏于燕王府中,我与那些男宠有何分别,她又如何值得我仰慕心仪?”

向来冷酷无情的燕王殿下闻言不禁面色动容,揽她入怀,与她十指相扣,低声道:“明珠,你如此明白我。”

靠在无双的肩头,杨尘看向华静夜,有些惋惜地说道:“你是男子,又怎能明白女子的雄心壮志呢。待天下安定,不再需要殿下之后,她会请求陛下将瑶山赐予她做封地,她会做个闲散王爷,永远陪着我。或者,待我厌弃了这等乏味的生活之后,我会回京城陪她,到那时我便会心甘情愿地留在燕王府中,做一个普通的女子。”

“明珠。”无双轻叹。

而华静夜已经失了神,若杨尘用世俗来解释她与无双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他定然不信。可杨尘说了这样一番话,真真切切地打动了他,有那么一瞬,他真的以为自己就是那破坏别人感情的恶徒。可即便清醒过来,他也只能黯然离去。

待华静夜离去,无双抚了抚杨尘有些僵硬的后背,柔声道:“好好歇息。”

杨尘松开抓住无双手臂的双手,勉强笑了笑,道:“今后是真的空闲下来了,不用操心私盐的事,可不就得了空儿好好歇息么。可惜了那一大笔收益哟!”

“财迷!”无双点了点她的额头,顿了顿,叹道:“何苦如此呢?”

杨尘一怔,苦笑道:“他既然能查到我与殿下的关系,自然能查到我的过去,他若真对我有意,身为男子,他岂会不在意?可他竟似不知一般,对我却比以往更甚,这样一个男子是多么可怕,为了达到目的,能忍人所不能忍,我自然要离得远远的。”

无双不语。世俗总是对女子过多苛责,杨尘遭遇的那些明明是男子的过错,虽然薄寒已死,但杨尘承担了更多的苦。活着,比死去更难。

出了明珠阁,依旧是那个路口,华静夜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一向风度翩翩的静夜公子此番竟未打开他风格诡异的扇子,面上也失了常年不变的笑容,直直地看向无双,道:“她为何拒我于千里之外?”

认识华静夜这么多年,无双今日倒是头一次没听华静夜自称“华某”,看着终于有了些人味儿。可惜燕王殿下从来都少了一颗怜惜之心,因此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冷冷道:“方才她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是知道本王的脾气的,你若还留在瑶山,本王定不饶你!”

“我不信!”华静夜低吼道。虽然杨尘说得很动人,即便是他也动容了,但是他还是不信。他狠狠地逼视着无双,道:“燕王,你偷偷摸摸来瑶山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你在这里,你执意插手她与我之间,就不怕我将你在瑶山之事宣扬出去么?”

无双闻言止了脚步,柳月连忙顿住,颇有些怜悯地看向那位静夜公子。那位静夜公子用错了法子,燕王殿下出了名儿的软硬不吃,不过若是软的,只要足够打动她,她或许破例吃上一回,但是硬的就别想在她那儿讨着任何好处。

果然,无双沉了脸,眼中杀意大盛,“华静夜,你在威胁本王?”

华静夜是何等机灵之人,就算一时失了神,此时也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矮□段,和声道:“殿下是性情中人,想来不会为难于我……”

不等他说完,无双便冷冷地抛下一句:“世间万事总要讲究个公平,以物易物是最简单不过的道理。静夜公子若想求得别人的真心,便用自己的真心去换,若舍不得掏出自个儿鲜活的真心,也莫去讨别人的真心!”

无双说罢,便要离去,抬首却见着一个熟人,那人显然也见到了她,竟敢大着胆子转身就跑,无双更无暇顾及身边的华静夜,就要追上前去。华静夜这厢正要再问她个清楚,抬头也瞧见了那人,便无意拦她,只道:“他在殿下之前来的瑶山。”

无双闻言却是止了脚步,问道:“他常在哪里出现?”

华静夜没心没肺惯了,闻言便将感情之事暂且放下,幸灾乐祸地把自己查到的东西告诉无双:“他习惯声东击西,不过最终大多都是去瑶山书院的,与书院里的一位夫子走得很近。”

无双点点头,倒是不急了。瑶山书院迟早是要走一趟的。

虽是早春,瑶山却已很温暖。阳光透过碧绿的树荫,留下绯色的斑驳。俊秀的少年,灵动的少女,冷峻的剑客,热情的商贩,春意浓浓的花街,这便是此时的瑶山。

无双并未递拜帖,只带着柳月,主仆二人徒步,慢悠悠地穿过整个郡城,来到瑶山脚下,瑶山书院便在山上。原本只是几间废弃的屋子,杨莫却看中了这里的清幽,与郡守交涉了一番,郡守是知道杨莫来历的,听说他要办书院,自是大喜,但起初并未重视,只命人将旧屋修葺一番,充作院舍。可杨侍郎在朝中多年,最多的便是故交,听说他办书院,纷纷将小辈送来,倒是轰动一时,郡守再不敢怠慢,命人新建了几间院舍。这两年瑶山书院的名气越来越大,慕名求学的人也越来越多,院舍便就越建越多,到今日规模却是不输百年燕宁书院了。

山路不算崎岖,甚至算得上平坦,但是路程太长,从山脚算起,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到,无双是练武之人,不觉辛苦,然柳月的呼吸有些不平,额上沁出汗来,却不敢多言,只得勉力跟着。柳月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没敢奢望无双会让他歇息一会儿,可无双偏偏就停下了脚步,柳月心中疑惑,等了许久却没听到无双的吩咐,突然明白无双这是有意让他歇息片刻呢,他心中感动,张口却是说不出话来,只听无双淡声说道:“资质有限,虽不能有大成,但习武总归强身健体,你平日里还是勤加练习罢。”

柳月张口难言,殿下,我可是一点儿都没偷懒,只是进步缓慢罢了。

半个时辰后,书院终于近在眼前,不过已是正午,该是午膳时辰了。无双并无饥饿感,柳月却是饿了,肚子叫得很不含蓄。肚子饿的人嗅觉尤其灵敏,柳月清晰地闻到一股肉香味儿,顺着那股子香气来到书院的后面,只见一个男子姿态不雅地坐在地上烤鸡,那鸡烤得油滋滋的,瞧着的确诱人。

无双一眼便知此人是个吃货,瓶瓶罐罐的调味品散落一地,那男子动作娴熟地一个一个加过去,明知有人来也吝啬分他们一眼,好似此时烤鸡才是头等大事。

柳月正饿着,闻着这香气肚子忍不住又叫起来,当下羞愧得要找个洞钻进去。那男子显然也听到了,想是怕柳月觊觎他的烤鸡,他连忙说道:“现在正是午膳时辰,有饭有菜,院长性子不错,讨顿饭不成问题。”

柳月疑道:“那你怎么不进去吃饭,偏要在这儿烤鸡?”

那人头也不抬地说:“一大群子人抢几块肉,麻烦!不过瞧你们瘦挑瘦挑的,想来是爱吃素的,进去吃再合适不过。”

柳月不语,眼珠子明显转向烤鸡。无双出人意料地开口说道:“若是在下想分一分阁下的烤鸡呢?”

那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终于抬起头来看他们。柳月这才看清那人的面貌,心下不禁称奇,看来这瑶山的确出美人,随随便便就能遇着一个,眼前这位公子面目清俊,若非姿态不雅,发髻凌乱,也算是个翩翩佳公子。再观他穿着,倒是有些不伦不类的,上好的丝绸,上面绣的却是大簇大簇的牡丹,艳丽得很,穿在男子身上却诡异地和谐。

那人先看向柳月,只一眼便有些不屑地移开双眼,转而看向无双,这一看倒是停顿了片刻,露出惊讶之色,随即眉毛一挑,眼角眨出一丝媚,轻笑道:“姑娘贵气逼人,若进书院必是座上宾,何必跟在下抢吃食呢?”

柳月闻言一惊,燕王殿□着男装多年,因着一身英气和煞气,从来都被人认作男子,被一语道破性别,今儿个还是头一回。柳月是受过训练的,轻易便看出那人眼角的媚意,当下便当那人是个不正经的东西,顿时朝那人瞪了几眼。

无双面不改色看着那烤鸡,似对那鸡很是执着:“阁下若是进书院,家常饭菜少不得,何必非要偷呢?”

那人见无双不吃他那套,便将眼角的媚色收了个干干净净,没好气地说道:“姑娘休得血口喷人,在下手中这鸡可是自个儿在山中捉的。”

柳月闻言撇嘴道:“家鸡和野鸡的毛我家主子还是分得清的。”

那人也不争辩,低头再往鸡上加了些调料,道:“小庙供不起大佛,燕家无双好走不送!”

柳月面露惊色,连忙看向无双。无双神色如常,淡声道:“过家门而不入,杨家怀谢玩世不恭第一人。”

“明明北上偏偏南下,上瞒天子下欺百姓,沽名钓誉,甘拜下风!”那人回道。

“为一己之私行踪不定,惭为人子,愧为人兄,不孝不义,失敬失敬!”无双口下不留情。

“你就不能当做没瞧见?”那人没好气地说。

无双紧盯着那鸡,丝毫不让:“大燕律例,偷盗者轻则重打三十大板重则坐牢三到十年,在下掌管刑部,万不能徇私。”

“你说怎么着?”那人无奈。不是没想过逃,只是在看到无双的第一眼就干脆地放弃了,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实在没必要费多余的功夫。

“烤鸡分我一只。”无双说得坦然,那人烤了两只鸡,如今被撞破,分赃也是应当。

“你好狠的心,一张口就要五成!”那人咬牙。

又见故人

“爷!”来人神色匆匆,气息不稳。

早已听到凌乱脚步,一层轻纱之内的男子蹙了蹙眉,不满道:“何事惊慌?”

来人知道自己扰了主子练功,不敢耽误,连忙说道:“爷,楚州出事了!”

男子闻言立即睁开双目,逼人的杀气顿时绽出,连那轻纱都不安地浮动起来。来人连忙低下头,只闻自家主子如寒冰一样的声音响起:“年货之事?”

“爷猜得不错,是年货出事了。”那人明显恭谨了几分。

“何因?”

“朝廷盯上了货船,将那批货缴了,那些盐商一个也没能逃过。”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几百个盐商,加上运货的苦力,足有几千人,就算官府来了人,也可趁乱逃脱,若是真的一人也没逃过,那必然出动了上万人,在楚州不可能不声不响地调动上万衙役,必是从外地调来的。到底是谁在瑶山?”男子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

“听说是燕王殿下。”那人忐忑不安地偷瞄了自家主子一眼。

“燕王?燕王此时不是在沧州么?”男子蹙了蹙眉,“沧州那边不是有人跟着么?”

“的确有人跟着,来之前属下特地将那边送来的密报又查了查,发现一个疑点,燕王出了宁州之后就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属下怀疑沧州的那个燕王是个替身。”

向来冰封的面庞出现了怒色,随即冷笑道:“好一个燕王!好一个燕王!”锐利的视线顿时射向来人,“为何现在才报?”

“当时在场的人都给抓了起来,有几个押货的人跳水逃跑,谁知朝廷的人多方追捕,那几人四处躲避,只有一人活着回来禀报此事。”

男子沉默片刻,冷笑道:“她总归是要回京的,你好好安排罢。凉州那边你也打理一下。”

“属下遵命。”

待那人走后,男子的面色沉了下来,稍一用力,榻上的紫檀小案便出现了裂纹。一直没有出声、像影子一般的男子轻声道:“爷,息怒。身子还未修补好,切勿动怒。”

敛下的双眸可以看到轻纱之内的男子的手臂,原本瘦弱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男子逐渐丰润起来,便是那蜡黄的肌肤也变得白皙而有光泽,终于像个活人。承受住撕心裂肺的药物反噬之痛,男子终于重塑身体,弥补先天之缺,只可惜寿命不长了。

男子低头看向自己如常人一般的手臂,似笑非笑道:“渐离,我有些等不及了呀。”

且说无双此时还在瑶山书院与一个古怪男子商量着分鸡之事。

“或者按江湖的规矩分个高下,谁赢了两只烤鸡就都归谁。”无双说得看似公正。

那人却不停地磨牙,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无耻的皇族一口吃掉。明明是他亲自“拿来”亲自烤好的鸡,这个燕王却无耻地说什么江湖规矩,狗屁,烤鸡是有主的!

无双看也不看他,只盯着烤鸡,还催促道:“如何?”

“分一只给你。”那人不情不愿咬牙切齿道,手上却不停地加辣粉,心里诅咒着:辣死你!辣死你!辣死你!

待烤好之后,无双接过烤鸡却看也不看地扔给了柳月,道:“吃!”

柳月本就饿了,又从来不敢违抗无双的命令,是以高高兴兴地开动,他是喜欢吃辣的,不怕那些辣粉,气得那人恨不得将烤鸡塞进他的嘴里噎死他。

那人吃鸡的动作实在不优雅,撕下鸡腿就啃,豪迈得很。啃完一双鸡腿之后,似是确认无双不会再抢他手中的鸡,他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有了心情闲聊:“燕王大事已成,为何迟迟不归?”

“既然来了瑶山,总归要来拜访杨侍郎的。”无双无意多说。

那人顿了顿,突然问道:“明珠可好?”

无双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听明珠说你此番滞留瑶山有几月,你岂会不知她的近况?”

“我知道她在为你办事。那会儿她心情不好,我不好阻拦,如今她已经走过那段日子,你忍心让她为你冒险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尘的兄长杨怀谢。当年事发之时他人在他国,待得到消息赶到瑶山已是半年之后了,他常年在外,虽然心疼这个妹妹,却不知如何相处,自然不知如何安慰于她。后查出她与燕王有来往,之后又插手私盐之事,虽心中反对,却思及她的心境,只得瞒住父母,私下帮她一把。此番回瑶山虽然不是为了妹妹,但瑶山发生之事他还是略知一二的,越发觉得妹妹的处境太过危险,自然对这燕王没什么好感。

“她不是为本王冒险,她是为大燕冒险。”无双不怒不喜地说道。

杨怀谢冷哼一声,道:“大燕有燕王殿下操心就足够了,明珠不过是个普通的闺阁女子,担负不了如此重大的使命!”

“且不说她是自愿协助本王,身为大燕子民,即便为大燕身死也是应该的。若人人都与你一般想法,那边关驻守的岂不都是贪生怕死之徒,那大燕如何还抵得住敌国的入侵,大燕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无双冷声说道。

杨怀谢不满道:“明珠她是女子……”

“女子又如何?本王一样可以让梁国三十万大军溃败!”这是燕王殿下第一次对自己女子身份的正面回应。

“明珠一样可以助本王铲除私盐祸害。倒是你,身为男子,却只顾自己玩乐,不思社稷,不顾父母,好一个大燕男儿!”

杨怀谢一时无语,片刻之后才道:“虽然你说得很能激起一般人的愧疚之心,但是人各有志,我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错。”

是了,杨怀谢走南闯北这么些年,面皮厚过城墙,自然不会被燕王三言两语打动。

此时,柳月却不小心呛住了。吃辣的人都知道,辣不可怕,可怕的是吃辣的时候呛住,于是柳月咳得天昏地暗,双眼通红,连杨怀谢都不忍心地扔了个水壶给他。待平息下来,含着两泡泪的平凡少年撅着有些红肿的唇,楚楚可怜,衬着燕王殿下有些无奈的神情,画面无端地和谐了起来,就连看惯了美人的杨怀谢都心中一动。

兴趣上头,杨公子一改方才的高深莫测,猥琐地笑了笑,道:“不知二位可愿让小生为二位画幅画?”

瞧他那副德性,无双便知肯定没好事,柳月涉世不深,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画儿?”

杨怀谢笑意更深,无双不等他回答,转身要走,却还是听到猥琐杨吐出两个字:“春宫!”

柳月脸皮子薄,顿时红了脸。无双脚步顿住,并不意外地冷声说道:“原来阁下便是逍遥客。”

杨怀谢的双眼顿时放了光,更加热情道:“原来燕王殿下也中意在下的画儿,不如就让在下为殿下二人绘上一幅。虽说这世间皆是男子强势女子柔弱,不过殿下与这位小公子倒是颠倒过来,更难得的是殿下与这位小公子并非容貌相配,瞧起来却顺眼得紧,是极好的素材呀!”

堂堂燕王,若是成了春宫图中的主角,整个皇族的颜面怕是丢尽了。不过无双倒是未恼,也不知是看在杨莫的面子上还是看在杨尘的面子上,也未出手教训,只道:“杨侍郎怕是不知阁下的兴趣罢,不如本王提点杨侍郎一二?”

别人或许不知道,杨怀谢却是不可能不知,杨莫素来就是个正直之人,必然是有些古板的,杨怀谢捣鼓这些个伤风败俗的东西杨莫必然不知,否则非逐出家门不可。杨怀谢虽然不常在家,却也是忌惮老父三分的,听无双这么一说,面上顿时一讪,瞄了柳月一眼,心道这小子心思单纯,日后有的是机会哄他就范。

无双自是看出了他的打算,面无表情地说道:“且看中了书院里的人作素材。”

这话没头没尾的,杨怀谢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这话是接着刚才的话说的,顿时有些惊惧。若是让老父知道他不仅捣鼓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琢磨着拿书院里的人作素材,老父怕是大义灭亲也不为过。他眼珠子一转,知道这比男子还要强悍的燕王殿下不好惹,便讪讪地告辞了。

无双并未拦他,只略有所思地看了柳月一眼便向正门走去,大大方方地拜访了杨莫。杨莫虽是惊奇燕王出现在瑶山,却想着自己已经告老还乡,无须在意朝中形势,便未多问,只与她说说学生的事,后又为无双当初赠珠之举道谢。无双大方地应下,又道是杨姑娘自己想通了,不敢居功云云,又对杨莫办书院表示很是欣慰和期待。

无双虽无意琴棋书画,才学却是极好的,与杨莫倒是聊得来,不知不觉就坐了近一个时辰。忽闻外面有些吵杂,杨莫解释道:“月中休假,学生和夫子皆放假两日,可回家探望,因此今日早些下学。”

无双点点头,起身告辞。

谢绝了杨莫夫妇相送,无双主仆二人慢悠悠地朝书院门口走去。此时,学生与夫子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无双故作流连书院中布景的姿态兜了好几个圈儿,终是等到一个相貌清俊的夫子带着一个小童离去,而杨怀谢早已不见踪影。

无双主仆二人不紧不慢地跟着那位夫子,柳月虽然好奇,却不多问,只安静地跟着。回到城中之后,无双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与那位年轻夫子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不过却还是跟着那夫子进了一个巷子。只见那位夫子被一人拦住,拦路人嬉皮笑脸的,那位夫子并未离去,想是相识,然柳月一见却是愣,那人不是江夫子么?

江夫子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待看清是无双主仆,面上顿时一讪。

无双本就无意瞒他,大大方方地走过去,道:“孟某道江夫子为何如此留恋瑶山,原来是为了这位俊秀的夫子。”

江夫子面上讪讪,不知如何开口,倒是那位年轻夫子被人如此打趣却面色如常,不恼不羞,看了无双几眼,又看了江夫子一眼,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位便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学生,夫子你果然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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