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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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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就是那批货就当是慰劳几位长老的了。
南宫水月也道:“几位长老都是南宫家的长老,也不会因为这批货就离了心,既然长老们都不愿那便宜被其他大户占了去,不如自己占了,如此也可保住南宫家在行内的地位不变。本少主在此表个态,那库银是坚决动不得的,但长老们私下吃货本少主可以当做没看见。”
“少主保证不插手?”却是向来胆小谨慎的闻长老问道。他这一问,问出了几人心中所想,别咱们辛辛苦苦几个月倒让这少主分了现成的一杯羹。
“保证不插手。”南宫水月笑道。
口头保证自然不作数,不过几位长老手里还握着筹码,不怕南宫少主说话不算数。于是杜长老说道:“少主如此善待我等是我等的福气,我等有何失礼之处,待事成之后我等一并向少主请罪!”意思很简单,少主你的心上人还在咱们手中,咱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他,绝不委屈他,若事情成了,银子到手了,咱们必定亲自将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若少主你毁诺,那位公子有何下场少主你自个儿明白。
几位长老都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他们还是商人,商人重利,面对巨大的利润自然会动心,就连对南宫水月恨极的童长老也赞成这个法子。纪长老何尝不知他们的心思,便也默认了,对孟七拱手道:“孟公子高见,使得我南宫家度此难关,是我南宫家的恩人。”
孟七既不谦虚也不自大,依旧神色淡淡,似乎此事与她完全无关。她将话说得明白:“孟某也是个生意人,不过孟某不是跟南宫家做生意,而是跟南宫少主做生意。”
人家不是帮你南宫家的,而是和南宫水月有交易,便帮了南宫水月一把。几位长老顿时明了,这位剑客绝不是少主的情人。
四位长老一走,南宫水月就扔了棋子,笑道:“小七你想得好法子!如此一来,他们便会心甘情愿地将银子全搜刮出来。不过小七你好狠的心,此番是要让他们拿出私房钱,一点余地也不留啊!”顿了顿,他又有些惋惜道:“若我早想出这个法子,花花也不会被掳走了!”
“是么?”孟七仍然看着棋盘,落下最后一子,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向棋盘,淡淡道:“难道少主不该庆幸么?若非兆琰握在他们手里,他们绝不会轻易相信少主你的承诺!”
南宫水月心中一堵,也跟着低头看棋盘,却见棋盘上白子将黑子团团围住,一条生路也不留。
瞬息万变
从主院那回来之后,四位长老想再商讨一番,却不知如何开口。静坐良久,纪长老终于开口道:“此法老夫是赞同的,不过老夫不插手。”
杜长老惊道:“纪长老,可是有什么不妥?”
纪长老摆摆手,道:“总要有一人作为公证人。”
杜长老顿时明了,这是他们与南宫水月的私下约定,那孟七是南宫水月的人,做不得公证人,若纪长老他不占份额,便是旁观者,自然做得那公证人,到那时若是南宫水月反悔,也可做个裁决人。
长老们都是生意人,纪长老一点明,他们都想明白了这一点,皆无异议。就像孟七说的,若是自个儿吃不下,可分些给亲信心腹,既把份额掌握在手里,也趁机拉拢了人心,因此就算纪长老不分担也吃力不到哪去。
收“年货”是南宫家一年一度的大事,南宫家上下现在都忙得团团转,长老们就更忙了,到处筹集黑夫人那批货的银子不说,还要应付那些有同样心思的大户小户,自然都忽略了主院里那位不靠谱的南宫少主和那位俊秀的剑客。
南宫家上下的忙碌恰巧衬出主院的安静,长老们不上门,平日里也不见人进出,因今年货多,人手不够,在主院伺候的只剩下阿卓一人,因而总是安静得似是没有人居住一般,只偶尔会有利器破空之声,那是孟七在练剑。
阿卓和柳月都守在门外,也不知房内那两人在干什么,只偶尔听到南宫水月不正经的笑声。阿卓自然是在的,她明里是伺候南宫水月,实际上却是监视他,南宫水月自然不太喜欢她,让她守在外面,而南宫水月本就嫌弃柳月碍眼,又看得出她对柳月有些好感,便自作主张地将柳月也赶出去陪她。柳月自是忿忿不平,阿卓却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二人偶尔说说话,便不再注意房中人在干什么了。
房内,南宫水月先执白子摆出阵来,低声道:“三日后,货船会在码头靠岸,每年都是天黑的时候到。无论发出多大的动静,整个瑶山都不会有人出来走动,即便是勾栏院和赌坊也会关上门。几十年前或许还有人知道是因为‘下货’,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慢慢谣传成了瑶山的‘鬼日’,年轻的一辈皆不知缘由,但却是习惯了。”他指了指棋盘上白子的分布,道:“货船每年都是二十艘,已经有近十年没变过了,若是往年,我南宫家稳占十艘,今年加上黑夫人的份额怕是要占到十四艘。一艘能装五百万斤,十艘便是五千万斤,能获利一百万两。”
孟七虽知南宫家如此重视‘年货’想必是货量极大,却不知这一批货竟有一万万斤,也没想到仅这一批‘年货’便可获利共二百万两。当即,她的双眸便沉了沉。
南宫水月见她面色不明,面上笑意更深:“这只是‘年货’,虽说是一年最多的一批货,但只占全年盈利的一成。如今官盐私盐平分秋色,而南宫家占私盐半壁江山,光我南宫家一年可卖出私盐五万万斤,获利一千万两,只可惜做这行需要太多人运作,更需上下打点,除去一切支出和来年的预算,最后送进银库的不过几十万两,比起那巨额的一千万两,不过九牛一毛。”
他说得轻易,孟七却是动了杀心。大燕国即使是风调雨顺,一年的总税收也不到两千万两,所谓富可敌国,说的便是南宫家这样的盐商,趁着此番良机定要斩草除根,参与私盐买卖的一个也不能留!
南宫少主忽然来了兴致,打趣道:“小七,你决定助我时选了武功秘笈,莫非在你眼里武功秘笈能值万金?你若现在反悔选择银子还来得及,你得到的必定要比花楼的人多!”
孟七面色如常,淡淡道:“我是个剑客!”对武痴来说,银子还真比不得武功秘笈。
南宫水月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也不再提这件事,忽而笑道:“行内提货有个规矩,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票不行,必须是现银。那场面倒是极壮观的,你去见了便知。”
孟七执黑子找准白子的空档落下,道:“你是要银子还是要货?”
“都要。”南宫水月也执黑子落下三处,隐隐有将白子包围之势,他笑着说道:“既然是‘官兵’出马,自然是银子、货、人一并押走。”
“南宫家的货也要押走?”孟七缓缓喝了口茶。
“那倒不必。实际上一趟年货还毁不了南宫家,但是至少一年内南宫家上下周转不灵,到时候势必又要来烦我。”南宫水月说着稍露厌恶之色。
正如南宫水月所说,区区一趟年货还动不了南宫家的根基,不过南宫家有那个古怪的规矩在,每年的盈利除去一切开支以及来年预算外都要送进银库,成为家主的私房,这个钱一旦进了银库,除了家主,谁也动不得,所以,没了这批货南宫家来年的周转资金不够,难撑的时候自然又要打银库的主意。
正说着,南宫水月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来:“行内还有个有趣的规矩,这提货是按照份额分先后的,往年都是我南宫家先提,今年也不例外,黑夫人那批货长老们必定是要跟南宫家的分开提的,待南宫家的货提走,‘官兵’忽然赶到,一网打尽。啧啧,这个结果是最好不过了!”
孟七只顾着看棋盘,对南宫水月所言不置可否。南宫水月本来的目的便不是毁掉南宫家,而是手握南宫家的大权,除去几位长老,能顺便壮大南宫家就更好了,这么做的确没什么错处。
“那么多的货,短短一夜,竟能不知不觉地提走?”孟七疑道。
南宫水月又落下几颗黑子,满意地点点头,心情舒畅地喝了口茶,道:“无论大户小户,都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设置了仓库,先将货提了,日后再慢慢转移。小七,告诉你一个秘密,像南宫家这样的大户,货太多,明着转移恐惹人怀疑,因此都是在地底下挖了隧道的,移货皆是暗着来。”
说罢,他看了看棋盘,又学起鸟叫来,片刻之后屋外便传来鸟儿的应和声,一阵鸟语之后,那鸟儿便飞走了。孟七知道,南宫水月这次让鸟儿传的是三日后的布局。
房外柳月不禁感慨道:“到底是瑶山,四季如春,鸟儿也多,若在北方,这个时候飞鸟早绝了迹了。”
阿卓淡淡一笑,却未接话。
腊月廿三,天还未完全黑下来,瑶山家家户户都关上门,就连向来热闹的花街也寂静下来,没有人会在鬼日这天犯忌。南宫少主怎么说也是南宫家的家主,乃是私盐这行里的执牛耳者,是以要迟些到,所以他与孟七到的时候几位长老和其他的商户已经到了。平日里空荡荡的码头如今聚满了人,每一户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护着或多或少的箱子,大约里面装的是银子。亲眼见到此等壮观之景,孟七才知为何那么多货竟能在一夜之间移走,盐商们带来的人有五六千,光是南宫家带来的人怕就有两三千。
天完全黑了的时候,货船靠岸了。孟七一眼便知那船是海船,怪不得仅二十艘便能装下一万万斤,亏得楚江水深,若是一般的河是走不了这样的大船的,正因为如此,这海船也只能将货送到瑶山,交给盐商,由盐商再分由小船运往全国各地。
送货的人皆穿灰衣,长相都是让人记不住的大众脸,不过都是熟手,点了盐商之名后便丝毫不耽误时辰,先点清南宫家准备的银子,让南宫家提货。那些壮汉每人都赤膊扛着几大袋盐,最多的一人竟扛了五袋,可谓神力。其他的小户都不免有些泛酸地看着这些壮汉,他们没有南宫家的财力能找到这么多壮汉,下货的时候要费不少时辰。
壮汉们都排好队,接了盐就走,送到仓库之后又连忙赶过来继续排队,十艘船的货,不过两个时辰便提完了,真真神速。提了货,南宫家的人便走了大半,只留下不足千人待会儿要为三位长老下货。
下面便是黑夫人那批货,由杜长老、童长老、闻长老合伙接手,送货人清点了银子,点了点头,杜长老立即命人下货。可就在这时,忽然涌出一群人将众人团团围住,为首那人高呼道:“奉燕王之命,捉拿贩卖私盐者,尔等速速投降!”
这黑漆漆的一片,几个火把也不顶事,趁着那来人的火把,大家伙看到来人身上穿的的确是官服,皆知不假。盐商们都是成了精儿的,才不会束手就擒呢,都让下人掩护着自个儿逃跑。大燕于私盐上已算是宽待了,贩卖百斤才判刑,据说东易等国贩卖十斤便判刑了,但今儿个这批货足足有一万万斤,足够灭九族灭上个十七八次了,不跑才怪!
其余官兵将人围住不动,有几十人开始动手抓人。孟七知道是那花楼的二十八星宿动的手,不过她眼力极好,看出有二十九人动手,有几个还是熟人,曾经与她交过手。这些人出手极妙,不杀人,也不抓人,只点了那些领头人的睡穴,使他们逃不得,就连南宫家三位长老也没能逃得过。孟七不动声色地看了南宫水月一眼,只见他纹丝不动,淡笑着看向那一场乱局,似是胜券在握。
转眼间,那些主事者大多因为昏倒而走不了,而那些只为扛货的壮汉却被放走了不少,包围圈越缩越小,不一会儿先前的五六千人便只剩下不到千人。这边还是混乱一片,那边马蹄声和整齐的跑步声传来,不过片刻,人便到了跟前。不等来人开口,先前来的那批人便有不少跳了江,这一跳算是开辟了一条路,不少人跟着一起跳。至于那些送货人,早在上一批“官兵”来时就有不少跳江逃跑,做这个营生的,水性都极好。
且说来人,为首一人坐于马上,见状连忙高呼:“奉朝廷之令捉拿盐贩,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否则格杀勿论!”
那人说罢,身后的官兵便将这一团乱的千余人团团围住,这回来的跟先前来的大不相同,个个身穿盔甲手握刀剑,人数众多,几乎将整条街挤满。那二十九人见状,毫不迟疑,立即离去。而南宫水月却还有心情笑着对孟七道:“小七啊,看来是弄巧成拙了,我要先走一步了。”说罢,他便提气跃起,踏众人头顶离去。
孟七并不追他,无须她开口,两道身影便急急追去。此时,那官兵中为首那人看到了她,连忙下马走到她跟前,拘谨地拱手作揖,恭敬而带着些畏惧地唤道:“皇姐!”
那头盔下赫然正是燕宵小爷的一张嫩脸,不过倒是有些风霜的味道了。孟七,不,我们的燕王殿下此时没空欣赏燕宵小爷的成熟,直接命令道:“拨一队人去围住南宫家的仓库,再迟方才的那些盐怕是要转移走了。再拨一队围住南宫府和南宫家的所有产业,将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也不许漏!”
燕宵连忙应是,急急去传达命令。
无双看了一眼逐渐被压制住的盐商们,提气便往南宫家的方向赶去。
龙一龙二见无双来了,立即迎上来。
“人呢?”
“回殿下,进了这宅子,但是属下二人找了许久却未找到一人。”龙一禀道。
无双蹙眉,“可发现这宅子有何不妥?”
龙一与龙二对望一眼,皆摇头道:“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无双有些疑惑,她明明发现这宅子有阵法,怎会不见了?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闭目凝神听了片刻,便知这宅子已是空了,连守宅人也已不在,想来那阵法也是废了。她连忙赶去主院,此时的主院真正的寂静一片,无人居住,就连阿卓也不在。
无双双目一沉,冷声道:“这宅子有密道,他们必是从密道逃了!给本王搜,务必要搜出密道!”
“是!”
南宫水月
放下断龙石,南宫水月看也不看石门上的五行阵法,熟练地拍了几下,沉重地石门便开了。进门便是一个书房,夜宿早已等在那里,见南宫水月出来便拧了湿巾呈上,低声道:“禀主上,都办妥了。”
南宫水月点点头,擦把脸,直接出了书房,夜宿不紧不慢地跟着,始终保持一步的距离。
出了书房穿过一条走廊便是外厅,纪长老早已在此等候,阿卓奉上新茶,在一旁候着。
南宫水月并不意外纪长老在此,闲闲地坐下来,阿卓立即奉上热茶。他喝了一口茶,轻笑道:“本座说过,八位长老中纪长老从来都是最聪明的,是以本座如何也舍不得纪长老。这不,纪长老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比那三位要机灵多了。”
纪长老微微低着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沉声道:“属下愚钝,竟不知主上从一开始便打算除去所有长老。若非牵涉太广,主上上次便会一网打尽!”
“只可惜杜、童、闻三位长老主要负责南宫家之事,南宫家家大业大,几位长老的地位又根深蒂固,本座若是不做好万全的准备,南宫家偌大的家业便会在一夕之间垮掉,所以本座就留他们一留。”南宫水月似笑非笑地睨了纪长老一眼,道:“不过纪长老请放心,本座最是欣赏聪明人,是绝对舍不得失去纪长老的!”
花楼出杀手,做的是人命买卖,而南宫家光明正大地垄断水路,做的是私盐买卖,任谁也想不到,南宫家的前任家主南宫恒便是花楼的前任楼主,而此时的南宫水月便是花楼楼主。按理说,花楼在暗,南宫家在明,应是南宫家为主花楼为辅,可南宫恒偏偏反着来,他是先以花楼起的家,后创立了南宫家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角色,南宫家一直是花楼的银库。
花楼八位长老,四位主管花楼的事务,四位主管南宫家的事务。南宫恒去得早,花楼那位鲜少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年轻少主上任,八位长老自然会倚老卖老压压这位年轻楼主的气焰,可惜这位楼主从来都不是被人压制的角色。两年前,八位长老逼迫楼主以大业为重,刺杀先帝,可惜因郑长老勾结外敌,毁了京城的据点望江楼,楼主以此为由逼得郑长老反叛,后轻而易举地除了四位长老,只留下主管南宫家事务的四位长老。就连纪长老也以为这位年轻的主上是真的放过了他们,没想到他竟筹划了两年,打算一个也不放过。
纪长老闭上双眼,痛声道:“可是今日南宫家已经毁在主上的手中了!”
“怎么会?南宫家交了银子收了货,不赚不亏,纪长老你又让南宫家成了空壳儿,损失的只有那三位长老罢了。”南宫水月不以为意。
如今已是岁末,按照南宫家的规矩,每年十一月底,一年的盈余必须入库,今年也不例外。留下的预算便是年货的款子,如今应该已经到了官府的手中,看似亏了,可那批货却是拿到了手,官府绝对追不回头。而纪长老早就觉察到不对劲,将有价值的人或物藏了起来,落到官府手中的不过是那三位长老的势力,于南宫水月的确无损。
纪长老双唇微颤:“可是南宫家的基业……”
不等他说完,南宫水月便沉了脸,“新帝已经继了位,有些底子的亲王郡王都死了,仅存的几位皇子也没了靠山,新帝的江山暂时是坐稳了,燕王没了后顾之忧,岂会容南宫家逍遥?”纪长老正要开口,却被他一句话堵了:“西郡王的家产颇丰,你们都当新帝和燕王是傻子么?”
顿了顿,纪长老仍然开了口:“就算燕王有那心思也不会那么快……”
“纪长老以为孟七是谁?”南宫水月冷笑。
“孟七?”纪长老一愣,低喃:“孟七……孟七……孟……七……莫非是?”他一脸惊色。先皇后孝贤皇后便是姓孟,而燕王行七,如此说来,那孟七便是燕王!
“连着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国库怕是吃不消了,她岂会不急?”南宫水月冷笑道。
纪长老不语,良久才看了阿卓一眼,道:“上次属下向主上借人,主上并未多言,属下以为主上是赞同属下的。”
自郑长老之事后,他也发觉长老势力太大,做主上的心里头必然会不痛快,遂向楼主借了阿卓,想让阿卓提点提点南宫少主,压制几位长老一些。一是想让南宫少主握住南宫家的大权,稳住南宫家,否则君孤臣众南宫家迟早要乱。二是安安楼主的心。他以为楼主是明白他的心思的,岂料那位楼主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亲自出了手。
“主上向来行踪不定,属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主上会扮成南宫少主。敢问主上,少主如今身在何处?”
南宫恒有两子,继承花楼的年轻楼主便是正室所出的嫡子,还有一个年幼的庶子继承了南宫家,便是南宫水月。古往今来皆有嫡庶之分,普通百姓或许不在意,但是皇室贵族却是规矩分明的。南宫恒让嫡子继承花楼,让庶子继承南宫家,用意很明显,南宫水月要以嫡兄为上,也就是说他虽是南宫家的家主,其实只是为嫡兄管理银库的仆人,是以几位长老皆看他不起。纪长老是看着南宫水月长大的,突然换了个人不会察觉不出来,除非楼主已经扮演了南宫水月多年,如果是这样,那真正的南宫水月怕是凶多吉少了。
楼主依旧顶着南宫水月的脸,闻言不语,只笑着看向夜宿,纪长老见状便一脸惊疑地看向夜宿,以为他便是南宫水月。夜宿却面无表情地说道:“二十八星宿之玄武座下女宿。”
“你们几个老人合起伙儿来欺负一个半大的孩子,真真有本事。人家被欺负得很了,自然要来求救了。”楼主嘲道。
纪长老却是在想女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见过女宿的,药师前岁重伤,正是他在跟前伺候的,他那时明明身穿女装,容貌秀丽,似是个女子。纪长老不敢再想,只得旧事重提:“主上,既然燕王在瑶山,不如直接将她杀死,断去皇帝一臂,大业……”
楼主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既是本座的大业,自然由本座做主,纪长老就歇歇罢。”
纪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不放弃地说道:“属下已经查到了黑夫人的下落,她与燕王怕是有些关联,还请主上允许属下处理此事。”
“纪长老!”
闻声,纪长老的脚步顿住。
“南宫水月本就是本座的名字。”
纪长老一怔,双手颤了颤,无声地走了出去。楼主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前家主南宫恒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庶子继承南宫家,连名字都是嫡子的。纪长老有些发寒,这位年轻的主上他一直捉摸不透,原因无他,太神秘了!他跟在前家主身边多年,却在这位少主上任前几乎没见过少主真人,就连名字……连名字也不知道。这位神出鬼没的少主也不知潜伏在花楼及南宫家中多久,从什么时候起就打算除去长老独掌大权?纪长老不敢多想,快步离去。
“皇……皇姐!”燕宵有些忐忑,虽然离开这位冷酷的堂姐没多久,却是更惧她了,说话都不由自主地结巴起来。
无双极给面子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何事?”
“南宫家的仓库里一无所有,今日那批货不翼而飞。”可惜燕宵小爷就算老实了也改不掉爱卖弄的毛病。
无双没空跟他玩游戏,直接问道:“密道呢?”
燕宵失望地看着地面,道:“密道堵了,擅长机括的人查看过了,说是放了断龙石,打不开。那响声和震动皇姐应该听到了,那人说那密道怕是有不少块断龙石,即使费尽气力打碎一块也没用。”
“你们没赶上?”无双淡声问道。
燕宵却是冷不防地打了个颤儿,连忙回道:“宵赶到的时候断龙石已经放下了,以他们撤退的速度来推断,那时怕是有不少人藏于密道中,盐运到密道的同时就直接从密道转移了出去。如今密道堵了,实在不知密道通向何处。”
无双睨了他一眼,道:“在军营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哪里。”燕宵谦虚地笑了笑,“这些我还不懂,都是手下告诉我的。”说罢,他面色一凝,暗道不好,他怕是又要挨训了。
无双却未生气,似是对他的坦白很满意,颔首道:“总算学会了一样东西,看来没白去。”
燕宵闻言悄悄松了口气。
“康统领怎么说?”无双突然问道。
贩卖私盐已是气候,瑶山盐商的势力颇大,且与地方官府勾结,无双只得让龙一带了密令去幽州跟威远军借兵。前些日子燕宵才被扔进威远军里,统领康桥心里头自然有数。此次燕王的密令说得清清楚楚,康桥知道私盐关系重大,若是严查,自己的女婿南郡王怕是也逃脱不了干系,便丝毫不敢为难,片刻也未耽误,便点兵三万让燕宵领了送到瑶山。
“康统领让宵带人助皇姐一臂之力,全权听命于皇姐,直到此事完结再回军中。”燕宵小心翼翼地说道。
威远军与燕王是有些过节的,去岁统领康桥的女儿与燕王“二女争一夫”之事在京城闹得轰轰烈烈,虽然最后李小公子谁也没娶,但康疏疏嫁与南郡王,自然与李小公子再无可能,因而最后应是燕王赢了。燕宵偷偷瞄了无双一眼,祈祷自己没有说错话,否则燕王若是不高兴,降罪威远军,燕王在京城,康桥看不到摸不着,自然无事,他可是要回威远军的,到时候受罪的自然是他。
见无双未露不悦之色,燕宵心下稍安,继续说道:“南宫家的产业都被查封了,不过有人先了一步,走了不少人,东西也带走了不少,其余人等皆已被抓入大牢,郡守也被扣押起来。宵已经下了命令,继续捉拿,一个也不放过!”
无双点点头,还算满意。
燕宵安了心,便扯起闲话来:“皇姐,我发现了一件好玩儿的事,咱们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瑶山却没一户灯亮,也没一个人出来看热闹,瑶山人都睡得这么死么?”
无双不语,“鬼日”之说根深蒂固,可见南宫家在瑶山扎根之深。
“殿下!”是龙一进来了。“属下已经仔细查过,这宅子共有十一个密道口,不过皆已放下断龙石,再难打开。属下等合力打碎一块,入密道前行不过十多步又见一块断龙石,属下等再次将其击碎,再前行十多步,又见一块,属下等无力再破,只得回来禀报。属下怀疑整个密道都是如此,一路设置多块断龙石,一旦放下断龙石,密道便废了。先前那阵巨响想必就是断龙石齐齐落下造成的。”
燕宵在一旁听得咂舌,都是一群怪物,那断龙石岂是容易击碎的?他出身皇族,对此物并不陌生,皇家贵胄修建陵墓皆用到此物,待陵墓的主人归天入墓之时,当初修建陵墓的工匠自然是要殉葬的,便由他们在陵墓里面放下断龙石,断龙石一旦落下,进不得出不去,陵墓便成了真正的死墓。断龙石重达千斤,一旦落下便再也无法打开,即便南宫家所造的断龙石与皇家的规制有些差别,大几百斤也是有的,那些龙卫合力击碎两块已是惊人!
无双明白密道这条路已经断了,怕是难以抓到南宫水月了,她双目一沉,冷声问道:“南宫家那三个长老呢?”
“知道皇姐要审,宵直接让人押了过来,随便选了间院子关着。”燕宵急急说道。他已经看出无双动了怒,生怕此怒降到自己身上。
“去瞧瞧!”
“是。”
此时,天色已亮。无双等人皆是一夜未睡,燕宵更累,他一路奔波,就没睡过一次踏实觉,可他不敢开口说自己要去歇息,只得苦哈哈地跟着。不料无双却道:“燕宵不必跟来了,替本王看着那队威远军,让他们嘴严一些,不得闹事!”
“是。”燕宵心中一喜,连忙应道。
南宫家的这座宅子名堂太多,无双并不放心那三人关在此地,然她见了那三人之后却是放心了。南宫水月下手极狠,那三人的武功皆废,如何也逃脱不得。
三人见到孟七皆是一愣,昨夜场面太乱,他们并未注意到后来孟七和南宫水月身在何处,此时却是明白一些。童长老率先开口骂道:“孟七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仗着少主的宠爱,无法无天,竟敢勾结官府,做出这等事来,简直不知羞耻!老夫告诉你,即便你投靠官府,你也是少主的身下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小倌的身份!”
看守这三人的是威远军中的士兵,此次来瑶山的三万士兵是康桥亲自挑选的,来之前康桥交代过,凡事皆听燕宵的指令,因而皆不知此次来瑶山乃是助燕王办事。不过这三个长老是要犯,因此燕宵命康桥特地挑选的精兵看守,他们几人却是知道此次来瑶山的原因,也知面前这位玉面公子便是大名鼎鼎的燕王殿下。因而,他们闻言皆神色有变,堂堂燕王殿下的八卦,如此精彩!然而他们却死死忍住,不敢露出丝毫声音,燕王的名声他们是听说过的,若是遭了她的毒手,必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双双目沉了沉,面色却未动。童长老见状更怒,正要再开口,却被杜长老止住。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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