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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梦威尼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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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天赐良缘啊!”公公宣布完旨,存心看好戏的说着。
  “你——”晴儿气不过,差点就要往面前这张奸佞的脸狠狠挥上数十个巴掌。
  睥睨的眼神、轻蔑的微笑,“凤仪格格接旨。”公公幸灾乐祸的提醒着。
  只见她双手颓丧的勉强接过那象征生死判的圣旨,整个人又陷入另一种无助绝望,她本能的怀念起那一段与沈君毅平和且平凡的日子。
  “奴才恭喜格格,贺喜格格,虽然你不想当上济王府的媳妇儿,可是,这次圣上为你再次点挑姻缘,可不容许你再抗旨了,否则天牢里的王爷跟福晋可是会平白送命的。”他矫情的叹了口气,随即姿态高傲的摇摆离开。
  皇上再次赐婚,下个月十五,即刻与豫王府的斐清贝勒完婚……
  是这样没错吧?是豫王爷府上的贝勒,那个人尽皆知的痴傻贝勒!
  当大批的宫中人等离去,恭亲王府又陷入了另一种死寂,听到这几乎可称之为严厉惩罚的赐婚,王府上下没人敢吭声,一径的沉默。
  每每想到她与沈君毅的约定,她就辗转难眠而日渐憔悴,此刻她正身着一袭白衫,木然的伫立在王府内的亭台里。
  晴儿领着郎世宁及鬼才缓缓的往这边走来,三人同时在容凤仪的身后停下。
  “格格,郎大人跟鬼才大哥来看你了。”
  她头也不回,依然是沉默。
  原来离开后,才更能够体会出她对他的想念与爱恋,也才让自己更明白,爱上一个人是这样冰激火灼的感受,即使她总是波澜不兴的模样,实际上她的一颗心早已经因为那再次降临、荒谬可议的赐婚消息,而水里来火里去不知上下几百回了。
  “格格,王爷、福晋还在大牢里,请格格要保重身体啊!”郎世宁语重心长的说。
  “要是贝勒爷他们在就好了,格格也不会受这种委屈。”晴儿插嘴。
  是啊!这三个贝勒爷也不知道是流落何处,至今鬼才都还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更遑论希望他们带回王府帮忙了。
  “再帮我一次。”容凤仪要求着。
  “帮?”其余三人都不解她话中的含意。
  “让我回去见他一面,我们已经错过许多世,即使现在我们又再度被迫分离,我也要亲口告诉他,我不要不告而别。”
  容凤仪徐徐旋过身来,柳眉一蹙,一位串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
  一想到今生她与深爱的人无缘,她的一颗心就揪痛得厉害,她不想哭的,因为哭泣是对敌人示弱的表现,她不喜欢这样柔弱的自己,然而不管她怎么努力克制她的情绪,眼泪仍旧是滔滔的泛滥而来,怎么止都止不住。
  “格格……”晴儿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鬼才满是犹豫,他实在没把握。
  “让我见他一面,最后一面,这样我才能安心嫁给豫王府的斐清贝勒。”再度背过身去,不让她的情绪在人前过分暴露,“我会依约回来的,为了阿玛和额娘,我的婚姻又算什么……”
  “格格……”晴儿难过得哽咽。
  她真是没用,在紧要关头总是没能帮格格一把,除了这样陪伴之外,她实在一点用处也没有。
  “格格,鬼才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回到沈君毅的时空里,我也不能保证。”他多希望格格的态度能有所改变。
  “只要让我见他一眼,我一定可以死心。”她二度面对三人,语气坚定不移,噙着眼泪,透着她强烈的希翼。
  鬼才与郎世宁互看一眼,最末,鬼才点头允诺。
  为了不引起骚动,子时一刻,趁着月光皎洁的夜里,鬼才再度启动了时光机。
  “格格,我呢?”晴儿焦急的问。
  “你留下吧,这一次我一个人回去就好。”容凤仪梳整发丝,略施薄粉的端坐在鬼才指定的位置上,等待时光机引领她前往未来的威尼斯。
  “不行,万一有个什么差池,晴儿无法跟福曾交代的。”晴儿说什么都不依。
  “晴儿,听话,就当我求你这一次。”
  “格格……”她不敢再争论去与不去。
  “鬼才大哥,可以了。”容凤仪毫不畏惧的阖上眼静默的等待。
  她当然不畏惧,这次她是为了见沈君毅,那心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格格,小心了。”
  “嗯。”
  鬼才不忘吩咐,“三天后鬼才会再度启动时光机,届时,便是格格得如期归返的时间,请格格务必牢记。”
  “我知道。”她漠然的点头。
  鬼才凝肃谨慎的打开时光机的开关,不过半晌时间,只见一束光芒笔直从天而降,将容凤仪浑身都包围住,接着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莫名强大的力量将她凌空吸引而去,不消半秒钟,她的身影随即消失在清朝的恭亲王府里的一隅。
  “格格——”晴儿惊呼着。
  至今,她仍不敢相信,天底下竟会有穿越时空的荒谬事。
  “格格……”
  威尼斯的夜晚,星光依稀,透着一股诡谲。
  忽的一道银光从天而降,容凤仪再度来到威尼斯的空间。
  重回威尼斯,容凤仪恍如隔世,依稀记得那还是不久前的事情,然而这一次她的心境已经大相径庭,完全没有那时初来乍到的欣喜诧异,而是满怀的无奈与绝望萦绕心头。
  以短暂的时间适应了这个好一阵子不见的城市后,容凤仪一个转身,便毫不犹豫的往沈君毅的住屋处奔去。
  对她而言,每一秒都是宝贵至极的,她恨不得时间能多一秒的让她好好的看着沈君毅,因此,须臾都不可随便浪费。
  绕过了长巷,她无暇多虑那间她曾下榻过的玫瑰旅馆,也无暇挂心那带给她前世今生诸多讯息的麒麟坊,惟有沈君毅是她真正攒在心口上的挂念。
  持着裙摆飞奔至沈君毅的住处,容凤仪心急如焚的猛按着电铃。
  叮咚——叮咚——
  他不在吗?若不,那扇阻隔他们的门为何迟迟不愿开启?
  容凤仪更显焦急分,索性按住电铃再也不肯放。
  刺耳的声音包围缭绕着附近一带,直到对门的人受不了那急惊风似的找人方法,才开门现身。
  见到是有数面之缘的容凤仪,他显得惊讶,“你怎么在这儿?”对方用意大利文问。
  “他呢?外出拍照吗?”容凤仪没有回答问题,反倒是急着打听沈君毅现在的行踪。
  看来,这女孩完全不知道……
  这人露出了怜惜的表情。
  “他搬走了,两个礼拜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容凤仪诧异得连声音都不自觉的飙高,转身上前抓住对方的手,她急问着,“他怎么会突然搬走了?你知逍他搬到什么地方去吗?”
  “我也不确定,听说是回到台湾了。”
  “台湾……”容凤仪心一冷,紧揪住对方的双手颓丧的落下。
  对方见她眼中燃着绝望的余火,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回到自己的屋内,默默的关上门。
  “走了……”望着紧闭的门,没见到他,容凤仪有说不出的绝望,她心酸的眉头一皱,眼眶迅速的泛着晶莹的泪,随即淌落地上散成泪花。
  一时间,她茫茫然的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她心系的人已经不在威尼斯,她千里迢迢跨越时空而来,竟打了个空,原以为可以好好的靠在他肩上诉说这些日子的委屈,孰料……
  她步履蹒跚的走回街上,像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在街上飘移着。怎么办?他们竟会阴错阳差的错过了,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往后,她为救双亲就要嫁做冯妇了,怎知他们连这一面都见不到!难道上天真要这样惩罚他们,历经了数世,依然是没有圆满的结局?
  走着走着,她这么上了叹息桥,他们曾相遇的一个回忆。
  凭栏眺望,来往的人群中却没有她所希望见到的人,她的眼泪在脸上被风干,留下干涸的痕迹。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阻挡我们的姻缘路……”容凤仪激动的仰天大喊,然而,没有丝毫的回应。
  突然间,一个念头窜上心头,如果她怯弱的选择死去,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重来一遭?倘若如此,她死又何辜!
  咬牙心一横,她唐突的攀上了桥,最后一次眺望这充满她无限叹息的桥景,容凤仪眼一闭,就这么一跃而下——
  第十章
  没有她在的国度,即便是故乡,他心中仍没有一丝温暖,遍寻不着那宛若药引的“舵杆”,沈君毅想到两人的约定,二话不说又舟车劳顿的回到威尼斯,一个他以为将不再踏入的国度。
  由于原本的住处已经转手,现在他只得暂住在旅馆,偏偏生性渴望家的他怎么也无法习惯旅馆的生活方式,只得趁空出来兜兜,搭船漫游在他生命之中的一个驿站。
  现在的他,只是个游客,在叹息桥下叹息他的跨时空之恋。
  就在他沉溺他想念容凤仪的思绪之中时,刹那间,一个瘦弱的身影凌空而下,垂直落入水面之下,激起巨大的水花,打乱了他的宁静。
  当下,臆测投水自尽的可能性一起,沈君毅毫不迟疑的纵身跳入水面,企图搭救那枉顾生命的人。
  他努力的拉抱着落水的人往前游着,在船夫的帮助下,将这轻忽性命的人拖上了船。
  “小姐,你没事吧?”船夫说道。
  “咳……”那人伏趴在船上,不住的咳着,那水把她的眼泪都逼出来了。
  沈君毅这才喘口气注意到猛咳瞎咳的落水者。
  “凤仪——”他不禁惊呼出声。
  背对着两人猛咳的女子不放置信的撑起上身,回过头来,微启的嘴巴有着说不出的惊喜与心酸。
  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扑上前去抱住他,这时的眼泪已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老半天,她的呼吸与哭泣终于取得平衡,有了说话的空间。
  “是你,真的是你——”容凤仪的手紧攀着他不放。
  “当然是我,说,你为什么会落水?”沈君毅推开她一些,抚着她的湿发。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因为我找不到你。”她哭得狼狈。
  “笨蛋,我们不是有过约定的吗?为什么这么伤心?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关心的问,实在是因为她的情绪脆弱得简直不像他所认识的容凤仪。
  “我很好,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她说不出她的绝望,只希望能永远这样抱着他,只是……可以吗?
  三天,等期限一到,他们又该如何?
  “等待的日子让我恐慌,所以我想先前往台湾解决我们前世的情结。你真的回来了,没骗我吧?”
  “没有,我是真的回来了,可是……”
  “可是什么?”她身躯的僵硬让沈君毅察觉了异状。
  未语泪先流,她真不知道如何跟他说。
  “一定有事!”沈君毅不死心的追问。
  “我不能留下,这次是要跟你道别的,三天后,我就得重新回到我的世界,也许永远都不能再见你……”
  平地一声雷,沈君毅错愕不已。
  听过她的叙述,沈君毅迟迟没说话,空气仿佛在叹息桥上的那一刻中停止了。
  容风仪有些茫然,沈君毅沉默异常,两人都没敢多看对方一眼。
  大半的时间过去了,容凤仪虽惋惜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另一方面她却又眷恋这样的感觉,毕竟能这样静默的待在他身边的日子也不多了。
  “你决定了吗?”老半天他只能这样问。
  决定?她不得不如此……容凤仪无奈的望着他,半晌,她的头只能沉重的点了点。
  虽然他们没有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却有一种携手相伴的默契,可是,而今她却要打破这种默契了。
  “呼——”沈君毅重重的叹了口气,再度把空气凝结。
  容凤仪第一次感到不知所借的恐惧,即便是当时误入时空初到威尼斯也没有现在来得叫人不安,她不由得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沈君毅看着她,伸出手拧了拧她的脸,勉强的露出一抹笑,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果然让她的泪倏地滑留下来。mpanel(1);
  伸出手,他想要抚去她的眼泪,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许久,他猛的转而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前方奔着,或许速度会让他们有些许的平静吧?
  喔,不,是在极速之中,间接忘却他们分离的宿命。
  在吊诡的平静中,他们绝口不提分离,就像对平凡的情人般,平凡的细数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要去哪儿?”
  沈君毅故作神秘的将食指放在唇中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挽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到底要做什么?”
  他依旧是笑而不答。
  只见他带她来到一间小酒吧,里头的人三三两两的优闲谈天,他们就这样坐在角落的一个位子上。
  “喝点小酒好吗?”
  “嗯。”
  只见他对侍者使了个眼色,不消一会儿的时间,便有两杯酒上了桌。
  “你跟他们很熟?”
  他又是笑而不答。
  怪了,他到底是怎么了,装什么神秘?索性她也保持沉默,轻啜着酒液。
  就当一切都像平常般的平和之时,酒吧内的灯忽然熄灭,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君——”
  她正要喊他的名,从吧台上却出现一小簇火苗除徐往她而来,模糊的影像凝成具像,是他亲自端着一个小蛋糕往她的方向走来。
  容凤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子时已过,是你的生辰。”
  “你怎么知道?”看着这时代的庆生法子,不是寿桃寿面的规矩,而是一个精致美丽的……糕点吧?容凤仪有着惊喜。
  放了手中的蛋糕,他凝视着她,“晴儿告诉我的,我一直牢记在心中。”
  她的生辰一到,就意味着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已到了最终的一天,容风仪心酸难耐,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扑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狂欢了一宿,他们不想去看流逝的时间,只想好好的在每一秒之中享受他们的快乐。
  傍晚,短暂的寝睡后,她靠在他肩上醒来,是夕阳的余晖、火红的晚霞之后伴随而来的灯火逼她醒来。
  一股声音悠悠传来……
  “走了,格格,该回去了……”
  黑暗的屋内闪过一遭火光,逼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下一秒,鬼才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屋内。
  “格格,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
  “不……”她不想回去了,见到君毅大哥平和的睡在床上,她有多么眷恋这样的他,她怎么抛下他回到她的世界?
  不,她不能!
  二话不说,她拔腿便跑。是不是逃离这个屋子,她就可以不必面对鬼才的催促,就可以逃避的躲附在君毅大哥的世界里?
  夺门而出,她跑着,然而鬼才总是有办法在每一个街口阻拦她的步伐。
  “格格你得面对现实,更何况王爷和福晋还在大牢里等着你去救他们。”
  听到鬼才的话,容凤仪停下脚步呆愣得面无表情。
  阿玛和额娘的世命还等着她去搭救呢,她怎能任性?
  “格格,回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不自觉的淌下眼泪,她只能木然的回过身来。她不能害惨额娘跟阿玛,要不,即使她能得到幸福,她也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在内心百般纠葛之下,她束手无策的走向鬼才,眼泪早已占据了她净白的瓜子脸。
  “走吧,趁他还来发现,我们快回去吧!”
  容凤仪仰头看了不远处的他的住处,无限惆怅。
  没有转圈的余地,她还是要回到她的世界去面对她所必须承担的责任。缄默的走向鬼才,随他齐至时光机的藏匿处,忽尔——
  “凤仪,不要走——”沈君毅赤脚追逐她而来,短发随风摇摆,衣袂翩翩。
  容凤仪又动摇了心,极欲往前迎去。
  “千万不行,格格!”鬼才严肃的制止她。
  “可是——”
  “千万不行,晚了就数不了福晋跟王爷了。”
  “我……”
  沈君毅狂奔而来,正要越过街口往他们的方向而来,而容凤仪的手又紧紧的被鬼才揪住。
  “走吧!”鬼才快速的操作键盘上的按钮启动了时光机,顿时天地间光芒万丈,将容凤仪跟鬼才层层包 围。
  “我爱你——别走——”沈君毅怒吼。
  刹那间,一辆急驶的车辆从街口的另一端窜出, 猛烈的往奔跑的沈君毅冲撞上去。
  “不——”被包围在光束之中的容凤仪亲眼目睹了 这可怕的一幕,她进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君毅的身躯飞了出去,最后落在街上倒在血泊中。
  “君毅,君毅……”她大喊,然而被启动的时光机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硬是将她回抽,怎么都无法奔至沈君毅的身边。
  她眼前强光一闪,二○○二年的威尼斯就这么消失在她面前。
  喜气洋洋的屋内,沉闷的气氛叫人不敢多吭声。
  “怎么办?格格的妆完全上不去?”丫环们不安的窃窃私语。
  低垂着头,容凤仪不断的落泪,毫无生气的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大家七手八脚的在她身上忙着。
  “格格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晴儿也想哭了。”晴儿拼命的拭着容凤仪脸上的泪痕,却怎么也拭不完。
  打从格格二度从威尼斯回来,她的眼泪就像是三月的梅雨落个不停,怎么都止不住。
  现在她都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格格的眼泪仿佛都成了粉色的水,活像是要淌出鲜血来一般。
  容凤仪呆若木鸡的死气沉沉,她已经没有哭泣的力气,然而眼泪却依然不断的夺眶而出。
  目睹血泊之中的爱人,她的心就像被扔进火中灼烧着,烧得她几乎没有招架的余力……
  就在大家仍在混乱的忙碌之时,外头的锣鼓喧天宣示着对容凤仪人生的另一种判决。接连数日滴水未进,她已然虚弱的无法站立,即将拜别的高堂依然在大牢里,等待婚礼成了定局后,才能获得释放。
  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多希望那痛彻心扉的一幕是个谎言,多希望她不曾存在……
  被拱上了轿,她这新娘子被迎向了豫王府,她未来的夫婿是一位痴傻的人,而她的真心早已飞跃时空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个她前世未能掳爱的人。
  对她而言,这场婚礼是她对阿玛跟福普惟一的回报,等待今天子时,她将结束自己的生命,追随在另一个时空中为了爱她而失去生命的男人。
  一思及此,她不由得情绪激动得双肩颤抖……
  “君毅,即便是这生生世世,我们都必须在这样的追逐中相遇错过,我也心甘情愿……
  花轿帘子落盖,迎亲的队伍摇摇晃晃的起程,让她支撑下去的是手中紧握的瓷瓶,今晚,她将借助瓷瓶里的鹤顶红完成她的心愿。
  泪已经数不清……
  恭亲王府的角落,郎世宁与鬼才并肩而立。
  “笑,你还笑得出来?”
  “喜事一桩,不笑难道要我哭?”鬼才说道。
  “你喔——泯灭良心,也不替这丫头想想。”
  “光是想能有个屁用。”鬼才一口堵得郎世宁哑口无言。
  “你真是丧尽天良,嫁给一个痴傻的新郎,这琐琐能有啥幸福可言!”郎世宁真的有说不出的心疼。
  “糟老头,天机不可泄露……”
  语毕,鬼才兴致高昂的摇摆离开,丝毫没有一丁点儿的惋惜,这实在气煞郎世宁。
  火红的香烛在案头上放肆的燃烧着,尽情泻泄它特有的喜气,烛台上满是象征宣泄后证据的余蜡凝固其上。
  明亮的烛火映照着床头的新嫁娘,一样的火红,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境。哀凄的容凤仪垂首坐在喜床上,无声的哭泣早已延续多时,早从换上新嫁衣那一刻便开始。
  她带着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坐上了轿子,让锣鼓喧天的古乐将她迎出了恭亲王府,喧哗的道贺怎么都挥不去,她攒紧瓷瓶,衣袖中还有一支匕首,在在都宣示着她欲赴黄泉的决心。
  “来了来了,新郎倌进喜房了。”
  闻言,容凤仪死命的攒紧匕首跟瓷瓶。
  依稀感觉到喜婆喜滋滋的为他们带上了们,格格的笑声好刺耳。
  宁静的空间中,对方的脚步缓缓而来,她心想:不管如何,她一定要为沈君毅还有她自己保住清白。想着想着,她手指深陷掌心都不自知。
  对方没有吭声,只是在屋内来回走着,忽的,他停下脚步,转而走向容凤仪。她紧张握住匕首,等待随时要对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发出攻击。
  无法认同他,不单是因为他是个痴傻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心有所属,女人的真心一旦有了认定,就很难再改变的,她伤心的吸吸鼻子。
  沉寂了半晌,红盖头下突然窜入一只手,带了一条手绢而来,这让垂首自怜的容凤仪错愕得不知所措。
  就在她还来不及回过神时,她的喜帕已经被揭了下来。
  仰起头,她噙着眼泪的眼睛无助的望着站在跟前的人,映入眼帘的一切让她诧异得慌了手脚,攒紧的掌心不断发软,手中的匕首、瓷瓶就这么滚落地来。
  “你……”
  跟前的人一身新郎倌的打扮,极度不安的抓抓头露出别扭的笑,随即耸耸肩,手足无措的紧张。
  容凤仪定定的塑着他,老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眼泪倒是又先不争气的滑了一整脸。
  面前的人急忙上前揩住她晶莹的眼泪,“别哭……”
  “……真的是你吗?”她楚楚可怜的追问。
  “嗯。”
  当下,她毫不迟疑的扑身上前抱住了眼前的人,“真的是你?当真是你?你没有死——”她连声发出许多疑问。
  “真的是我,而我的确狠狠的死过了一次。”沈君毅揽着她说道。
  “君毅,真的是你?这不是在做梦?你没有死?”她理首在他胸前激动得哭了起来,每每想到他孤独绝望的倒卧在血泊之中,她的心就痛得难以自仰。
  “是我,我的确在那场车祸意外中身亡了,是鬼才跟一位仙翁施法帮助我的魂魄回到清朝,跟斐清贝勒的魂魄交换,而且巧的是,这斐清贝勒竟然长得同我一个模样,说到底,我俩还是有天生注定的姻缘。”
  “鬼才大哥跟仙翁?”她纳闷极了。
  “那仙翁你认得的。”
  怎么可能?她一个平凡的女人怎能认识什么仙翁,她的眼神露出深深的疑惑。
  “是麒麟坊的陈老板,是他们联合帮我的魂魄引到斐清贝勒的身躯之中,让我们能够再见面。”
  他低垂着头,将额头贴紧她白净的前额,“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世了,这一世,也许是上大悲怜我们,让仙翁跟鬼才帮助我们可以穿越时空在一起。”
  “真的是你……”
  喜房内,两人的身体紧密相偎,是无限的欣喜,亦是难以言喻的激动。
  “师父,现在我们总算功德圆满,可以顺利返回天庭去了。”
  “嗯,总算了却这段憾事,我们该回天庭覆命了。”
  “好。”童子点点头。
  一朵筋斗云飘来师徒面前,两人同时一跃而上,立于白云之上,乘风归去。
  尾声
  时值初秋飒爽季节,微风轻送,令人好不快活!
  得知时光机修复的容风仪,在隔天携同豫王府的斐清贝勒回返恭亲王府,准备迎接众兄长回返家园。
  附身于裴清贝勒的沈君毅已非常习于古代的生活,更乐于做个怀拥爱妻的“古代人”。
  见证时光机的神奇的众人,不禁鼓掌叫好。
  是夜,乃王爷与福晋为替好不容易重回王府的儿子们接风洗尘之日,尤其是他们又各自带回了极为优秀的亲密爱侣,此后两老除了不必为他们的婚事大伤脑筋之外,也乐得轻松,待禀明皇上井恳请为其证婚,往后只需等着含饴弄孙……想到这里,他俩更是笑得阖不拢嘴。
  历经这段日子在异乡的一切新奇际遇,尤其时间点又是在两百多年后,令他们个个提起在当地的所见所闻时,仍不禁惊叹连连,而一旁自未来时空往回“跳”的伴侣们也不时的加入发表意见,此时在府里幽静凉亭旁的宴会上,笑闹声不断响起,热闹气氛满满充斥其间。
  席间,众人对坐在最受疼宠的容凤仪身旁的沈君毅最为好奇,问着他附身的感觉,与变为贝勒是否新鲜?
  其实现在想来,沈君毅都还觉得有点儿飘飘然,因为他和容凤仪的情缘可不只有一世而已,七世耶!他也万万没想到,那千年血玦竟然真能替他们解忆,进而了却过去那阴错阳差的情债……
  这对从来就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的他来说,的确是一件以“他们的”现代科学都无法印证的奇事,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为了爱,他们终于突破一切再聚首,扭转了两人在前几世的遗憾,这一切真是天意!
  “真没想到,我们的琐格格在前世竟有这么坎阿的境遇,实在是太可怜了。”听了容凤仪说完前世注明朝她名为水映妤,与七下西洋的三宝将军郑和的凄苦爱恋故事,容浩官不禁心疼起妹妹来。
  “此后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下凤仪独自一人。”沈君毅专注的眸中尽是她的倒影。
  众人闻言,皆感欣慰的点点头,以前种种都过去了,在浩瀚无垠的时空流之中,最重要的,就只有当下。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要跑去那不属于我的空间里,才能永远的抓住你。”容凤仪一脸的认真,了解了彼此之间过去的辛苦爱恋种种,让她对这段情更为珍惜。
  “水娃儿,我要特别的感谢你的不畏艰难。”轻唤她前世的小名,他紧拥住她,俯下头就是深情一吻。
  对他们而言,满满的幸福不分时空距离,永无止时……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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