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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横行不怕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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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提起德西凡尔,那么他的作品在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所谓数字会说话,虽然眼前的报告上只字未提,聪敏如杜至野,只消看一眼就可以略知一二。
  “因为经典银壶损坏,所以……”
  “损坏?”杜至野倏地打断他的话,“经典银壶只是用来展览的非卖品,怎么会坏?”
  “是这样的……”管销经理战战兢兢的道出事实。
  展览品原本好端端的挂在墙上,甚至用玻璃四面保护,偏偏有人会为了追一只蜘蛛而将价值三十万的银品摔出一个凹洞。
  “是谁这么粗心?”杜至野愠怒的问。
  “服务课的郁……郁苹小姐。”管销经理嗫嚅的说。
  众人都知道这个名字最近常和杜至野缠在一起,所以当管销经理吐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顿时如蚊鸣般小声。
  郁苹……这两个字重重的撞击著杜至野的心房。
  他眉头倏地蹙起,心中一股莫名的怒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燃起。
  这个惹祸精!到底在干什么?
  “她为什么会在那里?”服务人员不需要打扫,她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这对他而言是相当难以理解的事情,她老是在不属于她的工作范围里搞破坏,累积下来的事件已多不胜数。
  管销经理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基本上,郁苹的行为实在令人难以捉摸,她会突然冒出来,而且还拿著高跟鞋挥打蜘蛛,那一幕早已成为公司最新的八卦。
  杜至野额际的青筋直跳,他铁青的脸色让今天的会报呈现一片低气压。
  门外一阵惊呼传来,杜至野似乎有所意会,在第一时间冲出会议室,而他所见到的景象是──
  郁苹整个人以夸张的大字型趴在地上,几乎一动也不动。
  她身边散落的购物纸袋无法计数,原本是扎绑纸袋的绳子突然断裂,害得她因重心不稳而跌倒。
  “郁──苹──”杜至野冷冷的低吼划过沉寂的空气。
  郁苹正努力的从地板上爬起来,丝毫不担心令人胆寒的怒喝,她捂著撞红的鼻子,迎向杜至野的怒颜。
  “杜协理好!”她猛然记起伊格的教训,乖乖地向他鞠躬。
  这几天伊格犹如盯梢股直盯著她不放,不知道公司里是否有伊格的眼线,因为她在公司的一举一动,她都知之甚详。
  也因此她的劳动体罚未曾休止,举凡杜宅的楼梯、地板、窗户及院子里的杂草,甚至是游泳池边的磁砖,还有浴室的马桶,她全都清洗过。
  尤其对杜协理不尊重的惩罚,简直差点要了她的命!
  现下,她还是忍气吞声好了。
  郁苹不同于以往的态度反而教杜至野不习惯极了,他冷冷地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来……呃……报告杜协理。”她生硬的改口:“我将购物袋的瑕疵品送上来检验。”
  “这是你的工作?”
  “难道不……呃……报告杜协理,我目前担任派遣员的工作,哪个部门需要帮忙我就去哪里,所以……”
  “派遣?”
  杜至野眉宇间的戾气堆积,怒目一横,各大部门的主管们纷纷心虚地闪避他的目光。
  显然有人把天真的她当傻瓜,她被利用居然还不自知?
  “所谓……呃……报告杜协理,所谓派遣就是──”
  她实在不习惯以这种方式和他对谈,而且,他的脸色竟因为她的客气而变得更难看?好奇怪呀!
  “你不用解释,我很清楚派遣的意思。”他对她使用“敬语”的口气著实无法适应,“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她本想开口拒绝,但碍于这么多双眼睛直盯著她瞧,她只好勉为其难的进入他的办公室。
  哇!协理的办公室真不是盖的!
  郁苹惊讶的望著宽阔的室内,认为比起杜宅,这里也不遑多让。
  “坐!”
  他坐在办公桌前的架式展现出她印象中的霸气。
  她左右张望,一边坐下来一边赞叹道:“杜协理的地方真漂亮,个人办公室都比我家还大呢!”
  “首先我得提醒你。”他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对她说:“若没有人事命令,你不需要接受派遣。”
  “咦?”
  “公司有专职的派遣员。”他忍不住责备她,“我不否认你对工作的认真态度可以称作能干,但你一点也不精明。”
  “喂──”她本能的怒吼一声,但伊格的叮咛言犹在耳,而且她还清楚记得体罚所带来的劳苦,所以她只得将怒气一吞,低声道:“杜协理也不需要这样批评我吧,互相帮忙也不错啊!”
  “互相帮忙?那你把银壶弄坏的事又怎么说?”他突然想起这件事。
  她叹了口气,“没错啦,那的确是我弄坏了……”
  “你想要我怎么处罚你?扣薪?”他躺入椅背,语气冷淡的问。
  “不能扣薪!”她有些慌张,连忙道:“过几天就是小家伙缴注册费的日子,所以不能扣我的薪水,你……杜协理要我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在这时候扣我薪水,否则……”
  “那么,劳罚?”他打断了她的话。
  “又劳罚?”光提起这二个字,她的身体就犯疼,为什么自己不论在哪里,都逃不过劳罚的苦痛?还是,他才是害她劳苦的元凶?
  答案其实很明显!
  这就是他所谓的“磨练”吧?她的确已深刻的体会到了。
  但碍于现状,她不得不低头,离月底还剩几天,她怎么样也必须撑过这些天才行!
  其实,并不是她吃不了苦,而是她已经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她最受不了的是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还有和他之间的蜚短流长。
  不管她再怎么辛苦,换得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不堪的奚落、一次比一次更沉重的工作量,逼得她好累,精神和体力上早已支撑不住。
  她唯一能追究的原因就是他,杜至野这个名字让她必须无条件地承受欺凌。
  虽然她的名字和他纠缠许久,却没有因此而倍受优待,反而遭到严重的排挤,逼不得已,她甚至得配合演出,不得有所怨言。
  磨练是他的要求,现在却成了全体员工对她的欺凌,说真的,她累了!
  也许他神通广大,但他绝对猜不到,她已经找到工厂的线上工作,虽然是大夜班,但工资很不错。
  “你怕了?”他打断她的思绪。
  她疲惫的脸色似乎流露出对劳罚的畏惧,这是他当初的要求,可现在却没有成功的喜悦,反而有股深深的罪恶感……
  她轻轻地摇头,不让自己的思绪泄露出来。
  “总之,杜协理想要罚我什么,我都得照办,不是吗?”
  也许她没有其他意思,但他听起来就是语带讽刺!
  他忿然地道:“你既然这么想帮忙,那么就把各楼层的客用厕所打扫一遍。”
  “什、什么?”她吓得瞪圆了眼,心脏几乎快停了。
  整个购物中心光楼层就有六十六层,一层少说也有两间厕所,随便加乘一下,百位数字就在她的脑袋中狂飞,她的眼眶倏地泛红。
  “那只银壶原价是三十万元,现在至少涨了双倍,清扫厕所算是便宜你了,还是……你想赔钱?”他无情的神情宛如噬钱的商人。
  “你……”
  “你想说我为难你?这可都是你自愿的,不是吗?清洁人员一定很高兴有你的帮忙。”他面无表情地说:“再者,你曾说不论我要你做什么,只要不扣钱,你都会去做,难道现在想反悔?”
  “没……”
  “记住你说过的话。”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看著她,“现在,你可以去忙了。”
  她好心寒!隐隐的,连骨头都痛了。
  她从未否认对他的憧憬,虽仅止于暗恋,但他无情的言词却狠狠地刺伤了她。
  他明明很清楚她的处境,她没有钱。
  “那……杜协理,我先去忙了。”
  她不得不自请退出,否则眼泪就快夺眶而出,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也不想再承担一切的伤害,此刻的她只能低头,只需再撑几天就好……
  她要逃了!
  她要逃开这里,也要逃开对爱情一时的迷恋,她要找回自己才行。
  就算他真的神通广大,也无法阻止她的决心!
  第八章
  夜里,车灯随著行进的速度缓缓扫过杜宅的草地,车子随即驶入车库。
  杜至野下车从车库内走出来,凝视著今晚的月亮,突然觉得它黯淡许多,而这座庭院,似乎也有所变化。
  除了微风轻扫树梢以外,四周静默得可怕。
  他不是应该已经习惯了?可他今天好像对“安静”这情形特别留意?于公司里如此,回到家亦然。
  “二少爷回来了。”伊格在门口迎接他,“老爷今天来过电话,关于这个星期六的狮子会茶宴,他是赶不回来了。”
  “嗯。”杜至野习惯性的走向客厅的沙发,桌上备妥的茶正冒著热气,等著他的饮用。
  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过,不知怎地,他突然发现茶里的渣滓全都不见了。
  “这茶……”
  “请问有什么不对吗?”伊格连忙在他身边站定。
  “这茶是谁泡的?”他轻轻啜了口,味道似乎也变了。
  “二少爷,茶是我泡的。”
  “那……之前也是?”
  管家微微的颔首道:“我不知道二少爷所谓的之前是什么时候,不过从以前到现在,茶一直是由我来泡,但前阵子是由郁小姐经手。”
  原来如此……杜至野恍然大悟,以她粗枝大叶的个性,泡的茶会出现渣滓也变得理所当然。
  “二少爷,这是郁小姐要交给您的东西。”管家从茶几上取来一个纸袋。
  他狐疑的打开纸袋,内部有一个纸盒,里面装的是一双鞋。
  灯光下,那双男鞋黑得发亮,虽然不是名牌,而且款式也很简单,却教他莫名的欣喜。
  “郁小姐有留话,说这是还给二少爷的恩情。”伊格接著说。
  “恩情?”他皱起眉,想起萧忆婕的童言童语中似乎有提到鞋子的事。
  “我没有问,所以不太清楚。”
  “她今天在家里没做什么蠢事吧?”他正觉得奇怪,因为今天在公司也异常平静。
  伊格迟疑了半响后,恭敬的答道:“她今天没有来。”
  杜至野的心突然揪了一下,他紧盯著伊格平静如昔的表情,不解她怎能放任郁苹如此大胆。
  “她为什么没有来?”
  “我以为二少爷会知道。”伊格皱了下眉头,“她说她今天正式向公司辞职了,所以已经不需要再来这里接受训练。”
  “什么?”他十分震惊,她的自作主张令他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气愤。
  “是的,二少爷,公司的人事课已批准了。据郁小姐的说法,她按照公司规定,已于一个星期前提出离职申请。”伊格缓缓地解释,也很意外杜至野似乎并不知情。
  杜至野一语不发的瞪著那双黑亮的鞋子,体内的熊熊怒火正狂猛的烧蚀著他的理智。
  她怎么敢在未经他的许可之下离开?
  人事课的批准亦是引燃他怒火的原因之一,这是她和人事课之间协调好的,他却被蒙骗而不自知?
  而且,她又为什么要走?她怎么敢忽视他的威胁而出走?她的胆大包天,让他非常震怒。
  此时,对讲机的呼叫声急促的响起,打破沉闷的空气。
  “什么事?”伊格睇著萤幕里的警卫,他的神情有些慌张。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您!)警卫畏畏缩缩地说著,萤幕里的左后方,似乎还有人影晃动。
  “请说!”
  (是这样的,有个小女孩说要找杜至野先生。)
  突地,画面里出现了一双含著泪水的大眼睛。
  (叔叔……)
  “忆婕?”循声而来的杜至野有些意外她的出现。
  (叔叔,你可不可以帮帮我?)萧忆婕半低著头,身旁多了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正好奇的盯著对讲机,对这么先进的科技仪器虽然瞧不出个所以然,但仍专心的解释著:(不好意思啊!她的小妈咪出事了,她说你可以帮忙,所以我才带她来。)
  “出事?”他紧皱著眉,心也跟著被揪住。
  (唉!今天她小妈咪在上班的途中出了车祸,现下在医院里吵著要出院,什么药都不吃,坚持自己没事。)老妇人语重心长地说:(她就是怕花钱,忆婕说你的话她小妈咪应该会听,所以要我带她来,请你帮个忙。)
  一听到郁苹出车祸的消息,之后老妇人说了些什么,杜至野全都没听进去了。
  “严重吗?”他非常关心这件事。
  (小妈咪……全身是血,好可怕……)萧忆婕才说完,又抽抽噎噎的哭了。
  杜至野整颗心全纠在一起,旋身抓起车钥匙,二话不说就冲出门。
  难怪他会觉得今天公司里特别安静,而家中的气氛又恢复沉寂,原来全都是因为她不在!
  她想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吗?为什么?是他逼人太甚?
  不过,拒绝靠近她的人是他,可是现在不习惯的人反而也是他?她正慢慢地改变他的习惯,甚至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他的生活里,没有了她,他反而浑身不对劲。
  他不喜欢她离开的决定,可先前的怒气全被她发生车祸这件事一扫而空。
  即使他再怎么逼她,也绝对不希望看到她受伤,因为他会比她更难受……
  急诊室里从小夜班开始就一直不得安宁,郁苹的吵闹声著实令所有的医护人员相当头疼。
  “我说了,我不要上药、不要打针,不要靠近我啦!”郁苹拒绝任何治疗,嚷著要出去,“我说话还可以这么大声,就证明我没事嘛,干嘛送我来医院?”
  她开始抱怨救护车的司机,若要到医院花钱,她宁可回家让伤口自然好。
  “郁小姐,你肩膀上的伤口很深,一定得缝合……”医生被她的大吵大闹惹得头疼,更疑惑她为什么不肯就医。
  他从没见过病患受此重伤依然精力旺盛,她肩膀上被玻璃狠狠的划了一刀,皮开肉绽的样子相当可怕。
  “不用啦!”
  郁苹急急的想跳下床,身边的护上们却比她更固执,坚持要为她止血。
  这样的戏码不知重复了几回,搞得大家人仰马翻、精疲力尽。
  抱著哭泣的萧忆婕,杜至野从急诊室门口就可以看到郁苹拿著点滴瓶乱挥的景象,望著被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的衣服,他的神情相当凝重。
  “不要碰我!”郁苹胡乱的嚷著。
  一道逼近的颀长身影突然笼罩下来,迎上的凛然目光令她倒抽了口气,而萧忆婕惊慌的模样也令她心虚不已。
  “你来做什么?”她不解地问道。
  “来看你怎么无理取闹。”杜至野将萧忆婕放在空床位上,转身冷冷的责备她,“你知不知道你把忆婕吓坏了?”
  “我知道。”从小女儿的眼神里,她可以清楚的解读到她忆起自个儿父母双亡的可怕创伤。
  “那么,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他教训的口吻丝毫不留情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第一次感到羞惭。
  可是,她不能就医啊!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楣,才第一天上班就出车祸,光想到那些医药费,她就恨不得杀了那个逃逸的肇事者。
  她微微地移动了一下,他的眉心又是一蹙。
  “你想死是不?”
  “我要回家啦……”郁苹低声道。
  闻言,他厉声怒喝:“你是痛昏头了是不是?你这副模样怎么回家?”
  “要你管!”她也许真是痛昏头了,但她的苦衷他怎么会懂?“我要回家啦!”
  她的脚还未接触地面,他便怒气腾腾的将她抓回床上,她的固执实在令他非常生气。
  “你知不知道自己伤得很严重?你为什么不冷静的听一次劝告?”
  “我够冷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暗暗的看了萧忆婕一眼,悄声解释:“我就是不想让她担心,何况我也没有钱看病,你少多管闲事!”
  “你已经够让人担心了,不过,你不可能连基本的医药费也付不起吧?”他冷声问道。
  “我不想付,我不想将钱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
  他恍然大悟的颔首,体内的怒火却更狂炽。
  “你白痴啊!”他勃然大怒的吼:“省钱不是用这种方式,你听好!现在给我乖乖的躺好,马上进手术室做缝合,其余的我会帮你。”
  “我就是不要你帮忙嘛!”她好不容易才回赠他礼物,她不想再欠他任何恩情。
  她想要断绝对他的情愫,他为什么还要出现?
  “我只是帮这些医护人员的忙,你的个性我难道不了解?”他想起她离职的决定,一股怨气油然而生。“还有,你为什么擅离职守?”
  “我没有擅离职守,应该有人告诉你吧?我是按照规定的程序离职的……”一阵刺痛突然侵蚀著身体,她眯起眼睛,强忍著痛楚,缓了一口气才再度开口:“你说错话了。”
  “我没有说错!”他的心因她苍白的脸色而犯疼,“我说过,我的命令才是命令,你得听我的。”
  喝!这么霸道!
  她瞪了他一眼,“那公司里的规章不等于形同虚设?你真是不可理喻。”
  看她又不安分的想找鞋穿,他扬手将布帘拉起,想区隔出一个空间让他们独处。
  郁苹完全不能理解他的动机,她暴躁地说:“你这么做也没用,我不会妥协,更不会做缝合手术,你死心吧!”
  “你认为我大老远跑来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她不耐烦极了,也许是闹得太久,她的头愈来愈晕,肩膀上的伤口也好像麻木了一般,整个人感觉轻飘飘的。
  杜至野深深地叹了口气,半威胁的说:“逞强并不能让你的伤痊愈,快躺下来休息。”
  “我不要!”
  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让他郁闷的情绪终于爆发。
  “你再说一次?”
  他锐利的目光令她不寒而栗。
  她仰著头,不愿屈服的溜下床。找不到鞋穿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光著脚丫子。
  “说就说,我不要就医!我已经不是你的员工,已经不需要听你的命令,我要回……”
  倏地,她的身子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一扫,立即被他拉回床上牢牢的牵制住,还来不及开口,她的声音已完全被他的唇没收。
  她惊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唇紧贴著她的,奇妙的柔软触感深深撼动了彼此。
  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潮令人销魂,他轻轻的吻著她,深深的迷恋教他无法自拔。
  所有紊乱的结似乎全被解开了,他紧紧抓著她的双手,感觉她的僵硬渐渐软化后,才不舍的放开她。
  郁苹尚陷在错愕当中,所以不敢看他,气氛霎时变得尴尬而诡异。
  杜至野没有再说话,拉开布帘走了出去,之后过来的医护人员趁著郁苹无法反应时,迅速为她处理急救。
  萧忆婕只知道布帘后的郁苹突然安静了,她不知道杜至野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不过她却很高兴她的小妈咪终于妥协了。
  “叔叔,你的脸红红的……”萧忆婕好奇的瞪圆大眼,直盯著面无表情的杜至野瞧,“你被小妈咪打了吗?”
  杜至野捂著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也为自己的行为而诧异。
  他吻了她,他居然吻了她?
  前所未有的情潮充塞了他的心,他开始依恋起她唇间柔软的触感。
  萧忆婕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不过叔叔真的很厉害,我就知道小妈咪一定会听你的,不知道叔叔对小妈咪做了什么,小妈咪现在很乖耶!”
  “是吗?”杜至野一阵心虚,他并不是后悔他刚才的行为,而是他必须对萧忆婕隐瞒,因为布帘后的世界──儿童不宜!
  他抚了抚萧忆婕的头发,若有所思。
  也许他该同意伊格的话,郁苹对他而言的确特别,因为她的身影已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他所有的心思。
  也许,他真的喜欢她……
  不对!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她?他明明对她的粗鄙充满了厌恶和不满,所以才会想尽办法折磨她……
  “叔叔?”
  萧忆婕稚嫩的呼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俯视她的眼神柔和而温暖,所以萧忆婕毫不畏怯的靠近他。
  她揉著双眼,经过这一阵子的折腾,她也累了。
  “想睡了?”他轻声问她。
  此时的急诊室非常安静,除了护理站里偶尔传来的广播外,所有人几乎都已进入梦乡。
  萧忆婕点点头,窝在他温暖的怀里,随即沉沉的睡去。
  凝视著同样陷入沉睡的郁苹,那娇俏可爱的模样再次触动了杜至野的恻隐之心。
  他的脑海中霎时闪过一个念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也许他是动摇了,但那绝对是同情心罢了,他不可能会爱上她,绝对不会!
  我带忆婕回去休息,你别乱跑!
  杜至野
  凝视著手里的字条,郁苹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要怎么跑?她只要一动,身边的护理人员便马上过来关切,把她看得比犯人还紧。
  况且,昨日那一吻不断的在她脑海中重复上演,她的心始终七上八下的,根本没有办法好好休息。
  他不可能喜欢她,这是她从他口中得到的肯定答案,但……他为什么吻她?
  如果想要让她安静,那他付出的代价不是太大了?
  他是亿万企业家的第二代,英姿焕发、才貌兼备、受人尊重,看起来是多么威风豪气啊!而她只是个被父母赶出家门、准备一辈子窝在工厂当女工、身边还带著一个女儿的苦情女,这是多么悬殊的背景?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想来有多么可笑。
  她不敢再往下想,甚至不敢在他身边出现。益发自卑自怜,她就愈显脆弱,自己还有生活要过,如果因此而沉浸在幻想里,那么她就惨了!
  毅然决然地,郁苹趁著护理人员进厕所时,拔下手上的点滴,轻巧的溜下床后,她找到了自己的鞋子。
  她不想再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也不想再因为他莫名的举动而心烦意乱。
  原本血迹斑斑的衣服已不知去向,所以她随手抓了外套就往外冲。
  也许是夜深了,一辆救护车送来的患者,让原本陷入安静的急诊室顿时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当郁苹走出医院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这家医院离她家并不远,她选择慢慢地走回家。
  昨日的车祸为她造成不少损失,她趁著这段时间慢慢的计画一下将来。
  工厂那边,还会让她回去吧?幸好忆婕的注册费并没有因为医药费而花掉,那生活费应该可以靠工厂的工作支撑下去……
  不知是否想得太入迷,郁苹突然惊觉救护车的声音离她好近,蓦然清醒时,一辆救护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她吓了一跳,这才想到自己刚从医院跑出来,现下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救护车的门刷的一声滑开,杜至野面色如霜的瞪著她。
  “你居然偷溜。”
  “我、我才没有!”她连忙狡辩:“我只是……只是想散散步。”
  “上车!”望著她一张惨白的脸孔,他不由得心疼。
  她张望了下四周,医护人员早将她团团包围,她想伺机逃脱的念头已然破灭,所以只得乖乖地上了车,气恼自己的疏忽。
  沿途中,杜至野一语不发地瞪著郁苹,她无奈的盯著窗外,失去血色的唇瓣干涸的像朵枯萎的花朵,弱瘦的肩头缠著绷带,黑亮的发丝微乱,却也自然的披散在肩上,更显得她脸蛋的娇小。
  他从未仔细端详她的长相,因为平时横眉竖眼的她并不似现在这般静默。瞧她细细柳眉下的眼睛黑白分明,鼻子微挺,搭配她的小红唇却也恰到好处。
  若未相处过,他实在瞧不出她为何总有令人出乎意料的举动,让人胆战心惊。
  “我留了纸条,你应该有看见。”他打破沉默。
  “有啊。”听著他一如往常的冷淡音调,她就可以明白在他的脑海中,吻过她的事早已烟消云散。
  “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出动了三辆救护车出来找你,实在是浪费资源。”
  “那你不用找啊!”她没好气地回答:“我又没要你找!”
  青筋在额间跳动,他不悦地反驳:“你以为我愿意啊?若不是答应了忆婕,我犯不著理你!”
  她强忍著受伤的情绪,忿然的瞪著他,“忆婕向来是我在照顾的,你本来就不用费心,可以不用理我呀!”
  “你……”
  “反正你这个人就是没心没肝的霸权主义者,想要我为你做什么当作报答啊?你可以说了,我不会因为受伤而拖很久,我会尽速完成你交代的事情,行了吗?”
  “你眼中的我,真是这样无情?”
  看著他怒不可遏的神情,她的视线再次转向车外。
  不知不觉间,她将被欺凌的怨怒一并发泄了,虽然她明明知道这不完全是他的错,但他也算是始作俑者。
  “到底是怎么回事?”得不到答案的杜至野吼道。
  “没什么,我发发牢骚罢了。”她不想提,因为提了又有什么用,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他能为她做什么吗?
  哼,不可能!
  “下车吧!”救护车的鸣笛声停止,杜至野下车站在门外等她。
  凝视著急诊室大门,郁苹才发觉她的逃脱时间不到半小时。
  疲累的她脚步非常不稳,可是她的意识清醒,拒绝了他的搀扶。
  杜至野轻轻的放开手,直盯著她进入病房之后才终于安心。
  一种莫名的僵持和压力笼罩著他们彼此,在感觉到她想远离他的意念时,他开始忐忑不安,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感教他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
  一如刚才,她自病房失踪后的每一秒钟,他都是急躁慌乱的。
  找到她的瞬间,他的怒气反而消弭了,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恨不得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再也不想放开。这种心情,是爱吗?
  第九章
  回到医院的第一件事,杜至野即刻办理出院手续,在尚未得到郁苹的同意之前,他仍决定要她待在杜宅养伤。
  所以郁苹现在正安稳的坐在杜宅的客房里,百般无聊的盯著再熟悉不过的夜景发呆,虽然伤口仍然很痛、身体的疲累感依然存在,可她怎么也睡不著。
  烦躁的在窗边走来走去,眼看著时间愈来愈接近午夜,她就开始头疼。
  他摆明了在监控她!
  现在,她的伤也缝合了,他为什么还紧抓著她不放?
  心烦的她开始打量室内的摆设,很意外这里居然还设了个小冰箱。
  她想也不想地打开,里面摆了各式各样的酒和饮料。
  反正又睡不著,冲著这个理由,她扫出了所有的酒瓶放在地毯上,准备破戒大肆饮用她最鄙夷的饮料……
  直到杜至野敲门进入房内的时候,她已然不知喝了多少酒,只见到地上四散著一堆东倒西歪的酒瓶。
  郁苹正扭开一只瓶盖,嗅著浓浓的酒味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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