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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为财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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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嘴角抽搐了两下。他知道这个冷血医生真的做得出来,于是,乖乖地坐回桌子旁。
在小院的另一边,舒眉也在端茶。“师傅,喝茶。”
舒眉恭恭敬敬地把茶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似乎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
“我会变强。”舒眉心中对那七公子说,然后把茶盏高高举过头顶……。()
96,新生活
对于何无为而言,这些天过得都很不适应。从早上睁开眼睛起,他就得提醒自己,他不再是四处流浪的狂生,而是那莫名其妙的夷女家的西宾先生。若在以前,他才不会干这种要看人脸色的事。但是现在,他背脊里有些东西被抽空,以至于他没有力气走下去,只想暂时停下来寻找一个答案。
摸摸有些疼的头,看看周围奇怪的摆设,他再次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屋里的摆设很奇怪,那个叫舒眉的女孩曾经得意地说这些都是她的定制,出自管头王瘸子之手。比如说他身子下这张“胡榻”,比一般的胡床更加高脚而且宽阔,竟然有膝盖高。不但高,而且占地大,两三人共睡都不成问题。床头也没有凭几。不但如此,三面还有围栏,还挂着帷幔。
他所见的榻,从南到北都差不多是一张狭窄的木板,要用时就放下用,不用时就靠墙翻上去。如果要睡,还得加上一个三脚的凭几或者直几(一种和榻配套使用的家具,只有三只脚,面板窄,面板后部凸起一定高度。上脑与扶手整体组成类似圈椅上部的半圈状,与汉榻配合使用,供人休息,凭扶。这种组合式的睡卧工具直到唐朝后期才渐渐被专用于睡觉的床取代。)。更不会古怪到床榻三面有围栏,这叫人怎么翻到墙上去?这个女子的思维很奇怪,她似乎认为榻就是用来睡的。所有的设计都是为了睡得更舒服。
“要坐的话,就坐椅子!要写字就去书桌前!”那个叫舒眉的女子曾经叉着腰告诉过她。她难道不知道大唐国的榻也是可以坐可以写字的吗?
而她说的“椅子”也古怪,其中有新近流行的一种弥勒榻,也是三面有靠,后背略高;有像鼓一样的鼓凳;也有高脚的小方凳。“这些夷人似乎不喜欢坐在地席上吃饭休息。不过,这些‘椅子’倒确实比地席要舒适。”何无为心想。
他站起身。穿上衣裳鞋袜。拿起一个轻巧的蓝色“八宝乾坤洗浴盆”走到庭院中。这里是内院。内院当中有一块方形石头,这块方形石头里嵌着几根银色短竿子,舒眉管这叫做“水龙头”。说只要打开这水龙头就会流出水来。他第一次来时,以为“打开”是打这“水龙头”一顿,于是一顿拳脚后二话不说搬了个石头来砸。结果差点被一个叫何三少的短毛胡人活活掐死。
打开水龙头,就有清澈甘甜的流水自动流入脸盆。待接得差不多。何无为再把水龙头关上。揉揉脸盆里一种叫做“毛巾”的布片,开始用舒眉给的夷人香皂洗脸。
这小院的人们对洁净的要求很高,比寺庙里的比丘尼还高。他一来先被抓着泡了澡,打了虫,所有的衣裳统统换过,检查了身体,然后才允许一起吃饭。除此。每天洗脸刷牙不算,还要天天用香皂沐浴,女孩们还会用一些叫做“沐浴露”、“护肤乳”之类的玩意。厨房里的东西,全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比如一种叫做“不锈钢蒸汽消毒屉”的东西。每天大家吃完饭后自觉把自己的碗筷用“黑猫洗洁精”药水洗好,然后帮水如玉一起把碗筷毛巾放进蒸汽袅袅的消毒抽屉。除了碗筷要消毒,睡的被子、穿洗的衣裳、甚至地板都不时要以各种手段“消毒”。每隔几天,全院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要一起自己动手搞卫生。她家不是有伙计么?怎么还自己干活?真不知道这些夷人怎么想的,再说这世界哪里来这么多毒。最要命的是,这些事统统是那个冷脸何三少做监督,舒眉又自己亲力亲为。半分半毫轻慢不得。
洗完脸,他挤了一点叫做“牙膏”的东西,开始用“牙刷”刷牙。第一次用这个东西的时候,他想到的就是白色的鸟屎便便。但是没想到入口异常清凉。害他吃了好几口。这院子里的人似乎都是用这个取代竹盐刷牙。
“黑先生,早啊!”何三少跟白账房端着脸盆打折呵欠出现。
何无为现在被称作“黑”先生,一来他确实远比一般人黑,二来小舒心管他们俩先生叫做黑白无常,很可能还有一个原因——那个冷面的何三少也姓何,因此大家为了区别两者,不知不觉都把他叫做“黑先生”。脸黑有罪吗?
何无为挤了一个笑容算是打招呼。然后便看见明堂里走出来两人。来了这几天,何无为知道这是舒家的护院在换班。舒家似乎有四个护院,分别叫做莫东、莫西、莫南、莫北。这几个人平时不知道在哪里,神出鬼没的,也不跟舒家一起吃饭,只在换班时会在明堂出现。但是舒眉待他们倒是好得紧,还给他们每人准备了一种轻巧的“八宝乾坤水壶”,小厨房里也总是备着点心。以何无为的造诣来看,这四个人都是少有的高手,但是不知道为何舒眉不请这四人教习小舒心武艺。而这四人也很奇怪,明明是护院,却异常傲气,活像自己是大内侍卫。从不进各人房间也不跟人行礼打招呼。莫说见了他这个西宾先生加账房,就算见了舒眉都是直言直去,舒眉也丝毫不生气。相反,有时有了好吃好玩的,还会满院子叫他们一起参与(不知道人在哪里)。比如吃个西瓜或者玩个游戏棋什么的。
“一屋子怪人。主不主,仆不仆。”何无为只能这么想。
“他们是来帮我忙的,是朋友,不是手下。”舒眉是这么解释。
何无为觉得舒眉的思维真的很奇特。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舒眉这种奇怪的思维,所以不论是名流权贵还是草民劳工,都愿意跟她放心说话。这个女子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白先生、黑先生、三哥,水姐姐打发我来告诉你们,洗好了就来前院吃饭!”小舒心拿着一本书跑进来说。
何无为知道那本书是什么“单词书”,舒眉跟何三少每天都逼着小舒心背,有时店里来了红毛外国客人,舒眉还会故意叫舒心去跟那些红毛人说话。
“知道了。”何三少淡定地说。
这边吃饭的规矩也奇怪,全都是围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吃饭时还常常说话。偶尔还能吃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昨天晚上就有一种叫做“披萨”的大饼,还有一些不合季节的水果,偶尔还有一种叫做冰淇淋的甜冰。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何无为跟着众人进了前院,进屋后光线有些暗,于是书呆子按开一个夜明珠一般的“灯”。这些天来,何无为已经在试着适应这些光芒四射的东西,但是灯突然一亮他还是抖了一下。在这些夷人这,“夜明珠”很常见,但是最离谱的是他们能控制夜明珠的光。何无为坐到桌前。早餐是粥和水如玉做的糕点。这个院子里东西虽然干净,但是何三少主张“均衡营养”,论油水还不如巷子里的大“食堂”。大食堂从早到晚都有肉菜。
“舒眉又去铡药了吗?”书呆子跟何三少说话。
水如玉点头。
“搞不懂老爷子想什么,好端端地,要舒眉每天早上用脚轮铡五斤药材。一面铡一面还要跟他下棋。真是没事找事。”书呆子碎碎念。
何无为倒是觉得,这是个训练人“处处留心”的好法子。很适合舒眉这种一根筋的人。
正想着,突然听到舒眉一声“哎呀!”。何三少站起身,习惯性地拿了个小箱子走出去。这已成了新生活的一部分。
“估计又擦到脚了。”白竹生耸肩。
小舒心一听,心疼姐姐,也跟了出去。不多时,只听见小舒心也大叫一声:“哎呀!”
黑先生不解地看着白先生,书呆子挠挠后脑勺道:“没道理啊,舒心怎么也铡到了?我去看看。”
“我也去。”水如玉说。
何无为也跟了出去。
只见院子里多了一个圆溜溜满脸笑容的男人。正和何三少舒眉舒心等人拥做一团,又哭又笑。“二哥!是二哥回来了!”书呆子喜道。
二哥?这团球形物体到底是谁的二哥?
“放开手!”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暴喝。众人回头,只见另一个球形物体冲了进来,跟前一个生物不同的是,这只穿红着绿显然是只母的。
“放开手!你们这些丑八怪,放开我夫君!”那母的肉球说。
“夫君!”舒眉等惊叫。
胖二哥嘴角抽搐两下,一脸有苦难言。
“嘿,真不要脸啊!看本先生说教说教她!”白书呆打算展开战斗模式。却被胖二哥一把拉住,苦笑道:“别别别,你惹不起她——她就是‘花牡丹’。”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白书呆挠头。
胖二哥点头注解道:“嗯,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
“什么!”众人惊。()
97,好男人
胖哥回来,带回了许多东西,另有文令交接。加上店里之前的生意,少不了马上点货、出货,运货。一时之间,舒眉等人忙得焦头烂额。
乱上生乱,舒眉家出货的板车在出路口时与一辆驴车绊在了一起。舒眉连忙叫伙计来抬驴车。谁知三四个汉子就根本搞不定驴子!幸而这时,一团巨大的阴影挪了过来——花牡丹来了。只见她两手一提,整辆驴车就轻轻松松离开了地面。众人目瞪口呆。
“走!”花牡丹喝道。驴车主人连滚带爬往左,众伙计连忙拉着货车往右闪避。
待运货板车拖开,花牡丹才把折腿驴子大驴车放下,轻轻松松地拍拍手,走了。
“天啊,天朝铺真是藏龙卧虎啊!”
众人以崇拜的目光看着舒眉。
舒眉苦笑。
“胖哥,你的品味果然超凡脱俗。不过,要不要先买个伤残保险?”那天,何三少对胖哥说。
胖哥欲哭无泪。低声道:“恨只恨此物包邮,但是不能退货啊亲!”
包邮?不能退货?
“哦!”男人们恍然大悟状。
书呆子拍拍胖哥的肩膀,激动地道:“胖哥,你是纯爷们!”
舒眉倒是对这女子渐渐有了好感,忙里偷闲问她:“你怎么会看上我胖哥?”
花牡丹道:“因为,他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好男人。”
“完美好男人?”舒眉眨巴眼,带着疑惑地表情,问道,“您确定您在说我二哥?”
花牡丹羞答答地点头,道:“对,首先。他有卓尔不凡的品味。”
“品味?”
屋外。
“我第一次碰上花牡丹,是在绍兴望乡会上,绍兴商会的会长请来往众人品尝绍兴臭豆腐。可是。来往之人均不识货,纷纷掩鼻奔走。”胖哥含泪说。
“臭豆腐?唐朝就有臭豆腐了?”何三少问。
“当然,臭豆腐这种小吃见历史记载都有上千年。在民间自然更古老。而且,这个时代的臭豆腐。纯天然,无添加。堪称难得的美味。于是,我就当仁不让地上了,谁知道,当我在大快朵颐时,人群中就有一双发光的眼睛盯上了我。”胖哥道。
屋里。
“我爸从小就教育我,连臭豆腐都不敢吃的男人。是一个没有勇气没有真正品味的男人。”花牡丹动情地说。
舒眉嘴角抽搐了两下,道:“你爸真明智,就算放现代,别说有勇气吃臭豆腐,敢吃一包三鹿都算他是铁血真汉子。”
“舒姑娘,你在嘀咕什么?”花牡丹没听懂舒眉的话。
舒眉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什么,你继续说。——花姐姐你就看中了我二哥吃臭豆腐吗?”
“不是,他对动物很有爱心。有爱心的男人最可爱。”
屋外。
“吃完臭豆腐后,我决定散个小步消化消化。谁想。突然听到一阵吵嚷声。我停步一看,原来是几个孩子用绳子勒住了一条狗。在用石头打狗。我一看之下,好狗啊。那条狗正睁着眼睛,用它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我。我仿佛看到他眼角的泪滴。于是。我再也按捺不住,挺身而出,大吼一声住手!手下留狗!顺手丢出了一吊钱!”胖哥摇头说。
“你买了那狗!”书呆子道。
“……。”何三少推了推眼镜。
“当然要买——纯天然狗肉在现代要几十元一斤呢,有银子还不一定有地方买去!何况那是一只黑狗。你们不懂吃,狗肉的味道除了跟花江什么的出产地点挂钩,其实跟毛色也是挂钩的。所谓一黑,二黄,三白,四杂。那条狗可是好狗啊!毛色乌黑油亮,骨肉运城,入口味道绝爽!”胖哥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买了那条狗,就听见背后有阴风送来女子的哭泣声。”
“闹鬼了?”
“差不多,花牡丹在我身后哭得稀里哗啦。现在想来,莫非那条狗跟她有什么亲属关系?”胖哥疑虑道。
屋内。
“仗义疏才有爱心,这样的男人就像是金子一样闪闪发光。我当时就感动了。”花牡丹洒泪说。
舒眉横着眼睛道:“您就没去确定一下,我二哥是不是买了狗以后还顺便去了药材店买了八角桂皮?”
“有啊,我一直跟着他。他的确是个好人,抱着狗就去了药店!”花牡丹道。
“这就对了。”舒眉拍手道。
“是啊,这就对了——他真是心底善良,居然不计成本去药店给狗狗开药。我还在屋外听见他豪气万丈地喊‘给爷拿最好的药材来!’。真是英雄柔肠。”花牡丹双目含泪道。
舒眉闻言差点一头撞在货架上。
“其实,更难得的是他坐怀不乱。”花牡丹说。
屋外。
“后来,我就又上路了。谁知道半路上冒出个两个妖娆的女子,要与我搭顺风车。一个穿红,一个穿绿,都是妖妖调调的,说话就往人身上靠。两双大白腿就往我身上缠。”胖哥说。
“二哥,你艳福不浅啊!”连书呆子也啧啧赞叹道。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难免会表示艳羡。
“二当家有没有……嘿嘿嘿。”一个在听的伙计听得血脉喷张,也忍不住打趣道。
“艳福你妹啊!”胖二哥怒道,“标准的唐朝伪娘好不好!我不是鄙视伪娘这种职业——可是作为一个伪娘,在没有剃须刀的时代你也好歹要敬业一点啊!一层铅粉下面就是一脸秦岭草地般青翠的络腮胡渣滓,两条白腿上全是弯曲的原始森林般茂密的黑色汗毛,尼玛老子又不是来研究中国植被的,老子一肚子的狗肉都要吐出来了好不好!”
“所以呢?”
“所以老子就使出天马流星拳把这两只妖孽从车棚里丢了出去。”胖哥一扬头发说。
屋内。
“那不是普通的女子,他们就是江湖上人称绝代双妖的男性姐妹花。可是他,那个优秀而纯粹的男人居然不动心,甚至把她们赶下了车!”花牡丹说,“从这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遇上了男人中男人。”
“或许是色狼中的战斗机。”舒眉叹气道,“作为一个连美瞳锥子脸PS都看惯了的现代男性,什么姐妹花伪娘实在是不入流啊。水准相差千年,二哥不暴走才怪。”
“舒姑娘,你说的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花牡丹问。
舒眉傻笑,道:“没事没事,您继续。”
“除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就是你二哥的梦中情人。”花牡丹羞涩道。
什么?
屋外。
“你把人妖赶走了不就没事了?关那花牡丹什么事?”书呆子逻辑能力比较强,于是追问。
“问题就处在这。我没想到那两人妖有功夫啊!我驾着马车跑了三天三夜,他们就施展轻功追了我三天三夜!活活累死了大爷我八匹马啊!”胖哥嘴唇颤抖着说。
“天啊,他们想非礼你吗?”书呆子捂住自己的胸部惊恐地道。
“比非礼还恐怖。他们非要我交出一个比他们更美的人。”胖哥说,“我哪里找得出第三个妖孽?偏偏这时,我看见身后有一个圆球滚了过来,于是,我就站起身说——我梦中最美的人,就是那样!你们自己去看吧!”
胖哥抹了一把泪说:“本想拖延时间,谁知道——那圆球就是花牡丹。”()
98,以毒攻毒
胖哥哭道:“谁知道,那圆球就是花牡丹。”
“再然后呢?”众人问。
胖哥道:“然后她就朝我扑了过来,我惊恐之下,策马夜行。”
屋内,花牡丹道:“然后,我款款走向了他,他回眸一笑,天上的星光都为之黯淡。我们在星空下奔驰,幸福像花儿一样绽放。”
屋外。胖哥道:“好不容易我带着人马跑到一个山岔口,眼看着就要被她追上了。我急中生智,拿出电棒给她来了几下!她倒地了!”
屋内。花牡丹:“我终于追上了他,在四目相交的那一刹那,我有触电般的感觉。天地为之旋转。我懂了,这就是爱情。”
……。
舒眉觉得自己的小心肝也有触电般的感觉,不过是疼的。正当舒眉打算跟花牡丹解释一下何为“触电”时。有个伙计突然跑了进来,道:“掌柜的,货不对!”
“什么?”舒眉向来细心,发货时宁多勿少,以免遭人说道。怎么会不对?
“发给王家的香料里有许多是树枝木柴。”那个伙计小声说。
王家是走中原腹地的大行商,也是舒眉香料的大客户。
“怎么会这样?”舒眉吓了一跳。香料是堆在另一个院中,舒眉因为不太懂香料,加上信任手中的卖香商户,向来只核查斤两,并未检查质量。谁知,她这个毛病成了卖香商户能抓住的漏洞。
“掌柜的,有十家香行今早突然脱离我们舒家,转投西门。”又有伙计来报。
舒眉心中一惊,冷笑道:“果然,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些人此时离开。莫不是做贼心虚。”
“投名状吧。”花牡丹轻松地说,“贸然投靠别家,肯定没身份。别人也不信。如果先在你这立下个‘功劳’,以后便有一席之地。”
花牡丹说的是江湖话,却同样适用于舒眉先在的情况。
“掌柜的?怎么办?”众人看向舒眉。
舒眉心头先是慌乱。此时却渐渐镇定了下来。或许是老爷子教她下棋起了作用,舒眉理智地看到。这次,只不过是别人动了先手,但是却未必是个死局。
“火速停止运货,查货!”舒眉扬手说。
不知道香料里有多少假货。
众伙计立刻去堆放香料的邻院。舒眉拿了一把小刀,带着老爷子等人风急火燎地进了院子。舒眉手中多了一把小刀,小刀往一个粗麻布袋上一割,里面的香料便露了出来。
“这是杨木。”老头子拿起一截枝干闻了闻。
虽然舒眉每天都在记忆药材。但是她所学毕竟不多,比不上老爷子。
再一走,一割。一堆绿豆大的黄色籽儿就流了出来。老爷子都不走近,直接道:“花椒。”
连走十几步,割开数十个袋子,里面所装物品竟然不是廉价的次品便是连香料都不是!
舒眉变了脸色。傻子都知道这次她吃大亏了。
可怜她用心对待投靠于她的每一家商户,自认从未亏待过这些人半分,结果这帮人为了自己的“长久利益”居然背后刺她一刀。
论理,舒眉即使对他们无恩,他们也不该为了投奔西门而害舒眉一把。
“若是我多懂些药材。就不会这样了!”舒眉发狠说。语调虽狠,离得近的人却能看见她眼睛里的泪花。恐怕她心里最想说的是:若我不一片赤诚对待他们,便不会这样了!
“药材是要学的。但是人生在世,你不可能事事精通。最重要是学会做人。以后便不会错了。”老爷子倒是轻松地说,“这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与其掉眼泪,不如在西门行动前想想如何弥补。”
舒眉闻言,点头,这小姑娘反应能力正在变快。
“查出假货次品的货名及数目!马上派人去那些现在还在我们手下的香料商里收购香料,替换掉这些假货!”舒眉发令道。
众人照办,老爷子密密实实地检查每一包香料。“十有八九有问题。”老爷子摇头道。
舒眉听到,心中愈发凉了一截。
“掌柜的,刚刚我去剩余的四家商铺问了,人都说今晨突然来了许多人点名买卖一些香料,所以并无存货。”派出去的伙计回报说。
舒眉冷笑了一下。
不多时,外面又是一阵熙攘。
“掌柜的!官府的人来了!”又来了人说。
舒眉神经兮兮地一听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胖二哥按住舒眉道:“看我的,你学着。”
这倒也是,胖二哥对官场上的套路远比舒眉熟。
只见胖二哥满脸春风的迎上去,对着来者笑嘻嘻地说:“哟,这是什么风把赵爷亲自吹来了?莫不是我上午时的文帖有不妥之处?刚好想找赵爷叙旧,顺便品品陛下赏赐给我们家的好茶,来来来,屋里坐!”
他这话说得巧妙,既拍了马屁,又顺便点出“皇帝眷顾”的背景。
果然,姓赵的差官立刻就恭敬了许多,先前那种来找麻烦的气势顿时矮了九分。——舒眉当时想要女皇当靠山的想法初见成效。
“二爷、三爷客气了——舒姑娘,今天有人来报,您这有将货品以次充好,甚至买卖假货。不才只好来查看查看,还望姑娘莫生气。”赵爷朝舒眉说。
舒眉心知,这哪怕不是西门的主意也是那群香商所为。这种背信弃义倒打一耙的招数,恐怕除了对她舒眉,他们不会对其他人用。因为舒眉和善。
舒眉听到要检查,心中忐忑,刚想说话,却被书呆子拦住。书呆子负手问道:“敢问可有苦主要求立案?”
“尚无。”
“既无苦主要求立案,那你便是师出无名。”书呆子熟知法典。
“这……。”姓赵的平白被抢白,或许是因为书呆子的才名,他有些忌讳。
“只要无人要求立案。这以次充好买卖假货之说便不成立。若是我们买卖内部出了问题,我们自会赔偿,不会惊扰官府。”舒眉会意,站起来道。
这一句话说出,舒眉便有一大笔黄金白银要流出。
姓赵的还想说什么,便被胖二哥“热情”地请走了。
“若是赔偿,这一笔货,数量不小。”书呆子提醒舒眉。老爷子看着舒眉。
舒眉点头,道:“令伙计们先去追回假货,然后该赔的我们都赔。”
伙计们感叹舒眉诚信。却也隐隐为舒眉担忧。毕竟,舒眉太好欺负了。
“掌柜的!赔钱我们可就亏大了!不如趁别人不知道……。”许多视舒家为家的伙计们开始出馊主意。
舒眉却坚定地摇头,道:“赔钱。”
于是,众人散去。
待伙计们走得差不多,院中只剩下老爷子书呆子何三少花牡丹几个时,舒眉便开口道:“花姐姐能不能帮我个忙?”
“说!”
“以毒攻毒,以牙还牙。”舒眉冷笑说。
老爷子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99,人善被人欺
“好说!”花姐姐倒是爽快。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既犯我,我必犯人。只守不攻,反而难守。师傅,对吗?”舒眉问老爷子。
她似乎在说下棋,又似乎在说自己。看来,老爷子这些天没少教她。
舒眉身上的一大弱点就是稚气十足做事不狠。常常是宁可委屈自己,不愿委屈别人。这种性格,一则跟舒眉软弱母亲的教育有关,一则是舒眉本性与人为善、重情重义,不是那些天生狠毒之人。老爷子这些天一直跟舒眉下棋,已经让舒眉渐渐领悟到,只守不攻不是长久之计。
老爷子只说:“你心里已经有答案。”
舒眉道:“花姐姐,我想请你帮我去放火。”
放火?
“好说,杀人放火你随便说。”花姐姐很豪爽。看样子,如果舒眉愿意,她说不定还能提供杀人放火的套餐服务。
舒眉将众人招呼过来,围城一圈,轻声嘀咕什么。
而另一边,舒眉家药材出事,香料商倒戈而向的事已经由舒眉院子里值班的莫西传给了某位蓝衣人。
七公子闻言微微蹙眉,以他的容颜,纵使是蹙眉也是好看得紧。
“看来香料行舒眉是掌握不住了。”淮安王道。他比七公子严肃,也远比七公子要忙的多,一边跟七公子说话,一边还在挥笔批复一些信函。他身后的屏帐上挂着两柄长剑,有一种莫名的威势。倒是一旁的七公子,永远是一副闲人的模样,与淮安王并肩摆设的小桌上也不是书函而是茶果点心。两相对比,一个是勤勤恳恳,一个是逍遥自在。看上去。仿佛七公子真是传说中那个早已不问世事只管诗酒的昏庸皇子。
“不知道这下她会如何应付。”七公子说。
“若是香料行重回西门之手,七哥如何打算?”淮安王问。
七公子道:“现在正是用钱之际,香料行是南地来钱的快捷手段之一。况且这里还牵涉着些事。——如果舒眉实在不行。我会让别人接了舒眉香料行的位子。”
“七哥的意思是继续用舒眉?”淮安王问。
“这是自然,先不说舒眉如今在陌香城的地位已经巩固,单论她家二哥进京面圣成功。便连我们也不好动她。以免引发不快。”七公子说,“舒眉这家伙。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处处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一步步地在站住脚了。”
淮安王也笑。
“只可惜,做事总带着三分稚气。此次的事,还不知她如何应对。”七公子说。
七公子说的不错,他们现在根本没有理由插手舒眉的假药危机。
在七公子头疼的时候,西门府中可是一派和乐。大小香料行的掌柜们济济一堂。都满面春风似的看着西门。好像西门是他们的亲爹,如今亲爹打算分家产了一般。
“做得好。”西门道。喝了一口茶。唐朝此时皆是喝煮的茶,因此少不了像水如玉一样常驻开水房看火的人。但是此时的茶,离后世常喝的泡茶还有一段大距离(泡茶初见萌芽)。比如西门现在手中这碗,便是加了糖盐的茶汤。茶盏也不像后世常见的有盖碗,而是比功夫茶具稍大的茶盏。
待西门喝完这一口,又问:“如今还有多少人留在舒眉那?”
“不到八户,皆是小门小店,不知变通。”有人回答西门。
小门小户的隐藏台词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西门冷冷一笑,道:“这次舒眉要么便放银子。要么便吃官司。以她的个性,估计会不计成本放银子。以成全她大仁大义的名声。”
“老夫做生意这么多年,舒姑娘行事大方为人有担当,是后生小辈中难见的。却实在不适合经商啊。”一个老人家突然说。看样子也是一个买卖香料的富商。从座位的位置来看,他在这香料行里也有几分地位。更难得是的他对舒眉的点评隐隐偏向舒眉。只是感叹舒眉手段不佳,不适合在这商海生存。
“有利者为父母。舒姑娘毕竟太过年轻。比不上西门公子能带着我们发财。”一个年轻人说。还不忘拍西门的马屁。
他一说完,堂内众人便纷纷点头应是。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放心,这次的香料运到京城,每户多增一分银子。”西门放话。堂下的人顿时大喜。
“货品已经在海港准备装船了。你们就等着收银子吧。”一个西门的死忠香贩道。
只有那老人家轻轻道:“你们啊,做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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