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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法则-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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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一样,活蹦乱跳,能哭能笑。
  现在,他们都贴在地面,还没狗尾巴草高,放射形状的细微血迹线从布袋中散射而出,有的很直像彗星长尾,有的展开像孔雀开屏……
  在这个异能的笼罩范围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完整的东西!一切物体都是千疮百孔跟蚁巢一样,只要吹口气就会塌……
  漫天的金属微粒重新回到汤森身边,那么温顺,就像云聚云散般轻灵。但没人再敢小看这玩意……汤森似乎很孤独,因为偌大的空地上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的坐骑陪着他。
  直到这时,聪明人才算看懂了汤森的打算:开场的箭雨只是热身而已,中间的血海对他而言就是个废物利用,接着冲进十字阵使用单体异能,那纯粹是在扮猪示弱……金属异能才是他的扛鼎之作!
  箭雨,只是让联军正视他;血海,只是让联军震撼;但这个金属风暴,直接摧毁了联军的意志!
  谁见过这种异能?瞬间笼罩大地、偌大的范围里没有任何人能幸存下来?这是平凡人的战场,谁见过这种东西?!
  这不是五级异能,可无论是效用还是震撼力,都远远超过五级!足足五千无鞘私军,被汤森所用的异能吓得魂飞天外,正在亡命奔逃!
  旗阵下,少爷脸色铁青,说不出话。
  “这……这!”刀疤脸惊骇的张嘴,却结巴了。
  这真是汤森·奎尔萨?真是那个只知道用拳头打人的汤森·奎尔萨?他的特殊晋升才过去多久?用出的异能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刀疤脸想在少爷那边得到答案,于是转头去看,却发现少爷的眉头皱成一团——在有办法的情况下,少爷是绝对不会皱眉的。
  换了任何人在少爷的位置上都得皱眉,因为局面崩坏得太快。
  只是一转眼的工夫,联军里数一数二的精锐,数千无鞘私军没了;全军最强的精英异能师战队没了;甚至连少爷的近身护卫队也没了……汤森·奎尔萨,是个非常阴险的异能师!
  他之前在阵型里冲来冲去,只是为了让联军发现自己的重要,吸引尽可能多的敌人包围自己,然后一巴掌拍死!
  少爷疏忽了,联军上当了。
  汤森得逞的结果就是,联军手上再没有能与异能师作战的部队……自然而然,联军也没有了能挡住荆棘玫瑰的军队。
  城头,菲斯特藏在假面下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山坳那趟总算不是白走,汤森以此异能营造的战术太漂亮了,简直是一槌定音!
  其他的人连喝彩都忘了,他们拼命的揉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就凭这个异能,我们就把局面完全板回来了?!
  汤森翻身上马,左手一招,冲阵前留在外面的那排马车“轰隆轰隆”地冲过来,整齐划一地跟在他身后,向战地中心点、也就是联军的中军旗阵前进。
  在他前进的路线上,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部队,而且根本不敢与之接战,全都学无鞘私军那样,跑了,向战场之外逃跑!
  更后面一点,荆棘玫瑰的阵型护着两面旗帜,正在赶上。
  “汤森越过第二道防线!”
  “荆棘玫瑰击溃第七团!”
  “十一团、十九团识别旗被毁!”
  荆棘玫瑰势不可挡,联军上下无计可施。
  中军旗阵之下,各势力高层信心崩溃,已经乱成一团;虽然将领们竭尽所能让部队调转阵型,但此时回头已经太晚,各部队的战斗意志相当低迷。
  联军后军五万多人,够强大了吧?却被人家二千人打得灰头土脸,就连指挥部也被败军裹挟,随着成千上万的溃兵一起逃跑!荆棘玫瑰得多厉害,他们才会怕成这样?
  所以联军各部,现在是谁也不愿意堵在第一线,就算派出晨曦议会的部队,他们也一样慢吞吞。
  联军的攻城部队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们把三个城墙上跳下来的怪物打成了彩色线条,但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加上身后战斗的影响,无论将领们怎么威逼催促,攻城士兵的士气也鼓不起来……
  只要下头的人有了打混磨洋工的想法,战斗效率就会唰唰地往下掉——很简单的,吼声大一点、视野宽一点、步子小一点。
  下边跟进的部队拖拖拉拉,先前攻上城墙的部队就打得胆战心惊,已经占据的城墙不断被守军夺回。不大一会,他们就被守军压在几个狭窄的地段,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汤森带着荆棘玫瑰,吹枯拉朽一般冲上去,横扫所有挡住路线上的虾兵蟹将——在距离中军旗阵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他们将最后一支阻挡自己的联军部队碾成粉末,尔后脚步骤停。
  阵前止步,是为了给银涛城应变时间,再来就是一鼓作气血流成河了。
  汤森骑在马上,细细欣赏对手那多姿多彩的表情——联军就像等着宣判的犯人,他们紧张、忐忑、恐惧、不知道手脚该怎么放。
  旗阵下的众人更是欲哭无泪:这是什么世界?为什么不讲道理?好好的局面一转眼就给两千人打成这幅摸样了!我们有二十万人啊!整整二十万啊!
  “刀疤。”少爷轻声问:“多久没打架了?”
  “有些日子了。”刀疤一头雾水:“知道少爷不喜欢,我一直忍着。”
  “我是问我多久没打了……因为等会可能要为自己打一场。”少爷笑笑:“这事不怪你,怪我。我小看了汤森·奎尔萨啊!他是个低级异能师,但他具有天赋异能。”
  “即使是这样……”刀疤很小声的提醒:“少爷,五级以上不能介入战争啊!而且少爷还是联军统帅……”
  “没关系,不露出五级以上的东西就行,就跟上次骗汤森一样。”少爷笑了笑:“当然,你不用装,本色发挥就好了……之后,再看看有没有扳回来的机会。”
  “扳回来?”刀疤心里苦笑,但没有放在脸上,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明白少爷的轻松自信是从何而来。
  前面是汤森,已经证明挡不住,后面是城墙,退无可退的绝地……如果汤森真有天赋异能,这二十万大军就跨定了,跟其他异能不同,天赋异能很隐秘、很难被压制。
  打成现在这局面,联军真是冤枉死了,非战之罪!
  银涛城没有浪费汤森的安排,执事们的脑袋很好用,事实上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浪费机会。
  外面的铸印旗一出现,他们这边就做了安排——视力最好的闲人们躲在稍安全点的地方,用最大音量实时“转播”远处的景象,后面是人声传递接力,再后面是现场修饰。
  最后,城墙上下十几个地点、成百上千的大嗓门开始“广播”!
  “我军在敌后升旗——骄军悍将无畏兵!”
  “我军在敌后冲击——摧毁敌后勤车队!”
  “我军在敌后控弦——首射歼敌数千骑!”
  效果不是一般好,而是很好、大好、特别好!因为大家缺的、要的、渴求的就是这种消息。
  附近那些绝望的闲人听了,又哭又笑,忙不迭地往城里跑,沿路狂呼。
  银涛城港口,几个从城墙一路跑来、穿过帐篷区外城内城的流民喘着粗气冲进码头大门,手舞足蹈的呼喊:“好消息——兄弟们——我们要赢了哇!”
  码头上,全是等待船只去外海的普通居民,因为人数太多,就算放弃了家业、放弃了所有不能随身携带的财物,扶老携幼的队伍还是很长,就像几条折叠后又紧紧并在一起的缆绳……
  “大家不用逃了!我们这下要赢了啊!”
  晦暗的眼神,凝重的神情,浓得化不开的悲切,很难容得下这股兴奋和欢喜。
  “是真的!”刚刚还在外城翻别人家底的流民们高喊:“殿下太强大了!援军也很强大!”
  无数冰冷的眼神转过来,射向他们。
  “大家不用逃走了啊!”他们在码头上又蹦又跳:“我们的城市安全了呀!”
  无数冰冷的眼神,已经变成仇恨。
  “真的呀!我们偷偷爬上城墙、亲眼看到的啊!我们现在是压着联军在打呀!”
  “噗!”一个水果打在兴高采烈的报信者脸上。
  “奸细!”有个奶声奶气的童音在喊:“叛徒!骗人!”
  “打死这几个奸细!”终于,有人发出暴怒的吼叫:“打死!”
  码头上的男女老少眼睛都红了,呼啦一声冲上去,逮住几个人就开始揍!
  “哎呀——啊!别打,我是好人!”
  “妈呀!我不是——不是奸细啊!”
  “有话好说——别——哎呀!别打!别打……啊!”
  码头上群情涌动,不知有多少人被挤下海去,没有人去查证几个流民甚至流氓的话,因为那太荒谬了——直接把他们抓出来打就好!
  但是,就在此刻,在东面城墙之外,三大势力、二十五家的高层,没有一个人敢正视汤森的目光。
  往日威风凌凌的联军,也没有任何一支部队甘愿迎上去,以远超两千人的人数顶住荆棘玫瑰、形成敌我对垒势态。
  苦命的晨曦议会直属军,又捞到组成战线的必死任务——即便心中有深似海、高过天的信仰之力,他们的队形还是摆的歪歪扭扭,甚至拿两军的结合部对着荆棘玫瑰的冲击点。
  他们从未摆过这种阵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丢脸有多丢脸,这简直就是在祈求对方饶命——因为联军上下这回是真的怕了,怕的不是深以为戒的菲斯特王子,而是原来排不上号的汤森。
  联军心惊胆战的等着,等汤森的行动;汤森安静的等着,等菲斯特的决定——荆棘玫瑰是客军,理应照顾银涛城方面的情绪。
  城头,小萝莉还在地上画画,菲斯特王子静静伫立在原处,他在踌躇——因为汤森横空出世,银涛城至少已立于不败之的,甚至能争取胜利。
  可为什么,自己心中的警惕还无法放下?那种不安反而越来越浓?
  因为假面的关系,菲斯特的预感从没出过错。但他一遍遍的反思推想,始终一无所得。
  不能再等了。
  终于,菲斯特举起右手,向远方的汤森做了个“请”的姿势——先前,汤森把决定联军命运的权力交给了他,那是尊重;现在他又把整张画卷交还汤森,任汤森挥洒表现,这是礼貌。
  汤森的目光放平,对着那片海浪般飘荡的旗阵笑了笑——亚罗·伯格,你应该懂的。
  “功亏一篑啊!”少爷当然懂。
  他不怕汤森,少爷身边的刀疤脸也不怕汤森,可两个人摆不出队形——再说败像这么明显,挣扎有用吗?
  “怎么办?少爷,打吗?”刀疤脸很踌躇,打是一点胜算都没有,难道真要认输?
  “这种事是逃不掉的。”少爷摇摇头,驱动战马向前:“大不了挨两下,意思意思就……”
  少爷的话还没说完,苍穹之上就传来一声堂而皇之的笑声——传到地面时,这笑声变得浩浩荡荡、层层叠叠,野草都给震得瑟瑟抖动。
  “总算是,”少爷一拉马缰,战马刚刚抬起的蹄子又放了下来:“不用打了!”
  “为什么?”刀疤脸惊异的回头看他。
  “我们撑到正主出场了。”少爷的笑容还是那么平静。
  “正主?什么正主?”刀疤脸完全不知道少爷在说什么。
  少爷没回答,抬头将目光上移。
  同一时间,绝望的联军将士也都抬头,目光上移。
  一道明亮的光痕从天边显现,带着耀眼的光泽向银涛城降下——银涛城头,菲斯特王子的双手已经握成了拳,他的预感……是真的!
  “这是什么玩意?”在那道光痕堪堪越过头顶时,汤森问身边的哥达:“排场不小。”
  哥达看了汤森一眼,态度及其认真的回答:“这个……应该是使徒。”
  使徒!?
  汤森的眼神当即一变,狠厉的目光直追过去——他从来都是把使徒当敌人,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更证实了汤森对这场战争的猜测。
  下意识的又把缰绳在手上缠了一圈,汤森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
  终于,飞驰而来的光痕降到城头——就落在菲斯特所在的那个平台的另一侧。
  一阵浑厚的笑声穿透城楼上重重阻隔,在菲斯特身边萦绕,也传到城内、城外、无限广阔的大地。
  “刀疤,”少爷轻声说:“叫将领们过来,我们要重组攻势。”
  城头,菲斯特王子缓缓转了个角度,目光放在左侧的护墙拐角。假面上的寒气渐渐收敛,恢复成金属原色。
  笑声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儒雅中年人转出墙角,他满面笑容,目光清澈,高过头顶的木腾手杖一下下轻点地面,正向这边走来。
  白袍中年人在距离王子十步停下,他素白的长袍上,胸前位置绣有一个精致的苍穹群星图案——这是光辉教会十二使徒的特殊标记!
  中年人的使徒身份确凿无疑。
  “转眼十年,当时的少年已经长大。”他仔细打量着菲斯特,声音很轻柔:“菲斯特君,幸会。”
  “说不上幸会,久违吧!”菲斯特的态度却相当冷淡:“西海岸人不认得教会神灵,使徒阁下为什么来银涛城?”
  “偶然。”中年人满怀慈悲:“惊闻城下纠葛,恐伤我神子民,所以特来劝解。”
  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这是假话,但人家说得云淡风轻外加滴水不漏又仁又慈,让人胸闷气短无力驳斥。
  “劝了吗?”菲斯特没在对方的假话上纠缠,语气平淡地问:“效果怎样?”
  “虽然双方都非我神信徒,但真神看待世人只有一种目光,所以身为使徒,还是要尽力消弭误会。”使徒微笑,然后又无奈地摇头:“遗憾的是……语言不通,真是无能为力啊!”
  城下的联军,大部分已从极度低迷中恢复过来,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城头的动向。听了使徒的话,他们都感觉自己在上一堂叫“如何堂而皇之的说谎”的现场课程。
  张口结舌的有、面红耳赤的有、面色古怪的也有……使徒大人虽然是上头的大腿,但这谎话说得也太露骨了吧?野人都能听懂。
  “我就见过俩使徒,”汤森转头对哥达:“他们平时都这德行?”
  “我们显然遇到极品了,别的使徒就算做再大的坏事,总还是要点脸的。”哥达已经捏了不止一袋子通信石,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这位啊!很年轻的时候就成为使徒,虽然排名最末,但依然是使徒。所以他很自傲,做事为人比较残暴。”
  “十年前,他因为什么事被银涛城老贤者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顿,之后他变得温和有礼……这事很多人都知道。”说着,哥达捏碎了最后一个通信石:“我觉得,他今天来肯定不是好事。”
  “你很紧张?”汤森看他满头都是细密的汗珠:“使徒再残暴,异能师他总不会动吧?”
  “如果真是丑事,他会留着我们替他宣扬吗?就算他忘了我们,光辉教会也不会答应啊!”哥达叹了口气,苦笑着解释:“我们又不是五级以上的人物。”
  “长官,我知道你主意多,你赶紧想,好的坏的馊的不管,只要有用就行……” 哥达掏出各种各样的小零碎,不停地往身上装:“如果让我说中了,使徒今天是来报仇的,不但我们处境不妙,只怕最后联军那边也剩不下几个人。”
  城头上,王子与使徒的对峙依旧。
  “即然劝解无效,你为什么不走?”菲斯特王子很沉得住气。
  “本来是要走的,但远眺发现菲斯特君,旧事浮现,稍作停留。”中年人靠近几步,笑声与笑容都有变化,渐渐与刚才不同:“我有好酒,愿与君共享。”
  菲斯特王子立即察觉到对方气质有变,假面上光芒攒动。
  “呸!”小萝莉吐唾沫。
  “小朋友不能品酒。要乖,叔叔下次给你带蛋糕。”中年人不以为然:“菲斯特君,请。”
  长长的手杖划动,两人之间出现一张大石桌、两张石凳;再一划,数套酒具、十几个酒壶出现:“天地广阔无垠,又逢战况酣然,真是不可多得的饮酒胜景啊!”
  菲斯特需要时间去分析对方的用意,于是冷声回答:“我不喜欢喝酒。”
  “那就喝水、品茶、随便谈谈。菲斯特君不知道吧!在使徒里面,我算很健谈的。”使徒先坐下去:“来来来,这可是很难买到的好酒。”
  使徒的声音很舒缓,脸上有亲切的笑容。玉质的酒壶倾斜,清亮的酒汁回荡在杯中,雅致的馨香混着浓浓鲜血味道。
  “请品尝,冰镇的北极忘尘香。”使徒把这杯酒推到王子一侧:“这种酒有个小秘密,只要是冰镇过的,就对缓解巨龙之心的痛楚很有效。”
  “巨龙之心?”菲斯特声音语调不变,但心中讶异——巨龙之心虽然是毒药,却很罕见,他这袋还是一年多以前、偶然在银涛城外买到的。
  “不错,就是菲斯特君手里的东西,两百里外我就能闻出它的气味。我还知道,你已经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这是好东西啊!吃下去一两粒,你就能上阵杀敌,但从此之后你就不是五级异能师、也不可能再有进步了……”
  “菲斯特君果然善良,甘愿为了这些人的安危强降等级,换了我肯定舍不得——你真的想好了吗?”使徒侃侃而谈,脸上笑得比蜜还甜:“好有决断力的菲斯特君,好拖累天才的银涛城!”
  菲斯特身体一僵,假面上有触目惊心的鲜红线条飞掠:“你有个好鼻子,但脑子不够好。”
  “没关系,菲斯特君可以继续,我不会生气的。”使徒却笑眯眯地说:“就像十年前,你爷爷为了我今天完全想不起来的原因而揍我的时候,你看我生气了吗?”
  “我记得你当时跪在地上,呕血不止,满脸媚笑,似乎很享受啊!” 菲斯特假面上的鲜红线条更加密集,不断用言语刺激使徒。
  但是,使徒没有给他机会。
  “说句真心话,这种事肯定说不上享受。大事临头,别无出路,想活你就不能纠结、更不能踌躇!”
  “十年前的一切,我心甘情愿,因为我知道自己弱小,而你爷爷又太强大,连号称异能大师的英格玛都挡不住——要是今天,这里有老贤者在场,我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就给他跪下。”
  “就算地上布满钉子,就算整个光辉教会的人在旁观,我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所以,菲斯特君要做选择,必须心甘情愿才行。不甘心?你得学会克服这个障碍。”使徒换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摸样:“说起来,这一小袋巨龙之心,还是我千辛万苦弄到,让人带到银涛城贩卖的,特别为菲斯特君准备的!”
  “你?”菲斯特很难相信。
  “一年多前,菲斯特君在城外买到的吧?”使徒悠然自得地笑了:“我准备了八袋,银涛城四面八方都有人等你上门,还有跟随你的人、通风报信的人,都是花高价请到的专业人士,做完了还得灭口……菲斯特君,我这般苦心,你明白吗?”
  “罪魁祸首就是你?!”假面表层的红色线条瞬间爆燃,菲斯特就要上前。
  “菲斯特君还没有血脉吧?”使徒轻轻瞟了他一眼:“一根独苗,遇事可要冷静啊!”
  “你!”菲斯特屏住了呼吸,崭新的袍子微微颤动,脚下这步,终究没迈出去……
  “这才对嘛!就算你忍不住想动手,也得等我把话说完,不然我这十年的辛酸藏在心里,会很憋的,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说起来,我前不久在主教那里听见首诗,我改过一版,现在念给你听!”
  “你吃或者不吃,巨龙之心就在那里,哈哈哈哈哈哈!不多!不少!”
  这个瞬间,使徒身上迸发出一种癫狂、一种亢奋。城头的气氛之诡异,已经不是语言能够形容。
  在城头上两人言辞交锋的同时,城下双方也在忙乎个不停。
  少爷跟联军几经波折,一度沦落到要向汤森认输的地步。但是,打从那根名叫使徒的大腿戳到城头上之后,他们就再度拽起来了,自信心更胜之前,都到了几乎快溢出来的程度——城头上的大腿,真的好粗壮!
  重振士气之后,联军的攻城队形非常豪迈,他们准备了八万人,选定两翼齐飞的战术,攻击点就定在城楼的左右两侧;对不远处的荆棘玫瑰,他们还丢出一个万人规模的攻击阵列,完全由来自内陆的零散部队组成。
  荆棘玫瑰这边,情势算是非常不妙——汤森费尽心机、浴血拼杀才夺回来的优势,就在使徒亮相的那刻化为乌有!
  可是,这口气再怎么憋屈,汤森都得咽下去才成。
  前事历历在目,汤森很清楚使徒的可怕。眼下这二千人的部队,美少女、瓦胡甚至哥达,把他们留下来纯粹是给人加菜。所以汤森暗中把部队分成十只,配了足够的军官,严令他们,只要这边开打就带着所属部队跑路。
  “活下去,这点最重要!”
  转回头,汤森撕开雯丽小姐转交给自己的小包裹,把里面的东西分给美少女、瓦胡和哥达。他甚至还把仅剩的几样得自天空之城的道具也分给他们。
  局面都发展到要拼死一战的程度了,私藏没有任何意义。
  瓦胡,要回荆棘玫瑰,把此事告知雯丽和海柔尔;哥达,要直接回安道尔联盟,去跟他的老头子休斯通风报信;部队,要使出浑身解数逃命,能剩下多少人还得看运气……
  大伙沉默地望着汤森翻家底,目光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
  “我啊?我好歹算是个荤菜吧!或者是发芽的土豆……没熟没切那种,毒不死他也噎死他。”汤森在安慰别人,但心里很清楚,使徒不是那么好打的,自己这一百多斤,今天很可能要丢在城墙底下,但是……
  “你就是个傻掰!你就是吃亏不长记性!你就要选苦逼的事干!”汤森内心左右,各有一个小人冒出来骂:“你想跑?傻掰!你跑一个我看看?你已经败过一次,再跑一次你这辈子就完了!只能去当蛆!”
  “公理道义、职责所在……”汤森的解释很诡异,前半句很矫情,后半句很粗俗:“去他妈的!这世上总有些苦逼到极点的狗屁事,比老子的小命还重要一点。”
  他训斥泪光涟涟的美少女:“忘记我的话了?无论什么事,都要给老子洒脱!洒脱!”
  安排好一切,汤森骑着马站在队伍最前方,他把注意力一分为二:眼睛紧盯着那边的少爷,耳朵留意着城头的动静。
  使徒的话很大声,菲斯特的回应不很大,但汤森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实在是出乎意料得很——因为菲斯特的爷爷太强大,他居然能够隐忍十年!
  这种心态,在阴暗中滋长十年,已经扭曲成麻花了吧?
  不过……
  “吃什么玩意?什么意思?”全世界的异能师里,也就汤森不明白巨龙之心的用途。
  “这是个圈套。”哥达在身后解释:“联军是使徒授意组建的,他知道菲斯特这边部队很少挡不住进攻,就以屠城为威胁,逼迫菲斯特吃下巨龙之心,自降等级参与战争……”
  “自降等级?这不是特别傻吗?”
  “菲斯特王子的异能等级肯定在五级以上,使徒这是要他在自己死还是全城死之间做个选择。”哥达的声音异常沉闷:“长官你也说了,这世上总有些苦逼到极点的狗屁事……”
  哥达的话没说完,城头上就传出猖狂尖利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菲斯特君真可爱!我心甚慰!”白袍使徒笑够了,声音变得有点阴鸷:“既然菲斯特君心情不错,那我们可以聊聊啊!其实,你知道我们的目的吧?”
  很显然,使徒准备掀底牌了,一定是杀招!
  王子没说话,目光冰冷,锋利。
  “你应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敢打银涛城,因为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不过我现在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家那位总是死不了的爷爷,银涛城的庇护者,他这回——终于死啦!”
  菲斯特王子不禁退了一步,旁边的小萝莉瞪圆双眼,整张脸完全苍白。
  “菲时特君,你听清楚了吗?”使徒终于原形毕露,他跺着脚、几近疯狂地笑:“哈哈哈哈!你家那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石破天惊的消息,菲斯特站姿不变却凝如雕塑——其实从联军进犯这件事上,他大概猜到爷爷那边有状况,而且还挺严重,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使徒的话在银涛城内外飘荡,制造出两个不同的世界,城里的人们,被硬生生的撕裂了心,再被撒上一把粗粒沿海……而城外则是一片欢腾,老贤者在世的情况很少人知道,但这的确是他们一直不敢动银涛城的根本原因!
  菲斯特的爷爷,银涛城上上代的贤者,八级顶峰的异能师,距离传奇仅一步之遥,也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偶像……他居然如此突然的死了!?
  联军阵营中,正在跟将领们交代事情的少爷,都忍不住抬头看着城头,眼中藏有不易被人察觉的鄙夷。
  前前后后,再把部队看了一遍,少爷转头对远处的汤森笑了笑,然后把手一挥。
  “登——城!”刀疤脸的吼声响起。
  “登——城!”将领们跟着齐声高喊。
  “登——城!”黑压压的联军,“呼啦”一声就冲向了城墙!
  “大家听见没有?”冲击队列当中、侧面、后面,军官们志得意满,半威逼半是煽动:“银涛城现在没靠山了!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前进的赏金加倍、后退的立斩无赦!”
  “拿下银涛城、抢到的东西都是你们的!放假十天、夜不归宿!”
  “第一个登城者获封贵族!”
  “打开城门者赐予封地、子子孙孙免税!”
  再次攻城的联军,脚步骤然加快,沉重的呼吸声里,密密麻麻的云梯又快架上城头了。就连那些逃离战场的软脚虾,也都恬着脸、陆陆续续的转头跑回来了……
  而城头上的守军,却是人人含泪个个带伤,他们默默地拿起武器,走向或者爬向自己的岗位,他们用肮脏的面庞、干枯的目光,去面对如浪潮般漫过来的敌人。
  但伤痛并未到此结束,人们永远都想不到的事情里面,就有一样是使徒的无耻程度,那是名符其实的没底线——“菲斯特君,你想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老贤者的异能那么强大,脑袋却那么白痴……”城头的使徒本来在强装深沉,这时却“扑哧”一口笑出来:“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哈哈哈……就他妈的……就他妈跟怪物同归于尽了——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笑出眼泪了,擦擦!”
  王子的身体在微微晃动。
  “你可能在想,你爷爷刚死,我们就转头对付你,这叫趁火打劫。”使徒好容易才擦完了眼,目光放出之时,脸色突然一正,无比诚恳地说:“其实,这是个天大的误会!”
  “奋不顾身挽救世界,及其伟大!”使徒说:“老贤者的丰功伟绩,是整个人类的财富,必须上史书、必须发扬光大才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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