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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弃妃:雪染胭脂-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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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子御不禁一顿,压低了声音道,“你非要这样对我说话吗?”
胭脂侧头不语,只觉得他的伸过,然后握住了她的,他的身体也靠近了几分,“我知道萱儿骄纵,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
胭脂摇摇头,不要听他说话,“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是未来必不可免地会继续发生,他的女儿和她之间,他的选择显而易见。而她也不想背负骂名,她必须坚持着自己的决定,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朱邪子御闻言,随即也默然了,这样也好,过去的事情总会过去的,无须再提,“你是九王妃,大皇子来此,按照道理,自然该是你承担起母责。”
原来如此。胭脂不禁微微苦笑了一下,此刻心中的疑惑是,“为何他只身一人来了王府,皇上知道吗?若是知道会责罚他吗?”
“你很关心他。”朱邪子御陈述道,“为什么?”
胭脂侧头看他,“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想要去关心他。或许,是觉得大皇子的娘亲昏迷不醒,现下孤苦无依的缘故……”
闻言,朱邪子御不禁轻笑,“他是大皇子,是皇帝之子,或许是以后的天子,孤苦无依不该是用来形容他的。”
胭脂摇摇头,“那些都太遥远了不是吗?最初我以为生在贵胄之家确实幸福,至少要比无依的百姓要幸运的太多,可是现在又莫名觉得沉痛,那么小的孩子却要身处在风口浪尖上,朝堂之争一旦有变,王爷能够保证他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
“一种环境铸造一种人,男人本就不该自怨自艾,就是因为身在风口浪尖,才有机会握住天下命脉,倒旋天地!”朱邪子御淡淡道。
“或许吧……”胭脂也觉得无力。一旦生在帝王之家,就注定了不能摆脱明争暗斗,他们里权势的顶端最近,他们的野心可吞日月,于是杀戮成了凯歌,一方踏着一方的鲜血攀上顶峰。一朝一朝皆是如此,无从改变。可是,他依然还只是个孩子,就算她只是妇人之仁,可是她依然觉得孩子就该有孩子的童年。“那么现在的呢?若是皇后借此追究大皇子触犯宫廷律令,后果也是可大可小的。”一事能够牵涉一事,一角崩塌或许能够毁灭了全部。
朱邪子御一手去抚触她的长发,食指绕了一缕青丝缓缓地而下,还是可以感受到她隐约的抗拒,“你又何须太过忧心,他出来的时候又有一个太监随从,宫禁森严,一个孩子能够偷偷溜出来的机会不大。”
闻言,胭脂不禁一顿,“你的意思是有人默许他出来的?会不会是皇后故意将他放出来,再寻机会在皇上面前告一状?”
“你为什么不想这是皇帝的意思?毕竟让大皇子出宫,尤其是到这里来,能够避开很多事情。”朱邪子御淡淡道。
胭脂心头微微一送,“避开什么事情?能够有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朱邪子御避重就轻,眉头却微微蹙起,“不过我倒是希望大皇子真的是皇后送出宫来的,至少要比皇帝的意思要好。”想起那一天,他心底就有闷气,希望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什么意思?”胭脂可以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阴鸷,却不懂他矛盾的意思。
却不想朱邪子御不再理会她诸多的问题,只是身体一倾,躺上了床,双手交叠在脑后,双腿还挂在床沿,“不知道,明天就会有答案了。”
胭脂一顿,看着他有些悠哉的模样,不禁道,“你……”
这时大皇子四处看了回来,已经是大半夜了,看得出他的疲态,看到他的九王叔躺上了床,于是也快快跑过来趴在床沿上,“我也想睡觉了……”九王叔说在这里一切自己随意就好,没有那么多规矩,那么他今晚是不是也可以睡在这个床上?
心想着便有些兴奋,因为宫中的大床委实太过清冷寂寞,即便是有宫女守着,他还是觉得心底凉凉的,夜半醒来,心底无从的失落感蔓延……
胭脂看他狂肆的模样,眸中却又还残余几分忌讳,不禁弯腰抱起他上床,“那就上床吧!”一切等明天再说。
帮他脱去鞋子和外裳,无奈朱邪子御占据了大半的外面的床榻,胭脂有些吃力地将孩子抱进了里面的床榻,然后帮他拉了小被盖好,轻轻拍着锦被,“睡吧!”
朱邪子御只觉得她半个人横陈在自己身上,软语细言却不是对自己倾吐,这般细腻的温柔也好似从未为他施展,心底不禁有些酸意。再加上她娇软馥郁的身子正随着她的拍打微微颤动着,不由自主地勾动了他男性的感官,只觉得鼻尖淡淡的馨香因为他正炙热的蠢动而觉得更加浓郁了起来。
大皇子心底暖暖的,困倦的身体很快有了睡意。
胭脂不禁轻轻而笑,看着他恹恹欲睡的模样,心底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就好似正在轻哄着自己的儿子一般……
明知道只是梦,也有些不想醒来。
朱邪子御眸光更加深邃,视线不期然地落在她的侧脸上,不禁一滞。烛火映着她的侧颜,为她恬淡的笑容氤氲上一层淡淡的光晕,那种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慈爱温和,冥冥之中有一种魔力一般,让他沉沦不已。
或许对于他来说,他也是皇家子嗣,自小便没有感受过这种纯粹的温情,身边只有围绕的宫女尽职尽责地伺候着,日常中只有冰冷的奋进,因为这样才能够在宫中生存下去。只不过身在其中的他并未想过太多事情,只当一切是理所当然,可是如今亲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悸动,羡慕,或者叫嫉妒……
胭脂也沉浸在往昔之中,好似一下子回到了简陋农舍里,那一夜窗外烟花绽放,她抱着稚子,满足于卑微的幸福。而宫内的他,倾尽眷宠。只是那时候的她怎么怎么都没想到今日的时移世易,或许此时此刻她抱着那一点残存的幸福回忆,依然回味在幸福之中……
忽然,她觉得腰身一紧,身子已经被抱着躺在了床上,而且位置介于两人之间,胭脂下意识地一声低呼,迎上他深邃而炙热的眸子,不禁微微羞赧,伸手去掰开他放置在之间腰间的大掌,却无法移动分毫,“你……”
他岿然不动,眸光更加炙热,她觉得那其中有种她不明白的渴望。
胭脂干脆背过身去,意外的是他反而放手了,就在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他只是改了改位置,一弯手臂搂着她,然后将她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胸膛。
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瞬间重温了那份依靠在他胸怀中的安全感,甚至也清晰无疑地感受到了他下面的欲望。
朱邪子御有些迷乱的吻落在她迤逦的情丝上,拨开她的长发,再落在她白皙中带了淡淡红霞的颈项上……
胭脂羞窘不已,却又不敢太挣扎,只得低低求饶道,“不要……”她可以感受到他起伏不定的呼吸全部都喷洒在她的脖颈上,微痒微麻,撩动着她心底那份冷静。
或许是因为夜太安静,还有陌生的环境的缘故,很快地惊醒了朱邪晟睿,不禁揉揉眼睛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胭脂摇摇头,“没事,你继续睡吧!我下床去把蜡烛熄灭……”也想乘机逃离这份尴尬……
却不想她刚起身就被朱邪子御扣住,他的声音低醇浓厚,隐隐约约带了几分不满的压抑,“不用了。”然后见他一手摸上她的耳垂,取下她的耳环,随手弹去,室内灯火瞬间熄灭,只剩下稀稀的月光透过纱窗,光线也变得晦暗不明了起来。
胭脂只得重新躺下,却还是逃不开他的骚扰,于是一个翻身,躲到了朱邪晟睿的身后,有点庆幸此刻室内的晦暗不明,掩去了她脸上的羞红一片。
朱邪晟睿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倒也没有感受到那一点暧昧的波动,一下子位置变换到了中间,有些惺忪的眸子看看朱邪子御,再看看胭脂,不过心下觉得这样挺好的。这样的黑夜该是觉得寂寥的,此刻却觉得无比温馨,一边是兼任的依靠,一边是温暖的胸怀。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比此更好的舒心踏实感……
朱邪子御不禁有些懊恼,体内热火未歇,有些欲求不满地看着她。
胭脂窘困于他**裸的眸光,忽然觉得躲到最里面有些不明智,因为欲逃无路,可是心想着有这个小家伙阻隔其中,他应该不会肆虐胡来才是!如是想着,心情倒也昂扬了起来,鼓足勇气忽略掉心中的羞赧,然后投去一个挑衅的眸光。
朱邪子御低低一声闷哼,只觉得她此刻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脆弱……
朱邪晟睿看着九王叔越来越沉冷的痛苦面孔不禁有些担忧道,“九王叔,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
胭脂忽然有些想笑了,努力压制,只是唇边那一弯笑意挥之不去。
朱邪子御摇摇头,若无其事道,“没事,睿儿睡吧!时候已经不早了。”眸光扫过去,看着她唇边那张扬的笑意,忽然觉得是那么得醒目,即使在黑夜中也难掩她的好心情。
不知为何,他忽然也觉得心情不错,虽然身体还有不适的渴望,不过他也是个相当能够自制的男人,回报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好似再说,你等着瞧,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
胭脂心跳快了一步,避开他狂妄中带了挑逗的眸光,将薄被拉下重新盖好孩子的身体,顺便帮他掖了掖被角。却忽然发现孩子忽然没了睡意,一双大眼清醒地看着他,泛动着意味不明的情愫。
胭脂不禁一愣,心想着是否自己哪儿做的不够妥帖,不禁有些忐忑道,“怎么了?”
却见朱邪晟睿摇摇头,眸光更加泛滥,“九王婶若是有了孩子,都会这么照顾他睡觉吗?”
胭脂闻言不禁一滞,点点头,眸光温和,“嗯,做娘的是应该照顾自己的孩子的,我不会假手于他人。”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幸福满足,才会被上天觊觎,让她失去了一切。
朱邪子御微微皱眉,好似旁观者清,她陷入她以往的回忆,他感受着她散发的细腻哀伤,她始终是放不下过往。他要求着她忘记过往的一切,其实谁能够忘记得了过去?因为那是生命的一部分,尤其刻骨铭心的爱或恨,幸福或悲哀……
不经意地转身正躺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心情掩藏了起来……
胭脂以为他有些不耐便要休息了,眸光不禁微微黯淡,然后轻拍着朱邪晟睿道,“大皇子,你也睡吧!时辰不早了!”而且不知道明日还会有什么事情呢!
朱邪晟睿点点头,听话地闭上了眼睛,胭脂轻拍着他,诱哄着他睡觉……
夜色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谧,窗外隐约可闻虫鸣,偌大的床榻上胭脂也有些困倦欲睡,一手支着下颌,一个瞌睡惊醒,莫名心颤,慌慌然之后才发现身边是那么得宁和,床帐内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恍惚间,有种同气连枝的错觉……
胭脂微微一声低叹,孩子是别人的孩子,丈夫的是别人的丈夫,若说有缘,却也是咫尺天涯的人,这一晚的交集或许不会给他们留下一点念想,可是她呢?总是觉得自己不一小心就踏入了泥淖,深深陷入无法自拔……
这样的安静的夜,总是会觉得心累,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借以平复那好似与她深深连为一体的忧郁……
再看床上的一大一小的男人,胭脂不禁也生了几许疑惑,他们眉宇间之间那种感觉真的很相似呢!难怪皇后常常要借此发挥,难怪皇帝哽塞在心难以释怀……
忽地又想起皇后的话,这个孩子跟她长的像吗?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不禁轻笑,怎么可能呢!即便是像,她依然不过一个路人……
不愿再胡思乱想,胭脂收拾着心神,本想躺下睡了,却看到朱邪子御躺在外边,身边没有盖薄被。这样的夏夜,若是不刮风下雨是不会觉得冷的,但是黑夜始终带了凉意,想了想,便拉了床内另外一床被子,轻轻地抱过来覆盖上了他的身体。
他上床的时候并没有宽衣,胭脂不禁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在不压着孩子的情况下去帮他脱了靴子,然后再伸手去解开他腰间的玉带,此刻去脱衣服反而会惊醒了他,但是除掉腰间束缚,总能睡得好些吧!再帮他拉好被子,掖好被角……
视线往上,落在他安静的睡颜上,心底又心虚泛起,不禁伸手抚触上他的脸颊,为什么她要遇到他呢……
若是没有遇到他,那么她报仇之后,只落得轻松释怀,然后随风飘逝,或许这个世界谁也不会记得有个她匆匆来过一遭……
可是他却成了她的羁绊,无法释怀的忧伤,虽然极力抹杀,可始终难以让心情回到起点……
长痛不如短痛,她承受不了那样孤绝的哀伤,尤其那一份蚀心的痛楚都源自于他……
眼泪情不自禁地盈满眼眶,滴答滚落,掉碎在他的脸上,只看到他眉头皱了一下,胭脂一吓,却庆幸他并未醒来,赶紧拿袖口擦拭他的脸。
有些狼狈地退回到原位躺下,再侧目看他的侧脸,依然还是那么安谧,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只听朱邪晟睿一声低低的呼唤,“母妃,不要丢下睿儿不管……”迷糊不清的呓语,显然还在梦中。
胭脂不禁轻搂着他,缓缓安慰,他一定很担心他的母妃吧?胭脂不禁低低在他耳边喃喃道,“不要怕,你的母妃很快就会醒来了,很快……”
好似听到这些话,朱邪晟睿更是往她怀中依偎了过去……
胭脂更加楼紧他,就好似搂着昔日自己的孩子,心头隐约萦绕着一份若有似无的幸福……
夜色深浓,帐内安静无比。
许久许久,朱邪子御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他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脸,泪迹被抹去,却没有带走那份焦灼感,直直熨烫进他的心中……
想要转身,注意力又被身上的薄被吸引,一手不禁抓紧了被子,柔滑的丝被触觉此刻显得有些温腻……
再侧目看着窗内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心底忽然萌生一种使命感,这一刻,好似觉得他们就是他的守护,他守护着他们……
可是,终究抵不过现实一叹,回旋缭绕心底的只有无边的怅然……
窗外,夜色寂冷,一弯清月如钩。
012 请求
果然第二天,皇帝便下了密旨,意思便是让大皇子暂留在九王府中,这也是胭脂意料之中的事情,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可是朱邪子御显然不怎么畅快,接圣旨的时候脸色不佳,眸色更是沉鸷。
胭脂还是不懂,“既然皇上都开口了,那么你还在担心什么?”她能想到最差的结果就是皇后有意设计以来乘机削弱皇帝对大皇子的宠爱。
朱邪子御只是若有所思地睇了她一眼,“皇上的旨意是让九王妃你暂代母职,好好地照顾大皇子。”
不知为何,胭脂忽然觉得有几分酸意涌动,“你……”他只是为了这个?
“我不是开玩笑的。”朱邪子御冷冷道,几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把住她的手,“若是我不在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在九王府中,又或者直接出现在你身边,你会如何?”他真是太了解那皇帝了!
胭脂一愣,“怎么会呢?!我……”
“我只问你会如何去做?回答我!”他逼她看着他,“若是他愿意帮你离开九王府,那么你是不是会觉得巴不得,甚至干脆跟他进宫去?!”
“你在胡说什么呀?!”胭脂甩开他的手,“你怎么变得那么奇怪?!竟说这些无中生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朱邪子御不让她避闪,“不管它是否无中生有,我只要你的答案。”
胭脂有些无奈,这样的他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于是她给了他答案,“我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我不愿意刚从一个坑跳出来便又落入另外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皇宫更是我不愿意踏足的地方,若是两者择一,我宁愿被你囚禁在流云楼里终老至死……”
“好,这是你说的!”朱邪子御好似对这个答案极为满意,“若是你今后有违此诺言,那么你就准备好在流云楼一生终老吧!”
胭脂不禁苦笑,“王爷的意思是,只要我不进宫,那么就可以不用被束缚在流云楼里了吗?”
朱邪子御闻言,好不容易微微松懈的神情重新警戒了起来,“你还是想着要离开对不对?”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决定不想离开了?”胭脂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你……”他以为她对他还是有情的,昨晚的泪是那么得炙烫,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对他的眷恋,可是为何此刻她的眼睛可以那么空洞,无情的好似相逢的陌路一般?不,或许陌路只是不识,而她因为相识,更加淡漠疏离,好似非要将他推到天边不可。
胭脂避开他的眸,“大皇子也该醒了,我去看看……”转身,却不想被他从后面拽住了手臂,心底一突,迫不得已回头道,“你和我之间有什么改变吗?”
“……你一直都还是九王妃,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或许,只是时机未到吧!”胭脂涩然一笑,抽回了手,“既然圣旨让我来照顾大皇子,那么王爷这个时候也该去看看小公主,没有你,她醒来一定会闹腾的厉害!”
朱邪子御在她抽手的瞬间又反手握住她,“你的意思是你一直等待着一个时机离开这里吗?”
胭脂摇摇头,“或许我只是在等着王爷给我一个离开的机会。”不知道心底是惴惴还是希望,总是觉得那个机会很快就会到来的……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他冷道。
胭脂淡淡而笑,“王爷,你抓疼我了。”他不给,或许老天会给,她的宿命会给,从来如此……
他狼狈放手,她黯然转身。
看着她远去,他百结愁肠。她只觉得浸润在他如火如冰的视线中,心有千千结,难以抒怀。
挥之不去的牵绊,命运之手将他们推在了一起,命运之手又想将他们强行拆离,人生如此,聚散离合本是常事,聚也难,散也难,冥冥之中谁主宰?只愿不要有缘无分,或者有份无缘……
……
…………
引凤阁。
好不容易等到朱邪子御的到来,萧落雁赶忙迎了上去,虽然很是压制了,可也显了几分急匆匆的,“王爷,据说大皇子来王府里了?”
曾经,那是小公主被册封的隔天,她曾经进宫一次叩谢皇恩,于是见到了很多人,包括皇后、大皇子、二皇子,还有那个对她很是敌意的骆贵妃。这些年,皇后带她不错,她也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奥妙,有一个共同敌人的两个人,总能够很好很快地结合成为盟友,更何况王家一直对九王府采取的是笼络取悦的态度。
至于对于这个大皇子,萧落雁也听闻过不少流言蜚语,事实上,骆贵妃在她面前的颐指气使也让她觉得她是个有资本的女人,那么她的资本是否传言中的这个大皇子是……
朱邪子御看了她一眼,“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萧落雁讪笑,“王爷大约忘了,这府中大小事宜一向都是妾身在处理,所以知道也不足为奇。”说灵通是灵通,可是也有她鞭长莫及的地方。那便是流云楼内的情景她却一点都不知道,这一点让她暴躁不安。
朱邪子御微微皱眉,随即松开,“萱儿怎么样了?”
萧落雁闻言道,“她一大早就醒了,吵着要父王,妾身知道大皇子来此的事情,怕打扰到王爷,就又哄她睡着了。”
“她的伤势怎么样?这些天白日里很热,你要小心着点。”
“妾身知道。”萧落雁俯首称是,心底自有计较,“王爷将大皇子安排在了流云楼?莫怪臣妾多嘴,王妃她刚伤了萱儿,王爷怎么放心……”
“住口!”朱邪子御冷道,“事情始末本王自有分寸,你还是好好照顾萱儿吧!等她身体再好些,本王总会问明白的。”
看着他如此沉闷的模样,萧落雁心中有些不忿,表面却无辜且无奈,“臣妾只是担心王爷,一旦大皇子有损,只怕九王府会受株连!”
“那你觉得该如何?皇帝早上来了圣旨,可是要让九王妃亲自侍候的。”朱邪子御淡淡道。
“那妾身也是……”戛然而止的辩驳,萧落雁脸色有些难看,“皇上亲下的旨意?为什么?是因为她是正妃吗?”
朱邪子御看着她这般强烈的反应,不禁微微皱眉,“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萧落雁摇摇头,心底有些憋屈,“皇上怎么肯将大皇子交给她照顾呢?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又猜想到了什么?你何以觉得皇帝一定会将大皇子交给你照顾一般?”她的态度让他起疑。
萧落雁赶紧摇头,“妾身从未这么觉得过呀!只是觉得王爷有欠考量,皇上远在深宫,根本就不知道王妃是个怎么样的人呀!王爷,刚经历了一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还是你又相信了她的楚楚可怜,忘记了我们萱儿所受的苦难?!”说着,便嘤嘤啜泣起来……
“够了!”朱邪子御有些不耐其烦,“本王进去看看萱儿!”说着从她身边略身而过。
萧落雁气的直跺脚,自从她随着他进王府之后,那一夜他便是嫌弃她的!原以为进了王府便可以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如今衣食无忧,可是很快地他就带兵出征了,徒留她一个人在王府,让她饱受孤枕难眠之苦。好不容易盼到他回来了,却没想到他的态度一如往昔般无情,即便是留下来也只是为了他所谓的女儿!
思及此,她便觉得有种报复的快感!若是他知道这个女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那么他又会是如何的反应?!
不过辗转想起,心情又如斯烦闷不已,男人都是没有良心的主儿,喜新厌旧,个个都是!猜测皇帝此刻的动机,她了解男人,何况那个男人是他!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还为他……
可是他是怎么对待她的?!弃之如敝屣,不闻不问,好狠的心,若是要赌到底,那么她的手中并非不是没有王牌的!
好吧!她暂且忍耐着他们的无情,只要坚持到最后,她一定会是最终的胜利者!
萧落雁唇角扬了扬,想用小鱼钓大鱼吗?如果那么如果她让他偷人不成反蚀了一个儿子……
……
…………
流云楼。
胭脂让婢女准备了洗漱的东西恭立一旁,这孩子已经醒了,稚嫩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了浓浓的床气,“来人呐!更衣!”眼睛却还是半眯懵懂,显然还未完全清醒。
胭脂不禁淡淡一笑,坐在床沿上帮他掀了薄被,“醒了?”
熟悉温柔的声音响起,朱邪晟睿这才清醒了一点,揉揉眼睛,“九王婶……”
“起床吧!”胭脂抱他坐在床沿上,然后拿了鞋子过来帮她穿上。
朱邪晟睿踢踢脚,这鞋子显然不是他昨晚穿出宫的那一双,再看丫鬟们手中捧的衣裳,都是新准备的。
一蹦跳下了床,在地上跳了几下,鞋子很合脚也很舒服,少了宫中鞋袜束缚的感觉,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
看他好似满意的模样,胭脂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帮你去梳头。”
“好!”对着铜镜,胭脂慢慢梳理着他的头发,一寸一寸发丝在她手中温柔对待,绾发束冠,然后**一根发簪固定,这过程她自得其乐,枯燥的动作由她做来,脸上淡淡的笑容温暖肺腑,让人无来由觉得心情舒畅。
朱邪晟睿看着镜子中身后的她,脸上带着浓浓的好奇,“为什么你连做这些事情都会在笑?”
胭脂手中一顿,他自然无法了解她心中的思绪,又该如何解释呢?“或许每一个母亲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会觉得享受而满足,因为幸福,而想笑。”
朱邪晟睿更是疑惑不解,“好奇怪的话!可是在宫中,皇后和母妃都不会做这些的。而且你说你是母亲,那么你有孩子吗?”
一句话劈到心门上,胭脂依然淡淡而笑,但是眸光隐约泛起了点点相思和忧悒,“或许就是因为我现在不是母亲,所以我才更加想做这些事情。这只是最平淡的幸福,最平凡的人的幸福,或许很多人不懂。皇后和贵妃娘娘都是千万金之躯,她们对你们的寄望不在此,她们的幸福更不在此,她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们以后龙腾虎跃、翱翔九霄,或许那是另外一种关爱吧!”
“那我想龙腾虎跃翱翔九霄,可是也希望有这样平凡人的幸福怎么办?”他问的天真。
胭脂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说起,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更何况身在皇家,虽然得到了众人梦寐以求的富贵荣华,却也注定失去那些最平凡的温情。“或许,最平凡的幸福就在人心,只要你好好去体会,还是会有感于心的……”至少,最亲的人亲情尚在……
“是吗?”她越说,他就更加迷惑……
胭脂看着他眉头纠结的模样,有些不忍,“别想了,有些事情或许你想不通,顺着感觉就能够豁然开朗了。”
“是吗?”朱邪晟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胭脂笑道,“这些天你就留在这里吧!你的父皇早上下了圣旨过来,允许你在这里住些时日。”
“真的吗?!”闻言,朱邪晟睿很是开心,出宫多少还是有些怕父亲怪罪的,可是如今一来,让他完全释然了。
胭脂点点头,心底的疑惑始终未解,“……你为什么想出宫来?”
闻言,朱邪晟睿有些警戒地看了看她,然后讷讷道,“因为我想出宫来!”
“原来这样。”胭脂也不再追问,顺手拿了丫鬟捧着的衣衫,“来,把衣服穿上吧!”
看着她手中的衣衫,不禁顿了顿,随即伸手等她穿上。
衣衫质地轻柔,做工也很精致,只是样子很简单,但穿着能够让人觉得轻松,此刻的他,看起来不像是皇家之子,倒像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哥。
胭脂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莞尔一笑,衣服很合适,或许潜意识里这套衣衫便是按照他的身型缝制的。这是出宫以后闲来无事逢的,原以为做好便是压在箱底不见阳光,只是没想到今日有机会拿出来,不禁觉得有些宽慰……
朱邪晟睿也很满意,宫内的衣裳全都是特定制坊准备的,为了彰显身份每件衣服都是沉甸甸的,就算是难得闲散衣服,颜色都是耀目的黄色,虽然习惯,但有时候也觉得倦怠。
此刻,他身上的衣裳是极淡的水蓝色,就像天空的颜色一般,澄澈朗朗,而且质地轻柔,就连脚上的鞋子也是,恍惚间有种自己轻松得就要飞起来的错觉。
这时,房门被推入,朱邪子御进了来,而且还跟了一个太监,便是昨夜一起随着大皇子出来的那个太监。因为有了皇帝手谕,他便出去取了一些日常用度的东西来,毕竟大皇子身体矜娇,不会太习惯外面的事物。
朱邪子御刚进门便看到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哥儿,不禁顿了顿,“哪儿来的衣物?”只见他全身上下焕然一新,乍看他都不认识了。不过这样打扮更好些,少了那份沉甸甸的感觉,如今倒像是个平凡富家小公子。
不过,他以为大皇子来得仓促,府内该是一时没有这样的衣衫才是,不禁疑惑地看向胭脂。
胭脂点点头,“是我之前随手缝制的,幸亏大皇子喜欢,不然也搁着也就搁着了。”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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