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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秀舍-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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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怎么就病呢,身上是不是很难受?”
青竹微微摇头说:“没关系的,多谢贺哥关心。”
贺钧站在床边细细的瞧过,却见青竹脸上怏怏的样子,气若游丝,心想他不能就近照顾她,有些过意不去,又道:“我这就回医馆去帮你捡药,马上就送过来。你可要按时吃。”
青竹忙说:“不劳贺哥来回的跑了,明一早我让大伯娘去拿也一样。”
“你的身体要紧,不能耽搁,好好养着吧,我不方便多留。”说着就出去了。
青竹目送他的身影离开,直到他带上了房门,青竹躺在被窝里依旧不大自在,心想贺钧真是个好人,又那么的细心体贴,要是少南能像他就好了。青竹胡乱的想了一通,可能是并未退烧的缘故,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白氏显然更担心明春以后还能不能再生育的事,坐在女儿的房里,亲眼看见她喝完了一大碗红枣当归鸡汤这才略安了些心。
“我看后日你还是回去吧,这样闹着总不是办法。”
明春歪着身子,正剥着一个红彤彤的橘子,怏怏的说道:“娘就让我多住些日子吧,在家里也安心,回那边就是给自己添堵。他要在外面胡来,我眼不见还能静静心。莫非是娘嫌弃我在家吃白饭了不成?”
“你是我亲生的,难道还会嫌弃你?这不是替你着急,再说家里又忙着修房子的事,怕顾不上你。你和姑爷总不能一直这样闹着,他不来接你,你就不回去了么?”
明春脸色一沉,心想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当亲娘贴心,住久了自然什么话都出来了,明显的有些不高兴,撇嘴说道:“娘也不用赶我,过两天我自然会回去。”
白氏一笑:“这不就对了。年轻夫妻哪里有不拌嘴的道理。”
快到掌灯时分少东才回来,这里和永柱商议:“木头和石料都有了,这个季节请人工也容易,我请教了刘石匠,他说后日就是好日子,可以动工了。”
永柱道:“还有两个多月才过年,加点工,说不定还能赶在年前修好。只是钱方面只怕还不够。可惜青竹这里又病了,还不轻,想要她帮忙管下账,只怕有些困难。”
少东这才记起早起的时候父亲让他帮忙找大夫的事,见夜色快要降临了,忙道:“我往医馆去一趟,弟妹的病耽搁不得。”
“你娘已经请来看过了,我看还是让她好好的休息一阵子吧。”
白氏和明霞在厨下弄晚饭,爷俩在堂屋里说着话。翠枝在自己房里做针线。突然听见有人叫门,狗也跟着叫。少东道:“都这时候了谁会登门,我去瞧瞧。”
大步流星的走了去开门,赫然见贺钧站在门外,少东一愣忙问:“贺兄弟有什么事吗?”
贺钧急冲冲的赶了来,一手提着几包药说:“郝大夫让我送药来。”
“这么晚了还劳你跑一趟,正好要开晚饭了,不如请里面坐,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贺钧虽然挂念青竹的病,但又想到母亲一人在家必定要担心他,自从知道青竹的真实的身份后,他有了更多的顾虑,能避着地方尽量避着了,生怕项家人看出一丝端倪来。坚持说要回去了,少东倒能体会他的着急,道了谢也不强留,便由着贺钧走了。
“这个姓贺的还真是有心,天都黑了还帮着送药来。”
永柱道:“你怎么不留他吃饭再走。”
“贺兄弟这人还是很客气,又说惦念家里老母亲,怕耽搁久了天更晚不好赶路。”
“他这人还真是实诚。”
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有人叫她起来喝药,青竹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口渴得厉害,依旧感觉到喉咙里像是沙沙的响。
“不是说明天去拿药么,这药哪来的?”
“才小贺摸黑送来的。你喝了快些好吧,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你做呢。”白氏板着一张脸,说不出任何关心青竹的话,不过想青竹病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青竹屏住了气,大口大口的喝完了药,实在有些苦,青竹吐了吐舌头,又说要喝水。白氏忙倒了半碗白水给她。
青竹躺了大半天身子有些乏,想要起来走走,白氏却拦住了她:“你还是别动,当心又加重了,明知道家里事多就会添乱。”
“我这病真不能好了么?”青竹不免有些悲凉。
“病了给你医治,别想太多了,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白氏的态度显得有些生硬,不过她已经将被褥搬了来,打算今晚和青竹作伴,怕青竹夜里要水喝,也好给她倒水。
青竹忙说不用,白氏却道:“你还倔强什么呢,我不是那般尖酸刻薄的人。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赶快好了给我干活。”
青竹微微垂眉道:“我知道了。”
这是第一次青竹和白氏睡一床。不久后便听见白氏传来阵阵的鼾声。由于白天睡得太多的关系,此刻也没什么睡意。
夜静悄悄的,天气渐渐的转凉了,不过此刻青竹觉得很是温暖。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送福
接连吃了将近半个来月的药,以至于青竹闻着那刺鼻的药味就会觉得恶心反感。头疼脑热的症状渐渐减轻了,咳血的现象也渐渐没了。不过咳嗽却一直没好,后来青竹惊讶的发现,病了这一场,竟然生理周期也出现了,不过她表现得很淡定,一桩心事总算可以放下,总算身体没有缺陷,发育也还正常。
家里的事也挺多,如今已经打了地基正式开始建房了。白氏也每天脚不沾地的忙碌,饶是如此也过来和青竹伴宿了几晚。虽然言语依旧冷漠,不过青竹心里却明白,有些关心是说不出口。
建房的人就十来个,项家要管一顿的饭,每日吃饭的人就三四桌,光是做饭买菜就够忙碌,青竹病着,也无暇出来打点。明春来家住了几日,因为不自在也回去了。
本来说请白显家的来帮忙做饭,可才做了两天又说膀子疼,便回去了。永柱说将蔡氏请过来帮一段时间,哪知蔡氏每到冬季就患风湿,一直在将养。
后来请了村里一个姓宋的婆子来帮忙,这个宋婆子年纪在四十左右,背有些驼,因此显得个子也不高,去年才死了丈夫,身边又没个儿女照顾。算是个孤老婆子,一身打了几层补丁的破旧灰白夹袄,鬓角也渐渐的发白了。言语虽然不多,不过做事却很是麻利爽快。又烧得一手好菜,她来家帮忙后,白氏立马觉得轻松了许多,每天只用上街买菜,将菜买回来以后就不管别的事了。
做饭的有人帮忙,可管账的事没人帮。尽管青竹身子不适,但也得强撑着出来打点。
建新房,拆旧房,再建房。前后忙完已经到腊月底了。
东面的围墙开了个月洞门,可以直通新房那边。而那边又有单独进出的院门。翠枝一心想要在过年前搬过去,这几日都在那边收拾打扫。
又和少东说院子里要多栽几棵石榴树,还要养些花草。
左面的空地上新修了五间房子,还没来得及修围墙,少东说等正月里再弄。这边原来的住所格局大致未变,不过以前的菜地是完全给平了,有单独的蚕房,青竹的屋子和灶房连在一处。以前少东的屋子给了少南,牲口棚建在角落里。看上去紧密来了不少。
等到完工,少东各处去结账,又忙碌了好几日。等到一起查账时,青竹帮忙算了一回,新修的五间房,和这边几见屋子的改建,一共花了五十二两银子。好在少东也拿了二十几两银子出来,永柱再添了些,各处的账总算是结清了,也并未留下什么欠款。
虽然翠枝一心想赶在年前搬到新屋里去住,不过那边连灶都还没来得及打,又眼见到了年底。不大好请人,锅灶都没是无法生火,再说还等着过粮食给他们。
因为修房子花了不少的钱。这个年也只好勉强过。年货什么的都来不及准备,白氏说再怎么着也该去买几斤羊肉回来准备包饺子用。
可到年末,羊肉卖得实在很火爆,价格不说就是想买也不是很容易。只好让少东去养羊的人家打听了,后来听说左家那边有几十斤的羊肉。只好去买了七八斤的样子。算是勉强应付了过去。
腊月二十六这一天,贺钧前来送福字。都是他亲笔题写的各式的福字和对联,大概有六七对的样子。
永柱还夸赞贺钧的字写得好,又留下他喝茶。正好医馆里放假了,难得的清闲,贺钧是许久不曾上项家,一是为了避嫌,二者也因为医馆的事走不开。
此时项家就永柱和青竹在家,翠枝在隔壁打扫新房。
青竹想到上次贺钧摸黑给自己送药的事,一直还未来得及给他道谢呢,偏偏自从那以后他就没来过,身子不好,又没怎么出过门。
永柱和他在堂屋里说话,青竹走到厨下在炉上烧了一壶滚热的开水,加了几颗红枣和两片山楂进去,做了红枣茶端了去。
贺钧见她来了,忙起身来双手捧过了茶碗,欠着身子说:“妹妹可好些呢?”
青竹道:“劳贺哥费心,已经好多了。”
永柱道:“不是你小叔叔送来了一盘杏仁酥么,去拿来吧。”
青竹含笑道:“是呢,我都忘了,这就去取。”
她才出了房门,刚走到檐下就听见院门外有人在叫喊。青竹大步走去开了门,却见是刘石匠要找永柱。青竹忙请他进屋里坐。
刘石匠却说:“不坐了,还有事等着,将项老大叫出来吧,我问他一句话就走。”又听见院子的犬吠声,有些不敢接近。
青竹只好帮忙传话,永柱一听忙对贺钧说:“你先坐坐。我去去就来。”
贺钧欠着身子说:“项伯伯请便。”
青竹取了杏仁酥方回,又不好撇下贺钧不管,只得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陪着他说话。
“好久没看见贺哥了,怎么也不来串串门?”
贺钧讪笑着说:“医馆的事多,走不开,再说我也知道这里在忙着修房子,没能帮上什么忙,还真是抱歉。”
“快别说抱歉的话,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上次竟然摸黑给我送药来,一直想当面感谢你来着,偏偏又不见你,这两个多月来我又没怎么出门。你母亲可安好?”
贺钧答道:“她还好,只是也关心你的身体来着。”
青竹病了些时日,神情懒懒的,忙道:“这可不敢当,明日我去看看她吧。”
“项姑……”贺钧叫惯了,又忙改称呼:“夏姑娘明日真的要去我们家?”
青竹道:“明日还要上街去买东西,我和他们一道去,顺便去看看大婶。”又见贺钧穿着一身灰褐色的棉袍子,头上裹着褐色的巾子,高高挑挑的,比她刚认识贺钧的时候生得壮了些,可能是在医馆做伙计的关系,算是见了些世面,言谈举止之间也不像以前那般拘谨了,也没那么穷酸了。
“听说明年是大比之年,贺哥要入场秋闱么?”
贺钧摇头说:“只怕还不行,前些日子左相公还问我来着,我还在想要不要明年底去官学里读几天书,也好有点把握。做了这么久的小伙计,省吃俭用的也慢慢的有了点积蓄,想去县城里看看,带上老母亲,给她找个落脚的地方。好在我念书钱粮什么的也有供应,当然我会努力让娘不挨饿受冻。”
青竹听说点头道:“这样也好,希望你能心想事成,以后发达了记得提携提携我们。”
贺钧却讪笑道:“姑娘这话倒让人……项兄弟在书院里念书,见的世面比我大得多,以后必定比我出息,我还要靠他提携呢。”
其实贺钧打算去县城上官学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希望拼搏一回,能中得乡魁,到时候若青竹真的和项家一拍两散也好有那个能耐将她接出去。虽然前面几次考试他表现得都还不错,不过乡试不比院试那么容易,人多,名额又有限,当真不努力是不行的。
坐了一阵子贺钧就说要告辞,青竹见永柱还没回来,到檐下一看,却见院门大开,并不见那两人的身影,心想看来是出门了,怎么也不招呼一声呢。
贺钧却坚持说要回去了,青竹道:“那好,我就不送你了。一路慢走。”
贺钧微笑着答应,他大步的向院门走去,走到枣树下,突然回头看着青竹。有几缕稀疏微弱的阳光洒在青竹的衣服上,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犹如这棵枣树一般。他微微的冲她一笑,青竹点点头。贺钧转身便离去了。
贺钧前脚才走,翠枝后脚就从月洞门走了进来,刚才那副光景她分明也瞧见了。心想这两人倒有些奇怪。贺钧看青竹的眼神就和当初她才认识项少东时一模一样,心想莫非这两人有什么故事不成,果真如此的话,倒热闹了。
青竹正欲往别的屋子去,翠枝却突然叫住了她:“家里就妹妹么?”
“是呀,才大伯出去了。”
翠枝见也没旁人,突然走到青竹跟前,低声和她笑说道:“这个姓贺的小子倒有些意思,对我们家的事很是上心。也爱往我们这里跑,刚才我见他看你的神情,似乎对你有意思。”
青竹诧异的看了看翠枝,很是惊讶的说:“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呀,大嫂。再说他是知道我的身份和处境,又怎么可能……”话未说完,可能是太激动的关系,忍不住一阵咳嗽。
翠枝见青竹满脸红晕急忙辩解的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继续逗她:“这有什么,你和小叔子又还没正式的圆房行礼,妹妹又是一等的人才,他又未娶妻,对你有意思也很正常。”
“大嫂快别说了,要让别人听见算个什么呢。”青竹红着脸走开了。胸口却扑扑的乱跳,不禁想起与贺钧点点滴滴的过往,要真是如此的话,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呢。除非他亲口承认,青竹又不好找他当面去要答案。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和离
因为分家的琐碎翠枝和白氏大大吵了一架,不过总算是各自生活,不在一口锅里吃饭了。
虽然是分了家,但明霞还是成日带着豆豆和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小静婷玩。两个小姑娘也经常在这边吃饭。
差不多十二岁的明霞和以前似乎没什么两样,依旧贪玩任性,有时候又大喇喇的像个顽劣的少年。白氏不高兴的时候教训几句,高兴的时候也由着她去了。
年还没过完,明春又从马家跑了回来。此次和往回似乎都要闹得厉害,当她将衣服挽起来,露出被马元打得紫青的胳膊时,永柱和白氏都惊了一跳。
永柱咬牙说:“我看也不用在一处过日子了,这样将就下去迟早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家里多你一个人吃饭又不是养不起。”
明春听见父亲如此说,紧紧的拽着永柱的衣角,缓缓的跪下,未语泪先流,苦苦哀求道:“到底是爹心疼我,我实在不想再回那家了,请爹爹收留我,断了这桩姻缘吧。”
永柱跌足叹道:“儿呀,你且安心吧。”
白氏在一旁看见也觉得心酸,可心里想的却是这都怪明春的命不好,哪里有不一过的道理,只要她再忍忍,就一定能守得云开。白氏让明霞收拾一下屋子,让明春暂时和她挤在一处。
这里永柱和白氏商议:“这事我看也不能再拖延下去,女儿被打成哪样,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你让少东跑一趟,请了他马元来,最好是将马家太太也给请来,我要做个了断。我们项家的女儿还没有卑贱到任人欺凌的地步,我活了五十几年。这个老脸也不要了。”
白氏惊讶的望着丈夫忙道:“你打算怎么做?”
永柱斩钉截铁的说道:“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样,好在明春还没替他们家养下儿女,要和离也没那么多的顾虑,以后两家再也不要来往了。”
白氏犹不大相信,又劝解道:“你不要老脸,可明春还年轻,还要脸面呀。这样离了,村里人难保不说三道四的,你让她怎么活。依我看,将亲家母和女婿请来当面说清楚。也劝劝明春,还是在一处过日子,大家都忍让些。没有过不去的坎,何必闹得这样僵。再说离了马家,以后谁还敢要明春,就是有人肯要的话,也不见得能找到马家这样好的人家……”
“我晓得的。当初你就是看上了马家的钱财,让女儿往火坑里跳,如今她想要出来,你还是惦记着那点钱财,我们家现在的日子又不是不能过,你怎么就忍心看着明春被他们马家的人给活活的折磨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都怪我,当初要结这门亲事,还不是你做的主。如今都赖在我的头上……”白氏气愤不过。
老两口为了明春的事拌了一会儿嘴,永柱知道自己争吵是争不过白氏,只好偃旗息鼓的离开。白氏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暗骂马家的人不是东西,好好的一个闺女这才几年时间让他们给糟蹋成这样。
明春姐妹和青竹都听见了上房屋里的争吵。直到永柱出去了,明春才走到白氏的房里。见母亲正坐在床沿上抹眼泪。明春顿时觉得很过意不去,忙上前说:“娘,对不住,都是我太软弱了,让你和爹为我操心。”
白氏哽咽道:“这以后可该怎么办呀。”
明春蹲下身子,头埋在白氏的腿上,轻声说道:“只求后半辈子能给二老送终,别的我也都不在乎了。”
“傻闺女,你爹的意思是想一拍两散,以后项、马两家再也不要来往。你是怎么想的。能放下吗?”
明春抬眼望着白氏带着哭腔说:“我做梦都想离开那个魔鬼,娘,你就别和爹吵了,也让我过几天自在日子。以后不再嫁人就陪在你们面前我也是甘愿的。”
看着女儿一脸委屈娇弱的样子,白氏也很心疼。想想还没出嫁的时候,女儿生得面庞丰润,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如今见明春脸上颧骨高凸,眼窝深陷,这到他们马家不过四五年的时间,模样已经大改了。心里便阵阵的酸疼。
喊一声“苦命的儿”便将明春紧紧的搂在怀里,母女俩抱头痛哭。
明霞站在门口看见这一幕,心想大姐果然是被夫家给打怕了,以后都要回来住了么。不免想到大姐的性子可真是软弱,被欺负到这个地步,颇有几分瞧不上的意思。
永柱让少东去捎话,果然第二日一大早,马家太太带着马元和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儿登门了。永柱和白氏也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白氏让青竹帮忙弄一桌像样的饭菜,明霞帮着青竹打下手。明春躲在房里不肯出来,任由父母替她做主。
堂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马元原本就有些惧怕他这个岳父,因此也有些坐不住,说要去找明春说话,却被永柱喝止住了:“你找她做什么,还要去折磨她不成,这是项由不得你姓马的胡来。”
“不是的,爹。我只想和明春好好说会儿话。”马元一个激灵,当真有些怕这个岳父。
马家太太在旁见了,脸上可没什么好脸色,冷笑道:“亲家这说的是什么话,小两口的连见一面也不行吗?我们都上门了,那明春干嘛还躲着,也不出来见见我这个婆婆,项家的礼数可真是好呀。”
白氏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递了茶碗过去,赔笑道:“亲家太太别生气,喝口水暖暖身子。”
马家太太却不理会白氏,只低头摆弄着手腕上一对金灿灿的金镶玉的镯子,压根不曾理会白氏。
白氏见状,只好讪讪的放下了茶碗,白讨了没趣,尴尬的坐了一阵子,后来又借口要去灶房里看看,便就出去了。
这里永柱已经喝了半盏茶的样子,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明春是我们亲生的女儿,好不容易养了十几年,就给了你们马家。我们也没求她以后尊享荣华富贵,不过平安的过一辈子就是她最大的福气。以前祖上也有往来的情分,有些话实在不大好说出口。不过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地步,我当爹的,不得不替女儿着想,因此请了亲家母和女婿来有一事要告诉二位知道。”
马家太太见永柱说话倒还顺耳,忙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愿闻其详。”
永柱看了马元一眼,此刻这个女婿在眼里竟是那么的刺眼,让人讨厌。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为了我们明春的未来着想,也为了女婿以后着想,我看这桩姻缘还是和离算了。”
“什么!?和离!”马家太太刚捧了茶要喝,才揭开盖子,还没喝到嘴里,突然听见永柱这一说,甚是惊讶,碗里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正好洒在她新做的鸳鸯缎子的撒花大袄上,一连惊叫道:“呀呀呀,这衣裳可没法穿了。”
马家小女儿忙掏了手绢替母亲擦水渍。马元生怕母亲烫着了,赶着去看。马家太太如此狼狈尴尬的样子,永柱只淡漠的瞟了一眼。
正好青竹和白氏端了饭菜来,要请马家人一处用饭。马家太太那里还顾得上吃东西,再说也没胃口。白氏忙请马家太太到里屋去换衣裳,马家太太那里有备换的衣裳,板着脸说:“你们项家可真会办事。”
马元又拉着永柱的衣袖说:“岳父大人,我会和明春和好的,让她跟去回去吧。”
“你打了她多少次,只怕你自己也忘了。我断不会让她跟你回去。无异于再让她往火坑里跳。说出话的泼出去的水,哪里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你最好去找人修一封文书送来,我也好遣人去将明春的东西给搬回来。离了谁不能过活,我们项家也还吃得起这碗饭!”
“岳父大人!”马元心想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么,又想请母亲帮忙说几句话,却见母亲怒气腾腾的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你给我有骨气一点,别在这里丢脸。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我就不信除了项明春,你就娶不到别的老婆。要文书有,回去就让人写好了送来,我看你们明春以后还怎么嫁人,就当一辈子的下堂妇好了。”
又忙拉了马元就要回去。
永柱心想这样说破了也好,别过头去不愿看见这一幕。白氏忙追了上去挽留道:“亲家太太,用了饭再走吧,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马家太太带着儿女气呼呼的走了,今生今世再也不想踏进项家一步。
白氏站在院门张望了一会儿,遥遥的见马家人走远了,回头看时,却见明春呆呆的立在檐下,正拿着手绢抹眼泪。白氏顿时觉得心酸,几步走了过去,拉着明春的手说:“孩子呀,让你受委屈了。回来也好,只有爹妈才会真正的心疼你。”
永柱憋着闷气,忙叫青竹帮忙摆饭菜。
青竹答应一声,心想做了好些菜,如今马家人都走了,剩下那些如何吃得了。不禁又回忆起明春出嫁时的情景来,那么热闹的场面,这才几年光景,却是这样的收场,还真是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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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蜚语
拿到了文书,永柱找人将当初明春陪嫁打的几堂家具都搬了回来,马家人虽然不满,但这些都是明春的嫁妆,他们也没权利处置,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任由人搬走。
重新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虽然住的不是以前的旧屋子,但对明春来说能够摆脱马元那个魔鬼,顿时觉得重生了一般。
明春来家没几日,村里那些传言就渐渐的扩散开来,有的传言明春是个扫把星,去了马家没几日,马家的运势就越来越不好;有的是说明春生不出儿子来,被夫家嫌弃才被送回来的;也有人说是她撞见马元偷腥,气不过跑回来的……种种传言,瞬间就在榔头村蔓延开来。
渐渐的这些话自然又传到了项家人耳朵里,白氏愤愤不平,心想明春这以后该如何过日子呢。明春更是连院门也不曾出,整日在家不是睡觉就是闷坐,诸事不管。
“这是要闹哪样,大姑子过得不好,她很开心嘛,整天大嘴巴似的就在外面传明春的事,真是的,看来是得给她点教训看看。别以为分了家我就管不着了。”当白氏知道是翠枝在背后传明春的事后气红了脸,直说要去找翠枝理论。
翠枝正在自家院子的石板上洗衣服,突然见白氏怒气腾腾的走来了,心想必定没什么好事找上门,缓缓站起身来,问道:“娘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事要找你。”白氏站在院子里挽好了衣袖,大声嚷嚷:“我说你这个人就那么幸灾乐祸吗,明春她碍着你哪点了。凭什么你要到处去传她的话,如今被外面议论成什么样了,你这个烂嘴巴,能不能给我消停一点!”
“什么,烂嘴巴?娘嘴里当真不会跑出什么好话。你的意思是外面传大姑子的那些话都是我说出去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外面都说是你传的,我只问你的话,你是不是想大家都没好日子过,是不是!怎么这么狠心呀,明春碍着你哪点呀,吃了你的,还是穿了你的,你就这么不待见她。”
面对婆婆的声声责骂,翠枝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婆婆会生这么大的气。她几时出去传过明春的事,明春过得好不好又与她屁相干。
“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我传的那些话,娘也不用冲我大吼大叫的。弄清楚了真相再来吧。”
“不是你,那么是如何传到我耳朵里的,别人都说是你传的,你还不承认。我知道你讨厌我这个老婆子,想要分开过。好,现在也如你的愿了,可明春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就这么作践她,难道她的命还不够苦吗?”
翠枝气得面如金纸,身子哆嗦着。想要解释一番,想来想去,才想到她好像有那么一次和枣花她娘提过一句关于明春的事。那个枣花娘又是个爱搬弄是非的,哪知就传成了这样。
“上次枣花她娘来这里玩,问起大姑子的事来,我只提过一两句,哪知她会拿出去乱说。娘不相信我。就去问枣花她娘。”
白氏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翻了桶里才洗好的衣裳。似乎还不解气,对翠枝吼道:“还说不是你传出去的,只嘴硬。你就给我安分一点,我还想过几天清静日子,别再给我添乱了。”说完扭头就走了。
翠枝弯腰去拾衣裳,骂咧咧道:“还真是晦气,这日子过得和以前有什么差别,凭什么有事就来问我。哪个烂了舌头的臭娼妇才爱传这些。”
白氏发了一通火回来,青竹正坐在灶房的门槛上理菜,见她气呼呼的样子,心想这又是怎么呢。
白氏气得口干舌燥,要找水喝,见青竹坐在那里便要支使她:“去给我倒碗茶来。”
青竹正削红薯皮,弄得一手的泥,也不愿起身忙说:“我这里不得空,大伯娘自己去倒吧,还得去洗手,不是耽误了您老人家喝水吗。”
“你……”白氏待要冲青竹发火,心想真的是要在一天之内将两个儿媳妇都给得罪了不成?忍了忍倒没敢怎样,自己去找水喝了。
青竹依旧忙手上的事,心想这明春和离回来住着,仿佛给家里添了不少的麻烦,如今不仅成为村民们纷纷议论的对象,如今就是她出门也总会有人来找她问话,真是的,那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明春此时睡醒才起来,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一副海棠春睡才醒的模样,拿把梳子站在对面的檐下正梳着头。青竹只淡淡的扫了一眼,明春来家多日,两人之间也没说上什么话。各自生活,互不干扰。
对于明春来说,对青竹的印象还保持在几年前,她心里是非常的讨厌。因此也颇瞧不上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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