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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秀舍-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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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春满面春风的说:“自家兄弟姐妹,难道我还能见死不救?娘这话也太见外了。”

马元正陪着永柱在堂屋里闲话,不知怎的又扯到当年祖上的事来,马元爽朗的笑道:“父亲常说起项老爷爷对我们家的大恩呢。”

永柱含笑着回答:“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吧,再说现在两家又是姻亲。明春这孩子我当父亲的自然清楚她,她脾气不大好,还请姑爷多多包容。”

马元甚是谦逊的回答道:“岳父这是什么话,在我看来她很好。”

翠枝和青竹妯娌俩在灶间忙碌着,豆豆交给了明霞照顾。翠枝帮忙摘好了菜,青竹已经将买回来的肉切好了。

“大嫂,这个捡回来的地木耳要怎么处理呢?”

所谓的地木耳是在阴雨天上,山间的土面和石头上长出一层墨绿色的藻类植物,摸上去冰冰凉凉的,质地感觉有些像泡发好的黑木耳,不过要软许多。

“已经泡了一夜了,想来没有什么土腥味。你将挂着的那个小筲箕给我,把它们晾出来。一会儿汆了水拌出来就是一道菜。我记得以前明春挺爱吃这个。”翠枝利落的接过了筲箕,赶着将泡好的地木耳都沥了出来。

青竹又剁好了姜蒜水,一面和翠枝说:“以前在家的时候就跟个公主没什么样,现在又得了如意郎君,只怕我们更是下人伺候的命了。”

翠枝苦笑了一下:“谁叫我们没那个好命呢。”

妯娌俩忙活了大半晌,总算是张罗出几个还算像样的饭菜。

明春看了看跟前的饭菜,也没什么食欲,略动了两筷子便不吃了。翠枝和青竹在一旁见了,各自心里暗自嘀咕着:以前倒没见你怎么挑嘴呀。

青竹赫然看见了明春有意无意炫耀的那几只金灿灿的戒指,一双手戴了三四只,再看她一身的形容打扮,一股土气的暴发户气息展露无遗。青竹想明春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马家已经是没落的富贵人家了,如今家里又没有做官,还不是守着几块地过日子,对了,还听说街上有几间铺面,马家的老大在经营着产业,听说也不怎样。

马元是个好酒的人,席间也没见他怎么吃饭,一杯接着一杯的与永柱喝着酒,青竹打了两斤酒回来,此刻也没剩多少了。但见马元几杯酒下肚,脸红得跟个关公一样。滔滔不绝的东拉西扯,不善言辞的永柱似乎有些搭不上话。

“来,大哥喝了这一碗,我们一起上京去。”马元已经喝得晕头转向,不明就里。

白氏在旁边见了,皱眉心想这翁婿俩怎么称起大哥来,还真是糊涂,这不是乱了套么。少不得要劝解几句:“我说姑爷,你吃点饭吧。菜都凉了,喝那么多的酒还要回去呢。”

永柱也早就红了脸,头晕得厉害,早有些支持不住,便说要去歇歇。

明春怕马元闹出更大的笑话来,暗暗的拉拉他的衣裳,低声在耳边说道:“别喝了,再喝下去又要耍酒疯。”

马元见是明春在跟前,不管不顾,一把将明春搂过,端着酒杯就要灌她酒,口中念念有词:“来,小娘子,我们干了这一杯,一会儿快活去。”一面说,一面在明春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明春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将马元的手给推开,马元手中的那杯酒一晃就倒在了明春的衣服上,明春跳了起来,想要找布巾去擦拭。

白氏早有些看不下去了,还不知这个女婿要闹出怎样的笑话来,暗暗的让青竹将酒坛给藏了起来。

好端端的一条裙子,没想到惹了一身的酒气。明春有些懊恼,白氏走来说:“赶快换下来让青竹拿去洗了。”

明春道:“换了它我穿什么呀?”

“你的衣服还少了不成,箱子里不都是你的吗?”

“我不要,一会儿就干了。懒得再换别的,再说穿上以前那些衣裳,一点也不相配。”

白氏暗想这个女儿才去马家几天呢,怎么就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正文 第六十四章生病

既然明春开口说不要,那么白氏只好将那些衣服都翻出来,看哪些需要缝补,哪些需要清洗。没怎么穿坏的,布料好的衣裳,准备留给明霞穿。

明霞蹲在跟前,和母亲一道将箱子里的那些衣服一件件的清理出来。明霞从小起穿的衣裳都是明春穿过的,想到如今姐姐出嫁了,还得捡她穿剩下不要的衣服,心里有些不大高兴,因此央着母亲,撒娇道:“娘亲,您给我做身新衣裳吧。”

白氏道:“这些衣裳还不够你穿,你还要什么?”

“我不喜欢这些穿旧了的。”明霞说着,又挑起一件翠蓝布单袄来,指着上面的补丁说:“就这样的衣裳,娘也留给我的。都是你的女儿,凭什么大姐穿新的好的,我就只有捡她剩下的,以前她在家里也是这样,如今她都嫁人了还这样。这些我都不喜欢,我就要娘给我做两身新衣裳。”

“你闹什么别扭呢,我哪里有闲钱给你做新衣裳,这一年里我也没做过新衣裳。有的穿就不错了,你还要挑拣。剩下的这些难道扔掉不成。”

明霞指着白氏左手上那只金灿灿的戒指说:“娘还说没有钱,这个戒指哪里来的?”

“胡闹,你还要问你娘老子的不是了不成。一边玩去,别在这里碍事。有本事以后也嫁个有钱人家,那时候我才不管你穿什么新衣裳。”

白氏的态度让明霞很是不爽,满腹委屈的走了出来,心想凭什么好东西就偏了姐姐,难道自己是捡来的不成?发泄一般的重重的踢了踢墙根,哪知突然脚趾抽筋,疼得要命。明霞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喊疼。

青竹在菜地里拔草,见了明霞这一系列的举动,心想这熊孩子今天又哪根筋搭错了。

白氏好不容易将两箱子的衣裳给清理了出来,好些的留给明霞大些时候穿,次一点的准备给青竹,实在穿不了打算拿去拆了或是给豆豆做尿布,或是拿去粘鞋底,一点也不浪费。

当青竹回到房里打算拿件东西时,突然见小床上堆放着好些衣裳。青竹翻了翻,都是些旧衣服,有几件她记得明春似乎穿过,为什么放在她的床上。青竹想要去问个清楚,突然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明春不要的衣裳,这些就给了自己。还真当自己是叫花子么。青竹抖落出一条灰不灰,绿不绿,已经缝补过好几次的裙子,心想她怎么穿得出去。算了,不管它吧,青竹随意将那些破旧的衣裳往旁边一推,弯了身子将床下的一个笸箩翻了出来。

不过半下午的时候少南就回来了,到家时也不和人招呼,径直回了房里,再没见他出来过。白氏坐在屋檐下正打着鞋底,心想儿子今天回来得怎么这么早。

到了吃晚饭时,依旧不见少南出门。白氏叫青竹去看看。

青竹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出了堂屋走到了少南的房下,站在门外听了听,里面没有什么声响。心想莫非睡着了不成,又赶着敲了敲门,高声说了句:“大伯娘叫你吃晚饭了。”

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青竹心想莫非睡得这么死,看来就这样叫是叫不醒他。用力的推了下门,便开了一条缝,屋里漆黑一片。青竹唤了声:“项少南!”依旧没有人回答。

青竹想,莫非他不在屋里不成,外面微弱的光亮还是让青竹看不清屋里的光景。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桌子,有些疼。青竹连忙揉了揉小腿,估摸着大致方向,心想他要是在屋里的话,就一定在床上。试着一步步的走去,感觉床上应该有人。黑夜里的感官变得异常的灵敏,青竹已经听到呼吸声了。

青竹摸索着走到床前,不小心踩到了少南的鞋子,身子一栽,胸口就硌在床沿边,青竹伸手来摇了摇床上的人,音量提高了好几度,大声了喊了句:“喂,叫你起来吃饭,听见没有?”

床上的那个人翻了个身,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不饿。”

青竹心里嘀咕着:“要是不吃饭也不提早说,就知道蒙头睡大觉。”

“真不吃吗?”青竹还没死心,打算将少南给叫醒,她可不愿被白氏指责说自己懒。想要去晃少南的胳膊,却无意中碰着了他的手,竟然滚烫得厉害。青竹想,他不会是生病了吧,难怪半下午都没见他出过门。青竹试着问他:“哪里不舒服吗?”

少南烦躁道:“头疼得厉害,让我睡一觉,别管我。”

看来是病了,青竹打算不再惊扰他,转身轻轻的离去。可是暗中确实看不清房里的陈设,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青竹喊了句:“哎哟!”

少南躺在床上分明听见了,心里嘀咕着:“真是个笨女人。”

白氏听说少南病了,此事非同小可,饭也顾不上吃,让青竹点了灯,便要去看个究竟。少南只说没力气,没胃口,头疼,身子滚烫。

白氏焦急道:“你这傻小子怎么也不吭声,回来就知道睡。这么晚了,我上哪里给你找大夫看病。”又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的确滚烫。又摸了摸身上,虽然很烫,但一点汗也没有。心下着慌,正好永柱也来了,听说了儿子的情况,冷静的说道:“给他刮刮痧吧。”

白氏便让青竹去准备些豆油、洗净两枚铜钱。让少南趴好,将衣服撩起来,露出了背脊,青竹一手掌灯,一手端着小盏子,白氏先抹了些油在少南的背上,用指腹按了几下,将铜钱在灯火上烤了一下,便开始给少南刮痧。才刮了两下,少南便惊呼道:“娘,我是你亲儿子,就不能轻一点儿吗。”

“废话多,给我好好的躺着别动。”来回的刮了上百遍,直到少南的背脊上出现一团团的红色的出血点,白氏这才罢休。

“感觉有没有好些?”白氏歇着气,心想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试一试的。

“疼!”

“哪里疼,我给你揉揉。”白氏一震。

少南有气无力:“背上火燎一般的疼。让我安静的歇着吧。”

白氏心疼儿子,听说也不好为难他,起身道:“今晚让青竹留在这里照顾你,要什么东西,让她给你拿。”

青竹一怔,她要在这里彻夜看护,没有听错吧?!

正文 第六十五章看护

白氏让青竹整宿都留在少南旁边照顾。

少南头还是觉得疼,也没力气来回答母亲的的话。

白氏便当儿子默许了,回头对收拾东西的青竹说:“你就在这里照顾他吧。”

青竹看了项少南一眼,并说:“他好像很想睡觉,我在这里不是打扰他了么?”

白氏觉得青竹脑子笨,一点也领会不了,没好气的说:“我哪里让你打扰了,今晚也别想睡,好好的给我守着,出了什么事,我有你好看的。”

所以就成了看护么?青竹咬咬牙,想找理由推脱,想了一圈,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年,却见他面色通红,嘴唇干裂得厉害,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少南瞧了青竹一眼,心想自己是个病人,哪里让青竹陪在这里不睡觉的道理,要是再多出一个病人来怎么好,便开口说:“我不要人陪,你们都出去吧。”

“你还是这样的犟脾气,她是你媳妇,难道照看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白氏不加理睬。

青竹也没处辩驳,到此时白氏倒将自己的身份给搬出来了。正好永柱也在旁边,和青竹小声说了句:“你照看他一下,要是有什么事就来叫我们。”

连永柱也开了口,看来是躲不掉了。青竹硬着头皮点点头。

夜色深沉,青竹一手托腮,看了看躺在床上那个病弱的少年,心想他应该睡沉了吧。真是的,为何要她也不得睡觉,明天还有一堆的活等着她干。这副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哪里敢熬夜。

青竹大大的打了个呵欠,准备趴在桌上睡一会儿是一会儿。才闭了眼,就听得白氏在外面叫她。

青竹极不情愿的开了门,白氏说:“他一点东西也没吃,你去给他熬点小米粥。”

青竹真想急得跺脚说不干,可是想到她现在的处境,原本就是一个寄人篱下,没得自由的苦命小村姑,想想还是忍忍吧。呵欠连天的就去熬粥。

洗了锅,掺了水,放了米,生了火。青竹心想,自己就这么苦命么。她一定要去找找有什么挣大钱的法子,早日离了这里方是干净。

翠枝突然走了来,问青竹有没有热水。

青竹指了指那口黑煤铫子。

翠枝和青竹笑说了句:“傻妹子,让你伺候你就伺候呗,难道还不情愿。他可是你老公,你躲也躲不掉。”

青竹原想说,我才不要那么小的臭屁孩,可毕竟没有说出口,打着呵欠说:“大嫂又来取笑我吧。”

翠枝笑道:“我哪敢。妹子勤谨些,说不定老太太看见了,也会对你有改观。也就不会再针对你,排挤你了。”

青竹道:“得了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明白。不早了,嫂子快去睡吧。我还有得折腾。慢慢熬吧,总有出头的一天。”

翠枝倒好了水准备出去了,冲青竹点头一笑:“你到底也是个明白人,趁机和小叔子多多的沟通下,增加下感情也不错。”

青竹想,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呀。她还不会无聊到对一个小屁孩动感情的地步。

熬了半宿,总算熬好了小米粥。青竹将米粥盛入了一只大瓦钵里,晚上吃剩下的菜好像只有芹菜炒豆干了。

当她准备好吃的回到这边屋里时,见少南依旧躺在床上,也不知他是清醒还是已经睡沉了。

青竹将饭钵放在桌上,眼皮直打架,真想好好的睡一觉。上前唤了一声:“熬了粥,要不要吃?”

身上还是滚烫,要说饿也不饿,唯觉得渴得厉害,听说是米粥,也想尝一尝。嘴唇略动了动,有气无力的发出几个字:“吃一点吧。”

青竹想,她费力的熬了那么久,总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心意。因此拿了碗给少南盛了半碗,夹了些豆干芹菜,端到了少南跟前。

项少南便要坐起身来,依旧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刚才被刮过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刺疼。他想要伸出手来将青竹递来的碗接住,伸出的那只手却有些颤抖,仿佛有些握不住,只见碗里的米汤也跟着晃。

青竹看不下去了,自己端了回去,让少南自个儿舀着吃:“你不会连拿调羹的力气也没有,要让我喂你吧。”

“哪里敢。”少南自己拿着调羹,颤抖着舀了半勺,尝了两口,又咳嗽了两声,青竹怕他喷饭,赶紧递了一块手绢给他“喏,别像个孩子似的。”

少南接过捂了嘴,狠命的咳嗽了一阵。

青竹忙问:“要不要我帮你拍拍背。”赶着放好了碗,替少南拍了两下。

当时场面有些忙乱,白氏一头走了进来,见青竹正给少南拍背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心牵挂小儿子,焦急的问道:“怎样呢,要不要紧?”

少南摆摆手,示意母亲不要担心,待缓和下来又说要喝水。青竹赶着给他倒了半杯。白氏见青竹做事还算勤谨,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又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心疼道:“你安心休息吧,我让你爹明天帮你请一天的假,要吃什么让青竹给你弄。”

少南答应着,又让白氏快去休息。

少南喝了大半碗的粥,复又躺下了。青竹坐在桌前,将少南平日里看的一本书拿来随手翻了几页。虽然天气渐渐凉快下来了,但蚊虫确实不少,特别是爱有光有热的地方。才坐下没多久,便觉得好些讨厌的蚊子就围着自己飞来飞去。只好将夏天里用剩下的艾草找了些来,放在角落里熏着。

这股气味青竹还是有些闻不惯,突然想到少南是个病人,怕他闻着不舒服,便回头问他:“有没有觉得难过?”

或许是艾草本身就能拿来做药的关系,被这气味一熏,身子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少南也不睡觉了,半坐起身,想要和青竹聊聊。

“没想到我一生病倒是给你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青竹道:“知道麻烦的话就赶快好起来吧。我可是不擅长照顾病人,明明知道我一天下来事多,还不省心。”

听着青竹的埋怨,少南心中多少有些自悔。下午上课的时候就觉得身上不舒服,后来确实坚持不了,先生才让他回家休息。到底怎么病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没什么事,你去睡吧,这样苦熬也不是办法。”少南怕青竹为了照顾他,将自己给弄病了。

“两位家长都发了话,我还能安心的去睡吗。我可不想落个照顾不周的罪名。”青竹已将自己的被褥抱了来,打算窝在躺椅里过一夜,她可没想过要枯坐一宿,就这么守着少南。

躺了一会儿又觉得桌上的油灯发出的光芒有些刺眼,忙探身吹灭了。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四周也都安静了下来。青竹裹好了被子,也不再和少南说话。

(终于上强推了,生平第一次。说来也惭愧,照旧每日两更,一更上午十点,二更晚上七点半。还有要说的就是求票求收。)

正文 第六十六章缘故

这还是生平头一回两人同处一室,共渡一夜。也不知怎的,少南脑中越来越清醒,不由得想起往日的许多事来。

记得去年这个时候,青竹还没进他们家。只是从老爹口中所得知了夏家的事。一年前的这段期间,青竹的服才满,老爹就说要将她领进门。当时老娘不答应,老两口为此还赌气来着,后来老娘还是拗不过老爹。老爹又找算命先生来过,说青竹将来是旺夫之相。当时少南对这些原本还不大明白,稀里糊涂之下自己就多了一位小媳妇,后来还说等几年要和这个小媳妇圆房,真正的成为一家人。少南可不干了,凭什么他这么小就要被套牢,青竹刚到他们家的时候,家里仿佛没谁瞧得上她。瘦瘦小小的,一副没吃饱饭的样子。人很木讷,胆儿又小。明霞还经常欺负她,成天就知道哭。少南心里很烦她,从没想过要和她过一辈子。没想到那次挨打跑回家去,等到她再回来时,就完全变了个人似得。

少南回头想想,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当真有许多他以前忽略的优点,也不知道她那瘦弱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一种怎样的力量,让她那么坚毅得像个男孩子。有时候话虽然不多,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想法。虽然瘦弱,但并不代表她会逆来顺受,会忍气吞声,也会顶嘴也会还手。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少南的唇边不经意间浮出了一丝笑意来。

两人各不相干的过了一夜,天才蒙蒙亮,可能是因为身上不舒服,再加上内急,少南便起身了。他随手披了件衣裳,穿了鞋,下地来一瞧。借着淡淡微弱的晨光,瞥见青竹蜷缩成一团窝在躺椅里的情景。

他赶着去方便了一回,折回来时见青竹还在睡梦中。见青竹身上裹着的被子,有一截已经掉在了地上,连忙拾取替青竹掖了掖,动作轻缓,生怕惊醒了她。

少南继续躺回床上,想再休息一下。摸了摸额头,似乎没有昨晚那么滚烫了。可是头依旧又晕又疼,嗓子也很难受。可能刚出去时,被冷风一吹,又引来一阵的咳嗽声。

青竹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见外面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想着还要去喂牛,一会儿还得准备早饭,今日少南虽然不去学里,但是永柱和少东却要去帮工。她掀开了被子,这样蜷缩了一夜,背有些发麻,加上昨晚怕少南半夜叫她,因此连外面的衣裳也没有脱。这突然起来了,冷风顺着缝隙里灌进来,当真冷了不少。

青竹哆嗦了一下,担心少南的病情,便到床前问道:“觉得怎样?”

少南道:“帮我倒杯水吧。”

青竹取了个木头杯子,正要给少南倒水,可茶壶里的水早已经凉了,又没保温瓶可以用,哪里去找开水,便和少南说:“我现去烧,你等等吧。”

“凉的也没关系。”

“哦,你说行就行吧。”青竹倒了大半杯递给了少南,少南先小小的抿了一口,接着大大几口就吞了下去。将杯子递回给青竹,借着并不怎么明亮的光线,因为隔得近,少南清楚的看见青竹眼睛下有一圈阴影,眼睛里带着血丝。脸上写满了倦容,看来她昨晚还真没怎么睡好,心里突然有些不忍,便和青竹说:“我没什么事了,你照顾了我一夜,也没安生。正好现在还可以去睡一觉。”

青竹道:“还睡什么,喂牛、做早饭、打扫院子这些事难道还有人帮我做不成。早上想吃什么?”

“我么,随便什么都行。当然有粥更好。其实……”少南话锋一转:“昨晚为什么要那么尽心的照顾我?”

青竹淡然一笑:“这么明显的理由还要我说?你爹妈心疼你,生怕你有个什么事。这个罪过我可担不起。”

“可你昨晚也完全可以回自己床上去睡,用不着在这上面熬一夜。”

青竹咂咂嘴:“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难道有人伺候还不高兴,偏要问个究竟不成。”青竹收拾了自己的被褥,准备抱回去了,走到门口,突然扭头来和少南说了句:“上次你那么拼命的来救我,就当是还你个人情,别不领情呀。”

“原来如此。”少南苦笑了一句。

和往常没什么两样,青竹梳了头,洗了脸。从棚子里抱出些稻草来给圈里的牛添了草料。家里养的那条狗也牵到枣树下栓好。洗了手,准备熬点红薯粥。

灶膛里的火升得很旺,暂且不需要人照顾。于是拿了只长扫帚赶着将院子里都清扫了一遍。永柱夫妇已经起来了。白氏担心儿子,连忙过来查看。

“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确实不行的话,我让你爹带你到街上的医馆瞧瞧。”

“没什么,让我在家歇一天吧。”

“没事自然最好。昨夜青竹在哪里睡的?”

少南指了指还来不及收好的躺椅,白氏也没说什么。

“娘,我知道你心疼我。谢谢你的关心。只是我想和你说,别太苛责青竹了,毕竟她也不容易。她也有母亲,也会心疼她。”

白氏一怔,心想这个丫头的心计未免太深了吧,连忙追问道:“难道她昨晚趁机勾引了你不成,还是你们俩已经……”

少南红着脸急忙分辨道:“你胡说什么呢。昨晚她在这上面熬了一夜,只怕一身不自在,今天就让她好生休息一下吧。倘或再添个病人出来,娘不是更着急么。”

白氏一想,是呀,两个都还是孩子,自己多想了。只是听见儿子开口维护那丫头,未免有些不适应,为了让儿子安心,便宽慰道:“你别多想,我知道的。”

少南道:“虽然我知道她有时候也让人不快,还会顶娘的嘴。不过一家子既然要生活下去。不妨都担待一些吧。”

白氏白了一眼儿子,冷不丁的插嘴道:“你倒是会说,难道目无尊长,没个规矩教养,我连说也说不得了。怪不得说是个野丫头呢。”

少南便不再开口了,心想不好在此时惹恼了母亲。

正文 第六十七章溺水

原本项少南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再加上他底子不算差,在家休息了一日,便好了。眼见着要种冬小麦了。

永柱赶着牛犁了地,又上了铁耙,将那些大块的土方耙得很细。

播种麦子比起收获的时候,总的来说要容易许多。永柱赶着牛,犁出一道道的浅沟来,后面跟着浇比较农家肥农家肥兑了水,比较清稀的淡肥,浇了肥就跟着撒麦种。虽然撒种是件很容易的事,不过刚开始做时,青竹总是掌握不好稀疏多少。最后再下铁耙,几圈下来就盖好了土,很是方便。

由于播种比较省事,所以没用几天几亩地都播完了。青竹一直惦念着夏家的事,很想回去看看。反正农活也没多少,心想回去看望母亲,陪伴下姐妹们也是极好的。

白氏的态度很是冷淡,只让青竹回去看看就赶回来,青竹可不听,再怎么着也得趁机休息一阵子。

青竹想,总不可能空手回去吧,总得带点什么。原本打算用自己攒下的钱买点什么。可永柱后来偷偷给了青竹两吊钱,对她道:“既然要回去,就风风光光的回去。多住两天也没关系,你大伯娘那里我会替你说。”

青竹满怀感激的答应着:“多谢大伯体谅。”

“去吧,你家姐妹多,只怕是想你想得紧了。”

“嗯!”青竹用这两吊钱,买了两斤桂花糕,给蔡氏买了疋三梭布,一只宰杀好的足足有四斤来重的雁鹅。还有些剩余,青竹买了一斤棉线,半疋灯芯布,想着家里还有些线头。冬季的夜又长,给永柱做双鞋子也好,也算是还他这些日子来对自己的关照。

买好了东西,青竹就径直回夏家去了。由于蔡氏等也不知道青竹要回去,所以当她好不容易赶回家时,却大门紧闭,进不了门。

青竹没有法子,只好坐在门槛上等他们回来。想象着见着青梅他们时,该是怎样的高兴,成哥儿应该又长高了些吧。突然想到该给他买些纸笔的,也好学着写字了。说来年纪也差不多,像他那么大足够上幼儿园了。就是在这个时代也到了启蒙的年纪,要是爹爹还在的话,说不定已经教了他不少的字,能背不少的诗句。将来也能像少南那般,是个勤奋向上的人。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家人回来,青竹有些百无聊奈的坐在门槛上,双手托腮,呆望着院中那棵又长高了些的芙蓉树。碧绿的叶子,犹如自己的巴掌般大小,枝桠上还挂着几朵白的、粉的,带着黄色的花朵来。也只有芙蓉花这样,同一棵树上,开出颜色各异的花来。

发了会儿怔,青竹有些坐不下去了,心想要不出去找找看。因此将随身带的一个有些重量的包袱藏在草棚里。整理了下衣裳,还没出门,就见篱笆外来了一人,见着了青竹就急忙大声喊道:“二丫头,幸好你在家。了不得了,出了天大的事,赶快去吧。你弟兄掉水里去了。”

“你说什么?!”青竹见来人好像是以前常和母亲一道割草的崔家媳妇,犹不大相信。

崔家媳妇又焦急的说:“赶快去,去晚了,只怕……”

青竹问了地儿,撒腿就跑,情急慌乱之下,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不会的,不会那么遭。好好的怎么就掉水里去了。成哥儿可是母亲的命呀。家里就这么一个男孩子,要是突然没了。可让母亲怎么活。”

青竹不禁胡思乱想一通,好不容易到了崔家媳妇说的河塘边,见岸边已经聚集了不少来围观的人。青竹大喊了一声:“成哥儿!”拨开看热闹的人群,凑上前一瞧。却见青兰蹲在一旁,夏成浑身衣服都湿透了,头发里,脸上粘了不少的泥污,肚子有些鼓鼓的,正躺在青石板上。好在已经救上来了。青竹傻了眼,心想这难道是没救了吗?

“青兰!”

青兰听得有人叫她,回头一瞧,却见是二姐,便哭倒在青竹怀里:“二姐!二姐!”

“你先别慌。”青竹劝慰了句,又蹲下来查看夏成的情况,颤抖着试了试鼻息,似乎还有只是十分微弱。此刻她还不能乱,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要镇静。对了以前上大学时,老师教过他们一些急救知识。青竹想只好试一试,说不定能救夏成一命。

青竹单腿跪地,一腿屈膝。将夏成放在膝上,头朝下。拍着背部。

岸边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对于青竹采取的行动有些不大看得明白。只是在小声议论着,夏家的二丫头好在赶来了,没想到年纪不大,遇事却不惊慌,似乎有两下子。

蔡氏和青梅正在山上拾柴禾,听说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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