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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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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被说中心事的困窘,让她连连否认。“斗庆这小子,我叫他去查探消息,结果他竟偷偷下山找了你过来?”
  “临走前,斗庆告诉我,牛头山上的土匪不是你们两人之力可以铲除的。他不希望你涉险,但你不听他的意见,所以只好把我找来了。”
  “斗庆怕死?”云中君直觉想到。
  “不是怕死,这是明智之举。”荀彧解释。“凭你们俩血气之勇,怎么挑了一个七、八百人的山寨?不如交给朝廷──”
  “如果朝廷有办法的话,就不会任他们在此发展十数年!”云中君打断荀彧的话,“大哥该知道,目前朝廷自顾不暇,宦官和外戚之间斗得如火如荼,怎会有余力来照顾百姓!”
  “朝廷没有你所想象的糟糕。”荀彧淡淡说道。“如果你再心平气和一些,你早该发现山下的官饷部队不过是个幌子。”
  “什么?”幌子?
  “一大笔官饷走的路线,怎么可能轻易泄漏?这个风声,是卢植大人故意放出来的。”
  “然后?”卢植大人?是那个清明之名响彻全国的人物吗?
  “你该知道的。”荀彧看着云中君,还是一脸淡漠的态度,“官兵兵分两路,一部分的官兵充当假官饷的护兵。引匪徒出寨后,另一部分的官兵则绕道进入防卫空虚的山寨。”
  “怎可能?”云中君面色刷得惨白。
  “这群匪徒危害乡里多时,该是铲除他们的时候。”荀彧双手背在后面,看向另一座山头,“卢大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数百条的人命,难道在顷刻之间即将消失殆尽?
  一样闲适的态度,一样温和的微笑,荀彧的眼神却透着云中君从未见过的冷漠,从他嘴唇逸出她从未听过的冷酷。
  这是那个优雅如樱花般的男子吗?
  “山寨里……都是一些老弱妇孺……”看着荀彧的背影,这个背影陌生得让她害怕。“犯不着要赶尽杀绝。”
  “喔?”荀彧微侧身,看向一脸不忍的云中君,“告诉我,你本来和斗庆的计画是什么?”
  “是……”云中君微一沉思,决定告诉他,“如斗庆所言,光凭我们两人是不可能挑了这么大的山寨。所以我打算擒贼先擒王,由我负责大当家,斗庆负责二当家。”
  “就两个人?”
  “山寨里幷非全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们铤而走险,多半是因为税赋繁重、收成不佳才引起,有很多山寨的人实际上都是善良老实的农民……”
  “喔?那么制住了两位当家,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让他们转行啊!”云中君回答。“荀府不是有许多田地乏人耕种吗?我们可以将地租给他们,让他们去耕种。或是给他们点钱,让他们去做生意……”
  “真是天真。”荀彧一笑,“你有找过别人商量吗?”
  云中君登时语塞,“没有……”她本想先斩后奏的,反正荀府财大势大,对这么一点小钱小地不会放在心上。
  见状,荀彧微微一笑,他就是喜欢云中君这种见不平而鸣的正义心态。至于其他细部的操作,本来就该由他来担当。
  只是……
  “斗庆不是这么说的。”他想到一个棘手问题。
  “斗庆?”云中君一楞。
  “他说……”他还未说完,山下便传来一阵杀声震天,直透云霄。
  云中君一楞,连忙跑到崖边往下看。
  “那边是看不到的。”荀彧对她说。“如果你担心山寨里的情况,我们两个一同过去,如何?”
  “带你?”云中君端倪着荀彧,他一派文弱书生的模样,似乎风一吹就倒了,怎么瞧都觉得会碍手碍脚。
  荀彧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如果你把我丢在这里,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然回到山下。”
  “你……”云中君拉起荀彧的手,却见一向嘻皮笑脸的他,此刻脸上没了笑容。“怎么了?”
  “我们快去山寨吧!”荀彧没回答她。“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担心事情和我想的一样。”
  “什么一样?”他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让她摸不着边际。
  他笑而不答,指着地上的细作,“那他呢?”地上的细作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口。
  “留下来吧!”她又点了细作的穴道,细作立刻应声倒地,睡着了。“这么一来,他大概可以睡个好觉啰!”她得意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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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头山的山寨,位在半山腰一处相当隐密的位置。云中君先前探过一次,但对这个山寨是看得着摸不到。无论这座山寨是多么近在咫尺,她却是怎么走、怎么跳,也无法接近这座山寨。
  “就这儿了。”拉着荀彧一路疾行,走到了最接近这座山寨、自己常被困住的地方,云中君停下脚步,指着山寨的位置。“我只知道大略是那个方向,但无论我怎么走也走不过去。”
  “走不过去?”
  “只有斗庆知道。”她据实以对。“斗庆说,这座山寨是靠着阴阳五行的位置来掩饰其方位,如果不懂得阴阳五行之术的人,是很难走得进去的。”她就是其中一个不懂的人,所以每次来都迭遇险境,能全身而退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哪能妄想和斗庆一样如入无人之境。
  荀彧倒是有点吃惊。
  他从不知那个看起来清秀的奴仆也懂得这么多高深的学问。
  “斗庆懂阴阳五行?”这可是个新闻。
  “他自己看书学的。”云中君点点头,一边四处张望,“在我看起来,这个林子怎么瞧都是一个样,斗庆却说有分生门、死门。”
  荀彧不语,只是缓缓往四周走动,边端倪着树木生长的方向。
  “你看得懂吗?”云中君在一旁插嘴。“就因为这样,所以我总是叫斗庆来探山寨的虚实……可现在也不知道斗庆到哪里去了。”
  荀彧巡视了一番,便走到一脸苦相的云中君面前,淡淡一笑,“我们朝干位走吧!”说着,他用手上的折扇指了南方。
  “那里?”朝着他所指的方位,她只看到一片黑压压的树林。
  “那是生门。”荀彧淡淡一笑,“这个列阵的人排了八卦阵,只有往这个方位,我们才有生路。”
  “真的假的?”云中君怀疑的看着他。
  明显接收到云中君的怀疑,荀彧指着干位旁边的通道对她说:“如果你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往这个方位走去试试。我料定在你通过之时,会有一堆尖竹从你的脑袋刺下来。”
  “尖竹?”云中君一点都不相信,她试着往荀彧所说的方位踏了过去,后者连忙拉住她的袖子。
  “别轻举妄动!”他警告道。
  云中君看了看荀彧慎重的表情,还没有回答,便见他指着一旁的石头,又开口了。
  “你将这颗石头扔往那个方位,要扔进那片林子中间喔。”他再次用折扇指着树林的上方。
  她依言捡起石头,暗运真气,随即用力将石头往他所指方位丢去。只听得一阵呼啸之声,石头已切切实实砸中目标点。
  “没事啊!”一阵沙沙声响过去后再没有其他声音,云中君侧着头,怀疑的看向荀彧。
  可就在她话音甫落之际,却听到一阵如雷鸣霆击的巨大声响,似乎是某种重物猛力撞击地面。声音之大,教她大惊。
  荀彧拉着想冲进去一探究竟的云中君,“别这么急,里头还有其他陷阱。”
  “其他陷阱?”紧急煞住脚步的云中君,对于荀彧的未卜先知,已经佩服到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了。
  “当然还有。”荀彧一口断定。“除了生门之外,其他的通道都是『死门』!只要是『死门』,进去都是有死无生。”
  “可是,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陷阱。”云中君好奇地说。
  “尖竹,外加砍断的树干。”对于她这该死的好奇心,他早有恃无恐。“这样可以解了小姐的疑惑吗?”
  “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荀彧指着树林顶端,“方才我就发现那里有光芒,仔细一看,便发现有着绑尖竹的桩子,所以我才说有尖竹会从天而降啊!至于树干,事先倒是没有料到,不过听方才的巨响,应该不会错了。”他又指着生门对她说:“我们快从这里走进去吧!”
  “彧大哥,我从不知道你这么厉害呢!”云中君有些挖苦的道。
  对于云中君的挖苦,荀彧了然于心,只是他很故意,假装谦虚地说:“这种五行八卦之术,本来就是雕虫小技,寻常的书生都可以做到。”
  “真的吗?”怀疑的目光毫无保留的从她眼中射出来。
  “当然。”荀彧微笑点头,手指举起来作势要敲云中君的头,示意她最好接受这个事实。“不然,斗庆怎么看书就会了?”
  看到那只“魔手”又举起来,云中君连忙识相的摸摸鼻子,一脸假笑,“大哥说的是,原来五行八卦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嘴巴这么讲,她心里头一点也不信,但看在荀彧的手指份上,她还是假装无事人的模样四处张望。
  在一旁的荀彧,脸上虽是挂着笑容,心里头却越来越感到沉重。
  自己看书学会的?
  寻思着这句话,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
  阴阳五行八卦之学,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学问,但是若没有名师指点,只凭自学而要在一时三刻破解阵形,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方才他细细端详过阵形,该是由高人所布置的。
  一个自学者,怎会有如此天分能够破解?
  正在沉思之际,云中君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彧大哥,你上朝还算愉快吗?”
  这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让他的脑子很难转得过来接话。“上朝?”他疑惑一问,停下了脚步。
  “是啊!”云中君点点头,顺便将荀彧拉着继续向前走,“我一直想问你,可却又没机会问。我听谌二哥说,上朝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好玩?”第一次听人说在天子脚下做事是“好玩”。他按了按自己紧皱的眉头,希望能让它舒缓一点。
  “谌二哥说,一面可以和太学生们讨论朝政,另一方面又能实际接触到朝廷上的人物,了解朝政。”她重复荀谌说过的话。“他羡慕你羡慕得要命呢!”
  “等他做了就知道了……”荀彧叹了口气,“朝廷上的人际关系复杂,可不是你们在门外看就能体会的。”何况还有一堆成天没事干的莺莺燕燕,在他身旁叽叽喳喳,让他烦得要命!
  “是吗?”云中君迟疑着,终于说出心里话,“如果有何进大人关照你,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何进大人?”一听到这名字,荀彧连忙停下脚步,表情奇怪的看向她,“为何突然提到大将军?”
  “他不把你当他女婿了吗?”一提到这个,云中君便想敲自己的头、找个洞让自己躲起来。可是看到荀彧一脸的严肃,她又不敢不继续说下去,“连女儿都送来了,可见他多想招你为他的女婿。”
  “胡说八道!”荀彧难得口气严肃的制止。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何小姐不是已经住进荀府了吗?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胡说八道!当真是胡说八道!”荀彧骂道。“有谁告诉过你,我一定会娶何小姐为妻?”
  “这还要告诉吗?”想到何小姐绝佳的外貌、显赫的家世,云中君不禁有点气馁,小声嘟囔着,“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吗?哪还需要告诉……”
  看她一脸委屈的小媳妇样,荀彧骂也不是,说也不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吐也吐不出来。
  “没话说了吧?”看他气憋的模样,云中君很识相的点头,“我知道大哥不好意思说,不过我了解……像大哥这样的人啊,就得配上这么出色的小姐……”没注意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她继续自顾自的说:“虽然那何小姐有点骄气、也有点任性,不过听说也是当朝的才女,肚子里的墨水一定多得不得了,刚好和你这个『文弱书生』相得益彰了……哇哇哇……”
  突然之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让正在说话的她差点咬中自己的舌头。
  “你做什么?”好不容易止住旋转,云中君才发现方才的地摇天动,都是旁边那位樱花般优雅男子的杰作。“你干嘛摇我?”她不敢置信的发现,荀彧的双手还搭在自己的肩上,准备来上第二回合的摇晃。
  “谁教你胡乱说话!”不摇她,行吗?
  她满脸委屈,“你把我摇昏了,小心土匪来时,我刚巧头晕……”
  “怎样?”他不苟同的眼神射了过去。
  云中君的气势顿时矮了一截,“你就等着……呜呼哀哉,尚飨。”说完这话,她连忙挣脱荀彧的双手,跳得老远。
  荀彧的表情还是一派春风和煦,不过她机敏的发现他优雅的眉毛,此刻正在不规则的抖动。
  颤抖的伸出食指,她有些心虚的问:“你生气了?”
  “你说呢?”他笑得好不开心。
  哎哟!她最讨厌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人了!明明已经气得快抓狂了,却反而越笑越让人头皮发麻。
  果然,荀彧微笑地朝着云中君勾勾手指头,“过来。”
  “不要啦!”反射性的,云中君立即双手摀住自己的臀部,“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从没说过我是君子。”荀彧的笑容如同冬天的太阳,温柔得让人舍不得离开。不过,那是对别人而言,云中君反而像见着了鬼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求求你,别笑了!”别人都喜欢彧大哥的笑容,只有她知道,每当彧大哥笑得越灿烂,她的屁屁就会越痛。
  就在云中君一步步向后退、而荀彧一步步向前进时,倒退走的云中君,没注意到她的脚下,一下子便向后栽了过去。
  以云中君的身手,本来是可以顺势来个后空翻,但是在她前方的荀彧,在看到她向后栽跟头时,慌忙冲上前去,想要扶住她。结果变成她只要一后翻,就会踢到上前救人的彧大哥……
  像荀彧这么高雅的人,该是让人疼惜而非拿来垫背的。
  一咬牙,云中君干脆就让自己向后倒。反正在习武过程中,皮粗肉厚的她已经摔过不下数百回了。
  第四章
  云中君虽这么想,荀彧的想法却不是这样。他冲上前去,想抓住她的腰带,却扑了个空,他干脆低身弯到她的身下,恰好成了她的垫背。
  “你搞什么?”发现自己竟然压中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云中君只差没有立刻跳起来。
  荀彧背靠在地上,正面向云中君。云中君虽然不重,但是这么顺势一压,除了她的体重外,还加上了加速度的力量。他平素不锻炼的身子,哪经得起这么猛烈的撞击,痛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中君背对着荀彧,在他身上的她一动也不敢动,深怕随便乱动,又会让他更痛,“彧大哥,我可以起身吗?”
  没有回答。
  “彧大哥,你还活着吗?”迟迟没有听见回答,她的脑袋里已经开始构想最坏的状况。
  还是没有回答。
  不管三七二十一,云中君连忙从荀彧身上跳起,却听到他低低的一声闷响。
  “彧大哥,你没事吧?”她连忙蹲到荀彧身边探察伤势,却发现他紧闭着眼睛,而紧闭的嘴唇仍不断逸出呻吟。“我的老天!我早该知道你很柔弱。”
  看到荀彧这般痛苦的模样,云中君自责极了,像这么优雅如花般的男子,怎堪她如此粗鲁的折腾!
  她越想越是难过,语带哽咽的说:“彧大哥和我不一样。你是这样一个脆弱纤细的人,怎能经得起这样强烈的撞击……”她伸出手,缓缓扶起他,急切的心情溢于言表。“会不舒服吗?哪里会痛?会不会有想吐的感觉?”
  此刻,什么山寨、土匪统统被丢到脑后,在她的视线里、脑子里,只有荀彧受伤的事情。
  就在她焦急的同时,原先奄奄一息的荀彧睁开眼睛,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睛,还是一样黝黑灿烂。
  他淡淡吐出一句话,“我没这么娇弱……”他再怎么不济,好歹也是堂堂六尺昂藏之躯!
  “你没事?”云中君还是不怎么放心。
  “我没事。”荀彧淡淡一笑。
  云中君瞪了荀彧好半晌,发现他幷没有露出痛苦的眼神,才放下心来。一放下心,她脾气便上来了,“你没事?你没事那为什么要呻吟?”
  “耶?”有人规定不能呻吟吗?
  云中君对着荀彧吼道:“你叫得好像要上西天了!”她是真的担心得半死,结果他竟然是假装的?!
  “那是因为你方才压中了我的肚子。”荀彧指着自己的腹部,“你的手肘在你方才起身时,『凑巧』、『刚好』摆在我肚子上面……”
  “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荀彧挣扎的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否则我吃饱撑着,没事叫好玩的吗?”
  一向都是衣冠整齐、清洁干净的荀彧,经过方才的一摔,不仅帽子摔歪了,头发也摔散了,衣服更是东一块泥土、西一条小草,浑身狼狈的模样是云中君生平仅见的。她不禁直楞楞地凝视他。
  发现云中君发楞地看着自己,荀彧又看了看自己是不是哪里还不妥当。“怎么一直瞧我?”他明明就将泥土拍干净了啊!
  云中君忍不住笑出来,“没有……”彧大哥的头上还插着两根草呢!
  “那你笑什么?”荀彧不解。
  刚刚还是掩嘴而笑,现在她已是毫不掩饰的大笑,“没有,没有!”她弯下身,用手指沾了地上的泥土。
  “你要做什么?”荀彧顿时觉得不妙。
  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见云中君伸手将手指上的泥土沾到他脸上,从脸颊迅速划了两道到鼻梁的直线。
  “你做什么?”他一楞,当场傻眼。
  “呵呵呵呵!”云中君指着荀彧笑道:“反正彧大哥都脏了,也不愁再多脏一些!”
  “这是什么歪理?”荀彧用袖子擦了擦脸,发现袖子上都是泥土灰尘,“你干嘛这么做?”
  “彧大哥太拘谨了。”云中君笑着说。“还记得以前吗?彧大哥曾经和我玩过丢泥土的游戏,那时候也是全身弄得脏兮兮的。”
  荀彧一楞,没料到她提到了陈年往事。
  那是云中君才刚来荀府没一个月的事情。当时的云中君是个害羞、不多话的孩子,总是以冷冷的眼光看着周遭的事物。负责教她读书的荀彧,为了让她恢复该年龄应有的模样,便常常带着她到处撒野游玩。
  玩泥土、捏泥人,也是那时候的杰作之一。当时他们两人连同斗庆,常常都是玩得全身脏兮兮的!
  有多久没有这样玩过了?自从十七、八岁后,身为荀府长子的他,开始参与太学生的清议以来,就再没玩过这种游戏了吧!
  发现荀彧正在发呆,云中君停了笑,担心的看着他,“彧大哥,你不喜欢?”她忘记了,他是最爱干净的,怎么会忍受泥土这样的脏东西往自己脸上抹?
  她有点失落,又有些自责,看了看自己脏污的手,又看着他俊朗的脸上出现几抹不该出现的褐色擦痕,懊悔之情溢于言表。
  “没事……”看到她懊悔自责的表情,荀彧忍不住笑了,这次是真心的微笑。
  不知道有多久,他总习惯以温文儒雅的态度面对众人,连笑容也成了他筑起与外人的防备之一。长久以来,他几乎忘记自己曾经有过开怀的大笑。
  只有面对云中君,才能让他放心的卸下防备,才能让他放心的欢笑。
  只有她……
  发现荀彧又以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为了守卫自己脆弱的臀部,云中君缩了缩脖子,指着道路前方,赶紧转了个话题,“彧大哥,我们要不要再继续往前走?”
  荀彧看向前方,若有所思,“中君,你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他轻声问道。
  “什么问题?”云中君却如临大敌。
  “你实话告诉我,若我成亲了,你做何感想?”
  “啊?”云中君一楞,没料到荀彧会问这个问题。“彧大哥要成亲了吗?”难不成真是跟那何小姐?
  “没有。”荀彧摇头,“只是假设。”
  “假设?”云中君偏着头,“既然是假设的,干嘛要去想它?”
  “就是要你想啊!”荀彧解释。“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而已。”
  “我也不知道耶……”云中君抓抓头发,低头沉思,“如果大哥成亲后不再打我的臀部,那我该会举双手赞成吧!”
  “啊?”荀彧略感失落,“不会伤心难过?”
  “我又不自虐。”云中君回答得很自然,“干嘛难过?”
  看着她理所当然的神情,荀彧不语。
  或许,这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掩饰怅然失落的情绪,他微眯眼睛,忽然隐约看到有人躺在前面,“前面有人?”
  “好像耶!”云中君也发现了,“大哥,我先过去看一下。”她不待荀彧回答,连忙飞奔过去。
  何必这么火烧眉毛?
  看到云中君又是急急忙忙、不顾危险的冲过去,荀彧叹了口气。
  这等的不顾一切,怎么都没想到目前自己是身陷敌境、危机四伏呢?
  荀彧慢慢走了过去,却见云中君蹲在那人旁边,脸色凝重。
  “怎样?”他走上前察看,那个人似乎已经断气了。
  云中君吁了口气,“还好不是斗庆。”
  “斗庆?”荀彧一楞,“你怕是斗庆?”这下他终于了解,为什么她方才跑得好像不要命了似的。
  “嗯。”云中君点头,“斗庆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担心他会出了事。”她站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我方才还以为是斗庆呢!”
  她的神情很忧虑,荀彧却是看得有些吃味,“从小你的心……就总是挂念着斗庆……”
  他的口气有些奇怪,再怎么迟钝,云中君还是听得出来。“彧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
  “是啊!老是露出奇怪的表情,又说些奇怪的话……不太像平常的彧大哥……”说到这个,她也想到最近举止奇怪的斗庆……
  这两个男人是怎么着?和女人一样,也有每个月生理不顺的时候?
  “是吗?”荀彧一笑,“那你眼中的我,是怎样的人?”
  “大哥是人之龙凤啊!”云中君不假思索的道。“英俊、潇洒、多金、聪明,兼之满腹经纶,又是个洁身自爱、谦冲自沐的君子。”
  “有这么好?”荀彧叹了口气,他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快成圣人了。
  “呵呵……”云中君好不得意,她家的大哥当然是人之龙凤啰。“我想彧大哥上朝后,一定遇到许多仰慕你的宫人或世家小姐吧!”
  “是有很多……”这小妮子,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那赶快娶亲吧!”云中君曲肘轻撞荀彧胸膛,笑道:“荀叔父大概也想早点抱孙子。”
  而且如此一来,荀彧就没有时间来管她啰!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都快要飞起来了。
  荀彧却只是笑笑地接下她这一肘,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而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她什么都不懂!有的时候,他真想告诉她他的心意,却又觉得面对这样的她,不过是对牛弹琴、白费工夫而已!
  要到何时,小女孩才会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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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着荀彧一路指点,云中君冲锋陷阵,两人终于踏上了营寨的大门。高耸的营门,迎山而建的山寨,衬托出其气势和威仪。
  原先还嘻皮笑脸的云中君,在一踏上山寨的大门时,立刻收拾起原先的玩笑心态,变得谨慎起来。
  因为气氛实在有些奇怪……
  偌大的营寨如今一片静悄悄,似乎连个呼吸的声响都没有。空洞而安静的山寨,隐隐约约透露着诡异。而山寨门口此刻就如同一只张大嘴的虎口,正等着他们这两头羔羊自投罗网。
  原先预料会有一场争斗的荀彧与云中君,不自觉都停下了脚步。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云中君疑惑的看向荀彧,只见他面色凝重,正观察四周推敲情势。
  山寨里头的人似乎平空消失了。
  见荀彧不说话,云中君自言自语地道:“难道连那些老弱妇孺也一起下去行抢了吗?”
  荀彧摇摇头,对她所言不置可否。
  可是云中君按捺不住,她抬起脚、抽出长剑,准备往寨里冲。
  “小心!”眼明手快的荀彧连忙拉住她,“别这么冲动。”他警告道。
  “说不定斗庆在里面!万一斗庆受伤了,他可能在等我们去救他。”
  “就算如此,你这么莽撞冲进去,不过是让你成为第二个待援的倒楣鬼。”荀彧敲了云中君一记爆栗。
  “大哥,你又打我?”怎么老爱敲人家的头啊?都已经够笨了说。
  不理会云中君在旁哀哀叫,荀彧秀美的眼环视四周,对于营寨迥异平常的寂静,脑里充满了不少的疑问。
  照理说,如果是被官兵所攻破,应该会有残破的景象;可是从四周物品的摆设情况看来,却是井然有序、有条不紊的。
  这个山寨的撤退该是有计画、有秩序的。
  终于,荀彧开口了,“其中可能有诈。”
  “我也知道有诈。”对于荀彧想了半天所得出的结论,云中君嗤之以鼻,“这样的结论不需要想太久吧……”
  荀彧弯起手指关节,准备再敲她脑袋,“别又顶嘴。”
  云中君跳得老远,“大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荀彧楞了一下,“我没说过我是君子。”
  “但我刚刚说你是君子时,你没否认啊!”她不平的控诉着。
  看她含泪控诉的模样,荀彧先是一呆,继而又笑了出来,“好吧!这次算你赢了。”
  “我要去四周查看一下。”即使逃过一劫,云中君还是警戒着,离荀彧有好几步远的安全距离。“去去就回来,大哥可千万不要乱跑。”
  “去吧!”他微笑的点头。
  笑容和煦的荀彧,发自内心微笑的荀彧,站在阳光下更显得灿烂耀眼。
  但这么一个杰出的人,也真是让人担心……
  万一她回来得太慢,万一山寨里面还有窝藏的土匪,那这么一个秀美的人儿,只怕要被生吞活剥了。
  一想到这里,云中君加快脚步,这辈子轻功从没使这么快过,所有的地方她都是走马看花,意思意思到了就好。
  “何必跑得这么喘吁吁?”在原地等云中君的荀彧,意外的发现她不到一时三刻又出现了,而且跑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你还在啊,大哥?”连休息都没有,云中君连忙上上下下将荀彧看个仔细,深怕会少一根寒毛。
  “我当然还在啊。”对于她这番言行,荀彧只觉得莫名其妙。
  确定荀彧完好如初,云中君整个人如瘫了一般坐在地上,“还好……还好没事……累死我了……”以前师父说,运气之时必要心平气和,她就是心不平、气不和,才会差点走岔了气,让自己累得半死。
  她很不淑女的坐在地上,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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