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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别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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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爱你,别走
作者:桑果
男主角:纪泽脉
女主角:邱卓
内容简介:
帮佣的女儿是个假小子,
看到小小贵公子在哭鼻子,
这一年,她给了他光亮。
从此,他们一直是好哥们,
她从不奢望有不一样的交集。
仅是站在哥们的立场,
她亦可以对他身心付出。
身边的异性朋友,一个个莫名消失?
他的企业联婚紧接而至,
让她留住最后的尊严,转身离开。
他的挽留,第一次落空。
究竟谁会对谁说——
爱人,别走。
正文
楔子
邱卓自妈妈身后偷偷伸头来张望。
好赞啊!眼前的房子简直像是童话书中的城堡。那个高高的铁门,竟然会自己缓缓移动打开呢。真是有意思!真想爬上去,让它带着自己一起移动呢。
妈妈熟门熟路地领着邱卓经过有着美丽石雕的喷泉,又绕过绿阴片片的庭园,沿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笔直走向那一扇高到邱卓仰起头都看不到边边的铜门前。想到自己就快要进入城堡了,邱卓小小的心脏也跟着快速驿动起来。
一位头发花白、笑容和蔼的伯伯在妈妈打响门铃后,微笑着为他们打开了门。
“小卓,快叫华伯。”妈妈轻声催促着。
“华伯好。”搔着自己齐耳的短发,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已探向华伯身后的华美与奢侈。
“真是乖巧。”华伯伸手拍了拍邱卓的小脑袋。
“小卓,妈妈去把包包放好。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哦。”知道自己孩子的顽皮,所以临走前仍不忘叮嘱。
“小卓会乖,妈妈你放心去啦。”邱卓边不耐烦地向妈妈摆手边瞄向客厅中间那架漂亮的水晶钢琴。
好美的玻璃琴。在幼儿园的老师琴弹得可好了。但是幼儿园那架琴跟眼前这架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个笨重的旧木盒。嘻嘻,自己还常常趁老师不在,用拳头去捶那个“旧木盒”呢。不过眼前这架琴……会是谁用这架琴呢?一定是个姐姐吧。想着,邱卓脸上露出痴痴的笑来,一定是像童话公主般,穿着一袭白裙的漂亮姐姐。
想着想着,小脚不自觉移向了那架水晶钢琴。
只想弹一下,弹一下就够了。小小的胖手已伸向铐漆如白玉般完美的琴键。却在快要碰到的刹那,被一个清亮的声音喝住:“你是谁?为什么要碰我的琴?”
邱卓瑟了瑟,如被火灸般连忙缩回手。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到一个一身纯白,如云中走出的人儿。不过,不是公主,而是个比自己略高一个头的小男生。
怎么会是男孩子,失望的同时不由高高昂起头来,“我是邱卓啊,你又是谁?”
被反诘的白衣男孩显然从未遇到过这样无礼的顶撞,不禁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并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我才不告诉你这个假小子呢!”
第1章(1)
什么嘛,小鬼十岁的生日竟然这样隆重操办!又是登报又是宴请的。有钱人家还真是麻烦。想自己十岁生日时,妈妈才给自己买了一个一百块不到的蛋糕,照样感动到眼泪都掉下来。庆祝生日这种事,讲的又不是排场,而是心意。
懒得跟着众人屁颠屁颠地去忙前忙后。好不容易盼来的暑假,才不想因为那个小鬼而浪费了呢。最喜欢这喷泉旁边的长凳了。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枕手而睡。嘻嘻,大树底下正好乘凉。
正开心得想哼小调,却被眼前突然漫开的一片光亮刺得睁不开眼。
“小鬼,把草帽还给我。太阳这么大会晒出雀斑的啦。”一手挡着透过树隙射向自己的阳光,一手伸向那个拿走自己遮阳帽的人。想都不用想,自然是那个顽劣的小寿星在捣蛋。
“假小子还会怕有雀斑吗?”悦耳动听的男声在闷热的夏中缓缓溢开,宛如微风熏人。
“纪……纪泽脉!”赖在长凳上的人倏地跳了起来。视线没来得及调整,只看到两只修长的指上正拈着自己的草帽。突然想到自己早上还没梳头呢。连忙以手代梳胡乱地抓顺自己的鸡窝头。同时,调高视线,直直对上了立在面前的家伙。
真的是他没错。他不是应该在美国才对吗?两年不见,他竟然又长高了,原本一直都只差一个头而已,现在竟然比自己整整高出一截了。真是郁闷啊。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黑眸打量着她宽松的格子衬衫和裤管随意卷起的褪色牛仔裤,语气中混入一丝嘲讽。
不客气地自他手中夺过帽子,歪斜着往头上一盖,“总比你由模范生变成翘课生来得好吧。”
说着昂头去看他。却在触到他含笑的眸时,心下微微一怔。这眸,是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深邃了。以前年纪太小,不懂什么叫气质,可现在的他,那活脱脱好莱坞旧片中走出的军官模样,让她这个对男人好看与否从来都分不清的人也不由得感慨——真是很有气质。
“你一个高中生都可以悠闲地晒太阳,我这个大学生为什么不可以为弟弟的生日请假一天呢。”说时的神情那样踞傲,显然是鄙视她刚才的郎当样。
“喂,听说哈佛的课程很难,你这样翘课不怕毕不了业吗?”故意拿话激他。
“你以为我是邱卓吗?”他悠悠地把话顶回来。
愤愤地白了他一眼。邱卓很逊吗?真是的,就算他长高了很多,人也越来越帅了,可是那副瞧不起人的有钱人家少爷的丑恶嘴脸可是一点都没变。不就是纪老爷子的长孙,纪氏企业未来的继承人嘛,说到底也就是银行存折多了几本,房子多了几间,有什么可襥的。
“你这次回来,准备留几天?”右手习惯性地想搭上他的肩膀,却猛然意识到以彼此现在的身高而言,习以为常的姿势已经变成了太过困难的任务。
黯然地收回了手。他同自己的距离真的是越来越远了。十六岁的自己只是普通高中的高一学生,而十八岁的他却已经是知名学府的大四学生。
暗笑自己这莫名其妙的伤怀。距离不是一直都存在吗?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自己只是寄居的帮佣女儿。这是从第一次见面时便已了然于心的事实。
“明天就走。”他今天被爷爷从美国调回来,正是为了参加这个小堂弟的生日晚宴。提到堂弟,不禁纳闷一直喜欢粘着邱卓的小家伙怎么到现在还没现身,“对了,泽怀呢?”
“那个小鬼啊。还不是像跟屁虫一样粘着你那个欧阳表妹。”她摇头叹息,一看到欧阳琳,立马就把自己这个哥们给扔到一旁了,那小鬼还真是伤她的自尊啊。
“琳已经来了吗?”俊美的脸庞露出一抹喜色,“那正好。省得再麻烦司机帮我把礼物送到舅舅家了。”
邱卓眼看着那个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兴冲冲离开的人,不禁小声咒骂起来,“和那个小鬼一样重色轻友。看见美女,就都忘记我这个和你们青梅竹马的哥们了。”
这是一场华丽的盛宴,城堡似的别墅成了灯光通明的光鲜舞台。衣香鬓影,看不尽的繁华与奢侈。
一身格子衬衫与牛仔裤的邱卓在华衣礼服间分外显眼。不是抢眼,而是显眼。
“麻烦,给我杯香槟。”有绅士微笑着扬手招呼她。
“谢谢。”有淑女微笑着将空杯递给她。
“哥哥,我想要姜汁饼。”还有不长眼的小孩摇着她修长的腿要吃的。
天呐!累死了。
眼见着从五星级宾馆请来的穿背心系领结的那群家伙像企鹅一样托着盘子悠闲晃荡。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被拉来临时帮帮忙的人却要忙到恨不能像哪吒那样生出三头六臂来。
“麻烦……”
一听到这两个字,邱卓的头皮立刻阵阵发麻,可装傻又不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过头,挤着笑脸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麻烦问一下,你们不需要穿统一的制服吗?”
邱卓像看外星人般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健康小麦肤色的帅气男生,想来应该也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少爷吧,没事不好好喝你手中的香槟,那么多问题干什么?你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难道是摆设吗?没看到我很忙吗?
心下虽然抱怨了一大箩筐,可还是忍着性子解释道:“我和那些企鹅不是一类的。”
企鹅?提问人似乎被她逗乐了,“那你是哪一类的?”
这个家伙,笑起来还蛮帅气的嘛。意识到对方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美男子,邱卓顿时有了回答帅哥问题的好心情。
“KEN,你在这里。”突然插入的悦耳男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泽脉?你昨天不是还在美国吗?怎么回来了?”帅哥所有的注意力很快被“第三者”吸引,忘记了邱卓的存在。
“我怎么回来的不重要。”纪泽脉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重要的是初蕾有没有来。”
“她也来了?在哪里?”帅气的脸上惊喜之色顿现。
“我带你去。”
邱卓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同自己搭讪的帅哥就这样被纪泽脉带走了,错愕得几乎合不拢嘴,有没有人可以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天呐!好不容易有个识货的帅哥为自己的中性魅力而迷醉,可自己还没来得及发功,为什么纪泽脉就突然出现了。他竟然这样从自己面前拐跑了帅哥!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你是故意引开我的吧。”待走开一段距离,被称作KEN的男孩黑眸微笑着对上身旁人。
“我以为你会急着想见初蕾。”同样报以微笑,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初蕾当然是要见的。不过,刚才那个女孩子真的很有意思。”企鹅?真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是帮佣的女儿罢了。”纪泽脉答得风轻云淡。
“其实出身并不说明什么。”
“千万别让我爷爷听到这话。”说时,黑眸移向大厅正中那个轩昂长者。
“还是这么崇拜你爷爷?”
“他值得,不是吗?”
一手缔造了纪氏企业,一生都牢牢主宰着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爷爷是他心目中唯一的神。一个无人能逾越、高高立在云端的神。
纪泽脉立在爷爷的门前,忐忑地伸出手来,却又收回。对爷爷因为太过崇拜和敬爱,所以每次要单独面对他时,心下总是会不由自主地生出紧张来。
“泽脉吗?进来吧。”透过门缝,沉稳而深厚的声音是习惯性的命令口吻。
“爷爷。”他推开门,含胸垂眸,未敢抬头去看。
“过来吧。”
他恭敬地走到书桌前立定。
“明天就不用回美国了。”缓缓开口,仍是简洁明了的命令。
“可是……我明天下午还有两门考试。”
他不可以再缺考了,否则年底就修满学分拿学位的计划会彻底泡汤。
“考试的事不要再去想了。准备一下,下午去巴黎。”
“去巴黎?为什么?”
他费解地抬起眼,只触到爷爷那又深邃而威严的眸。
“喻颜那丫头好像到那儿了。你去把她带回来。”
“她怎么可能愿意和我一起回来?”那个全世界乱蹿的任性表妹?连爷爷派出的私家侦探团都没办法把她抓回来,自己怎么可能劝得回她?
威严的眼眯了眯,“连自己的小表妹都劝不了,你还配当我纪家的子孙吗?”
纪泽脉只觉双颊如火烧般地发烫。爷爷对自己失望了。或许应该说是,作为纪诚儒的孙子,爷爷从来没有对自己满意过吧。虽然那样小心翼翼地想取悦他、获得他的认可,可是,他却永远只是用冷漠来答复自己。
“我会尽力劝颜回来的。”说时,双手已紧握成拳。这件事自己一定要办好。一定要让爷爷对自己刮目相看。
“若是劝不回来,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爷爷的意思是,找不回喻颜,他就再也不能回到这个家了吗?
为什么任性闹离家出去的人随时被欢迎回到这个家,而什么都没做错的自己想要回家却还要受到条件限制?
心下的委屈一点点蔓延开来。
“怎么不吭声了?觉得委屈了?”目光如炬的人轻易就读出了他的心思。
“没有。”他虚弱地摇着头。
“哼,看你有什么出息。什么都放在脸上!以后怎么谈生意!”
为什么怎么做都不对?为什么怎么都顺不了爷爷的意?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好了,走吧。到了巴黎,别忘记好好跟昂利学。”纪老爷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显然是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昂利不是法国分公司的经理吗?爷爷这话的意思是,要让自己进公司做事?
“可我在哈佛的课程,还有半年……”
“你以为你读出一个商科学位就能成为商业奇才了?我纪家不缺你这张文凭!”
听到这话,纪泽脉震惊得几乎跌坐在地上。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入读少年班,能这么年轻就拿到学位,不仅是自己的自豪,更是纪家的骄傲。为了这份自豪和骄傲,他甚至在大冬天用冷水冲凉只为了保持清醒的状态去复习。而现在他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天真幼稚。他这份自以为是的优秀,在爷爷眼里根本一文不值。不仅是一文不值,根本就是赔钱的买卖。
“呵。”失态地笑出了声,喉鼻间却不断涌起酸涩感。
“你……”纪老爷刚要开口教训,被门外传来的碰撞声给打断。
“是谁?”问话时的温和声音完全没了训纪泽脉时的冷漠和不耐烦。
“是我。”邱卓自门外探入脑袋,怯生生地张望着。
“是小卓啊。什么事呀。”是让人如沐春风的长者仁慈。
“纪爷爷,我妈妈说参汤要让您趁热喝了。”忍着刚才不小心撞到门把的痛,邱卓笑得龇牙咧嘴。
“麻烦你了。”纪老爷微笑着示意邱卓进门,眼神瞄到垂首立在一旁的纪泽脉,压低的声音分外冷淡,“还不快点去准备一下。”
“那爷爷我出去了。”回答的声音中混着浓浓的鼻音。头,却始终是低垂着的。
第1章(2)
邱卓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站着另一个人。
可是,他怎么了?一点也没了平时的神采飞扬,似乎蔫蔫的像放了太长时间的茄子一般。
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一滴晶莹自他垂下的发梢间滴落,饱满地停留在大理石的地面上。
邱卓怔怔地望着那滴水珠。
难道是泪水?那个自负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流泪呢?
自己竟然不如帮佣的女儿。
回忆起方才房里的一切,愤怒的拳头重重砸上缠满蔓藤的墙。碾碎那些细嫩的茎叶同时也碾碎了自己心中那份稚嫩的情感。
爷爷不爱自己。
虽然他一直欺骗自己:纪泽脉是你自己做得不够;纪泽脉他是爱之深责之切;纪泽脉他心里是爱你的……
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来,这都不过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他根本就不爱自己,从来没有爱过。他的心被许多人和事占着,那里有纪氏、有喻颜、有纪泽怀,独独没有他——纪泽脉。就算如何努力都不会有。
痛苦地用手捂上脸,只触到一脸的冰凉。
他说得没错,自己真没用,真没用。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从心底的那个裂口奔涌而出。溢满了双手,直直自指缝滑落,留下道道伤心的痕迹。
“原来你在这里,害我好找。”突然出现的爽朗声音打断了沉浸在痛苦中的人。
是邱卓!
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怎么可以让她看到。慌忙想转身避开。却已经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
“你怎么了?手怎么受伤了?”邱卓一把抓过他那只刚才捶墙的手。
“没什么!”他口气粗鲁地急着想收回手。
“你……”注意到他掌心中的湿濡,邱卓的眸直直锁定他的面颊。
他……真的哭了,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纪老爷对他说了什么重话吗?
“不要看。”他闪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半张面孔,那俊挺鼻尖的红晕却昭示着事实。
“怕人看?那你干什么还要流泪!懂不懂男儿流血不流泪啊你!”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这副窝囊的样子。她印象中的纪泽脉就该是自负而骄傲的。就该是永远不会认输的。
闻言,也顾不得泪痕未干,生气地拿眼瞪她,黑眸中有怒火在蹿腾,“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有什么不懂的!”她也被他恶劣的态度给惹毛了,“我看你根本就是被宠坏了的大少爷。被长辈批评两句就不得了!天塌下来了!”
“莫名其妙!”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并没有要她发表意见,她以为自己是谁!
“你才莫名其妙呢?世界总不会永远绕着你转吧。”
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傻傻站在这里听她大放厥词。举步要走,却被她用力地拽住,“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不能再去哈佛了!”他咬着牙,重重拂开她握着自己的手。
“为什么?你不是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吗?”不会真是翘了一天课,就被纪老爷罚他不许上学了吧?这样的处罚未免太奇怪了吧。
“因为那是一张没有用的文凭。因为纪家不缺这张文凭。”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任务——去找回他那个离家出去的表妹。真是太天方夜谭,太好笑了。他在爷爷心目中的分量仅此而已。一个只能做做寻人事宜的由纪家白养着的没用的人。
“我不相信!”
眼看着他十八岁就要从哈佛毕业了。这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多少富家公子哥挤破脑袋扔下一麻袋一麻袋的钞票,就为了能混出一张名校毕业证书来充门面。而眼前这个家伙,可是凭自己本事一门课一门课考出来的。
“我要去收拾行李了。”
和她多说又有什么用。她不过和自己一样,是个毫无分量、无关痛痒的小人物罢了。
“不是不去哈佛了吗?”她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去收拾。
“我要去法国分公司报到了。”他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来。那个曾经心心念念着要有一番作为的纪氏,不是因为自己表现优异而得以进驻,却全然是拜表妹所赐。真是讽刺得很。
“纪泽脉。”她唤他,他却并没有放慢急急离开的步子。
她几乎是扑上前去,才得以顺利抓住他。
他终于停下了步子,注视着她的眸中没来得及掩去心底的灰暗和哀痛。
“我相信你。”她喘着气,发现原来追上他的步子是那么累人的一件事。才几步路已经喘得不行了。
“什么?”他疑惑地皱起眉,黑眸逗留在她因激烈运动而红扑扑的脸颊及闪亮的明眸。
“我相信你是最优秀的。无论是读哈佛,还是进入纪氏作为员工。只要是纪泽脉,我就相信他一定能成功。”
他愣了愣,惊讶穿透了眸底的灰暗和哀痛。从她闪亮的眸中,他竟然读到了那样纯粹而坚定的信任。她信任自己?在这个自己都几乎要对自己放弃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愿意相信自己?
“喂。”她晃了晃他的右臂。有没有搞错,自己说了这么一大堆感人的话,他竟然在发愣。
被摇醒的人,黑眸深深锁住她。看来自己还不算是彻底失败。好歹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愿意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无条件地相信自己。
咦?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眼神好奇怪。她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发,又去翻衣领,然后再摸上早上到现在还没洗过的脸。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黑眸在她身上停伫了良久,看着她那样疑惑又尴尬的东摸西扯,终于缓缓吐出两个字:“笨蛋。”
“喂!哪有你这样对哥们说话的!”就算自己刚才语气急了点,也不用骂自己笨蛋吧。这家伙未免也太记仇了吧。
“我本来就是最优秀的,谁在乎你这个笨蛋相不相信。”说罢,便丢下她迈着大步离去。因此她也没注意到那双因为自己一番话而再次恢复自信的黑眸。
“喂,别让我失望啊。”她冲着那抹俊逸的背影弯腰喊着。
“让开!让开!”
一阵惊惶失措的叫声伴着一个飞快踩着踏板的男生自原本宁静的大学校园中飞驰而过。一路引得惊呼不断。
“你给我站住!”
被惊扰的众人还没定魂,又被一个格子衬衫和浅色牛仔裤的短发女孩给吓到。
骑在捷安特上的男生一回头,眼见债主越追越近,狂吼一声,如引爆了小宇宙般一溜烟地连人带车迅速隐没在人群中。只剩一句“小卓,你放心吧。我明天肯定会还你钱的!”在空中飘荡。
“该死!”邱卓眼见人快没影了。愤愤地将手中喝了一半撒了一半的空可乐罐重重朝那个人消失的方向扔去。
“唔。”一声闷吭很快自不远处传来。
邱卓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不会吧!这样随便砸也能砸中那个坏蛋?难道自己无意间练就了百步穿杨?
不过……怎么没有自行车倒地的声音?莫非……
“是谁!是谁胆敢在学校乱扔可乐罐!”
啊!那个声音为什么和校长的声音那么像?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不会这么背,学校这么多人哪可能随便扔一个可乐罐就能砸中校长?
而排众而出,正怒视着自己的谢顶男人,不是校长又会是谁。
识相地侧目避开校长眼中的两道火龙。眼神却在不经意间被校长身旁那抹白色身影吸引住。再也无法离开。
那挺拔如熨过的背脊、那双越发深邃的黑眸、还有那张更为俊逸而棱角分明的脸庞。
“纪泽脉?”她略带迟疑,却还是将这个名字唤出了口。
黑眸中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显然早已认出了她。
“纪先生,你认识她?”校长恭敬地“哈”到纪泽脉面前,眼角偷瞄邱卓的余光却写满了不可置信。
“是我儿时玩伴。”他微笑着答道,眼神平静而柔和。
没有讥诮,也没有张扬。竟然是平静而柔和的?邱卓不敢相信地打量着他,对方以柔和的眸回望过来,唇边的微笑始终好性子地挂着。
不对。这完全不是自己所认识的纪泽脉。纪泽脉应该是那种一看就很厉害的人。怎么会柔顺到像个好好先生呢。这两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锐气呢?他的自负呢?统统跑到哪里去了?
“既然是旧识,那这位……”
“我叫邱卓。”免费送给校长一个甜美的笑容以期挽回自己刚才的形象。
“邱同学,就麻烦你陪纪先生参观一下学校吧。”待板着一副校长脸命令完邱卓后,立刻转头并换上令人汗毛直竖的献媚笑容,“纪先生,这样安排没问题吧?”
“很好。”他微笑着点头。黑眸注意到校长旁边那个已经憋笑憋到脸红的人。
校长才刚离开,她便爆出仰天长笑,“天呐!他到中国学过川剧吗?变脸变得这样快。”
黑眸中也染上一丝笑意。
她这家伙,还是一点都没变。
“你不会是准备到我们学校读书吧?”这个说法自己都觉得牵强。连哈佛都放弃了,没理由来这个小国读大学。
“你很快就会知道。”他低沉悠扬的声音好听得让人不敢相信。
“真不够哥们。”她佯装叹气。
没有反击,他只是一笑置之。
“感觉你变了好多。”这个藏起了所有棱角和锐利的纪泽脉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是吗?”仍是那平缓迷人的声音,唇边却已染上浅笑。
怎么可能不变呢。刚适应了法国分公司的节奏又突然被调到墨尔本,才在墨尔本拿下一个大CASE,喻颜那丫头又溜到了奥地利。他一路就这样顶着董事长孙子的称谓空降到纪氏在世界各地的分公司。没有人会在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只想知道你凭什么能在这里。终于,他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干将别人头顶的问号转变成了惊叹号。可再回首,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纪泽脉了。
“为什么不在香港读大学?”其实今天的邂逅也让他颇感意外。这个几乎与纪宅一起已淡出自己记忆的人,竟然以这样暴力的方式大大咧咧又出现了自己的面前。
“因为凭我的能力去不了更远的国家。”她转头佯看楼旁绿阴,眼中刹那的黯然却没有逃过他锐利的眼。
黑眸深沉落在她那突然消沉的眉眼间,原来以她那样粗糙的心情,心上还是会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存在。
不过想来,她的烦恼也就是账户上的钱不够,或是成绩不够优秀之类的小事吧。她真幸运,同样是头痛,自己在头痛的却是政治相佐的话,会对纪氏在当地的分公司有何影响;某时某处发生天灾人祸时会不会妨碍了纪氏全球供应链的顺畅;还有就是这样努力,爷爷到底有没有因此而对自己刮目相看。
想到自己堆积如山的问题,他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都已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闲空去管别人的乐与怒呢。
第2章(1)
邱卓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远处那个立在校长身旁的人。他身后,那高高横幅上的“纪氏基金专项‘纪爱奖学金’落成典礼”几个大字分外显眼。
在各大高校设立专项奖学金,这就是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吗?
她一直以为两年的时间,他不过只是安静了些、内敛了些。可看着台上那个始终面带谦和笑容散发着出众气质的人,他是那样从容地面对几万学生做着演讲、那样镇定地与学校互签着协议、那样熟练地与那些“厉害人物”握手拍照。她不由恍然。在自己懵懂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他早已悄无声息地蜕变成了所谓的“精英”。
心里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搅乱感。
为什么?
明明看不到,但仍能清晰感觉到,他同自己之间的距离不断地在被拉远。会不会有一天,就再也没有交集?
一怔。为这可怕的念头。
“人都走了,眼睛还直着呢。”一只粗糙的大掌在邱卓眼前晃了晃,声音中溢满了调侃。
目光移回阶梯教室的讲台处。果然,原本立着他的那块地方,已被副校长占据。
他走了?招呼都来不及打一下吗?不由讥笑自己的幼稚。他是什么样的身份,又怎么会来去还要向自己报备一声呢。“什么时候能这样直着眼看我有多好呀。”
心情极差地一把打开那只仍竖在自己面前的手,“少来了。你长得太让人倒胃口了。”
俊朗的黑眉不以为然地扬了扬,唇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天地都拜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邱卓气结地瞪着眼前人。真是不知道自己当初是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会和这个家伙烧黄纸做兄弟。
“还钱,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懒得跟他多话。相信迟早会有一天,用可乐罐砸得他说不了话。
大手搔了搔那头乱糟糟的亚麻色的发,“我还想找你蹭晚饭呢。”
“你别做梦了。”一把抱起桌上的课本,决定在他还钱之前不再赊账。
“没义气!眼睁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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