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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味绣姐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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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她是问题,汉女入不得满族皇门又是另一个忌讳。一般官家汉女尚进不了皇门,更何况她只是一般寻常百姓。
  “喜不喜欢对小王爷而言才是问题,至于你是民女的问题,相信小王爷会有所打算的。”
  她太小看小王爷了。小王爷温和随性的个性只用在他不在意的人事物上,真正他所在意的,他的执著固执会令任何人都让步。因此,一般的礼法、门户之见根本约束不了他。
  沐荑对于王平的话沉默以对。毕竟,这些话都非出自敏之口,她能相信的,大概只有他喜欢她一事吧,其他的,她要他亲口承诺她才算数。
  “唐姑娘似乎对我的话不太相信。”
  沐荑淡淡一笑,也诚实的说:“小王爷花名在外,叫我如何相信他能钟情于一人?”
  “你误会他了,小王爷会在花丛中沉沦其实是为了圣上!”王平急著想为主子辩解。
  “圣上?”沐荑瞠目结舌。
  不会吧!敏花天酒地是为了皇上?他为他去花楼探路?抑或皇上也投资花楼生意?
  荒唐、太荒唐了!
  这王平也真是,他想替主子说话她可以理解,可是此事扯上皇上耶,他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她还怕无辜甚至牵连九族呢!
  “呃……这说来话长。其实,小王爷的性子原来不是那样的。”看沐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我知道这理由你可能觉得荒唐。我告诉你一些事吧!”于是王平把敏一些不为人知的事说了出来。
  这些话原本是不可说的,可他已经把她当成未来的女主子看待,且他也相信小王爷第一次对姑娘用情,他绝不允许这段情成空,这才告诉她。
  沐荑听王平说得平常,内心却讶异不已。
  在一般人看敏摆出那似轻浮无礼的举止时,他究竟要承受多少压力?!她终于知道方才王平的那句“小王爷会在花丛中沉沦是为了圣上”的意思了。
  忽然间她对敏以往的不屑心态,因为他的这番话,巧妙的转为怜惜和心疼。
  在承受著圣上的重托下,敏究竟要承受多少人的异样眼光,和不为人知的孤独寂寞?
  王平看沐荑难过的表情接著说:“说这番话,只是希望你能知道小王爷待你和其他女子不同。”
  “我……”沐荑把视线落在仍昏睡的敏身上。
  “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小王爷此次的伤势颇重,需要多加休养,切记莫要让他动气运功。”他交代完后,一作揖。“一切就烦请你照顾了。”
  “嗯。”
  沐荑走到床沿坐了下来,眼泛柔情的看著敏。
  他喜欢她似乎是确定的。由方才三平所说,再由从前发生的事情点滴看来,如果她再看不出他的用情,那她不是装傻就是木头人。
  他喜欢她,那她呢?沐荑扪心自问。她喜欢他吗?
  当他碰触她的时候,她嘴上是骂他无耻,可实际上似乎也不讨厌他和她接触,否则以她强势的作风,对方早给她掴晕了。
  又为什么当她以为他上花楼狎妓时,她会那么生气?这不干她的事啊,还有,当刘晓金一接近他,她的心里就十分不快,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一口气啃掉一大缸梅子一样——酸呐!
  她……在吃醋吗?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她会有如此反常的反应吗?不会!
  那是喜欢喽?沐荑想著心事,眼睛不知不觉的又往敏俊美的脸上瞧去。
  “好吧!就承认喜欢你吧!”她红著脸说。
  第九章
  打从两天前离开刘府,今天沐荑又回来了。
  早在她回自己家中的第一天,她就托人到刘府报平安,说自己因曾与贼人面对面,惊吓过度,需要在家中休息数日。
  本来,她想托人也把绣品和一些衣物取回,省得她还得走一趟刘府。
  可刘知府却坚持小王爷尚未过目过绣品,且不知道绣品需不需要再修改而拒绝。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她还要回刘府就是。
  于是,她在第三天就到刘府打算把衣物取回。至于绣作,就留在刘府等小王爷过目。
  不意她才进刘府就给人架住了,说她是窃贼,不分青红皂白的硬是将她往牢里扔。
  沐荑被带到牢里时,她生气的捉著铁栏大叫。“说我是窃贼,我到底偷了些什么?”
  牢房的入口处传来一熟悉的女子嗓音,对方冷笑著。“偷了些什么?问得好!”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知府的千金,刘晓金。
  沐荑横了她一眼。看到她,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反正她爹爹是官嘛,要自己进牢房,多得是名目。
  “你来这里做啥?”看到她,她连喊冤都懒了。
  “来替你解惑呐!”她笑盈盈的看著她。“你不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捉进牢里吗?要不要我告诉你?”沐荑回她一个冷笑。“本来我很疑惑,可看到你以后,一切都了解了。”她忐忑不安的情绪变得平和。
  “不!我怕你不够了解。”
  她看了她一眼。“那你倒说说,我偷了什么东西来著?”
  刘晓金把一支透身碧莹的翡翠手环拿了出来。“这是我们刘家的传家宝,打从你出现在刘府后就不见了。昨天,丫环在整理你房里时,无意间发现的。”
  真是无聊的把戏,沐荑翻了翻白眼,懒得理她。
  “怎么,你不承认?”
  “认,怎么不认?”她快吐血了。“只是,才偷一只翡翠手环我胃口会不会小了些?你要不要把你刘家所有的家当往我房里塞,然后再叫家丁抬出来,说是我偷的?”这种诬赖手法未免粗糙。
  刘晓金摆明吃定她的冷笑。“早知道你那么识相,我就不必叫人把这传家宝往你房里放了。”她很大方的招认。
  看她那副刘家“祖传”的欠揍嘴脸,沐荑实在是忍不住想说些话气她。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牢房很脏,可她有心理准备可能得待上好一段时日,早些适应会好些。
  “我说呢!其实我进到这里好像也罪有应得。”
  “你惹上我,自找的。”
  沐荑点了下头。“我是好几次惹上你,可是,我不懂呐,为什么你什么罪也不找,偏偏塞给我一个偷儿的罪名?我到底偷过你什么啦?”
  “你偷……”刘晓金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沐荑的笑容时打住了。
  “怎么不说下去!”她看她倔强的扬高了下巴。“要不要我替你接下去?是不是要怪我‘偷’了你的心上人?”她看得出她花费在小王爷身上的心思。
  “你……”刘晓金难得的红了脸。她深吸了口气压抑住怒意。“你别得意!想他堂堂一个王爷,连我这官家女他都看不上了,更何况是你这低贱的民女。你以为他真的看上你吗?你也不过是他游历江南时的玩物而已。若他真的中意你,又为何会流连花楼,一去就是四、五日,到现在还不回来?”
  “他……”沐荑沉默了。她总不能说敏此时根本不在花楼吧?
  “如何?气势没了吧?”刘晓金开心的笑了。“所以,我说呢,如果你想凭你和小王爷的交情,要他救你,只怕有些难。”
  “我又没犯任何罪,何需要他出手相救?”她一脸无惧。“公道自在人心。”
  “你倒看得开。”
  “反正看得开看不开都进来了,何不让自己想开些,日子会比较好过。”她是知道绣完太后的贺礼后,刘氏父女可能会找机会整她,毕竟她得罪他们两人时早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是她不够机灵,算栽了。
  “你以为想开了,日子会好过?”刘晓金冷笑。“你太天真了!这牢房岂是让你逍遥得起来的地方!”
  她的话令沐荑提高警觉了起来。“你们想干么?”
  这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加入了她们。“金丫头,你的话到底说完了没有!”刘运国出现了,他的脸在这照明不佳的地牢更显狰狞。“你是千金之躯和这偷儿说话,有失身份。”
  果真是父女档!一唱一和,合作得天衣无缝。她真是恨透了偷儿这名号儿!说到偷,她有他刘知府偷得多吗?
  “知府大人,在您面前,小女子怎担得起这‘偷’字呢!这岂不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吗?”沐荑冷笑的看著他。她火气上来,豁出去了。“咱们这杭州城里的大偷、小偷全加上一加,也没您这头头偷得厉害!最为人啧啧称奇的是,您偷尽了民膏民脂,却没人敢跳出来指著你的鼻子叫你一声偷儿。”
  “你……”这丫头嘴利得叫人生厌!
  “高招啊大人!您这才真的把‘偷’字发挥到最高点,您令小女子见识到什么叫作神乎其技了。”
  刘运国眯著一双射出恶毒锋芒的三角眼,皱著眉瞧著她。“你真是无礼!看来你爹爹没教好你为人处世之道,老夫愿代其劳。”
  “处世之道我爹爹怎可能不教呢?他倒是没教我欺善怕恶、阿谀奉承之道。”她瞧著他笑。“若是后者,那的确是要请知府大人多多指导了,毕竟您是个中高手嘛!”
  刘运国皮笑向不笑,“你倒挺了解我的。对于知心人我怎能不好好对待?”他旋过身去。“来啊,牢中的唐氏女即是偷本府要函的贼儿!严刑伺候。”
  “你……”沐荑看著他。“我何时偷了什么要函来著?若认真说起来,我也是受害者呢!平日无故遭受惊吓。”
  “你毫发无伤不是?”刘运国冷笑看著她。“就本府多年为官的经验,你这等情形通常是和贼儿一路的。”曹爷知道密函为人所盗之后,十分的震怒,限他在近期内必须捉到那盗贼,取回密函,否则后果他自行负责!
  近期内?这怎么可能?到今天他尚且不知道密函为谁所盗,他从何著手把人捉到呢?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先必须找个替死鬼安抚一下曹爷了。
  正愁著不知道要找谁时,这丫头就送上门。
  这丫头和他父女俩可说结下了不少仇,且她又是不满他政绩的异议份子。给她一个罪名,说她为了收集不利他的文件而偷密函,那也在情理之内。
  原本他还担心若自己如此做,万一小王爷出手阻拦那可怎么办?他知道小王爷对这丫头十分有好感。可昨天小王爷的随从王平来报,说小王爷打算在怡春楼多待数日,不得打扰。
  呵……看来那小王爷还真如传闻中的一样饮酒无度、贪花好色!只不过是一个窑子姑娘就令他乐不思蜀了。
  这时候最适宜对付这利嘴娃了!
  这是什么谬论?“原来大人办案一向如此草率,怪不得杭州多冤魂!”
  “随你骂吧!反正只要一行刑,很快就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这根本是屈打成招!”
  “对付顽强的犯人,这是好方法。”他携著女儿,“金儿,咱们出去吧!”回头又对狱卒道:“好生‘招待’著。最迟后天,本府要‘真相’。”
  “是。”
  刘运国满意的一点头,大摇大摆的走出地牢。他出去不久后,地牢里传来一阵沐荑因为痛极发出的尖叫声。
  “啊——”
  ***
  “啊——”
  梦中沐荑的一声尖声把敏从睡梦中唤醒,他整个人坐卧起来,左肩上的箭伤令他痛得锁紧眉头。由于恶梦连连的关系,使得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武人的气息乱了,他竟然因吐纳不顺而大口大口的呼吸。
  数个时辰前他醒了过来,王平说沐荑回刘府取物,至今未归,于是他不放心的要他去察看情形。
  在等待王平回来的时间,他由于伤势过重,元气仍未恢复,在一阵浑噩苦撑下,终是体力不支的又沉睡过去,直到恶梦惊醒了他。
  方才在梦中,他梦见沐荑被吊起双手,给人用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惨叫声不绝于耳,那声音仿佛就回荡在耳际,一阵突来的心疼令敏又乱了一阵调息。
  “王平——”他探刘府也该回来了吧?敏大声的唤著。
  “小王爷。”王平由外厅走了进来。
  “唐姑娘呢?没随你回来?”
  “她……”他怎能告诉小王爷,唐姑娘现在在地牢里给人刑得血迹斑斑?
  他是在地牢的梁上窃听到狱卒们的谈话才知道,刘运国打算把密函遗失的罪名往唐姑娘身上推,再加上几项莫须有的罪名给她。所以,当唐府遣人欲带回她时,刘运国便搬出这借口,不让她回来。
  为了逼她承认,他竟然还对她用刑。
  那些严刑壮硕的男子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又唐姑娘的性子硬,抵死也不承认耶密国是她窃走妁,险是吃的苦头自然更多了。
  方才他也打算把她救走,可大白天的,牢房外又围守许多侍卫和家丁,要救人也要等入夜后,于是他便先回来了。
  “她怎么了?”看王平欲言又止的样子,敏直觉是发生事情了。“你说话!她到底怎么了?”
  “她……”王平不太会说谎,可是若现在让小王爷知道唐姑娘的情况,难保他不会冲动的杀了刘运国。
  在王平犹豫之际,敏浓眉一锁。“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亲自走一趟刘府。”
  说著,他打算下床更衣。
  王平匆忙跪倒,“小王爷,唐姑娘她……她被刘运国刑求了。”
  “刑求?”敏一怔,心疼沐竟的情绪立即转为暴怒。“岂有此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他凭什么对她用刑?”沐荑犯了什么错?要他拿出知府的权威待她?
  刘运国!好狗胆!
  “他说她和窃取要函的黑衣人是一伙儿的……”王平把自己在牢中所听到的话重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叙述,敏冷笑的说:“好个恣意栽赃、屈打成招!”他锐利的眼眸中射出寒光。
  “小王爷……”王平第一次看到主子有那么嗜血的表情。
  “传我命令,要许县衙到刘府救人。”他的心现在全系在沐荑身上。“就说沐荑的爹爹到衙门前击鼓鸣冤。”“许县衙不过是小官,刘知府岂会理会他?更何况小王爷如此行动,许多事非得见光不可,届时狗急跳了墙,非但救不了唐姑娘,甚至会引来许多麻烦。”
  敏看著他沉吟了一下。
  “看来,除了救沐荑外,刘运国的事也需顺道办上一办了。”是他自己找死,可怨不得他。
  原本他只想救出沐荑,可一想到刘运国竟然对她行刑,他就心如刀割。不!他咽不下这口气。
  “可是若是由您出面来办他,且定他罪状的理由又是密谋造反,那势必会引起他其他党羽的注意,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呐!”由刘府取得的那封密函可看出,那是一封意图造反的文件。
  此事一见光,不但打草惊蛇,小王爷真正下江南的目的也会被发现,到时候没带任何兵卒在身边的他,处于这反贼地盘的江南,岂不是四面楚歌,凶险得紧吗?
  不成!这绝对不成!
  敏胸有成竹的冷冷一笑。“杀鸡焉用牛刀?”他喃喃的说。“帮我密传邱巡抚。本王爷要他审理刘知府,将他治罪的原因是私吞赈灾银两,以及草菅人命。”他手中握有许多刘运国这方面的罪证。
  没法子,他实在是集所有恶吏特质于一身,要杀他的名目太多。
  看王平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于是敏说:“你到刘府救出沐荑,我再让邱巡抚审理刘运国。我手上握有御赐的宝剑,要杀个贪官原本不必依照一定程序。如此一来,外界所知也不多,就说刘运国罪大恶极,处判就地正法。”他知道王平心里担心的是什么。
  他自然知道江南不是京城,不会轻易涉险的。
  他对付刘运国的这招就叫“关起门来打狗”。反正打狗的在门内,门外人也不会知道打狗的真相。刘知府以前在断案时老喜欢玩这把戏,他大概不知道有朝一日会报应在自己身上吧?
  王平这一听才安了心。“小王爷英明!”
  敏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担忧的锁紧了眉。“你快去刘府看看唐姑娘,莫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了。”他想自己去救她,可他目前的情况非但救不了她,甚至会连累人。
  那该死的喂毒箭矢!
  罢了!
  “喳。”
  ***
  当王平顺利的把沐荑救出刘府回到唐家,敏看见一身血淋淋,且昏迷不醒的沐荑时,他的心疼得如同遭人撕裂一般。
  他由王平手中接过沐荑,亲自抱她入房,安置在床上。
  天!她到底遭到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刘运国和她到底有啥深仇大恨,竟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此毒手!
  碧萝哭花了一张脸,替沐荑更换了干净的衣裳。“那个臭贪官!他干啥把小姐折磨成这样嘛!”她用沾著水的手绢为沐荑把脸上的污渍和血迹拭干净。“小姐从小可是被老爷和少爷捧在手上疼大的呢,她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碧萝看著在一旁沉默的唐子威,知道他此刻一定心如刀割。
  敏立在她身后,静静的看著一脸苍白的沐荑,此时他痛心的心情,巴不得亲手手刃刘运国。
  看著他脸色越来越不对劲,王平伸手拉了一下碧萝。“唐姑娘此次能平安归来,也算邀天之福,你就少说两句。”怒气可以把一个人的理智燃烧殆尽。
  小王爷行事一向小心谨慎,对于任何事情皆是三思而后行,他的理智可以说是驾乎情感之上的,从来没有例外。
  可这件事情牵涉到沐荑姑娘,那就可能是惟一例外了。
  在外人眼中是花花公子的敏,其实对于感情的投注是小心而慎重的。他在这方面的专一和恭亲王一模一样。恭亲王二十四岁时娶了敏格格为福晋,敏格格体弱多病,在生下敏不久即辞世,彼时恭亲王年方二十八,此后不再娶妻直到现在。
  有一种人看似多情、滥情,一旦遇到情之所钟的对象,感情一投注就是一辈子,不再有任何异动。敏就是这种人。正因为他对感情的态度是如此自主而坚持,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已到了适婚年龄,而皇族诸人无一敢为他指定婚配对像的原因。
  不是他自己挑选而钟情的女子,嫁给他绝对是人生不幸的开始。
  而沐荑是他情之所钟的女子,她会是集所有幸运于一身的女子。王平是如此觉得。
  方才当他抱著浑身是伤的唐姑娘回到唐府时,他清楚的看到小王爷眼中一瞬间浮现的水雾。对他而言,唐姑娘受伤竟然是比伤在他自己身上更令他疼上百倍、千倍。
  他跟了小王爷那么久,从来不曾看过他如此。往往就算受再重的伤,他也是一咬牙撑过去。
  正因为敏对沐荑是如此的倾恋,因此,王平担心,敏虽已决定好如何处理刘运国,可能会因为心疼沐荑而随时有可能异动。而碧萝的话,听在敏耳中,无疑的是煽动他心中怒火的扇子。
  “我心疼小姐嘛!”她和沐荑情同姐妹,看她给打成这样,她不难过才怪!瞧瞧那王平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应了闽南俚语:别人的孩子死不完!
  在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唐子威这时才开口。“沐荑丫头一定又是嘴巴上不饶人,这才会多吃了苦头。”女儿是他从小带大的,他清楚她的性子。只是,这刘知府也未免太过狠毒,硬是栽赃的要将她屈打成招。
  他目中可有王法?
  “老爷……”碧萝噘著唇。心想,小姐都给人折腾成这样了,他还怪自己女儿性子硬!她看向敏,“小王爷,您倒评评理嘛!”
  敏仍是沉默。好一会儿他开口,“沐荑若能平安无事便罢,她若有个不测,我会让刘府全部的人陪葬。”他坚定而冷然的说。声音虽轻,可声调中的冷然决绝叫人不由得顿生寒意。
  他平时微扬的嘴角因为怒气而抿成一直线,一双冷眼闪动著欲将人燃成灰烬的怒火。
  他的怒火因心疼沐荑而起,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为了沐荑,一向冷沉的他将不惜一切的快意恩仇。
  不久,唐家的家仆请来了大夫,众人看著大夫聚精会神的替沐荑把脉,检视著伤处,好一会儿他才要来文房四宝开方子。
  “大夫,小女伤势如何?”唐子威忙问著大夫。
  敏则是沉著脸的盯视仍昏迷的沐荑。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倒是……令千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她思紊神伤,怕是受到什么惊吓,这阵子可能会恶梦不断。”他从药箱中拿出一小瓶子。“这是宁神丹,每日一颗,可让她情况好些。至于这方子则是三碗水煎成一碗……”他清楚的交代了煎药的法子。
  “谢大夫。”唐子威把方子交给一老仆。“阿忠,送大夫,顺道去铺子抓药。”
  “是。”
  唐子威回头看到敏深锁的眉宇,忽然觉得十分对不住他。敏身份何等尊贵,难得下次江南,他这东道主本该好生招待著,却因为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使得他无法好好招待他,还累得他无心欣赏江南风光。
  “小王爷,你身子尚欠安,大夫交代要多休息呢。”他知道他担心沐荑,可他乃是尊贵之躯,且身上的伤仍未痊愈,女儿的事怎能再劳他费神。
  “我没事。”敏仍是动也不动的看著沐荑。
  他是王爷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连自己心爱的姑娘都保护不了吗?他此时除了痛恨刘运国的狠毒外,也对于未能在沐荑最需要他时保护她而感到自责内疚。
  “小王爷,您多歇著吧。”王平也担心他的身子。
  敏只想静一静,他把目光从沐荑脸上移开,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我想安静一下,顺便陪陪沐荑。”多余的关心在这个时候反而叫他心浮气躁。
  “可是……”王平还想开口劝他,唐子威止住了他。
  “那么小女就劳烦小王爷了。”就让他静静吧。
  待大伙儿离开后,敏在沐荑的床沿坐了下来,他温柔的执起她纤秀的柔荑,用大手将它包覆其中。
  沐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沐荑,我的话你听见了吗?
  在刘府,我不知道你究竟作了多么残忍、多么痛苦的恶梦,可相信我,一切都过去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些!
  如果让你脱离恶梦的惟一方式,是双手沾染上鲜血,我不在乎让刘府成为一座血城!
  一想到刘运国对沐荑所做的一切,敏原本看著沐荑时温柔而深情的神色倏地变得冷沉。
  那老匹夫,该是要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他不必亲自动手整他,可一样能叫他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纵横官场一生,终究落个不得善终,他为他感到悲哀呐!
  刘运国,你会怕吗?
  第十章
  县衙大堂,气氛十分沉肃。
  刘运国看著坐在堂上的邱巡抚,再看看跪在他身边指证他草菅人命的人证,以及扔在他身边在在证实他贪下赈灾银两、白米的文件及物证。
  一时间他的伶牙俐齿不见了,汗水涔涔的滴落额下,连背后也被汗水所濡湿,极目四方,没有一个是同他站在一方的。
  方才邱大人的问话和与人证的一场争辩,他没法子一一为自己脱罪,就算说了,也都被坐在堂上的邱大人接下来提出的问题给问出破绽。
  其实,邱大人似乎没有那么精明,精明的只怕是那坐在他身后,隔著一层竹帘的神秘人物。因为,每当邱大人为他的巧语所迟疑时,他总是会压低声音和帘后的人低声交谈,然后轻易的揪出他的语病。
  堂上堂下的距离太远,刘运国根本听不到邱巡抚和对方的对话,更甭说知道对方为何人,是男是女,只能从邱巡抚神情间的恭敬态度猜出,对方必是皇族高官,身份特殊而尊贵。
  一切事情已水落石出、胜败已定。
  邱巡抚惊堂木一拍,“刘运国,你身为地方官,本该仁民爱物、视民如子,现下却私吞朝廷赈灾银两、米粮,且三番两次为达私欲草菅人命。你可知罪?”
  刘运国仍努力的想著脱罪之词,可罪证确凿,他无从辩起。
  “你沉默是表示认罪?好!本府查封你刘府财产以偿你私吞赈灾的官银。”他一拍案。
  “啊!”刘运国瞪大了眼。
  接著邱巡抚又说:“如此知法犯法、枉顾朝廷厚望的恶吏留你不得!”左右拿了罪状本来到刘运国面前要他画押。
  他一看到上头的一个大红死字,浑身颤抖。“不!不……我不服、不服!”他推开本子大声嚷嚷。“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他不想死啊!他好怕、好怕!
  看著他害怕的模样,坐在门帘后的俊美公子脸上扬起一抹冷笑。
  怕!他也会怕吗?在他为求私欲而草菅人命,那些平民百姓求助无门时,他可想过他们也会怕?
  如此恶吏,该死!
  刘运国三角眼睁得老大,模样甚为恐怖。脑海中拚命想著,此刻谁救得了他?曹爷吗?不!他太远,杨总兵吗?那一样远水救不了近火!想著、想著……忽地,他想起了一个人。
  好个刁钻的恶吏!邱巡抚敛起了眉。“冤枉?在场没人可证明你冤枉,而且人证、物证确凿,你死罪难逃!来啊!”
  “小王爷!恭亲王府的小王爷可救我!”他大声的说。小王爷目前仍在妓院狎妓,他到杭州来,自己可是尽其所能、投其所好的让他宾至如归,他应该会帮他脱罪的!
  “恭亲王府的小王爷?”邱巡抚怔了怔,视线偷瞄了一下身后的竹帘。
  “是……是的。”看来小王爷毕竟身份不同,连邱巡抚这种铁面无私的大人一样得卖他三分情面,他压对宝了!
  “他何以能证明你是冤枉?”
  刘运国也不说明,他只说:“小王爷是个是非分明的人,相信他的话邱大人也会相信的,是不?那就烦请邱大人请他来。”见面三分情,他总不能说是找他来保性命的。
  “这……”邱巡抚又看了一下身后的竹帘。
  “邱大人不愿意请小王爷来,是怕坏了你私心欲除去我的恶行吗?”刘运国想到有敏当靠山,言行间又露出了有恃无恐的笑容。
  邱巡抚怒眼瞪向他,刘运国则回以他分明不怀好意的笑容。堂上堂下对峙著,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这小人!邱巡抚十分不悦的深吸了口气。
  忽地,端坐在他后方帘中的神秘人开了口。那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令嚣张的刘运国心里一震!
  小……小王爷?不会吧?!
  “本王爷在此,刘知府有什么话要对本王爷说?”竹帘被卷上,敏冷冷的看著堂下的他。看到他,他就想到沐荑伤痕累累的样子,无法不使自己动怒。
  刘运国看著那张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冷沉面容,直觉的感到不对劲。
  “小……小王爷,怎么您在这儿?”他此刻不正在怡春院里销魂吗?
  敏没理会他的话,他冷冷的样子让刘运国心中的危机意识不断攀高。
  好半晌,他开口问:“你不是想见本王爷吗?”他倒想看看,他的出现真能为他带来生机,是他的保命符?抑或他是他的催命符,只是他不知道呢?
  “是啊!”刘运国拉回自己的思绪,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吓自己的想太多。“方才……您一直坐在竹帘后,属下……属下被冤枉的事相信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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