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美人书僮-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魂也增加得越来越快。
“该死!本王府里的损失,事后定要太子全赔给我!”气呼呼地吼出一句,宁王又是一刀劈下,逼退了两个武功不弱的禁卫军队长。
他的话却令正勇于杀敌的李初听了想笑。“爹,若不是二皇子篡位,太子现在应该是当今圣上呢!你真敢向他讨?”
“哼!他想成功坐上皇位,还得看我这把刀杀不杀得过今晚,他敢不赔我?”交谈中,身后的房舍突然“砰”的一声垮下,让宁王更火大,“该死,竟把我的水漱斋弄倒了!你们全都该死!”
尽管宁王府里的人奋力抵抗,不过这回二皇子是铁了心要抄宁王全家,派出的军力约莫是宁王府的两倍,即使宁王府里有黑鹰带来的太子亲兵助阵,仍是相当吃力。
躲在一旁的杜如墨与顾心兰看着战况心中焦急,但却无计可施。直到武艺不俗的李初将一票禁卫军逼到一角,杀出一条通往后门的路时,顾心兰便趁没人注意时由后门离开。
“你要去哪里?”杜如墨见情况危急,连忙拦住她,“外头危险!”
“别拉我!此时不逃更待时?你想害死我吗?”顾心兰推着她。
“现在出去才是送死!整个宁王府应该都被包围了,你怎么知道后门没有敌人呢?”杜如墨死抓着她不让她走。若是顾心兰真能跑掉也就罢了,就怕她有个万一,甚至被敌人拿来做要挟,那就麻烦了。
不过顾心兰可不感激杜如墨的好心。她都快吓死了怎能不逃,虽然知道早晚有这阵仗,但亲眼看到还是十分骇人,眼下任何阻挡她逃命的,她都视为寇仇!
“别挡路!”她狠心地将杜如墨往外一推。
猝不及防下,杜如墨冲进敌军之中,手上连个武器都没的她,立刻成为敌人的目标。而顾心兰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书僮身上,急忙趁隙逃出。
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围着杜如墨的敌人有几个看到了她,挥刀便杀了过来。
她见状一阵惊叫,“住手!我可是中书令的孙女,谁敢动我?”
敌人明显愣了下,但刀早已挥向她来不及收回。
此时杜如墨与顾心兰的头上,同时搁了一把刀,而离她们最近的李初,看得目眦尽裂。
几乎连思索都没,他仍出手中的刀,刀背击中顾心兰的膝盖,让她痛叫了一声仆倒,恰好闪过致命的一刀,而他本人则是飞扑向杜如墨,迅雷不及掩耳地将人一抱,用自己的背替她挡掉那一刀。
一眨眼的时间,宁王府的侍卫已接替他的位置,和攻击杜如墨及顾心兰的敌军们激战在一块,而杜如墨不知是受到太大的惊吓,还是不小心伤了,只是怔怔地望着抱着自己不放的李初。
她脑子里浮现顾心兰不久前才问他的话,当时他说过个问题的答案,日后会揭晓,没想到才顷刻的时间,她已然知道了他的答案。
“你……救我?”她不敢相信地问。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李初想笑,但一牵动唇角,背上的伤就让他痛得呲牙咧嘴。“看来挨这一刀挺划算的!”
“我以为你……”她真的迷惑了,当她对这段感情存疑,甚至痛苦到想放弃时,他居然又回过头来给她温柔。
矛盾的思绪,让她不知该怎么反应,一直认定的想法通通被颠覆,她真的好混乱、好难爱,眼下温暖的怀抱,究竟是出自真心,带是一时怜悯?
会不会回过头,他又恢复成那种冷淡的样子?
然而情势不容她多想,顾心兰跑了过来,一把将她由失血脱力的李初怀中给拉开,气急败坏地大骂,“你这奴才竟害容之受了伤,一朝事过,我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被顾心兰一提醒,她才想起李初身上的伤,急着想帮忙,却又被推到一边。
“该死的奴才!闪一边去!”
已经有些自己人注意到这里,赶紧分出人手来帮忙李初,杜如墨被挡在人群外,只能含泪看着大伙儿手忙脚乱地救李初。
无沦如何……两人间的距离还是存在的啊。
原本有些被重新燃起的情意,又慢慢灭熄 下来。杜如墨处于不知所措中,却听到前头的厮杀声似乎大了起来,回神一看,身旁的敌人不知何时被杀光了,府里抵抗禁卫军的兵力,似乎慢慢增加中。
“怎么了?”李初虽然受伤,仍撑着身体,关注着府里的战况,他问向一个太子亲兵。“好像人变多了?”
那亲兵也是一头雾水,此时黑鹰正由院外飞入,带着放松后笑容,来到李初面前,单膝跪下。
“启禀世子,太子的军队及时赶回,已经有大批兵马进府驰援了!”
是日的早朝,百官尚在午门外等待,可宁王府被抄的消息早已传开,倾向太子的官员,全惨白了脸,提心吊胆的等着。然而不多时,宫外却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原来是太子领着大军,以及宁王府的侍卫,浩浩荡荡地来到皇宫前。
早该开的午门却仍紧闭着,看到太子,百官顿时了悟一场宫变恐怕在所难免。正迟疑该倒向哪方、该不该逃命时,李智先已停在众官前,气势威严道:“大胆!二皇子李勇之持伪诏篡国,你们竟不明是非,奉他为君?!”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全是一脸无奈。先皇驾崩时,皇宫内外早就都是二皇子的亲兵,不服从便要杀头,如今却又要面对太子的兴师问罪,简直里外不是人啊!
不过即使腹中有百般怨言,谁也不敢真的说出口,众人一片沉默,直到李智先准备领军硬闯时,午门突然大开,穿着战甲的二皇子出现,后头还跟着一大队禁卫军。
“皇兄。”早知昨夜行动失败的李勇先阴沉地一笑,“如今朕已然登基,你带兵直闯皇宫,莫非是要造反?”
“造反的是你吧?竟趁着先皇驾崩,我在外与突厥作战时,伪造遗诏、篡位夺权、威逼百官、残害忠良,你该当何罪?!”李智先冷哼一声,凛然指责。
“哼!你在外作战不利,三遇突厥皆大败而逃,连累我军死伤过半,先皇为此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改立朕为储君,有何不对?你在此叫嚣辱骂,领军作乱,才是叛国死罪!”
李勇之成竹在胸,拿出一块黄绫,正是先皇的诏令。
“何况,先皇遗诏经众官确认,不会有假!”
“你以为我不知道内情吗?你手上的遗诏,是先皇仍在世时,你便请名震天下的临摹妙手杜玉山所伪造,他的技艺出神入化,自然无人能看出真假!”李智先说得咬牙切齿。他这个皇弟野心勃勃,竟在交皇还没死时,就在觊觎皇位了!
“一派胡言!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吗?竟敢质疑先皇旨意?!”李勇之听到杜玉山时,不禁微皱了眉,但他仍有恃无恐,不信有人能证明遗诏之真伪。
第8章(2)
“我质疑的不是先皇,而是你!你若是敢将遗诏交给我,我就敢在百官之前证明明,若我验不出真伪,我李智先愿从此俯称臣,任凭处置!”他同样自信地道,暗自瞥了策马在他身后的李初一眼。
李初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示意一切已经备妥。
李勇之迟疑了一下,才让侍卫将遗诏送到李智先马前,想不到接过的不是他,而是从李初身后走出的一名小厮。
“皇弟,这个人,就是杜玉山的亲生女儿——杜如墨,也就是你在杀人灭口时,遗漏的唯一活口!”李智先直指着他,让他的脸色有些铁青。
“我何时杀人灭口了?”他心中震惊,却仍矢口否认。
杜如墨一见到李勇之,埋在心里的恨意便泉涌而出。就是这个害她娘惨死、父女死别,带篡国、残害忠臣,让这种人治理社稷,实是国之大不幸!
她朝着他望去,一脸愤恨道:“家父杜玉山不愿替你作假,你便以我的性命要挟,逼他替你完成伪诏,你又派人追杀我们,先杀死家母,又逼死家父,如今我要替父母讨个公道。”
由身后的亲兵手上接来一只水盆,接着在众人的惊呼中,将诏书浸入水盆中,他缓缓地又说:“ 家父总认为真品是独一无二的,虽然他做出来的东西与真品无异,但事实上,他已在做了看不到的印记。如今家父已逝,这秘密也是该揭开的时候了。”
她将诏书由水盆中取出,在众人面前张开,墨迹随水糊了,但原本留白的地方却浮现指头大的一枚红印,赫然是杜玉山的落款。
“家父的私人玉印,以特殊手法可令印章遇水才显现。而会来求家父仿制的,通常是珍贵的书画,放进水里就毁了,所以一般人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她瞪着李勇之,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这诏书分明就是假的!”
他面色变得灰败,心绪影响四周,连他的马都躁动起来,差点将他摔下马背。而百官的议论,以及他身后的禁卫军有些慢慢放下武器响动,都让他有种大势已去的惶恐。
“你……李智先!你竟敢勾结江湖术士,意图诬陷朕,想谋朝篡位……”这不实的指控他都说得有些结巴了。
“我这次出征突厥,屡战屡胜,你会认为我战败,是我故意放出的假消息,真正的战果我都以密令直接传予先皇,此有尚书令交书为证,你大可去查!先皇知道我的胜绩,不可能写下废太子,立新君的遗诏!”
李智先不理他虚弱的控诉,再下一城,“你李勇之才是勾结突厥军队,意图将我拖在边疆,以利你的篡位大业!”他慢慢由胸口取出一信函,在众人面前摊开,“这是你与突厥可汗的密函,写的全是如何合作之事,而且答应以边境几州做为交换,幸好被我拦截了下来。做出如此丧权辱国之事,李勇之,你该当何罪?”
故意营造战败的景象便是要松懈这皇弟的戒心,他忙着篡位,也怕留下证据,未再与突厥可汗联络,而突厥可汗更不可能主动联系。
李勇之看清密函,确实是自己送出的那一封,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不可能!这封信已经交到突厥人手上,应该已经毁了……怎么会……”
他本能的想退后,却由马上摔下来,喷出一口血。原来自己的一切都在敌人的掌握中,他以为这次起事一定十拿九稳,然而却在百官面前被揭穿阴谋,再没有狡辩的余地。
因此,一场原以为会血流成河的宫变,就在杜如墨的协助下,如李初所策划,兵不血刃的结束了。
“来人啊!将二皇子拿下!”李智先一声令下,接着,意气风发地对李初道:“咱们班师回朝!百官入殿!”
大队人马就这么如入无人境的进了午门,一干二皇子的禁卫军就边挡都不敢挡。而看了一上午戏的文武官员们,这才想起来要流冷汗,不知等会进了金銮殿,这选错边的帐会不会算到自己头上。
领在最前头的李智先和李初虽然神色凝重,但两人的对话,若被后头如坐针毡的百官听到了,大概会当场昏倒。
“世子,你说皇弟为什么没想到用清水试一下那密函?”
“他只顾着吐血,应该没有注意到吧……”
大政归还,李智先登基为帝,大小官员重新拿受封,贬黜的贬黜,至于宁王已位居高位,无法再加官晋爵,只好赐与大量金银财富并协助修葺毁坏的宁王府。
而李初更是令人头痛,虽说功劳最大,但当初先皇欲赐给他官职,他就不愿意了,遂才一直只有个世子头衔,如今他距离皇帝最近,也更爱宠信,自然不愿意背个官名。
世人都以为他歉让,殊不知他只是懒到极点,连以后不得不接的王爷大位,他都有些微的反感,因此皇帝语带玄机地透露将给一个恩典。
封赏过后,乱了一阵子的朝廷也慢慢恢复平静,在宫变后三天,李智先将有功人等全召集进宫,举行了场宫宴。
像宁王、李初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自然坐在靠近皇帝的地方,而杜如墨这类有功却无背景的人,还是只能继续当她的小斯,在殿外相候。
宫内的乐音及笑谈声隐约传出,除了杜如墨外,一些达官显要的车夫也聚集在此,但她却没兴趣与人交谈,只是静静的听着。
“听说这次功劳最大的宁王世子,不要求赏赐呢!”
“真是位心志高洁的人啊!但皇上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给他吧?”
听到这,杜如墨唇角微勾。果然,李初不必做什么事,外头对他的评价就是一面倒的好,原来个性疏懒也有这种好处?
“我猜,功名利禄不要,那就只剩下美人了!中书令的孙女顾心兰不是和世子过从甚密,皇上会不会就此赐婚了?”
“但顾大人的儿子因这次的事件入狱了……”
“可右相并没有因此被罢黜啊!反而还留任中书令呢!”
“所以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顾小姐若能与宁王世子成亲,中书令反而求之不得喽?宁王府与中书令结秦晋之好,在朝廷里的势力不就如日中天了!”
流言蜚语一句句传入耳里,令杜如墨好不容易沉淀的心思又澎湃起来。昨夜皇上一番长谈,她虽知道了一些内情,但心里的疙瘩仍在。
还沉浸在思绪中,突然出现一位衣着华丽、贵气逼人的丽人,直直地走到她面前,令她不得不正视。
“顾小姐?”她防备的退了一步。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顾心兰已知杜如墨是女儿身,但却对她仍是份男装有些厌恶。“你随我过来。”
横竖这是皇宫,真有什么随便一叫也会有人来帮忙,杜如墨便大胆跟随在她身后,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由于顾心兰一直盯着,她被看得很不自在,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顾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找你,是想谈关于容之的事。”顾心兰的态度仍旧骄傲,不过过去那种跋扈嚣张之气已减了许多。
最近李初对她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她担心是因为二皇子起事已过,他不再对她另眼相看,自己长久的谋划将毁于一旦,于是她决定拉拢杜如墨,否则就得将人赶走,以免双方立于对等的立场,会对她的王妃之路造成阻碍。
“我想你能待在容之身边这么久,再加上他对你的态度……恐怕你们关系匪浅吧?”顾心兰虽然极力隐藏不悦,但那微颦的蛾眉仍能看出一点端倪。“如果你愿意,未来我入了宁王府,倒是可以容许你做容之的侍妾,只要你乖乖的不吵闹。”她以一种施恩的语气说。
侍妾?乖乖的不吵闹?杜如墨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不做侍妾。”
难道她想做正室?顾心兰冷笑。“那你就自己识想些,不要破坏我和世子!”
“顾小姐似乎很肯定,自己一定会嫁给世子?”因她的态度而有些不悦,便出言相激。
“那当然!顾家虽因家父的事受了一点影响,但我祖父仍是朝中呼风唤雨的右相,能与顾家结秦晋之好,对宁王府百利而无一害。”她自信地说。
杜如墨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并未听说世子要娶你……”
“难道他说要娶你了吗?”见她脸色微变,顾心兰嗤了声。“若是世子对我无意,他方才说不会在殿里对我百般殷勤,还担心我不胜酒力,替我向皇上告罪,让我能早些回府歇息!”
“他对你百般殷勤,还让你回府歇息?”崩毁的信心尚未重建,又听她说得煞有其事,杜如墨不禁肃了脸。
“没错!”顾心兰瞧她动摇得厉害,更使出杀手锏,由袖袋掏出一个锦囊,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他还要我将这个交给你。”她见这锦囊李初总不离身,旁敲侧击下知道此物的重要,才心生此计。
见到锦囊,杜如墨脸色随即变得惨白,当找开锦囊,看到那枚玉印,更是被打击得险些站不住脚。
这玉枚从李初替她赎回后,就一直放在他那里,之后即使取出来使用,也都是他收回去。一开始是由于情势紧张,东西放在他那里比较安全,也免去泄露她是杜玉山之女的风险,而后因为两人关系不同,她也有将玉印当成定情信物的意思,先前即使对他再灰心也未想过拿回来,想不到居然是由顾心兰拿来还给她?
“我明白了。”深吸了口气,她取过玉印,“我拿了东西就走,不会再打搅你们。”
悲痛充塞胸臆,杜如墨也不管这是皇宫,不管李初还在里头,转身就走。现在她已经不想听那人解释一字一句了!
第9章(1)
宫宴直至宵禁开始方休,李初带着微醺,与宁王一道离开皇宫。此时两辆宁王府马车早在宫外相候,便一人上了一车。
还没上车,李初便觉得奇怪,他左右张望之后,询问车夫道:“如墨呢?”
“启禀世子,杜姑娘走了。”由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杜如墨是女扮男装,遂而改以姑娘相称。
“走了?”难道她先回府了?
或许是前阵子令她受了委屈,她心里还不舒服,在跟他使性子才走的吧?这一想,李初也没太放在心上。
反正,等他结束针对顾心兰最后的计划,相信他和如墨又能恢复以往的关系。
“是的,约莫两个时辰前,顾小姐离开宫宴,将杜姑娘带到一旁谈话,接着杜姑娘就离开了。”车夫说得更详细一些。
李初听了惊得酒气都散去大半。“顾心兰?她和如墨谈了什么?”
“启禀世子,小的不知!”车夫有些为难地回答,而后,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马车,暗示他,车里有人。
眉一皱,他二话不说将车帘一掀,赫然看见顾心兰正坐在车内,幽幽望着他。
“怎么是你?”他脸色一沉。“如墨呢?你跟她说了什么?”
并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她自顾自的说:“容之,你的态度为什么变了呢?难道家父失了势,你就看不上我了?好歹我也帮了你建功,扳倒二皇子……”
“你真的以为你帮了我?”李初冷笑,态度和之前的热络大不相同。
“不是吗?否则,何来今日的宴会?皇上如何登基?”她叹了口气,哀怨的摇头。“男人都是如此薄情吗?”
“这与你找如墨有什么关系?”他耐着性子问。
“怎么会没有关系?杜如墨是你我之间最大的阻碍。你在宫变后态度丕变,恐怕与她身为杜玉山之女,立了功有关吧?但她怎么比得上我?好歹我仍是中书令的孙女,她仍是一介平民……”
“顾心兰,你没有资格批评如墨!”李初冷着声斥道。
“我怎么没有?她一心想攀附你飞上枝头变凤凰,我要她识相点快走,是替你的未来着想!你不感激我就算了,怎么语气这么差呢?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对……”过去有的优秀条件,她现在仍有,她不信留不住他的心。
虽然外人说李初对权势不恋栈,但她相信他是在以退为进,否则谁会拿身家性命去赌,拼上所有也要协助大皇子登上帝位。
所以比起杜如墨,她才是那个可以助他实现理想的女人。
“你恐怕想岔了,我何时与你一对?”为免她又自以为是的举出一堆例子,李初抢先道:“你仔细想想,我可曾对你逾矩?可曾说过什么暧昧的话?可曾给你任何承诺?”
顾心兰一怔,“是……是没有。但先前我每次找你,你都没有拒绝啊!而我也亲眼见到你冷落杜如墨,那不是因为我吗?”
“那是因为你能提供情报,所以我没拒绝你。”现在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至于如墨,要她在你面前演戏,她是做不来的,我只好冷落她。这样做,一方面能让她不至于暴露在危险中,另一方面她伤心的反应,还能更取信于你。顾心兰,戏演完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并不认为你真的倾心于我,你想要的只是宁王府的权势名利。”
“你怎么如此污蔑我的心意?”她变了脸。
“污蔑你?要不要听听你做了什么?”李初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找我,只是想替顾家多留条后路,如果二皇子事成,你大可离开我并指控宁王府并谋;二皇子事败,你同样可以借着与宁王府的关系,保全你爹性命,甚至有功在身。横竖你祖父仍是中书令,对顾家而言,这种安排有利无弊。”
顾心兰白着脸,想驳斥他的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李初凛着脸续道:“你透露给我的消息半真半假,一方面混淆视听,替你爹争取机会,同时博取我的信任。透过我和当今圣上在宫里安插的密探,我们早就看出其中蹊跷,我更知道,设计这一切的就是右相大人!我李初岂是那么好蒙骗的?你既然想沾我的好处,那么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你只是在利用我?”她不敢相信,他们顾家布了好久的局,居然全在他的算计之中,还被他反过来利用?“难道我爹的事故……”
“也要感激你,将我捏造的假消息传至二皇子那里去。如果不是他因此低估了我们的力量,我们如何能赢得如此漂亮?”他笑得阴寒,因为他已怒不可遏,只是他发泄怒气的方式不是破口大骂,而是让对方预难堪到抬不起头。
“我不相信……我……既然如此,我祖父怎么可能没事?我怎么也没被问罪?你一定是骗我的!只是想找个借口掩饰你的薄幸……”顾心兰陷入慌乱。
“你祖父在明日早朝之后,再也不会是中书令了!至于他往后是会在天牢里或是边关度过,我就不知道了!”他不想再和她啰唆,单刀直入地问:“我现在只问你,如墨呢?”
如墨如墨,她被狠心利用得彻底,赔了夫人又折兵,他竟只关心那个女人?顾心兰对他是又恨又怕,但她不甘心,她不会让他好过!她怨毒的笑了,“李初!我告诉你,我买通皇宫侍卫,掉包了你的玉印要她快滚,而她居然蠢到信了!哈哈哈……你心狠到利用心爱的女人,就不要怪她恨你!你永远找不到她的!”
玉印?李初脸色微变,摸了摸怀里的锦囊,掏出来一看,里面居然是颗寻常石头!由于宫宴上,不得携带任何物品,结果竟让这女人有了可趁之机!
既然如此,就不用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想办法找到如墨要紧。而要针对顾家的消息虽已泄露,但布署完成得差不多,他当然也不会让她跑了。
将车帘一放,他转身走向宁王府的马车前,撂下最后的话,“我的马车会送你回宁王府,你休想趁隙溜走去通风报信。顾家很快会在京城消失,你很快就会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沦为皆下囚!”
派人搜遍京城东西市、曲江畔,城外的仲山麓甚至是泾阳山间、宁州安定也没有漏了,却都找不到杜如墨的身影,李初烦躁得想抛下手上的所有杂事,自己去寻。
然而皇宫里的是非、宁王府的羁绊,都绑得他不能动弹。虽然早想到帮李智先巩固皇位,将替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但一旦事情发生,他却很难忍受。
“还找不到?”听了属下的禀报,李初凛着一张脸道:“她不可能不见的!派更多的人把找过的地方再找一遍!”
“世子,可府里能用的人几乎都派出去了……”那名属下有些迟疑。
李初表情不变,带着让人有些胆寒的气势起身。
“那就从外头请些人!记得,她不一定是男装打扮,有可能恢复女装了!”
见对方惶恐的离去,心知自己有些失了冷静,他步出院落外透气,经过那株老梧桐后,转往湖畔,再越过假山小桥,在以前杜如墨当书僮时所住的房间外停了下来。犹豫半晌,他仍是打开门进去。
房里一如如墨居住时的模样,他不许下人更动,只偶尔派人来清扫。身无长物的如墨,留下的几件衣服、配件,都是府里发的,完全没有代表她的特殊物品,勉强可以算特别的,是在她第一次恢复女装时,他插在她头上的玉钗。
那支玉钗如今仍搁在案头一只木盒里,究竟是她忘了带走,还是如他所害怕的不再留恋了呢?
他不敢乱动她房里的东西,怕她留下的、不明显的气息,会慢慢的消散,到最后他连思念她的凭借都没了。
走到那木盒前,手都放在盒盖上了,他却久久没有动作,末了叹了口气将手收回,仍是那副凝肃的表情走出房门。
他知道自己若只靠想念过日子,那种无边无际的痛苦会一直侵蚀着他的心,可这就像上瘾般,越怕越想碰,越碰又越怕。
她是他唯一的失策。他对于自己利用顾心兰,又利用如墨吃味的反应来取信于顾心兰,太有信心。以为在事情过后,只要向她解释,聪慧又善解人意的她,一定会懂的。
可惜,她等不到他解释就伤心离开了。
直到失去,他才知道在爱情里是一丝的算计也不容许。在伤害她的同时,他也伤害了自己。好几次,他都想将一切告诉她,然而计划已进行一半,不容有失,他更不希望她成为敌人的箭靶,只能让伤害日日加重,最后两败俱伤。
“该死的李智先!你要怎么赔我一个如墨!”忍不住吐出几个冒犯天颜的话,要不是他长久的冷静自持使然,他早就拿把刀逼当今圣上替他找人了。
在李初出言不逊时,宁王与宁王妃已相偕来到他身后。
自从杜如墨离开,他们的儿子就变得这般阴阳怪气的,两人十分担忧。宁王受过杜如墨的恩惠,因此虽然对她的身份背景有些意见,见儿子如此,也不打算一直反对到底、反倒是宁王妃,一心希望儿子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像杜如墨那种普通人家出身……她是连考虑都不考虑。
听儿子连圣上都骂了,她不禁推了身旁的丈夫,要他出口制止。
宁王皱起眉,开口道:“初儿,你如此出言不逊,实在不妥。”
李初早察觉身后有人,但愤怒难休的他,直到听见父亲的声音,才没好气的回头。“我帮了他,结果他帮了我什么?让我骂两句有何妨?”
早知儿子有些桀骜不逊,但到了这种程度,宁王妃很不能接受。“怎能这么说呢?皇上很照顾你的……”
“照顾我什么?他能帮我找回如墨吗?”李初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对功名利禄无所求的他,从不觉得李智先有帮上他什么忙,反而让他失去了如墨。
“如墨如墨,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死心眼?!”宁王妃不悦地指责,“那女娃儿只有模样可以,但父母双亡,无权无势,你真要了她,只有替自己找麻烦。”她摇摇头,“我不管你多喜欢她,总之她一开始假扮男子欺瞒我们,光这一点,我就容不下她!更别说,她对你的未来不仅一点帮助都没有,还可能是个累赘!”
“如果我非要她不可呢?”心知肚明母亲的顽固,但他李初可从不是个听话的儿子。
“我不准!”宁王妃有些蛮横地回道。
仔细看了看母亲,他突然计上心头。当初他能兵不血刃的解决二皇子的阴谋,相较起来,娘的反对只是小事。
“娘,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如墨吗?”他一脸认真的诉说起来,“我一直以来对女子就兴致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