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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猛于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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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我是啊,谁叫我身旁这一船的男人全都是一个样,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麦晓莉没看他,倒看着好朋友,“男人的兽性在性的加持下,永远也不会进化,所以,以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是不会懂得爱的,你要聪明点!”
“别说了。”
“不行,我要说,今天我最大,何况范总经理难得出席,我得把握机会。”她还真的说了一大堆男人有多恶劣,喜新厌旧、自己劈腿都找得到理由来脱罪、不负责任等等的话。
范家伦听了一肚子火,忍不住出言反驳,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白静莹几次想打断这个话题,都没法子,倒是郭轩立听得很入迷,有时还喝口咖啡、吃点蛋糕,津津有味的很。
范家伦愈说愈火,到最后,干脆看向白静莹,“我劝你最好离这个男人婆远一点,她对男人的偏见太深了。”
“偏见?当一个笨女人把你当成她的世界中心转呀转时,你有感动吗?你曾珍惜吗?”说穿了,她说了这么一大堆全是在为好友抱不平。
因为她知道好友离婚后的处境,这让她更讨厌范家伦。
“我没有把他当世界的中心,不然我怎么会离婚。”
白静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即使好友说的是事实,但她仍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怯懦,好像感情提得起却放不下。
“对,这是你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决定。”麦晓莉还为此鼓掌。
范家伦恼羞成怒的看着说风凉话的她,“要不是你今天是寿星,我肯定骂人。”他今天的好心情可以说完全被她给磨掉了。
“晓莉,别说了。”白静莹也忍不住制止好友一再酸范家伦,她觉得很不忍。
但范家伦对前妻这句话却是大大的不满意,“就这样?她在批判我耶!”
“但我赞成晓莉对男人的某一部分评价。”她很公平,不会重色轻友。
这女人是皮在痒吗?麦晓莉说的话有部分跟全部的差别吗?那全是歧视男人的话嘛!
见他那双阴沉的怒眸,她一脸淡然,“我想,你也不得不承认,在恢复单身后,你有了更多的自由及乐趣。”
她淡然的话语及神情让他不禁若有所失,尤其在看到某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时,更勾起了他更多的妒火。
他黑眸半眯,那个讨人厌的小白脸怎么提了一个大纸袋走进来?
甫进门的骆子凡与范家伦同样英挺俊逸,吸引众人的目光,但骆子凡多了抹斯文气质。
“生日快乐。”他送给麦晓莉的是一位国际级大师的亲笔画作。
范家伦很不是滋味的看到男人婆开心的接过他的礼物。
麦晓莉接着为这几名互不认识的男人介绍,并且准备好好介绍这名最近在好友生命中出现的男子。
“这是范家伦,STC集团台湾分部的范总经理。”
“这位是郭轩立,和氏企业的少东,成天混水摸鱼,但薪水照领的开发部经理。”
“而他呢,叫骆子凡,是静莹的男朋友,美商保险公司的台北分处主管。”
白静莹怔愕的瞪向好友。
但骆子凡却显得很大方,“那是我的目标。”
“你甭客气了,静莹有感情洁癖,你会出现在这里,意义很不凡了。”
简直是愈描愈黑,白静莹可以感觉到四道目光射向她,两道是范家伦的,挟带着熊熊怒火,另两道则是兴味盎然的眼神,来自郭轩立。
范家伦对麦晓莉的介绍词已经够不爽了,又见到男人婆竟然让出她的位置,让骆子凡坐在白静莹的另一边,他黑眸更是冒火,“是谁说‘男人的存在,就是为了伤女人的心’?”范家伦嗤之以鼻。
“世界上的任何生物总有异类、突变种,骆子凡就是其中一个。”
“原来你这变种的女人喜欢他啊!”只要不是白静莹喜欢,他都不介意,忍不住也嘲弄回去。
麦晓莉不在意的点点头,并恶意的说道:“我是喜欢他,但我更喜欢他跟静莹在一起,虽然你也算是另一个突变种啦!”
“什么?”
“通常男人不要的女人,巴不得她能离自己远远的,丢到天涯海角最好,哪像你,把前妻绑在身边做事,天天看,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就是需要她,不行吗?”这是双关语,可惜的是,他的前妻听不懂。
白静莹闻言心又沉了下来。
她知道他一向就需要她,但只需要她的工作能力!
“有需要也没有用,人家小俩口来这里向我说声生日快乐,之后就要去约会了。”麦晓莉话说得酸不溜丢的,但狡黠的黑眸却朝白静莹投过去。
她顿时傻眼,身为她的最佳好友,麦晓莉明明很清楚她在她的生日仓促来去,是因为她有着不得不去的事要办,她却故意加油添醋。
“约会?!”范家伦半眯起黑眸,看着那愈看让他愈火大的两人。
“当然。”麦晓莉还是替好友回答,好像存心想气死他。
白静莹有点受不了的看向好友,再站起身来,“谢谢你的提醒,我们是该走了,因为我们还要去另一个地方。”
其实还有一些时间的,但看着好友跟范家伦斗嘴,她实在不希望坏了今天的气氛,毕竟还有其他朋友在。
“你们去哪里?”范家伦也跟着她起身。
“她没有告诉你的必要。”麦晓莉双手环胸挑眉。
“其实也没有什么,静莹跟我要去见我姐姐。”骆子凡也不希望气氛弄僵了,主动解释,没想到听在某人耳中却像是炫耀。
范家伦脸色变得更差了。
“哇!意思是你们的交往已经到了可以见家人的程度了?那下回就是去见子凡的爸、妈了?”这次跳下来搅和的是看久了嘴巴也很痒的郭轩立,他毫不在乎好友脸上已经布满阴霾,继续扇风点火。
白静莹本想解释,她去见骆子凡的姐姐完全是因为他姐姐有很重要的事要麻烦她,还说见面再谈,想到上回那些新衣服,她不去似乎过意不去,所以她才跟好友说她没办法待很久,没想到她竟然在这点上大作文章。
但念头一转,雨人既已离婚,她也不需特地向范家伦解释,反正对他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差别吧!
她跟骆子凡已经那么亲密了?要不,她去见骆子凡的姐姐做什么?范家伦无法不胡思乱想,他的脑袋愈想愈远,好像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论及婚嫁……
他好妒嫉,嫉妒得快发狂了!
“我们先走了,再见。”白静莹跟范家伦微微点个头,再看其他人一眼,就准备离开,但范家伦突地拉住了她。
他抿紧了唇,紧紧扣住她的手臂,弄痛了她也不自知,他只知道他不能,不能让骆子凡在他面前带走她!
“你──”她痛得拧眉,却见他的黑眸闪过一道痛苦之色,或许其他人都没瞧见,但身为他的枕边人,她总能轻易捕捉他的真实情绪,一股浓浓不舍涌上心坎,虽然她不敢去想那代表什么,可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展现他的占有欲后,她真的无法狠心的离开。
她深吸口气,歉然的眼光看向早已从座位上起身的骆子凡,“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改天再去见你姐姐,麻烦你代我向她道歉。”
“没关系,我们另外再找时间去见我姐。”骆子凡很体贴,因为不想让她为难,虽然,他其实非常失望,但再看向范家伦时,他的表情也变得很严肃,“你抓痛她了!”
他这才微微松手,但并没有放开她,却也看到她粉白手臂上的瘀红,他的眸中流露出不舍与歉疚,虽然放开她的手,却改扣住她的纤腰往外走。
她一愣,“等等──”
麦晓莉也想要阻拦,急忙拉住好友的手臂。
“放手!”
范家伦黑眸里强烈的占有欲,竟令麦晓莉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这个男人开始在乎起静莹了吗?那天不是要下红雨了?
范家伦的手把白静莹的腰扣得紧紧的,逼迫她不得不跟着他离开。
他带着她坐上他的车,强势的替她扣上安全带,像在逃难似的,车子以惊人的速度呼啸而去。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着,车内的空气是滞闷的,范家伦跟白静莹直视正前方,并没有交谈。
“总经理好,我是新来的秘──”
“这些文件在一个小时内打好给我!”
白静莹的脑海中浮现范家伦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在丢了成叠的文件塞给她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进入办公室,她甚至怀疑他连自己长啥模样都没看到。
“如果某一天你遇上一个令你心动的女人,你会爱上她吧?”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爱情跟我是绝缘体,因为爱情象征着麻烦,而我是不会自找麻烦的人!”
“即使爱情找上了你?”
“对,即便是爱情找上我,可以结束这个无聊话题了吗?”
这是他们在纽约出差的那一晚,他带了点酒意跟她发生关系的那夜,两人同枕共眠时的交谈片段。
如今回想起来,她仍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不顾一切的把一生交给了他这样的人,而一个没有爱情为基础的婚姻,又怎么会幸福!
不对,应该说是只有单方面的爱恋也无法成就一个幸福的婚姻。
只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车子一路往北,在下了交流道后,一路又往北海岸走。
不久,车子在一望无际的碧海前停了下来,望着远方堆叠而起的白色浪涛一波波的涌向沙滩,坐在车内的两人仍是静默着。
范家伦开下车门下车,步往沙滩。
白静莹觉得很闷,也跟着下车,但脚上穿的高跟鞋,所以她并未走向沙滩,只是看着她再熟悉不过的伟岸背影,海风打乱了他的黑发,但她挚爱的男人仍是那般率性的直往海边走去。
他要干什么?他愈走愈远,再想到一这阵子的阴阳怪气,虽然她确定范家伦绝不是一个会寻短的人,但仍然脱下脚上的高跟鞋,快步的踏上那略沾了夏日热气的沙地跑向他。
范家伦回过头来,黑眸中尽是笑意,她怎么莫名的有一种被人测试的感觉?
范家伦的确是得意的,她关心他才会追上他,这代表她的心里仍然有他。“为什么提离婚?”
范家伦仍然心系这个问题,只是,这几天他想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
她以为他早忘了这件事,甚至认为他那天只是心血来潮,没想到,他问了第二次,可见得他是放在心上的。
“因为你曾是我的天,但是,你不在乎。”她苦笑,却又自嘲的耸了个肩,“所以,我离婚,是期望自己能从对你的爱情里解脱。”
“那我呢?”他总觉得她离婚的原因中,有一部分是因为他,而为了重新赢回她,为了让她再度对自己有好感,他有必要搜集到每个有用的情报,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他对工作的态度,也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爱情战斗。
“我希望你能幸福。”她的确日是这么想的。
“我们当夫妻时我不幸福?”
“我们不当夫妻后,你不幸福?也没有嘛不是吗?”她反问他。
“这是哪门子的绕口令?我听不懂。”
“你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他一愣,竟回答不出来。有人说幸福很简单,但什么叫简单?他不习惯在人生议题里思考,却擅长玩金钱游戏,如何将一元变成十元、百元、千元,这样的思索是有绝对的价值,但幸福太笼统、太虚无,在他看来,与男女之间的爱情一样难以摸索解读,所以,他曾经也不说爱的。
见他答不出来,她仰头看着天空,既然把话说开了,她不介意让他知道自己更愚笨的一面。“你相信吗,对我而言,当你走向我时,那就是一种单纯的幸福了。很愚蠢,对不对?”
“我不知道──”他不明白,“我不常走向你?”
她摇头,看着蓝蓝的天,“你常背对着我,连下令也是头也不回,在公司、在家里都是一样。”她很难不心酸、不难过,仰头望着天是不想让锁在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
他浓眉一蹙,他从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也许是习惯使然,但看来,他的习惯已重重的伤害了她。
“那如果我开始走向你、迎向你呢?”
第五章
白静莹精神恍惚的呆坐在沙发上,这一连几天,她的三魂七魄老是被一句话给勾走了一大半,上班时不专心,就连跑保险时也是心不在焉。
那如果我开始走向你、迎向你呢?
范家伦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那一天,在丢下这句话给她后,他载她回到他家,那曾经是他们共同的家,在她仍处于震撼的状态下时,他吻上了她──不,是几乎吻上了她,因为她突然回神推开了他,从屋子里跑出去,跳上计程车直奔麦晓莉的淡水住处,而所有的宾客早就离开,包括骆子凡在内。
“男人都是一样,自己不要也不给别人,自私又恶劣!”
这是好友在听到范家伦跟她说了那句象征复合意涵的话时,嗤之以鼻的结论。
也许真的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吧?但他还想要她──
不对不对!如果现在还希冀他能爱她,她日后肯定被伤得更重,何况,她忘了他要的只是她秘书这个身分,而非妻子或爱人。
思绪间,她的手机响起,她看了来电显示,是他!他们之间是有心电感应吗?她正在想他,他就打来了,她轻咬着下唇,犹豫片刻,还是按了通话钮,“喂?”
“你在哪里?我们去吃饭。”范家伦的口气还是带着习惯性的命令。
“抱歉,今天是假日,我已经有约了。”
“静莹,我以为我们有共识了,但你这样一再拒绝是什么意思?”
声音有些不悦,也是,他这个天之骄子何曾亲自邀约过女人,还连吃了好几个闭门羹,这几天他的邀约都被她拒绝了,看样子他快无法忍受了。
“我们的共识是什么?你说过,即便是爱情找上了你,你也不会要的,那你为什么要迎向我?你爱上我了吗?”
不意外的静默,她苦笑,“再见。”
她很快的挂断了手机,但电话旋即响起,她直接关了手机,因为这个急性子的男人,会气呼呼的一打再打,既然一碰到她在乎的话题,他就沉默了,代表他不是真心的,那又何必再挑动她的心……
她深吸口气,看着这间典雅而现代化的客厅,提醒自己不要再把心思放在范家伦身上,上回放了骆子凡姐姐的鸽子,这次特地上门道歉,千过,带她过来的骆子凡怎么进了房间就没出来了?
才刚想着,房门就打开了,骆子凡手上抱了一个大约只有六、七个月大、粉雕玉琢的小娃儿,一双骨碌碌的黑白大眼转呀转的,可爱极了。
“抱歉,这小家伙换尿片,我这舅舅亲手伺候,小家伙却不合作,才让你等这么久。”
看着粉嫩粉嫩的娃娃,她忍不住伸手将他抱过来逗弄,自己呵呵笑,小娃儿也咯咯直笑,露出那没有牙的牙床,骆子凡一直观察着她,看见她眸中的温柔与笑意。“你很喜欢孩子?”
“嗯,好喜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她笑着回答,但双眸未曾离开过孩子。
“那太好了!”他突然这么说,终于将她的目光从孩子身上转移到他身上,“这是我姐的孩子,老实说,我觉得你白天的工作量肯定不轻,晚上再跑保险业务,我怕你的身子会吃不消,刚好,我姐她──”
“我晚上得顾店,没人可以照顾宝宝,我老弟说你很适合,看你抱小孩时脸上的温柔,我相信我弟没有看错人。”一名看来俐落漂亮的女子突然从另一间房走出来,笑盈盈的看着白静莹。
难怪她这个从不动凡心的小弟也会动心,白静莹是个很不一样的美人,天生丽质的粉脸上只涂了一点口红,但清丽沉静的气质相当的吸引人。
莫怪她根本不需要保母,她这老弟却千拜托、万拜托,连保母费都自掏腰包抢着付呢!
白静莹粉脸微红,因为她打量的目光。
“姐,你别一直盯着人家看。”
“我要看啊,看是怎么样的大美人让我老弟这么爱嘛。”
这下子,连骆子凡的俊脸也红了。
骆子琦走到她面前,抱回了儿子。
“好了,你们好好谈谈,我带宝宝出去逛逛。”
骆子琦抱着儿子出门了,骆子凡开始和她讲述保母工作。
只是她没想到这工作竟包括了住处,这是考量到她住的地方不适合孩子活动,所以,她可以搬到这栋同样高级的住宅大楼,与他们姐弟俩当邻居,而且是自己独立的一户。
白静莹万分错愕,因为这是栋生活机能相当强的新大楼,依她对这边地价的了解,随便也要几千万,而他们姐弟竟然一次就能拥有三户?
看出她的难以置信,他反而尴尬趄来,“不瞒你说,这栋大楼是我爸转投资的建设公司建的,不过,去年我爸妈已经移民到美国,就留下几间空房让我们自己处理,所以,你就搬到隔壁来住,这样孩子……”
这是工作吗?!白静莹边听着骆子凡的话边想着,除了供住宿外,她这个保母与孩子的妈就当邻居,上班方便、离公司也近,如果用走的,大约十分钟就到了,连公车的钱都可以省下来,薪水还高达五万元,这太离谱了。
“从晚上六点半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算了算,也将近十二个钟头,换算过来,时薪就不算高了……”骆子凡这么解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男人知道她在经济上有困难,但他没有多问,明白她不会接受他金钱上的支援,所以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找到一个她可以接受的名目来帮助她。
她的眼眶微微一红,为什么她爱上的人不是他?那么,她就不会那么伤心,她的爱情也能得到圆满。
“这件事,你可以再好好考虑,另外,明晚你跟信明公司的杜副总约了要谈保险吧?我陪你一起去。”看出她要拒绝,他微微一笑,“杜副总很会刁难人,也很会拖时间,所以,到现在这个Case一直没有人做成。”
她也知道,不然近百人的员工团保怎么会轮到她这个新人。
“那好,明晚就麻烦你了,但保母的事,我拒绝。”
“静莹……”
“真的,但我谢谢你。”
看着她那双坚定的眼眸,他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她的决定了。
“早。”
翌日,白静莹上班没多久,办公室里就响起范家伦闷闷的声音。
白静莹抬起头来,礼貌的道:“早,总经理。”
“不是要你喊我家伦就好?”
“我想,还是喊总经理吧。”
范家伦紧绷着脸,转身走进办公室,他半眯着黑眸瞪着桌上的文件,好像把这叠小山当成白静莹在瞪。现在到底是怎样?他真的很想跟她从头开始,但她老爱泼他冷水。
约她出去,不说YESorNO,却爱问他的动机、他的爱情……
呿!这女人怎么回事?像“我爱你”这种娘话他从来就不曾说出口,也不屑说,但行动也能证明呀,不当一个满嘴甜言蜜语的男人不好吗?!
可恶!范家伦气呼呼的爬了爬刘海,女人真的是最麻烦的生物,偏偏那个什么鬼爱情找上了他,让他不由自主被这么麻烦的生物吸引。
他心不在焉的翻阅文件,脑海想的却全是她,或许可以考虑把她叫进来,促膝长谈一下?
可偏偏今儿一早就有开不完的会议,好不容易会议在中午结束,他才晚一步走出会议室,她就不见人了,直到午休只剩十分钟才回来。
“你去哪里?”他大少爷饿着肚子,等她等得肝火都旺了。
“有事吗?”她态度淡漠,她去书局,虽然拒绝保母的工作,但小宝宝可爱的模样却勾起她曾想当妈咪的心思,看着那一本本有关婴幼儿的书,她的心情分外沉重,因为,范家伦并不想要孩子,可这是她人生的第二个梦啊,至于从少女时期许下的第一个梦想,在如今债台高筑的人生里,想要达成拥有一家咖啡店的心愿,的确和作梦一样遥不可及……
他按捺住心中的火气,要自己不去介意她那张太过公事化的脸孔,“你气色很差,吃了吗?”
“吃了。”她已啃了一个超商的三明治。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跟他说了声“对不起”,接了电话,看范家伦跟过去几天一样都没有要闪避的意思,只好捂着嘴边讲手机边走到窗户旁,来电的是她的保险客户,她轻声轻语的解释对方感到困惑的保险条款。
范家伦一肚子的闷火!
他真的很闷,这几天,她跟他说的话除了公事上必要的交谈与询问他的爱情观外,其余回答均不超过三个字,除了“是”或“好的”、“对不起”,要不就像现在这句“吃了”一样简单扼要,能不说就不要说,可是跟骆子凡那家伙讲电话就不同了。
一定是他嘛!要不她为什么微笑?还耐心温柔又轻声细语的说好久,即使他竖直耳朵,站在她的办公桌旁也什么都听不到。
他真的不懂,这段时间他没找她麻烦,公事上给了她最大的方便,私下也约了她好多次,这女人为什么还这么淡漠?
他范家伦何曾对一个女人如此低声下气?她非但一点都不领情,还当他的面跟别的男人说起悄悄话,他范家伦有必要如此委屈、如此卑微吗?!
愈想愈生气!他很想转身就走,但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提醒自己,他又要让她看着他的背影了吗?
该死的!他看着她桌上水杯,想也没想的就拿起来咕噜咕噜的灌掉,消消火。
白静莹瞪着他,差点忘了自己在跟客户解释条款。
“喂?白小姐?”
“抱歉……”在很快的跟对方解释完,切断手机后,她走到办公桌旁,蹙眉看着坐在她位子上的范家伦。
“我肚子饿死了,陪我去吃饭。”
“我吃饱了。”
“你可以喝咖啡。”
“公司就有咖啡了。”
俊脸一沉,“你一定要这么泼我冷水?”
“我只是不想影响总经理的胃口。”
他瞪着她那张不见火花、过于淡漠的脸庞,咬咬牙,“好,很好!”
他怒不可遏的回到办公室,抓了车钥匙,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出去了。
他一个人到餐厅叫了一桌子的菜,准备把自己给撑死,谁叫他活该去沾惹上爱情。
但他什么也吃不下,勉强喝了些汤,手机虽然叫个不停,但他不想知道是谁打来的,也不想回办公室,像个傻瓜的呆坐在餐厅,而在一、两个钟头离开后,却是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游车河,街上的女人那么多,他范家伦怎么就挑了一个最难缠的女人来爱?
因为她是白静莹,是唯一的白静莹啊!
他笑了起来,看到一家精品店,停车疟进去花了很长的时间选购了一条镶钻的山茶花手链,再回到公司时,竟然已是下班时间了,白静莹正好拿起皮包准备下班。
“这送你。”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天鹅绒的盒子放到桌上。
她连看也不看便摇头拒绝,“我没有理由收下。”
又是一盆冷水迎头灌下,他脸上出现愠色,“我送你,你就收下,什么叫没有理由?”
“那我不需要这个理由可以吗?就如同你这个上司丢下整个公司不管,手机也不接,这需要理由吗?”手机打了又打,他都没有接,他怒气冲冲的离开后她就后悔了,她担心死了,现在见他回来总算放下心了,但仍不愿给他好脸色看,谁要他害她那么担心。“该处理的文件都放在总经理的桌上了,我跟人有约,先走了。”
他面无表情的冷声道:“要走可以,先跟我把那些文件处理好再走。”他随便猜也知道她跟骆子凡有约。
她咬着下唇,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却不愿屈服,“跷班的人不是我!”
他双手环胸,眼内冒火,“我是上司。”
“我是真的有事,请总经理体谅。”她还得跟他共事,所以口气和缓了些。
但脾气急躁的范家伦都已上火了,哪听得进这些,“白静莹,你的工作态度很差,你知不知道?”
“现在是下班时间了,而且──”她突然觉得很累,“你一下子送我礼物,一下子又耍大少爷脾气,这就是你所谓的迎向我吗?”她几乎要哽咽,但她忍住了,“我怎么觉得你是嫌日子有点儿无聊,所以随着你的心情好坏反覆耍弄我!”
或许他是欲求不满,因为这只肉食性动物,最近都没有吃肉,女人不再出现在他的行事历中,花不用送、礼物不用买,他就像吃素的和尚,难怪老找她麻烦。
范家伦今天的确对她很不爽,尤其一想到她在讲手机时,明眸含笑、嘴角带笑,面对他时却是猛泼冰水,如此的差别待遇,叫他怎么不火大!
再瞧瞧她,一身典雅粉色洋装,虽然没有袒胸露背,但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端庄,有引人犯罪之嫌,那露出来的粉嫩藕臂、细致的小腿都在勾引人,还有,那张淡抹胭脂的美丽脸蛋,肤若白雪、唇如红樱,长长睫毛下那双澄净的明眸更是诱人得可恶!美得让他不想让她出去,只准留在他的视线里。
女为悦己者容,但她想讨好的男人却不是他!
她为什么变得不一样?
是谁让她变美的?骆子凡吗?
不!她原本就这么美丽,所以,他才娶她为妻,不是吗?
她变更美了,但心也变了,他知道,她再也不是那个眼中,心中只有他的痴情秘书,这个认知,让他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白静莹认识他三年,可以说对他相当了解,但她从未见过他此时冷酷的表情,那冷飕飕的眼神使办公室的空间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冻得她直发冷,也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滞闷感。
“我、我真的要走了。”她再不走,也许会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昏厥过去。
但她才匆匆走上一步,就被他霸道的一把扯进怀里,由于他的力道太大,她整个人撞进他充满男性气味的怀抱里,她吓了一跳,不敢乱动,浑身僵硬。
幽开的黑眸闪动着两簇跳跃的火花,他的手却滑进她的发丝里,扣住她的后脑勺,她的心怦怦狂跳。
他要吻她?不愿在他承诺爱她前与他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她想也没想的欲挣脱出他的怀抱,但他怎么也不放。
“你迫不及待的要奔向他?”
他的手抓得好用力,她脸不由得一皱。“你在胡说什么?”她真的不懂。
“我胡说?!”他眯起眼冷笑,“一向工作第一的白秘书,有了男人后,工作便不重要了?!”
他在羞辱她!她倏地抬头,对上那双尽是波涛汹涌的怒眸,气愤的道:“放开我!”
“他就这么值得你改变吗?”他恶狠狠的俯身接近她的脸,灼热的气息拂向她。
她本能的以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抗拒着他俯下的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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