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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策-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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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妈妈一听钱夫人一起钱谦益,便偷偷的看了钱夫人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国公爷在采月姑娘那里,夫人你看,奴婢是不是去……回禀一声?”
“不必!”钱夫人不等魏妈妈把话说完,就厉声开口打断了魏妈妈的话,双手一紧,猛地握住了暖手炉,只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指尖传来一阵剧痛,钱夫人疼得“哎呦”一声叫出声来。
“夫人,你怎么了?”魏妈妈连忙起身查看,却发现钱夫人的小手指甲嵌进了手炉那镂空的花瓣中,硬生生的折断了,连带着翘起了一小块皮肉,一颗殷红的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魏妈妈顿时着慌起来,忙起身就要出去让丫鬟找太医,却让钱夫人拦住了:“不就是断了一根指甲,值不得这么大惊小怪的,一会儿就好了。”
“夫人,十指连心,这可是疼着呢!”魏妈妈一脸的心疼。
“拿剪子过来,剪了就是了。”钱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戾,“不论什么东西,只要碍眼了,剪了就没事了,东西是如何,人,也是如此!”
魏妈妈的心猛地停跳了一下,却不敢深想钱夫人的言外之意,低着头,从针线箩里把剪子找了出来,小心的替钱夫人把折断的指甲修好了,这才在床脚踏上挨着钱夫人坐了,拿出已经做了一半的抹额来,继续绣抹额上的荷花缠枝。
钱夫人也缓和了脸色,就倚在一边看着魏妈妈绣荷花,一边说着闲话:“听说胡家绣坊快要开业了,敬献给太后娘娘的凤裙已经快要完工了,是否真有这事?”
魏妈妈点点头:“奴婢今儿个去城外看大爷的时候,发现了秦家的马车,就过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是今日刚到的。二姑娘到了,这胡家绣坊也就应该开业了。”
“二娘回来了?”钱夫人的声音紧了一下,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起秦云卿的模样,心头突然像是被棉花塞住了一般,一种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让钱夫人脸色有瞬间的苍白。
魏妈妈正低着头,没有发现钱夫人的不对劲,依旧点点头,道:“是的,奴婢远远的看见过二姑娘一眼,似乎长的比原来越发的出挑了一些,应该是身形长开了缘故吧。”
钱夫人没有接魏妈妈这个话头,却换了一个话题:“过了年二娘应该也有十六了吧?已经及笄了,也应该成亲了。明儿个去秦府把二娘接过来,曹家的亲事上次已经说的差不多了,那就去把二娘接了回来,也应该好生跟她说道说道,过了孝期,就可以下定了。”
魏妈妈心中却有些不安,这二姑娘,明摆着不是那么好摆布的,夫人就这样独自包揽了,若是到时候生出什么是非来,岂不是……不妥。
“夫人,这事,奴婢觉得还是跟国公爷说一声比较好。”魏妈妈说完,提着心看着钱夫人,见她只是沉着脸不说话,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奴婢记得二姑娘好像提过,她的婚事,由太后娘娘做主……,这国公爷亲自去说,似乎更加的好一些。”
“我会亲自去跟太后娘娘说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嫡母,若是这点主也做不了,那岂不是连泥菩萨也不如了?”钱夫人的语气有些僵硬,“再说了,曹明渠才名在外,是明年春闱夺魁的大热门,也算不得是埋没了她。”
魏妈妈见钱夫人如此坚持,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钱夫人顿了顿,又开口说道:“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明儿个我去跟国公爷说说,如果能让国公爷出面去跟二娘说,那就更好了。”
魏妈妈见钱夫人想过来了,急忙点点头说道:“夫人说的是,国公爷到底是二姑娘的生身之父,必然不会害了二姑娘的,太后娘娘哪里,也好说话一些。”
钱夫人被魏妈妈这么一说,竟然有些坐不住了:“扶我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国公爷说去。”
“夫人。”魏妈妈没有想到钱夫人竟然这般着急,看了一眼帘外暗沉的天,轻声劝道,“天色已晚,国公爷或许已经安睡了,若是吵到了国公爷……”魏妈妈停住了,然后用眼睛偷偷的看着钱夫人。
钱夫人被魏妈妈一提醒,脸色顿时僵住了,冷冷的哼了一声,保养得宜的脸,扭曲的不成样子:“迟早有一天,我要这个贱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独孤擎绕了大半个京城,这才找到秦府,看着那小小的门面,使劲的喘了几口粗气,便绕着并不算十分高大的院墙,走了大半圈,这才在一处矮墙下停了下来。挨着矮墙种着一个大树,初冬时分,树上的叶子还剩下稀稀疏疏的几片,挂在树枝上,晃晃荡荡的,显得十分的萧索,但却正好让独孤擎栖身。
独孤擎一提气,纵身便上了树,挨着枝桠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院子里面传来更夫敲着梆子的声音,又渐渐的远去了。
独孤擎并没有急着下去,站在枝桠上,举目张望了一会儿,这才看清这秦府只不过小小的三进,独孤擎嘴角一勾笑了,既然如此,姑娘家自然是住在第三进了!
第三进里有几个小小院落,只是不知道卿儿住在哪一个院落。
独孤擎皱了皱眉,难不成自己要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查看过去?这一刻,独孤擎有些后悔在山东的时候,没有问清楚秦云卿的院子在哪一个角落。
揉身下了树,独孤擎站在墙角,想了想,还是决定一个一个的一次摸过去,或许运气好,第一个就摸到了卿儿的院子!
独孤擎双手合十,朝着今日并不皎洁的月亮拱了拱手:“菩萨保佑,让我很快就找到卿儿的香闺吧。”
仿佛神佛听见了独孤擎的祈盼一般,一阵轻微的北风刮过,飘飘悠悠的飞下两三片黄叶,在独孤擎的眼前打了一个旋儿,落在地上。
独孤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隐匿了身形,朝着最近的一个院子潜去。
院门虚掩着,里面有两三个丫鬟在院子里走动,独孤擎侧耳一听,隐隐的传来六姑娘,五姑娘的称呼。
独孤擎皱了皱剑眉,仿佛记得卿儿在秦府被称作七姑娘,那么这里自然就不是秦云卿的院子了,忙退了出来,向着下一个院子走去。
旁边的院子倒不是很大,墙体雪白,显然刚刚粉刷过,独孤擎露齿一笑,这里一定是了,听说自卿儿从宫里出来之后,秦正明便给卿儿重新修缮了一个院子,而这新刷的院墙,岂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这里,便是卿儿的住处?!
独孤擎绕到门口,伸手推了推院门,却发现院门从里面拴住了,心头有些着恼,顺着院墙走了过去,才走了十几步,便到了院墙的尽头,有一座两层的小楼,第一层的滴水檐伸出来,正好容人攀爬。
独孤擎伸手抓住了滴水檐,一翻身,便上了屋顶。沿着滴水檐走了几步,双手一撑院墙,便如落叶一般,飘落在院子里。
院子里静静悄悄的,没有人影,只有左边厢房的,隐隐的有灯光露了出来,隐隐绰绰的,似乎有人影走动。
独孤擎当下不再犹豫,身子一矮,把自己隐没在暗影里,贴着墙壁,就朝着亮着灯光的屋子走去。
独孤擎蹲在窗户底下,两只手攀着窗棂,透过薄薄的糊在窗户上的茜细纱向着屋里面张望。
屋里,只有一个丫头在收拾行李,那个丫头他认识,曾在山东的时候见过,叫做春花。独孤擎顿时狂喜起来,果然是诸天神佛保佑,让他一下就找到了卿儿!
独孤擎努力的向着里面张望,但是透过茜细纱总是有些隐隐约约的,看不十分真切,想要戳出一个洞来,独孤擎却又不敢,初冬时节,天气已经转冷,平白的多了一个洞,冷风一吹,卿儿万一不曾察觉,吹了风,岂不是要受罪?!
想了想,独孤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专心的找秦云卿,可是他张望了好久,却不见秦云卿的人影,顿时心中焦躁起来,为什么就是不见卿儿?!卿儿上哪里去了?难道出门了?!
独孤擎心中不由得生气起来,这大冷天的,又是半夜三更的,若是吹了风……,独孤擎的手猛地就握紧了,却不防额头碰到窗棂,发出了“嘎嘣”一声响。
“春花,出去看看,哪里来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来秦云卿的声音,独孤擎心中一惊,若是真的让春花出来看见自己趴在窗口……,卿儿定然要恼羞成怒的!
情急之下,独孤擎想也不想,就学了一声猫叫“喵~”
“这半夜三更的,哪里来的野猫?”秦云卿蹙了蹙眉。
“可能是饿了,出来打野食的。”春花的声音接着响起,“奴婢出去,把它赶走了,也就是了。”
独孤擎的脸顿时黑了,把他比作野猫也就算了,竟然还说成是打野食的……,把他当成了什么?!独孤擎狠狠的握了握拳头,若是春花在自己的眼前,他定然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算了,外面也怪冷的,它找不到吃的,也就走了。”秦云卿摆了摆手,“你过来,把我头发绞干吧,今儿个真的是累到我了。头发干了,也好早些休息。”
“姑娘真的是累了,竟然沐浴的时候睡着了,若不是奴婢见姑娘一直不出来,进去查看一下,姑娘定然要得了风寒的,让林嬷嬷知道了,奴婢肯定要被林嬷嬷一阵好骂的。”春花笑着取了一块棉帕子。
独孤擎在外面听的春花说秦云卿在沐浴的时候睡着了,顿时气的黑了脸,可是想着秦云卿刚沐浴完出来,却又有些心痒难耐,抓着窗棂,又偷偷的向着里面望去。
却见秦云卿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身淡色的素缎衣裤,光着脚,正在房间中间走动着,那白皙**的脚腕,在灯光下,如暖玉一般,莹莹有光泽闪现。
独孤擎顿时心痒起来,呆呆着看着秦云卿,想不到刚刚沐浴出来的秦云卿竟然这么的光彩夺目!怪不得娘亲常说什么杨贵妃出浴,迷倒了唐明皇,最后大唐的江山就毁在了唐明皇的手里!自己翻遍了历史,并没有找到什么杨贵妃,还有什么唐明皇,也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原以为是娘亲胡诌出来的,可是今日一见,他却信了!至少,现在,如果卿儿愿意给他一个微笑,他宁愿用他的所有来换!那么为了美人丢了江山,也是正常至极!
独孤擎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此刻,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跳的飞快,似乎连呼吸都急促了很多,想他这二十余年来,万花丛中过,哪里就有过这种感觉,恨不得这一刻就撞破了窗户,闯了进去,把卿儿揽在自己的怀中,把她揉碎了,嵌在自己的身体里,这才能算是舒畅。
可是理智却告诉他,若是今晚上,他真的做出这等鲁莽的事情出来,以后就再也不用想见卿儿了!
此刻,身为罪魁祸首的秦云卿,却已经笑盈盈的舒展着腰背,坐到了铺在床上的软榻上,笑着端起放在床边案几的茶盏,惬意的缓缓的呷了一口:“春花,把那本药典拿过来给我,我再看一会儿。”
“姑娘,晚上看书当心眼睛不好使。”春花说是这么说,却还是依旧把药典拿了过来递给秦云卿,“明儿个就要进宫去了,此刻再努力怎么还来得及,不如好生歇歇,明儿个也有精神应付不是。”春花一边说着,一边跪在秦云卿的身后,仔细的给她绞起头发。
秦云卿笑着道:“这不是头发没干不能睡吗?我再看几个病例,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哪里就没有用了呢!”
春花也跟着笑道:“就姑娘歪理最多了。等会儿我找林嬷嬷说道去,看姑娘跟林嬷嬷狡辩去。”
独孤擎就这样的趴在窗外,虽然心疼秦云卿熬夜看书,会坏了眼睛,却不敢真的进去把书夺了下来,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真的是辛苦至极,终于看见春花细细的给秦云卿绞干了头发,用梳子通了,松松的绾了上去。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祈盼着春花快些儿出去,自己也好想办法进去一亲芳泽。今天晚上,他实在是忍得很辛苦!
“姑娘,你现在就休息吗?”春花笑着下了床。
“你先去睡吧,我把这个病例看完就睡。”秦云卿笑着抬起头,看着春花,“你今日也定然累了,我刚才睡过了,现在已经走了困,你让林嬷嬷进来陪着我说话吧。”
春花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点了点,随便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不好意思的笑了。
秦云卿也不去责怪与她,相处时间久了,倒是发现春花是个好的,秦云卿对于忠心于自己的人,向来是十分宽容的,忙笑着催促道:“还不快去睡,瞧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让人知道了,没得被人说我苛待你。”
“我的好姑娘,你若是个苛待人的,那这世上便没有宽容的主子了。”春花笑着使劲的拍了秦云卿一个马屁,给秦云卿又添了一盏灯,“姑娘看一会儿也早点歇息吧,晚上看太长时间书易伤眼睛。”说完,这才转身出去了。
独孤擎在窗外,已经把耐心耗尽,在窗口听的直咬牙,恨不得立即进去,把春花那个丫头赶了出去,罗哩罗嗦的,怎么就说不完的话,她走了,自己好进去与卿儿说话,现在看见春花终于决定出去了,正要起身进屋,却看见春花并没有出来,而是站在门口,朝着东边的厢房喊了一声:“林嬷嬷……”
独孤擎刚刚站起的身子猛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脚撞在墙上,又发出了一声脆响。
“这只该死的野猫,明个儿定然要到管家地方拿些砒霜来,药死算了,省的打扰姑娘休息。”春花朝着独孤擎藏身的地方张望了一下,却发现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便轻声的咕哝了一下。
可就是这一句,没把独孤擎气了个半死,却又没法出去找春花算账,只得硬生生的咽下了这个哑巴亏。
春花喊了一声林嬷嬷,就看见东边的厢房亮起了灯,又一阵窸窣的声音传来,然后又听见“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
独孤擎看着从东边厢房门口透出来的灯光,脸色募得就黑沉起来,若是林嬷嬷出来,自己被她发现蹲在卿儿的窗户底下……,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都城中横着走?!纨绔王爷三更半夜听女眷的墙角……,这若是传到娘亲的耳中,大不了被娘亲扯一下耳朵,逼着自己早些娶了卿儿,可若是传到皇祖母的耳中,自己这一辈子定然和卿儿无缘了,而娘亲的锦囊妙计也再无用武之处了!
他该怎么办?现在躲,已经来不及了……,独孤擎硬生生的在冬天的寒风中,急出一身冷汗来!
《庶女策》 第5卷 神经兮兮的独孤擎
林嬷嬷正要睡下,听见春花的喊声,便收拾了一下,开门出来,见春花站在西边厢房的门口,正向着这边探头探脑张望着,便笑道:“你去睡吧,我这就过去陪着姑娘说话。”
春花朝着林嬷嬷讨好的笑着说道:“多谢嬷嬷了,明儿个我买酒,请嬷嬷喝。”
“你个小蹄子,只管说好话哄我这个老婆子,也没见你啥时兑现过。”林嬷嬷笑着骂道,也没有提灯,出了厢房,摸黑便朝着这边走过来。
独孤擎身子一缩,隐没在墙角的暗影,提高了警惕,看着林嬷嬷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此刻,脑袋转的飞快,想着若是林嬷嬷朝着他过来,他该如何做,才能避开她的耳目。
林嬷嬷哪里能想到会有人隐匿在窗户底下,一心防着自己,出了门,只觉得北风吹来,寒意彻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紧了紧衣领,一心向着快些进屋里去,根本就没有心思东张西望,到让全身防备的独孤擎郁闷到极点。
“嬷嬷,你也不披一件大氅再出门,若是冻着了,岂不是让姑娘心疼。”春花整个人都缩在大衣裳里,看见林嬷嬷缩着脖子的模样,把身上的大衣裳披在了林嬷嬷的身上,拉着林嬷嬷就进了屋子,给秦云卿添了水,又递给林嬷嬷一个黄铜手炉,这才转身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独孤擎看着林嬷嬷进了屋子,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却也出了一身的冷汗,内衣黏黏的贴在脊背上,难受至极,想要离开,却又有些不甘心。
屋里,又传来秦云卿软糯的声音:“嬷嬷……”带着撒娇的语气,听的独孤擎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想不到秦云卿竟然和林嬷嬷的关系这么好,太后宫中的嬷嬷,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的,能得她们的真心相待,是极不容易的,想不到卿儿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忽然想起,在山东的时候,秦云卿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避着林嬷嬷的,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后知后觉的。
“姑娘,怎么又在灯下看书了?当心伤了眼睛,到时候没处哭去。”林嬷嬷的声音响起,接着又听见了秦云卿软糯的撒了几声娇,放佛最终秦云卿退步了,再然后,独孤擎又听见了一阵窸窣声,接着又响起了林嬷嬷的声音:“明儿个还要进宫,姑娘睡吧。”
“嗯。”秦云卿的声音带着慵懒,“嬷嬷陪我一起。”
独孤擎的心猛地就跳快了许多,想着房间里美人正在脱衣就寝,心中就如有千百只虫子再爬,痒的浑身难受,想要抓住窗棂再偷窥下,却又担心里面有林嬷嬷在,被林嬷嬷抓了个现行,到时候怕是浑身有千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林嬷嬷可是不比春花,独孤擎心中对她,还是挺忌惮的。想着今晚上林嬷嬷陪着卿儿一起睡,那么今日找卿儿解释的可能性基本就没有了,明日卿儿进宫,到时候去宫里再说吧!
独孤擎咬了咬牙,正要起身离开,却听见屋里传来林嬷嬷的说话声:“姑娘,今日大军进城,姑娘对安郡王身边的女子怎么看?”
独孤擎刚刚抬起的脚猛地就僵住了!今晚上他过来,就是为此事,想不到自己没有机会开口,林嬷嬷却替自己开口问了!想了想,独孤擎又悄悄的潜了回去,窝在了窗户底下。
“嬷嬷说的是哪一个?”秦云卿蹙了蹙眉心,想着日间看见的一切,心中微微的刺痛了一下:阿擎,我是否真的可以信你……
“骑黑马的红衣女子,我瞧着安郡王对她似乎另眼相看。”林嬷嬷的声音有些低沉,姑娘对安郡王的情意,她心头是清楚的,特别是在山东的时候,她亲眼所见,虽然姑娘一再的回避,但是眼中的那一抹悸动,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若是安郡王此次真的移情别恋……,林嬷嬷叹了一口气,安郡王原本就不是一个好的良人,姑娘怕是……还有的苦头吃。
“那个穿着男装的么?”秦云卿的声音有些幽幽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却听不出喜怒。
“姑娘……”林嬷嬷的声音有些担忧,“你……”
“嬷嬷,我没事。”秦云卿虽然口中说着没事,但是独孤擎却还是听出了语气中那怅然若失的感觉,心中说不出是喜还是痛。
喜的是,果然卿儿的心中有他,忧的是若是卿儿真的误会了,那自己真的有苦头吃了!
“姑娘,你若是心中难受,说出来吧。”林嬷嬷看着秦云卿的模样,十分的心疼,上了床,把秦云卿揽在怀中,“嬷嬷明个儿跟太后娘娘去说,开春就是春闱了,让太后娘娘在春闱的士子中帮姑娘找一个好的,我们不稀罕高门大户,只要人品好,终究会有出头的一天的!嬷嬷不急,姑娘也不急,我们慢慢来。”
独孤擎被林嬷嬷的这一番话,说的心差点停止了跳动了,若是明天卿儿真的这么去求了太后,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都成了笑柄!到时候,第一个饶不了自己的,就是自己那个彪悍无比的娘亲!
独孤擎越想越是焦急,猛地站了起来,正打算就这样的闯进屋子里,找秦云卿说个清楚明白,手伸出去,在堪堪将要碰到窗棂的时候,突然秦云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嬷嬷,不要。”
独孤擎伸出去的手,猛地一僵,倏的就屏住了呼吸,凝神听里面秦云卿说话。
“姑娘,为什么?嬷嬷看着这个安郡王……”林嬷嬷叹了一口气,“嬷嬷真心为着姑娘好,才劝着姑娘的,你看看今日的模样,姑娘若是一心一意的只有安郡王,以后有的饥荒要打,嬷嬷,嬷嬷只是不忍心姑娘……”林嬷嬷的声音低了下去,顿时屋里静寂无声。
窝在窗底下的独孤擎,急的手心里满是冷汗。这一刻,仿佛一辈子那么长,就在独孤擎以为秦云卿不会开口的时候,秦云卿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嬷嬷,在山东的时候,他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相信他,我答应他了。”
“姑娘,你的意思是……”林嬷嬷的声音里有着惊讶,“你不会是……”
“是。”秦云卿抬起头看着林嬷嬷,“我相信他,只要他一天没有亲口跟我证实,我就信他一天。”
独孤擎的身子猛地就僵住了,定定的看着从窗户里透出来的,带着暖意的昏黄的灯光,眼睛有片刻的湿润,轻轻的呢喃了一声:“卿儿……”千言万语,全都化成了这一声呼唤,心底有一股说不出舒畅的暖意,在全身漾开去,身子就如泡在温泉中一般,暖洋洋的,又如飘荡在半空中,悠悠的,只觉得眼前处处是一片美好。
此刻,即便是母夜叉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会觉得美如天仙!
独孤擎晕乎乎的,此刻早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再也没有顾虑,朝着亮光处就走了过去。
“咚!”独孤擎此刻沉溺在欢喜之中,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一不小心,一头撞在柱子上,发出一阵响,立刻就惊醒了屋内的人。
“谁!”林嬷嬷猛地站起身来,厉喝出声,“姑娘,你躺着,我出去看看。”
春花却已经抢在林嬷嬷的前面打开了门,从里面探出头来:“谁,是谁在外面?”
独孤擎此刻才从惊喜中被吓醒过来,意识到这一刻自己是贼,是见不得光的!哪里还顾得着别的,身子一纵,攀住了屋梁,隐匿到了滴水檐下。提着心,看着春花披着衣服在廊前查看,祈盼着她千万莫要抬头发现自己!若是此刻被卿儿知道,只怕是她再相信自己,也是没用了。
春花和林嬷嬷披着衣服,在院子里饶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禁有些气馁。
“嬷嬷。”秦云卿也披着衣服,出来站在门口,笑道,“想必还是那只野猫闹得,眼见着这天儿一天冷似一天的,这野猫儿定然是没处觅食了,这才闹到这个院子里来的,春花,你明儿在院子里放点猫食吧,也怪可怜见的。”
独孤擎在滴水檐下,听的欲哭无泪啊,今儿晚上,这只野猫他是做定了!只不过,他的卿儿就是心肠好!你听听,怕野猫饿了,在院子里放猫食,不像那个丫头,明儿个在院子里放砒霜!看来,自己以后得好生教育一下那个叫春花的丫头,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慈悲为怀!
此刻,在独孤擎眼中,秦云卿那是千好万好,没有一个地方是不好的,不论是谁,即便是九天仙女,也比不上秦云卿的一根头发丝儿!
林嬷嬷听秦云卿这么一说,虽然心中还是疑狐重重,但是院子里找不到人影,也只得姑且信了,却没有再让春花回自己的屋子,让她在秦云卿的屋子里,打了一个地铺,三个人在一间房里睡了。
独孤擎一直在外面等到三个人全都睡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秦府,向着天水楼去了。
赫连雄在屋里等着无聊至极,想要下楼去玩玩,可是顾及自己的身份,无奈只得熬着,好不容易熬到门帘声响起,独孤擎从外面进来,就倏的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独孤擎:“你终于回来了,你上哪里去了?”
“……”独孤擎却似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嘻嘻笑着,在椅子上坐了,伸手拎起茶壶,替自己倒茶。
赫连雄看着笑的神经兮兮的独孤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打了一个寒颤,小心的凑上去:“你,怎么了?”话音刚落下,却看见水已经漫出了茶盏,而独孤擎却依旧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傻兮兮坐在椅子上拎着茶壶。
赫连雄皱着眉心看着独孤擎,猛地扑上前,在独孤擎耳边大喊一声:“喂……”
独孤擎被赫连雄吓的手一哆嗦,茶壶就掉在了地上,砸成了四五片,而茶盏也跟着滚落下去,摔成了两块,不由得生气起来,伸手就拽住了赫连雄的衣襟:“你发什么疯?”
赫连雄却丝毫没有愧色,看着独孤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伸手在胸口使劲的拍了两下:“还好,你没事,你刚才的模样吓死我了!若是你有个万一,丢下人家一个人守活寡,这让人家后半辈子靠谁去?”说着,赫连雄抬起手,用袖子抹了抹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看的独孤擎立刻三魂六魄全都回来了,猛地松手,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的看着赫连雄:“你,想要干什么?”
赫连雄摇了摇头,笑道:“人家还想问你,你想干什么呢?”说着,突然声音猛的一沉,“你是不是被人下了毒,吃错了药?”
“你才被人下了毒,吃错药了!”独孤擎瞪了赫连雄,放开他,“以后没人的时候,收起你这副骚样,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人家这不是对你心生羡慕,时刻不能忘记吗?再说了,若是不时时刻刻记着,万一在紧要关头掉了链子,卡住了,你可千万莫要怪我不敬业。”赫连雄白了独孤擎一眼,回到床上躺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身子,斜着眼睛看着独孤擎,“好孩子,告诉哥哥我,你受了什么刺激,要不要我飞鸽传书给义母,让她帮你出出主意?”
独孤擎瞪了赫连雄一眼,朝着他举了举拳头:“若是你敢向我娘透露一句,我就饶不了你。”
独孤擎对于赫连雄口中的那些奇特的词语,已经不像当初第一次听见的时候那样奇怪了,反正在戎狄的时候,他娘亲口中的有些词语,比赫连雄更是彪悍许多,他娘连让他装扮断袖这种事情都能想的出来,而跟着娘长大的赫连雄,只是说这么几个古怪的词语,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独孤擎想不明白的是,记忆中的娘,虽然不像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那样的一举一动都符合规矩,但也是一个温柔和亲的,哪里像这一次遇见的……时候那么的……,真的吓了自己一跳!
独孤擎忍不住摇头苦笑了,看来这十几年未见,娘亲真的变了许多。
独孤擎一夜无眠,可是秦云卿这一晚上,却睡的十分香甜,直等到春花在床边催促了许久,秦云卿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的好姑娘,你终于醒了,石大掌柜在府里等了姑娘许久了。”春花说着,麻利的替秦云卿披了衣服,伺候着秦云卿起床。
“石大掌柜?”秦云卿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春花说的是石磊,“他过来干什么?”
“给太后娘娘的凤裙已经绣好了,石掌柜送过来,请姑娘过目一下,若是姑娘觉得还行,就请姑娘送去宫中。”春花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替秦云卿梳了一个凌云髻,又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替秦云卿穿上了,找了一副鎏金的镶南珠的头面,替秦云卿妆扮了,“姑娘既然回京了,自然要去拜见太后的,今日带进去正好。”
“正巧今儿个是十五,正是太后娘娘接待各位诰命的时候,姑娘这时候送去,岂不是正好替胡家绣坊做了宣传?”林嬷嬷端着早饭进来,听了春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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