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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夫君美娇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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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姐姐，这边坐。”小女孩见到两位漂亮的姐姐，冲她们两甜甜一笑，引着她们往里走。
“两位姐姐是吃红豆沙吗？奶奶做的红豆沙可是京城里最好吃的呢？姐姐也尝一尝吧！”小女孩自豪的推荐，一双透彻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煞是可爱。
“姐姐，坐，我已经跟陈婆说好了，马上就能吃了。”若兰招呼两人坐下，眼睛时不时的瞟向陈婆那儿。
“你叫什么名字啊？”芷兰看小女孩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一张小嘴巴却是很伶俐，笑着拉着小女孩问她。
凝晗和若兰也看着小女孩，也想听听小女孩到底是什么名字。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自己和她这么大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而她却已经开始帮忙做生意了。
看到三位这么漂亮的姐姐，而且她们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小女孩咧嘴一笑。
“我叫小巧，姐姐可以叫我巧儿。”终究还是个孩子，声音还有些奶气。
巧儿，果然人如其名，看她那双滴流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个巧人儿。
这时，陈婆已经端着三碗热气腾腾的红豆沙走了过来。若兰嘴馋的咽了几口口水，眼睛直直的盯着陈婆手里的红豆沙。
凝晗倒是很奇怪，为何若兰对这红豆沙会如此的情有独钟，而且还有些过了头。芷兰也颇觉得意外，无语的摇头。
“让几位姑娘久等了，请慢用。”陈婆将碗分别放到三人的面前，苍老的声音，却很温和，让凝晗心中一暖。
看着碗里红紫色的红豆沙，扑鼻的香气，熟悉的感觉，让人心里突生感伤。
“陈婆，还记得我吗？”凝晗没有急着吃，而是微笑的看着陈婆。
岁月的在陈婆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沟壑，常年站在户外，被风干了皮肤，干裂得有些脱皮。陈婆缓缓的抬起头，然后定格在凝晗的脸上。
“你，你，你是阮家小姐？”陈婆愣了许久，才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阮家小姐！凝晗听了苦涩的笑了一下，她早就已经不是了。
“陈婆还记得我！”
“唉，唉，记得，当然记得了，你以前天天来我这吃红豆沙，还经常帮助我，我怎么会忘了你呢？阮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年过得好吗？当年要不是…唉，都过去了，不提了，不提了……”
陈婆感叹的叹了一声，上了年纪的人就是这样，容易触景生情。陈婆撩起围裙，擦了一下眼角的泪。
“别叫我阮小姐了，阮府早就没有了。叫我凝晗就行了，我过的挺好的，前几天才回来的，就想着过来看看您还在不在这儿卖红豆沙，好久没吃过了，很想念。”
凝晗舀了一勺红豆沙喂到嘴里，满口的香浓，甜腻，让凝晗满足的闭上眼睛，舌尖细细的品味着红豆沙的香浓。
“是啊，我也是好久没吃过了，还是陈婆的红豆沙最好吃。”若兰也附和的点点头。
陈婆笑的很开心，连连点头，“喜欢就多吃点，锅里还有。”
当年阮家的事情在京城里传得很开，更何况陈婆就是这附近的人，知道得更多。当年她也是亲眼看见凝晗哭得晕死过去的，只可惜她想帮她，也是爱莫能助，有心无力。后来听说阮家小姐带着她的婢女离开京城了，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她。唉，可怜她一个堂堂千金小姐，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还要流落他乡。不过看她现在这么好的坐在这儿，应该没吃什么苦。
“陈婆，你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怎么还出来摆摊呢？”
陈婆看了凝晗一眼，眼神暗淡下来。“唉…你也知道一家人就指望着这个摊子过活了，我不出来也不行，而且街坊们也都喜欢我做的红豆沙。”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时候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世上最倒霉的人了，其实还有更多的人比自己还要可怜。
“是啊，你看你这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凝晗笑着转移了话题，不再去说那些不开心的事。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锅里还煮着东西呢？我得过去看看。”陈婆转身离开，走得很慢。
这是陈婆因为常年的站立，她的腿上关节处，和脚踝都患了痛症，平时还好一些，遇上刮风下雨的时候，痛得她几乎不能站立。只是为了生计，她还是不得不咬牙坚持。
“为什么就陈婆在这儿摆摊，巧儿的父母呢？为什么不来帮忙啊？”
若兰很同情这对祖孙俩，本来一个应该颐想天年，一个应该有一个天真烂漫的童年。而偏偏她们要每天起早贪黑的在这儿摆摊。
凝晗抬头看着巧儿正费力的在那儿擦着桌子，一双小手冻得发红。“巧儿的娘在生下巧儿的时候难产死了，没过多久她爹也因为染上恶疾，无钱治病也死了。就只剩下陈婆，巧儿，还有一个常年瘫痪在床的陈叔。家里所有的担子都压在陈婆的肩膀上，没有人能帮她，现在还好有了巧儿。”
缘深缘浅 第三十一章 逛京城（三）
马车缓缓的从来时的方向返回，而若兰明显没有了来时的兴致，嘟着嘴，心事重重的样子。
“若兰，你怎么了？”凝晗侧着头，盯着若兰看。
“唉……陈婆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出来摆摊真是不容易，只可惜她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
刚才若兰在听凝晗说完陈婆家的事情之后，在付钱的时候，特意多拿了十两银子给巧儿。没想陈婆却给若兰送了回来，还说谢谢她们的好意，只要她们经常来光顾她的小摊就是对她最大的帮助了。
陈婆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从不白拿人家的一分一毫，以前也有很多好心人要捐钱给她一家人。但是都被她婉谢了，用她的话说，她有手有脚，怎么能伸手向别人要呢？
凝晗一直都很敬佩陈婆的这种自给自足的精神，以前的时候也只是帮她做些小事。
“陈婆不是说了，要你以后多来光顾她就可以了。”芷兰拍了拍妹妹的头，笑了笑。
从城西回到城中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凝晗不想这么早回去，就提议再去逛逛，顺便买点东西。
“姐姐，你看这个，好看吗？”若兰拿着一匹桃红色的布匹，在自己身上比划着。
凝晗正在看这一匹绛紫色的布，脑海里立刻浮现南宫沧弈穿上这种眼色的衣服时，器宇轩昂的样子，眼角浮现一丝笑意。
布料很柔软，却很有质感，而且绛紫色，高贵不失稳重。凝晗越看越觉得和南宫沧弈很配，就招呼老板过来。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们今年的新款，刚才就有一位姑娘和一位公子买走了一匹。”
“就要这这，给我包起来。”凝晗什么也没说，直接指着绛紫色的布匹说。
“诶，好，好，姑娘请稍等。”
老板一听，马上就很开心的答应着。今天生意还真是不错，前面那两位也只这样，看中了就包走了，连价格都没问。
“咦，晗姐姐，你这么快就挑好了。”
“是啊，就这个吗？”芷兰指着老板拿着的布匹，问凝晗。
“嗯，你觉得怎么样？”凝晗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她知道芷兰一定知道她为什么买这匹布的。
凝晗素来喜欢素淡，而她挑的这匹布，是深色的绛紫色。芷兰抿嘴笑了一下，点点头，丢给凝晗一个我知道了的眼神。
最后三人，都挑到了各自喜欢的花色布料，满意的离开了布庄。出门没走多久，凝晗站在一家关着门的酒楼门口，一动不动的。
“东主有事，酒楼急转。”
酒楼的门上挂着这个急转的牌子，一下就吸引住凝晗的目光。
“晗姐姐，你看什么呢？”走了一会，两人见凝晗没哟跟上来，回头一看，就见她站在酒楼门口，还笑着。
“你看。”
指着急转的牌子，凝晗的声音很雀跃。
“东主有事，酒楼急转。”若兰照着牌子上的字念了一遍，而后不解的看着凝晗，不明白这和她站在这儿不走有什么关系。
不过芷兰就很快懂得了凝晗的心思，“你想把这里盘下来，重新开一间酒楼？”
有了酒楼，到时候她可以让陈婆来酒楼里煮红豆沙，虽然还是要做事，但至少不用每天日晒雨淋那么辛苦了。
凝晗微笑的点点头，然后就上前去敲门。
叩，叩，敲了几声，里面好像都没什么动静。莫非没人在，凝晗有些失望，正准备放弃的时候，门，哐当一声开了，吓凝晗一跳。
一个满脸胡茬，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而且满脸怒气的样子。但是看到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站在门口的时候，当即还是愣了一下。
芷兰和若兰见到了，就马上上前一步，站在凝晗的两边。
“这里已经不做生意了，你们去别的地方吧。”男人很不耐的挥挥手，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客气。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看到你们门上挂着这个牌子，想来问问。你们老板呢？”芷兰随手扯下挂在门口的木板，伸到男人的面前。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进来说吧。”男子看到木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无奈的让出一条路让她们三人进去。
里面还挺大的，一切也都挺整齐的，就是没有没人，太过安静了。
“三位随便坐，刚才多有得罪，请三位不要介意。”男子的态度突然就软化下来，快得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你这开了多久？”凝晗环视了一下店内的情况，桌椅什么的都有半成新，应该是没做多久。
“两年了，年前的时候刚翻新了一番。”男子笑了笑，很苦涩，很无奈。
男人的悲伤，只能用笑来掩盖。
“多少钱？”凝晗不喜拖泥带水，就直奔主题。
看这男人的样子，好像很舍不得这里，可能他也是迫于无奈才会要将经营了两年的酒楼顶出去，不过她不喜欢去探究别人的私隐。
男人看着凝晗，很明显的震了一下。做生意通常都要弄明白很多东西，最后才会提到钱，就比如，他要转这间酒楼，她们应该要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转才对。
芷兰看着沉着，冷静的凝晗，也愣了一下。一瞬间，她似乎看到坐在这儿的是少爷，只有在少爷的身上她才看到过这种成竹在胸的气势。没想到，凝晗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能把男人都给震住了。
“姑娘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急转？”
凝晗微瞥了男子一眼，神情依旧，“为什么要转是你的事，我只想知道你要多少钱，如果合理我们可以继续谈，不合理的话，那就算了。”
芷兰看着凝晗，赞赏的点点头。她这么一说，就轻易的就拿到了主动权，这个男人被凝晗的话噎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间店面是我祖上的产业，都怪我没用，现在连祖先留下的最后一点基业都保不住了。包括地契，这店里的一切设施加起来，十万两，这里就是姑娘的了。”
许是觉得愧对祖先，男人一直低着头，语气很低沉。
缘深缘浅 第三十二章 八万两，成交
十万两，还掉欠下的赌债，也所剩无几了。男子本来是打算说十五万的，但是迫于凝晗身上那股气场的威慑，就自动降到十万两。心里还忐忑，十万两能不能成交。
凝晗听了，就笑了笑也没说话，起身就要往外走的样子。芷兰和若兰见了，也立即明白了凝晗的意思，没得商量了。
“唉，几位，这怎么就要走了啊，要不我们再商量商量？”男子见她们要走，马上就有着急了。
他能不急吗？明天就是最后的还钱的日子了，要是他再没钱还的话，那这间酒楼就要被他们没收了，那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指望着这间店出手之后，还了钱，多出的就再去赌一把，兴许就把之前的都给赢回来了。
这就是赌徒的心理，总想着下一次就一定有好运。殊不知，下一次，他会摔得更惨。
“十万两太多了，不合理。”凝晗停了一下，没有转身，淡淡的说着。
芷兰有些疑惑，看这酒楼位置不错，在城中中心，客流绝对有保障。而且这楼上楼下，都是刚装修不久，折旧之后也挺值钱的，关键是地契也包括在内。按说，十万两其实不贵。
不过既然凝晗这么说，她相信凝晗一定是有理由的。
“这……那姑娘您说个价，咱们都好商量。”男子有些无奈的看着三人的背后，心想，怎么就让个女的给唬住了。
“请问公子贵姓？”凝晗转过身来，笑吟吟的面对男子，不着边的问。
“呃，免贵姓周，周长发。”周长发愣了一下，可能是被凝晗给弄糊涂了。
“八万两。”一口气，凝晗就在周长发的价位上给砍了两万，而且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周长发咬咬牙，“九万两。”
“那就算了。”凝晗很无奈的摇摇头，又一个转身。
“好，八万就八万，不过我马上就拿到钱。”周长发咬牙切齿的看着凝晗，要不是逼得紧，他也不至于把这点老祖宗留下的东西给卖了。
“没问题，带好东西到苍暮园找我，阮凝晗。”
语毕，凝晗跟芷兰若兰点点头，就离开了酒楼。留周长发一人在那傻傻的发愣，苍暮园，他没听错吧，那可是南宫沧弈的宅院。
马车上，凝晗还在盘算着手上的钱是否够。八万两是她能接受的最后底限了，酒楼转下来之后，还要资金运转，她手上也就十几万两。
“晗姐姐，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会同意，你杀了人家那么多。我看那酒楼最少也值个十二三万吧？”若兰歪着脑袋，很深沉的点了几下头。
不过她估计的不差，那里也确实值十二三万，不过她们走运。碰上那个周长发急着用钱，所以也就只能贱卖给她们了。
看着若兰，凝晗笑了笑，“他急着用钱，必须同意。”
“哦……”
周长发在酒楼里愣了半天之后，带着地契，和各种文书就去苍暮园找凝晗了。八万两，虽然心在滴血，但总比明天一无所有的好。
交钱，签字，按手印，一刻钟的时间，就什么都办好了。周长发拿着八万两的银票，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凝晗手上的地契，一咬牙转身走了。
“凝晗，你想做什么？”
不明白芷兰话里的意思，凝晗看了她一会，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似得，嫣然一笑，将地契，文书收好，放到一个木盒子里。
不管怎样，凝晗终归是个女人，少爷怎么可能让她抛头露面的去经营一间酒楼呢？又活着是凝晗知道少爷要去筱言了，想要离开少爷。
芷兰眼看着凝晗买下酒楼，心里想着的就是这两种可能。
见凝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芷兰就更着急了，起身跟在凝晗的身后，不甘心的说：“少爷不会同意的。”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少爷都是不可能答应的。
“没事，我会跟他说的，你不用为我担心。若兰，你不是很想帮陈婆吗？”凝晗给了芷兰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转身看向若兰。
“是啊，怎么了？”
“那明天你再去陈婆那儿，告诉她，我请她去我的酒楼做红豆沙，红豆沙所有收入都是她的。”
这是她买下酒楼时的初衷，但是后来她有想到，如果有一天她必须离开的时候，起码她不会像第一次一样，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真的，那好，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的。”（文*人－书－屋－Ｗ－Ｒ－Ｓ－Ｈ－Ｕ）
若兰很开心，而芷兰则有些担忧的看着凝晗。凝晗也看着芷兰，相信芷兰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才会一整天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好了，今天也累了，小雨已经帮我们准备好吃的了，吃完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呢？”凝晗伸了个懒腰。
已经酉时了，外面天色也才刚刚暗下来。春天了，白天一天长过一天，院子里那颗海棠，也日渐复苏，一层红红的花苞，正含苞待放。
吃完饭，芷兰和若兰都走了，今天忙了一天，她们也都累了。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凝晗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幕。
她是不是该适应这些呢？他们成亲之后，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了。要是每一次都这样的话，她不知道她能忍多少次。
凝晗忽然想起了苍暮园后院还有三个女人，回来几天了也都没见过她们，也不知道她们怎样了。他和筱言成亲，筱言将是苍暮园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她，依旧什么都不是。凝晗觉得自己比后园那个三个女人都不如。
她开始有些怀疑，她在南宫沧弈的心里到底算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欲取欲夺，为所欲为呢？难道这就是爱他的代价，放弃仇恨不算，连自尊也要一并放弃吗？
“小雨，陪我出去走走。”将布收好，凝晗叹了口气，很疲惫的样子。
“姑娘你不是累了么？怎么还要出去啊？”
她是很累，但是她不想呆在房间里，这里让她感到压抑。“没事，随便走走。”
缘深缘浅 第三十三章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皎白的明月悬挂于浩瀚星空中，周围繁星点点，不时像小孩一样调皮的眨着眼睛。
初春的夜晚，阵阵晚风拂过，捎来阵阵刺骨的凉意。凝晗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收拢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觉的已经出了凌苑。
“小雨，少爷今天有来过凌苑吗？”
穿过回廊就是苍园了，回廊廊檐上挂着几盏青色布罩灯笼，凝晗和小雨的身体在灰暗的灯光下，影影绰绰。凝晗站在回廊里，脸向这苍园的方向，那里一片模糊。
小雨站在凝晗的身侧后方一点，抬眼看了凝晗的后脑一眼，“没有，少爷今天陪筱言小姐上街去了，不知道回来没有？”
原来他们也去了街上，也对，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肯定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准备。凝晗的面色滞了一下，尔后又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回去吧，怪冷的！”
转身的那一刹那，凝晗的眼里，划过一丝失落，但是声音依旧云淡风轻。
小雨乖巧的跟在凝晗的身后，两个清瘦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很长。
两人没走几步，身后就有几声欢愉的娇笑声传了过来。
凝晗的脚停了下来，背脊僵硬的站在那儿，心口某个地方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了起来。
“是少爷和筱言小姐回来了。”小雨见凝晗停了下来，就回头望了一眼，隐约的看到他们正朝这里走过来。
声音越来越近，凝晗的脸色也就越来越难看。原来，说的时候是一回事，当真的面对的时候，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今天累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南宫沧弈宠溺的声音。凝晗一听，下意识的咬了下下唇，尔后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叫上小雨。就急忙的迈开步子，向前跑。
她其实也很懦弱，她害怕再去面对像早上的那一幕。
“姑娘，姑娘，你小心啊！”小雨见凝晗突然跑了起来，慌张的叫了起来。
此时凝晗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的离开，离开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没有看见她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唉，姑娘，你小心跌倒啊！”小雨一边追，一边提醒。
是小雨的声音，那她叫的就是晗儿了。这大晚上的，晗儿跑什么呢？南宫沧弈向前疾走了几步，看见小雨奔跑的身影。
“弈哥哥，怎么了？”筱言追了上来。
“筱言，逛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弈哥哥还有事要处理，让冬儿陪你回去吧。”南宫沧弈急急的交代了筱言，然后转身往凌苑的方向而去。
“弈哥哥……”
筱言不甘心的叫了一声，但是南宫沧弈完全就像没听到似得，头也不回的走了。筱言咬着牙，恨恨的跺了下脚，愤恨的看着南宫沧弈消失的方向。这一天都好好的，为什么一听到那个女人，他的心就马上飞到她的身上去了呢？
终于跑到凌苑，凝晗才停了下来，扶着石桌坐下，粗重的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着。
没一会儿，小雨也到了。见凝晗好好的坐在那儿，放心的站在一旁喘着气。“姑娘，你跑什么呀？这大晚上的，要是跌倒了可怎么办呀？”
就是不想和他们撞见，所以她才跑的。可是这丫头还叫得那么大声，那他们肯定是听见了的，白跑了。凝晗斜睨了小雨一眼，没理她。
小雪听到她们说话，就走了出来，见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样子，不解的问。“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姑娘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跑了起来。”
嗯…小雪狐疑的看了凝晗一眼，正想着问为什么的时候，南宫沧弈走了进来。
“少爷。”
“嗯，你们下去吧。”南宫沧弈看着转过身来的凝晗，对小雨小雪挥了挥手。
两人很识趣的走开了。
凝晗的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眼神越过南宫沧弈的身体，看了看他的身后，没有看到筱言之后，才又回到南宫沧弈的脸上。
他能来，她本应该高兴的，可是此刻，她却隐隐有些生气。她想，如果刚才他没有听到小雨的话，那他还会不会来呢？凝晗幽怨的看着他的脸，昨夜的话言犹在耳，但此刻她却生了逃离之心。
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南宫沧弈上前一步，握住凝晗的手，“晗儿，昨晚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的。”
你真的是太自私了，你留我在你的身边，看着你拥别人在怀。是你太高估了你在我心里的重量，还是你在低贱我的情感。
凝晗恼怒的甩开南宫沧弈的手，转身背对着他。沉吟半刻，幽幽的开口，“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算什么？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他离不开她，只知道见不到她会他会很难受，很不开心。但是她在他心里算什么？他真的没想过。
良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凝晗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她想就算不是他最爱的人，也应该是他喜欢的女人。但是，原来都不是，他说爱她，不过是一个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借口。这个借口，他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说。
凝晗冷笑两声，“呵呵，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玩偶而已。你喜欢的时候，爱不释手，不喜欢的时候，就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偶。”
如果他真的爱她，又怎么忍心让她忍受这种痛苦。
是她太傻，以为有爱就有了全部。却不知，爱，其实是最自私的东西。从来就不可以分享。
一切来的太突然，此刻的凝晗和昨晚那个在他怀里，对他说，用她这一世的孤独换他们来生的相守的女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怎么可以变得如此的快，他不是不爱她。不是不想娶她。但是他不能不顾及筱言，为什么她不能谅解她呢？不能娶她，他的心里其实比她更难受，更痛，而她却步懂。
“你既然有自知之明，就不应该问我这个问题。”南宫沧弈锐眼如剑一般的看着凝晗的后背，冰冷的声音，犹如天玄寒冰。
缘深缘浅 第三十四章 阮府大宅
这话自己说出来是一回事，因为女人很多时候都是口是心非，无非是想听他说些在乎自己的话。但是当这冰冷绝情的话，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就让凝晗的心掉进了万丈深渊中。
本就不冷静的凝晗，此时更不可能冷静的去分析南宫沧弈的话，其实不过是气话。反而认为这才是他的心里话，以前的种种，都不过是哄骗她的借口。
“谢谢你的提醒，我累了，请回吧。”凝晗没有回头，背对着南宫沧弈说完，挺了挺背脊，留给南宫沧弈一个坚毅的背影，向房间走去。
一切都不过是她天真的想象而已，当他撕下虚假的面具，她看到了是**的欺骗。凝晗的眸子空洞而迷茫，僵硬的脸庞没有任何的情绪。
而她身后的南宫沧弈则面色铁青的看着她的背影，他并不想这样伤害她，他知道他欠她许多。但是听她那么践踏他对她的感情，气结之下，说的话完全不经大脑考虑就脱口而出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对他，为什么她要一再的践踏他的感情。除了筱言，他从未这么在意过一个女人，为何她就是不懂。
只是一个名分而已，她真的就这么在乎么？
直到看着她进了房间，关上门，将两人彻底的隔绝开。虽然心里有想过叫住她，想跟她说，刚才的话并不是他本意，但男人的尊严，让他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希望她只是一时气话，静一下就没事了。南宫沧弈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而此时，凝晗坐在房间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盘旋在耳边的就只有南宫沧弈那冰冷绝情的话。他承认她只是他的玩偶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这一夜，凝晗噩梦连连，黎明时分，还被噩梦惊醒，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
外面天色才朦胧，雾气很重，比晚上的时候还要冷上一些。凝晗站在昨夜的地方，石桌石凳上是一层湿湿的晨露，没法坐，就只能站着了。
忽然想起那个独自离开的早晨，就和现在一样，安静得可以听到露水低落的声音。要是现在走的话，也一定没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为她伤心难过。
她是个被世人遗忘的弃儿，自失去爹，失去家的那一刻开始。
突然有些后悔，昨天从家门口经过的时候，没能看上一眼。凝晗惆怅的叹了一口气，决心回去看一看，时隔四年，那里会成为什么样子呢？
天色渐亮，凝晗到了门口，叫醒了守门的刘叔。刘叔奇怪的看着凝晗，一个姑娘家这么早要出门，换任何一个人也会觉得奇怪的。
“姑娘，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啊？”刘叔披着衣服，身子微躬着。
“开门，我要出去。”凝晗指了指大门，神情冷漠。
“这，姑娘，你有什么急事，要这么早出门啊。再说你一个人，有危险怎么办啊？要不叫个人陪着你吧。”
刘叔耐心的劝导，心想着，这姑娘这么早出去，不会是要走吧。不过看她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的样子，又觉得不像。
“不用了，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出去走走，会回来的。”
凝晗似乎看穿了刘叔的担忧，微抬眼眸瞥了刘叔一眼。她本就没打算要走，因为她没忘记南宫沧弈曾经说过的话。
看她坚定的样子，最后刘叔还是帮凝晗开了门，看着凝晗走出大门。关上门之后，顾不得穿好衣服，就去找管家了。
天还没完全亮，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偶尔几声犬吠声传来。出了大门，凝晗一点也不迟疑，往城西的方向走，这么早，不可能有马车，就只能走过去了。
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横穿了整个京城。看着一道道紧闭的大门，凝晗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游荡的灵魂，找不到属于她的归宿。
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当她走到城西，走到曾经的阮家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街上也热闹起来了。
四年了，再回来时，凝晗的心竟出奇的平静。
原本高高悬挂门庭上的阮府门匾，此刻歪歪斜斜的靠在墙角。大门上的油漆已经掉了许多，虚掩着。凝晗用力的一推，吱呀的一声，很苍老，很刺耳。
眼前阮府的景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废墟。
院子里，杂草丛生；门窗上，挂满了蜘蛛网；东倒西歪的家具上，铺着厚厚的灰尘。凝晗从客厅穿过，衣服上沾了许多的灰尘，然后到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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