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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分二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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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过你们?你们两个丫头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把丝儿给打得遍体鳞伤,你们倒是说说,是谁给你们这个狗胆,让你们胆敢这么做?”
  小倩带着哭嗓道:“我们、我们只是一时错手,才会不小心伤了她……”
  路靖麟走了进来,听见两人的话,脸色一沉,“不小心能把她打得昏了过去,全身上下都是伤,连脸都肿得像馒头似的?丝儿跟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们这么狠心下这个毒手?!”
  “庄、庄主!”看见他阴寒着脸,两人吓得紧紧靠在一起。
  “说!为何要把丝儿打成那样!”他拧起剑眉,黑眸宛如刀锋锐利地射向她们姐妹俩。
  两人被他的眼神看得不寒而傈,颤抖得说不出话来。
  “娘。”瞅见母亲走了进来,路靖飞起身迎过去。
  “我听李总管说小倩跟玉梅打了丝儿。”路老夫人瞥了跪在地上的两人一眼,觑向二儿子。
  扶母亲走到前面坐下,他横眉竖目瞪向小倩跟玉梅。“可不是,这两个丫头可真是瞻大包天、恣意妄为,把丝儿打得浑身是伤。”
  坐下后,看向跪着的小倩和玉梅,路老夫人不以为然地说:“我看不过是丫头之间的小打小闹罢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路靖麟睐向母亲,语气沉凛,“她们把丝儿打得遍体鳞伤,岂只是小打小闹,娘何不亲自去看看丝儿,就会知道她们两人出手有多狠毒。”
  侍立一旁的黄大娘连忙开口,“夫人,小倩跟玉梅不可能这么做的,除非是有人先动手。”她说着,一边暗中朝两人使了个眼色。
  看见她投来的眼神,小倩会意地附和,“老夫人,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丝儿她、她先动手,所以我们才会打她的。”
  玉梅也赶紧说:“没错,是她先动手的。”
  “你们还敢当着娘的面撒谎!”路靖麟怒斥,“你们说是丝儿先动手,我问你们,她打了你们哪里?”
  “她、她、她打了……”小倩一时语塞,片刻才指着自己的头部说:“她打了我的头。”
  见有姑姑在场,玉梅心神稍微定了下来,不再那么惊恐,接腔道:“对,她打了我姐姐的头,所以我们才会一时气愤地对她动手。老夫人,您要为我们做主呀,我们打伤她是不对,可是倘若她不先动手,我们也不会打她啊。”她爬到路老夫人面前,抓着她的腿求情。
  看见玉梅与小倩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她望向儿子,“既然是丝儿先动的手,那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小倩跟玉梅。”
  路靖飞立刻不满地抗议,“娘,以丝儿那种性子怎么可能先动手,分明是这两个丫头撒谎!您没看见她们把丝儿打成什么样子,她们不仅把丝儿打昏,还把人给藏进桂树丛里,存心想置她于死地,按我说,这两个丫头应该重打五十大板,然后撵出去。”
  小倩与玉梅一人一边抱住路老夫人的腿,哭诉着,“不要呀,老夫人,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黄大娘也出声替她们求情,“夫人,小倩和玉梅她们真的不是有心的,她们只是害怕庄主会被丝儿给迷惑,所以才去找她想问清楚,谁知道她恼羞成怒先动手打小倩,她们姐妹俩才会愤而还手,求夫人饶了她们这一次,她们知道错了。”
  原本就反对儿子迎娶她,此刻又听她们这么说,路老夫人心头更是认定这件事纪丝儿有错在先。“靖麟,既然丝儿没事,我看就关她们两天,让她们好好反省反省就是了。”
  路靖麟眉峰微蹙,“这件事还请娘先到栖云阁看看丝儿的伤势,再行定夺。”
  路靖飞颔首,“没错,娘去看了丝儿,就会晓得这两个丫头有多毒辣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过去瞧瞧。”他迫不及待地扶起母亲,领着她往外走。
  见黄大娘急着要跟上,路靖麟伸手拦下她,“黄大娘,你留下来看着她们。”
  “可是夫人……”
  “有我跟靖飞在,娘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吗?”他冷冷地睨着她。
  在他寒凛迫人的神色下,黄大娘不敢违拗,只能应道:“是。”
  他这才走出去,跟上母亲与弟弟。
  “娘,丝儿绝不可能先动手,方才她醒来,还迟迟不肯供出是小倩跟玉梅将她打成那样,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就更证明她心虚,所以才不敢说。”见儿子一心向着她,路老夫人没好气地冷声嗤道。
  路靖麟缓缓的解答,“她之所以不肯说是因为娘。”
  “因为我?这是什么意思?”她纳闷地问。
  “她不肯说出实情,是因为她知道小倩跟玉梅是黄大娘的侄女,而黄大娘又是娘的陪嫁侍女。”
  “她是怕我会护短!”路老夫人听了不悦地沉下脸。
  “娘,为何您总是往坏的地方想呢?丝儿不说是不想让娘为难,并不是怕娘护短。”
  “我有什么好为难的?”
  “在我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追究,若我追究,黄大娘势必会为了维护小倩和玉梅而向娘求情,如此一来,娘会怎么做?”
  “这……”路老夫人被儿子问住了。
  路靖麟放缓嗓音,试着说服母亲,“娘,丝儿虽然出身贫寒,却是个心地善良又贴心的好姑娘,我想娶的是能与自个儿心意相合的妻子,不想为了门当户对而娶妻。”
  路靖飞也替大哥说话,“就是呀娘,丝儿一心向着大哥,大哥昏迷时她是怎么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大哥,娘您也亲眼见过;还有当日那些人抬棺来闹事,也是她挺身而出护着大哥。像丝儿这么好的姑娘,要不是她一心向着大哥,我早就把她抢过来了,难得有大哥自己看中意的人,您就答应让大哥娶她吧。”
  见二儿子也替纪丝儿说好话,路老夫人不禁回想起大儿子昏迷时的情景。她确实全心全意地守在床榻边照顾着他……
  其实她原本并不讨厌她,只不过无法接受她的出身。
  她仍想改变儿子的决定,“靖麟,知书达礼、体贴温柔的姑娘很多,你何必非她不可呢?”
  一旁的路靖飞不以为然,“娘,那些人再多也没用,因为她们都不是丝儿,大哥中意的就只有她一个。”
  第7章(2)
  三人一路说着,来到了栖云阁。
  进寝房前,路靖麟郑重地表明心迹,“娘,经过了丽娘的事,我原本无意再娶妻,是丝儿的好让我动了想再娶的念头,除了她,我不会再娶任何人。”
  路老夫人凝着脸不发一语地走进寝房,躺在床榻上的纪丝儿看见她进来,慌张地想下床,脚才沾地,身子便痛得快要厥倒。
  多亏路靖麟眼明手快地扶住她,让她安坐在床榻上。
  看清纪丝儿的脸,路老夫人讶道。“她怎么弄成这样?”两颊高高的肿起,把原本细长的丹凤眼被挤得快看不见了,额头还肿了个包,左眼黑了一圈,嘴角还破了皮,手臂露出来的肌肤更是一片青紫。
  “这些都是小倩跟玉梅打的。”提及这事,路靖麟眸色一冷。
  “她们下手怎会这么重?!”路老夫人皱起了眉。没有亲眼见到前,她以为只是一些小伤,没料到会伤成这样。
  “所以娘还要我轻饶她们吗?”
  “这……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看见丝儿的伤,她才明白靖麟和靖飞为何如此生气,那两个丫头下手委实太狠毒了。
  “重打二十大板,撵出庄去。”路靖麟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处置。
  听见他的话,纪丝儿慌张地拉着他的衣袖,“是我不好,惹小倩姐姐和玉梅姐姐生气,她们才会打我的,庄主别把她们赶出去。”
  原本要出声的路老夫人,在听到她竟开口替小倩与玉梅求情,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你被打成这样,为什么还要帮她们求情?”
  “我只是皮肉伤,没什么,很快就会好的,她们对我有误解,所以才会生气打我,我不怪她们。”比起父亲,她们下手算轻的了。
  路靖飞看不过去,“丝儿,你怎么这么傻,把罪全往自个儿身上揽,你可知道方才她们在偏厅时是怎么说的吗?她们说是你先动手打她们,所以她们才还手,你居然还傻傻地帮她们开脱。”
  她抿了下唇,两手绞着衣裙,“我……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不过好像是我先推了她们。”
  “你说你推了她们?”路靖麟凝声问道。
  被他厉眸凝视,她有些心虚地垂下眸,“……嗯。”
  路靖飞摇头叹气,“她们说你打的是她们的头。”
  闻言,纪丝儿错愕地抬起头。
  “她们不值得你一再替她们开罪。”路靖麟沉声表示,接着望向母亲,“娘,你应该看得出来谁是谁非了吧?”
  路老夫人神色复杂地看着纪丝儿,半晌,才面向儿子,“罢了,你的婚事我不管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小倩和玉梅从小在咱们庄里长大,她们这次是做错了事,就罚她们十大板吧,我会让她们好好反省反省。”
  “什么?!娘,哪能这么简单就饶过她们?”路靖飞仍觉得不公平。
  沉吟了片刻,路靖麟说道:“娘,我可以不赶她们离开路家,不过打完板子,她们必须调到别苑去,不能再回庄子里。”
  明白儿子是担心她们两人会再伤害丝儿,所以不愿让她们再留在庄里,路老夫人想了想,点头同意,“好吧,让她们到别苑去吧。”
  纪丝儿怔怔地看着路老夫人。她真的答应了她跟路靖麟的婚事?!
  “怎么了,脸还疼吗?”走进屋里,路靖麟便看见纪丝儿抬手在捏自个儿的脸颊。她清丽的脸庞仍有些苍白,不过额上的肿包及两颊的红肿已消退。
  她羞窘地连忙放下手,“没有,不疼了。”她不敢告诉他,她方才之所以捏自个儿的脸,是想再确认她没有在作梦。
  已经过了几天,她仍有种置身在梦里的感觉,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们的婚事已开始筹备,不久前,总管李叔才带着人来帮她量身,要为她缝制新嫁裳。所以,他真的要迎娶她为妻!
  半年多前,她只能偷偷躲在墙角觑着他,如今她竟然要嫁给他了,这一切好不真实。
  仔细看她的气色比起昨天又好了些,路靖麟将手里的锦盒递给她。
  “这给你。”
  “这是什么?”她接过不解地问。
  “打开来看看。”
  依他的意思掀开盒子,她吃惊地瞠大眼,里面摆满了各种金钗、翡翠、玉镯、珠玉,她惊疑地抬眼,“庄主,这些是……”
  “这些是送你的首饰,出嫁那日你挑选喜欢的戴在身上。”
  她的胸口顿时一热,“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将锦盒还给他。
  “就当是我给你的聘礼,收下它。”事实上,正式的聘礼他已让李叔准备了,这些是他另外为她添购的。
  “可是我没有任何嫁妆……”羞惭地垂下脸,她身上穷得连一文钱都没有。
  “对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嫁妆了。”他抬起她的脸,语气中微露一丝疼宠。
  她听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啊,对了,我还留下了一件我娘的首饰,没有被我爹拿去卖了。”她从衣襟里取出一枚小小的锦囊,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对镶金的耳坠,这是半年多前,她拼死护着的那对耳坠。
  然而她如此珍视的耳坠与锦盒里那些首饰相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锦盒里任何一样首饰都比她手里这副耳坠还要华丽贵重,可这是她娘最后留下来的遗物,对她而言却是最珍贵的。
  她小心翼翼地放在掌心里。
  看得出她有多珍惜这副耳坠,路靖麟眼神一柔,“迎娶那日你就戴上这副耳坠出嫁吧。”
  见他没有任何嫌弃之意,她动容地轻轻颔首,“本来娘还留给我一些嫁妆的,可是都被爹拿去变卖了,只剩下这最后一副耳坠。”
  路靖麟想起半年多前,她宁愿挨她父亲的打,也不肯把她母亲的遗物交出来的情景。“这就是那日你拼命想留下的遗物,”他拿起那副耳坠细看。
  “嗯。”
  “戴起来我看看。”
  “好。”纪丝儿小心地将耳坠戴在耳垂上,抬起头,迎上他的黑眸,她不禁羞红了脸。
  “很好看。”路靖麟认真地端详她,此刻她原本苍白的脸庞染上了两抹嫣红,显得明媚动人,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含羞带怯、波光盈盈,让他忍不住掬起她的脸,轻吻着她淡粉色的唇瓣。
  若论容貌,丽娘的娇艳更胜她几分,但是他始终无法对丽娘生起怜爱之心,只有在面对丝儿时,心头才会油然生起一股怜惜和宠爱,一心想好好地呵护她,将她保护在他的羽翼下,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她轻阖上眼,先是被动地承受他的吻,接着才羞涩地慢慢回应他,一颗心雀跃地在胸腔里鼓动着。他方才称赞她戴着耳坠的模样很好看,这句话让她好开心。
  “大哥。”
  突然传来的叫唤打断了这个吻,路靖麟眷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微恼地回头看向冒失闯进来的弟弟。
  “什么事?”
  “呃,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进来时他依稀看见大哥拥着丝儿,两人的脸靠得很近,该不会……路靖飞目光在两人的脸上梭巡,最后停在纪丝儿的身上。她满脸通红地垂下脸,那模样娇羞得惹人怜。
  发现弟弟睇向她的眸光,路靖麟跨了步挡住他的视线。“你找我什么事?”
  视线突然被人挡住,路靖飞抬起眼,发觉大哥不豫的神色,他愣了下,接着醒悟似的低笑出声。
  “没什么,我只是来探望丝儿,看看她身子好点没?这几天在忙,都没空来看她,怪挂念她的。”他粗犷俊朗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戏谵的神情,语气刻意说得很亲匿。
  “丝儿就快是你的大嫂了。”路靖麟沉声提醒他,别再对她存有非份之想。
  “我知道,款,大哥你别挡着,让我跟丝儿说几句话。”说着,路靖飞一把推开大哥来到她面前,“咦,怎么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烧吧?”
  “……没有,我很好。”纪丝儿急忙否认。方才他好像看见了她跟庄主……她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抬眸直视他。
  见弟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路靖麟一把拽住他的手,“看完了,走吧,我有事交代你。”
  “欸,大哥,你让我多留一下,跟丝儿聊聊嘛。”
  “正事要紧,要聊以后有得是机会。”
  被拉出去前,路靖飞回头对抬起眸的纪丝儿笑咪咪地挤眉弄眼。
  目送他们离开,她唇瓣逸出暖笑。
  她由衷地感激路靖飞,若不是他给了她机会,她不可能亲近路靖麟的,更遑论嫁给他了。
  第8章(1)
  婚礼转眼到了。
  纪丝儿与路靖麟身上的伤都已痊愈,在锣鼓喧天、炮竹声中,她从花轿上被搀扶下来,她紧张地走进喜堂。
  她真的嫁给他了,拜完堂后,她就是路靖麟的妻子了!
  巨大的喜悦淹没了她,喜帕下的菱唇弯起了深深的笑靥,细长的丹凤眼里荡漾着说不出的欢欣。
  心口咚咚咚地撞击着,声音大到她怀疑连旁人也听见了。
  可她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就像她克制不了脸上的笑容。
  红盖头挡住了她的脸和视线,她看不见喜堂上的人,只能看见喜帕底下自个儿脚上穿的那双红色绣花鞋,耳畔不停地传来嘈杂的声音和恭喜的声音,片刻,一道高亢的嗓音穿越那些杂乱的声音——
  “各位,请大家静一静,吉时到,要拜堂了,请新郎官和新娘子就位。”
  她手里握着红色彩球的一端,被喜婆扶到一个地方站定脚步。
  屏住了气息,她听见那道高亢的嗓音接着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她身子向前深深拜下。
  “新郎、新娘二拜高……”话尚未说完,陡地一道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
  “且慢!”
  闻言,喜堂上所有的人都望向进来的男子,那人约莫三十来岁,有张黝黑精瘦的脸,看起来精明干练,穿着一身墨绿色长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脸上带着轻慢的笑。
  看见他,一旁的路靖飞立刻上前拦住他,“周震,你来做什么?我们可没邀请你。”
  “钦,靖飞,怎么这么生疏呢,咱们周路两家相交数十年,今儿个靖麟娶妾,我怎么能不来祝贺呢。”
  “谁跟你说我大哥娶妾?他是娶妻!”路靖飞没好气地纠正他。
  他佯装一脸诧异,“咦,可是他两年多前不是已经娶过妻了吗?我记得还是谢大人的千金呢。”
  “周震,你是故意来闹事的吗?”路靖飞怒斥。他不可能不知道谢丽娘早在半年多前就与人私奔了,他这是存心来笑话大哥的吗?
  周震满脸笑道:“我是特地来送贺礼的。”
  “靖飞,周堡主的贺礼咱们收不起,送客。”路靖麟冷冷吩咐。
  “是。”路靖飞立刻拽住他,要将他拖出去。
  他不肯出去,甩开手说:“靖麟,我可是诚心诚意来送礼,你不瞧瞧我送的贺礼吗?”
  “不需要。”毫不迟疑地一口拒绝。
  路靖飞想到什么,突然一改怒容笑了起来,“不过,你另外一份贺礼咱们前几天倒是收到了,可真是多谢啦。”就在前几天,他让老杨运出大批劣矿卖给他,换回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银两,为了怕太快被识破,他们还在那一车车的劣矿上铺了一层品质较佳的好矿做为掩饰,这时破日堡的人应该已经发现了。
  经他一提,周震想起自己花了大笔银子,居然买回一堆劣矿,他脸色不禁阴沉了下来,“你先别得意,先看看我送来的礼物再说吧。”他回头唤道:“来人,带上来。”
  他的两名随从带进来一名女子,那名女子用丝怕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然而只瞥去一眼,路靖麟便认出她,毕竟当了两年多的夫妻,他不可能认不出来,登时皱起剑眉。
  瞧见他脸上的神情,周震得意一笑,推了女子一把,“今儿个可是你相公纳妾的好日子,你还不快过去恭喜他。”
  女子被推得踉跄了下,缓步走到路靖麟面前,抬手揭下脸上的丝帕,露出一张娇艳的脸孔,幽幽唤道。“靖麟。”
  看清她的面容,喜堂的众人宛如炸开的锅般一时喧哗起来。
  大半年前谢丽娘与人私奔后,路家对外的说词是她返家省亲得了急病骤逝,但私下得知真相的人不少,因此她突然在喜堂上现身,着实让众人大为吃惊,议论纷纷——
  “这路夫人不是死了,这是人是鬼呀?”有人惊骇地道。
  “她没死,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路家为了顾全颜面,才对外佯称她死了。”
  “可她怎么会突然间回来了?”
  “就是呀,她怎么还有脸敢回来?”
  路靖麟没开口,倒是一旁的路靖飞见到她后,怒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没理会他的质问,谢丽娘深情款款地看着路靖麟,“靖鳞,半年多前我得了不治之症,我们夫妻恩爱,我不想你为我伤心难过,所以才会忍痛弃你而去,可没想到半途遇到了一名神医,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治好了我的病,所以我回来了。”
  她一这番话顿时又让喜堂上的众人交头接耳地谈论起来,有人感动、有人质疑。
  路靖飞闻言,咬牙切齿地讽笑,“你得了不治之症?这种瞒天大谎你也撒得出来!你明明就是跟——”
  路靖麟叫住气愤不平的弟弟,“靖飞。”
  看向喜堂上的众人,路靖飞咬牙忍住要脱口而出的话。毕竟她不要脸,他们路家还要做人。
  谢丽娘眼眶含泪走向坐在堂前的路老夫人,扑倒在她脚前。
  “娘,你相信我,我当时留书出走,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当时大夫说我得了不治之症,我以为没救了,所以才会心灰意冷地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静死去,怎知道会遇见一个医术高明的神医,治好了我的绝症。我兴匆匆地赶回来,没想到靖麟竟要另娶她人,娘,你要为我做主啊!”
  路老夫人惊疑不定地看着哭倒脚前的谢丽娘,一时分辨不清她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这……”她看看儿子,再看看她。
  “靖飞,先让人把她带下去。”路靖麟沉声吩咐。
  路靖飞气愤地道:“大哥,应该把这满口谎言的女人撵走才是!”既然有种跟了别的男人跑,就不要再回来,回来还编造一串鬼话想瞒骗众人,她当人家都是蠢蛋吗?会听信她这种拙劣的谎言!
  路靖麟走到他身旁低声交代,“你先把她带走,别让她干扰婚礼,等拜完堂,我再处理她的事。”
  想起大哥拜堂才拜了一半,就被她突然打断,路靖飞立刻应允,“好。”他走过去强硬地拽起谢丽娘。
  她哭喊地挣扎着,“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不走!娘,你要帮我做主,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回来,你不能让靖麟这么对我!”
  周震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路夫人,事情都成了定局,你就委屈一点吞忍下所有苦,毕竟靖麟现在眼里只见新人笑,哪还听得到旧人哭。”
  冷觑他一眼,路靖麟扬声道:“李叔,替我送周堡主出去。”
  李泰早就想撵人了,快步上前。“周堡主请。”
  见喜堂被他突然的出现搅得一团乱,周震得意地迈步离开。有谢丽娘在,他就不信路家日后还能有安稳的好日子过。
  哼!敢阴他的钱,走着瞧,今天这场闹剧只是个开始。
  周震离开后,路靖飞叫来两名下人,强架着谢丽娘离开,她一路从喜堂哭嚷着出去。
  “娘,你要为我做主,还我一个公道啊……”
  那哭喊声让纪丝儿不安又不忍,所有的喜悦在谢丽娘突然出现一闹之下,全都消失不见。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隐约知道,方才那哭喊的女子似乎是路靖麟先前的妻子。
  听见谢丽娘的哭喊声,路老夫人蹙眉站了起来,知道母亲必是被谢丽娘的话打动了,路靖麟走到她身边。
  “娘莫信了她的谎言。”
  “可是万一丽娘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以她的性子她若得了病,怎么可能隐忍不说?您还记得她刚嫁来路家时,不过绊了一跤跌疼了,她就破口大骂,乱砸东西,还拿下人出气一事?”
  细想了下,路老夫人又重新坐下。
  喜堂上闲杂人等终于都驱离了,路靖麟回到纪丝儿身畔,她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吩咐,“继续拜堂。”
  听见这句话,她揪拧的心这才徐徐展开来。
  耳边很快传来司仪响亮的嗓音,“方才已拜过天地,接下来请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两人朝坐在堂上的路老夫人拜下。
  司仪再唱,“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盈盈拜下。
  “礼成,送入洞房。”这时鼓乐齐奏,宾客贺喜声不绝。
  纪丝儿忍不住伸手按在剧烈跳动的心房上。她真的嫁给他了!
  龙凤喜烛将寝房映照得一室如昼,路靖麟进屋后,直接朝内室的床榻而去,看见新娘子端坐在床边,他神色一暖,唇边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深笑。
  “请庄主揭去新娘子的盖头。”喜婆捧着秤杆说。
  他接过秤杆,挑去罩在她头上的红色喜帕。
  纪丝儿羞赧地低垂螓首,心跳如雷。
  “丝儿,把头抬起来。”他轻声道。
  她缓缓抬起头,双颊生晕,眼眸里流漾着掩不住的羞喜之色,清丽的容貌淡抹胭脂脂,灵美得令人惊艳。
  路靖麟目不转睛地凝睇着她。第一次成亲时,是为了应娘的要求为病重的父亲冲喜,娶进丽娘时,担忧父亲的病情,他心情沉重,压根无心办喜事,丝毫没有感受到洞房花烛的欢乐。
  这一次来到洞房,站在新娘子面前,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喜悦,先前因为丽娘大闹婚礼的事,此刻全一扫而空。
  “庄主,该与新娘子喝交杯酒了。”喜婆在一旁提醒他。
  他执起纪丝儿的手,领着她走到桌旁,扶她坐下。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在这儿伺候了。”他摒退侍婢与喜婆。
  “是,祝贺庄主与夫人,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喜婆与几名侍婢退下前,一起同声祝贺。
  “嗯,下去领赏。”打发走闲杂人等,他在她身旁坐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接过那杯酒,纪丝儿脸儿发烫,心跳得又急又快。
  路靖麟没有多说,挽住她的手,与她一起喝下交杯酒。
  当酒液滑进喉咙,霎时暖了她的胃,也暖了她的心,抬眼凝注着他,她细长的丹凤眼亮如星辰,望着此生最爱,情不自禁地绽开笑靥,唇边露出两枚梨涡。
  见她笑颜如花,令他舍不得眨眼,“你该多笑。”
  “好。”他喜欢她笑,她就笑给他看。
  见她脸上的笑靥更加灿烂,他压抑着身子躁动的欲望,夹起桌上的菜肴放到她碗里。“饿了吧,快吃些东西。”
  她拿起筷子慢慢吃着他为她夹的菜,每一口菜吃进嘴里都是前所未有的美味。
  “你怎么不吃?”见他都没动筷,只顾着夹菜给她,她细声询问。
  “我方才在喜筵上吃过了。”
  看见桌上摆着一些象征吉祥的果品甜糕,她舀碗红枣莲子百合汤给他,也为自个儿盛了碗。
  第8章(2)
  “喜婆说这汤一定要喝,这样才能早生贵子、百年好合。”后面那两句话她说得极为害羞。她想为他开枝散叶生下几个孩子,更希望能与他从此鹣鲽情深、恩爱逾恒。
  “好。”路靖麟接过甜汤,毫不罗唆吃完它。
  见他将甜汤吃个精光,纪丝儿眸里流露出满满的笑意。吃了些菜,又喝了碗甜汤,她也饱了。
  喜婆告诉她喝完交杯酒,吃了桌上的菜肴,接下来就该圆房了。前一天喜婆悄悄给她看了一些私密的画,她隐约知道圆房时要做些什么事,不由得紧张地轻绞着衣裙。
  路靖麟取出药膏,拉起她的手,细细地帮她涂匀双手,再找来干净的布,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缠住,包裹住她整只手。
  她怔怔地望着他,想到连这个时候他都没有忘记为她的手上药,
  将她的手包扎好,他抬起头问:“想睡了吗?”
  “……嗯。”她羞怯地轻应了声。
  “那我们上床歇息吧。”
  “好。”两人刚走到床边,外头忽然传来李泰的声音——
  “庄主,您睡了吗?”在洞房花烛夜来打扰庄主,他已经有挨骂的准备。
  “什么事?”他出声问。若不是要紧的事,李叔断不敢在这种时候来打扰他。
  “老夫人让我来请庄主过去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他剑眉微拧了下,朝房门走去。今晚是他的洞房夜,母亲不该在这个时候召唤他。
  隔着门板,李泰委婉道:“是关于表小姐的事。”谢丽娘与人私奔的事他很清楚,他一时也不知是不是该再称呼她为夫人,只好延用以前对她的称呼。
  听见是关于前妻的事,路靖麟脸色微沉,打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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