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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酸财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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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花耀今伸出去的手,还悬在半空中,冷眼看着她如武林高手般的轻功后跃,他也只是冷冷地掀唇而笑。
  想闪?想躲?
  瞧你还能逃到哪去!
  “过来。”他笑得如沐春风。
  “不要。”经验告诉她,无事笑得如此和煦迷人,非奸即恶。于是,她不进反退,还退得更远。
  此举,俨然是在挑战花耀今的耐性。
  深吸口气后,笑得连额际的青筋都快爆了。“过、来。”
  “……”呜呜,笑到青筋暴露,好恐怖!扁了扁嘴,万般无奈地,她垂着脸,如老牛拖车来到他面前,一副任君宰杀的可怜模样。
  花耀今不禁没好气地说:“你在装什么可怜?”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手上的托盘随便往甲板上的玻璃几一放,便拉着她下船舱。
  “你要带我去哪?”这句话,可是鼓足了她努力积蓄的勇气才问得出的。
  一直好想问,晚上她到底要睡哪?但又不敢问,因为花耀今怪怪的,最近很喜欢对她动手动脚,三不五时摸摸她的脸,要不就拉拉她的手,她被他一碰整个人就会呆掉,都怀疑自己快得了肌肉僵硬症了,他还不放过她,早晚有天会被他吓到石化。
  “你是我的特助,不跟我走,难不成真的想留下来当侍者?”
  “你也知道你在唬我?说当特助,结果一上船,我就被抓去当服务生……”走得两条腿很酸很麻耶!
  “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我没有跟他们交代清楚。”所谓的他们,指的是船上客服部的干部。
  “是喔?”原来不是真要她来当侍者,那就还好一点。
  “都已经十点了,你不饿吗?”他的语气轻柔,像是有点漫不经心,可每一步阶梯,都会注意她的脚步。
  “……饿啊。”根本就饿死了好不好?她上一餐是中午吃的,没饿翻才怪。他把她带上船,也没管她,害她被逼傻傻的去当起侍者,她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吃饭?
  “饿了,不会来找我吗?”傻丫头,人家要她去工作,就真的乖乖去,饿了也不敢说,若他没工作到告一段落,突地想起她,她岂不是要饿到深夜?
  “我哪知道你在哪?”拜托,邮轮很大好不好?她要是跑错地方被丢下海,那怎么办?
  “我没告诉你我的手机号码吗?”花耀今拉着她来到船舱里头的餐厅,随着餐厅侍者的引领下,再踏上阶梯。
  这感觉对初瑟而言,跟迷宫没两样。
  她无奈地翻动眼皮,“我的手机没在身上。”要她拿什么打?
  “你是拐着弯骂我没收你的包包?”敢顶嘴,想必是比较不怕他了。
  这是个好现象。花耀今愉悦地拉着她往餐厅VIP的位子坐下。
  此处位于船身最高点,架设于船头上方,阳台式的顶座,钉在地面的英国皇家风格的长条桌,可容纳约八人的座位,如今只有佳宾两人,且位子密密紧邻。从这里可以远眺整个湛蓝海面,不管是日出或夕落,都是绝佳的观赏景点。可惜现在已是深夜,能见的只有船上变幻绚烂的LED灯。
  “我没有。”她没那么带种。
  风有点大,拂乱她的刘海,她才刚要伸手拨好,哪知他动作比她还快,将之拨到耳后。
  她瞠圆水眸,瞪着他细水柔情的举措,一股麻栗似电如浪地从背脊窜上脑门,她爆出一身鸡皮疙瘩,却动也不敢动。
  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她如惊弓之鸟不敢擅动,只见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支闪亮的发夹,看似笨拙却又万分俐落地别在她的额上,固定住了那随风飞扬的发。
  眼前的情势太恐怖,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感觉自己像是被逮住的猎物,任由猎人思量着要煎要煮。
  “怎么?就算你怕蝴蝶,也不至于连个蝴蝶形状的发夹都怕吧?”花耀今没好气地垂下手。
  不,蝴蝶发夹没什么好怕的?她怕的是别发夹的人。
  “送你一支发夹,不用说谢谢吗?”他的背微贴在椅背,不着痕迹地拉开些许距离,就怕她憋气憋到断气。
  又没要你送!想是这么想,但初瑟真正说出口的版本是——“谢谢。”
  “乖孩子。”
  一句谢谢,换来的代价,是他无限摸发的权利。她真的好想哭,好想要不顾一切地逃走,可是……她在船上,就算想逃,也没路可走。
  “吃饭吧。”
  她回神,才蓦地发现,桌上不知何时摆满了中式餐点,色香味俱全,犹若满汉全席,不饿都被诱到发饿了。
  她偷觑他一眼,见他慵懒地支手托腮看着  ,她那拿起筷子的手,说有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
  “那菜干么摆这么多?”
  “犒赏你。”
  “我看起来像猪吗?”瞧瞧,满桌耶!初瑟用指轻点,仔细算了算,总共是二十一道菜配三道汤和两盘水果、三份糕点、三种果汁……
  “这是二十人份的餐点吧?”喂猪啊?
  “我又不知道哪样好吃,不全部都点,怎么知道你爱吃哪一样?”他懒懒看向桌面。
  “不过,事实上,我只点了一半而已,明天再试另一半。明天中午咱们再尝点欧式大餐,你觉得怎样?”
  初瑟呆若木鸡地看着他,被他异样的讨好吓得心好慌,于是她决定,自动省略那句“怎么知道你爱吃哪一样”,直接把整段话翻译成——“你想要试试大厨的手艺对不对?”
  花耀今浓眉微挑,似笑非笑地瞅了她半晌,才缓缓地收回手,双手环胸的道:“对,你就是我的实验品,赶快吃吧!”
  很好,她猜对了!这下终于有了食欲,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如他所愿,什么都吃,什么都尝,每道菜都好吃得教她差点把舌头给吞下,再加上她实在是饿了太久,吃饭的速度愈来愈快,  根本顾不得什么形象礼仪来着。
  管他的,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她吃饭的样子,就算他嫌难看又怎样,她才不在乎。
  但是,餐点太多,尽管每样都尝一口,她也吃不完全部。
  吞下最后一口水果塔后,她再也动不了,瘫在椅背上,满足的闭上眼。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吃得连嘴角都是奶油?”
  当他的声音逼近,她立即张开眼,对上他柔润似水的黑眸,然后感觉他的指尖抚上她的唇角,以指腹轻柔地缓缓抹去奶油渍。
  她再一次心脏冻结,开始觉得浑身无力。
  不要再玩了,再玩下去,她真的要心脏衰竭了!初瑟是多么多么地想要这么喊,用勇气和气势地大声警告他——不要太过分了!
  但是体内潜藏的恐惧因子,将她彻底捆绑,在他逼近时,她只能停止呼吸,默默接受。
  接着,看着他缩回了指,她暗吁口气,不意竟见他舔着那沾满奶油的指尖,她心底顿时爆出一阵酥麻,他暧昧的动作,恍若是舔在她的心坎上,教她全身发颤,没来由的粉颊爆红烧烫着。
  他在干么?他在干么?
  干么吃她嘴角的奶油渍啊?
  天啊,不要再玩她了,她的心脏真的已经不能再负荷他的玩闹,她刚吃饱,会消化不良啦!
  花耀今注视着她由白转红的嫩颊,唇角勾起愉悦的笑。“小瑟,看上头。”
  上头?初瑟皱着眉看向天际。
  位在顶座,墨黑天际几乎将他们彻底包围,晶亮繁星仿佛就像快要从天而降,就连那轮明月似乎也比往常还大,她甚至快要感觉到月光洒落的密密光点,而这一看,教她忘了刚才的惊慌,微咧嘴,笑开一口贝齿。
  “好漂亮。”她赞叹着。
  原来,坐在船上看星星,竟是这么特别的景致,然后景观却突地被一抹影子遮住,她不解探去,刚好贴上他凑来的唇。
  她顿住,这下连心脏都跟着停了。
  她瞅着他墨深似黑幕般的魅眸,那比女人还要浓密的长睫微敛,如此近距离地对视,她感觉快要被摄走了魂魄,就在怔忡之间,她尝到了满嘴覆盆莓和炭烧的滋味,思忖着,刚才她只喝了柳橙汁,怎么可能跑出这类似红酒的气味?
  直到那湿热的舌闯入她毫无防备的唇,她才惊觉他在吻她。第一次尝到了唇瓣贴覆竟是如此柔嫩,就连他舌尖轻挑也温润得教她不知做何反应。
  她被吻得恍若飘扬在海面,星月洒落,晕亮满身光痕,温暖而教人缱绻。
  他吮吻着她的唇瓣,以舌挑诱着她回应,她傻愣愣地照做,回吮着他的唇,心跳快到要破表,胸臆塞满了好多陌生又教她很想尖叫的情绪,脑中完全无法思考。
  眼前的男人因为银亮月光而变得魔魅,好像聊斋里头专吸人气的魔物,俊美得不可方物,就连她的呼吸都攫夺了,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他才结束了这个吻。
  她看着他略退开一些,微昏的灯光,在他脸上勾勒出立体又出众的丰采,她抽不开眼,看着他缓缓地勾弯唇角,似乎在她心底一并也勾弯了什么。
  “小瑟,你今晚可以休息了。”他向来温醇的嗓音竟显微哑,带着浓浓笑意。
  初瑟还在发呆,她的思考能力回不来,觉得自己像被蜘蛛网缠绕的笨蛋小虫,还陷在无法厘清的甜美恍惚里。
  “小瑟?”他唤着,笑意更浓了。
  她猛地回神,不由分说地垂下脸,不敢细想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也不打算去询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他可以表现得很自然,她也可以的。
  咽了咽口水,尝尽了满嘴酒味,她微恼地抿了抿唇,平着声问:“那你安排我晚上睡哪?”
  “跟我一道睡。”
  初瑟霍地抬眼,像是被瞬间点穴,水眸吓得微凸,就连嘴巴都阖不上。他的答案像是一颗核弹,炸得她魂飞魄散,脑袋一片空白。
  “嘴巴闭上,否则我又要亲你了。”花耀今逼得很近,气息拂在她的唇边。
  她二话不说,使尽全力把嘴唇抿到消失不见。
  不是吧?他说什么?他说了什么?
  啊啊!她要回家!
  第4章(2)
  舱房的设计,几乎和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如出一辙。
  坪数大到可以划分出起居室、书房和卧室,就连迷你吧台、钢琴都一应俱全。
  然而,富丽堂皇的风格,昂贵家具和精品家电的摆设,绝不是让初瑟惶惶不安的首要原因。
  教她坐立难安的,是此刻在浴室里洗澡的男人。
  花耀今怎么可以那么理所当然地要她睡在他的房间里呢?
  那么冠冕堂皇地将她带回舱房,唇角的笑意勾得又邪又深,命令着她去洗澡,她还真的乖乖去洗,然后要她待在这里不准乱跑,她还真的待下,不敢踏出舱房一步。
  其实她才没那么乖,她是因为身上只有浴袍,才不敢踏出房门。
  卑鄙的男人,把她掳上船,也不给她时间准备行李,还以为不会离家太久,搞得她洗澡好狼狈。
  初瑟暗自哇哇叫,不知所措地在房里走着。
  怎么办、怎么办?他一个钟头前亲了她,那么一个钟头后,在这孤男寡女共处的一方空间里,他会对她做什么?
  如果只是盖棉被纯睡觉,她大不了一夜失眠跟他作陪,但若不是纯睡觉,她可是会拿命跟他拼!
  “你在干么?”
  当花耀今踏出浴室,便见初瑟双手握拳,一脸慷慨赴义,仿佛只要谁敢向前一步,就要谁死无葬身之地的狠样。
  初瑟闻声原地跃起,神色戒备地连退数步,粉拳还紧握着,好像只要他再向前一步,她就要一拳打歪他好看的挺鼻。
  “你、你……”没用的她、好没用的她,一对上他,什么大话都说不出口了。
  “怎么?吃太饱,想练有氧拳击吗?”他懒懒地拭着发,将浴巾丢到一旁,大步走向她。
  啊啊!他要干么、他要干么?她吓得花容失色,超想一脚踹开他,偏偏双腿就是很没志气地软在现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走近再走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倒不如来跳支舞。”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轻扶在她腰肢上,牵引着她开始舞动。
  他僵化如尸,双脚拖地,任由他跳东舞西。
  “不错嘛,你都没踩到我的脚,倒挺有跳舞的慧根。”他嘴里数着拍子,毫不吝于给她赞美。
  她神色傻恍,心里想着:她的脚跟废了没两样,脚背部拖在地上,哪可能踩到他的脚?
  “累了吗?”花耀今低喃的气息逼近,随即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早点睡吧。”
  初瑟连尖叫都没有,只是瞪直了眼,任由他将她搁置在那张极为柔软的大床,然后,关上灯——
  黑暗袭来的瞬间,房内墙面那扇圆窗周围登时亮了起来,窗外即是海面底下几公尺,不见鱼群,却可见船上的灯火反射在海面的点点七彩亮光,教人瞬间产生幻觉,以为置身于星云之间。
  这一幕,教她由惧转喜,僵硬的身体突地坐起来,直瞪着窗外,紧抿的唇缓缓勾出孩子般直率的笑。
  “很漂亮吧?”花耀今轻问着。
  “……嗯。”她慢半拍地回答,目不转睛地看着外头。
  他没再开口,享受着她在他面前不再只有惊惧和不安的神态,瞧她笑得那般开心,让他确定要人特地架设那些LED灯真是太有价值了。
  他懒懒地托着头,看她几乎趴在床上,突地转头,水眸笑得剔亮,喊道:“你看、你看,那个好像水母耶!”
  海面附近,有半透明状的闪亮蕈状物漂流着,配着海面的七彩灯光,它仿佛也闪动着七彩光芒,在阕黑的海里变幻着色彩。
  然而,花耀今根本不在乎外头到底是水母还是水怪,他的视线定在她儏笑倩丽的神韵里,那率真的笑紧扣着他的心,一如往常。
  他不禁庆幸着这些年,她并没有因为父母亡故和生活压力,变得太过世故和扭曲。
  她如他记忆中一样美好,总是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总是在不经意时,偷觑着他和她的家人间的闲聊,眸里透露着渴望参与,会随着他们的对话扬笑,又怕人发现地赶紧闭嘴。
  逗趣生动的神采,有点小倔强却也带着无限风情……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瞧见她没有掩饰的开怀笑意,他忍不住缓勾起唇角,想也没想地将她搂进怀里。
  初瑟再次化身为石像,喜悦不见了、惊叹消失了,然而似乎也不再那么恐惧或慌张,只因身后的他轻逸着笑,那笑意好似拂进林间的风,阵阵剥落了她心上的石。
  她怔了下,略回头地瞅着他,他笑得俊魅而诱人,昏暗的房里可见他璀璨如黑曜石的眸,还有那口闪亮的健齿。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得很快,跟以往不同,骤变的心跳不再急慌,反倒是裹着异样的酸甜,她不怕,甚至想依偎,觉得他变得和以往大不同,不再只有压迫感,他会对着她笑,只要她看着,他就微笑着。
  就好像……无所不用其极地诱惑她。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花耀今将她坦然的困惑看在眼里,唇角勾得更高,却不再躁进,笑瞅着她略带迷惑的可爱粉颜,眼角余光在这时不意瞥见她浴袍领边有块微微闪亮的坠子。
  “啊,这个是……”他搂着她,一手轻捻起那项链坠子。
  “这是我的!”她不由分说地抢回。
  他顿了下,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
  “呃……”初瑟紧握着坠子,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尖锐,秀丽的眸转呀转的,抿了抿唇,说:“这是我救命恩人的东西。”
  “救命恩人?”
  “嗯,我以前在夜店打工时,有一回差点被人欺负,结果幸运地被救,醒来时,手里只抓着这个……”她松开手,坠子竟是一颗手工精致的袖扣。
  花耀今接着圆窗周围薄弱的光线瞅着那颗作工精细,上头缀着黑玛瑙和蓝钻,造型抽象的四角袖扣,后头是穿针式的,上方有个小孔,可做为坠子。
  “你留着这个?甚至当成坠子……”他沉吟的道。
  原来他遗失的袖扣是被她给捡走了,甚至串成坠子,贴在她的胸口上……若说他嫉妒这枚袖扣,会不会很可笑?
  “对啊,我不知道他是谁,留着,要是遇见了,可当成凭证相认,我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他。”很难得的,和他这么近距离的接近,她竟没那般排斥,话也变多了。
  “怎么,想以身相许吗?”他垂下长睫,长指抚过光亮的袖扣表面,挂在唇角的笑意带着深意。
  “什么啊,什么以身相许?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也许,她是个女的也说不定啊!”什么以身相许,想太多了吧,他以为现在是西元几年啊?
  “不对,这是男性专用的袖扣。”
  “你确定?”她垂眼看着袖扣,才发现他的指在上头游移,而两人贴得好近,她就靠在他胸膛上,他的指近在她的胸上……吓!她慢半拍地吓一跳反应过来,心跳如擂鼓,但不是惧,而是紧张。
  啊,紧张?
  怎么会是紧张?应该是害怕吧?奇怪!她着实不解极了。
  “应该是吧。”花耀今垂下长睫哼笑着。
  “其实,为了这个袖扣,我跑了好多家百货公司,一家家精品专柜去问,但对方都说没瞧过这款袖扣,这袖扣上头是少见的蓝钻耶,我想那个人一定很有钱。”
  她和姐姐谈论过好几次,虽然每回姐姐都兴致缺缺,不想知道那人是谁的样子。
  “大概吧。”他不置可否地道。
  啊?初瑟不解地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态度跟她姐好像,兴致缺缺到想要打哈欠。可是这明明是件大事,她被人给救了,她很想要报恩的耶!
  “早点睡吧。”花耀今揉揉她的头,一并将她拉躺在他怀里。
  她的脸枕在他的胸口上,没有想象中的硬,反倒是相当柔韧厚实,隔着浴袍,传来他平稳的心跳,他一手环过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发,照道理说,她应该要吓到呼吸停止,可是——
  她反倒呼吸急促,总觉得一口气快要上不来,但是却不难过,反倒是很安稳、很舒服,像是荡漾在海面上,随浪摇曳着她进入梦乡。
  不一会,花耀今浓眉微拢,发现她传出轻匀的呼吸声,确定她已入睡。
  这还是第一次呢,她竟然在和他这么零距离的情况下睡着,他咧嘴低笑,没想到这么一丁点大的事,也能教自己感动。
  他哼了声,长指挑起成为链坠的袖扣,有股冲动想要将之藏起,但想了想,终究松开了手,将她牢牢护在怀里,一道入睡。
  第5章(1)
  天亮了,湛蓝海水折射阳光,自圆窗投入碎亮广电,筛落在床上两抹纠缠的身影上。
  男子俊美无暇的脸恍若闪耀着万丈光芒,尤其当唇角那抹邪魅的笑意渐浓时,那深邃黑眸像是会摄魂一般。反观女孩秀美芳颜,亦是闪耀着金黄色泽,但仔细一看却稍嫌苍白,且眸色仓惶、不知所措,全身僵硬如死鱼。
  初瑟心跳破表,感觉缺氧,可是这个搂着她的男人明明醒了却还不放手。
  是怎样,没把她吓到破胆,很不甘心就是了?
  “早。”花耀今被她千变万化的表情给逗笑,低润的暖嗓逸出诱人笑声。
  “……不早了。”她颤着音说。
  快快放开,否则、否则哭给他看——
  “该起床了。”他懒笑着。
  “……对。”她缓缓闭上眼,拒绝他电力十足的魅眼,更不接受他一笑百媚生的魔笑。
  “再不张开眼,我就要亲你。”
  温热的气息拂过唇,初瑟二话不说地张开眼,发现他整个人覆在她身上,有力的双肘虽撑起身体,两人毫无碰触,可问题是靠得很近!
  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逗她?昨晚一个不小心在他怀里睡着,已经够糟了的,一觉醒来还被搂在怀里不能动……很过份耶,这样吓她,他到底有什么乐趣可言?
  花耀今瞧她可怜地扁起嘴,长睫掀了掀,随即侧身坐起。“该起来了。”啐,原以为她进步了些,谁知道还是一样怕他。
  本来就要起来了,她哀怨地想着。
  她可怜兮兮地起身,彻底否决他昨晚对她很好,然而坐直身子,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替换的衣物。
  “今天有很多事要忙,道格没随我上船,没人帮我,我会很累。”他轻易地看穿她的退缩,好不容易两人跨近一大步,他哪可能这么简单放过她?
  “所以你乖一点,赶快起床。”
  说公事,是假,拉她上邮轮,才是他原本的计划。一开始,是打算带她出海散心,现在却成了他们的爱之旅,只是她的态度还稍欠调教。
  不爱他?
  他多得是时间等她爱。
  “……我又没看你做了什么。”上邮轮,不就是吃喝玩乐?这样也会累?
  “你说什么?”花耀今如风逼近,一把攫住她略尖的下巴。“是这张嘴在讥讽我吗?你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它安静一下?”
  他靠得好近好近,她粉嫩的唇几乎抿到从俏颜上消失不见。
  他哼了声,松开她的下巴。“动作还不快一点?”
  “干么?”她深呼吸再深呼吸,稳住心绪,突然发现跟他在一起,她情绪起伏好大,波涛汹涌得教她心力交瘁。
  “帮我穿衣服。”他说着,已经顺手脱掉浴袍,露出无一丝赘肉的劲实体魄,只穿了件短裤。
  “啊啊!”初瑟立即化身为青蛙,俐落的跳到床外好几步,想远离这蛇男的恶意调戏。“穿上啦!你自己不会穿啊?为什么还要我帮你穿?”
  她双手捂着眼,边跳边偷看,瞧他慵懒地坐在床边,等着她伺候的大爷表情,她又气又羞。
  “我对你那么好,你帮我也是应该的,不是吗?”他一脸理直气壮。
  他的态度那么理所当然,神情嚣张,哪有一点情色意味,反而像个不知道打哪来的跋扈贵族,衣服她要是不帮他穿,他就准备在那里赖上一整天的模样。
  “没有人会这样帮的!”至少她不会。
  想要她这么帮,等他成为她的爱人之后再说吧!
  下辈子去排队,看有没有机会。
  “我倒认为这是个礼尚往来的好办法。”
  屁啦!初瑟在心里唾弃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是哪里惹你讨厌,让你非这样整我不可?”
  “谁说我讨厌你?”
  “不是讨厌我,干么这样整我?”
  花耀今微挑起眉,“我以为这是情趣。”
  “情、趣?”她顿了下,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鬼话、什么鬼话?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存在着情趣?
  “你感觉不出来吗?”他佯装困惑,叹着气。
  “什么?”她比他还要困惑地瞪着他,却见他眸色柔润地瞅着自己,那双桃花眼像是会说话似的,好像透过电流在告诉她什么……难道说,他喜欢她?
  这念头刚形成,她紧抓着浴袍领口,想制止又开始暴动的心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说呢?”他笑意似阳煦,懒笑着。
  初瑟疑惑地转动瞳眸,不敢问他,可是心却跳得好快,有种陌生的情愫在体内滋长,诱动她少有的虚荣感。
  他真的喜欢她?她撇唇笑得很腼腆,虽然觉得不可能,偏又因为猜测而开心。
  “你要继续发呆倒是无所谓,反正你若是不帮我穿衣服,我们就在这里耗上一天。”这番话说得不知是提醒还是威胁。
  她横眼瞪去,否定刚才的绮想。
  没人会对喜欢的人这么玩弄的!所以,从头到尾,他都在耍她!
  可恶!她气到跺脚,不知打哪来的勇气,竟让她火大地吼出声,“你的衣服在哪?”
  “在更衣间里。”他笑得吊儿郎当的。
  初瑟浑身犹似燃着赤烫火焰,一路冲进更衣间里,随便抓着衣架提了套西装出来,衬衫挂在肩上,领带咬在嘴上,犹若复仇女战士般踩着火焰而来,水眸含焰地瞪着他,用眼神警告他自动站起来。
  花耀今噙笑地站起身,任由她快手快脚地帮他穿好衣服,就连领带也替他打好,速度之快,媲美音速。
  “可以了吧?”她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
  老虎不发威,真把她当病猫了?她不过是爱好和平一点,不要以为她真的可以任他掐圆揉扁!
  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把她逼急了,青蛙也会反咬蛇一口的!
  她恨恨地瞪着,却在他伸手拨发的瞬间,发现他衬衫上头的袖扣很特别——
  “等等,借我看一下!”她竟然主动地拉住他的手,一把拉到眼前。
  花耀今完全配合,由着她抓,享受她的亲近。
  “好像……”她抓起自己的坠子,比对着他的袖扣,虽然形状不对,但抽象的风格几乎一模一样。“你的袖扣去哪买的?”
  他扬起高深莫测的笑,教人看不透他心里是在想什么。“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拜托,这还要谈条件。”真的可以再没人性一点!“这个很重要,你告诉我啦!”
  “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他大方开出条件,摆出愿者上钩,不愿者回头的跩态。
  “喂!”初瑟气到跳脚。
  好想知道答案,可是又不想臣服在他的淫威底下。
  她抿紧唇,想了下,剔亮的眸转了又转,突地扬笑。“你喜欢我,对不对?”
  既然喜欢她,理所当然要帮她呀!
  “谁说的?”
  他回答得太快,教她脸色一沉,有点羞有点窘,说起话来开始结巴。“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情趣?”
  “那就代表我喜欢你了?”他闷笑,仿佛嫌她的理由太薄弱。
  “咦?”不是吗?她本以为他若喜欢她,应该就会宠宠她,告诉她袖扣打哪来的,可谁知道他根本就没喜欢她,她这么说简直像在自作多情。
  好丢脸!
  面对初瑟羞得想要挖坑自埋的逗人表情,花耀今笑得兴味十足,略薄的唇微掀,“好,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我帮你。”
  她闻言,基于本能立刻往后退两步。“帮我什么?”他们先前的问题还没告一段落,现在又想干么了?
  “穿衣服。”
  “我又没带行李。”退退退,她一路狂退。
  “我帮你准备了。”他神清气爽地大步逼近她,瞧她气焰尽失、欲哭无泪的娇俏模样,心情大好。
  “嘎?”
  他转进更衣间,替她拿出一袋又一袋的衣物,往她面前一搁,取出一套套淑女风格的小洋装、干练专业形象的套装,当然也有休闲风的T恤加牛仔裤,还有……
  “我个人偏爱蕾丝风,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吧?”
  初瑟瞪着他从袋子里取出的贴身内衣裤,橘的、粉的、蓝的、绿的、黑的、白的……全都是极性感风格的蕾丝。
  “这个罩杯应该是对的吧?”他将为她特选的纯白内衣裤晃到她眼前。
  她粉颜羞红,不知道该反驳还是该说对。“……我自己有,不用麻烦你。”可恶,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尺寸?
  “那怎么成?这趟旅行下来,十几二十天跑不掉,你只有身上一套,怎么够用?还是说——”他长睫微敛,笑得很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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