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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绷女孩-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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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往常不同,古湘凝显然无意和沈靖澜来场唇枪舌战,直接地说出来意。
  “我是为了陶然的事而来,能不能找个地方谈谈?”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沈靖澜点点头。
  “到学校的福利社去吧!因为是连续假日,应该没什么人。”
  两个人于是在福利社找了个靠窗的位署坐下,什么饮料也没买就开始了谈话。
  “陶然不见了。”古湘凝劈头就是一句。
  “不见了?”沈靖澜蹙眉。“你说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不见了就是不见了。”古湘凝有点烦躁。“因为陶然感冒了,寝室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我有点担心,从昨天晚上九点就开始打电话给她,但一直没有人接。十一点宿舍关门后我拨电话到对面寝室,要她们替我去看看陶然的情况,我怕她是吃了感冒药昏睡了,所以才听不见电话铃响。”
  “然后呢?”沈靖澜问。
  “寝室的门锁著,怎么敲也没有人回答,向舍监借了钥匙来开门,发现寝室亮著灯,但没有陶然的影子。”
  “浴室和洗手间呢?找过没有?”
  “找过了,她根本就不在宿舍。”
  “但昨天晚上我还跟她通过电话的,大概是八点钟左右,她鼻音很浓,像病的不轻。”
  “她有各种的感冒症状,瘫在床上动都懒得动一下,你说她会上哪儿去?”
  “会不会她又改变主意回家去了?”
  古湘凝摇头。
  “我打过电话,她没回家。”
  “那么——还有什么她可能去的地方吗?”
  “我想不出来,所以来找你。”古湘凝对他说:“今天一早我就搭车回学校,我觉得很不安。”
  “直到现在都没有她的消息吗?”沈靖澜不断地命令自己冷静,也许她只是去找其他的朋友,顺道留在那儿过夜,但——这朋友是男是女?为什么连古湘凝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留言吗?寝室里。”
  “我不知道找了几次,什么也没有。”古湘凝把脸理进双手中。“我来找你其实是抱著最后的希望,我希望能听见你说陶然其实是和你在一起。”
  “我?可是——”
  “你看这个。”古湘凝取出一个东西搁在桌上。
  “这——这不是陶然的眼镜吗?”沈靖澜伸手轻触眼镜,发觉镜片上有几道裂痕。
  “我回学校时在校门口发现的。”古湘凝说。“陶然是到哪里都戴著它的,没有眼镜她就跟瞎子没有两样,能上哪儿去?”
  “你的意思是——”
  “这眼镜被扔在校门外,镜片上都是裂痕,陶然一定出事了,你也是这么想的不是吗?”古湘凝握拳喊道。
  “冷静点。”沈靖澜对她说,深蓝色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波涛。“陶然认为我们俩具有极端的镇静因子,就让我们一块来想想该如何将她找回来。”
  因为陶然失踪的时间并不算长,此时到警察局报案似乎也不能促使警方展开立即的行动,所以沈靖澜和古湘凝商讨后决定暂时不报案,陶然家中也暂不通知,他们给自己拟了个时间,今天晚上,到了晚上还没有消息的话便作最坏的打算。
  “去问问你们的大门警卫吧!看他是否注意到陶然昨晚几时外出,有没有回来。”沈靖澜道。
  “虽然不太可能有确切的答案,不过也只好试试了。”古湘凝回答。
  “那么走吧!我送你回学校去,顺便到你捡到眼镜的地方再查看一下。”
  “嗯。”
  两个人于是站起来准备朝外走,就在这时候看见林庆华神色慌张地冲进来,在环顾了福利社一周后直接走向他们。
  “到外头来,我有事跟你说。”
  他这话是对著沈靖澜说的,而沈靖澜听了随即闪现某个想法。
  “是陶然的事?”他问。
  林庆华点点头。
  “你把陶然怎么了?”
  古湘凝闲言随即上前一步质问,被沈靖澜一把拉住。
  “别急,先听听他怎么说。”
  “到外头说吧!你要揍我也比较方便。”林庆华哭丧著脸说。
  听到这番话,沈靖澜几乎失去理智,他勉强压下恐慌及怒气,领著古湘凝和林庆华走出福利社,来到一个僻静且少有人经过的地方。
  “她在哪里?”沈靖澜抓著林庆华的领子问。
  “我——我不知道。”
  “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忍无可忍的古湘凝上前踩了林庆华一脚,而犹被沈靖澜抓住的他连揉脚都做不到,只能发出哀鸣声。
  “你们先听我说,听完以后再打我也不迟啊!”
  沈靖澜松手放开他。
  “那你就快说,我已经没有多少耐性了。”
  “我说,我这就说。”林庆华脸色苍白还直冒汗,往昔的气焰尽失。“那天玫瑰的迎新活动你让我出了模,我想报复,又怕打不过你!看见你似乎和那女孩有些交情,所以就想利用她来引你上勾。我的企图真的只是这样,但是事到临头我那几个朋友忽然害怕退缩了,说什么绑架的罪名太大,他们不想参予,我气不过,又不愿意自己的讦画因此停摆,所以我透过认识的朋友,用两万块钱雇用两个混过黑道的人替我逮住陶然。”
  “为什么你又会突然跑来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想整我不是吗?”沈靖澜问。
  “因为事情已经完全脱离我的控制了。”林庆华颓然蹲下。“明明说好了的,我把两万块钱给他们,他们就把陶然交给我,谁知道他们——”
  “他们改变了主意?”沈靖澜的声音冷冷的。
  林庆华点点头。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两个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就读玫瑰的都是些高官富商的女儿,他们说既然已经绑了人,与其拿了我那两万块去吃喝玩乐几天,倒不如狠狠捞一票再潜逃国外。”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在这种不法之徒身上更容易显现出来。”知道了事情的始未,沈靖澜的情绪似乎已在控制之中,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个假象,他愈冷静其实就愈害怕。“那两个人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林庆华摇头。“这几天他们都在玫瑰的大门口等待机会,我则是有空就躲在马路对面观察他们。昨天他们终于把陶然带上了车,我见他们离去后就马上赶回宿舍,以为他们会依约和我联络,结果等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忽然间我想起他们看似说笑的一番话,心想他们不会是认真的吧?据人勒赎可是不得了的罪名,他们如果真的向陶家要求赎款,那我岂不是成了共犯,要一并接受法律的制裁?”
  “你怕了,所以赶忙来找沈靖澜?”古湘凝咬牙怒视林庆华。“为了那么点鸡毛蒜皮的小过节而引狼入室,你简直是愚昧到了极点,陶然要是完好无恙也就罢了,万一她有个什么损伤,我一定要你付出百倍的代价,你这个败类人渣!”
  “知道他们把陶然带到哪里去了吗?”沈靖澜问。
  “原来是打算一抓住她就把你找出来的,现在——啊!”林庆华想起什么似的喊了声。“现在想想,他们的车似乎是往山上开的,我在回学校的路上也没有看见他们回头,会不会是——”
  “山上人烟罕至,的确是藏匿肉票的好地点。”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古湘凝拉著沈靖澜问:“既然已经确定陶然被绑架了,是不是应该报警比较好?”
  “你再打个电话到陶然家探探口风,看她的家人是否已经接到勒索电话了。”沈靖澜对古湘凝说。
  “如果还没有呢?要不要把事实真相告诉伯父或伯母?”
  “暂时不要。”
  “可是——”
  “尚未接获勒索电话就表示那两人尚未展开行动,这时候把实情告诉陶然的父母也于事无补。”
  “但是这种事还是交给警方处理比较好吧?”
  “不要!”林庆华低喊,随即苦苦哀求。“拜托你们别报警,事情闹上警察局我铁定脱不了关系,求求你们,我会尽量提供线索,帮助你们把陶然找回来,请你们先不要报警好不好?”
  古湘凝闻言一脚就想朝林庆华踹下去,多亏沈靖澜动作快拉住了她。
  “你以为我们会管你的死活吗?”被拉住的古湘凝只能对他吼著。“陶然不能安全回来的话,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去打电话吧!然后回宿舍等我的消息。”沈靖澜对古湘凝说,继而转头看著林庆华。“至于你,希望你能详尽仔细地回答我以下的问题。”
  第十章
  在询问完林庆华后,沈靖澜打电话找来荣哥和小毛,在以前的弟兄里,和他最常联络的就是这两个人了。他把事情始未详细地说给他们听,并告知他们他的解救人质计画。
  “陶家还没有接到勒索电话,这对我们而言不知道是幸或不幸,不过根据林庆华的说法,他找来的两个家伙只不过是欺压善良的小混混,想来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弄点钱花花,应该不至于去伤害人质,所以我希望在惊动警方之前,能藉由你们的帮助将陶然安全救回。”
  “大黑?狗子?”荣哥皱著眉。“这两个人我听过,经常四处收取保护费,那两个家伙真有胆子干出掳人勒赎这种事吗?”
  “还不就是为了钱?”小毛道。
  “想要不劳而获也得有点本事啊!”荣哥说。
  “也许他们觉得自己那点本事已经很够了。”
  荣哥一听嗤之以鼻。
  “真是笑话!”
  小毛也哈哈笑了两声,彷佛即将展开的救人行动已是胜券在握。
  “怎么样?沈哥,既然要救人,需不需要我和荣哥再多找几个弟兄帮忙?”他问。
  “我看不用了,对方也不过只有两个人。”沈靖澜回答。
  “那么就我们三个人行动吗?”荣哥问。
  “四个,这家伙也要一块儿去。”
  沈靖澜指指林庆华。
  “带他去会不会碍手碍脚的?”小毛怀疑地问,还将林庆华打量了一番。“瞧他吓得脸都白了,愁眉苦脸的,一点斗志也没有,手脚还有点抖,真的没问题吗?”
  “人是他找来的,带著地也许有点用处。”
  “沈哥这么说就这么做了。”
  “谢谢你们帮忙,那我们这就上山找人,希望在天黑以前能有收获。”
  荣哥将一袋东西交给沈靖澜。
  “要和那种家伙碰头的话,防身的器具是不能少的。”
  沈靖澜点头接了过来。
  “出发前我要说一句话,那就是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希望尽可能在不发生暴力冲突的情况下救出陶然。”
  “知道了,沈哥。”荣哥和小毛异口同声道。
  “还有,带走陶然的人对山上并不熟,我想他们不会冒险太深入山区,待会如发现路边有可疑的车子,记得别停下来继续往前开,然后再找时机悄悄绕回去。”
  细节大约都交代清楚了,沈靖澜拉起林庆华,领著荣哥和小毛走向校门。
  被扯著往前走的林庆华脸色惨白,双脚抖得几乎不听使唤,直到今天他才知道沈靖澜是什么样的人物,深沉内敛又莫测高深,即使要使坏也绝对高过他不知道几个层次,他怎么会傻得以为自己真能“教训”他?
  沈靖澜等四人走出白桦的大门,看见前头也有一票人朝他们走过来,领头的居然就是古湘凝,后头跟著秦翼风兄妹和一个没见过的女孩。
  “我在寝室待不住。”古湘凝走到沈靖澜面前说。
  “我们则是从家里赶来的。”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秦翼风跟著道,他和妹妹秦悠悠显然已经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两人的神情都很焦虑。
  “我可是硬被拉来的。”
  “弄影!”古湘凝责难地看了发言的女孩一眼,转头替沈靖们介绍。“这是我们同寝室的学妹苏弄影,她和我们一样,非常担心陶然的安危。”
  苏弄影打了个呵欠。
  “现在该怎么办?沈兄,不报警真的可以吗?”秦翼风问。
  “我和这几个朋友打算先试著找出他们目前的所在位置。”
  “朋友?”
  秦翼风瞪著林庆华,大有把他撕成碎片的意思。
  “我们现在就要行动,你们几位就各自回寝室静候消息吧!”
  沈靖澜颌著其他三人就要朝停车处走去。
  “等等!”古湘凝开口喊住他。“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如果是警方出动也就算了,既然你们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救回陶然,我们当然也要一块去,你们说是不是?悠悠、弄影。”
  秦悠悠猛点头,苏弄影没有勇气摇头,倒是又打了个阿欠。
  “就让我们一块儿去吧!沈兄。”秦翼风说了。“所谓人多好办事,我们都担心陶然,在这儿枯等也不好受。”
  人多手杂,对营救行动不见得有助益,但他们的焦虑心情他很能体会,这令沈靖澜很难去拒绝这样的要求,最后他只能点头。
  “那就八个人分乘两辆车,我们先找人,确定他们的位置后再视情况决定要行动还是要报警,总之一切以人质的安至为优先考量。”
  大家都点头表示了解,沈靖澜于是开始分配座位。
  “学长、悠悠和林庆华搭我的车,其他人则搭荣哥的车,两辆车最好能保持一些距离,以车上无线电联络。”
  沈靖澜话一说完大伙儿就迅速分别行动,对秦翼风和古湘凝等人而言,陶然的安危固然教他们心急,但这次行动也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如果不是此刻陶然生死未卜,这次出击势必会被视为一个绝无仅有的探险活动。
  车子驶入山路爬坡而上,坐在古湘凝身旁的苏弄影难得地开口了:
  “那个发号施令的就是陶然学姐的男朋友?”她问。
  “嗯。”古湘凝点头。
  “他看起来似乎不怎么著急,女朋友被绑架了,这种事依常理应该交给警方去处理才对,他为什么不报警?”
  古湘凝转头看她,片刻后扯扯嘴角道:
  “你知道吗?弄影,我曾经以为他和我一样,都是冷静型的人。”
  “是冷静还是冷酷呢?”
  苏弄影有些不以为然。
  “直到今天我才发觉我错了。”古湘凝接著说:“他其实是属于超级冷静的那一种人,而且愈碰上大事他就会愈冷静。”
  “光有冷静能救回陶然学姐吗?”
  “当然,我也质疑过他为什么不报警?但最后我选择跟随他,因为陶然对警方而言只是人质、肉票,对他而言却是心爱的女人。”古湘凝对苏弄影笑了笑。“你放心,我见过他揍人时的样子,那狠劲绝对是一流的。”
  上山途中的确看见了一、两辆车停在路边,但经过林庆华确认后都已排除。两辆车一前一后,保持约莫一百公尺的距离继续沿著山路而上,慢慢地便脱离了看夜景的热门区域,接下来有好长一段路都没有发现任何人车,透过无线电的联系,可以感觉到两辆车里都弥漫著低迷的气氛。
  “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在山上?”
  太阳已经下山,山区逐渐笼罩在黑暗中,眼见寻获陶然的机会愈来愈渺茫,坐在前车的林庆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是你说看见他们开车上山的。”
  坐在驾驶座的沈靖澜瞄了他一眼。
  “我是看见了,但也许他们又掉头了呢?”林庆华嚅嚅道。
  “如果真是如此,要找到他们可就难了。”后座的秦翼风忧心道。
  他才说完—无线电对讲机就传来小毛的声音。
  “沈哥,小心点,前面的大转弯处有辆深色的轿车,是我们后座的小姐拿望远镜瞧见的。”
  望远镜?古湘凝?
  “放慢速度,找隐蔽且不至于影响通行的地方停车。”沈靖澜立即回覆,并转头问林庆华:“他们的车子是什么颜色?”
  “深蓝色的吧!是一辆国产的二手车。”林庆华回答。
  “沈哥,沈哥!”对讲机里又传来小毛的声音。“还有、还有,小姐说在距离车子不远的地方看见微弱的灯光,也许有什么建筑物在那里。”
  这番话令大伙儿精神一振,沈靖澜更是在车子靠边停好后率先下了车,借了古湘凝的迷你望远镜朝远处看去。果然,在隐密的树旁隐约可以看见车子的形状,而距离车子大约五十公尺处真的有微弱的灯光。
  “学姐一定在那里,对不对?”秦悠悠焦虑地问,双手不自觉在胸前合十。
  沈靖澜放下望远镜对围成一圈的其他人说:
  “我和荣哥先去确定一下,其他的人就在这里等,千万不能走开,知道了吗?”
  这回没有任何异议,大家全都点了头,即使是苏弄影也一样。
  “那么荣哥,我们走吧!这里就暂时交给小毛照料了。”
  “记得探了消息就回来,沈哥,可不能丢下我们自个儿去冒险啊!”小毛说。
  “放心,就算沈哥想冲过去,我也会拦著他的。”
  荣哥拍拍胸脯道,一旁的沈靖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然后,带著手电筒和古湘拟的迷你望远镜,沈靖澜和荣哥小心翼翼地朝隐藏在暗处的车子靠近,在确认过车子里并没有人之后,两个人互看了一眼,以更为谨慎的态度走入被杂草掩没的小径,朝著那抹明灭不定的灯光前进。
  “这女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在废弃的工寮里,绰号狗子的男人不耐烦地问。“一下车就昏沉沉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最后竟然还砰的一声瘫在地上,搞什么嘛?”
  “她在发烧。”另一个叫大黑的这么说。“真是见鬼了!肉要居然在这时候生病,而且看起来还病得不轻,大半时间都在昏睡,偶尔睁开眼睛又喃喃自语不晓得在说些什么,真是——”
  “不会是假装的吧?”
  狗子朝陶然睡的破床看了一眼。
  大黑摇头。
  “我摸过她的额头,烫得很。”
  “不要紧吗?脸红通通的,呼吸也很急促的样子。”
  “拜托!”大黑嚷著。“我们绑人是要赎款耶!难不成还得开车下山去请个医生上来替她看病?”
  “但她一上山就是这副样子,连她家里的电话都问不出来,还谈什么赎款?”
  狗子烦躁地拨拨头发。
  “真他妈的倒楣!”
  “或者我们乾脆放弃她再另外找对象。”
  “你说什么傻话?”大黑瞪了他一眼。“好不容易才逮住她的,你以为抓个人质这么容易?”
  “那你说该怎么办?在这里傻傻地等她醒来吗?”狗子皱眉问。
  “总之今晚先观察看看,找块布弄湿了拦在她额头上,能退烧也说不定。”
  “如果没用呢?”狗子颇为担心。“万一钱没拿到她就挂了,那岂不是——”
  “去你的!感冒而已死得了人吗?”大黑虽这么说,神情看起来却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不然还有个方法,大黑,依照约定把她交给林庆华,拿了两万块我们就走人。”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大黑怒声嚷。“两万块能干什么?不是说好狠狠捞一笔的吗?你该不会是想临阵脱逃吧?真是这样我可不会饶你。”
  “我知道啦!”狗子又摸摸陶然的额头,发觉她的热度有增无减,于是脱下自己的上衣,示意大黑倒一些他们买来的矿泉水在衣服上,然后将湿衣服数在陶然的额头上。“这些水不够冰,能退烧吗?”
  “也只能试试了,到了明天还不行的话再下山去买些退烧药。”大黑说著忿忿地踢了破旧的椅子一脚。“真他妈的倒楣,例楣透了!”
  确认了要找的人就在这废弃的工寮里,沈靖澜稍稍松了口气,但听见他们的谈话后,看见陶然失去意识地躺在那里,他有破门而入的强烈冲动。
  “忍一忍,沈哥。”荣哥拉住他低声道:“先回小毛那儿去,大家商量商量该怎么行动。”
  “不,陶然病了,不能再拖下去,我也不想分心顾虑他们的安危,对方只有两个人,我们两个搞定他们吧!”沈靖栏也低声回答。
  “小毛会揍我的。”
  虽然这么说,荣哥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早知道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大角色,而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干一架了,手可痒得很。
  “那么等会你就发出声音将他们引出工寮,然后——”沈靖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听起来像是秦悠悠。“该死!不是要他们待在那儿别乱闯吗?”
  显然工寮里的人也听见了声响,微弱的灯光忽然间就熄灭了。沈靖澜转过头示意小毛一行人蹲下身子并噤声,四周霎时一片寂静,只听得见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沈靖澜看见工寮的门慢慢地打开,有个人探头出来朝四处看了看,幸而今晚月色不明!他们又都躲进小径旁有半个腰高的野草堆中,总算成功地躲过那两道搜索的目光。
  然而这只是暂时的,那人并未因此就松懈下来,他打开门小心地走了出来,手里拿著根木棒,开始在草丛里东敲敲西弄弄的。
  不能再躲了,沈靖澜心想,再这么躲下去迟早会被发现,倒不如攻他个出其不意,机会还大些。
  主意一打定,沈靖澜转头对荣哥使了个眼色,两人很有默契地默数到三,一块儿从左后方跃起并扑向那人。
  狗子闷哼一声被担倒在地,荣哥扳住他的手,沈靖澜则日正迎面给了他一记狠拳。挨了一拳的狗子抬起脚踢向他,沈靖澜闪身躲开了,又一拳击向他的腹部,在他下巴上也补了一拳,狗子终于失去知觉瘫在荣哥身上。
  “这么快就搞走了,我还没有开始发威呢!”
  荣哥笑著低声说,后头的秦翼风等人则站起来预备要欢呼,沈靖澜忙挥挥手要他们蹲下。
  然而此刻再怎么安静似乎也来不及了,方才的打斗明显地已经惊动了工寮里的大黑,他拿出预藏的西瓜刀,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狗子!狗子!”
  大黑唤著同伙兄弟的名字,但是没有听见任何回应,这使得他更加怀疑外头出了事,在一阵迟疑和思索之后,大黑又退回工寮里并带上门。
  沈靖澜随即跟著冲向工寮,他只知道绝不能让这个叫大黑的绑匪靠近陶然,否则要救出陶然可以说是机会渺茫,即使不是穷凶恶极的罪犯,被逼急了也很难预料他会做出什么可怕凶残的事。
  就因为沈靖澜突然爆发的机动性,工寮的门还来不及锁上就被他一脚踢开,后头的荣哥和小毛也立刻跟进,反应稍慢的秦翼风、古湘凝等人虽然有些畏缩,但仍随后跟了上来,当然,走在最后的就是这次绑架事件的始作俑者林庆华。
  工寮里比工寮外更加黑暗,沈靖澜在入口处站了一会,看见大黑就站在床边,拿著西瓜刀恶狠狠地朝他喊:
  “别过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沈靖澜举起右手要后头的人别再前进,自己则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以冷静的姿态尝试说服大黑。
  “我们并不是警察,只是这位小姐的朋友,如果你愿意让我们带走她,这件事我们可以当作不曾发生过。”他说。
  “我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要我放弃绝不可能!”
  大黑放狠话,一听说他们并非警察而且只是些学生,他安心了,胆子也跟著大起来。
  “如同你所看见的,我们这位朋友病了,正发著高烧,再不送医治疗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你们虽然做错了一件事,但还有挽回的余地,在尚未铸成第二桩错误前回头吧!”沈靖澜耐著性子说,想起陶然正为病痛所苦,他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已濒临溃堤阶段。
  “少跟我说这些大道理!”大黑不屑地哼了两声。“我抓人为的就是钱,其实要我放她也不难,替我筹一笔钱来我就立刻放人!”
  “你要多少?”沈靖澜问。
  “原本是打算向她的家人要一千万的,现在就打个对折,去筹个五百万来吧!”门外的秦翼风等人发出惊呼声,荣哥及小毛则气得低声咒骂,只有沈靖澜依旧维持原有的表情。
  “先让我送她去医院,然后我会筹五百万给你。”
  他一说完,却招来大黑一阵狂笑。
  “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傻子,先交钱再放人,否则免谈!”
  “你才是开玩笑,到那时候说不定陶然学姐就活不成了。”早就沉不住气的秦悠悠在后头哭箸喊。
  沈靖澜双拳紧握。
  “请让我们先救人,拜托!”
  “不可能!”大黑冷血地拒绝。
  他话才说完,沈靖澜已冲上前,毫不犹豫地抓住大黑拿刀的手,两个人发生激烈的利刃抢夺战,而因为大黑拿著刀子毫无方向性地随处挥舞,其他人即使再焦急也无法靠近,更别说是帮忙了。
  过了数分钟,沈靖澜和大黑仍纠缠在一起,刀子还在大黑手上,是以沈靖澜一直处于防备地位,始终无法展开更进一步的攻击。
  忽然,大黑张嘴狠狠地咬了沈靖澜的手,然后抬起右脚使劲地将他踢开,沈靖澜因此向后退了约两步,这时候气忿的大黑高高举起了刀子并朝他们嚷:
  “你们以为我不敢杀她吗?啊?你们以为我不敢吗?我就让你们瞧瞧我敢不敢!”
  眼看著高举的刀子正要砍向木床,门外尽是古湘拟和秦悠悠的尖叫声,就在这一刹那,忽地听见有什么东西咻地飞向大黑,然后是喀的一声,大黑就这么没了声音,身子缓缓地朝床铺倒下。
  然而陶然的危机仍尚未化解,正因为大黑倒下的方向不对,虽然失去了些力道,但他手上的刀仍朝著床板的方向砍下。沈靖澜来不及阻止,而后头的荣哥小毛等人更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在黑暗中虽什么也看不清,但他们却都听见刀子砍入木床的清晰声响。
  “学姐!陶然学姐!”
  秦悠悠大喊,随即在她哥哥胸前泣不成声,古湘凝则碰地一声跌坐在地,不敢也无法想像发生了什么事。
  沈靖澜觉得自己在刹那间死去了,他的三魂六魄已在听见刀子插入床板时尽数散去。他呆呆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出凄厉绝望的呼喊声。
  “不!不!”他爬了起来,步伐不稳地向前扑去,先是将大黑笨重的身子推开,然后伸出颤抖的手不断在床上摸索著。“不要啊!陶然!不准你死,我绝对绝对不准你死,你听见了没有?陶然!”
  荣哥走向前欲安慰沈靖澜,脚下却踢到一个东西,仔细一瞧原来是个照明器,看起来还很新,应该是两个绑匪带来的。他找到了开关并将它打开,工寮此时才脱离黑暗燃起昏暗的亮光。
  突来的光线使得沈靖澜不由眨了眨眼,等他终于能看清周遭的一切,却发觉这又脏又破的木床上根本没有陶然的影子,那把西瓜刀则真的是插在床板上,而且没入约有两公分深。
  沈靖澜一愣,不明白应该躺在这儿的陶然为什么会平空消失,她上哪儿去了?
  什么时候离开?又是如何离开的?她不是病了,而且还发著高烧吗?
  “那小妞不在床上。”首先恢复过来的荣哥喊道。
  瘫在地上的古湘凝间言立即爬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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