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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绷女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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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湘凝啦!”陶然回答的可快了。
  “古湘凝怎么了?”
  “她是我的同学兼室友,给我一些建议和警告也是理所当然。”
  “建议和警告?”
  陶然点头。
  “听过她的忠告,我觉得还是尽量不要跟你独处比较好,尤其是同在一个屋子里。”她说。
  沈靖澜又看看她。
  “说的模糊不清,我要靠边停车了。”
  他说著真的打起方向灯。
  “不要!不要啦!”陶然忙阻止他。“我还没说完,快继续往前开。”
  沈靖澜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不要这么容易就屈服嘛!不喜欢我吻你吗?”
  陶然倏地脸一红,搬过头去推著眼镜。
  “湘凝说的没错,你果然是那种注重肉欲的男人。”她说。
  “不重肉欲还算是男人吗?”
  沈靖澜觉得有点好笑。
  “也有注重精神层面的男人啊!”
  “要不要举几个例子?”
  车里寂静了约莫五分钟,陶然清清喉咙道:
  “老实说,我认识的男人不是很多。”
  “很好。”沈靖澜微笑。“就因为古湘凝说了那样的话,所以你不敢跟我一道家?”
  “嗯。”陶然承认。
  “但我想带你去,有东西想让你瞧瞧。”这回沈靖澜真的把车停下,转头以那似乎能溺死人的深蓝色眸子盯著她。“去吧!好不好?”
  绝美的脸孔,深情款款的表情,再加上低沉魔魅的声音,教她如何拒绝?
  “湘凝也说了,你似乎是个自制力颇强的人。”她说。
  “嗯。”这点沈靖澜倒还挺有自信。
  “那么我们就走吧!去你住的地方。”
  沈靖澜微笑,俯过身子轻吻她的脸颊,而后方向灯亮起,车子又缓缓地朝前驶去。
  车子在天母一高级住宅区前停下,陶然诧异地转头问他:
  “你在这种地方租房子?很贵不是吗?”
  “房子是买的。”沈靖澜回答。
  “买的?”
  “用不著这么惊讶,虽然说是位于高级住宅区,却只是一房一厅的十几坪小套房。”
  “那也要不少钱吧?”
  “还好。”沈靖澜熄了火。“走,到隔壁的超商买些东西,屋里的冰箱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两人于是下了车朝便利商店走去,数分钟后提著饮料及一些零嘴走进大厦!来到沈靖澜七楼的住处。
  房子如他所说只有十几坪,但因为没有多余的家具,摆设也很简单,看起来并不觉得拥挤,一个人住的话绰绰有余,甚至还算得上是享受了。
  一房一厅以一个木制书柜墙隔开,整个屋子都铺了榉木地板,客厅有音响没有电视!有四、五个大坐垫却没有沙发,甚至连张桌子都找不著,陶然只得将买来的东西搁在地上,自己也找了个坐垫在地板上坐下。
  “自在点,就当是自己家。”
  沈靖澜说著走进房间,半晌后抱著一个抽屉出来。
  “这是什么?”陶然问。
  “要给你看的东西。”沈靖澜在她旁边坐下,取出买来的饮料。“喝啤酒吗?”
  陶然摇头。
  “我不会喝酒,给我可乐好了。”
  沈靖澜打开可乐递给她,自己则开了罐啤酒,两个人优闲地倚著墙翻看抽屉里的东西。
  “啊,这一定是你母亲吧?”陶然指著相簿里的一张照片兴奋地问。“她好漂亮,不过看起来有点东方人的味道,大概是因为她有黑色的头发。”
  “是棕色的,很深的棕色。”沈靖澜说。“听说我的曾祖父还是祖父也是东方人,真要说起来我的血统还挺复杂的。”
  “你长得像你母亲,却有一头黑又亮的头发。”陶然伸手摸摸他的头发。“有这样的一张脸!又有女孩子看了都会嫉妒的秀发,老天爷真不公平!”
  沈靖澜微笑看著她。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
  “啊!”陶然的手立刻回到相簿上。“你看,这个女人也好美,她又是谁?”
  唉!真是拙劣的转移话题技术,沈靖澜扬起嘴角想。
  “那个也是我母亲,只不过换了个发型。”他说。
  “是吗?”陶然乾笑。“你母亲真不简单,换了个发型就能展现不同的魅力。”沈靖澜撒过头轻笑。
  两个人接著又看了几本相簿,包括沈精澜儿时到现在的生活照。
  “这是你什么时候的照片?”陶然看著看著,偶尔会开口发问。
  “大概十七、八岁吧!”沈靖澜则为她解答。
  “才十七、八岁?”陶然低嚷。“这身穿著打扮看起来好像帮派大哥,你自己瞧瞧。”其实更像是电影里的反派帅哥。
  “我的确是。”
  “我没说错吧!的确是很像。”
  “我是说我『的确』混过帮派。”见陶然又是张嘴又是皱眉,沈靖澜忙接著说:“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是个学生,很单纯的大学生。”
  “难怪你会认识上回在超商前撞倒我的两个流氓。”
  “我说过那是过去的事了,再说他们两个并没有那么坏,只不过从前大声说话的习惯改不过来罢了。”
  陶然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讨厌流氓,非常非常讨厌。”
  “我不是流氓,早已经不是了。”沈靖澜柔声道。
  “但你还是很会打架。”一句话道尽了她心里的怀疑。
  “我很久很久没有跟人家打架了,昨天之所以会动手也是为了你啊!”
  “真的吗?真的不做流氓了?”陶然抬头问。
  沈靖澜则点头。
  其实他以前也称不上是什么流氓,他虽然不学好,但至少没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不过这种话就算说出来也只会招来更多的争辩,还是别多费唇舌解释比较好吧?他想。
  “你可不要骗我。”
  陶然算是相信他了,埋头继续在抽屉里翻著。
  拿出相簿后,抽屉里只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有笔,有信封信纸,还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啊!这是什么?”
  陶然拿起一只毛线手套。
  “高中时同班女生送的圣诞礼物。”沈靖澜回答。
  “为什么只有一只?”
  高中就有女孩子倒追,真不像话!
  “另一只不晓得被我扔到哪儿去了。”
  “那么这只也可以扔掉了吧?还是你打算留下来做永恒的纪念?”陶然颇不是滋味地问。
  沈靖澜蹙眉,微带笑意地看著她。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他问。
  “吃醋?”陶然推推眼镜。“有必要吗?我织的手套不知道比这个漂亮几百倍呢!”
  开什么玩笑?她接受的可是地狱般的贤妻良母培训教育耶!
  “那么我先说声谢谢了,今年的耶诞节就等著戴上你织的手套。”
  沈靖澜拿过那只旧手套准确地扔进垃圾桶中。
  陶然总算满意了些,继续从抽屉里拿出些东西来“测验”沈靖澜。
  “这是什么?”
  “竹蜻蜓,好像是公园里一个老伯做给我的。”
  “这个呢?”
  “坏了的钥匙圈,小时候我很喜欢足球,所以一直没扔掉。”他拿过钥匙圈瞧著,上头的足球图案早已经模糊不清了。
  “咦?这个又是什么?”
  “这个?”沈靖澜凝视著她。“看不出来吗?是用过的OK绷啊!”
  “OK绷用过就该丢了,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留下来呢?”陶然蹙眉研究塑胶袋里的三块OK绷,纳闷地歪著头问。
  “很傻吧?”沈靖澜从口袋里掏出昨天陶然贴在他脸上的OK绷。“但是它们和这几块一样,都是你贴在我脸上的哦!”
  陶然目不转睛地瞪视他,然后眨了眨眼,好一会儿之后冒出这么一句:“骗人!”
  “是真的,在你很小的时候,我也说过,当时我们是邻居。”沈靖澜将OK绷全搁在一块儿,抓过陶然的手把玩著。‘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约莫是五、六岁,但已经像个早熟的小女人,说话也好,表情也好,都是那么认真,很可爱呢!“
  “真有这种事?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陶然试图回忆,但也许是当时的年纪太小,成长的记忆又太多、太繁琐,她虽然对曾经与这样的一家人为邻略有印象,却记不起和沈靖澜的初识。
  “你没有印象,我却是一直忘不了那个原本陌生,却关心我、替我在伤口上贴OK绷的小女孩。”沈靖澜的笑容带著苦涩及嘲讽。“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你的影子,有时候我不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在他年少的岁月里,从周遭感受到的关怀与爱想必是寥寥可数吧!陶然这么想,感觉有些鼻酸。她反握沈靖澜的手,挤出淘气的笑容对他说:
  “你哪里有什么毛病,是我从小就魅力惊人,教人印象深刻。”
  “你的确令人难以忘怀,至少对我而言是如此。”沈靖澜将陶然拉进怀里,伸手取下她的眼镜。“可以吻你吗?”他沙哑著声音问,却没有等候她的回答,唇已经覆上她的。
  陶然在有所警觉前便陷入陌生的激情中,因为这个吻不同于以往,它更炽热也更需索,她无法思考,只能抓住他的衣服,闭上眼睛任自己沉溺其中。
  “吻你一次就想吻你更多更多,你究竟用什么蛊惑了我?”
  又是个不期待回答的问句,沈靖澜将她压在地板上,以更多的热情折服她。
  他的唇从她的脸移往她的颈部,手则在她身上游移,解开她衬衫上的衣扣碰触她的肌肤。他发出压抑的呻吟,她则羞怯地嘤咛著,两人急促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屋里显得分外清晰。
  如果他不能满足于拥吻呢?陶然在迷乱中想著,万一他想要更进一步,她有没有足够的理智拒绝他?明明知道可能会演变为这种情况,却还是跟著他回来,她心里究竟是想拒绝?还是隐隐期待著事情就这样发生?
  陶然正在情欲与理智之间挣扎,沈靖澜的手已经推开她的内衣,抚上她耸起的双峰。陶然浑身一紧,身子不自觉地向上拱起,发出既似抗议又像求饶的低吟声。怎么办?陶然模糊地想著,事情就要发生了,而她一定阻止不了,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阻止。
  她由喉咙发出的细微呻吟似乎更加刺激了沈靖澜,他吻得更深更久,双手也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探寻摸索著。这样纯熟的调情技巧陶然根本无法招架,她开始有种感觉,觉得自己终究会屈服,把一切都给他。
  陶然没有所谓的处女情结,她从不认为藉著薄薄的一层处女膜便能评断一个女人好坏与对错。但是她也不随便,她认为一个女人应该珍视自己的感情和身体,除非是自己衷心所愿!否则女人不需要答应男人任何性方面的要求。
  虽然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沈靖澜的感情应属精神层面,但毕竟她对欲望不了解,而此刻这样的观念在他的亲吻和碰触下,已逐渐瓦解,她没有抗拒的意念,反而希望这样的亲匿刺激能持续到永远,但有些事情却是不能不注意的,湘凝还提醒过她呢!
  这么一想,陶然努力在激情中寻回一丝理智,她推了推沈靖们,微喘著气问:“你——我们真的——真的要做吗?”
  “嗯?”
  沈靖澜的心跳与呼吸都极度不稳,对于陶然说了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去听。
  “那——要做预防措施哦!我不想做未婚妈妈,你想必也不愿意奉子之命结婚吧?”
  “嗯?”
  究竟是什么字句在耳边嗡嗡直响呢?沈靖澜压根儿就听不清楚。
  “那么那么就这样了,由你负责。”
  虽然故作镇静地说出这种话,陶然一张脸可是红透了,但仍在短暂的迟疑后伸出手抱住他。
  然后她又迷失在沈靖澜的亲吻和爱抚中,陶然隐约意识到自己胸前一片凉,知道自己上身已经没有任何遮掩,不由更觉羞怯,闭上眼睛将脸埋在他怀里。
  她这是默许了吧?沈靖澜想,心跳又快了几分。已经有多久了,他不曾对女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欲望,此刻他所能想的就是爱她,好好地爱她。
  在强烈的欲望驱策下,沈靖澜脱下上衣,将挂在皮带上的车钥匙随手一扔,谁知道好死不死就打在音响的遥控器上,刹那间,房里响起慷慨激昂的“命运交响曲”。
  光著上身的陶然呆住了,正在解皮带的沈靖澜傻住了,更惨的是羞怯和理智也全回来了,两个人四只眼睛在瞬间的相接后又尴尬地移开,交响曲则讽刺地满室回汤著。
  最后是沈靖澜先将残存的欲念消除,但仍忍不住又在陶然唇上一吻,这才替她拉好衣服,然后拥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
  “对不起!我太急了。”他说。
  “你果然是情欲至上。”陶然将责任全往他身上推,试图掩饰刚才自己的意乱情迷。
  “别这么说,我带你来这里的时候真的没有这种念头。”
  “是因为我没有引人犯罪的绝美姿色吧?”
  沈靖澜闻言诧异地看著她,随即露出微笑。
  “你很漂亮,细致的皮肤、端正的五官,虽然不是艳丽得能吸引众人目光,但绝对是另一种动人的个性美,你不应该贬低自己的外表。”
  “我对自己的外表没有什么不满,不过一旦和你这样的人站在一起,我想不管是谁都会对自己的外表失去信心吧!”陶然幽幽道。
  “你这是在赞美我吗?”
  “还有嫉妒。”陶然噘嘴说,立即被偷去了个吻。
  “还是回学校去吧!”沈靖澜拉著她站起来。“再持下去只怕事情真的要发生了。”
  陶然转过身去整理衣眼,在扣上扣子时开口问:
  “喂!这么多年来你真的不曾忘记过我?”
  “很奇怪,只要一闲下来你就会自然而然地出现在我脑海中。”沈靖澜回答。陶然闻言心甜甜的—点点头朝门口走去。
  “回学校之前要不要先请我吃晚饭?”她说。
  “吃奢侈的法国大餐如何?”
  沈靖澜拿起音响遥控器,关掉音乐后报复地将它扔进垃圾桶中。
  第九章
  “湘凝学姐有没有注意到?陶然学姐好像变漂亮了即!”秦悠悠和古湘凝闲聊著。
  “爱情的滋润嘛!”古湘凝跟著说。“不过她也付出了代价,不是吗?人变得有点傻傻的,有事没事就看她坐在那儿哼歌发呆的。”
  “咦?恋爱真的会让人变傻吗?”
  “说起这个我倒想问问你。”古湘凝转头看著秦悠悠。“你这么点年纪究竟谈过几次恋爱,怎么会这副傻不隆咚的模样?”
  “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秦悠悠皱著眉低嚷。
  “是吗?那么还是不要恋爱比较好哦!到时候要转到什么启智大学就麻烦了。”
  “根本就没有这种大学。”秦悠悠五官至挤在一块儿。“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嘴巴很坏?湘凝学姐。”
  “多的不得了。”古湘凝说著推开寝室门,看著横躺在地上的陶然。“爱情的力量毕竟有限,即使是它也无法治愈陶然的『落床症』。”
  “陶然学姐!”秦悠悠一进寝室就搁下自口己的盥洗用具跑过去。“你要滚下床也得带件被子,天气愈来愈凉了,你睡在这儿会感冒的。”
  秦悠悠说著就要拿被子替她盖上,古湘凝忙伸手拉住她。
  “去泡咖啡吧!”她说。
  “可是陶然学姐——”
  “我会叫醒她。”古湘凝说著就转身踢踢陶然。“上课了,同学。”
  陶然在被踢了三下之后终于坐起来,但是双眼没有焦距,显然尚未完全清醒,直到喝下秦悠悠递过来的咖啡才逐渐恢复神智。
  “麻烦替我拿个眼镜。”她坐起来,戴上眼镜后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在寝室里铺块地毯如何?地板愈来愈冰了。”她说。
  “你就不能好好地睡在床上吗?变态女。”古湘凝对她说。
  “你以为我不想啊?”陶然打了个呵欠。
  “我看你及早搬出去和沈靖澜一块儿住吧!”
  “和他一块儿住也——”陶然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室友说了什么,随即耸起两道眉毛瞪著她。“你在胡说什么啊?”虽然这么问,脸却跟著红了。
  “我是给你建议。”古湘凝拿起梳子梳著她的长发。“反正你这毛病没药医了,用绳子围著不行,用棉被挡住也没用,乾脆就让沈靖澜睡在床铺外缘护著你,你滚啊滚的就会滚进他怀里,既不用睡在冰冷的地上,还可以做些能使两个人都温暖的运动——”
  “古湘凝!”陶然已经变红的脸像要烧起来了。“你不要胡言乱语教坏了学妹。”
  她指著秦悠悠喊,却发现这学妹根本就已经听傻了,不仅搬了张椅子坐下,眼里还问著期待下文的光芒,真是今她扼腕。
  陶然正想说说她,寝室的门又被推开,苏弄影拿著洗脸盆走进来,她放下脸盆回到自己的桌前开始梳发整装,全然的漠视反倒将现场几人的注意力给拉回来了。
  “喂!快去刷牙洗脸,虎姑婆的课你想迟到啊?”古湘凝对陶然说。
  然后四个人各自作著上课的准备,学生生活中忙碌的一天就从此开始了。
  “你们几个究竟在搞什么?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逮不住!”在白桦操场旁的一棵树下,林庆华对著四个男人大发脾气。
  “这个——根本就没有机会啊!老大,她很少落单,而且——”说话的人露出为难的表情。“做这种事会不会太过分了?和绑票没有什么两样——”
  “闭嘴!”林庆华怒斥。“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放弃吗?沈靖澜那小子是怎么羞辱我们的,难道你们全忘了?”
  “忘当然是没有忘,但小敏说的也没有错,我们平日虽然不干好事,但绑架毕竟——这罪名可不小,老大,我们还是——”
  另外有人这么说,又被林庆华怒吼一声给打断了。
  “你们有点胆子好不好?我们抓那丫头只不过想给沈靖澜那小子一点教训,根本就算不上绑架,你们在怕什么?”
  “在那么多人面前出模,老大会生气也是必然的,我们也一样气忿啊!不过——在学校混了五年还不能毕业,我老爸昨天对我发出最后通牒了,他说我今年要是再修不完学分,以后的学费生活费全部自己负责,他一概不管——”
  “你到底想说什么?”林庆华问,一张睑阴沉沉的。
  “我———对不起!老大,这件事我想我还定不参予了,再不好好念点书把文凭弄到手——我老爸那边——”
  “我也想退出,老大。”有人跟著说:“这种事不比从前的打打闹闹,我——我做不出来,这几天一直觉得压力很大——”
  “我看这件事乾脆就此作罢怎么样?大不了咱们以后别去招意沈靖澜那小子——”
  林庆华铁青著脸,挥挥手转过身去。
  “你们真是群胆小鬼!”他咬牙说。
  “老大!我们——”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对不起!老大,我们实在是——”
  “算了!你们畏缩了我可不,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沈靖澜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后果。你们要退出是吧?请便!我会另外找些有种的人合作。”
  林庆华说完便忿忿地离开,其他几个人则互看了一眼,颇有默契地一块耸了耸肩。
  “妈!我有点感冒,这个星期不回家了,你跟爸说一声……我知道,我会买药吃,再不行的话也会去看医生……嗯,只是小感冒而已,用不著担心……好,我知道了,再见!”
  和母亲通过电话,陶然才回到寝室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抽了张面纸擤了擤鼻子,然后就像死了一般瘫在床上。
  “喂!”坐在桌前的古湘凝转过头问。“你确定你只是感冒吗?症状好像挺严重的。”
  “死不了啦!”陶然带著浓厚的鼻音说。“你要走就快走,别再跟我说话了,我的喉咙好痛。”
  “赶我走?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两个学妹可是全回家去了,能替你叫救护车的就只有我了。”
  “你也快回家去吧!我用不著救护车的。”
  “是吗?难得见你病成这个样子耶!”
  “你究竟有没有同学爱?”
  陶然虚弱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大概不多吧!”古湘凝回答。
  “那能不能行行好,发挥你仅有的一点爱心,提起行李快回家去,让我好好休息养病?”
  “你呢?真的不回家?两天半的假期耶!”
  “在这儿睡个两天半或许能治好我的感冒。”
  “那就随你了。”古湘凝提起简便的行李。“睡归睡!可别忘了醒过来哦!对了,要不要我通知沈靖澜,说你病了,还挺严重的,让他为你担心担心,可以增进感情。”
  “快滚吧你!”
  “滚什么?我又不是球。”古湘凝提著行李朝外头走去。“我会打电话来。”她扔下这么一句话离开了。
  忽然间安静了下来,趴在床上的陶然也缓缓地进入睡梦中,她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时室内已是一片漆黑。
  虽然是睡了一觉,陶然发觉她喉咙痛鼻塞等等的症状一点也没有减轻!反而头重得不得了,四肢不灵活,脑袋也不清楚,真是够难受的了。
  打开电灯看了看表,已经是七点三十六分,该是用餐的时间了。虽然并不觉得饿,陶然在床上呆坐了几分钟后还是决定到外头去吃点东西,毕竟要对抗顽劣的流行性感冒,体力也很重要,当然她也会顺道到药局买些感冒药来试试,非得在两天半假期结束后,让那几个没良心的室友瞧瞧生龙活虎的她。
  于是陶然穿上外衣打算出门,就在这时候接到沈靖澜打来的电话。
  “大家都出去了吗?整个下午都没有人接电话。”
  “嗯,室友都回家去了。”陶然回答。
  “你感冒了吗?声音很奇怪。”
  沈靖澜关怀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陶然心头暖暖的,但也有种寂寞的鼻酸感觉。
  “我不太舒服,所以没有回家。”她说。
  “我马上过去找你,带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只是小感冒而已。”
  “不吃药也不行啊!”
  “我已经买了感冒药了。”陶然扯著谎。
  “真的不要紧吗?”沈靖澜依然担心。“还是见个面吧!让我看看你。”
  “不好啦!”陶然立刻就说。“人家现在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
  “那又怎么样呢?”
  “丑死了!我哪有脸见你?”
  “你——”沈靖澜哭笑不得,叹息一声道:“难不成你在感冒痊愈前都不见我?”
  “至少在外表恢复原状前不准备见你。”
  “喂!”
  “我打算用尽偏方在这两天内治好感冒,你等著瞧吧!”
  “但是你室友们都不在,你一个人——我看你乾脆到我家里,我可以——”
  “不行,不行!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没脸见你。”除非他那张脸能变得“普通寻常”些。“好了,我应该让喉咙好好休息,改天再聊吧!拜拜!”
  陶然不等沈靖澜回笞就挂断电话,看看表发觉时针已经指在八的位署,忙冲出寝室到校外买东西去了。
  结果陶然既没有吃东西也没有买药。
  她才出校门口就让人给捂住了嘴拉往一旁,原本她还以为是沈靖澜故意和她开玩笑,直到一块布蒙上她的眼睛,另一块布塞进她的嘴里,然后硬被带上了车,陶然才惊觉到事情不对劲。
  这个——这个难道就是报纸社会版经常看见的绑票事件?
  她被绑架了吗?陶然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富商的女儿,她老爸不过是经营一家拥有十几位员工的小公司,在经济或任何方面都谈不上什么知名度,一家人的生活就算比小康好些,但绝对称不上富裕,绑匪若是为了赎金铤而走险,找上她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胡思乱想了一大堆,陶然发觉自己的手在发抖,如果不是嘴被塞住手被绑住,她一定会发出可怕的尖叫并且拼命挣扎。
  然而既然情况已经是如此,陶然也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虽然她的手冰冷且抖个不停,但她试著静下来聆听周遭的声音,希望能知道抓她的是谁,还有他们为什么抓她。
  “这娃儿不错哦!既不哭也不闹的。”
  她旁边的人这么说。
  “搞不好早已经吓昏了。”
  这声音则从驾驶座传来。
  笑声仍分别由驾驶座及她身旁传来,所以陶然猜测绑架她的大概有两个人,而继续听著他们的对话,始终不间第三者的声音介入,陶然愈来愈肯定与她同车的就只有这两名男子。
  但她也察觉了这两人非常谨慎,他们对绑架她这件事绝口不提,一路上尽管时有谈话,但从不曾喊过彼此的名字。对于这点陶然可以说是心存感谢,听说不知道绑匪的长相和名字,被撕票的可能性便会相对地降低。
  陶然更加专注于周遭的动静,她注意到车子行驶的路线和往常不同,虽然眼睛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她却能感觉到车子并非朝山下驶去,相反地有往山上爬坡的吃力味道。
  陶然的心往下沉,毕竟对她而言,下了山进入市区的话,她能留下线索或获救的机会都比较多,反过来若是再往上进入深山,那可就真是孤立无援九死一生了。
  手可以动的话真想推推眼镜,但一想起眼镜在被蒙上眼睛时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陶然真有放声大哭的冲动;就算死也要戴著眼镜死,她真想对那两个混蛋这么喊。
  下午和湘凝一道搭车回家去就好了,现在也不会落得这么凄惨,如果不是这来的太不是时候的流行性感冒,她此时正在家中和老妈坐在沙发上,边吃零嘴边看无聊的综艺节目。
  这下子可好—她还没有机会尽为人子女的孝道就要死了,而且托这连续假日的福,也许要到星期二才会有人发现她失踪了,到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一具没有戴眼镜的死尸?
  这时候沈靖澜的影像浮现在脑中,教她心里充满了悔恨。能再见他一面就好了,早知道这么一出校门就再也回不去,应该答应他来找她的,管他什么红眼睛红鼻子,一碰面她就要抱住他,一定要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松手。
  陶然感觉头愈来愈重,喉咙也愈来愈疼!但这些苦和她此刻的情况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她靠著椅背,想起好友和学妹,想起丰富了她年轻生命的每一个人,想起相聚时那些美好时光,陶然流泪了,她不想失去这一切,真的不想……
  星期天傍晚,沈靖澜从他的居处回到学校宿舍,正想再拨通电话给陶然,就有个学长来敲他的门,告诉他宿舍外头有个女孩子找他。
  以为来的是陶然,沈靖澜三、两步便跑出宿舍,却意外地看见古湘凝站在树下。
  “是你?”沈靖澜非常诧异,还转头看了看四周。“你一个人来吗?陶然呢?”他问。
  和往常不同,古湘凝显然无意和沈靖澜来场唇枪舌战,直接地说出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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