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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绷女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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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跟学长一块儿来的,”沈靖澜指指秦翼风。“他就在那里。”
陶然转头一看—那个学长正插腰跺脚又对她学妹咆哮。
“你学长想对我学妹做什么?”
陶然于是也插腰对沈靖澜怒吼。
“他们——我学长和你学妹是兄妹。”
“兄妹?”陶然蹙眉。“你少唬我!”
“是真的,你仔细听听他们说话就会明白了。”
“说话?我看他们快打起来了。”陶然咕哝著,还是不相信那两个人会是兄妹,她的学妹和这家伙的学长?老天!她怎么会这么倒楣?“你确定你没搞错?我学妹姓秦,秦始皇的秦。”
沈靖澜盯著她。
“你好像很排斥这件事。”
“什么事?”她问。
“我学长和你学妹是兄妹。”
陶然推推眼镜。
“血缘关系又不是我可以左右的,如果『不幸』他们真是兄妹,我跟学妹也只好保持点距离了。”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我可不想没事一转个头就看见你。”陶然回答。
沈靖澜一怔,随即露出苦笑。
“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他问。
“因为你诡异。”陶然不客气地道。“前几天才看见你和小流氓混混称兄道弟的,今儿个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学生,多奇怪?最恶心的是我不认识你,你却知道我的名字——”
“等等,等等,为什么要用『恶心』这种字眼来形容?”
“一个陌生人莫名其妙地知道我的名字,还直说认识我,这不是恶心是什么?”
“如果你给我机会,我可以解释。”
“机会?”陶然满怀戒心地问,眼神像在看一只会飞的蟑螂。“该不会是一块儿喝杯咖啡那一套吧?”
沈靖澜又是苦笑。
“倒也不一定要喝咖啡,能安静谈话的地方都可以。”
陶然习惯性地推推眼镜,皱著眉思索著这提议的可行性。说真的,她很想弄清楚这家伙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认识她?又是从哪里得知她的名字?但光为了这个就要跟他去“喝咖啡”吗?万一落了个贞操被夺外加构尸街头呢?
可怕的画面教陶然直打哆嗦,忙挥挥手道:
“算了,就让它成为永恒的秘密吧!”
“什么意思?”沈靖澜蹙眉。
“意思是我不要跟你去喝咖啡,我怕我这虽称不上灿烂,但还算过得去的年轻生命会提早结束。”
沈靖澜张开嘴,半晌后摘下眼镜对看著她,陶然轻易便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为什么跟我去喝咖啡就会没命?你给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不跟危险份子一块儿喝咖啡。”
“你——”沈靖澜已经很久不曾这么生气,他真想掐住她的脖子,把她脑袋里装的荒谬想法全摇出来。“谁是危险份子?你再说一次,到底谁是——”
“喂!你们看,蓝色的眼珠耶!”
“外国人,外国人哦!”
“看看那黑色的头发和高挺的鼻子,是义大利人,绝对错不了!”
“骗人!他明明就说国语,而且说的非常标准。”
“拜托!台湾没有这种帅哥啦!”
“乾脆直接问他是哪里人嘛!”
“可是人家正在说话——”
“咦?那个不是学生会长陶然吗?”
“他们好像认识耶!”
“是朋友吗?”
“说是仇人还比较像呢!”
就这样,沈靖澜的怒气尚未爆发,周遭已经起了骚动,而且随著下课时间的到来,围观的人也愈来愈多了。这时候秦翼风拉著妹妹秦悠悠跑过来。
“对不起!沈兄,我已经教训过我这个傻妹妹——”察觉到气氛有点怪异,秦翼风停下来看了看他们俩。“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带著你妹妹上车,我们去吃晚饭吧!”沈靖澜的冷静又恢复了!他走向陶然。“你也一块儿去。”
“谢了,我不饿。”陶然推推眼镜说。
“你一定要去。”
“怪了!我说不去就不去,谁也不能勉强我。”
“是吗?”沈靖澜扯扯嘴角,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我从车里拿出把枪在这里一阵扫射,死伤可是会非常惨重哦!你也不希望无辜的同学们受害吧?”
陶然瞠目结舌,最后咬著牙道:
“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敢威胁我?”
“对我们这种人来说,以威胁来达到目的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沈靖澜回答。既然被彻底视为危险份子卑鄙小人,乾脆就好好利用这种形象吧!
“要拿出大炮手榴弹什么都好,尽管去拿吧!我才不会屈服在无耻的胁迫之下。”
陶然愤愤地转过身去。
“哦?这样吗?”沈靖栏也转身。“那我去拿了,你要不要先疏散一下人群?”
“你——”陶然又把身子转了回来。“你疯了?居然想在这种地方拿出那种东西来!”
“改变主意了吗?”沈靖澜又把他的墨镜戴上。“快点决定,你学妹和我学长还在车上等著呢!”
陶然瞪著他,久久之后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开口道:
“如果是你请客!我想吃日本料理。”
“炸虾、综合生鱼片、蔬菜天妇罗、烤香鱼、章鱼沙拉、茶碗蒸、还有猪排饭。”
陶然终于合上菜单,同桌的秦翼风兄妹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这些全都是你要吃的吗?学姐。”秦悠悠问。
“嗯。”陶然点点头。“暂时就这些吧!”
秦翼风用手肘撞了撞沈靖澜,在他耳边低声说:
“喂!你请个大胃婆来这种地方吃饭,要不要紧啊?”
沈靖澜微笑。
“两位也不要客气。”
“真的可以吗?这地方看起来不便宜耶!”
秦翼风嘴里这么说—眼睛却已迫不及待在菜单上搜寻起来。
好不容易点菜完毕,陆续也有一些料理上桌,他们可是开了好长一段路才下山的,饥肠辘辘的四个人二话不说就拿起筷子开始用餐,尤其是陶然,简直是把头埋进桌子里了,又是猪排又是炸虾的,偶尔还被生鱼片上的芥未辣得边吐舌头边搧风。
看著狼吞虎咽的三人,沈靖澜的动作反倒慢了下来。这样似乎也不是办法,他想著,虽然陶然就坐在对面,但旁边还有秦翼风兄妹二人,想好好谈谈是不可能了。他偷偷瞄了陶然一眼,她正认真地用筷子支解烤香鱼。
秦翼风喝完乌龙面的汤,指指沈靖澜面前的寿司。
“你不吃吗?这个。”
沈靖澜将盘子推到他面前。
“请。”
“那我就不客气了。泰翼风说著将寿司塞进嘴里。”太幸福,太幸福了!不晓得有多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上了大学后不是吃自助餐就是泡面——“
“偶尔也回家吃饭嘛!我每次回家妈妈都问起你呢!”正在喝汤的秦悠悠抬头对哥哥说。
秦翼风挥挥手。
“我还是少回去的好,免得惹老爸生气。”他说著继续夹起食物往嘴里塞。
“秦大哥和伯父不和吗?”陶然难得地开口问,随即又觉得自己失了礼。“对不起,就当我没问吧!”
秦翼风笑著摇摇头。
“没关系,我跟我父亲不和是事实。”他说。
“两个人都很顽固的关系啊!”秦悠悠吐吐舌头补充道,秦翼风闻言哈哈笑了两声。
“哥哥是大笨蛋,不肯去念医学院也就算了,居然故意选了白桦这样的学校,十足的不孝子,老爸没气死已经是万幸了。”
秦翼风倾身敲妹妹的头。
“多嘴!”
“哥哥很聪明,长相也还可以,是个好人哦!”秦悠悠这话是对著陶然说的。
沈靖澜嗅出些微的阴谋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怎么舒服,于是开口转移了话题。
“既然令妹就是玫瑰的学生,要张邀请函就用不著那么辛苦了,不是吗?学长。”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沈兄,新生是被邀请者,她们是没有邀请函的。”秦翼风说。
“就算有也不会给哥哥!”秦悠悠说著转头问陶然:“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学姐。”
“迎新活动。”陶然擦著眼镜上的蒸气。“学生会为新生办的,下午有园游会,晚上是舞会,我要弄影告诉你,她没提吗?”
“她才懒得说呢!弄影对这些最不感兴趣了,学姐应该找我仔细讨论才对啊!”秦悠悠的脚在桌下直跺。
“对不起,实在是因为我本人也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只尽了传达消息的责任。”
陶然把眼镜戴上,继续吃她的晚饭。
秦悠悠轻叹一声。
“为什么你跟湘凝学姐都这么静呢?弄影的话更少,我可以想见三一八室的未来会有多闷了。”
“别太失望,我们也有疯狂的时候。”陶然说。
“是吗?我实在很怀疑。”秦悠悠看著坐在对面的哥哥,忽然露出暧昧的笑容。“哦?原来哥哥想要园游会的邀请函,哈哈!哥哥一定很后悔选择了没有女孩子的学校吧?”
“白桦本来是有女学生的。”秦翼风蹙眉道。
“而你们把人家吓得一个也不剩了。”
“那可不关我的事。”
“反正只要提起白桦,女孩子不是皱眉就是摇头,谁会邀你来参加舞会?哥哥还是趁早死心,就在校门外听听音乐吧!”
秦翼风又敲她的头。
“你说这是什么话?要不是你来搅局,哥哥我说不定已经收到十几二十张邀请函了。”
秦悠悠不客气地嗤之以鼻。
“有沈大哥站在旁边,谁会把邀请函给哥哥?”
“你——”
秦翼风指著妹妹的鼻尖,却没有骂人的气势,因为他本来就是打算利用沈靖澜和他那辆车子来骗取邀请函,根本没有发脾气的立场。
“为什么不拜托学姐呢?”秦悠悠忽然说。
“啊?”
“坐在我旁边这位陶然学姐啊,是玫瑰女子专校的现任学生会长哦!”秦悠悠微笑著说。
沈靖澜将车子钥匙递给秦翼风。
“你们先到车上坐一会,我去结帐。”他说。
秦翼风于是领著妹妹朝外走,陶然推推眼镜正想跟上去,却让沈靖澜一把拉住了。
“你等我。”
陶然蹙眉,想开口问为什么她得在这儿等地结帐,但周遭有客人也有服务生走来走去的,想想还是作罢,不过她仍在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下,使劲地捏了沈靖澜的手,示意他放开她。
沈靖澜将信用卡交给柜抬小姐,转头看著陶然。
“整个用餐过程你一句话都不肯跟我说,甚至没正眼看过我。”
这话听起来就像在抱怨!沈靖澜自己听了都觉得诧异。
“我可不是心甘情愿、兴高采烈地来吃这顿饭的。”陶然转头对柜抬小姐说:“对不起,我们还要外带两份综合寿司,麻烦一并结帐。”
“你还没吃饱?”
“带给室友的。”
沈靖澜闻言只能苦笑。
稍后会计小姐将一袋东西放上柜抬!一脸笑容地对他们说:
“两位久等了,这里是两份综合寿司。”
陶然说了声谢谢提著东西就走,沈靖澜则在签了名,取回信用卡和发票后追上去。
“这顿饭花了我将近四千元,你至少可以听我说句话吧?”他说。
“那对娃奏的兄妹也吃了不少,你何不去说给他们听?”
“你——”沈靖澜深吸了口气。“我究竟做过什么让你深恶痛绝的事?”
“这我可不知道。”
“喂!”沈靖澜蹙眉。“我现在和你一样,只是个学生。”
“是我见过最诡异、最危险的大学生。”
“我哪里——”
“你刚才还威胁要拿出枪来扫射一群无辜的女孩子,不是吗?”
“你真的相信我有枪?”
够冤枉了!他从没玩过那东西,就算有,他也不会傻得把它搁在车上。
“我总不能拿那么多条人命开玩笑。”
沈靖澜闭了闭眼睛,向来戴在脸上的太阳眼镜此刻斜挂在裤子口袋上。“我又不是国际恐怖份子。”他说。
陶然抬头看看他,停下了脚步。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认识我,而且还知道我的名字?”
“谢谢老天!”沈靖澜仰头道。
“搞什么?”陶然则皱起眉。
“我的三千九百七十二元总算没有白花。”他露出微笑。
帅成这副样子,真是天理不容!陶然鄙夷地想,推推眼镜道:
“请你长话短说,车上还有人等著我们呢!”
沈靖澜想了想,点点头。
“那么我说了。”
“请。”
“我们曾经是邻居。”沈靖澜向她靠近。“看看我的眼睛,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邻居?”从未料到会听见这样的答案,陶然嚷了好大一声,接著有点恍惚地问:“你的眼睛有什么不对?”
“它们在白天看起来是蓝色的。”
“蓝色的?这么说来你是外国人了?”等等!这好像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陶然忽然醒了过来。“喂!你要编故事也编个像样点的,我虽然搬过几次家,但可从来没跟外国人做过邻居,这点我很有把握的。”
“我不是在编故事。”沈靖澜说出一个地址。“你小时候是住在这个地方没错吧?还是当时你年纪太小,已经不记得了?”
“不,我记得。”事实上那是她最喜欢的房子,虽然旧了点,但有个很大的院子,搬走之后听说她整整一个星期都噘著嘴巴。“你的意思是,小时候你就住在我家隔壁?”陶然问,试图在脑子里找出那段记忆。
沈靖澜点头。
“现在也还住在那里,只是我很少回去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陶然推著眼镜喃喃低语:“如果是小时候的玩伴,不应该会没有印象啊!老妈常说我是个很念旧的人呢!”
“你也有儿时玩伴吗?每次看见你都是一个人捧著漫画坐在院子里。”沈靖澜笑了笑。“不容易啊!那么小的年纪就会看书了。”
“只会看图啦!那时候好像有个不得了的偶像——”
“怪医黑杰克吗?”
“啊!”陶然眼睛和嘴巴都成了圆形。“为什么你会知道?为什么?为什么?”
沈靖澜但笑不答。
“现在相信我不是什么诡异人物了吧?”
“还是有点古怪。”陶然蹙眉说:“如果只见过五岁时的我,为何那天能毫不犹豫地喊出我的名字呢?难道我这十几年来没有任何改变?”
“变了啊!变成一个大女孩了,虽然戴上了眼镜,但——”沈靖澜露出迷人的笑容。“很可爱!”
陶然觉得双颊发烫,好怪,这又不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可爱。
陶然推推眼镜转身背对他。
“你说的话还有待商榷,虽然知道我的名字和从前的住址——”
“还有你童年时的偶像。”
沈靖澜提醒她。
“那也不能证明你不『危险』,说不定我爸妈就是因乌隔壁住了个叛逆小毛头才决定搬家的。”咦?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活像个不入流的任性女配角。她又转回身子。“对不起!搬家其实是因为老爸换了工作。”
“算了!”沈靖澜苦笑。“对你,我似乎连发脾气的立场都没有。”
“你发起脾气来很不得了吧?”
陶然脑中出现他手持机关枪扫射的画面。
“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不得了。”
她还是把他当恐怖份子,沈靖澜早看透了。
“喂!”这时候传来秦翼风的声音,他正站在车前朝他们挥手。“你们两个要蘑菇到什么时候?悠悠说再不开车要被关在宿舍外头了。”
“你们宿舍有门禁?”沈靖澜问,和陶然一块儿朝车子走去。
“女孩子嘛!学校不可能放我们在外游荡一夜。”陶然转头对他说:“找个时间我们再聊聊,在我看来你实在太诡异了。”
沈靖栏发出无奈的呻吟。
“解释了半天,你还是这么说我!”
“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不小心点是不行的。”陶然推推眼镜,举起手中的提袋。“谢谢你的晚餐兼消夜,请容我以两张园游会邀请函回报你。”
第四章
“有豪华的消夜可吃?”古湘凝瞪著那两盒寿司。“诡异哦!”她说。
“别人请客的啦!”
陶然瘫在床上喘气,为了赶在十一点晚点名前回宿舍,她小伤初愈的脚跑得快抽筋了。
“有凯子请你们下山吃大餐?”古湘凝责备地看著陶然。“过分!居然没有打电话回来通知。”
她几乎是被押上车的,哪来的美国时间打电话?
“这事说来话长,别问了,去吃东西啦!”陶然挥著手说。
“我来说,我来说!”
秦悠悠举起手,招来陶然一个白眼。
“你用力呼吸吧你,多什么嘴?”
“准你多嘴,快说!”古湘凝以室长身分发言,并拿起寿司咬了一口。“快来吃,弄影,顺便听故事。”
“谢谢,我已经刷过牙了。”
苏弄影说著直接爬上床去。
陶然和古湘凝互看一眼。
“我们俩热情如火,怎么会来个冷若冰霜的学妹?”
古湘凝耸耸肩,将剩下的半口寿司吃了,然后拉起陶然。
“弄影要睡了,我们换个地方聊。”她转头问秦悠悠。“悠悠,想不想喝牛奶?”
秦悠悠点点头。
“那就冲三杯,我们三楼文康室见。”
古湘凝说著拉陶然走出寝室。
“喂!寿司配牛奶,好像怪怪的。”陶然说。
“这种时候也只好凑合凑合了。”古湘凝道。
陶然嘿嘿笑了两声。
“不过话说回来,你使唤学妹使唤得挺自然的嘛!”
古湘凝也嘿嘿两声。
“那位寿司王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
陶然拿下眼镜用衣角擦拭。
“听说是小时候的邻居。”
“『听说』是什么意思?”
“听他说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样子你也敢跟人家去吃饭?”
“有悠悠陪我嘛!”
“悠悠手无缚鸡之力,能做什么?”
“悠悠的哥哥也在啊!”
“咦?”古湘凝皱著眉嚷。“怎么愈来愈复杂了?”
“所以我才懒得说,等会让悠悠告诉你吧!”陶然又将眼镜戴上。“对了,那寿司你也吃了,味道不错吧?”
古湘凝点头道:
“美味可口!”
“那么你应该不会介意我送两张园游会邀请函谢谢人家吧?”
“你是学生会长,这种小事不需要跟我商量吧?”
“总得问问副会长的意思嘛!”陶然笑著说。
古湘凝嗅出了点不对劲的味道。
“你把邀请函给了谁?”她问。
“悠悠的哥哥和我那邻居。”
“然后呢?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的?”
古湘凝又拿起寿司往嘴里送。
“对了!”陶然推推眼镜。“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们是白桦的学生?”
隔天早上秦悠悠下床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揉揉眼睛低头一瞧,居然是陶然的手,她就这么大字型地躺平在走道上。
秦悠悠倒抽了口气,忙伸出手捂住嘴才没尖叫出声。
“学姐!学姐!”她蹲下来用手指戳戳陶然。“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陶然动也不动,秦悠悠一脸惨白。
怎么办?怎么办?她也太倒楣了,才开学就碰上女子宿舍杀人事件,湘凝学姐和弄影呢?这种时候为什么她们偏偏都不在?对了,对了!她得保持现场完整,然后尽快打电话报警,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应该先确定一下陶然学姐是不是真的没救了吧?嗯,先看看她还有没有呼吸——
“用不著摸了,她还没死。”
古湘凝的声音传来,秦悠悠颤抖的手则停在空中。
“湘凝学姐!”秦悠悠像见了救星似的,差点哭出来了。“陶然学姐她——”
“别紧张,她是那种四处为床的人。”古湘凝抱著盥洗用具进了寝室,走到陶然身旁时用脚踢了踢她。“还不起来!学妹快被你吓死了。”
陶然呻吟了声,秦悠悠则松了口气坐回自己的床上。
“为什么——陶然学姐为什么喜欢睡在地上呢?”她百思不解。
“她有病。”古湘凝轻描淡写道。
“啊!果然——”
“是『习惯性摔落床铺症』。”
“啊?”
“你才搬进来,会吓一跳也是理所当然,过一阵子就会习惯踩过她去刷牙洗脸了。”古湘凝放下脸盆开始梳头。“说来奇怪,同样是新生,弄影却很能适应,刚才她只看了那具『尸体』一眼就跨过她出去了。”
“我也搞不懂弄影。”秦悠悠说著低喊一声。“怎么办?陶然学姐根本不像要醒过来的样子,她第一节有课不是吗?”
“可以麻烦你去泡杯咖啡吗?架子上有麦斯威尔随身包。”古湘凝道。
“那陶然学姐——”
“她交给我就行了。”
于是古湘凝摇醒了陶然,在她再次昏睡前灌她喝下咖啡,然后迷糊小姐摇身变成冷静的学生会长,看得秦悠悠目瞪口呆。
“如何?可以媲美大卫魔术吧?”
古湘凝对秦悠悠说,意来陶然不悦的一瞥。
“别在学妹面前拿我开玩笑,我得维持做学姐的威严。”才梳洗完毕捧著脸盆回来的陶然说。
“别担心,陶然学姐,我最崇拜变身超人了!”秦悠悠说完哈哈大笑。
陶然瞪了古湘凝一眼,转头问秦悠悠:
“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你怎么还穿著睡衣坐在这里?弄影早已经出门了。”
“我和弄影不同班,我第一节没有课。”秦悠悠回答。
“那我们上课去了。”陶然偕同古湘凝朝外走去,到门边时又转过身子。“你可不能再回床上去睡,舍监会不定期抽查内务!各楼层第一名有美味蛋糕可吃——你喜欢吃蛋糕吧?”
“喜欢啊!”
“那就杷床铺一铺,把地扫一扫,顺便把桌面整理整理。”陶然关上门后,转头对古湘凝说:“嗯——有学妹可以使唤的滋味实在甜美。”
上完了早上的三堂课,陶然和古湘凝走出教室。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上什么课都打瞌睡。”
走在前面的古湘凝倏地转头问,一条粗粗的长辫子在空中画了个圆,啪地一声结实地打在陶然脸上。
“我昨天没睡好。”陶然搞著脸吞回眼泪。“拜托小心一点好不好?同学,你的辫子差点打得我脑震汤!”
“我想把你打醒嘛!”
古湘凝是鲜少道歉的那一种人。
“下课钟一打我就完全清醒了。”
陶然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真好意思说。”古湘凝拉著她往前走。“要到学生会去吗?”
“嗯,我答应今天把邀请函给人家。”
“这样好吗?邀白桦的学生来参加我们的园游会和舞会。”
“悠悠的哥哥又不是坏人。”
“哟!”古湘凝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笑容。“已经开始替人家说话了呀!”
“你在胡扯什么啊?”陶然蹙眉。
“还装傻?昨天学妹不是说了吗?她哥哥对你印象不锗,想跟你做个朋友。”
“做朋友就做朋友,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
“你是单纯还是疑呆?悠悠的意思是要把你和她哥哥凑成一对——你不也点头答应了吗?”
“我只答应在园游会那天带他逛一下校园,这样就能成为一对?”陶然受到了惊吓。
“交个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你对她哥哥印象也不差,不是吗?”
“是不差,但不像是恋爱的感觉。”
“恋爱应该是什么感觉?”
“我怎么会知道?”她又没有谈过恋爱。
“这就对了,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古湘凝说。
听好友这么说,陶然试图去回想秦翼风的模样;高高壮壮的,脸上经常带著笑容,应该是人缘不差的那种人。虽然白桦是令人皱眉头的学校,但根据秦悠悠的说法,这似乎是赌气所产生的偏差结果,综合多方面的观察,秦翼风还颇符合好男人的标准呢!
“爱情这种东西能试著玩吗?”陶然蹙眉。
“你没听说过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如果你不讨厌他,试试又何妨?”
这么说也有道理,但真是这样子的吗?如果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而来,那书上所说的一见钟情和触电的感觉呢?那种脸红心跳、又酸又甜的滋味难道全是夸大?
陶然绞尽脑汁思索著!愈想愈觉得头痛,终于不耐地低喊一声:
“这问题暂且搁置吧!我昨晚睡眠不足,没办法作明确的判断。”
“都睡到地上去了,还直嚷著没睡好,究竟怎么了?”
古湘凝看了她一眼。
陶然叹息。
“不管是睡在床上还是地上,整晚都在作梦,愈睡愈累。”
“哦?都梦到些什么东西?”
陶然这时候才想起这问题,她一怔,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
古湘凝也跟著停下来,不解地盯著她看。
“梦到一对湛蓝色的眼睛。”陶然说著皱起眉嚷:“搞什么?要和我凑成一对的是悠悠的哥哥不是吗?为什么我整夜梦见的却是那个家伙?”
留下古湘凝在学生会处理事情,陶然在中午时间朝校门口走去,她和秦翼风约好了拿邀请函给他,不过她仍对昨夜扰她清梦的蓝色眼眸耿耿于怀,所以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来到校门口刚好是十二点十分,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陶然左右看了看!没看见秦翼风的人影,只得倚著大门门柱等候—两分钟后她开始寻找其它的据点,毫无遮蔽的大门口实在太热了。
嗯,日正当中的,为了不被晒成黑炭,还是到对面那棵树下去等吧!陶然这么想著,正想朝那棵树走去,却看见树后头有人。事实上她只看见一只手在空中挥个不停,但既然那只手还能动,它应该是连在某个人的身上没错。
那只挥个不停的手是在叫她过去吗?陶然看看左右,除了她似乎没有人注意到那只手,如果她真走过去,会不会成为史上首位因为好奇而自投罗网的被绑票者?
陶然不是猫,好奇心比起猫来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抱持谨慎戒备的态度走向大树,发现那只手的主人竟是沈靖澜。
“你——”陶然推推眼镜。“你干嘛躲在这里吓人?”她皱著眉对他低嚷。
“不躲起来我就要被吓死了。”沈靖澜苦笑著说:“你们学校的学生好——好积极,我早来了十五分钟,生日、血型,还有穿几号球鞋等等的问题都被问过了。”
“真吃香啊!”陶然哈哈笑著,但随即又耸起眉。“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来拿邀请函啊!”沈靖澜回答。
“秦大哥呢?不是说好他要来拿的吗?”
“他让教授给绊住了,要我代他跑一趟。”沈靖澜看著她。“你很失望吗?”
“失望?”陶然推推眼镜。“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来的是我,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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