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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不卖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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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胸口起初有一点点疼,随即痛楚感渐渐地扩大到五脏六腑。
  萧纵横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掌,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包覆在自己的掌心里。
  绣月惊讶地睁开明亮乌黑的大眼睛,怔怔地看著他。
  怎么了?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还会主动牵她的手?
  面对她满眼的惊喜与询问之色,他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握紧了她的小手,“暖点了吗?”
  她心头涌起一阵暖洋洋的热流,小脸感动地望著他。
  原来,他还是怕她冷著了。
  虽然她是金枝玉叶,从小在宫中备受宠爱与保护,可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她是如此深深庆幸著自己还能活到现在的。
  能活著,能遇见他,能感觉到有人这样的关怀著她……真好。
  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滚滚滑落她的双颊。
  萧纵横顿时慌了,双手急忙捧住她小小的脸鹿,“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还是……还是微臣冒犯了?”
  “不,不是。”她哽咽著猛摇头,泪水扑簌簌的掉下来。“我只是……很开心。”
  他心疼地凝视著她,沙哑低问:“既然开心,为什么要流泪?”
  她将脸埋入他温热粗糙的掌心里,笑了,模糊地低语,“傻瓜。”
  人若太开心,也是会哭的……这就叫喜极而泣。
  萧纵横不明所以,全身僵硬地动也不敢动,大掌就这样出借给她,因为深怕再有个动静,又会不小心弄哭了她。
  春风习习,杨柳弯弯,湖面被吹皱了一圈圈水纹,仿彿在取笑这一个力拔山兮的大英雄,竟然会笨得弄不懂那一个小女儿的心哪!
  绣月已经在杭州玩疯了。
  虽然每天被萧纵横耳提面命盯著要吃药,虽然时不时就要被他抓起来叨念一番身体保健的重要性,她还是很开心,非但没有影响玩乐的好心情,反而还觉得有种奇妙的窝心甜蜜滋味。
  说也奇怪,她平常最讨厌被侍卫亦步亦趋、紧紧跟随著,好像走到哪里都要被个牢头看管住一样,一点也不自由。
  可是现在她却老是回头偷偷看他,非得确认他真的贴身保护著自己,才会感到安心满足。
  假若稍有片刻没有瞧见那一个高大的身影,她就莫名惶惶不安起来,好像心缺了一角似的。
  就像今天晚上,他说要去办一点事,却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绣月就不断在他房里这边摸摸那边摸摸,心神不定。
  “搞什么鬼?”她忍不住走到房门边左右张望,只有看到几个甫夜游回来,犹在大谈阔论的家伙,不禁心烦地一把关上门。“到现在还不回来,是给路边的小狗叼走了吗?还是掉进粪坑里了?”
  他就这么安心把她独个儿扔在客栈里,不担心她的安危死活吗?
  “难道他不知道像我长得这么天真活泼又可爱,是很容易就成为歹徒觊觎的对象吗?”她懊恼地一屁股坐在他叠得整整齐齐的床褥上,越想越气,故意在上头滚来滚去,把棉被弄得乱七八糟。“讨厌!讨厌!”
  她气喘吁吁的趴在被子上,累到伏在丹青色的被褥枕头上一动也不动……突然问,她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哎呀,这些被褥枕头上,隐隐约约有著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光是这样趴在他的枕头上,好像就可以感觉到他在身边一样。
  没鱼虾也好。
  绣月当下做了一件连自己也没发觉的蠢行为——
  她偷偷抱走他的枕头,然后就欢天喜地跑回自己房里去了。
  半个时辰后,拎了两包珍贵老山参回客栈的萧纵横,一踏进房里,就看到床上凌乱不堪的景象。
  “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他睁大眼睛。
  究竟是谁把他的床弄得一团乱?
  而且……他的枕头呢?
  隔天早上。
  绣月容光焕发,笑咪咪地喝著厨房刚炖好的人参老母鸡汤。
  啊,每一天幸福的泉源就来自美味的早饭……
  “咦?你怎么不吃?”她大啖到一半才发现他筷子动也未动。
  “公主,待会儿你用完膳,我们就换一家客栈吧。”萧纵横严肃地看著她。
  “为什么?我觉得这儿不错呀,又干净又舒服,还离西湖这般近。”她吃得小嘴油油的,一脸不解。“为什么要换?”
  “这客栈不干净。”他微蹙眉。
  她手上的汤匙掉了下来。“客栈闹鬼?”
  “不,不是那种不干净法。”他失笑的摇摇头,复又认真地道:“也许是客栈里的住客复杂,或是伙计们手脚不干净,昨夜我的被褥一团乱,连枕头也丢失了。”
  若不是他都将贵重之物,例如银票。银两和兵符贴身带著,房里只有几套换洗衣衫,否则恐怕早也一并遗失了。
  他并不担心个人的安全问题,却担忧万一那个毛贼宵小今晚改而盯上她了,那该怎么办?
  “枕头?一团乱?”绣月神色顿时心虚尴尬了起来。“呃,那个……那个……”
  萧纵横浓眉微挑,眼带询问地瞅著她。
  “你的枕头是我借走的。”她吞吞吐吐,耳朵红了。
  他诧异地看著她。“为什么?”
  总不能承认是恋上了他的味道吧?绣月脸儿红通通,只得胡乱掰了个借口。
  “你的枕头比较软。”
  他眨眨眼睛。
  “客栈掌柜有私心,他都给你比较好的。”她硬著头皮道。
  “公主,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请掌柜的换一个软的枕头给你。”他眸光熠熠地凝视著她,不禁笑了。“何必委屈用我使用过的呢?”
  就是他用过的才灵啊!她昨晚不知有多好睡哩……
  绣月差点脱口说出这些羞死人的话,小手卖力地扇了扇发热的脸颊,脸红心跳,赶紧转移话题。“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我去杭州各大药铺买陈年老野山参。”
  她一怔,低头看著面前这盅参味香郁的鸡汤。“就是给我喝的吗?”
  他点点头。
  可恶,每次都害她鼻头发酸,眼眶发热……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抑下感动得乱七八糟的情绪。“谢谢。”
  待会儿又要害得她失控忘情地冲进他怀里,把眼泪鼻涕全抹到他身上去了!
  太惨了。
  绣月仿彿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正一寸寸地沦陷……
  “公主毋须道谢,这只是我应该做的。”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绣月看了看参汤,再看了看他粗犷阳刚的脸庞,突然哇地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萧纵横顿时慌了手脚,急忙用袖子替她擦眼泪。“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啦……哇……”糟糕了,她真的再也没有办法把他当一个兄长、一个将军,甚至是一个大官来看待了。
  搞不好今天晚上她连他的棉被都会肖想了啦!
  第八章
  夜深深,万籁俱寂,绣月坐在窗台前的团凳上,小手支著下巴,在柳安木桌上发呆。
  “李绣月呀李绣月,你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么可悲的地步?”她喃喃自问。
  她不是只单纯地感激、享受著他如兄长般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怀吗?可是现在怎么好像越来越走样了?
  他一天比一天更令她感动,她也一天比一天更依赖他,只要一刻没见著他的人就浑身不对劲。
  再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她一开始的雄心壮志哪儿去了?不是说要天涯我独行的吗?
  绣月站了起来,烦躁地挠头抓耳,长吁短叹。
  真是不明白,一千个一万个不明白。
  “我想这么多做什么呢?他对我好本来就是应该的,对不对?我可是公主,还是他无缘的未婚妻,所以他照顾我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对不对?”她停住脚步,自问自答。
  咦?不对不对。
  他又不想娶她,所以严格来说,他们其实一丁点关系都没有呀!
  “哎哟,烦死了。”她真是被自己给气死了。
  没事干嘛去想这么复杂难解的问题?
  乱槽糟的,她的心、她的脑子全都乱成了一团。
  “不行,我要自力救济。”她想起艳青嫂嫂曾经提过的,关于“女儿当自强”的崭新理念,心中不禁又燃起熊熊火焰。“对!我要自强起来,我要脱离他的照顾,我要重新走出属于我自己的康庄大道……”
  只要再度离客栈出走,她走她的阳关道,让他去过他的独木桥,这样她就不会再陷入这纠扯不清的莫名感觉里了。
  绣月真的很怕自己又忍不住做出一些偷拿他枕头棉被床单,甚至是他的衣衫鞋子裤子之类的变态行径了。
  她要独立,她要自由,她要成为一个有思想、有热情、有抱负的好女郎!
  绣月心中热血沸腾,说做就做,要走就走,立刻收拾起包袱,还是不忘把瓶瓶罐罐的丹药全塞进去。
  她心下不忘暗自叮咛,千万得记得一日三餐饭后睡前都要乖乖吃药,否则再来一次大病的话,恐怕还没机会当一个有思想、有热情、有抱负的好女郎,马上就变成了一具没思想、没温度、没灵魂的仆街尸了。
  绣月将所有的衣裳和一路上收集采买的小玩意儿全塞进包袱里,最后不忘把从他房里偷来的枕头夹在腋下,偷偷摸摸打开房门左右张望——
  很好,没人。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两步,陡觉不对劲,她走错方向了,再继续前进是经过他的房门——绣月赶紧小心地转身,偷偷摸摸地往相反方向走去。
  幸亏这客栈有够大,二楼两边都有楼梯可下去,要不然以他那么厉害的武功、那么精明的耳目,就算睡著了经过他房门口也很难不被发现吧?
  绣月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连喉咙发痒也不敢咳嗽,就这样一步一步地下了楼,偷偷打开了门栓,然后溜进夜色里——
  再度脱逃成功,耶!
  然后……接下来呢?
  绣月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飞也似地跑离客栈好几条大街外,最后终于不支倒地——跌坐在一座小小土地公祠前气喘如牛。
  喘著喘著,她才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大街静悄悄,暗暗的,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路上只有银色月光铺地,可光亮还照不出十步远。
  咻!一阵晚风吹过去,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时序不是已经进入初夏了吗?再怎么样也不应该感到“夜凉如水”了吧?
  “什么嘛……”她环顾四周,心下有些胆怯起来。
  萧大哥发现她失踪了没?他开始在找她了吗?他知不知道她现在人就在杭州城东水大街,倒数过来第十七株白杨树下这一座土地公祠边?
  她今天穿的是鹅黄色的衣裳,在晚上也是很好认出来的……
  “不不不,李绣月!你疯了不成?不是说要投奔自由吗?要脱离他的照顾,独立自主起来吗?笨蛋,怎么可以刚刚出走,就开始想他了呢?”她真是恨不得拿几颗鸡蛋砸醒自己。
  现在她应该要好生盘算,杭州已经玩得差不多了,下一站该往苏州去了。
  这次不能再雇马车,免得很快就被他追查出路线来,那……要搭什么车呢?
  绣月低头苦苦思索著。
  蓦然间,脑中精光一闪——
  “搭、便、车!”
  算她走运,清晨刚破晓,就有运送杭州地方特产的马车要前往苏州,绣月再度以她纤弱楚楚可怜的模样,以及“到苏州探亲”这一百零一个霹雳无敌好理由,成功搭上免费马车。
  在马车上,热心的车夫非但让她坐在货物与货物之间最舒服的位子,沿路还告诉她很多宝贵的资讯。
  包括苏州哪儿有好吃的、好玩的,以及哪家客栈最干净、哪家客栈擅长坑人得利。
  “还有还有,苏州的‘菩提寺’有提供旅人入住高级禅房,一日只要五钱,还供早饭素斋,并赠送原木小木鱼一枚,凡是多加两钱者,还能升等特级禅房,和知名高僧为邻,并享有高僧免费说法课程一堂。”车夫阿通伯兴匆匆地好康相报。
  “哇……”绣月惊叹不已。
  像这种好料的,果然还是像他们这样走遍大江南北的车夫才会知道啊。
  “我要是身上真没钱了,又觉得近日自己嗓门大,骂人太多罪孽深重,就会去住这家‘菩提寺’,吃吃素,听听高僧讲佛。”阿通伯声如宏钟。
  她频频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要是我身上有点闲钱,我到苏州肯定会去住一住‘鼎上客栈’。”阿通伯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鼎上客栈’不但有豪华套房,还有海景客房,以及观星雅房……但是下雨天的时候得小心,免得被淋成了落汤鸡。但总之呢,‘鼎上客栈’不禁饭好吃、老板娘美丽、店小二帅气,晚上还有免费的古筝琵琶演奏,以及卡拉讴歌之夜。”
  “那个卡拉讴歌是什么?”她一脸迷惑的问道。
  说到这个,阿通伯浑身的劲儿都来了。“就是只要两文钱,就能够让苏州首届一指的金凤大乐队现场为您伴奏,只要你爱唱什么歌,他们就奏什么曲。这个就叫作‘歌我天地,百姓联欢’。”
  “哗……”听得绣月满眼亮晶晶,简直羡慕到流口水。
  噍!就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吧?
  要是她这趟没出门,又怎么会知道天下有这么好玩的事?
  将来她回宫之后,一定也要来举办个“皇家卡拉讴歌之夜”,然后再来个“皇上杯卡拉讴歌大赛”、“超级卡拉讴歌之公主大道”……哇,真是太热闹了!
  这才真叫作与天同庆,万民同欢呢!
  绣月笑到前俯后仰,紧紧搂著那只枕头,激动到浑身血液沸腾。
  “对了、对了,萧大哥的声音浑厚低沉,唱起歌来一定迷死人的。”她自言自语,兴奋莫名。“我一定要第一个帮他报名——”
  她的快乐陡然在这一瞬间停顿住了,心口不知怎地酸苦揪痛了起来。
  已经天亮了,他发现她不见了吗?他会不会很担心、很著急?会不会大发雷霆?
  “唉。”她将脑袋靠在那软软的、隐约透著他味道的枕头上。
  如果现在可以靠的不止是他的枕头,而是他的胸膛就好了。
  不争气就不争气好了,反正现在她人已在往苏州的马车上,也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就让她暂时小小放纵一下自己的思念与渴望吧。
  想完了,就该停止了。
  否则再往下想去,又该得面对发生在他们之间那缠缠绕绕兜兜转转,不知是爱是情还是恩的感情了……
  唉。
  萧纵横心急如焚,在杭州城大街小巷拚命找寻她的身影。
  该死的!他怎么可以放心睡得那么沉?竟然连她不见了都不知道。
  万一是歹人捉走了她,或是客栈里有人贪图她的美色,迷昏了她,将她掳走,该如何是好?
  虽然她的包袱也跟著不见了,房里更是整理得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挣扎弄乱的痕迹,他的理智告诉他,她是自己离开的,但是……但是他的心却完全不愿意接受这个和平理性的正常判断。
  什么见鬼的和平理性?!
  她已经不见了,不知是否寒毒病发晕倒在路边,不知是否落入歹人手中,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可恶!
  “她怎么可以不告而别?”
  他一定要把她找回来,然后……亲手掐死她!
  来到繁华满城,流金遍地的苏州城,绣月突觉眼花撩乱,因为选择太多,到处都是美丽的招牌帘子,到处都是笑语殷殷,吴哝软语。
  “既然都来了,本公主腰里又缠著十万贯,当然要去住最气派、最豪华的啰!”绣月深吸一口气,四下环顾一圈,蓦然眼前亮了起来。
  哇,好漂亮、好典雅的一间客栈哪!
  两边大红柱上龙飞凤舞地写著充满文化气息,十足风雅的对联——
  莫论年年月月岁岁朝朝,依旧一夜金迷纸醉
  纵使流流连连缱缱绻绻,今宵魂梦与君同睡
  “哗……真是大有花间词派的旖旎深情啊!”她啧啧惊叹,摇头晃脑。
  对联就这么动人了,没想到客栈名更美了。
  “如梦似幻小青楼。”她念出来后,忍不住一击掌,“雅,真是太雅了!”
  好,今晚她这位金枝玉叶长公主,凤驾就栖这家“如梦似幻小青楼”吧!
  尤其站在门口招呼的那位大婶笑容是如此灿烂,大红嘴角畔的黑痣长得那么诚恳,胖胖短短手里挥舞的那条手绢儿又是无比地飘逸……
  绣月真希望自己五、六十岁的时候,还能像她这么精神健壮、生气勃勃。
  “哟!客倌请里边坐!”裹红戴翠的老鸨春嬷嬷满脸笑嘻嘻,眼神恁般勾人。“王员外,您好久没来了,小翠仙每天都想你想得紧,整个人消瘦了好一大圈呢!”
  “哟,春嬷嬷,那我可得快快进去好好疼一疼我的小翠仙了!”被招呼的王员外色迷迷地搓著手,迫不及待地迈进门去。
  “快快快,里头的姑娘好生款待王员外呀!”春嬷嬷眉开眼笑地嚷著,才一转身要继续对著大门外拉客,却看到一个娉娉袅袅的纤柔小姑娘对她微笑。
  哇塞!
  春嬷嬷双眼当地亮了起来,两眼自动翻滚出金元宝的符号。
  “小姑娘,你……”她忙上下打量这模样儿楚楚可怜的美少女,抑不住满心的喜悦。“要不要进来赚?”
  “赚?”绣月愣了一下。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春嬷嬷不由分说地将她半拉半扯了进去,满面堆欢。“不过没有兴趣也无所谓啦,你知道的,反正大姑娘上花轿,总有第一次嘛。再说只要眼一闭牙一咬,马上就能够赚进大把大把的银子……呵呵呵!”
  “这么好?”
  绣月简直不敢置信,世上怎么会有那么轻松就能赚大钱的差事?只要闭一闭眼睛,咬一咬牙,就有大把大把的银子可以赚。
  一定是皇兄治国有道的德政推行天下,致使全国百姓皆能雨露均沾,自此四海升平万民富足,就连挣钱都变成一件非常简单容易的事吧。
  一想到皇兄是如此英明的皇帝,绣月再度感动到不行。
  只是……
  “可是我的身子骨不好,常常生病,这样也能赚到大把钱吗?”她还是很好奇其中玄机。
  再说了,当客人不如当伙计,这样更能够隐藏身分,对吧?
  春嬷嬷突然笑得好不神秘,凑近她耳边悄悄道:“这你就不懂了,男人都是贱骨头,越是柔弱的女子越能激起他们的男子气概,他们一有了男子气概,出手就会大方,出手一大方,还怕银子不像河水一样流进来吗?”
  绣月有听没有懂,越听越迷糊。
  “还是不懂吗?没关系,先进来,让春嬷嬷好好调敦调教你,你很快就拿捏到诀窍了。”春嬷嬷突然站定,满眼热切地盯著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她犹豫了一下,“李小月。”
  决计不能再用本名了,万一萧大哥四处打听,或是干脆明令各州官府县衙寻问捉拿她怎么办?
  他现在肯定气疯了。
  绣月越想越毛,实在是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脸色铁青的模样,想想还有点害怕哩。
  “小月,这名字太秀气了……”春嬷嬷沉吟了一下,“不如嬷嬷另外给你起个小名吧,响亮一点、动人一点的。”
  绣月满脑子光想著要怎样才能隐姓埋名逃过追兵,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哇!好哇!”
  “你长得这么可人意儿,不如就起个俏皮妩媚点的……”春嬷嬷沉吟,蓦然一弹指。“就叫小月牙好了。”
  “小月牙?”会不会太肉麻了点?
  “就这么决定了!”春嬷嬷欢然地道,“来,跟我进来认识一下环境吧。”
  “啊?喔,好。”
  绣月就这样傻乎乎地“跳进火坑”了。
  等到她终于知道“如梦似幻小青楼”是干什么的以后,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在杭州遍寻不著绣月踪影的萧纵横,强迫自己努力恢复冷静清醒的脑袋,好好思索出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可恶!
  她想去、想看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可能是大汉、岭南、江南、苏州、广州、云南、大理,甚至是闽南、闽东沿海地带。
  “想啊!快点想,她第一站最可能去哪里?”他握紧拳头,紧揽眉头。
  “苏州。”
  萧纵横猛然回头,愕然地瞪著嚼糖葫芦嚼到腮帮子鼓鼓的史大夫。
  “史大夫?”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到伍粉勾系(看到我很高兴)吗?”史大夫又往嘴里塞进一串糖葫芦,口齿更加不清。
  他一把揪起史大夫的衣领,凶狠地道:“你怎么知道她在苏州?”
  “咳咳咳……”史大夫差点被糖葫芦噎死。
  萧纵横拎著他猛晃。“回、答、我!”
  史大夫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向来处变不惊的萧大将军脾气失控。
  “看……”他赶紧咽下满口的糖葫芦,结结巴巴道……“看……看到的啦!”
  他铁掌陡然一松,神情变得阴沉危险,沉声问:“几时看到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哦,事情是这样的。”史大夫拉整微皱的衣襟,清了清喉咙。“五天前的清晨,我正好骑著我的驴儿晃呀晃进杭州城门口,见到一名气质高贵、身段纤巧的弱质美女站在路边要搭便车,我猛一瞧,咦,那美女好不眼熟,不就是我曾经在宫里远远见过一眼的绣月公主吗?”
  “讲、重、点。”他咬牙切齿。
  史大夫瑟缩了一下。“了解,然后我就看到绣月公主拦下一位送货的马车夫,两人相谈甚欢,后来就一同去苏州啦!”
  又是马车夫!
  萧纵横心里涌起一阵释然,随即又是一阵气恼。她以为世上所有的马车夫都是大好人,全跟老鲁一样吗?
  但重点是——
  “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他气急败坏地低吼。
  “我为什么要阻止她?”史大夫一脸茫然。
  “难道你不知道她是私自出宫的吗?”
  “什么?!”史大夫一脸骇然的惊呼。“她是私自出宫的呀?!”
  萧纵横突然觉得很累,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你可不可以别再重复我的问话?”
  “喔,抱歉。”史大夫道完歉才想起一事。“不对,将军,你这样不行啦,卑职怎么会知道公主是私自出宫的呢?既然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得去阻止公主才行呢?”
  萧纵横哑口无言。
  没错,公主离宫出走一事是机密,他怎么会给忘了呢?
  萧纵横觉得和公主相遇的这段时间,自己脸上像是足足多了好几条皱纹,不止老了好几岁,连脑袋都混沌了不少。
  “将军,你看起来消瘦很多啊!”史大夫仔细端详著他,“我就说嘛,您身边没有我这位军医陪著怎么行呢?这样吧,属下这儿有一瓶健体强身大力丸,保证您吃了以后一定会……咦?将军,您要去哪里啊?”
  萧纵横翻身上马,沉声道:“去找公主。”
  “我也可以去吗?”一定有好戏看,史大夫两眼满足兴奋。
  他犹豫了一瞬,“好!”
  两个人找总比一个人找更快,而且史大夫医术高明,随时都能派上用场。
  “那在我们出发前,我可以再买几串糖葫芦吗?”史大夫满脸希冀的问道。
  “不行!”
  “可是老赵糖葫芦是杭州的名产,我这次来杭州就是为了——”
  “走!”
  “是……唉。”
  这年头连看热闹也是得付出沉重的代价呀!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绣月拚命挣扎,惊恐地看著春嬷嬷一脸狞笑地接近她。
  “既然进了我‘如梦似幻小青楼’,就由不得你说不!”春嬷嬷拿著一碗冒著热气的汤,笑容邪恶。
  “求求你,我真的不想要……”绣月满脸惊惶。
  “喝吧、喝吧,喝完了以后你就会很‘舒服’了,嘻嘻嘻……”春嬷嬷逼近她。
  绣月惨叫,虚弱的身子怎抵抗得了春嬷嬷的蛮力,眼看大碗已凑近唇边,她死命紧闭嘴巴,可就算抵死不从,最后还是被迫一口一口灌了下去。
  “不——”绣月拚命吸气、喘气,小嘴大张,小手猛扇,“辣、辣、辣死我了啦……”
  “哎哟,这可是春嬷嬷我独门配方的‘至尊麻辣鸭血汤’,一碗喝下去舒筋活血,热汗飙散,保证什么病全没了!”春嬷嬷一拍厚厚的胸脯。“你呀,脸色这么苍白怎么成?女孩子家一定要好好保养身体,知道吗?”
  “可是好辣……辣死了……”绣月努力呼气,四下张望想找水喝。“水,我要水……”
  “先吃完鸭血再去喝。”春嬷嬷叮咛。“这样才有神效啊。”
  的确很有神效,原本晚间还有点小喘咳的绣月现在浑身冒热汗,都想脱衣裳透透气了。
  “春嬷嬷,”她连忙抹去额上汗水,小脸红通通。“你这‘至尊麻辣鸭血汤’既然这么神奇又这么有名,为什么你不干脆开间麻辣火锅来赚大钱?依我看哪,卖这个比卖肉好听又有道德多了。”
  “我说小月牙,卖麻辣火锅有什么赚头?”春嬷嬷噗笑出声,涂得红艳艳的手指往她额心一点。“你都不知道开妓院有多么好玩呀!”
  “烫烫烫……”绣月边吃软嫩麻香的鸭血边吐舌头,惊讶地道:“开妓院名声非但不好听,还得强逼姑娘家卖肉陪笑,有损阴德,这、这哪里好玩了?”
  “做妓女有什么不好?”春嬷嬷一手支著下巴,笑咪咪地扇著牡丹团扇。“你放眼望去,我们‘如梦似幻小青楼’里哪个姑娘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整天兴高采烈的?”
  “这倒是。”她一时语结。
  绣月还真没想到原来有人做妓女也能做得那么开心,她这两天在“如梦似幻小青楼”里住著,接触到的莺莺燕燕个个谈吐不俗,成天眉开眼笑的,实在大出她的意料之外。
  她还以为妓院里都是愁云惨雾,活生生的人肉地狱。
  见她一脸迷惘,春嬷嬷不禁笑了起来,眉飞色舞道:“若是别家妓院我就不敢打包票保证,可是我这‘如梦似幻小青楼’是做口碑、做功德的,我们提供男人一个温柔乡,一进来之后醇酒美人轮番上阵,让他们在外头打拚事业的压力和疲惫全部纾解一空。人家店里纯粹卖肉,可我店里卖的是笑,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见漂亮的姑娘对自己笑呢?”
  绣月怔怔地看著春嬷嬷,她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耶。
  “她们在我这儿帮我赚钱,我同时也能照看著她们,也算是鱼帮水水帮鱼。你都不知道外头的男人心有多坏,让你做牛做马变成了个黄脸婆,然后再另娶一房娇滴滴的小妾回来气死你!”说著说著,春嬷嬷愤慨了起来。“还有一种大混球,口口声声‘其实我老婆一点也不了解我’,真是——我呸!”
  春嬷嬷突然变得好激动啊!
  “您慢慢说、慢慢说,就别这么生气了。”她赶紧帮春嬷嬷波涛汹涌壮观起伏的胸脯顺了顺气。
  “还有哪,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就走的负心汉满街都是,就像那个县太爷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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