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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笔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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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池中的白天鹅看到有人来了,竟主动上前来,刘思慧、魏宜岚和七娘三人从丫鬟手中拿了投食的盘子,靠在亭边的石栏杆上喂食。
房玉馨和曹映嘉就伴着十二娘来到桌案旁,问道:“芸娘今日要画什么呢?”
十二娘莞尔,指着湖边玩耍的三人,说:“佳人美景难再得,画她们岂不正好?”
另两人随她的手望过去,池边美服倩影,佳人巧笑倩兮,天鹅引颈高歌,的确美景似画。
铺开画纸,压好镇纸,开砚研墨,十二娘未多说什么,已开始动笔作画。
曹映嘉觉得围观不好,便拉上房玉馨说:“有画不能无诗,我们不如以天鹅为题做两首诗,如何?”
房玉馨也是有才气的,当即点头。
桌案很大,她们一左一右站在十二娘身边写诗,刘思慧看到了,跑过来看她们写诗,房玉馨连忙说:“慧娘快站回去,芸娘在画你们呢。”
十二娘抬头笑道:“无妨,我已经记在心中了。”
嘉娘闻言,眼中不禁露出异色,都是学画的,自然知道场景的重要性,可十二娘却说她已经全记下了。
岚娘和七娘对这些不感兴趣,依旧在池边逗弄天鹅。刘思慧就当个评诗人,看馨娘和嘉娘谁写的好。
在十二娘默默作画之时,房玉馨最先写了一首出来,有道:“旭日染晴空,湖水漾芙蓉。金翠飘桂香,仙鹅划白虹。”
刘思慧看了,就说:“馨娘的景致和色彩写的很好,只是意境差了几分。”
馨娘听了,自己也点点头。
不多时,嘉娘也写了出来:“引吭朝天阙,振翅问宏蒙。普提润霁色,物我皆大同。”
慧娘和馨娘相视一眼,皆叹好诗,馨娘更是自败下风,说:“嘉娘好气概,好个‘朝天阙’‘问宏蒙’,这份魄力我实在比之不能。”
十二娘在旁听了,也在心中称叹,这嘉娘生的女儿身,却有一颗男儿般的豪迈心!
她嘴角微微弯起,完美的收了最后一笔,遂抬头说:“各位姐姐,我画完了。”
刚刚还在品评诗句的大家顿时围了过来,连在池边喂天鹅的魏宜岚也一把丢了手中的食物,蹭蹭挤了进来。
“是我是我,画的真像!”岚娘睁大了眼睛,指着画中的自己,说:“哎呀,我的披帛沾到水里去了,你们怎的也不告诉我?”
众人一看,魏宜岚的湖绿色披帛末端果然湿了。
房玉馨打趣道:“你自个贪玩又马虎,怎能怪我们,人没掉进水里已算好的了!”
说话间,已有丫鬟过来把湿掉的披帛取走,给魏宜岚换上稍短一些的草色带鹅黄流苏的帔子。
收拾妥当的魏宜岚从桌上拿起画作,说:“这幅画是我的了,多谢芸娘啦!”
众人皆目瞪口呆,特别是比较想要这幅画的曹映嘉,问道:“怎就是你的了?”
魏宜岚理直气壮的说:“你们看呀,这幅画里就只有我跟芳娘二人,而芳娘只有背影,我是有全貌的,这画自然是我的了。”
不等曹映嘉说话,刘思慧在旁已说道:“不成不成,是我把芸娘请来的,这幅画自是要给我的!”
房玉馨在旁看她们吵闹,主持公道说:“你们一个两个都这般任性,芸娘的画自然是芸娘的,你们争来争去何苦来哉。而且嘉娘还没把诗提上去呢,快快还回来!”
可她们吵闹起来,怎会听房玉馨劝说,七娘在旁看两人的手都抓上了画纸,生怕扯坏了,忙对刘思慧说:“这有什么可争的,时间还多的是,不如让十二娘再给你画一幅。”
可话音刚落,只听“哧”一声,画的一角被刘思慧生生撕了下来。
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都看着她们两人。
曹映嘉最先发声,生气的说:“你们两个何苦糟蹋这画!”说罢,就扭身走出孔雀亭,显得十分生气。
房玉馨轻叹了一声,知道曹映嘉对字画最是看重,现在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就从后面追了上去。
魏宜岚看着被撕掉的画,又看看扭身走掉的曹映嘉,生气的把剩下半幅画丢在地上,对刘思慧说:“哎呀,你跟我抢什么啊,难道要把我的画像挂在你房里嘛!”气闷的坐在了椅子上。
十二娘很尴尬,没想到一幅画惹的大家起了冲突,她又看到刘思慧十分怨念的看了自己一眼,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这场风波都是她引起的……
当下没人说话,十二娘只好说:“一个玩意儿罢了,哪能担得起姐姐们如此看重?又不是什么古画珍品,撕了就撕了,若真喜欢,我再画就是了。”
说着就要重新拿起画笔。
不料刘思慧一个箭步上来,从十二娘手中夺走毛笔,说:“不画了,偏不依着岚娘!”十分赌气。
“哎呀。”七娘轻呼一声,指着十二娘的衣服,说:“沾上墨汁了。”
刘思慧突然夺笔,墨汁一下子甩到了十二娘身上和手上。
十二娘懒得继续夹在这两个娇小姐中间受气,就顺水而下的说:“衣服脏了,我去换件衣服,你们先坐。”
刘思慧毕竟是东道主,就指派了一个丫鬟,吩咐道:“带芸娘去麒麟院换衣服吧,那里离这里最近。”
丫鬟领命,带着十二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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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少年(1/4)
十二娘出门前根据七娘出门做客的经验,让阿兰多带了一套备用的衣服,现在要换,自然要把阿兰找来。
十二娘先随那丫鬟走到了离趣园不远处的麒麟院,而后对丫鬟说:“麻烦你去把我的丫鬟找来,她在刚进内院的偏院里歇着。”
丫鬟问了阿兰的名字和模样,又给十二娘上了茶点,就去找人了。
十二娘独自坐在麒麟院里,觉得很怪异——收拾的十分干净清爽的一个院落,屋里的茶和点心都是现成的,却没有一个人影。
她疑惑的在大厅里走了走,透过竹帘,看到内室仿佛是一个书房的模样,书架、桌案、棋桌,墙上还挂着一把弓箭。
弓箭?!
十二娘心中一紧,再环顾麒麟院的摆设,家具多是一些黑沉的乌木,没有纱帐珠帘,没有珠玉镜台,有的只是竹帘和花草盆景,素净干练的风格,俨然是男子的房间!
十二娘脑海中忽的浮现出六娘和大夫人叮嘱她的话。
——“刘思慧最是狡猾多端!”
——“刘府的男孩儿多,指不定就有一些顽皮的看着后院热闹,跑进来玩。你年纪虽然小,但是亦不可离群独处,更不能在刘府中随意走动。”
十二娘当下警铃大作,不做多留,提步向外走去。
尚未走到门外,一阵喧闹的说笑声就从树丛的小径里传来,果然是男孩子们的声音!
只有一条小路,无路可走!
十二娘往门边躲了两步,把身形遮起来。眼见着来不及出去了,只好在院内躲一躲。
麒麟院中别的不多,竹子很多,一片一片的,成了天然的屏障。而且比较奇怪的是,竹林里面靠墙壁的地方,还有一口半人高的大缸!
难道是装水防火灾用的?
十二娘来不及多想,就往大缸跑去,走进一看,缸里面没有水,还挺干净,她便纵身翻进了缸里,藏了起来。
男孩子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十二娘侧耳倾听之下,竟有三个人!
他们似乎刚刚从马场回来,正讨论着刘家新买的一匹骏马。
待他们走进了厅里,为首的一个额束一字巾的少年指着桌上还在冒气的茶盏说:“咦,有人比我们先回来了吗?”
另一个身着绛色窄袖袍的少年随之走了过去,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说:“不会啊,今日就我们三人,莫不是有丫鬟看这里无人看守,胆大的跑进来吃茶歇息?”
先前一字巾少年就说:“五郎,我看你还是给你的麒麟院多添几个人,怎的如此冷清,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绛袍少年就说:“大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那些女子在我院里进进出出了,偏母亲把我留在内院住,我不能带小厮进来,端的麻烦。”
“待你明年搬去外院就好了。”一字巾少年说道。
原来这两个少年就是刘思慧的哥哥,大郎刘思彰,五郎刘思睿。
身穿绛袍的五郎匆匆把茶盏收了下去,而后对另外一直未说话的少年说:“我的小院清冷简陋,委屈元之了,待午饭准备好,我们就过去用膳。”
叫元之的少年答到:“没什么委屈,我倒羡慕你这一方小院,翠竹环绕,清静幽雅,是做学问的好地方。”
大郎笑着说:“常听说硖州的竹海最出名,我们羡慕你天大地大的到处走,你倒羡慕我们这井底之蛙。”
少年摇摇头,只觉得甲之饴糖乙之砒霜。
说着,他走到一扇半开的窗前,见窗外竹影随风而动,索性把窗户推的大开,感慨道:“偏远荒芜之地,于做学问一事,多有不宜。”
十二娘暗呼不好,方才这扇窗被竹子挡住,她未看到,只当这边是面墙壁,现在仰头一看,窗子就在大缸的侧上方!
她屏住呼吸,只求这少年不要看自己这个方向,不然肯定一眼就能看到!
可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少年望着窗外秀绿的竹林,说:“我随父亲镇守在硖州这两年,虽长了些愚见,却羡慕你们在京中能有大师教导,能有同窗切磋……”
说着,一眼就看到了缩在缸里的十二娘!
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十二娘见那少年头束逍遥巾,一身鸦青色绣石青弓形边纹的窄袖胡服,星眸剑眉,端的英姿飒爽。
只是,少年的身子微微闪了一下,眼睛瞪的滚圆,似乎被十二娘给吓到了。
观他这幅神情,她不由得有些想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只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那少年眨了两下眼睛,忽对她笑了一下,而后很快恢复了常态,十分配合的关上窗户。
十二娘只听窗内传出他的声音,说:“我们刚刚骑马出了汗,还是关上窗不要吹风,这夏末入秋之时,最要注意身体。”
刘家大郎和五郎未曾察觉有什么异样,只是问道:“你这次来京城待多久?”
少年说:“这次父亲回兵部述职,八月底就要去?q(xi)州赴任了。”
五郎笑着上前,搂住少年的脖子,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胛,说:“好你个姚元之,你父亲升了大都督,也不请我们吃一顿,还到我家里来骗吃骗喝。”
“哈哈,好说好说。”少年十分爽朗的笑道。
十二娘缩在缸里实在着急,不由得埋怨这几个少年太多废话,怎么不快点去吃午饭呢!
正心急着,就听女子十分惊诧的声音传来:“大兄、五兄,你们怎么回来了!”
屋内的三个少年向门口看去,是刘思慧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刘思慧看到有生人,步伐稍顿,微微有些脸红的侧过了身子。
五郎刘思睿上前说道:“这是我的院子,我自然在这里,我这里还有客人在呢,你怎就冒冒失失的闯进来?”
刘思慧有些不乐意的嘟起了嘴巴。
五郎不乐意女子来自己的院子里,但是对自己妹妹却发不出火,只好介绍说:“慧娘,这是?q(xi)州姚大都督之子姚元崇,字元之。元之,这是我的小妹,慧娘。”
慧娘侧身裣衽,姚元崇作个揖,互相见礼之后,大郎刘思彰问道:“慧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思慧满脸焦急的说:“我听丫鬟说,高家芸娘的衣服弄脏,误走到你的院子里来换衣服,我着急之下才寻了过来,你们没看到她吗?”
大郎和五郎神色一紧,都想到了之前桌上的那个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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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节少年(2/4)
虽然猜测到遗留在桌上的茶杯是十二娘留下的,但他们在院子里没看到人。
事关女儿家的清誉,刘思彰板起脸来寻刘思慧,说:“胡闹,你的客人你怎不好好照顾?我们没看到有女子进来,你快快去找,别怠慢了客人。”
姚元崇听他们兄妹说话时,眼角稍稍扫了一眼墙角的大缸,嘴角绽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
就在刘思慧准备离开的时候,姚元崇开口说:“那位姑娘许是走迷了路,我们帮着慧娘一起出去找一找吧。”
慧娘很高兴的点头,带着三个少年离开了。
十二娘缩在大缸里等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动静了,这才从大缸里爬出来。左右打量着,见没有人,便匆匆走进树林里。
十二娘一面寻找着回趣园的路,一面想着刚刚的事情……
刘思慧说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冷笑。
刘思慧明明知道麒麟院是她五兄的院子,还让丫鬟带她来换衣服,而且她在兄长面前,诬赖十二娘,说是她误闯进去的!
细想之下,十二娘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她没有发现那是男子的房间,迷迷糊糊在那里换了衣服,更糟的是,若被刘府的男孩儿看到,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是不知道刘思慧为何要这样害她?是因看不惯她的画技出风头,还是另有原因?
她缩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紧,眼光中闪过一丝凌厉。
不过,十二娘庆幸自己今天遇到了好人,那个叫做姚元崇的少年,竟然没有揭穿她,还帮她把人带走。念及此,她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一些。
在园子里绕来绕去,十二娘远远的看到刘思慧和那三个少年穿过一道角门,走上了抄手游廊。她念头一转,就从另一端走上抄手游廊,在转弯处的廊椅上坐下。
待刘思慧看到她坐在这里时,惊讶的喊道:“芸娘,你怎么在这里!”
十二娘仿若受惊一般站起,看到刘思慧后转瞬露出喜色,迎上去说:“慧娘,总算是找到你了!你让丫鬟带我去麒麟院换衣服,我左等右等也不见丫鬟送衣服过来,心急之下就出来找,谁知刚走几步就迷了路,怎么也找不到回麒麟院的路,一路上也未见一个仆从,走累了,只好在这里等着你来找我。”
刘思慧脸色有些难看,十二娘这一番话把她的谎言剥了个干净。她不用回头看哥哥们的脸色,就已知道他们必定对她产生了怀疑。
十二娘仿若看不出来她的异样,看了一眼后面跟来的三个少年,立即回避了两步,轻声问道:“慧娘,他们是谁?”
刘思慧露出难堪的笑容,说:“这是我的大兄和五兄,另外一位是我兄长的朋友,姚元崇。”
十二娘对他们裣衽行礼,打照面之时,她分明看到姚元崇冲她挑了挑浓墨般的剑眉,十二娘装作从未见过一般,别过了脸。
刘思彰严厉的看了刘思慧一眼,说:“客人既然找到了,就好好招待,不可再怠慢,快带她回你房中换上干净衣服吧,该吃午饭了。”
“知道了……”刘思慧低声答应了。
姚元崇趁机说:“原来慧娘这里另有客人,大家不如一起吃午饭,也好热闹热闹。”
唐朝男女同席并不罕见,很多宴席上都会有少男少女在一起玩乐。
刘思慧见姚元崇先是主动帮她找人,又主动提出要一起吃饭,心中又羞又喜,却偏要装出清高的模样,说:“且让我去问问姐妹们是否愿意。”
刘家兄弟带着姚元崇先离开了,刘思慧看着十二娘,心中多少有些心虚,也不多说,径直带她回到自己房里,又派人去找阿兰,拿了衣服给她换。
这边让丫鬟们伺候着十二娘,刘思慧自己欢天喜地的找其他姐妹去了。
在十二娘换衣服的时候,她轻声问阿兰:“在此之前,可有丫鬟去找你拿衣服?”
阿兰摇摇头,说:“没有呀,我一直跟瑞娘在偏院里吃茶,听大家谈天。”她还兴奋的说:“阿兰今天才知道,京城里好多好玩的事哦!”
十二娘点点头,说:“我们还会在长安住很久,会带你多出去玩的。”
阿兰听了十分高兴,十二娘却高兴不起来——看来带她去麒麟院的丫鬟把她丢在那里就跑开了,如若不是得到了上面的吩咐,哪个丫鬟敢这样行事?
十二娘想着,更肯定是刘思慧故意弄鬼了。
她换了黛蓝色的半臂褥衫,穿了雪白的长裙,比之前穿的淡蓝色襦裙配缃色比肩相较,少了两分娇柔,却多了三分书卷脱尘之气。
换好衣服走出来,刘思慧的丫鬟在外面等着她,说:“姑娘请随奴去宴厅。”
十二娘并不怕刘思慧故技重施,而且想来她也没必要再做那种事情,于是让阿兰带着脏衣服先出去,自己则随刘府的丫鬟吃午饭去了。
在刘家后院的宴厅里,少男少女并坐一桌。
长方形的大桌子上,刘思彰和刘思慧坐在桌子两端,刘思彰的手边坐着刘思睿和姚元崇,刘思慧的手边依次坐着房玉馨、曹映嘉、魏宜岚和高芳,高芳和姚元崇之间还有一个空位。
十二娘来的最晚,只好随着丫鬟的引导,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于是左边挨着七娘,右边则挨着那已有两面之缘的姚元崇。
女孩子们因为之前的争吵,加之有男子在场,话并不多,只有刘家兄妹互相介绍着大家,维持场面的气氛。
此刻十二娘来了,最憋不住话的魏宜岚便嚷道:“芸娘,你终于来了!换件衣服怎么用了这么久,你也太慢了!”
若搁在平时,十二娘笑着告罪也就罢了,可此时,她却笑着说:“岚娘饶命,这可真正不怪我。当时带我去换衣服的小丫头把我一人丢在麒麟院里,我左等右等等不来,只好自己去找她,谁知在院子里走迷路了,幸而慧娘找到了我,不然我此时还在院子里乱转呢。慧娘,你若是找到了那个调皮的丫头,可得帮我好好训她一番!”
七娘在旁听了,不禁诧异的转头看向十二娘,她明显感觉到平时寡言少语只会淡淡微笑的十二娘此刻变的不同了,再听她说的话,总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刘思慧神情闪烁的说:“那丫鬟许是在路上被叫去做什么其他事,一时耽搁了,待过后我一定找到帮芸娘教训她。”
十二娘笑了笑,不再多说,可魏宜岚却皱起眉头思索道:“咦,那丫鬟带芸娘走之后,很快就回趣园了呀,慧娘你忘了吗?我记得那丫鬟还跟你说过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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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书友们不理解刘思慧此番举动的反应,小羽解释一下:刘思慧的行动是有原因,也是有目的的,在四章之后,会有一个正面的解释,为了不剧透,小羽只能暂时保密了。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书友们仔细看这两章,也许能猜出一二。】
第三十三节少年(3/4)
桌上众人的脸色各有不同,坐在右边的三个少年基本上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少女们或是心思缜密的,也猜到了七八分,七娘更是忧心的看向十二娘。
十二娘这才笑着说:“罢了,今天我们来叨扰慧娘,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呢,丫鬟一时有疏忽,也是难免的,过后慢慢教就是了,我们不再提此事,免得扰了兴致。”
刘思彰连忙端杯说:“正是正是,今日难得碰到一起,两席合二为一,是某的荣幸,某代小妹敬各位一杯。”
大家年纪都还小,宴席上的酒水是非常清浅的果子酒,大家也不推辞,都端杯小酌一口。
为了活跃气氛,刘思彰提出行酒令,输者需要作诗助兴,不然就罚酒一碗!
魏宜岚最头疼作诗写字,忙说:“行酒令可以,但是能不能不写诗啊?唱歌也行,再不济跳舞也成呀!”
在外姓男子面前唱歌跳舞是很不雅的,但魏宜岚自己都不介意,也没人介意了,这样反而更热闹,大家都同意了。
只是苦了十二娘,她说:“这可怎么办才好,我既不会行酒令,也不会写诗,更没有岚娘的才艺,只怕要扫大家的兴了。”
魏宜岚听了,眼睛一亮,说:“这个好办,这个好办,你输了谁,就给谁画一幅画好了!正好你给我的画被慧娘撕了,我定要赢你一回,让你再帮我画一张!”
不等十二娘回答,刘思慧已鼓着眼睛争辩道:“都说了那不是你的画,那是芸娘给我画的!”
两人又是剑拔弩张的模样,少年们面面相觑,不知是何状况。
曹映嘉看着不像话,冷冷的说:“吵了一架不够,还要再吵一架吗?”
气氛骤冷,十二娘打圆场笑着说:“若真能以画代酒,那我就跟着大家凑凑热闹。”
其余众人忙说好,于是商量着行什么酒令好,房玉馨就说:“咱们今日人多,不如来分曹射覆。”
刘思睿头疼的说道:“只是咱们九人,如何分曹?”
分曹就是分队,一般都会平均分人数,偏他们今天是个单数。
姚元崇突然说:“大郎、五郎,你们都是擅长射覆的,不如我们三个带上不会射覆的芸娘,让其他五位姑娘一队好了。”
刘思慧不同意,道:“不行不行,你们四对五?也太小看我们了。”
魏宜岚一如既往的跟她唱反调,说:“有什么不可以?他们玩的比我们多,自然要让着我们,四对五我看就很公平!”
争执了两句,大家看到芸娘坐的位置也正合适这么分组,终究是这么定了。
姚元崇侧过头来对芸娘解释道:“射覆其实很简单,对方把一个东西藏到器皿下面,我们要猜出他们藏的是什么。猜对就赢了,猜错就要受罚。所藏之物,想起来虽然宽泛,可是无外乎随身之物,以及酒桌及周遭的一些物品,仔细观察物品的变动,也挺好猜的。”
十二娘点点头,说:“嗯,我知道了。”
说罢,习惯性的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却见姚元崇眉眼微转,带着笑意看着她,弄的她好生诧异。
已有丫鬟捧了红漆的小食盒上来,刘思慧把盒子递给刘思彰,说:“你们人少,我们让你们先藏!”
刘思彰接过盒子,与刘思睿一起走到姚元崇和十二娘的位子附近,低声问道:“我们藏什么好?”
三人的目光都看向十二娘,似乎是让她放一个东西进去。
十二娘看了看三人,伸手指了指姚元崇胡服窄袖中微微露出的那串檀香珠。
三人明白她的意思,姚元崇就笑着把手珠取下,放在了红漆盒子里。
“好了,你们猜吧!”刘思彰把盒子放在桌子中间。
女孩子们一双眼睛全看向十二娘,刘思慧嘴中轻声念叨着:“我哥哥们拿不出什么玩意给我们猜,必定是从芸娘身上取下的东西,芳娘,你快仔细看看,芸娘少了什么?”
七娘就在十二娘身边,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不禁说道:“她换过衣服了,我……我看不出!”
曹映嘉捏着手指算了半天,开口说:“应是木属性的男子物品才对。”
射覆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却十分复杂。它是一种预测占卜的游戏,专项研究此物之人可以用《易经》占卜术推测出所覆之物的属性,然后根据具体情况猜出物品的种类。
十二娘听到曹映嘉这么一说,不禁心中大赞,曹神医对易经颇有研究,曹映嘉也是此道能手!
可其他几人却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十二娘身上缺了什么首饰或者珠串,浑然没把曹映嘉的话听进去。
到最后,魏宜岚一干人等都说盒子里是十二娘的方巾,只有曹映嘉一人说是一只男子用的木簪。
待谜底揭开,众人看到是一串檀香珠,纷纷摇头叹气。曹映嘉也失望的摇了摇头,对自己推测的结果很不满意。
这样一来,输掉的一队写诗的写诗,唱歌的唱歌,认罚喝酒的喝酒。十二娘等人则美滋滋的坐在位子上吃着美味。
趁着众人忙碌的时候,姚元崇主动跟十二娘说起话来。
“你之前怎么跑进大缸里躲起来?”
十二娘正在吃一片很美味的烧鹅,她颇为不舍的放下筷子,低声说:“就是我之前说的那样,我被丫鬟带到麒麟院,却发现那是男子的院落,想走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就藏了起来。”
姚元崇斜看了一眼刘思慧,笑着说:“看来那个丫鬟犯了个大错误,真该严惩一番。”
十二娘笑了笑,因顾及着耳目众多,不再跟他多说,十分认真的吃起饭来。
射覆猜起来很快,可是惩罚时间却占了很久,等输的一方做了诗,大家互相品评一番,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再轮到十二娘他们猜物时,她根本不用操心,姚元崇和刘思彰微微碰头小议两句,就得出了结论:“觳觫长足,吐丝成罗,寻网求食,利在昏夜。——此蜘蛛也。”
第三十四节少年(4/4)
对面的魏宜岚十分挫败的倒在椅背上,嘟嘴说:“怎么连这个也能猜到,没劲没劲,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让芸娘再给我画一幅画呀!”
十二娘十分惊讶,没想到对面五个女子,竟然敢捉一只蜘蛛放在盒子里让他们猜,看他们的反应,应该是魏宜岚出的主意才对。
看着这个率真胆大的女子,十二娘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荷塘捕捞田鸡的十一娘,心中暗暗觉得,她们俩若是认识了,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她见魏宜岚垂头丧气,笑着说:“岚娘不必灰心,你刚刚所唱之曲甜美动人,若此次再跳一支让众人击节叫好的舞蹈,我必给你单独画一幅画像赠给你。”
“真的真的?”魏宜岚顿时来了兴趣,立即主动受罚。她起身跳舞之前冲刘思慧挤了挤眼,仿佛在说,看,我得到芸娘的画了!
岚娘如此想要十二娘的画,倒不是说她的画真有多么好,主要是跟慧娘堵着气。而刘思慧因给十二娘下过套子被揭穿了,再不好问十二娘要画,只好装作没看见岚娘的挑衅,端端的坐着。
十二娘不禁失笑,这群姑娘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再过两年都要成亲嫁人了,却如小孩子一般,要么率性,要么做戏也做不全。
在岚娘跳舞之际,十二娘问姚元崇:“你怎么就猜到盒子里的是蜘蛛?”
姚元崇嘴角勾起,略有些得意的说:“方才她们让丫鬟拿盒子下去装物品时,丫鬟听了吩咐,脸色微变,想来是让她们觉得不可思议或者惧怕的东西。等丫鬟拿了盒子回来,盒子上不禁沾了灰,还挂着一根银丝,里面不是蜘蛛能是什么?”
十二娘睁大了眼睛仔细向桌上的盒子看去,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到一线银丝反射着下午的阳光,在盒子边缘飘飘荡荡,不禁感慨姚元崇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厉害!
只是他们两人侧身交谈之时,没有注意到刘思慧放在桌下的双手都快把帕子扯碎了。
吃罢午饭,姚元崇和刘家兄弟要出府办事,先告辞了,其余女子则去刘思慧的闺房玩耍,或靠在临窗大炕上歇息,或凑在一起低语说话,十二娘则趁机给魏宜岚补了一张画,画的正是她席间跳舞的芳姿,让岚娘十分欢喜。
停笔稍歇,曹映嘉走过来跟十二娘说:“芸娘现在在家可有师傅教导?”
十二娘摇头,说:“并没有专门请师傅,只有一个妈妈教我们礼仪。”
曹映嘉就说:“我娘在家中设馆,已有三个姐妹在我家习读,你可愿意过来和我作伴?”
十二娘十分惊讶,因为元娘告诉过她,曹夫人收学生的标准很高,并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她万万没想到曹映嘉会做主主动邀请她。
就她本身来说,她十分愿意去曹夫人那边学习,不仅可以学习到真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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