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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笔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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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姚元崇果断的说道。“我没有放手,我只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有些事,实非我一己之力能够解决,我怕时间来不及,可我绝对没有现在就放弃你。”

说罢。他忽然领悟到了什么,双眼瞬间明亮的看向十二娘,急切的问道:“这么说。你也不愿我放弃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十二娘羞于说那几个字,只是垂眼说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拼死捡回这个竹鸢?”

姚元崇欣喜若狂,得了十二娘的回应,纵使有困难。又怕什么!

十二娘也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为难之处,便问道:“你在犹豫什么?有什么事。让你连心意都不敢表露?”

姚元崇斟酌道:“对不起十二娘,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保证,时机成熟了我一定告诉你,我不会辜负你的!”

十二娘不想强人所难,而且能让姚元崇这样为难、踌躇不定,定然也不是什么小事,她就相信他,给他一些时间去解决吧!

十二娘抬头对他说:“有什么问题,你去解决就是,但是你不许再这样莫名其妙的不理我,有什么事情,我还是喜欢敞开来谈。两个人之间,交流最重要,我们要互相信任!”

姚元崇得了十二娘这样明白的回复,自然不会左猜右猜,连连答应下来,只是……

“子安那边,怎么办?”

十二娘皱眉思考,说:“我跟他是好朋友,两家关系也好,可儿女婚姻之事,不是他单方面说定的。他现在准备秋闱,我不想扰乱他的心境,待他考完之后,我立即去跟他说明白,我相信他明白我的心意后,不会强行向我提婚。”

姚元崇点点头,说:“嗯,他现在考试重要,待考完之后,我们好好与他说。”

两人解决了横在心中的一块大石,神色都舒畅很多,眉眼中更是透着欢愉。

曹映嘉、鲁妍葭等人寻了过来,看到两人湿漉漉的,惊讶的跑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出了什么事。

十二娘不好意思的说:“我捡竹鸢的时候掉进曲江池里了,幸而崇郎救了我。”

嘉娘责备道:“怎么这样不小心,万一崇郎没去找你,岂不要出大事!”看了看她湿透的样子,嘉娘又心疼道,“你带了备用衣服没有?随快到夏天了,但这里风大,还是容易着凉的。”

十二娘点头道:“带了衣服在我的马车里,我去去就来。”

她跑去马车,从如意葫芦袋里取出干净衣服换上,擦干头发,梳整一番重新来到曲江亭。

竹鸢坠落下来的时候,有些摔坏了,姚元崇正在大家的围观下修竹鸢,他用木条和细线固定,十分仔细认真。

“只能这个样子了,你们再放的看看能不能飞。”

魏宜岚和鲁妍葭拿起竹鸢重新放飞,可竹鸢再也飞不稳,在天上不高不低的飞一会儿就要斜着栽下来。

十二娘怕竹鸢被摔的更惨,忙说:“罢了,可见是飞不成了。”

上前拾起竹鸢,十二娘摸着那些被摔断的竹条,宽慰自己道:这个物品留个念想就行了,何必想那么多。

从曲江亭游玩回来,十二娘把破损的竹鸢收到空间里,小唯瞧见了,觉得非常有趣,竟然在空间里模仿着做了起来。

十二娘不知他是不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竹鸢做的竟然十分成功,各个都能飞,且系在竹鸢身上的棉线又轻又结实,非常好用。

小唯送了一只竹鸢给十二娘,她将新旧两只放在一起,可心中总觉得那只旧的格外不同。怎么也不舍得扔,遂一并收藏起来。

到了五月,家家户户都在为端午节做准备,王家更是忙碌。王家今年的端午宴请了崔夫人过来做客,不仅如此,王家长房已出嫁的大女儿也会从龙门绛州赶到长安来与家人相聚。

王家的大女儿,十二娘从没见过,更没怎么听人说起过,因这次要见面,元娘便同她和十一娘说起那位姑娘。

“大姑奶奶单字一个娴。在王家迁到长安来之前,就嫁给了龙门老家一户姓柳的望族,生了一儿一女。因要主持家族中馈。不常回娘家。说来娴娘是个有福的,那柳家虽是乡下地方的普通望族,跟长安的显贵比不得,但柳家有一位姑奶奶嫁给了河东薛家,薛家虽说落寞很多年。但在近十几年,竟然出了一位大将军。柳家随着薛家在龙门也越发有威望了,大姑奶奶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元娘感慨着说,“现在天气热起来了,大姑奶奶这时候赶过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十二娘听了十分感兴趣,问道:“河东薛家出的那位将军。可是三箭定天山的薛仁贵大将军?”

元娘点头道:“十二娘在外面读书果然见识广,连这些事都知道。”

十一娘不知道,加之许久没出门。缠着十二娘问她那位薛将军究竟是什么人。

“薛将军原本是名将之后,但家族落寞,只得务农为生。因臂力过人,在薛夫人柳氏的鼓励下,于三十岁那年入伍参军。从此驰骋沙场,立了无数军功。他去年领兵征战回纥。临阵发三箭射死三人,其余骑士慑于他的神威都下马请降。唐军趁势而上,取得大胜,这便是三箭定天山,因为这次大功,薛将军被升为左武卫将军,封为河东县男。”

十二娘以前在戏文、小说里听说过不少薛仁贵的故事,没料到她回到唐朝有幸能够与他扯上关系。不过这个关系也太远了一些……

薛仁贵是王家大姑奶奶丈夫的表姑父,十二娘与王家大姑奶奶是姻亲,与薛家更是扯的太远,但从身边人听到名人的消息,十二娘依旧觉得很有意思。

初三,王家的大姑爷与大姑奶奶就到了长安,王敬、王勤两兄弟出城去接,鲁氏与元娘在家里张罗着接风酒席与收拾住处。

当齐氏看到两年多未曾见过的女儿时,险些哭了出来。但看女儿比以往富态,女婿恭敬有礼,一双儿女乖巧可爱,喜悦马上就冲淡了重逢的伤感。

十二娘下学回来时王家已经热闹了起来,她放下书包重新梳了头发,去齐氏的大房中与大家见面。鲁氏和元娘陪娴娘在齐氏身边坐着,十一娘与柔娘、萍娘在稍远处坐着,而里间,朴哥儿、杉哥儿还有梓哥儿正与娴娘的两个孩子玩闹着,尖叫追打十分热闹。

齐氏正在与大女儿说:“你今日先歇一歇,明日领了孩子去看看你二婶,她身子重了,不便出来走动。”

娴娘刚回来就听说了吴氏怀孕之事,笑着说:“我正有事情要找二婶,明日一早便去探望她。”

她的眼睛看到柔娘与萍娘身上,感叹的说:“两个妹妹长的这般大了,我离家的时候,她们还是小孩子,如今已出落得这般齐整。你们可还记得大姐?”

柔娘微笑着说:“自然记得,大姐小时候还给我缝过头花呢。”

娴娘“呵呵”笑了,说:“咱们家女孩儿少,我以前只能与两个幼妹玩,你们现在可好,有这么多姐妹做伴。”说着就看向十一娘和十二娘,同元娘问起她们的情况。

当得知十一娘已于崔家订了婚,娴娘高兴的道喜,并取下自己手臂上的纯金雕花臂钏送给十一娘,说提前赠给她当添箱。

十一娘不好意思收,娴娘却与她笑着说:“你可别替我心疼,我现在也是管着数千亩良田的人,这点东西算是轻的,实在是我出远门没有带多少贵重东西,委屈妹妹了。”

她这话说的有些炫富,却也是自信和大方的体现,十一娘再不收,倒显得她小气。

齐氏听了在旁打趣道:“你这几年说话越发鲁气了。柳家的田产再多,又怎么到的了你手上?你别唬你的妹妹们,她们可是听什么都当真的,到时候要你给她们添嫁妆,就有的你哭。”

娴娘颇为自信的说:“娘,女儿说的可都是实话。”她微微叹道,“守义这两年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家中的叔嫂也都是只吃不做的,各处的田产全靠我一个人打理,给妹妹添些东西。我还是能做主的,只是我一人在家中实在疲惫,总想有个人能帮帮我。”

齐氏有些担忧。问道:“我今日看守义的脸色,苍白无色,身体比前几年又瘦了些,你须把这当大事放在心上,好好照顾着她。”

娴娘无声的点头。喝了两口茶之后,转而问起柔娘在家读了什么书,学了什么东西。

众人一起吃了晚饭,十一娘和十二娘回到娉婷小楼,十一娘忍不住的说道:“这位大姑奶奶看着可真不像王家的人。”

可不是么……王家的男人彬彬有礼,女子温柔贤顺。没她那么泼辣的。

十二娘也有同感,不过她觉得王娴在闺中的时候定然不是这样,很可能是嫁去柳家情势所迫。若如她们所说。王娴的丈夫身体不好,家中田产那么多,各房各宗哪个不觊觎?她若没点本事,岂能主持柳家中馈?又怎么能让各田庄的管事服气?

十二娘与十一娘说道:“你发现没有,她今天一直在问柔娘的情况。事无巨细都问到了。”

十一娘点点头,说:“是的。连她有没有跟着家人学算法学理家的事都问了。”

这些事一般是姑娘待嫁时,母亲手把手所教的,正如十一娘现在正在跟着元娘狂补这些知识,但娴娘却在众人面前问到了。

“她这次八成就是为了柔娘的婚事而来,不然没什么大事,何用专门拖家带口的跑到长安。”十二娘推测道,“她说她想要个可信的人帮衬着,不知她是想把柔娘说给柳家的哪个子弟。”

到了端午当天,各房门上插艾草,女子们沐兰汤、头上戴艾虎、腰间佩香包,席间饮朱砂酒、吃五黄,孩童们则以雄黄画额,在院子里玩着斗草。

十二娘与大家正玩着,阿兰就跑了过来。

十二娘以为是她命秦刚给姚元崇送的驱五毒香包有了回音,便躲开众人在廊下与阿兰说话。

阿兰急切的说:“姑娘,郝大娘在门房求见,说是有急事找你。”

“郝大娘?”留守元帅府的下人这个时候找她有什么急事?

她带着阿兰匆匆往门房走去,郝大娘看到她,不待她发问就主动说:“姑娘,七娘回来了,她从宫里出来看大家,却不知你们到王家来住,正在府里歇着。”

“七姐!”十二娘又惊又喜,没想到七娘求得了出宫过端午的恩典!

她转身对阿兰说:“你去跟大姐说,我去元帅府接七娘过来,让她有个准备。”

十二娘匆匆与郝大娘去了元帅府,果然见到了身上还穿着赭红色宫女服装的七娘。

七娘比以前长高了,看起来模样没怎么变,可通体的气场比以往强大且沉静,一眼望去,似是看不出她是喜或是悲,十二娘不由得在庭前止住了脚。

七娘从座椅上站起,慢慢走出来,站在厅前望着庭院里的十二娘,笑着说道:“死丫头,两年不见,不认识我了吗!”

十二娘看到脸上重新带着调皮笑容的七娘,跑上前携起她的手,问道:“你怎么突然出宫了,也没提前说一声,弄的我到现在还有点缓不过神!”

七娘笑着说:“出个宫不容易,我是前两天才定下来可以出宫,不方便送信出来,索性直接回来找你们,谁知已经人去楼空了。”

她只听说大伯母去波斯任职,但并不知道大夫人也跟着去了,而妹妹们或是回老家,或是住到了元娘那里。

“我跟十一娘现在跟大姐住在王家,走,我们快过去,我已经让人跟大姐说了。”

“好。”七娘与十二娘牵着手坐上马车,两人互相嘘寒问暖,话儿说个不停。

七娘直言不讳的说:“我这次出宫主要是想看看你,见你现在比以前还快活。我就放心了。”

十二娘说:“我现在没人管束,自由自在的,你就别担心我了。你在宫里怎么样?我就听崇郎收起过一回,之后再无消息了。”

“我现在是掌彩女官,皇后娘娘很喜欢我的纭裥绣,司彩女官也因此十分器重我。”她感激的看着十二娘说,“这都多亏了你。”

“我们姐妹间可不许说这些话了。”十二娘说,“常听说宫里很多坏人,为人处事不容易,我就怕你被人欺负。”

七娘淡然的笑了笑。说:“宫里么,无非就那么几种人,看明白、想透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她这句话说的让十二娘很忧心,可又不知从何询问起。这两年时间,七娘在宫中一定经历了很多事吧!

马车到了王家,两人暂且放下所谈的事,一同去见王家和元娘。

因七娘现在是七品女官了。众人对她十分客气,元娘看着自家姐妹给自己撑脸面了,自然也开心的不得了。

七娘虽说是出来过端午节,但是时间非常紧。吃了中饭,姐妹们在一处说家常,刚把六娘怀了身孕大概七月就要生、十一娘与崔家订了亲事、王励考了进士到宿州当官的事情说完。七娘就说时间不早,她要赶回宫门,再晚回去就进不了后宫了。

十二娘依依不舍的送七娘出去。并让秦刚送她一程,刚送到门外,就碰上了笔洗。

笔洗带着姚元崇的端午节礼而来,十二娘收到礼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七娘只看她一眼,就看出异常。

“十二妹。你既然无事,就再送我一程吧,我们姐妹在车上再说说话。”

十二娘想想也是,她可以跟秦刚一起送七娘去朱雀门,到时候再回来,时间也不会太晚。

上了马车,七娘望着十二娘手中拿着的草编艾虎,问道:“这是谁送的?”

十二娘一不想欺骗七娘,二也没打算隐瞒她跟姚元崇的事,便爽快的说:“是崇郎送的,可爱吧!”

七娘脸色有几分难堪,说:“你与崇郎,是不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十二娘已经点头,说:“我与崇郎情投意合。”

七娘焦急的问道:“那他可跟你说准备把义阳公主怎么办?”

十二娘疑惑的问道:“跟义阳公主有什么关系?”

七娘十分错愕,原来十二娘不知道!

她犹豫着不知如何说,十二娘已经灵活并严肃的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

“二圣有意把义阳公主赐婚于他?”十二娘声音干涩的问道,这就是姚元崇为难之处?这就是他不肯告诉她的事情吗?

七娘不愿十二娘被欺骗,自然把知道的都告诉她:“是,也不全是。他去年冬天常与姚都督陪着吐蕃赞普进宫,有一次午宴,魏国夫人……也就是贺兰敏月,她也参加了,席间她挑起话题,说姚元崇一表人才,与义阳公主十分般配。皇上当是有意奖励姚都督平定吐蕃的功劳,当场就要赐婚,被姚元崇拒绝了,皇上正要问原因,皇后也说话,不赞同赐婚,说想把义阳公主再留几年。皇上当时没说收回成命,也没让人拟旨,但宫中的人都知道义阳公主可能会嫁给姚元崇。”

“好个贺兰敏月!”十二娘愤恨的念道。

贺兰敏月挑起这个事,绝非善意。义阳公主因为是皇后的死对头萧淑妃之女,朝中无人敢娶,武后也有意故意拖她几年,可贺兰敏月为了报姚元崇以前打贺兰敏之的仇,竟然故意给他泼这样一身脏水!

若姚元崇真的娶了义阳公主,高宗或许会对他另眼相看,可是武后绝对会疏远姚家,这对姚家的未来百害而无一利!

她越想越生气,愤愤的说:“且让贺兰敏月再得瑟几日,她命不久已!”

七娘吓了一跳,问道:“妹妹何出此言?”

十二娘惊觉说漏嘴,急忙把话圆过来,说:“贺兰敏月名不正言不顺的与姨母同伺一夫,她又是那样的性子,武后如何能容忍她?武后若真的与她跟往日一般亲近,又怎会当场回驳她和皇上两人的意思?定然已有间隙,时日久了,在后宫之中,七姐应该知道会是怎样的下场……”

七娘慎重的点点头,心中惊讶着十二娘的心智。七娘在后宫中两年,方适应了后宫的规则,她以为十二娘在外面不会懂这些肮脏的事,却不知她的心智早熟,这些城府与心机对她来说,已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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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信任

从朱雀门前往回走,十二娘毅然去了一趟礼泉坊。

她与姚元崇一起租赁的小院中传出阵阵读书声,童音稚嫩而柔软,引的十二娘十分疑惑,几日不来这里,何时住进了一个稚童?

她没有敲门,推开院门走了进去,只见小庭院中支了一桌一椅,一个男童端正的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诵读论语。

姚元崇背手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看到十二娘走进来,便对男童说:“元景,天色将暗,今天就读到这里吧。”

男童收起论语,问道:“哥哥,我今天都念对了吗?”

姚元崇点头道:“虽然都对,但更重要的是记住每句话的意思,并且慢慢理解。”

男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姚元崇走下台阶,笑着说:“来,随我见一见你芸姐姐。”

男童灵敏的转过身,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十二娘,带着甜甜的笑意问道:“这就是哥哥常说的那位芸姐姐吗?”

十二娘从进小院开始,各种惊诧,她疑惑的问道:“崇郎,这是你弟弟?”

姚元崇点头说:“嗯,我的同胞弟弟,姚元景。”

姚元景已迫不及待的说道:“芸姐姐,你跟哥哥一样叫我元景就行了,我常听哥哥说起你,你今天是来哥哥家玩的吗?”

姚元崇纠正道:“这里也是她的家,你芸姐姐可以随时过来。”

姚元景不知合租之事,只是懵懂的说:“哦!这里是哥哥和姐姐一起的家。”

十二娘听了脸色微红,和姚元崇对视一笑,姚元崇已说道:“元景,去跟笔洗练拳,练完了洗干净好吃晚饭。”

姚元景听话的抱着书走了,姚元崇跟十二娘坐在小院里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弟弟也来长安了?早知道我带点小礼物过来。”

姚元崇微微有些尴尬:“说来这是家丑。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你说。”

十二娘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有些事虽然难以启齿,但姚元崇必须跟十二娘说清楚:“我娘是我爹的第三任夫人,我前面有九位异母兄弟,都住在陕州老宅中。因父亲在外征战,须有人照顾,所以把我娘和弟弟带在身边随行赴任……”

姚家儿子众多,都是嫡子却生母各不相同,年纪大的已有三十余岁,最小的姚元景如今才六岁。姚元崇的母亲作为第三任续弦,在家中已有那么都成年继子的情况下。在陕州难以立足。幸而姚大都督心疼他们母子,带他们在身边。

可是去年过年时,姚家的几个儿子联名写信。说家中无人打理,请“母亲”回去。作为家中主母,姚夫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在祖宅主持中馈,照顾好家中的孩子们。她不愿姚都督为难,便主动答应回去。却对幼子姚元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姚夫人写信给正在护送姚都督回嶲州的姚元崇,把姚元景托付给了他,让他们兄弟两人一起去长安求学。

正因这件事,姚元崇回去探望母亲并接来幼弟,耽搁了些时间。一直到四月中旬才回到长安。

十二娘之前虽然知道姚元崇的母亲是姚大都督的第三任续弦,也预料到了他家中情况比较复杂,但没想到姚夫人到了不敢把姚元景带回陕州的地步!

听他说出这样的家事。十二娘想起他们一起闯宵禁时她第一次窥见他内心的寂寞,想起他们一起过年时的孤单影只,想起他没有自己这份穿越重生的经历却有一颗早熟早慧的心!

里里外外这么多困难,难怪姚元崇最近的眼神中总透着忧虑,有时候甚至让人忘记他只是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少年。

看着这样的他。她都不忍心问他关于义阳公主的事了,于是压下心事说到:“那看来元景是要在这里常住了。这里简陋,需不需要添置些什么?我以后有时间常来看看他吧,他还小,初次离开母亲身边必有很多不适,身边热闹一点,情况也许会好点。”

姚元崇赧然说道:“让你跟着我操这么多心,倒让我心里过意不去了。”

十二娘笑着说道:“你还跟我见外?我可不喜欢你跟我这样,还是以前对我直言不讳的你有趣!这样看来,元景可比你可爱多了!”

姚元崇失笑道:“你这样快就喜新厌旧了?”

十二娘吐吐舌头,也不与他争辩。

看着调皮可爱的她,姚元崇眼里满是宠溺,伸手拨了拨她被风吹起的长发,并问:“对了,今天过端午,你怎么过来了?”

十二娘略一思忖,还是打算跟他说实话:“今天七姐突然出宫探亲,我刚把她送回去,顺道来看看你。”

朱雀门、礼泉坊、崇贤坊三个地方可不顺路。

姚元崇面上一紧,正在拨弄头发的手也僵硬的放下,紧张的问道:“七娘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十二娘犹豫着没有说话,姚元崇已紧张的说道:“你方才刚说让我们之间不要见外,现在怎又不说话了?”

十二娘抬眼望他,真挚的说:“有些事情,我不想来质问你,我想等着你主动对我说。”

姚元崇心中愧疚,十二娘给了他这份信任,他却怕十二娘因那些空穴来风的事离他而去!

“对不起,我是该早些告诉你的。”姚元崇缓缓说道:“皇上有意将义阳公主赐婚给我,我自然是不同意的,不仅如此,皇后和我父亲也不同意,此事便被放了下来。谁知这个消息还是传到了义阳公主耳中,并在宫中传开了。流言说的绘声绘色,好像我马上就要迎娶她一样,导致皇上又对此事念念不忘。”

必然是贺兰敏月捣的鬼了。

十二娘出主意道:“若只是皇上一个人的意思,此事搁置久了就淡了,就怕现在谁赞同此事,让皇上觉得这是门好亲事,那就麻烦了。”

姚元崇点头,所以他后面几次进宫,很注意探听皇后的口风,见武后反对这个赐婚,他也就安心多了。

十二娘继续说:“我左思右想,在宫中除了贺兰敏月兴风起浪之外,还有两个人可能会帮助义阳公主,崇郎你要防患于未然才是。”

“谁?”姚元崇问道。

十二娘说:“皇太子和沛王!”

“他们?”姚元崇疑惑的问道。

十二娘解释道:“皇后不喜义阳公主,有意把她留在宫中不愿她嫁,但皇太子和沛王都是宅心仁厚之人,加之义阳公主与他们关系不错,若义阳公主拜托到他们面前,他们肯定会站出来说话的。”

十二娘之所以会想到这一点,因为她知道最终帮义阳公主出嫁的人,正是那两人。不过她也知道,义阳公主嫁的人绝不是姚元崇,所以她此时并不是十分担心。她唯一的担心便是自己的到来引起蝴蝶效应,她很怕改变了什么。

“我会找机会跟沛王说的,也请他帮我向皇太子说清楚,我是绝不会娶义阳公主的,十二娘,你放心。”他决绝的说道。

十二娘笑着望向他,说:“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小院外传来敲锣声,十二娘惊呼道:“糟了,要宵禁了,我要来不及回去了。”

日落前七刻,敲锣三百下,敲完就关闭各坊门。

十二娘转身就要走,姚元崇却突然使坏的拉住她的手,说:“就在这里吃,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咱们闯宵禁。”

十二娘横他一眼,说:“别闹了,我车夫还在外面等我呢,若我不回去,我大姐该着急了。”

她挣脱开来,刚走出两步,又被姚元崇拉住了。

“崇郎!”十二娘着急的喊道,可话音未落,她就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包围住。

姚元崇将她紧紧的抱住!

姚元崇今日对她说出了心中的两个心结,一是复杂的家庭,二是模棱两可的赐婚。这两个日夜烦扰他的问题,让他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自信,不知可以许十二娘一个怎样的未来。

他曾以为那么难以启齿的话,今日全说了出来;他曾以为会让十二娘远他而去的事,十二娘一笑而过。于十二娘,也许只是轻轻一笑,但对他,却是意义非凡!

“傻姑娘,谢谢你这么信任我!”姚元崇抱着她,在她耳边心情复杂的说了这样一句。

十二娘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只觉得夕阳照在脸上,好烫好烫……

王家的晚宴早就摆了出来,听街上已传来鸣锣声,仍不见十二娘的踪影,众人就有些焦急。

“说是送七娘回宫,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元娘担忧的说道。

齐氏在旁焦急的说道:“快让二郎出去找一找她,再晚就要被锁在外面了。”

元娘正有此意,连忙让秋瑾去前院喊王勤去找人。

与王勤同坐一桌的王勃听说了,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主动请缨,跟王勤一起出门去找。

两人来不及等车夫套马,直接往坊外走去,刚到坊门口,就见十二娘的马车回来了。

马车进了坊门停下来,姚元崇从车厢里跳出来,对王勤和王勃说:“看到你们就好了,把十二娘交给你们,我也该早些回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惊艳

十二娘探出头来跟姚元崇道别后,望着有些发愣的王勤、王勃说:“你们是出来找我的吗?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王勤已缓过神来,说:“回来就好,快回府吧,你姐姐急坏了。”

三人赶紧回到王府,王勃沉闷不发一言。

十二娘心中有些忐忑,自从她确切的知道王勃想娶她之后,她就有些故意躲避他,幸而他全心备考,也没多少玩的机会,所以相安无事。可他现在看到姚元崇送她回来,又这般神态,十二娘很担心王勃看出什么,并影响科举考试。

想了想,她故作轻松的说:“我跟七姐在朱雀门前说话说忘了时辰,幸好崇郎跟沛王从宫中出来赶着回家,提醒我们时间,不然我就要被锁在外面了。”

她不得已撒谎了……

王勃听了果然释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多亏元之了,不然被关在外面可是很麻烦的事。”

十二娘心中一松,打趣道:“不过也不要紧,实在不行,我只好求助于六姐夫走后门了!”

王勤和王勃听了都摇头笑了。

十二娘回到内院向大家道歉,众人皆放下心,和和气气的吃了晚饭。

端午过了,娴娘一家小住两天后启程回降州龙门,同时把柔娘也带走了。明面上虽说是带柔娘回乡避暑,并与娴娘作陪,但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必是说亲去了。

让十二娘颇为意外的是,元娘那里传出口风,要与柔娘说亲的不是柳家子弟,而是薛大将军的儿子,薛纳!

十二娘惊叹,原来是薛仁贵的儿子薛丁山。薛丁山以后与父亲一样,也是一员大将。这样好的婚事,难怪娴娘如此积极,也难怪王家放心让女儿被带走了。

端午一过,暑气日渐浓重,惊鸿队的女子们练球却更加积极了。在魏宜岚的积极张罗下,惊鸿队已有十多名队员。

初十练球时,魏宜岚站在高凳上向众人宣布,沛王再次邀请惊鸿队去王府打球赛,时间定在五月十五。让大家做好准备。

众人听说了,皆看着房玉馨发笑,猜测是因她的原因。才有这次联赛。

可十二娘第一反映却是想到去年乞巧节打球赛时,义阳公主也参加了,不知义阳公主今年会不会也混在女官队里跟她们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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