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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哭女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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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客户好过分,一定是暴发户,没品味又装高尚的那种人,你不要理他,不要难过。”莫礼从床上爬起来,安慰她。
  “不会的……我很有自知之明,他说得也没错。”她心中暗笑,刚才不知道是谁,嫌记者太丑不愿接受采访。
  “才不是,你的善良、开朗,也是一种美。”他眼中的她确是这样。
  “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一个男人称赞女人善良,就是指她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点魅力,逼不得已只好说善良。”
  “呃……”他滑了一下,那个“有人”,就是他本人。“好啦……我起床了,免得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那我先去盛饭。”她微笑,站起来。
  其实,莫礼真的是个很善良、体贴的男人,只是他太不懂得这社会,除了像他活在金丰塔顶端的一小撮人外,大部分的人都必须为生活拼命、忍耐不得不接受的环境,所以,无法生出同理心。
  这个世界,有阳光,当然也有灰暗的阴影,他和她,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耀眼,她平凡;他有条件任性而为、随兴而活,她则一步一脚印,踏实地做好每件事。
  她摆好餐具,听见皮包里响起手机铃声,她跑过去接起来,是她妹妹。
  “喂……小霓,怎么了?”
  “喔,今天不能来啊,嗯……我知道,我们老弟现在忙着恋爱,肯定把我的生日给忘了……没关系,我都二十八岁了,早就不想再过什么生日,永远停在二十七岁多好。”她笑着。
  “好了,别再对不起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这样,快去吃饭,拜拜!”
  韩映冰挂断电话,才想起,自己已经二十八岁了。
  妹妹二十五岁结婚,弟弟今年二十四岁,也已有固定交往的女朋友,而自己,感情世界依旧一片空白。
  “今天你生日?”莫礼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背后。
  “哇……”她急转身,差点撞上他,“对啊……不过,这个不重要,吃饭吧!”
  她将手机收进皮包内,走回餐厅。
  莫礼还站在原处,凝神不知想些什么,又踅回房间打了通电话,才笑容满面,坐上餐桌,开始享受韩映冰每天准备的丰富午餐,
  “啊?要请我吃饭?为什么?”下午六点,韩映冰正打算下班回家,被莫礼拉住。
  “今天你生日,家人没办法帮你庆祝不是?那我帮你庆祝。”
  “二十八岁生日不叫庆祝,要改叫哀悼会了。”她开玩笑地说。“不用了啦!你晚上不是都会跟朋友出去。”
  “那些酒肉朋友,一天不见反而对身体有益,你跟我来一下。”他将她拖到二楼的一个房问。
  在这栋豪宅里进出一年多,韩映冰还没上过二楼。
  这是一栋仿哥德式建筑,客厅挑高,圆柱如雨伞骨架叉拱起圆形天花板,光线由美丽的玫瑰窗温柔地穿透人屋,二楼采回廊设计,典雅细致的石柱离花,尖拱型的镂空壁面,空气中仿佛还流动着女主人矜贵高雅的气味,可以看出当初莫礼的父亲为了心爱的女人,投注多少金钱与心力。
  莫礼带韩映冰走进一间两侧尽是深色木柜的房间,唯一的摆设只有一张榆木三面卍字纹的罗汉床,和一面镶在墙面上的穿衣镜。
  “你坐着,等我一下。”他把她按到罗汉床上。
  转个身,他将木柜的门板往两侧推开,里面横着六层隔板,隔板上摆着—落落白色硬纸盒。
  莫礼巡了巡,将一块活动隔板拉出,搬下一落纸盒,低头检视每个纸盒上贴着的那张已经泛黄的薄纸,薄纸上绘着简图,标示数字和一小截布样。
  “你看这个……”他将其中一个纸盒摆在罗汉床的矮炕桌上,缓缓掀开盒盖。
  纸盒打开的同时飘出一股淡淡的馨香,里面摆的是一件孔雀蓝立领丝缎旗袍,忍不住,韩映冰轻轻抚上那美丽光滑的料面和精致的滚边盘扣,保养得真好。
  “好漂亮,好细致……这是我第一次摸到旗袍哎……”她发出轻叹。
  “那么,今天也是你生平第一次穿旗袍。”
  “咦?”她错愕地看向他。“我穿?”
  “这些全都是我奶奶从年轻到老收藏的旗袍,我没细算过,应该有三、四百件,还有一些我曾祖母最早最早的清式旗服,我曾祖父、祖母都是旗人,清朝的末代贵族。”
  “哇……”原来,莫礼的贵族气质还真是天生的。
  “你的身高跟我奶奶差不多,这件的三围刚好适合你。”
  “你、你又知道我三围了……”她脸不禁一红,想到他曾经用视线在她身上目测三围,就令她燥热了起来。
  “你不知道这是我的专长吗?无论是三围还是指围,只要看一眼就可以抓到八、九分了,快点试试。”
  “这……不好吧,你奶奶的收藏……我怕弄脏。”
  “别傻了,衣服就是要穿的嘛,我母亲一直很想将这些旗袍拿来改,不过,我奶奶不喜欢她的洋气,遗嘱里还特地注明全留给我,不准她碰,你说这些旗袍我又不能穿,衣服不穿就失去了价值。”
  其实,不只他母亲,凡是见过这些旗袍的女人,莫不企图拥有它们,但是莫礼始终没让任何人穿上它们。
  韩映冰摇摇头,觉得自己会让这些美丽的衣服失色。
  “好啦!穿给我看看嘛!”
  他那期待的目光鼓励着她,她的内心也渐渐生出了点勇气。
  他从她的表情中看见变化,微笑说:“我还要去准备—下,等等穿好到客厅来,对了,还有这些……”他又从另—个柜子翻出搭配的披肩和包包,然后离开房间。
  韩映冰—人留在房里,轻轻地拿起旗袍,站到穿衣镜前比对。
  “好美……”衣服好美,但,背后的人相形失色。
  挣扎片刻,她还是换上了,将随意散在背后的发略微绾起,转前转后看向镜里,十分惊讶。
  莫礼居然将她的身材拿捏得那么精准。
  因为衣形的限制,她不得不拉直身体的轴线,立领将她的颈部修饰得又纤细又优雅,顺着衣领而不是挺直的背脊,接着是圆润微翘的臀部曲线,她略微踮起脚尖,居然也撑出前凸后翘。
  她像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看得出神了。
  叩!叩!“小冰,你好了吗?”
  “喔……好了……”门外莫礼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红着脸,披上纯白编织披肩,夹着珍珠手包,踩进白色高跟鞋,怯怯地打开门。
  “哇……”莫礼眼前一亮,倒退了一步,啧啧有声,“很美。”
  他由衷的称赞,反倒让她更害羞。
  莫礼像发现宝石一样地惊喜,走前走后,将她仔仔细细瞧了一遍,终于明白他奶奶为什么不准他母亲碰这些旗袍了。
  他母亲和他认识的那些女人,那股自信太满、太招摇,少了中国女性含蓄的美感,穿上旗袍反而会造成不中不西的不协调感,但是韩映冰不同。
  她一直是温和的,娴静的,这一身装扮配上她现在带点微羞的笑容,正好凸显出她内在的美好。
  “来,我帮你绾发。”他将她转过背去,轻轻地绾超过危的中长发,旋了几圈,以一支改良式的银簪夹将头发固定住。
  韩映冰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地触及她的皮肤,撩拨着她的发丝,内心激荡着不能托出的情感,只能咬着下唇,屏住呼吸。
  “好了,完美。”他又将她扳回来,
  这时,韩映冰才注意到莫礼竟也一身银灰色唐装,高大削瘦的他,穿上中国传统服饰显得英气逼人。
  啊……人帅,穿什么都迷人。韩映冰不禁在心中感叹。
  “走吧!”他的大手贴在她的腰背上。
  “啊?去哪里?”她突然慌了起来,该不是要她穿这身衣服出去见人吧?
  “去吃饭,帮你庆祝生日,饭馆我已经订好了。”那间知名的上海饭馆,还得透过好几层关系,才能临时订到位子。
  “穿这样?”她可是不习惯成为“目光焦点”啊!
  “没错,今天我们两个来体验一下五零年代上海人的奢华生活。”
  “不要……”她吓死了,直想缩回房里,将衣服换下。
  他将她揪回来,揽着她的细腰,挟带着全身僵硬的她走下楼。
  “既然是生日,当然要跟平常不一样的玩法,你就当我们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放心,有我在,尽情地疯一个晚上,明天,你还是你,不会少一块肉的。”
  “天啊……”她在心中哀鸣。
  对莫礼而言,这种化妆舞会的游戏可能玩到都腻了,她的神经构造跟他的可是大大不同啊!
  一辆复古式的金龟车将他们俩载到一间已经开幕五年依然一位难求的上海饭馆,莫礼与韩映冰一下车就引起路人的注目,走进饭馆,所有在场的客人一个接一个发现他们,空气中由细碎的讨论声转为乱哄哄的鼓噪声。
  莫礼神情自若,扶着韩映冰的腰,合宜地回应侍者的询问,随着侍者走到预定的位置,不时低头悄声与韩映冰交谈,犹如惯看闪光灯的国际巨星。
  “自然一点,要运用想象力,现在你是上海最出名的名女人,风华绝代,而我是不学无术的统袴子弟,家里很有钱,很风流……”
  “噗……”韩映冰忍不住掩嘴一笑,用手肘顶顶他的腰,低声对他说:“怎么你从五零年代到现在都没什么长进啊?”
  “哈、哈……”他仰头大笑。“没办法,我命带红艳桃花,想逃都没命逃。”
  韩映冰在他的强势带领下也渐渐放开紧绷的神经,莫礼本身就是个发光体,在他身旁,很难不被余光闪到。
  她浅浅—笑,坦然望向四周,愕然收到几位翩翩男士迷恋的眼神。
  她蓦地收回视线,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他注意到她的反应也往旁边瞄了一眼,发现到几个不自量力的男人,居然敢打他莫礼身边女人的王意。
  “小冰……你靠过来一下。”他倾身向前。
  韩映冰听话地侧耳过去,以为他要跟她说什么,他却轻轻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
  “生日快乐。”
  “呃……”她的心脏一下揪紧,缩回座位,惊心动魄,差点滑下椅子。
  莫礼再次转头瞟向那几个男人,他们已甘拜下风,纷纷转头专心吃饭了。
  “这位爷,想吃点什么?”一位顽皮的年轻侍者,“落”一口不大标准的北京话,逗他们开心。
  莫礼大笑,也演上瘾了,拍拍侍者的手臂。“好样的,不错、下错,待会儿重重有赏。”
  韩映冰掩嘴轻笑,这个莫礼,走到哪就玩到哪。
  “小冰,中式的菜你熟,你来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不用担心吃下完。”他呷了口热茶,那调调说有多像公子哥儿就有多像。
  她翻看一遍菜单,点了海鲜类、肉类、蔬菜类,分别以蒸、煮、炒,炸、红烧搭配,最后再来点心及汤品。
  莫礼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欣赏她今晚的装扮,愈看愈有味道。
  “小姐,你点菜,一流。”侍者伸出大拇指称赞。
  “哎……要叫夫人。”莫礼插话提醒。
  “是,夫人……”侍者也玩得很开心。
  “谢谢你,”她合上菜单,交还侍者。
  “还玩,”她被莫礼那轻佻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轻瞪他一眼。
  他挑挑眉。“你太不敬业了,还没十二点呢,就罢工,那以后我也要赖着不工作了。”
  “喝——威胁我,那以后我中午都不做饭了。”
  “好呗!好呗!我输,我认输还不成?”他嘴里认输,却还是用那口京片子。
  她又被逗笑了。
  今晚,她笑得太多,笑得脸红扑扑的,眼睛也闪闪发亮。
  这是她第一次与莫礼在非工作时间一起用餐,虽然他也曾邀她一起参加宴会,但是,她知道自己与那样的场合格格不入,总是婉谢他的好意。
  所以现在,她有种太过梦幻的不真实感。
  一个太完美的男伴,一次连幻想都无从联想起的奇妙体验,这样的幸福,让人要好小心、好小心地揣在心窝里,好怕如易碎的玻璃,轻轻一个碰撞,就要粉碎。
  没有女人不梦想Cinderella的际遇,即使只有一晚,即使明日醒来,又要换上沾满煤灰的工作服,回到现实世界,能拥有短短一瞬间的耀眼灿烂,能留在心底安慰无尽的一成不变,就足够了。
  她眯着幸福的眼眸,微倾着脸,笑听莫礼的妙语如珠,今晚,就让她抛去一切的现实考量,尽情拥有这美丽的片段吧!
  晚餐过后,莫礼带韩映冰到一间俱乐部,里头有下少他熟识的朋友,每个都对他今天的装扮啧啧称奇,也纷纷称赞韩映冰的迷人气质。
  她全都微笑收下,其实心里明白这些赞美全是来自他们对莫礼的喜爱与崇拜,她并不自卑,也很满意自己的人生,所以不想扫自己的兴,自我否定。
  “小冰,我们去跳舞吧!”莫礼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可是我不会跳……”从小,她也只跳过土风舞,跟男同学牵着手帕,大家围成大圈圈的那种。
  “放心,你有舞棍带这,全身放松交给他就OK了啦!”莫礼的朋友们凑热闹地拱她出去。
  “好吧……”她硬着头皮随莫礼进到舞池。
  “这手搭着我的肩,放轻松,身体贴着我……对,我们没要跳什么标准舞,不必紧张。”
  她照做,在莫礼有力的环抱下,她也只能轻贴着他,只是如何都无法放松。
  “眼睛闭上,享受舒服的音乐就好,把脑袋放空,不用多想。”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
  不知道是刚才那杯鸡尾酒的开系,还是他的迷人嗓音,她只觉像被催眠般,身体愈来愈柔软,有种醉酒,晕陶陶的感觉。
  他也闭上眼,没有说话,拥她入怀里,随着音乐轻轻摆动,她身上有来自旗袍熏过香的淡淡香气,有一份令人想呵护她的柔顺。
  以前,这样拥着刚认识的女人,为的是确认交往的速度,一种追逐、征服的成就感,通常一,两曲结束,朋友会默契地帮他将音乐换成适合跳快四步的音乐,好让他将女伴转得High到最高点,气氛熟络了,几杯酒下上,就各自带走,继续狂热的夜晚。
  此时,他的心境却很下一样,他想一直这样拥着她,仅仅是这样就感到满足,甚至,怕惊吓到她,十分安分地只平贴着她的背,完全不敢耍花招。
  他以脸颊轻轻摩挲她柔细的发,将她更揽近自己,缓缓吐出胸口的那口气息。
  他们认识一年多了吧!
  一个最初看来不起眼的助理,现在却成为他生命中一个绝对特别的女人。
  他会对她任性、耍赖,会自然而然地展现最不成熟也最真实的一面,他讨厌女人罗嗦,唯独喜欢被她叨念、照顾的温暖。
  他珍惜这份自然与亲密,一直以来,将她摆在比北情人还要更重要的位置,应该说是除了去世的奶奶,在这个世界上,她就是他最亲的人了。
  “今晚开心吗?”他温柔问她。
  “嗯,很开心。”她的脸轻轻地贴着他的肩呷,优美的颈线引人遐想。
  ……他好像有点错乱了,为什么突然察觉到现在体内流动着一股陌生的情愫,带点微甜、微酸以及悸动。而且不只如此,渐渐地,他还出现了生理上的欲望……
  他低头看她,她很听话地闭着眼,放松身体贴着他。
  他们一直相处愉快,因为太珍惜这难得的情感,他虽无赖却也从未对她有过轻浮的举动,他知道一旦越过雷池,就再回不到现在。
  所以,他对这突来的心境转变感到诧异,有些措手下及,只能小心翼翼地换气缓和那股冲动,却因两人身体的贴紧摆动而愈来愈难以压抑。
  “小冰……”他不自觉地唤了她的名字。
  “嗯……”她仰起脸,望向俊美的他,迷恋沉醉的眼眸不经易地泄漏了爱意。
  这份深情瞬间淹漫他恒久孤寂的心,他胸口—窒,连带着缩紧了手臂的力道,未经思索,来不及踩煞车,他已脱口而出——
  “今晚陪我……”
  音乐,在此时停下,换上一曲快板舞曲,她静止不动,全身入被冻结般,神智慢慢转为清醒。
  “小冰……”他尴尬地扯扯嘴角,想收回刚才那句话,在那句话冲出的同时,他就惊醒了,懊悔自己破坏了此时美好的感觉。
  该死!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想回去了。”她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说。
  外头的天空骤然下起雨来,俱乐部深色的防弹玻璃窗因水气加上白天的燠热,表面结起了白茫茫的雾。
  入夏的第一场雨,教人心凉。
  第六章
  清晨五点,韩映冰躺在床上,眼睛仍睁得大大的,呆滞地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这样的姿势、这样的表情,已经维持不变五个钟头了。
  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心境呈现一片死灰。
  莫礼昨晚的那句话,带给她太大的震撼,以至于到现在,她合不上眼,尽管泪腺已干涸,眼睛涩得令她感到刺痛。
  她被看轻了,被侮辱了,被戏弄了,然而,这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
  是她一时乐而忘形,踩进那不属于她的世界,迷恋他强而有力的温暖胸膛,浪漫得一塌糊涂,忘了两人关系的界线,肆意了起来。
  他一定是窥见了她的心事,自以为是地想施舍些情感给她,稍稍弥补她单恋的凄凉,却不知道这个“善举”是如何地撕裂了她的自尊。
  他是无心,却也是他最可恶、最令她难受的恶习;在他的认知里,两情相悦就要及时行乐;气氛对了、情绪达到沸点,所有的后续发展都是那么理所当然,根本无须考虑太多,什么道德节操、什么道义责任,全都不存在他的脑袋里。
  女人于他如衣履,而且,还不是摆在他衣橱里的,充其量只是在商店的更衣室,试过,下台便随意扔回,再也不看一眼,
  呵……她凄凄地笑,他也这样看她吗?
  一早在他床上醒来,认为她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接续原来工作上的关系吗?
  她一颗心忐忑下安,原本悄悄摆在心底的爱恋,单属于自己的秘密,所有喜怒哀乐她独自品尝,如今,被窥视了,顷刻间,她失去保护自己的屏障,有如衣不蔽体地杵在大街上,任人讪笑,指指点点,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他要那么残忍地撕开她最后一层薄弱的保护膜?
  他真的不知道对他而言或许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就足以将她逼到无路可退吗?
  她该怎么办?当作没听到?笑骂他,叫他以后不准再开这玩笑了?
  她没有自信自己真能笑得出来。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闹钟小声地鸣叫,她眨眨干涩充血的眼,起身按掉它。
  “唉……”她叹口气。
  这是地球的冷漠,无论你多么沮丧哀痛,它也不会为你停止运转。
  她的责任感驱使她必须面对接下来的窘局,这是私人的情感,不该影响公事,若是突然请假,不正揭露出她的在乎,而她,将再也没有勇气踏进莫礼的房子了。
  换上平时工作穿的简朴衣服,瞥见叠在椅子上的那件孔雀蓝旗袍,心痛的感觉再次迎面扑来。
  “这真是个充满转折,令人终生难忘的二十八岁生日。”她自嘲地笑。
  最后,她还是打起精神,催眠自己让神经大条点,然后梳洗、吃早餐,搭车进公司。
  “小冰、小冰,你跟我来一下。”梁镜璇一见到韩映冰就紧张地将她拖进会议室里。
  “你要离职吗?为什么要离职?是不是莫礼欺负你,还是觉得工作太辛苦?你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处理。”
  “啊?!”韩映冰被这一大串问题搞得一头雾水。“我要离职?”
  “不是吗?”梁镜璇瞪大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
  “没有啊,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没有理由要离职啊!”
  “呼……”梁镜璇大大松了一口气:“那个死莫礼,没事拿我寻开心,看来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皮在痒。”
  “莫礼他怎么了?”听见他的名字,她的心脏猛然窜了一下。
  “他昨晚三点多打电话吵我,一下子打手机,一下子打家里电话,害我在客厅、房间两边不断折返跑,累得半死,说什么如果你要离职,叫我拚死也要把你留下来,下然他就要退休,不干了。”
  “呃……”韩映冰偏偏头,有点尴尬。可能是她昨天在回家途中,什么话都没说就进屋了,莫礼才会生出这样得联想。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梁镜璇敏感地问。
  “其实也没什么……”韩映冰笑了笑。“他太爱赖床,我发了点牢骚……”她扯了个小谎,不想提起昨晚的事。
  “喔……是这样啊……”梁镜璇抚抚韩映冰的发。“小冰,这点你要多包容些,那家伙晚上总要玩闹到三更半夜,说什么愈夜愈美丽,这恶习已经十多年了,所以,几乎都要睡到中午才会起床。”
  “嗯,我知道了。”她识大体地点点头。
  “OK!”梁镜璇大大地放了心。“你做得很好,是莫礼历任助理里最棒的一位,继续加油!”
  韩映冰回到座位,填写工作日志,打了几通电话给工厂,询问生产进度,然后离开办公室。
  十点,她站在莫礼的住处大门前,反复调整呼吸频率。
  没事的……只需一如往常,整理客厅、洗菜做饭,下午进到工作室,自己制作些简单银饰,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然后,一天、两天、三天,昨晚的一切就会淡忘,淡到像是作了一场梦。
  她从皮包拿出钥匙,才刚插人锁孔,听见背后一辆汽车疾驶而来的引擎声?
  车子就停在大门口。
  “小冰、小冰,帮我一下……”车内的人按下车窗,唤她的名。
  她回头一望,是昨晚在俱乐部见过的人,莫礼的朋友。
  那人急急下车,打开后座车门,赫见莫礼斜躺在椅座上。
  “帮我扶他进去。”
  韩映冰一听,立刻趋近,让莫礼的右臂搭在自己肩上,两人合搀他进屋。
  “这家伙闹了我一个晚上,死都下肯让我睡,叫我早上十点载他回来,结果自己喝挂了,不知道在卢什么。”
  莫礼很高,加上醉酒,压在韩映冰身上,沉得下得了,两人将他放到床上时,她也跟着被扯倒。
  “好了,我得赶紧进公司了,不然会被我老爸削死,麻烦你了。”那人交代了句便匆匆离去。
  这时,莫礼三分之一的身体还挂在床外,一手勾着韩映冰的脖子,重得像只死猪。
  “莫礼——起来躺好!”她根本搬不动他,他的酒气醺得她都快醉了,气得大拍他大腿,把他叫醒。
  他缓缓睁开眼,看清眼前那张怒颜,原本紧皱的眉竟瞬间松了开来,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小冰,你来啦……”
  他那低沉沙哑的声音,那亲昵得教人软化的口吻,令韩映冰又想气又想哭。
  这个男人太狡猾了,根本就是拿他宇宙无敌的魅力欺压善良百姓,教她怎么也无法恨他、不理他。
  “小冰,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对不起……”
  “没有,没空生气,脚抬起来,躺好。”她拍他的脚,就算有气,也是气自己没用。
  “我想洗澡,都是烟味和酒味……”他皱皱鼻子,又是那副撒娇无赖的样子。
  “你也知道自己现在多邋遢。”她将他扶坐起来。“自己走进去浴室,你太重,我抬不动。”
  她到浴室帮他放水,调水温,回来看见他低头想解开衬衫的扣子,焦距怎么都对不到,磨蹭半天,一颗也没解开。
  “吼,笨手笨脚的……”她蹲跪在他两脚之间,干脆帮他解。尽管,这一个动作,对她的情感是莫大的折磨。
  他突然低俯,趴在她的肩头,紧紧地搂着她。“对不起……小冰,不要生我的气,永远、永远部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他会记得的——谨守界线,让一切维持现状。
  即使明白她的爱,他也不能回应她的感情,一旦两人关系改变,掀开了暧昧的底牌,总有一天,这份爱会转为恨,既知结果又何苦开始?
  女人爱他、恨他,要来要走,悉听尊便,但是韩映冰对他的意义不同,他不该对她说那种话,他是在太冲动了。
  韩映冰瞬间红了眼,她紧抿着唇瓣,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知道他也为昨晚发生的事懊悔,又想起他平日待她的温柔与体贴,他带给她如梦似幻的难忘夜晚,所有因他那一句话生出的难堪、碎裂的尊严,此时,全都不重要了。
  她还是爱他,无法回头、无法收回。
  “不生气……乖,去洗澡,洗完澡好好睡一觉。”她轻拍他的背。
  “嗯……”他起身,深深地凝视她,像要确定她真的不生他的气,确定他们之间的感觉没变。
  韩映冰发现,莫礼的眼眶是红的,眼中布满血丝和水光……
  他如此地看重她,担忧她离职,光是这份心,她便要深陷泥淖,再也出不了身了。
  “那我去洗澡了。”他依依不舍地说。
  “快去,不然我要被你的酒气给醺昏了。”她先是佯怒,又扯开嘴角笑。
  看着他歪斜不稳的步伐,几次差点跌倒,害她心惊胆跳的!
  等他进到浴室,听到踏入浴缸的水声,她本要出去,想想又不放心,站在浴室门外,大声叮咛——
  “莫礼,你可不要在浴缸里睡着了——”
  “喔——”浴室里传来回应。
  “真是欠你的。”她温温地笑,无奈地叹口气。等了一会儿,她又大叫:“莫礼——你还醒着没——”
  “恩……醒着……”
  “果然,睡着了。”听他那恍惚的声音便知道了。
  她就这样反复叫喊,担心他一睡着,淹死在浴缸里,直到他走出浴室。
  他只在腰间围件浴巾,打开门后,飘啊飘地就倒躺在床上,也下管头发还淌着水。
  “喂……头发没干,不能睡。”她推推他赤裸的肩膀。
  刚洗完澡的他,白皙的皮肤透着粉嫩光泽,削瘦的骨架、匀称的肌理,让人看了很难不血脉贲张。
  她赶紧拉上被单覆在他身上,平抚急促的呼吸。
  “我想睡,帮我吹干……”他呢喃着。
  “知道啦!”她没好气地从浴室里拿出干毛巾和吹风机,先吸干他湿漉漉的发梢,然后打开最小的暖风,轻柔地拨挑那微弯的发丝。
  “好舒服……”他满足地露出笑靥,翻个身,将头靠在她腿上,一手就环搭着她的腰,心安地进入梦乡。
  “你这家伙……”她咬着唇,瞪他的后脑勺。
  就只顾自己舒服,不管人家内心的煎熬。她虽又气又恼,但指尖流露的全是无法言语的柔情?
  隐忍着爱恋,贪恋着和他相处的美好感觉,纵容他这般无心的撩拨,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崩溃的吧!
  但是,她又能怎么办?
  莫礼醒来时,已经下午四点,洗完脸,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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