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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躲!我想宠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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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说给我听吗?”她宁愿跟他吵嘴,也不愿见到他这了无生气的模样,让她的心也跟着纠结在一块。
  卫均梓摇头。“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的。”
  “若是怕麻烦,我当初就不会走上记者这条路。”
  他又沉默了好几分钟之后,才缓缓地开了口──
  “我父亲是个检察官,在我心目中他是个正义的化身。他审案只有对错,没有贫贱之分,因为他说过,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娓娓道来,声音悠悠远远,回荡在黑夜里,更是震撼人心。“十年前,他接获报案,有人检举当时是立法委员的陈金发贪渎收贿,我父亲每天没日没夜地搜查相关资料,几乎是以法院为家,忙了一个月之后,总算得到完整的证据。当天晚上,他满心欢喜地想要赶回许久没踏进的家,但……他终究没有机会踏进家门一步,就在我家门口附近,他被一辆车子狠狠撞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因伤痛而哽咽,让晓人也忍不住鼻酸,她冲动地伸出手,轻轻拍着他宽厚的背以示安慰。“别伤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陈金发伏法认罪,你父亲的意外有任何证据显示是他做的吗?”她终于可以理解他对陈金发恨之入骨的原因,因为陈金发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发指!
  “我父亲临死前用他的鲜血写下六个字──CF8888,我相信这是他生前亲眼看到的。”他缓缓说出一件不曾对人说过的秘密。“我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终于查出来,那是陈金发的车牌号码。”
  他回想起当年,那天他听到车子撞击重物的声音,好奇地跑到阳台,看到一团东西躺在路边,下楼一看,才发现那团“物体”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他紧急打电话叫救护车,想要将父亲送医急救,但是伤势过重的父亲等不及救护车来便已断气,临终之前,只能勉强睁开双眼,看到他后,露出欣慰的笑便离开人世,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事后,卫均梓才在墙脚发现一行用血写下的字,看起来像是车号,于是他开始展开调查,陆陆续续发现陈金发的真面目,但依然拿他没辙。
  “你没有请警方调查吗?如果真是那辆车撞的,一定会留下冲撞痕迹才是。”
  “我做了。”说到这件事,他更是满脸悒郁。“但是警方置之不理,就算是我父亲的老同事,也都极力撇清关系,他们还叫我忘了这件事。”
  正因如此,他才会选择记者这条路,为的就是可以透过各种管道,光明正大地查访,这样他才有机会揭发陈金发的一切,进而揪出陈金发这颗毒瘤!
  “我会帮你的!”就算不是为他讨回公道,她的个性也无法忍受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坏蛋逍遥法外。
  听完他的故事,对他除了同情之外,更多了好几分的敬佩之意,倘若今天是自己碰到同样的遭遇,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像他一样奋斗不懈。
  更何况他还能装作一副无事人的模样,这要拥有怎么样的决心和毅力啊!
  也许他以前之所以经常作弄她,就是为了减轻精神上的压力,若不做适度的宣泄,他一定会受不了吧,真是难为他了。
  想到这里,她已能释怀,甚至庆幸自己能帮上一丁点小忙。
  “陈金发是头狡诈阴险的老狐狸,不管情势如何,到最后都能被他转为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就像这次一样,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连续几次抱着希望却落得失望,让他没有办法再信心满满。
  “不要这么悲观,事情还没有成定局。况且经理还在跟老板谈,我倒觉得播出的机率很大。”晓人的想法乐观多了。“况且吴清福也决定投案跟检方说清楚事实的真相,不管怎么样,陈金发这次都不可能无罪开脱。”
  “希望如此……”
  失望太多次,让他不敢再抱持任何希望,但跟她说过那段过去后,他的心情舒坦多了,积压多年的郁闷,似乎也消散一些。
  他从没跟人说起过这些事,就连母亲和妹妹,因为担心她们受不了事实,他也是选择性地告知,所有挫折和残忍的一面,只有他一个人承受。这十年来,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快被逼到临界点,若不是顾及母亲和妹妹,他可能已经崩溃了。
  后来,他发现晓人这个“异于常人”的女子,她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行径,大大地引起他的兴趣,连带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接着又发现每次跟她斗过嘴,心情会变得轻松,心中的压力也跟着减轻,于是他就上了她的瘾,一天不跟她斗个一回,心里就不舒服。
  也许,她是上天派来解救他的天使吧!
  “好消息!”这时,张志家突然满脸兴奋地冲出来宣布──
  “均梓,老板同意播出访谈了!”
  卫均梓不敢置信地来到张志家的面前。“这是真的吗?!”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等了这么多年,幸运之神终于站在他这一边了!
  “没错!”张志家笑得合不拢嘴。“我刚刚跟他报告过所有事情的始末,这是他考虑之后所做出的决定。”
  “太好了!”晓人忍不住替他高兴。“恭喜你!”
  “谢谢……”一股热气涌上卫均梓的眼睛和鼻头,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谢什么?对公司而言,这也是有利的决定啊。”张志家并不知道卫均梓父亲的事,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为那段采访道谢。“赶快去叫导播和政意过来吧,赶紧讨论怎么播出这段采访才是最重要的事。”
  “是!”他元气十足地应了一声,积压在他心中十年的怨恨,终于有了解决的出口,怎不教他开心?他现在可是活力充沛呢!
  “晓人宝贝,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来个正式约会吧。”心情轻松之后,他语气又变得不正经,手也跟着往她肩上揽,两人一起走往会议室。
  “你真是……”看着他故态复萌的行为,她无力地赏他一个白眼。“无药可救。”
  虽然她一脸无奈状,不过他恢复“正常”,却也让她的心情跟着好转了。
  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懒得继续纠正他,对于他的亲近,她竟然不会觉得恐惧和厌恶,反而有一种类似安心的成分,甚至,还带点喜欢呢……
  清晨五点多──
  大大电视的晨间新闻主播庄志渊一到摄影栅,便被带到会议室,除了开播之前的例行讨论之外,导播王嘉成特别交代他今天的播报重点──
  “……这是吴清福的采访报导,是今天的焦点新闻,你先熟读一下稿子。”
  “好。”庄志渊接下一迭新闻稿,开始翻阅强记,以免等一下读稿时会有吞吞吐吐的现象发生。
  王嘉成转头,向一旁的卫均梓和晓人吩咐──
  “均梓,等一下你就跟晓人去录制今晚的特别节目,内容就照我们刚刚所讨论的做。”
  “没问题。”两人正准备到一旁讨论详细内容,就听到门外林政意慌张的声音──
  “不……好……”林政意沿路冲向会议室,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喊着。“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大家都惊讶地问道。林政意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不应该会轻易大惊小怪才对。
  “我刚刚接到一个消息。”林政意急得满头大汗,眼神还担心地瞥向卫均梓。“吴清福在几个小时前上吊自杀了!”
  “不可能!”卫均梓不敢置信地大嚷。“这怎么可能?!”他们跟吴清福几个小时前才分开,他那时已经决定投案了,怎么可能自杀?
  除非……
  “是陈金发做的吗?”晓人替他问出他心中的疑问,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不知道,不过现场留有一封遗书。”
  “遗书?”卫均梓抓着林政意急急追问:“你知不知道那封遗书写什么?”
  “遗书内容提到你……他说……”林政意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他写了些什么?你快讲啊!”卫均梓已有不好的预感。
  “他说被你威胁拍了一段访问,事后他很后悔,所以以死抗议……”林政意懊恼地说出他所知道的情况。
  “什么?!怎么会这样?”王嘉成、张志家和晓人三人都不愿相信地大叫,反倒是卫均梓不发一语地呆呆站着,像尊雕像,面无表情地喃喃自语──
  “又是一样的结果……”
  “均梓……”唯一熟知内情的晓人担忧地看着他,害怕他会受不了这个接二连三的打击。
  “我就知道……根本没人可以将他拉下来……没人可以……是我太高估自己的能耐……”凄凉感慨的自嘲声,让人闻之鼻酸。
  “均梓,别失望。”晓人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支持的力量。“只要我们将事实真相公诸于世,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电视台无法播放这段新闻。”听到林政意带来的消息,张志家迅速做出决定。“导播,马上将这段新闻删掉。”
  “为什么?”晓人不解地问着张志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事情爆发前,先将他们一军?”
  “这访问已经牵涉到一件命案,我们一旦播出,电视台就脱不了关系。”
  “可是吴清福的遗书是胡诌的,这个访问我从头到尾都有参与,我最清楚真相!”晓人立即反驳张志家的回答。“这根本是陈金发故意陷害均梓的诡计。”她终于可以体会到为什么均梓会说陈金发是头狡诈阴险的老狐狸,他的手段真的够犀利,杀人于无形!
  “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但吴清福那封遗书就足以把我们给将死,让我们动弹不得。”张志家愿意相信卫均梓是无辜的,但只能说陈金发魔高一丈,是个难惹的人物。
  “访谈时,吴清福有出示一些足以揭发陈金发罪行的证据,我们都有拍下来,那应该就是很好的证据吧。”晓人立即想到吴清福手上握有一些白纸黑字的有利证据。
  卫均梓悠悠地开口。“没用的,那些证据现在一定已经变成灰烬了……”他太了解陈金发的所作所为,依陈金发的个性,既然他能逼迫吴清福自杀又写出那封莫须有的遗书,一定早将所有的证据都毁尸灭迹。
  “难道我们没有别的方法对抗陈金发这个恶人?”晓人现在终于可以了解卫均梓这几年的心情,谁有办法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唉……”
  “经理,有警察要来拘提均梓。”一名员工慌张地跑进会议室,送上另一个坏消息。
  “卫均梓在哪?”随之而来的十几名警察将会议室团团围住。
  “在这儿。”卫均梓知道避不过,放开晓人的手,笔直地走到他们面前。
  “带走。”其中一名官阶较高的警察下令。
  “慢着。”晓人奋力挡在他们面前。“你们依什么罪名要带他走?”看到他被人铐上手铐,她的心一阵紧缩,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
  “这是上级的命令,无可奉告。”警官再度下令。“带走。”
  “你们没有权力带他走……”晓人还想阻挡,却被卫均梓劝住──
  “别做无谓的牺牲。”他不希望无辜的她受到牵累,他一个人受苦就够了。
  一间宽广现代化的房间正中央位置,竟然摆了一张古代帝王所坐的龙椅,不仅如此,龙椅上还铺了一张虎皮,让那张椅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说它是山寨主的座椅还比较恰当。
  虎皮龙椅上坐了一个人,五短的身材,像是小孩坐大位,脚甚至还碰不到地,模样说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但是一看到他的脸,没有人笑得出来,那阴森冷酷的眼神,足以让所有人吓得皮皮剉。
  他,就是陈金发。
  他拨弄着手中的金珀手珠,状似不经意地问向他的机要秘书范湘琴。“事情都解决了?”
  “是的。”范湘琴必恭必敬地回答。“吴清福已经上吊自杀,他手上所有的证据都已全数销毁。警方依据他留下的遗书,已将卫均梓逮捕到案。”
  虽然跟了他十五年,但范湘琴还是摸不透陈金发的心思,尤其当他手上掌控的权力越来越大时,他沾染的血腥越来越浓,人也跟着越来越深沈,让她对他的畏惧也一天一天加深……
  “终于逮到这只老是挖我墙角的小老鼠。”一道精光从他眼角进出,透过眼镜的镜片,仍可感觉到那股冰冷的寒意。“哼,凭他也想搞垮我?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说啊。”她连忙附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您的掌控之中,才会被您反将一军。”
  事实上,陈金发早在吴清福的住处装设好几个监听器,连身为屋主的吴清福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让陈金发以吴清福的家人作为要挟,将计就计,逼得吴清福写下不实的遗书后上吊自杀。
  “也好,让其它人看看,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是啊……”看着陈金发冷酷无情的表情,范湘琴觉得心中对他的恐惧越来越深,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遭殃的人。
  这种日子,生不如死,她真想逃开啊……
  第六章
  晓人无法眼睁睁看着卫均梓步上他父亲的后尘,为了营救他,晓人找经理张志家谈过许多次,希望公司能帮忙,但他总是以无能为力回答。于是她干脆跟公司请了半个月的长假,以便能将全部心思放在救人上头。
  首先,她列了一张多达十数人的名单,上头都是经常来纠缠卫均梓的女人,或是有合作关系的人。但是每当她打通电话,才开口提到卫均梓的名字,就会立刻听到他们撇清关系的话语,电话也立即被挂上。
  在第七通电话被挂上后,她决定亲自登门拜访,毕竟见面三分情嘛。
  于是,她来到崔诗屏家的门口──
  会找上她是有原因的,不仅因为崔诗屏是老板的女儿,更因为她是卫均梓的头号“粉丝”,相信她会愿意帮忙才对。
  在崔家门口苦等了三个小时,她终于盼到崔诗屏的身影,但大小姐的身旁另有护花使者。
  无论如何,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走上前。“崔小姐,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是你呀!”崔诗屏看清来者之后,立刻哼了一声。“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的。”说话的同时,她还跟身旁的男子打情骂俏,一点也不避讳。
  晓人按捺住不舒服的感觉,简单说明来意。“我想请你跟老板说说关于卫均梓的事情,请他帮帮忙。”
  “笑话!”崔诗屏闻言发出一声冷嗤。“我跟他又没关系,干么蹚这趟混水?”
  其实卫均梓被拘提的消息,她一早就被老爸告知,他同时再三提点她,立即撇清跟卫均梓的所有关系,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
  她大力撇清的态度将晓人给惹恼了。“你之前不是很哈他吗?”之前她缠人的行为可以用蜘蛛女来形容,如今却避若蛇蝎,这女人翻脸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喂,你不要在我男朋友面前乱说话!”崔诗屏恼羞成怒,拂袖走人。“亲爱的,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女人!”
  看着她的背影,晓人只能摇头感叹,这就是世态炎凉吧。
  她只好拿出名单,在崔诗屏的名字划上一个人大的“X”,藉以泄愤。
  下一个能找谁呢?她再度仔细地“研读”起名单,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无奈地拿起笔一一删除人名,她很清楚现在大家避卫均梓唯恐不及,正如崔诗屏所言,没有人愿意蹚这混水。
  怎么办?
  就在她心陷彷徨,无计可施之际,她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显示好友亦霏的名字,她赶紧接听。“喂,亦霏。”
  “晓人,你还好吧?”亦霏向来平稳的音调,难得惊慌失措。
  “怎么啦?”
  “我刚刚看新闻,卫均梓竟然牵涉到一件命案!你呢?有没有事?”
  “我没事。”话是这样说,但她的声音黯然,听起来不像没事。
  “真的吗?”十几年的朋友不是做假的,哪会听不出她声音的勉强。
  “唉……一言难尽。”只要一想到卫均梓,她的心就很沉重。
  “有空吗?说给我听听。”
  晓人这才想到可以请亦霏的老公──邱世冠帮忙,精神立即为之一振。“亦霏,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若不是亦霏打电话来,她竟然连邱世冠这个最有力的人士都忘了!
  以往都是由卫均梓负责企划并定出大方向,她只要负责执行就好,如今失去最重要的掌舵手,她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彷徨无措。
  曾几何时,他的存在竟然已变成她精神上最大的支柱。
  晓人一进门,顾不得跟亦霏怀中的小女儿霓霓玩耍,便拉着亦霏安坐沙发上,开始述说整个事件,连卫均梓父亲的事都一并说了。
  说完之后,精神跟着放松,她这才发现自己饿惨了!
  她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请求道:“亦霏,能不能煮点东西给我吃?我饿死了。”打从昨晚访问吴清福到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半,一连串的事件让她忙到焦头烂额,滴水未进,她现在是又饿又累。
  “没问题。”亦霏将女儿放在摇篮车里,先端一杯温开水给晓人暖胃,再以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面放到她面前,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见她狼吞虎咽地吃了个碗底朝天。
  “还要吗?”第一次见识到晓人的“快食”功力,亦霏只能用瞠目结舌形容。
  “不用了,谢谢。”吃得快并不代表吃得多,更何况她现在脑子里都是均梓的事。一搁下碗筷,她便急急追问:“这件事能不能请你老公帮忙?”
  “你为什么这么拚命地帮卫均梓洗刷冤情?”亦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她热切的反应更为好奇。
  记得上个月见面时,她还怒骂卫均梓是只四处招摇的孔雀,似乎颇为不屑他;为什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这其中的变化颇耐人寻味。
  “他是无辜被陷害,我当然要帮他。”她说得义正辞严。
  “就这样?”光看晓人焦急的模样,亦霏就觉得原因并不单纯。
  “我更看不惯陈金发嚣张的行径,像他这种社会的败类,当然要把他揪出来。”这也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
  “没有其它因素?”亦霏表情怪异地瞅着她。
  晓人总算听出亦霏话中有话,心虚地反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他吗?”亦霏觉得这个可能性最高。
  “没错,我是喜欢他,但并不影响我的公正性,他真的是无辜的。”害怕私情会模糊焦点,甚而影响他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她极力澄清。
  “别急,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亦霏温柔地将在摇篮里哼哼叫的女儿抱起来,让霓霓安躺在她怀里。“只是这件事我帮不上忙,世冠就快下班了,你自己跟他提吧。”
  难得晓人终于开窍,她当然希望好友能够跟有情人成眷属,但是兹事体大,尤其陈金发又是一个极可怕的人,只希望世冠能帮得上忙。
  “我知道陈金发并不好惹,如果你有所顾忌的话,我能了解。”晓人将所有事情源源本本告诉邱世冠,让他自己做决定。
  虽然才经过短短一天,但她已经知道何谓人情冷暖;更何况在见识过陈金发的阴险狡诈之后,她更不愿意拖人下水,一个不小心,可能连小命都赔进去。知道关于陈金发的“事迹”越多,越能了解他的可怕,均梓竟然可以锲而不舍地努力了十年而不放弃,真是难为他了!
  若不是她一人的力量实在太过薄弱,成功机率渺茫的话,她也不愿连累他人;之前均梓孤军奋斗的辛酸,她已能完全体会。
  “你为什么要这么拚命地帮他?”一手抱着女儿、另一边坐着儿子的邱世冠,静静地听完她的描述后,首次提出问题,却巧合地几乎跟亦霏的提问一模一样,真是一对有默契的夫妻。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她担心自己的回答会左右他的决定。
  “你应该知道一旦涉入这件事,连带地会牵涉到我最爱的家人安危,我没必要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冒险。”他就事论事,面无表情的脸,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亲近的距离,除了家人,他在外人面前就是这冷漠的模样。
  “世冠,晓人不是外人。”亦霏连忙替好友说话。
  邱世冠轻握老婆的手要她稍安勿躁。“我知道她不是,但是卫均梓呢?我跟他非亲非故,甚至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替他卖命?”
  其实这个忙他一定会帮,不是为了晓人,而是为了他的亲亲老婆。
  光是亦霏跟晓人和陶纮深厚的情谊,就让他非帮不可;更何况以前晓人替亦霏出了不少气,她请托的事岂有不帮的道理?
  反正他也看陈金发很不爽,正想找机会修理;倒是亦霏口中这个对男人没好感的好友,为什么会为一个男人如此奔波?总要问出个理由,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晓人考虑了一会儿,决定说出事实──
  “我喜欢他,而且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因为我也算是当事人,我亲自采访吴清福,我听耳听到整个事件,也亲眼看过那些证据,他是无辜的。”
  “有你这番话就够了。陈金发的事情,我会找人弄清楚。”邱世冠送了顺水人情给亦霏。“至于卫均梓嘛,我会尽快安排让你跟他见个面。”
  “真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她喜出望外,点亮她原本满是愁苦的小脸。“我可以见到他?!”今天一早卫均梓被带走后,她一直试图跟警方沟通,希望能去探视他,但是被拒绝了,因为他是重要嫌犯,目前被收押禁见。
  才几个小时没看到他,她就觉得心里空空洞洞的,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世冠不说没有把握的话,他既然敢答应你,你就可以放心了。”亦霏很清楚老公的为人,更知道他的能耐,他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谢谢……”连连受到失望的打击,让她一下子消化不了这突来的好消息,胸口一热,鼻头又酸了。
  太好了,终于找到一个足以跟陈金发抗衡的人物,均梓有救了!
  “你……”一见到卫均梓,她未语泪无流,绷紧了三十几个小时的神经在这一刻到达顶点,冲破堤防,溃决成河。
  就在这一刻,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也许对他不只是喜欢,还掺杂其它更深的情感,比如说──爱。
  她若是不爱他,又怎么会替他担心受怕,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她若是不爱他,又怎么会置自己的死生于度外,一心只想要救他出来?
  只是感情是一点一滴慢慢累积的,若不是发生这件事,她也不会发现;其实她早该想到的,要不然她不会容许他的毛手毛脚,甚至夺走初吻,这都是自己对他“另眼相看”的证明。
  “怎么了?”卫均梓故作轻松地笑着。“你不会是被我的新造型吓哭了吧?难道你不觉得我多了胡渣看起来更有男子气概吗?其实我一直很想做这种造型,但是经理不准,他竟然说我的胡子会让收视率下滑,真是太侮辱人了。”
  乍见到她,喜悦之情弥漫整颗心,瞬间消除他这几十个小时不断累积的颓丧和郁闷,甚至连无觉可睡的疲倦都忘了。只是她的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才会努力装疯卖傻想逗她笑。
  她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我都担心死了,你还有心情管造型好不好看?我好害怕你已经……”她说不出口,怕会成真。“他们有没有虐待你或是偷打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揭发他们的恶行。”她急急追问他的近况,甚至动手拉起他的上衣检查,害怕他被刑求。
  仔细端看他的容颜,发现他眼睛四周有疲倦的纹路,有些憔悴,下巴一片新长出来的胡渣让他带点颓废的感觉,原本笔挺的衬衫也又绉又垮,整个人只能用落魄形容。
  看到他这模样,她忍不住心酸。他是一个极重视外表的人,竟落到这步田地,怎不教她感伤?
  “才一天不见,你就这么想念我啊!可是这里人太多不方便吧?除非你想当众表演?”他当然看出她浓浓的担忧之情,试图以轻松的语气缓和她紧绷的情绪。“可惜我现在还戴着手铐,实在不方便。”
  自从被带回警局之后,几个警察轮番上阵,不眠不休地讯问做笔录,直到刚刚才稍稍告一段落,说不累是骗人的,但他不想让她操心。
  “手铐?!”晓人低下头,果然看到一副手铐牢牢地锁在他手上,她立刻惊异又不满地转头问向一旁的警察。“你们凭什么铐着他?现在又还没定罪──”
  “宝贝,你是来看我的,干么跟其它男人说话,我会吃醋喔!”他只用几句话轻松地让她将注意力转回他身上。这时不宜跟警方起冲突,否则只会让情况更糟。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真不知道该说他神经特别大条,还是处变不惊?
  “别担心,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他强挤出一抹疲惫的笑容安慰她。“对了,你怎么进得来?”就他所知,他已被列为头号嫌疑犯,应该是全面禁见的才是,除非她有强而有力的帮手。
  “是我朋友的老公帮我忙的。”
  “是谁?”他虽身陷囹圄,却不愿意连累更多人。“会不会替他惹来麻烦?”
  “是邱世冠。”她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他的名字,不希望让旁边的“电灯泡”听到。“我相信他绝对有办法。”经过今天的会面安排,她对邱世冠的能耐越来越有信心。
  邱世冠果然有两把刷子,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已打通关卡,让她得以见到失去联系整整三十六小时的卫均梓,这绝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事情。
  “不要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警察开口道:“否则,就马上停止你们的会面。”
  “是……是……”均梓抢先假意顺服地回答,成功地阻挡她即将爆发的怒气,以免好不容易得来的会面机会白白浪费。
  “你们还有五分钟,有屁快放。”那名警察又开口了,这次语气中满是粗鲁不耐。
  晓人才想再发作,便接到均梓警告的眼神,她只好硬生生吞下抗议,不让自己的冲动终结掉仅剩的五分钟。
  由这个警察嚣张的行径可以想见,卫均梓这段时间的处境不会太好过,光这么一想,她的心又开始不安。现在只能想办法赶紧将他救出,否则她实在放心不下。
  “我们正在搜集其它资料,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她不再浪费时间,赶紧跟他说明目前的情况。
  “别太认真,我不希望你也被牵连进来,白白送掉一条命。”跟自己的“下场”比起来,他更在意晓人的安危。
  “认识”陈金发这么多年,卫均梓非常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容许有人阻挡他的前途。
  “放心,你忘了我也有一座大靠山,没事的。”“一切安啦”的语气,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说服自己?
  说她完全不害怕是假的,毕竟她见识过陈金发的狠毒手段。但现下,她最在乎的是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一切,全是她心甘情愿。
  “对了,你能不能跟我母亲说一声我没事,要她别担心?”他相信母亲昨天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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