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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有疾-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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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玉曦望着她的背影,默默无言放她去洗菜了。
后来问及此事,白玉曦想也未想便应道:“若变得同你一样,我还活不活了?”
花梓认真思索许久,点头应诺:“也是,若哪日你忽然变成女人,定然无法承受。”白玉曦张了张嘴。终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抿着嘴巴走开了。
那夜月色极好,两桌酒席承着月光,喜乐融融。
可是,还未开席。思茗便气冲冲跑来质问:“我埋在后院树下那坛子酒谁偷了去?”
黑色长纱在月下泛着冷光,衬得思茗肌肤似雪,微蹙的眉头透着愠怒,将一朵梅花钿几乎揉碎在月色里。
四周一片静寂,大家面面相觑。
半晌,狼女有些难堪地支吾道:“许是我和杜卓给喝了,我鼻子灵。那日闻得一阵酒香,就从树下泥土里挖出坛好酒……”
又是一阵静默,花梓忽然‘噗嗤’笑出声来:“你俩就是喝了那坛酒,才天雷勾动地火……”
杜卓愤恨地一扭头,狼女倒是没有丝毫尴尬之色,只重重点了点头。理所应当似的应到:“许是这样的。”
花梓倏然盯着思茗,脱口道:“原本你想给谁喝那酒啊?”
本能似的,思茗和花梓同时盯住了白玉曦。
白玉曦依旧面无表情,好似与己无关。
花梓便又望向思茗,见思茗正盯着白玉曦。霞飞双颊,咬着嘴唇,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思茗忽然触到花梓的目光,气急败坏嚷嚷道:“玉花梓你休得胡言乱语!”
花梓头一歪,有些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
思茗指着花梓的鼻子,声音急促:“你……你住嘴!”
似乎还要说什么,然终究不知如何解释,思茗气的一跺脚,扭身便跑的没了踪影。
白玉曦身子斜斜靠在椅子上,品了口茶,慢条斯理,声音拉的老长:“你说了……天~雷~勾~动~地~火~。敢问掌门,是何意思?”
四周一片唏嘘。
花梓脑袋嗡的一声,开始寻思要装病当场晕厥,还是假装没听到招呼大家来吃饭。
是装傻充愣说自己随口胡言,还是把白玉曦拉出去打上几十个板子,治其对掌门不敬之罪。
正思索间,却听狼女挠着脑袋喃喃道:“不甚明白,可听这意思,大约是说那日喝了酒,我把杜卓给睡了!”
“噗”白玉曦一口茶险些喷到桌子上。
杜卓瞠目结舌,在众人投来同情目光之前,以手遮目,转身撞到柳树干,直想钻到树干里,这辈子再也不出来。
他不是狐狸精钻不进柳树洞,故而更坎坷的命运在等着他。
在刚刚狼女举例说明何为天雷勾动地火之后,花梓朝她投去一个赞许而感激的目光,并立时表现自己知恩图报的一面。
她坐到白玉曦和李叔身边,煞有介事地商量道:“这狼女与杜卓既已两情相悦,就挑个日子把他二人婚事办了罢。”
李叔和白玉曦皆不言语,杜卓急了,也顾不得脸面,几步上前,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终身大事,不可草率决定,家母尚在,不可……”
他话未说完,花梓已站起身,转身拉着狼女的手,眼中闪着泪光儿,叹道:“我如何舍得?可女大当嫁,无可奈何。更何况,你二人又阴差阳错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我再舍不得,也要给你做这个主。杜卓也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娶到我的狼女,将来,他若对你有二心,或是让你受半点委屈,莫说我摄灵殿,就是云梦泽,也断饶不了他!”
听了花梓一席话,杜卓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只能希冀于狼女,谁知,狼女竟反握住花梓的手轻轻拍了拍,劝慰道:“别担心,他不敢将我怎样。”
白玉曦侧目瞧了瞧花梓阴恻恻的脸,心中一凛,默默感叹,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这妮子成长不少,只是,这成长的方向有些偏颇。
然这都无妨,日后慢慢调/教罢。
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声音慵懒:“玉花梓,你我二人的婚事也一同举行了罢!”
“万万不可!”李叔豁然起身,死死盯着白玉曦,见他无动于衷,遂将目光投向玉花梓。
一应门人都惊在那里鸦雀无声,一时针落可闻。
花梓正直直望着白玉曦,月光洒在她眼睛里,映着白玉曦淡然无痕的脸庞。
他放下茶杯,望向玉花梓,眉眼间都是温柔缱绻,悄然无声。
花梓从未觉着白玉曦像今晚这样长得如此好看,比南宫云笙好看,比沐冷尘好看,甚至比萧叶醉还要好看,比任何人都要好看。
浸在月色里,像个优雅的文人,又像个一身傲骨的将军。
在自己仅有的短暂记忆里,他从未消失过,从未离开过。
他从不多言,总是默默承受。
他从不轻允诺言,却让自己举步维艰的日子日渐明朗,从一个无亲无故的瞎子,到如今双眸明亮,可以任性的日日望着蓝天白云旷野无垠,从被人追杀,到一次次死里逃生,从孤单迷茫,到如今拥有这一众门人。
如今,他说他要娶自己,她望着他浸在月光里的样子,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她无比确认,这短暂的记忆便是她的一生,她要的幸福就在对面。
她永远不会忘了,白玉曦对自己说:“玉花梓,你我二人的婚事也一同办了罢!”
他说的这样理所应当,好像本来就该如此,好似上辈子就约定好了似的。
风将柳条扬起,拂过一缕杜鹃花香,吹散了她眼中闪烁的悸动。
心中一动,委屈像泛滥的河水一层一层从心底几乎漫上眼眶,他怎会知道?他所认为的理所当然,再不是那美好的样子。
花梓倏然转身,向大殿后山跑去。
白玉曦慌忙起身追了过去。
柳树的阴影将思茗一袭长裙遮去大半,她死死抓着树干,指甲划开树皮,慢慢沁出血来,将老树干染上骇人的血渍。
她慢慢抬起衣袖,拼命去擦额上的梅花钿,直到眉宇间一片赤红,一滴眼泪倏然滑落脸庞,映着一轮圆月,眨眼摔个粉身碎骨。
此时正是春末夏初,后山的杜鹃花开的格外早,团团簇簇竟一水儿皆是艳丽的胭脂红。
白玉曦瞧见花梓就蹲在花丛里。
透过繁密的花叶,隐隐约约能瞧见她乌黑的长发将她团团包裹。
“你怎么了?”
他的轻功果然更加厉害了,花梓未听到丝毫脚步声,他却已近身前。
她低着头,看到白玉曦黧黑色的马靴,踩在几片柔软的血红花瓣上,不禁心中一阵触痛,竟忍不住微微颤动。
她要如何说她不爱他,她又如何说她未动心,她短短的记忆染了污浊的过往,不堪回首,无法言说。
白玉曦站在那里,不离开也不说话,花梓终于也未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第一百三十六章 李叔
少顷,花梓听到衣料摩擦的簌簌声,微微抬头,白玉曦已蹲在眼前,比她高出半个头,盯着她的眼里竟透着几分难过。
“委屈吗?”他微微侧目,抬手攀上一朵嫣红杜鹃,稍一用力,花落枝头,落于掌心。
他探手乌发间,将花斜斜插于花梓耳畔。
她没有哭,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白玉曦,只怕一不小心,眼眶再包不住泪水。
“未能护你周全,你可怪我?”他声音透着清冷,发丝在她耳畔划过,将那乌发间的牡丹遮了半边容颜。
炙热的唇贴上她冰凉的额头,只轻轻一吻,便锁了一生。
花梓盯着他的眼,环抱双膝,麻布长裙盖住半个脚面,在地上铺成小小一片云朵。
怯生生地,她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
蓦然无言,白玉曦抚上她的长发:“有些事,我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许多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只要记着,我信你,这就足够。”
花梓望着白玉曦柔情似水的笑容,终于闭上眼睛,直直扑到白玉曦的怀里,嚎啕大哭。
直到汗水淋淋,掌心也沁出汗来,已是月色浓重。
水声依旧,大团幽幽暗香携着夜的清冷,盈盈绕绕。
白玉曦紧了紧氅衣,将花梓裹了个严实。
待哭声渐止,白玉曦眉头舒展,轻声问道:“可想好了?是否愿做我白玉曦的妻子?”
清风流水花叶低语,白月繁星芳草萋萋,她想,这定是她此生最美的时光,总要柔声应允,许下相携终老,一世白头的诺言,这一刻,够自己回味一辈子了吧。
她心里暗暗思量。准备抬起头,望着他的眼,指尖触上他微凉的面庞,含情脉脉。喃喃细语:“我一直都愿意。”
然正欲开口,却听“咕噜”一声。
她懵然起身,双手下意识捂住肚子,气急败坏,一不小心竟脱口而出:“这该死的肚子!”
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懊恼也买不来后悔药,这不争气的肚子加一张口没遮拦的嘴,生生将这好气氛破坏殆尽,还平添了许多尴尬。
花梓不禁悲叹:“这一刻。还真是够我回味一辈子了!”
后她与白玉曦约定,此事不可说与他人。
白玉曦在玉花梓的逼迫下伸出小指拉钩,约定若此事透露出去,白玉曦就要学三声狗叫。
然翌日清晨,此事在摄灵殿就已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待她找到白玉曦质问时,他竟附在她耳边吐着热气,声音透着魅惑,连着说了三个字:“汪,汪,汪。”
花梓面红心跳,整个人都着了火似的迅速逃出房间。跑到泉水旁,一边捧着泉水洗脸降火,一边哀叹此生遇着白玉曦算是跳进火坑毁了自己一世英名且永无翻身之日。
思及此,她忽然将湿漉漉的双手蒙在脸上,笑嘻嘻地自语道:“但是我愿意啊,我就是愿意。就是愿意……”
“你愿意什么?”
白玉曦慢悠悠的声音带着寒气仿佛让泉水结了冰。
花梓愣在那里半晌,直想钻到河里顺流而下飘到哪里算哪里。
事后第二日,李叔便找到白玉曦。
久旱未雨,是夜阴云密布,空气凝着水气。让人不由心中愉悦。
李叔站在梨木门前,瞥见内室烛光昏暗。
许久,天地间淅淅沥沥飘起小雨,细密清冷,落在他斑白的胡须眉梢,若露水未晰,少顷,肩头便湿成一片氤氲暗蓝。
他皱着眉头,脸上已是沟壑丛生。
自打老掌门离世,李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个春秋,若不是因着玉花梓,他早已投缳自缢随老掌门而去了。
“李叔,进来吧,雨夜天凉。”白玉曦冷冷的声音透过细雨,让李叔收了思绪,半佝偻的身子微微一动。
“吱呀”一声门响,李叔推门而入。
白玉曦端坐紫檀椅,竟颇有些老掌门的风范,只是多了许多阴鸷孤僻的味道。
李叔一早就知道,白玉曦成不了王者,他太过任性,受不得权势的束缚。
“李叔,”说话间,白玉曦已站起身,负手而立,四目相对,他凛然道:“玉花梓,我娶定了!”
“白玉曦!你这是*!”李叔几近嘶吼,他捏紧了拳头,有些微微颤栗。
细雨飘遥,随风飘进屋子,冷风裹着湿气在李叔脚边铺上一层稀薄的寒气。
烛光借着晚风跳了几跳,白玉曦投在墙上的影子随之微微晃动,他不急不缓,掏出腰间的埙轻轻搽拭,嘲讽似的笑道:“义父离世,可并未让您借着玉花梓谋划所谓的大事,你不允许我保护她,难不成是为了利用她?”
“白玉曦!”李叔目眦欲裂,一拳砸上身边梁柱,耳畔霎时传来梁木碎裂的声音,一道裂痕赫然蔓延,如蛇蜿蜒:“除非你踏着老朽的尸身,否则,绝不许你娶玉花梓为妻。”
说话间,白玉曦已至眼前,只眨眼的功夫,剑锋已抵上李叔的咽喉,几丝细雨,让泠泠剑光染了凛然寒气。
李叔大惊失色,他如何也想不到,白玉曦的武功突飞猛进,到如今变幻莫测,自己竟无法招架。
他死死瞪着白玉曦,似要从他眼中探寻一二。
白玉曦哂然一笑,瞳孔迅速收缩,李叔有所警觉,倏然后退。
白玉曦的剑却并未追过去。
“玉花梓,我娶定了!”不由分说,白玉曦收剑入鞘,声音透着三分冷傲三分讥讽:“慢走不送!”
李叔终于未再说话,深深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去。
细密的雨丝萦绕心头,李叔一路竟是老泪纵横,浑浑噩噩,不知不觉便到了老掌门墓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染了雨水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味道,他双手伏地。疯了似的磕头,连磕了十几个,终于呜咽出声:“李卫无能!李卫无能!李卫无能啊!生不能尽忠,死不能报国。如今,公主也护不住了,奴才活着还有何用处?不若一死!”
他拔出腰间短刀,正欲抹上喉咙,忽然手腕吃痛,“哐当”一声,短刀落地。
李叔慌忙四望,却见思茗款款走来……
……
飘了一夜细雨,翌日也未停歇,打落一地杜鹃花瓣红若云霞。
傍晚时分。雨霁天晴。
花梓立于杜鹃花前,扯扯白玉曦衣袂,极为向往地喃喃道:“今儿这花真好看,要不,那日夜里的情景。咱们重来一次吧。”言罢,竟满眼水波潋滟地忘了眼白玉曦,不待他回答,便跑去花丛间蹲在地上,环抱双膝,将长发铺开包裹着自己。
然等了半天也不见白玉曦上前,花梓有些急了。嚷嚷道:“白玉曦,你干嘛呢?”
无人回应,一片寂静无声。
花梓小心翼翼悄悄回头,生怕弄乱了长发,然身后空空如也,除了大片大片杜鹃花。没有半个人影儿,这才站起身,撅着嘴巴抱怨着:“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
花梓就此事责问白玉曦时,他正在瓷窑摆弄那些瓶瓶罐罐。
通体雪白的小瓷瓶摆成一排,釉色刚好。晶莹细腻,白玉曦正举着其中一个细细端详。
黧黑大氅衬得瓷瓶愈加莹白明净。
他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正对上花梓愠怒的目光,他竟是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
花梓瞧着他那模样,深深吸了口气,正欲开口,他却抢先问道:“快嫁人的姑娘,就不能稳重些?”
“那你这快娶我的男人,怎么扔我一人在后山?”花梓气急败坏,一屁股坐在桌边石凳上,端起桌上茶壶,倒了半天也未见一滴茶水。
夕阳悬在天边,柔光染红半边云霞,旷野丛林,田间阡陌,铺就一片暖黄。
花梓背朝夕阳,瞪了白玉曦一眼。
他放下手中的小瓷瓶,沐着夕阳,坐到对面,似笑非笑道:“这都是为你着想,若我变得同你一样蠢,那日后谁来照顾你?”
这话乍一听,仿似一股暖流涌上心房,花梓正体会温馨,然细细品味,却觉得好似哪里不对。
待她回过味儿来,白玉曦却溜得无影无踪。
她只好兀自站在那里感叹自己命途多舛,红颜薄命。
经常的,花梓会忘了自己已经毁容了这码子事儿,将自己归于红颜这个行列中去。
待花梓再次找到白玉曦,他正站在厨房手捧一本兵书,指导柔儿做菜。
花梓一拍梁柱,大怒责问道:“辱骂掌门,该当何罪?”
柔儿在一旁吓得抖了三抖,导致花梓拍案造成的震动仿佛足足增了三倍。
白玉曦却依旧纹丝未动,泰然自若,少顷,他抬起头,徐徐问道:“你我二人婚事,你可定好了日子?”
听了这话,刚刚还满腔怒火的玉花梓,立时换上笑颜如花,凑到跟前笑眯眯道:“夫君说了算。”
柔儿望着玉花梓极为失望地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难堪重任,难堪重任啊!”
花梓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握住白玉曦的手,悉心教导道:“柔儿说的极是,你我大婚之后,你定要安分守己,不可出外寻花问柳,否则,怎堪重任,如何做我摄灵殿掌门之夫?”
白玉曦垂首无语。
花梓分明瞧见他的笑容,久久也未散去。
这让花梓不由心悸,回想过往,白玉曦每每笑容一闪而逝,她都会遭遇点儿或大或小的灾难。
如今白玉曦笑起来没完,自己这辈子是不是要毁了!
小女有疾 第一百三十七章 落红
是日夜里,花梓便化身俊杰,十分识时务地端着两壶美酒推开白玉曦房门。
酒水香浓让人瞬间没了脾气,花梓就那么笑容可掬地坐在桌旁,白玉曦则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凝神。
花梓正思索他在修炼什么神功*,就看到他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质问道:“为何不敲门?”
“怕扰了您清修。”花梓态度极为恭谨。
“那你找我何事?”白玉曦终于下床,盯着那两壶美酒抿了抿唇,花梓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忙上前执壶为他斟了一杯,送到他眼前。
白玉曦目光微微闪烁,轻咳了声,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今儿白日里我胡言乱语什么掌门之夫,你莫要当真,莫要在意,玩笑话,玩笑话……”玉花梓又执壶为他将酒杯满上,笑的跟杜鹃花开似的。
“我从未当真。”白玉曦又是一饮而尽。
花梓觉着自己简直是天才,对于白玉曦,一百个绝世佳人也不及一壶美酒。要说自己是个吃货,那白玉曦就是个“喝货”?
她想,对自己而言,白玉曦就是天下,那如何成为天下霸主?只需一壶美酒,故而心中暗叹:酒壶在手,天下我有!
“那你今日一直笑个不停,不是在筹划什么阴谋?”花梓再次填满白玉曦的酒杯,算计着,一个问题一杯酒。
这节奏乱不得,到时白玉曦两壶美酒下了肚,定不会再与她为难了。
然万万没想到,最后是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赔的满心欢喜,折的心甘情愿。
该问的都问了,该确定的都确定了。
花梓想,白玉曦喝了酒,该不会因白日里那点儿小事儿为难她了。这会儿两个酒壶已是空空如也。
这好酒之所以好,除了味美香甜,更是因为它能让千杯不醉的人喝上十杯便萌生醉意。
花梓瞧着白玉曦坐在桌旁只手扶额,睡着了一般。便欲悄然离去,谁知刚行至门口,便听咣当一声。
她回眸转身,见白玉曦摔倒在地上,还努力挣扎,欲攀上座椅,爬起来继续不醉不归似的。
一阵冷风吹过,她终于还是懊恼的关了房门,将准备带走的空酒壶放到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玉曦身前。拉着他的胳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床上。
正欲离开,忽然太阳穴一阵刺痛。
花梓忽而想起,似乎有些时日没有吃药了,遂伸手探入袖筒。
她一向药不离身。因这头疼病犯了当真似万箭穿心,疼的人喘不过气。摸到药瓶,正要取药,白玉曦忽然攀上她的肩膀,伸手抢过药瓶,醉眼朦胧地望着她冷冷一笑:“竟敢背着我吃糖!”
花梓伸手去夺,却后继无力。
白玉曦将药瓶背到身后。花梓额上颈上已沁出汗来,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她有些支撑不住,一头栽到白玉曦肩上。
她努力保持清醒,伸手去抢他背后的药瓶,最终却抓了个空。
“白玉曦。你……你把药给我!”花梓闭上眼睛,按着太阳穴,强撑着睁开双眸,却见白玉曦口中衔着个药丸,笑眯眯望着她。全然没了平日的阴鸷冷酷。
按理,花梓应是十分羞涩又无奈地俯身吻上白玉曦的唇,顺道吃了他衔在唇齿间的药丸。
可花梓自觉是个十分彪悍的女子,头痛欲裂之时也能拼尽全力捏住白玉曦的下巴,她当真这么做了,他也吃痛张口,那药丸就真的顺利落到花梓手中。
花梓目光灼灼望着手中药丸,正要扔入口中,谁知白玉曦一扬胳膊,翻了个身,胳膊刚好打在花梓小心翼翼捧着药丸的手。
那药丸眨眼间就飞到床上,没了踪影,药瓶也不知被白玉曦扔到何处。
花梓疼得几欲咬舌自尽,最后终于还是翻身到了床上,她清楚看到那药丸是飞到被褥间,怎会遍寻不到。
又一阵钻心刺痛,她紧闭了双眼,待她再睁眼时,白玉曦一双眸子正死死盯着她,嘴里还衔着个药丸。
花梓脑中一阵晕眩,心中不禁咒骂这该死的白玉曦,趁人之危,竟趁她头疼发作骑她头上,不对,是骑到她身上……这还不如骑到头上呢。
她拼尽全力想要挣脱,然白玉曦死死抓着她的双手,俯身覆上她的唇,那药丸就滑入她口中。
花梓急急将药丸吞下,忽然口中一阵温柔缱/绻,像春日里薄冰乍融,卷着冬日里的寒凉刺骨,携着夏日里的烈焰灼灼。
她脑中一片空白,倏然瞪圆了眼睛,白玉曦的眸子就在眼前,那般近,长长的睫毛仿佛触到她的面庞……于是,她连忙闭上双眸,心中喃喃自语:“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
之后的日子里,白玉曦常常盯着她重复相同的话:“虽然那天我醉了,可我确定,你并未晕过去!”
而花梓也每每盯着白玉曦的眸子重复相同的答复:“酒后乱性,趁人之危,如今还来个死不认账,真是有辱门风!”
她虽是这样说着,然心中却十分欢喜。
那幸福的滋味,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而美好。
那日睁眼之时,已是翌日清晨,她香汗淋漓,心中想着这头疼病真能要了人命,往日里只是头疼欲裂,这次为何全身酸疼,难不成病情加重,殃及全身了?
抬眼望望四周,觉得十分陌生又有些熟悉。
忽然花梓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瞪圆了眼睛,慢慢侧过头,却发现白玉曦正单手撑头躺在她身旁,一双眸子明晃晃盯着她的脸,嘴角还衔着三分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她闭上眼微微一笑,轻声自语道:“玉花梓,你真是元气过剩,竟在一场春梦里做了另一场春梦,真是不嫌累得慌!”
言罢转过身去,背对着白玉曦,十分自信地伸手攀上自己的大腿,用力一拧!
“啊——!”
这一声喊的撕心裂肺,白玉曦猛然从身后搂住她,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压低了声音忍着笑意:“你想把所有人都喊来?”
花梓立时闭紧了嘴巴,忽然悲从中来。
想来自己还不一定是不是白玉曦的天下呢,他就已然成了她这片天下的霸主了!
花梓缓缓转过头来,颇有些怨恨地望着白玉曦,见他只是不慌不忙向后退了退,依然笑的如沐春风,花梓不禁怒从中来,压低了声音怨毒地问道:“你就没有丝毫愧疚之心?!”
“你早晚是我的妻,这辈子都逃不掉,我为何愧疚?”白玉曦坐直了身子,花梓立时扭过身去,伸手摸索床上的衣物,再不理会他,忽然想到什么,她有些难过。
或许,该有愧疚之心的是自己罢。
一个不完整的自己,有何资格让他怀揣愧疚之心?
费了好大力气才穿好衣物,白玉曦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似笑非笑。
花梓恼羞成怒却最终没有怒成功,只是悄无声息地摸索着,正欲下床,却忽然瞥见床褥上一片血红。
花梓慢慢掀开里侧的被子,映入眼帘是杜鹃花似的一片嫣红。
她转头望向白玉曦,喃喃道:“我落红了。”
白玉曦歪着头,挑高了眉毛仿佛不太明白似的,急的花梓一手拉住白玉曦的胳膊,一手指着褥子上的血红,连声嚷嚷着:“你看啊,你看,我落红了!我落红了!我落红了啊!”
白玉曦拉过她的手,笑的温温柔柔:“你大惊小怪什么?”
玉花梓望着白玉曦的眼,忽然就哭了,一头扎在他怀里,呜咽许久方哽咽道:“我……我生怕不能给你一个……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
白玉曦轻轻扶着她乌黑的长发,皱着鼻子嗅了嗅,闷声道:“你这一身臭汗,还真是应该洗洗了!”
花梓一把推开他,撅着嘴巴不说话,忽然又落下泪来。
白玉曦有些怕了,正要解释,花梓又噗嗤笑出声来,转头看了看褥子,低声喃喃道:“我真的落红了。”
这下白玉曦真的怕了,摸摸花梓的额头一脸紧张地自语:“是不是疯了?”
待平静下来,花梓十分庆幸,自己一阵大呼小叫却没有招来围观。
想想白玉曦这样的黑煞神,很难有人愿意靠近他的房间罢。
然小心为上,她捧着衣服蹑手蹑脚向门口走去,白玉曦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摇摇头。
许是过于小心,花梓直直盯着房门,只盼着快点儿逃出这屋子,却未曾想,昨日那空酒壶空酒杯就摆在门口的地上……
一个趔趄,一阵哐啷乱想,一声惊呼,花梓径直撞开房门,险些摔在地上,幸好抓住门闩,这才站稳了身子。
正默默庆幸,却隐隐觉得不安。
她忽的抬头,眼前至少十几个人,眨眼工夫四散奔逃,片刻便没了踪影,只有柔儿跑在最后被花梓一把拉住。
久久的沉默过后,柔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模样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泥土里。
花梓笑意盈盈抚摸着柔儿浑圆滚熟的大脑袋,声音像中了毒似的骇人:“你们偷听多久了?”
柔儿颤抖着抬头,眼中藏着许多懊悔和愧疚。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备婚
花梓蹲在地上,眯起双眼,拍拍柔儿宽厚的背,安抚道:“实话实说就好,我玉花梓一向以德服人,不愿动用刑罚。”
“从……从你大喊啊——的那一声就……”
门廊后面,一众从犯听了柔儿的回答立时捶胸顿足,只恨没能在她开口前一棒子把她敲晕。
花梓扶额,一声悲鸣,临终之人似得哀叹道:“这几日,我都不想进食了,你们都随我一同绝食罢!”
转头望向房间,白玉曦笑的幸灾乐祸,花梓十二分地确定,白玉曦定是一早儿就知道门口有人。
此事让花梓十分怨念,一连两日对他视而不见。
直至第三日,摄灵殿门前多了一排小桑树。
天地一片淡青笼罩,晨光微露,叶尖花瓣悬着点点露珠,裹着一层一层清清爽爽的气息。
花梓一向习惯晨起,在日头还未升起时,呼吸清凉的空气,感受那一刻的宁静。
通常的,玉花梓呼吸了新鲜空气,待到日头升起,她会折回房间,睡个回笼觉,直至日上三竿,睡的不亦乐乎。
足下是绵长的阶梯,她垂眸遥遥望去,白玉曦就站在长阶的另一端,身后一排矮小的桑树在晨风中轻轻摇落一地露水。
花梓一溜小碎步,急急下了阶梯,拉着白玉曦的袖子,声音雀跃像晨起的鸟儿:“哪弄的这些桑树?”
白玉曦转身摆弄摆弄桑树叶子,泰然自若,答非所问:“为了庆贺某人落红……”
花梓忽然有种冲动,想抽出腰间的鞭子将他勒死,就地分尸掩埋,刚好当作小桑树的肥料。
然思前想后,觉着他若死了,自己年纪轻轻便要守寡,为了逞一时之快。毁了自己一辈子还真是不值。
后花梓与狼女聊天,言说:“若不是怕自己守寡,早就一鞭子杀了白玉曦了!”
狼女却极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语气极为轻蔑:“口是心非。舍不得就说舍不得!”
花梓极是诧异地望着狼女,心中腾然一阵忧伤,想来在感情之事上,自己还真是不及狼女十分之一的霸气。
花梓本是想,即便不勒死他也要抽他一顿,虽然打不过他。
然刚摸上腰间长鞭,却隐约从他袖口看到似有包扎的伤口,她上前,一把撩开他的衣袖。
伤口不大,因纱布只粗略缠了三层。也未有多少鲜血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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