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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舞芍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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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说﹖”她威胁道。
他又好气又好笑,“是是是,说说说……可是你要我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瞅着我笑﹖”
“因为你是我的心肝宝贝,长得又这般娇俏动人,所以我情不自禁一见你就笑。”
“是吗?真不好意思。”她傻笑完才发现这个解释有点勉强,“喂,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说——”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不出她娇娇弱弱的,掐起人来还挺有力气的,看来以后他得小心别得罪她了。
“你究竟在笑些什么?”
“只怕我说了实话,你会掐得我更疼,说不定会掐出血痕来呢!”他咕哝。
“想要不被抓得满脸血痕就从实招来,我可以从轻发落。”她得意地睨着他。能偶尔占上风欺负他,这种滋味好极了。
“好,我说。”他又忍不住笑了,“我是想到你方才对恶名昭彰、杀人不眨眼的四飞煞说教,就觉得好笑……你的模样好像私塾里的老夫子,可惜四飞煞并非小孩子。”
“我相信人性本善。”
“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姑娘。”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希望世上的人都是好人,这有什么不对的﹖”她瞪他。
“没有什么不对,你这样会比较快乐。”他凝视着她,好脾气地微笑道。
“我本来就很快乐,若不是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江湖事带入我的生活中……”她垂下了眼脸,心底却是滋味万千、复杂难辨。“唉……”
他被她这声叹息扰得心酸起来,舍不得地道:“是,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扯进江湖恩怨中。”
“可是你已经走入我的生命,这一点是怎么也抹杀不了的。”她柔弱地将头靠在他胸前,只要一想起她将要离开他,就不禁心如刀割。
“你希望我走出你的生命吗?”他彷佛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白地问。
“当然不。”她回答得好快,生怕他看出蛛丝马迹,“对了,我都忘了问你,我们待会儿要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我想回家,”她低低吁叹,“这些日子我不在,不知天伯怎么了,我想他一定成天为我担心着急。”
“你想回去了﹖”
她点点头。
他难掩落寞之情,不过还是尊重她的决定,“好,我送你回去。”
“你送我到家门口就成了,我还是不方便……请你入内。”尤其不能让天伯知道她还与沧浪难舍难分。
他的神色更加寂寥萧索了。
看在芍药的眼里,心底难受到了极点。她多想拭去他眼底的萧瑟,让他重现方才的灿烂笑容。
她心疼得无以复加,只想做点什么抚去他眼底眉梢的自怜,不禁脱口而出:“我再多陪你几日吧!”
他整个脸庞瞬间被点亮了,“当真?”
芍药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她已经爱上了他,再也见不得他伤心难受。
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芍药心底的酸楚与无力感交杂着。
无论怎么做,两人都注定要伤心。
可是她至少可以多制造一些美丽的回忆,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找到日后疗伤的力量。
“大哥,我好想吃西湖的鼎湖上素,听说那儿的素斋是天下一绝。”她低着头,柔柔地道。
喜悦和宠爱之色同时飞扬在他的眉尖,“好,我们就到西湖吃素斋,待吃完了素斋后,我还可以带你去尝尝月满楼的枣泥锅饼,又香又有咬劲,你一定会喜欢。”
“你说得我肚子都饿了。”她咧嘴一笑。
“那么还等什么?我们出发往西湖去﹗”他神采飞扬,幸福满溢。
芍药望着他,不禁痴了。
他们在西湖逛了两天,吃遍了湖畔着名的各样美食佳肴和各色小点,晚上就投宿在西湖最有名的宝苑客栈。
沧浪在这两日对芍药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呵护着,生怕她有一点不开心和委屈。
芍药相信,若是嫁给了他,她的下半辈子都会过得这么幸福。
如果他不是个江湖中人,或者愿意退出江湖的话。
这个话题她不敢再提,可是这个念头却时常缠绕着她。
尤其每当沧浪买了小玩意儿要给她赏玩时,流露在他眼底的爱怜都教她差点脱口而出——若你真的爱我,就为我舍弃江湖好吗?
可是每回她都忍住了,为的就是不让自己难堪,或者让他百般为难。
他身负两大家族的期望,有他自己的责任在,她又怎能祈求他为她做牺牲呢?
很早以前她就已经学会了一种处世态度:在这世上一个人所能拥有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她怎么有那个权利要求另外一个人为她做些什么呢?
尽管她希望他与她厮守到老,想到心都痛了。
“你在想什么?”
这一夜,当芍药依偎在他怀中时,柳眉又不禁轻攒了起来时,沧浪忍不住问出口。
这两天老是见她若有所思的,他早就想要问问她了,可是每回她都用最甜美的笑容引开了他的注意力,惹得他意乱情迷好半天,理智几乎恢复不过来。
可是今晚他们同榻而眠,将她紧拥在自己怀中,他有把握可以逼问出她的心事。
他一定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困扰着她。
“我在想什么?你怎么会认为我在想什么呢?”她一开始还企图模糊焦点,试着用反问搞混他的思绪。
可是他丝毫不上当,“因为你又发呆了。”
她咬着唇,嘟起嘴道:“我只是在思考,思考不叫发呆,你太侮辱我了。”
“好,那么你是在思考,可是思考些什么呢?”
“这是女孩家的心事,我为什么要跟你讲?”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心事我都要知道。”他霸道地说。
她瞪了他一眼,“你好霸道。”
“因为我十分关心你。”他轻轻地用手指撩拨着她胸前细嫩的肌肤,惹得她脸上一片潮红。
“呵,坏人,你还想做什么?”她把他的手推开,娇嗔连连。
他邪气地看着她,“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
她看出了他眼底坏坏的笑,不禁红了脸,推着他的胸膛就要滚到床的另一边。
沧浪哪容得了她逃开,他大手一揽就又将她揽回了身边,可是芍药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早一把抓过大大的绣枕塞在两人中间。
“好狡黠的小女子。”他叹道。
她对着地皱鼻子,“哼,好丢脸的大男人,光会欺负我而已。”
“我哪有欺负你?现在我抱到的只是绣枕一枚,”他故意长吁短叹,“唉,别说了,我知道你又要让我独守空闺了。”
他一副怨夫的模样,逗得芍药咯咯笑不停。
“还笑?”他益发可怜。
她笑得前俯后仰,“好……好了,哈哈哈……我不让你当怨夫就是了……”
他眸光一闪,迅速地将她压在身下,“这可是你亲口答允的。”
芍药的笑声倏地消失,吞咽着口水,盯着他充满情欲火焰的眼眸。
气氛一下子变得火热缠绵,教人喘不过气来。
他坚定地吻住了她,高大的身子缓缓地覆上她的。
芍药低叹着闭上眼睛,欢娱地接受他最深情的探索。
缱绻欢爱几度,直到沧浪低吼着冲向最后的解放,芍药也醉倒在这令人惊心动魄的至乐浪潮中,他们才双双地紧拥喘息,慢慢地回复平静。
芍药再也没有力气了,她整个身子蜷曲在他怀里,偎着他立刻就睡着了。
沧浪则是汗水淋漓,满足与怜爱塞满了他的心。他疼惜无比地紧紧怀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低叹了一声也闭上眼准备睡去。
一个隐隐约约的尖哨声,细细地钻入了他的耳膜,沧浪倏地睁开眼睛,霎时清醒。
他轻轻地将芍药挪放在软软的红绣床褥上,迅速着好了衣裳。
在认识芍药之后,他已经没有再接任何任务了,但是唐门的婆婆还是不打算放过他,让他清静、清静。
他穿窗而出,打算在芍药醒来之前摆平事情,然后再回来搂抱着她,好好地怜爱一番。
尖哨声自远而近,在客栈外的空地上,已是夜阑人静无人打扰了,沧浪沉着脸看银衣人来到身前。
“幸好我还没睡,否则谁来理会你们的唐门吟哨声?”他挑起眉毛。
来人一凛,急忙拱手致歉,“孙少爷,是属下的错,可是五少爷要属下来通知您,说武林寨蠢蠢欲动,可能在近日之内就会对本门发动攻击,而且赭广天已经盯上您了。”
“我知道武林寨的人别有企图,他们派来的几批人也都被我打发了,可是没想到连大名鼎鼎的赭大当家都出动了,他们末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孙少爷,五少爷希望您马上回分坛,以免赭广天有机可趁。”
“你告诉五舅,我现在有要事在身,以后再去陪他。”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柔和,这个年轻的五舅是外婆在四十五高龄时才产下的,和他差不了几岁,虽然轻狂调皮却聪明卓绝,因此年纪轻轻的就爬上了江南分坛的坛主之位。
五舅也是沧浪在家族中最为欣赏与亲近的一号人物,可惜他对于执掌唐门大权并没有什么兴趣,要不然沧浪就可以在外婆面前美言一番,把这汤手山芋抛给他。唉,看来外婆也头疼得很,因为放眼全唐门最适合成为未来掌门人的两位小子,统统避如蛇蝎逃得远远的。
“孙少爷,可是坛主……”
“就这么说定了,”他微笑地道:“还有,你回去告诉五舅,说我的动作比他快,我已经找到一个可以终生厮守的好女子了,要他多加油。”
“恭喜孙少爷,贺喜孙少爷,”银衣人大喜,躬身道:“老夫人一定会很开心的。”
“先别告诉婆婆,省得她现在就急着张灯结彩,把我们两个人押回四川去成亲。”
他挥挥手,“好了,赭广天这边我会小心的,旁人怕他的狂龙十八掌,我可不当一回事。”
“孙少爷,还是让属下派人保护您……还有未来的孙夫人。”
沧浪微微一笑,“不了,倘若赭广天真盯上我,你们派再多的人来也没用。放心,若是他现身,我自会与他了断的。”
“可是……”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拖拖拉拉、吞吞吐吐?”他衣袖一挥,转身往客栈走回去。“就这么办了。”
“这……是,属下遵命。”银衣人只能乖乖听命了,忽又想起一件事,“对了,上次孙少爷要属下通知一位天管家相关事宜,可是当属下等到达柳树胡同时,却发现这位老管家已经中了毒,昏倒在屋内,我们当下就将他带回分坛……”
“他没事吧?”沧浪眉头一蹙,“哼,那个赭怡绿可真是歹毒,连个老人都不放过。”
“幸好,他中的是幽昙花之毒,虽然旁人无解,可是坛主深谙本门解毒绝技,轻轻松松就治好了他的毒,现下老人家正在分坛作客休养,可是他好像看起来有点郁然不悦的样子。”银衣人详尽禀报。
“不碍事,那是另有缘由的。”他苦笑了一下。
沧浪回到了房间,芍药依旧沉沉地睡着,他轻轻地上了床,再小心翼翼将她揽入怀中。
“你是我一辈子的女人。”他吻上她的前额,低低道:“我绝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他抱着她,安心地入睡。
睡梦中,芍药正作一个好美、好美的梦,梦中沧浪已经退出江湖,正和她隐居在西湖畔的一栋小屋里。
她还梦到了三月杨柳如丝轻撩湖面,她坐在临水堤上弹着古琴,而沧浪就在她身边垂钓。
耳鬓厮磨、巧笑情兮,日子过得幸福无比。
芍药在睡梦中,嘴角泛起了好甜、好甜的笑——
芍药偕同沧浪漫步在街道上,开心地环顾四周的小贩和商家。
他们经过一个卖首饰的摊位,芍药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大哥,你看,好漂亮的簪子。”
“你喜欢﹖”他顺着她的手指一看,目光落在一支小巧玲珑的蓝色兰花簪上。
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戴名贵的饰物,每回看见她发髻上若不是簪着一支小小的蓝玉钗,就只是系了条蓝银相间的锦带穗子。
看得出她特别喜欢素雅别致的打扮,而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
“嗯,我喜欢。”她拿起簪子,欢喜地把玩着。
他宠溺地看着她,“可是这支簪子材质普通,或者你要到大间的珠宝商号去看看首饰?我知道前面有一家凤绿宝斋,是江南最大的一间珠宝铺子。”
“凤绿宝斋?”她眨眨眼,“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这儿的簪子,又素雅又便宜。”
“是,姑娘真是好眼力,小的这些簪子都是自家亲手打造而成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可是件件不俗,和外头一式多样的金钗不同的。”小贩一脸憨厚。
“是呀,咱们在这儿买就成了。”芍药盈盈笑着央求道。
他只得点头,谁教她喜欢呢?
“好吧,你尽管挑,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可是待会儿凤绿宝斋还是要去的,别忘了你总要打些出嫁时用的首饰。”他低笑。
一提起这个,她眸底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但是为了怕他发现,芍药还是努力装出轻快的语气,“是,大人,小女子遵命。”
“这还差不多。”他甚至主动帮她挑选钗簪。
最后他们买了几支淡雅脱俗的镶花簪,这才在小贩的呵呵笑声中踱离摊子。
接着芍药又被沧浪“押”进了宽阔气派的凤绿宝斋里,硬是选了一大堆的珠宝发簪。
等到他们和掌柜的说好,待成品打造完工后再来拿取时,时辰已经近晌午了。
他们走出凤绿宝斋,来到了一处杨柳树下。
晌午时分的太阳,威力不容小觑。
不过在树荫底下,和风阵阵送人清凉,芍药一坐下就不想起身了。
“渴吗?饿吗?”沧浪坐在她身畔,关心地问道。
芍药捂着咕噜咕噜作响的肚子,苦着脸道:“哎呀,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一到了时辰就饿得紧,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看,这肚子都是被你喂坏的。”
沧浪愉快地笑了,“我就是存心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怎么你今日才发觉吗?”
芍药朝着他皱皱鼻子,发牢骚道:“总有一天我会被你养得像小猪一样胖,到那天,我非得把你压扁泄恨不可。”
“想要压扁我?你还得多努力个几年哪!”他爱怜地看着她,“你太瘦了,我一定要把你养胖一点。对了,待会儿想吃什么﹖秀水斋的龙凤海鲜羹如何?”
“我想吃夹肉馒头。”
“夹肉馒头﹖”他一怔。
“嗯,我刚才看到转角有一家在卖,那个老人家好可怜,年纪那么大了还出来卖馒头,生活一定过得很苦。”她悲悯地道。
“好,我去买来给你吃。”他看着毒辣的大太阳,毅然道:“你乖乖在这里等着,千万别乱跑。”
“知道了,这么大的太阳,我还不想出去送死哪!”她俏皮地对地吐吐舌头。
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头,笑了。“知道就好,乖乖的哦!”
“是,我保证我会很乖。”她举起右手保证。
他笑得好开心,转身离去。
就在他离开不久,芍药坐在树下乘凉,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的商贩店家。
蓦然,她的眸光被某种事物吸引住……
第九章
沧浪愉悦地抱着热呼呼的夹肉馒头走了回来,在见到柳树底下空无一人时,他的心猛地一撞,脸色瞬间煞白。
芍药!
她到哪儿去了﹖她怎么会不见了?该不会是故意逃离他身边,或者是……被赭广天抢走了?
这个可能性霎时戳痛了他,也令他恐慌起来。
他丢下馒头,焦急地极目四望,痛苦地狂叫道:“芍药!芍药……你在哪里?你别吓我,快回来……”
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人吃惊地望着他,有人则急忙闪过他身边,生怕一个不小心扫到暴风尾。
他大口喘着气,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和恐慌。
万一芍药真的被赭广天捉走了,那么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欺陵芍药,以达到威胁自己的目的……
他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该死,都是他把她拖进这些危险中的!
“芍药,我真该死,都是我害了你!”他捏紧拳头,恨不得重重打自己一拳。
就在他打算要四下找寻芍药,必要时踏上武林寨的老巢去要人的同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蓦然在他身后响起。
“我在这儿。”
他一怔,激动地转过身。在看见她俏生生的伫立在他身后时,他不禁低吼一声,紧紧搂住了她。
用力之大,几乎把她胸口的气都挤了出来。
“我……我快没气了。”而且肋骨可能也会断上两、三根……
他稍稍放开她,可是依旧紧箝着她的肩膀,“该死,你究竟跑到哪儿去了?”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和脸上凶悍的表情吓住了。
“我……我去对面看琴。”她哆嗦着唇,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他警觉到自己的失控,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声,心跳慢慢回复正常,“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吼大叫。我以为你不见了……老天,我好害怕你突然不见了。”
她这才在他眼底看见了深沉的焦急和脆弱,“天哪,你真的害怕我不见了!”
他把脸庞深深地埋入她柔软的颈项中,低低喊道:“老天,你吓死我了。”
她的小手环抱住他的腰际,柔柔地道。“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他的担心和焦急深深地撼动了她,让她既感动又心酸……因为终有一天她还是要离开他。
而且这一天眼看就要来临……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否则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将怎么也离不开他。
“你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他吞下底下的话。
“以为什么﹖”她瞅着他,模样温柔似水。
他没有回答,反而渐渐攒紧了浓眉。
方才她的“失踪”让他深刻体认到了一点:和现在的他在一起,她的处境将危险异常。
武林寨对唐门蠢蠢欲动,赭广天又盯上了他,三番两次的派人追杀不外乎是想要把他除掉,现在芍药在他的身畔,势必连带会有危险。
一想到她将有可能会因此而受伤,甚至于更严重……他的脸色刷白。
“不,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他低喃。
“你怎么了﹖”他的模样让她害怕,“脸色怎么这般难看?你哪儿不舒服吗?”
他缓缓地摇头,深吸一口气,毅然作了决定,“我必须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她迷惑地问。
“我真是猪脑袋,居然现在才考虑到你的处境。”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她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提醒道:“大哥,你没事吧﹖”
他摇头,揽着她的腰往前走,“我必须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该死!他这些日子太沉溺于和她相处的甜美时光了,竟然疏忽这么多事……
她怎么也不明白他意欲何为,“大哥,你放开我。在你没有跟我解释清楚前,我哪儿也不去。”
“武林寨即将对唐门发动攻击,他们野心勃勃,绝不会议任何人阻碍他们的计画。”
他凝视着她,“所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们头一个要铲除的绊脚石就是我,因此跟着我你会有危险。”
“怎么又是武林寨?”她脸色一变。
“不幸得很,的确又是武林寨,赭广天想做天下霸主已经很久了,我想这次会策动对唐门的袭击,想必已是密谋很久了。”他冷哼一声,“先除掉唐门,再消灭五毒教……天下已被他吞掉一半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芍药一问出口才发现自己好白痴。
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权为了势,还有利益。
他在她眼中看到了然的眸光,“你明白了﹖”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揪着他的衣襟,咬着唇愠怒道:“又是为了权势而残害无辜……打打杀杀的到底有何意义﹖”
“如果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恬淡清心,那么世上太平矣。”
“大哥,答应我你不会跟他们拚命,好吗﹖”她脸色发白,央求道。
他低头看着她,眼中漾满无奈,温和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是赭广天并不是这样的人,今日无论我与不与他为敌,他都已将我视作眼中钉了。”
“不……”
“再说我虽然姓白,但是血液中依旧流着一半的唐门血,唐门有事,我更不能袖手旁观。”他缓缓地道。
“难道没有更好的法子解决这些事了吗?比方说两方掌门人出来谈一谈?”她慌乱地想找出一些法子,好避免沧浪去跟人厮杀。
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小姑娘一般,“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紧紧揪住他的衣裳,“不,我不要你去送死。”
他唇边渐渐绽开一抹自信的笑,眸光温暖地瞅着她,“放心,我不会死的。我担心的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至于我……赭老儿没那个本事杀死我的。”
“你不要开玩笑了,攸关性命的事,你不要一边笑一边说好吗﹖”她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他满不在乎的神情只是增添了她的烦心和担忧罢了。
“真的没事,等我把你送到江南分坛就安全了。”他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抱起,往唐门在江南的分坛方向大步迈去。
“放我下来!”她气呼呼地捶打着他的肩,可是他彷佛一点疼的知觉也没有。“我拒绝像袋米一样的被你拎着到处跑,你听见没有﹖”
“有修养的米不会沿途尖叫。”
“我说过了,我不是米!我也不要去唐门江南分坛,别忘了我跟你唐家还有仇!”她努力地捶着他,可是徒然让自己手痛罢了。
他依旧稳稳地抱着她大步前行,也不理会身旁路人的奇异眼光。
“那个跟我们之间无关,这一点我们已经谈过了,不是吗﹖”他沉声道。
“可恶,就算那是上一代的恩怨,可是我死也不肯留在唐门分坛。”她握着粉拳尖叫道:“我要回家,我要回柳树胡同﹗”
他脚步顿了顿,“不行。”
“为什么?你没有权利不让我回家。”她被他的恶霸行径彻底的撩起了熊熊怒气。
“你现在回家太危险了,武林寨既然有本事派人潜伏在你家,自然就会在事机败露后派另一帮人负责『处理』你。”
“你究竟在说什么……”她被这个消息吓住了,“不,这么说天伯有危险了?”
“我相信他现在正在唐门分坛,不会有事的。”
“你骗人,他恨唐门入骨,怎么可能会去那儿﹖”她瞪着他。
“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他眼底有一抹哀伤之色。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歇斯底里为哪般,可是她就是浑身不舒服,想尖叫、想生气、想大哭。
该死的,请教他要告诉她有人要除掉他﹖
他说他见不得她消失或有危险,可是难道她就受得了他受伤或死亡吗?
她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她还来不及消失在他生命中,还来不及做好远离他的准备呀!
芍药又伤心又气恼地看着他,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叹息一声,脚步放缓了,“对不住,是我太过急躁了,我太担心你会有危险,太害怕你会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才会不顾你的想法,执意要把你送去分坛。”
她静默半天都没有回答,正当沧浪开始担心她是否在生气时,她才幽幽地开口。
“我讨厌你们这些江湖人。”她更讨厌自己居然会爱上他这个江湖人。
“芍药……”她的话戳疼了他的心。
害怕失去他和气恼他陷入这种腥风血雨中的两种情绪充塞她的心里,尤其一想到他可能会被砍、被杀,她整个人快要疯掉了。
她口不择言地冲口而出:“我恨你,你跟我爹一样,都是不负责任的男人,你们根本不知道别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突如其来的愤怒和狂吼惊住了他。
她眼圈红了,“无论如何,你都要拿刀拿剑去和别人拚个你死我活,既然如此,你何必要招惹我?”
“芍药……”
“我最恨你这种人了,你放开我!”她的眼中迸射出激动、失落和伤痛的光芒,狠狠地戳入他的心。“我恨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惊骇地抱住她,第一次看到她失控成这样。
“芍药,你冷静一点!”他心疼地低喊道。
“我爹说得对,他要我千万不能嫁给江湖人,我总算明白他的苦心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是不会嫁给你的,我宁愿去当曲二公子的侧室,也不会答应嫁给你的!”她大叫。
他重重地受伤了,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愤怒和心痛已经使她失去理智,她只想要伤害他。
她要让他也尝尝这种撕裂般的害怕与痛苦!
芍药头一昂,眼神狂乱却冷漠,“我说,我要嫁给曲二公子当小妾。”
“我不准!”他狂吼。
“你凭什么不准?”她满意地看到他眼底也流露出了一丝脆弱。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她冷笑,“就因为那几夜的缠绵吗?”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深爱的芍药,此刻的她,看起来既遥远又疯狂……她的甜美、温顺和慧黠到哪里去了?
“曲二公子比你有钱,而且他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比你这个浑身染满血腥的男人好太多了。”她强迫自己不屑地瞄着他,“我真是后悔极了,以前怎么会委身于你!”她的话彻底击垮了他所有的自制,他怒吼一声,紧紧地捏起拳头。
“我不相信你会变成这样,你是在跟我赌气吗﹖你是故意的吗?”他深深吸着气,努力想要挽回她。“你别跟我生气,我答应你等这次的事情解决后,我一定……”
“一定怎么样?退隐江湖吗?”她带着一丝希望。
他一窒,迟疑了半晌。尽管厌倦了江湖,可是从小到大,家人对他的期待与栽培却让他无法断然舍弃。
难道一身精妙卓绝的武功,就这样埋葬了?那么他多年来练功的苦,不就成了最没有价值的牺牲?
他的犹豫让芍药瞬间死了心,整个人从头到脚冰寒到了极点。
她再怎么期望都不会有结果的,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她退出江湖。
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她麻木地挣脱他的怀抱,剎那间险些因失去依靠而跌倒,但是她不待他搀扶就自己站稳了。
“白公子,我想过了,你真的不太适合我,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曲二公子。”她淡淡地道,冷冷地凝视着他,“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我喜欢的,所以请你死心吧!别再对我痴缠不休了。”他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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