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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夕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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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我胆小吧!不过,请你相信我,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在乎你。爱到深处无怨无悔,即使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所以,我不能用你的未来,来替换我的自由做赌注。

我曾经对一切失望,对我而言,外面的一切生活,从来到这里起,就已经不存在了,那些一切的一切,只是无上尽得痛苦和折磨。你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除了书以外,最体贴我、让我最牵挂的人、最深爱的人。你的出现,让我有活下去的勇气------谢谢你!谢谢你没让我没白活这多余的四年。

从第一次在水池边见到你,从你低声换着我的名字,耐心地和胆小的我说话,我就爱上你了。是你,让我燃气做人的信心,让我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但是我的心很明白,我是不能离开这里的。我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毁了你的一生,成为你生命里的绊脚石,我不能------我不要拉着你和我一起去冒险,不要你为了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我不要你为我吃苦、担心受怕。

一直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我当时没有冲动的杀了他,相信用法律去制裁他,我想------我该会是什么样呢?

不过我不后悔,因为有了那样做法,我才能遇到现在你,爱上你。

原本一直都不想接近你,想讨厌你,想在这里无知而快乐的过一辈子。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爱你的心,早就收不回了。

如果我的死亡能让你丢下一切的走掉,那么,就让我自己选择死亡的方式吧!快乐的死、平静的死,让你可以早早的放下我,去寻找另一个值得你去爱的女孩。

你记得有段期间我很爱看火吗?总觉得它有一种毁灭一切、净化一切的美感。

被火焚烧,一定很痛苦吧!

请忘了的存在,就当从来没有见过的我这个人,从来没有过我的存在。——————凡

什么绊脚石?什么死亡?什么焚烧?她想做什么?蓝彻宇读完信,只觉得战栗布满全身,心中的恐怖感此时终于将他狠狠地吞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他还没想出答案的时候,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喧哗声,花园的树影后,隐隐约约传来阵阵焦味,天边因为火光被照得通红,连原本皎白的月光也失了颜色。

“不!伊凡!”不!不会的!千万不要!

蓝彻宇从心底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嘶喊,朝着火光奔驰而去。

++++++++++++++

懊热的白昼,火热的太阳高挂在天空,是个会令人全身上下充满汗水、心浮气躁的日子。

被大火焚烧过后的小木屋,地面上满是灭火后剩下来的积水,空气中充斥着过量的水蒸气让人感到更加的闷热。

蓝彻宇站在早已被火烧毁的木屋前,右脚尖踢着焦黑的木块,一脸不接受沉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觉得全身发冷,却又有一种难掩的巨大痛苦从内心深处涌出,深深地焚烧着他的心,痛苦不已。

“真是不好意思,再临走时还让你看到这一幕。”院长道,又重重地叹息一声,“蓝医生,我先走了,再见。祝你一路顺风!”简单地道别,就走了。

“伊凡------伊凡------”院长这一离开,蓝彻宇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支撑住自己的身子,他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双眼充满了泪水,口中除了呜咽地喊着伊凡的名字之外,什么也不能做。闭上眼,身处还有着浓浓烧焦味道的火场,他似乎又回到了大火焚烧的一幕。

令人心魂俱裂的一幕,猛烈的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原本沉睡在夜里的小岛,反常地充斥着喧哗地人声。呼喊的声音、人来人往的跑步声、传递水桶的吆喝声,整个藤原陷入了一片慌乱,被火神狼吞的小木屋,在夜里动荡不安地飘摇着。

“伊凡!伊凡!”蓝彻宇激动得往火里冲,不知情的众人七手八脚地捉住他,动弹不得的蓝彻宇只能在火场外大叫着她的名字。挣扎、痛苦,在这个时候也都无济于事,被众人钳制住的蓝彻宇终于没有了挣扎地力气,他觉得自己已进入崩溃的边缘。

蓝彻宇心里充满了悔恨。相爱相守的代价果真的死亡吗?他和伊凡的幸福果真那么难寻吗?他只是想要和她相恋、相守呀!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达成吗?

如果当初他没找上她,她是不是可以平平静静地在这里度过一生?是自己的爱逼死了她!他一心一意想带她出去,甚至没有问过她是不是要跟他走!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如果自己的心智真的需要在这里被唤醒,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不要这么痛?

“伊凡------我的伊凡------”望着眼前一片狼藉,蓝彻宇全身无力了。

在这个充满疯狂的孤岛上,到底自己能够保持多少清醒?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在心灵的一角,自己也疯了?

被火焰洗礼的木屋,烧去了一切,所有的爱怨,只剩下随风四散的灰烬————

第八章:痛苦的眼泪

红地毯从豪华的宫殿楼随着阶梯一路滑下,一双亮白灰的高跟凉鞋踩了上去,白色吊带公主式长裙随着游动的玉腿一梯一梯的往下走,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上,略显柔和,有时松散有时集中wωw奇Qìsuu書còm网。美丽的脸庞像绽放的昙花花瓣皎洁饱满,光艳夺目,显得那样雍容华贵,妩媚娇丽、颤巍巍、飘飘然、芳香飘溢,恍若白衣仙女下凡。

上官夫妇失而复得的女人,上官伊凡,回来了。两老开心地感触流泪,而伊凡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家人,实感不适,因为太华丽、太梦幻,所以担心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是幻想。像她这种卑贱的女人,只要能在某个角落孤单的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她何德何能、如此幸运,享受这种福分。

原来真的是一场梦,在短短一年里,伊凡的命运再次天翻地覆,商场的斗争,惨不忍睹,而人的命运同样是千变万化。

在伊凡来到上官家八个月时,因公司被帝国集团压迫,导致周转不灵,负债累累,所以在短短的十个月后,上官集团就向外宣布,破产。这种天大的打击,对于奋斗一生的上官雄来说,又怎么会受得了呢!所以无法承受失去一切的上官雄,跳楼自杀了。上官妈妈则病倒卧床,原本就一无所有的伊凡,只算得上是回到原点,不过她不能让卧床的妈妈跟着她受苦,所以揪着心一通电话,将刚生下不满两个月的孩子交给了秦叔,要他把孩子转交给孩子的父亲,蓝彻宇。是啊,就在她进上官家两个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她真的很高兴,因为这是他唯一留给她最珍贵的东西。

可是现在的形势容不得她想那些情情爱爱,所以她觉得,孩子跟着他比跟着自己要幸福的多。在帝国台南的分店门口长跪不起伊凡,为的只是希望帝国集团的总裁(李政基)能看在跳楼的父亲份上,可怜医院卧床的母亲,不要将美国唯一的一家小分店收购,就当是求他做善事,给她们留点经济来源,好让她有能力照顾重病的母亲。

公司门口有人长跪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原本称为“商场悍将”的李政基火冒三丈想告她扰乱营业,送她进去吃几天牢饭。可被善良的妻子(王梦如)拦下,并劝说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给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多积阴德,是为儿女造福。所以,李政基才软下心,不收购她们在美国的住房,但那边的公司是不可能留给她们的,因为他懂什么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其实他真的是太小心太多想了,一个带着重病母亲的小女人哪会有翻身日。

就这样,伊凡带着母亲去了美国唯一父亲留下的一所小木屋,听母亲说,那里是她和父亲初恋的地方,父亲想留下回忆,所以一直保存着。现在居然是她们唯一的栖身之所。

++++++++++++++

从燃烧开始,也由燃烧结束。

之后,蓝彻宇回到台湾,辞去了研究中心的工作,和弟弟蓝彻紫全力协助--------处理---的事业,从此不再踏进医学界。

至从蓝彻宇那天收到那个包裹后。日复一日,滕园里的日子是平静无波的,就如同南中国海美丽深邃,日日夜夜规律地浪潮摆荡。

但,久久一次,也有些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发生,就如同一年前来到岛上的那个年轻医生,又如同一年前的那场大火------

潮来潮去,物换星移,唯有不变的,只有照耀在岛上的阳光。此刻,屋外明亮的阳光,透过竹窗帘的缝隙,被切割成一道道修长的光带,投射在屋里。小竹屋里十分阴凉屋中的陈色很简单,一些适用的家具和小孩的用品,构成了一个日常起居的家庭。

竹屋内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半百的老年男人,她怀里抱着刚满月不久的女婴,而他正开心地逗着她怀里的小娃。“惜若,蓝惜若,来,爷爷抱抱------”

对!惜若,若有来生,她一定会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竹屋前的石子路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内的人轻而易举的就知道来人是谁,他们笑了,因为孩子的父亲来了,也为伊凡没看错人而高兴。

可蓝彻宇接过孩子那又悲又喜得心情,不知道该怎样形容————总之这个男人的眼泪是痛苦的。

声音突然硬咽,说不出心意,泪水慢慢堆积,视线里,只有朦胧她的轮廓,和像极了她的孩子。撕裂般疼痛的心散在空气里飞,像花朵已枯萎,无法收回。

最终,他还是收起悲伤的泪水,在心中向她说了声,再见!因为他没有为她做些什么,所以以后能为她做的就只有,天天为她祈祷愿她好好照顾自己。

第九章:五万英镑

两年后。

萧飒的冷风吹过大地,卷起遍地的落叶,叶片随着风翻飞在空中,飘向大楼林立的华盛顿街道。

一栋银色高大建筑矗在群楼中是以银色玻璃帷幕及黑色系高级建材构建而成。大楼外观尊贵新颖、气派大方,自其建筑完成的那天起,就已成为华盛顿之醒目地标。

突然,一辆计程车在大楼前紧急煞住。一名身穿西服,状似高级主管的男人,等不及拿回司机找他的百元大钞,便急忙推开车门冲下车。

他额头直冒冷汗,三两步跑过人行道,奔上光亮的台阶,用力推开沉重的旋转玻璃门,踏入巍峨高耸的大厅。可惜,这一切都是人们不在意的小事。

华盛顿强劲冷风横扫过萧瑟大道,吹起地面阵阵沙尘,遍地落叶就不在话下了。

刹那间,沙石齐飞,冷雨轻飘,飞向淡蓝天际,也飘向前方那位骑着单车的清秀女子身上。空出右手,她抓了抓随风飞扬的发丝,心神不定的驾着单车,继续朝前面大道的小咖啡店缓缓驶去。眨了眨有些酸涩难过的眼,伊凡一边骑着单车,一边吸了口气,想止住不断窜上心头的担心与害怕。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能撑多久,但她知道现在的她,没有倒下的权利,她只能继续工作赚钱------突然,吱——对面车道一辆宾士房车因赶时间迅速转弯,意外擦撞上骑单车的她。

“啊!”噗通一声,单车带人应声倒下。

跌坐柏油大道上,她张大水亮黑瞳,红唇微启,一脸无法自信的望着被宾士车重重压过的单车。怎么会这样?是她的日子还不够苦吗?所以老天爷决定拿走她仅有的财产,想让她的日子更惨吗?她是不是该哭?只是惨到底,伊凡却惹不住低下头,失控地笑出声来。

“起来。”一声中文自上让传来。

闻声,伊凡止住了笑,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眼前多了双很亮的黑色高档皮鞋。缓仰容颜,她抬眸望向一身名牌服饰,外罩黑色风衣,紧蹙浓眉的男人,

蓦地,她黑瞳微张,望向上方一脸冷严的他。他拥有上帝精心雕刻的完美脸孔,与高大挺拔身材的他,紧抿薄唇,站立在大道上,犹如君临天下之独傲君主般,教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他有着俊美脸庞,和与身俱来的冷漠气质,他轮廓深邃,五官立体分明,一双冷黑锐利鹰眼,非但不减去那与身俱来的强势气度,甚至在无影中还加深他予人的冷漠感觉。像是要探究她心般,一双黑眼直视她清幽黑瞳,而她------惊得像是笼中鸟。

“你------”皱紧浓眉,仔细审视方才还在笑,此时却是一脸惊慌,是为什么吓到了这张美丽容颜。

首先是注意到她,与他一样是东方人,一样是黑色眼球,所以方才已中文与她说话。他注意到她很美丽,有着一双他较为喜欢的又大又水亮的眼睛,美丽又具神秘气息的瞳眸。

长而卷翘的眼睫,将她一双大眼衬得更为灵动晶亮。眼底闪下一丝惊讶,仰下心底一股悸动,他冷颜继续观察着她。将及腰的长发随意绑在脑后的她,双额因寒冷而冻红,她柳眉弯弯、鼻梁高高,微微张开地红唇,似欲邀请他------品尝般的水润诱人。

寒风吹,冷风落,挣脱她脑后发饰的丝丝黑柔,在瞬间迎风飞扬,遮住她的视线,也阻止不了他欣赏她的美丽。

伸出手,他倾身为她擦过眼前发,凝眼望进,似就要叫他沉沦的黑瞳。沾了点冷雨的美丽瞳眸,好像华盛顿的白雾清晨,丝丝水意而动人------“你很美。”在她惊愣之时,他笑了。

仰望突然对她绽放笑意的陌生男人,伊凡双额倏染红晕,惊慌失措得站起身,她想逃。

没有一点温柔、没有一点善意,对她杨笑的他,远比深冬冰雪还来得教人打哆嗦畏寒。

急急忙忙拍去身上的沙尘雨水,扶起地上已被压变形的单车,她转身就想走。“慢着。”她不想理他、不想应声,但------他那句冷语,却冻住了她的脚,使她无法前行,就只能背对着他。

“转过身来。”紧闭红唇,伊凡动也不动的僵立在原地,却无法顺着他的意转身。

“我叫你转过身,看着我,没听见吗?”见她还是没有动作,他已经被惹火,他大步一跨,站到她的前面。褪去笑意的酷颜,蒙上一层寒冷冰霜。

“如果我没记错,撞了人该逃的,应该是我吧?”

避开他过于锐利的黑眸,伊凡强忍心底恐意,别过头就是不看他,也不回他一句话。她不知所以的怕着他。

“是不懂中文吗?那英文好了,要不然日语、韩语也行!”他蹙眉再问。

但不管他说多少话,眼前这个美女都好像打算跟他沉默到底。看了看手表,他知道自己没时间可以继续跟她耗下去。“撞了你,是我的------不对。”眼神直锁住她的慌乱表情。“说吧!我该陪你多少?”他拿出身上钱夹,里面有台币美金和英镑。

赔偿?伊凡眼睛一亮。对!她可以向他开口要求赔偿金的!它不仅可以向他索要单车的钱,还可以------注意到他全身上下的那身名牌服饰,并且好像在哪本杂志上看过这种款式,好像是限量版。伊凡右手紧捂怦怦急跳地心口,神情紧张。

她可以的,只要她敢开口,他就一定拿得出。他一定要付——“我------我要五万英镑!”一个数字自她口中颤抖传出。

他蓦然愣住,瞠眼望她。“五万英镑?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要我赔你近十万块的美金?”

“我------”抓住车把的手指关节泛白,伊凡一脸羞愧地低头。

“要不要算算,换算人名币约七十五万,台币约三百万?”他冷颜嘲讽,“请问一下,我看起来很像让人削的凯子吗?”他收起钱夹,眸光鄙夷地看向她的单车。不过是一辆破旧的普通单车,居然也敢跟他狮子大开口索要五万英镑?

“我------我------不是的,我------我受伤了,我的脚很痛,我------”不敢直视他冷厉的眼,咬唇盯着柏油路。

“受伤了?脚很痛?你刚才不是走得挺快吗?”他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我------”咬紧地唇已泛出血丝,她眼底水光隐现。

“你如何?”他高扬着冷笑颜容。

被问得无话可说的伊凡,满脸羞涩,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对不起!”她涨红脸庞,又羞又恼的牵着单车就走。她想,她一定是疯了,想钱想疯了。

看着她丢下抱歉转身就走,他顿而拧眉。忘了自身的急事,他因她的举止反应而跟上前,“你------”

“你跟着我干嘛?我不是已经道了歉吗?”发现他紧跟在旁,伊凡一惊,越走越快。

“你------”她的反应叫他浓眉再次不悦。

“你还想我做什么?”才转头看向他冷酷面容,伊凡被他冷冷的眸光震住。

即使他们中间隔着单车,但在他身边,她仍然感觉不到一丝安全。她慌了!因为她好怕他,不知所以的怕他。只是她为什么会莫名的怕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照道理说,她是受害者,她应该要大声说话才对!可她,就是怕他。

顿住脚步,她强压恐慌,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转身对他。“你要赔我一辆单车,还有就是这身摔破的衣服,又吓到我,------精神赔偿和医疗费。”害怕他的凝视,仍然不敢对视他的眼,而斜向旁边的便利商店。

“喔,你这次打算又要多少?”也随她眸光望去。

“我、我------随便你给。”她故作冷静道。他看起来很有钱,应该不会少给她吧?

“随便给?那就------十块美金。”他故意道。

听到他的十块美金,伊凡的心顿然坠落。“你?!”她眼眶一红,紧咬唇,“十块美金根本就不能------”

“钱那么重要吗?”见她眼眶泛红,他脸色骤然冷下。

“对你这种吃穿不愁的人来说,钱当然不重要,但对我们穷人来说,钱就是我们的生命。”伊凡鼻尖泛红,紧抿红唇,似示弱却又忍不住嘲讽他。

“看得出来。”他冷言回讽。如果她还有点骨气,就应该调头就走,不再与他说话。

但就算只有十块美金,她还是需要。眨去眼底泪光,她唇角微颤,像路边的乞丐一样------向他伸出了手。“给我。”

“你?!”他倏瞠黑眼,惊讶地望着她。

他没想到,看起来美丽而优雅的她,竟然为区区十块美金而向他伸手。突然间,他有一种道不明的怒意与恶心窜上心头。

“是你撞了我,本来就应该赔我。”强睁泪眼,她硬咽地对他叫道:“请给我钱。”

看着她,他开始讨厌她的低头,讨厌她为钱向人伸手,因为看到她,就好像看到那些朋友用钱糟蹋的女人们。

他从钱夹里拿出一叠美金,“这是一千美金,都拿去!”狠瞪着眼,愤怒地将手中的一叠新钞“啪”的一声甩上她的脸。

强忍住心里的难堪,她紧闭双眼,任由钞票边缘划过自己的脸。刹那间,如刀锋般锐利的新钞,在她额上留下一道血色红印。当冷风再次袭来,她的脸微微地刺痛着,伤口也冻得发疼。缓缓地,蒙蒙水雾浸湿了她的眼,悬眶泪滴晶莹剔透而闪亮。

伊凡高昂容颜,双眸突然怔望着空中迎风乱舞飘下的美钞,也望着淡蓝的天空。今天,天空飘着细雨,天气也很冷,但顶上那片穹苍依然洁然无云。风才停,细雨轻飘洒落,沾上她微湿的眼睫,两行清泪已瞬间滑落,好似停也停不住。

紧咬住颤抖地唇,她眸光凝泪望他。她不怕冷,也不怕痛,但,他眼底那毫不掩饰的鄙视与厌恶,却伤到了她来不及防护的心。

她从不想教人看低自己,轻视自己,但,她真的------很需要钱。如果她还有点自尊,还有点骨气,她就不该拿,她应该唾弃它、践踏它,然后转身走,再也不和这个鄙视他的男人说半句话。但,紧抿着唇,她流着泪,慢慢的蹲下发抖地身子,伸出颤抖地手,一张一张的拿起它们。像怕它们飞走似的,伊凡将它们紧紧抓在手心里。

“谢------谢谢。”她勉强扬起微颤地唇角,牵着变了形的单车,慢慢向前行。

她还有工作得做,她还要继续筹钱,她没有时间在这里为自己受伤的尊严难过流泪。因为妈妈在等她,只要筹到钱,妈妈就不用继续待在医院了。伊凡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挺直腰身,一步一步远离那个打碎她仅有自尊的男人。

而伫立原地的他,则是神情凝重得直视逐渐远去的她。

第十章:再度孤单

他没想到与她再次相遇,会是这样的情景——听闻华盛顿分公司副总经理因车祸住院,他立即抽出时间前往探病。

踏进医院大门,在总经理的引领下,他来到三楼普通病房。

“紫少,就是这间。”

总经理口里喊得‘紫少’就是豪世集团的副总裁‘蓝彻紫’。换个话说,就是蓝彻宇那个美得像女人的弟弟‘蓝彻紫’。

“这间!”看着已天蓝色帘布隔着的病房,他拧着眉。虽然这医院设备不差,但身为他豪世集团的副总经理,怎么能如此屈就于四人一间的普通病房?

“是。”

“等一下帮他转到单人病房去,让他安心休养,至于医疗费,就有公司支付。”

“是。”他爱护属下的表现,教随行的几人感动“副总裁你-------”

“等一下。”传自隔壁病床的中文口音引起他的注意,他抬手示意旁人安静。

入耳的嗓音有点耳熟,他抬眼看向隔帘,布帘隔着看不到人,但在光线投射下,能清楚看到里面一坐一趟的身影,也清楚听得到两人的对话——“妈,你不会有事的,放心。”“我知道我自己得病。”“妈------”“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坚强。妈妈对不起你,没能让你过一天好日子。”“不是的,已经很好了,我过得很幸福。”伊凡双眼淌着泪。“这是人生的尽头,每个人都会走这一步,我只是先走到尽头而已,所以你不要难过。”“妈!你不要这样,我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不要------”不接受,她绝不接受。“伊------伊凡,别让妈妈走的不安心好吗?”奄奄一息的上官夫人一脸痛苦。“不!妈妈,对不起,都是不好,是我没用,没办法筹到你的医药费,对不起、是我没用------”伊凡嗓音硬咽。

“别这样,伊凡你做得很好,这一切都是命------我的乖女儿,帮妈妈一件事,好不好?”

“嗯,你说。”她微声抽泣。

“如果可以的话,把我的骨灰带回台湾,让我和你爸爸待在一起,好不好?两年了------好想回去看看------”“好,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回去。”“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答应,因为你------总是这么体贴、孝顺,谢谢你伊凡------”“妈妈,你不要这么说,你和爸爸对我那么好,我孝顺是我应该的。”

如果说到感激,也应该是她才对,两年前如果不是他们,她恐怕永远老死在藤原里。“妈妈,你要睡了是吗?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急。“是我吵着你了吗?那我就不------”外面的他看到她的影子自椅子上站起,似乎是在帮病人盖被子。

突然一声惊骇尖叫,直击他的心,他拧眉看着女子激动地身影——“不!不!妈妈!妈妈------来人啦,快来人啦!”

“啪”的一声,一名黑发女子惊急地扯开布帘,冲出病房跑向护理站。伊凡神色惊惶而害怕——“护、护士小姐,我妈妈不行了,你们快帮帮我------”原本安静的护理站瞬间动了起来。两位护士快步随她跑进病房,医师也随着赶来。

医生们迅速的推来急救医疗仪器,努力急救着失去意识的病人。看着眼前一切,蓝彻紫浓眉紧拧,在对副总经理说了几句祝福,即想转身离开。

但,原是无意义的飘视回眸却意外止住迈出病房的脚步。他惊讶转回身,正视站立窗边角落,脸上惊惧之情的黑发女子。她长发散乱、神情惊恐、脸色苍白地直视着跟前的急救。

她闭上双眸,泪水在她眼角闪闪发亮。十指交握胸怀前,一再默默向天祈求不要带走她唯一的亲人。如今她已一无所有,上天不能再夺走这点唯一了。

三年前一场大火,她将自己所爱的人送走了,两年前惊天动地的破产,她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走,现在,唯一陪伴她的妈妈又要离开,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要这么孤独,为什么————

虽然有些无措、有些难过,但她不在乎,钱没了她可以再赚,她相信上天再关上她的那道门后,会在为她打开另一扇。但,没有。她看不到哪扇是为她开的门,上天像是无情的遗弃了她。

上官妈妈一直为丈夫去世而心情忧郁,再一次胃痛住院检查时,也发现她是胃癌晚期。这两年来,她的生活一直都是在筹医药费,拼命地打工、拼命地赚钱,还是付不起庞大的医药费。上次手术,还是她变卖了自己唯一的栖身之所,才筹到的。

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至少难关已度过,但手术根本无法治本,医生说要一直做化疗,但,这可是相当大的一笔巨额,对伊凡来说根本筹不出来。

她只能让妈妈就这样一直一直的拖着------她------紧抿着唇,紧闭着双眼,坚持不让泪水落下来。她不能哭,妈妈一向不喜欢她哭,她要是哭了,妈妈一定会伤心,她绝不能让自己影响到妈妈的心情和病情。

“上官小姐------”医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伊凡猛睁开双眼,看着护士已在整理急救仪器,她急望着前面的医生,“怎么了?我妈妈没事吧?”

“这------很抱歉,我们很遗憾,你母亲她------请你节哀顺变。”入耳的几句陌生语言,教伊凡无法理解而神情怔愣。“抱歉?遗憾?节哀------”缓缓地,伊凡抬眼看向病床上像是沉睡的妈妈。

“你们让她睡了,是吗?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来?”像是怕吵醒她般小声问道。

“上官小姐,上官夫人已经------”医生有些不忍心,但他还是得说:“你母亲看起来很安详,没什么痛苦,你就别难过了。”越过医生,走到病床边,伊凡看着躺在床上,因遭癌症折磨的不成人形苍老消瘦的脸庞。

伸出手,伊凡紧紧捂着没知觉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睡了也好,这样妈妈就不会痛了。”轻抿着唇,她敛下眼眸,谈笑着。

“上官小姐,你------”一直知道她情形的医生,为她此时情况感到忧伤。

“嘘!小声点,会吵醒妈妈的。”

“你妈妈已经死了。”一句残忍的话在她耳边响起。伊凡身子一僵,缓缓地,她转头看向声音来处。

她认得他。不只认得他,她还记得他曾用几张百元美钞丢她,还记得他当时眼底的鄙视与轻蔑。但那些都远远不及他此刻出口伤她心的残忍语言。

“胡说,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紧抿着颤抖地唇。

看着她脸上曾遭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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